微创业想要做仁妙颈椎引起手麻小妙招贴,不知道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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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安装浏览器,或使用别的浏览器坑爹的教育骗局:科举制之后,平民子弟还能冲破固化的社会阶层吗?
刘瑜:大学已沦为庸人批量制造无聊论文的地方
刘瑜昨天给以前一个老师打电话,给以后回国教书探路。谈话期间,老师不断蹦出这样的词汇:“每年核心期刊发表文章数量”、“教学量”、“基本工资”、“外出讲课工资”、“评职称规则”、“项目申请”、“五年考核”……我突然两眼一抹黑:这就是我要过的生活么?一层层的套子,不断地往里钻?
总有一种冲动:老子去做自由撰稿人算了。
那天某电视台重放老片、Jack
Nickson演的《飞越疯人院》。我看得津津有味,并想象福柯同学就坐在我身边,不断讲解日趋理性化的文明如何摧毁人类自由的天性。我觉得导演没准就是读了福柯的《疯狂与文明》,于是决定拍一部电影给它做注脚。今天我突然觉得,那个电影不但是给福柯的书做注脚,也是给我的生活做注脚。
我不喜欢学术圈子,就是个“学术产品”的流水线而已,这一点美国中国都差不多。跟智不智慧没啥关系,重要的是标准化。拿美国所谓搞“中国研究”的学者来说,无非就是几道“工序”:第一,到中国某市或某县或某乡去收集一点在中国是个人就知道但是却能引起美国学术圈子啧啧称奇的“经验材料”,比如中国现在有很多土地纠纷耶,退休工厂闹示威耶,官员很腐败耶,农民闹上访耶,乡镇企业不行了耶……第二,把这些材料整理整理、字码齐,行分对,历史弄一章,现状弄两章,前景弄一章;第三,加点“理论”的“佐料”,“与那谁谁谁说的……不同,这些材料说明了……”反正文科的理论没有定论,大家转着圈说原话就是了,前年A说社会信任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去年B说社会信任对经济发展没有什么用处,今年C又说社会信任是经济发展的润滑剂,后年D又说社会信任对经济发展没有什么用处……有用……没用……有用……没用……有用……没用……得,几百个人就靠这个吃饭了。如果是搞比较文学之类的,这个工序上又必须弄些故弄玄虚的词汇。什么“此在”啊,“现代性”啊,“逻格斯中心主义”啊,等等等等。第四,弄出一个常识性的、跟我外婆认识水平相当的、甚至有时候还不如我外婆认识水平的结论,然后拿着这个结论到处开会,发paper,出书,评职称,当专家。
比如前几天我去听一个讲座,该教授在美国在世的“中国研究”专家中,大约能排前5名了。伊研究安源大罢工,我听半天,感觉其基本的结论就是:安源大罢工的领导人顺序本来是李立三、刘少奇、毛泽东,但是后来因为政治原因,修正成了毛泽东、刘少奇、李立三。这似乎也没错,但是犯得着为了这个结论花个几年时间,研究基金n万,弄出一本书n个论文吗?
每次听这样的讲座、看这样的书,到最后我总有一个感觉,就是:So?
在我眼里,美国的所谓“中国研究”基本就是一系列的深度新闻报道。在某种意义上还不如新闻报道:因为新闻报道还要求语言简洁明了,还要求有时效性和“新鲜感”,而且一个记者还不能指望靠一、两次采访吃五年饭。
大部分美式社科学问的特点就是:精致地平庸。(相比之下,中国社科学问到目前还大部分停留在“不精致地平庸”这个水平上)。美国这个体系不太关心你是不是平庸,但是非常关心你是否精致。以前一个经济学朋友跟我说:只要我用数个复杂的模型作为论证方法,哪怕我的结论是“人渴了就想喝水”这样的废话,也会有很多杂志愿意发我的文章。
以我的经验来看,“哥大的政治学博士”这个词汇本身,正如“哈佛文学博士”,“斯坦福社会学博士”,“耶鲁历史学博士”等等,(理工科不敢说,不懂),对于说明一个的智力水平、敏感性、洞察力、才华,其实几乎没有任何信息量。我认识大量平庸得令人发指的文科博士,也认识大量对社会现象洞察力非凡的非文科博士。“名校文科博士”这个名号,大约可以说明一个人英语水平不太烂(总得把0GRE考过而且成绩靠谱吧),它还可以说明一个人比较坚强(考了这么多年的各种变态试仍然没有跨掉),以及懒得不离谱(好歹得码完各种作业以及毕业论文才让毕业),仅此而已了。
当然你也不能太笨,你不能说1加1等于3:不对,其实你也可以很笨,只要你有汪晖那种故弄玄虚堆砌辞藻把人绕晕的本领,你就是说1+1=10也没事。
显然这个体系里也有非常聪明、非常出色的人,但是在这个体系里存活,并不要求你非常聪明和出色。你比较“乖”,比较顺从流水线的生产规则,对于生存才是更重要的。甚至有时候“灵气”有可能成为一种障碍:因为有灵气的人容易产生反抗“标准化”的冲动。
我之所以最近老在想这个“飞越流水线”的问题,主要其实还不是因为“叛逆心理”,而是因为比较吝啬。我琢磨着,假设五年是制造一本“学术产品”的周期,五年、五年地把时间花在把平庸给雕刻得精致起来,是不是一种人才的极大浪费呢?还有开各种鸟会、讨好各种牛人牛编辑、承担各种令人头疼的行政工作、写各种项目的proposal、出考试题改作业……这些“琐事”,对我这种只愿意面对自己的心灵生活的人来说,完全是一种折磨。有的人可以甚至乐于寄生于这种体制,是因为他本来就无所谓心灵不心灵,这就是一个饭碗而已,正如编程序是programmer的饭碗,分析数据是analyst的饭碗,打扫卫生是钟点工的饭碗。但是俺这个死不悔改的理想主义愤青,当年投身于火热的思想工作,可真的不仅仅是为了一个饭碗的呀。《肖申克的救赎》里面,那些蹲监狱蹲得年数太长的人,到最后,宁愿选择继续蹲监狱也不愿出狱,因为他们已经不知道离开监狱如何生活了。俺是不是也有点那个倾向了呢?心里痒痒地想“飞越流水线”,但是又恐惧“流水线”之外的万丈深渊。说是说“海阔任鱼跃,天空任鸟飞”,我还说“海阔任鱼呛,天空任鸟摔”呢。
坑爹的教育骗局:科举制之后,平民子弟还能冲破固化的社会阶层吗?
杨江涛 涛涛不绝
有人时常把应试教育看成是科举制的延续,那就大错特错了。过去的寒门子弟,凭着自己优异的天赋,也能杀进上层社会。在隋文帝之前,那个世卿世禄的时代,社会阶层禁闭而固化,有点像我们西边的阿三们所搞的等级森严的种姓制度。中国古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比印度更复杂。不比现代中国社会之分有钱人和没钱人,黔首和特权阶层,屌丝和高帅富,在人的分类上,相对粗糙简单。过去的这一套体系复杂多了。除了在官级上的划分之外,更重要的是爵位上的划分,公侯伯子男爵位有非常明晰的划分,甚至连喝酒的酒杯,出行的马车都有明确的标准,哪里像现代社会?只要你有钱,随便你买迈巴赫,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在古代你敢随便这样搞就是僭越,有钱咋了?有钱了不起呀?说收拾你就收拾你。
(天子六驾陪葬图)
古代的等级制度是相当的厉害,所以在古代,最难的问题不是如何发财,事实上在古代中国重农轻商的文化环境里,即便是发了财的商人,也是备受歧视*的,看看唐诗宋词里面的什么“嫁作商人妇”,“商人重利轻别离”这些诗词,都是在贬低商人,直到近代的满清才大面积出现了捐官,就是花钱买官的现象。商人们为了用权力来保护自己的财富,花钱买官是一种非常理性的做法。但在官场上,这样的捐官却是为世人所不齿。真正根正苗红的是通过科举考试,拿到功名的仕子们。古代的读书人,终极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发财,而是通过科举考试这一直通车,直达社会上层阶层。而且中国历来的读书人,天天追求的是精神财富,对于商人的这种物质需求的满足,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最重要的是人上人的优越感,这种体验才是他们追求的。所以那些当官的,不怕丢了性命,最怕是丢了官,因为官瘾可能比毒瘾还厉害。民间的算命先生有个说法:“官问刑,富问安,平民百姓问发财”,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当官的只关心两件事,第一是官位,第二是脑袋。富人们关心的是平安,别一场大风把钱都刮走了。恰恰是那些屌丝穷人,天天在问什么时候能发财。
说了这么一堆话,什么意思?就是说对于当代人来说,我们把发财看得太重要了,而忘记了跻身上流社会才是最重要的目的。过去有个说法,三代人才能培养一个贵族。要想跻身上流社会,不只是发财这么简单。很多赌徒能一夜之间发家,但也很快就把家败了。似乎也不仅仅要凭借个人努力就能实现的,更重要的是,祖孙三代人的共同努力。一代摞一代构成一架人肉云梯,才有可能爬到上层去。
而古代的科举制就提供了这样一种火箭速度的提升通道,这个可以堪称中华民族的第五大发明。好像其他民族中,比较少有这样的做法。隋文帝发明这样的方法,跟商鞅发明的耕战政策是一样的。商鞅所处的时代,也是世卿世禄的社会结构。世卿世禄的社会结构中,效忠体系是以分层级的,就是没有隔层效忠(跟我们今天的越级指挥有点相似,越级指挥是不允许的),在古代隔级效忠也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才会有战国四公子,这些公子爷们豢养的门客,是对他们效忠,而不对他们公子爷上面的王进行效忠,而且这种做法是被允许的。
(战国四公子)
商鞅先生来到秦国之后,看得很不爽。就围绕王权体系,建立了另外一套效忠体系,平民老百姓可以凭着军功来直接效忠王权,并且中间的贵族子弟如果没有军功,都有可能会被取代。这是在战国那个弱肉强食的时代一举两得的办法。一方面极大地动员了民间的战斗力量对抗列强,提高秦国的战斗力,所谓狼虎之师由此得名。另一方面,这些凭借战功擢升新崛起的力量,对于旧贵族势力是一种极大的制衡。秦国国王找到了制衡贵族的力量,那就是:你们这些贵族,如果不给我好好干活,不向我表忠心,我就培植新的贵族来取代你们。这样就出现全国竞相争宠的局面,极大地加强了王权的统治。
想想十年动乱时期,为什么那么多人拿个小红本本天天表忠心?还搞出了一个什么叫忠字舞(争宠体系已经上档次上规模了),当然,咱不排除他们的真情实感,但最重要的是有切实的利益在里面。谁能声泪俱下,谁能拗哭感天,谁就可能获取无穷的利益。谁能在情感上与主席最亲,谁就占据了伦理和道德的制高点,就可以确保自己获得更多的安全感,既而可以对其他人颐指气使。
(忠字舞)
当代的很多企业领导人深得此法,就是所谓的毛式管理。激化被管理者之间的矛盾,让其形成竞争关系,相互监督,相互揭发。为了获取管理者的信任,被管理者除了表忠心邀宠之外,就是自发自觉地对同类下狠手,管理者看到被管理者之间狗咬狗不亦乐乎的时候,自然洋洋得意于自己的统御之术,自然能高枕无忧,夜半笑醒。&
大家都知道隋文帝是个吝啬的大财主,杨太太独孤皇后穿衣服都是带补丁的。对于这样抠门的人,自然是精于算计的,他绝对不是仰慕知识分子才这么做的,也不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千秋大业,更不是为了所谓的“中国梦”,就是为了自己的统治。这个从自己外孙手里夺权的篡位者,大概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外公做得有点丧尽天良,所以对自己的统治总有一点不安全感,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想出了这种奇招,同样也一是一举两得。这些风流才俊在民间是极其危险的,必须把他们揪出来,放在自己的身边看起来,或者用繁重的政务这副枷锁把他们套上,把他们筛选出来,最关键就是用功名利禄。这些聪明人很是让统治者头疼,当年秦始皇就是没招了,才把这些人给揪了出来活埋了。
(秦始皇焚书坑儒)
杨坚先生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不会那么便宜了他们,而是用官禄、世俗的政务来累死他们。不但解决了的社会隐患,降低了维稳费用,还拿来为己所用。不但如此,简直是放屁吹灯熏蚊子……一举三得。那就是用这些读书人,来威胁旧有的官僚体系。你们这些老资格不要居功自傲哦,老老实实给我干活,别整天没事就想着造反,你也别想着拥护某个人来取代我。一旦让我发现了一些苗头,我就用这些读书人来取代你们。于是便出现了贵族官僚阶层也要向最高统治者献媚争宠,官僚贵族之间也成了相互竞争的关系。而鲤鱼跃龙门的士子们,成了一股新鲜的血液,用来鞭策、刺激旧的血液,激发新的活力。而欧洲的那些国王们不懂得这些道理,不知道引进一批替代者,来威胁那些贵族,从而来获取更多的忠心。所以欧洲在历史上,一直都是强地方、弱中央。欧洲的君主不能像亚洲的君主一样,通过强势的命令,来贯彻到民间,而只能通过贵族向王权的信誓盟约,借用道德压迫使得这些诸侯来效忠自己,跟亚洲的君主的玩法相比,简直是弱爆了。
&(创立科举制的隋文帝)
究其根本,科举制并不是为了弘扬孔孟之道,而是帝王的统驭术所需。帝王的需要,导致了由社会底层到社会上层有一条绿色通道。事实上,儒家系统里更加反对科举制,儒家更倡导的是仁孝治天下,而不是靠聪明才智治理天下。皇帝以文章来录取仕子,就是以聪明才智来录取,而不是以品德。儒家的弟子们学而不倦,在古代的百家中是最聪明的。早在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前,他也曾尝试,录取其他百家。但后来发现,儒家的人最聪明,因为儒家倡导学习和写文章,而这些都是高强度的脑力锻炼。所以,刘彻先生发现,还是儒家的人牛逼,最后决定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后来,朱元璋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治理天下不能仅凭智巧,得似德服人。虽然这个放牛娃没读过几天书,但是心里倒是透亮。通过考试,不但要看到一个人的才情,还能看到一个人的品格。就像我们小时候写检讨书一样,必须要声情并茂,哭天抹泪,发自心灵深处的忏悔,才能感动老师。所以一份好的检讨书,不仅仅是文笔才情,更有感天动地的真情流露,最好角色上身,先让自己涕泗横流,才有可能让老师志得意满,继而慷慨赦免。所以涛哥早年,多写了几次检讨书之后,又转行帮同学去写情书了,道理是一样的。好的情书不但需要华丽的词藻,更需要诚挚似火的真情。所以,一封优秀的情书,必须是:火辣的句子,悱恻的内涵,还有赴死的决心。不过那个时代姑娘们都傻,不知道要新款的iphone,否则涛哥早就没市场了。
(朱熹老爷子)
所以,到老朱家执政的时候,对这些仕子的考试有了新的规定,那就是不再考试那些安邦定国的策论,而是把考试的内容锁定在朱子理学的范围,对做人的要求高了许多。就像现在的考试一样,不仅仅是数理化的问题,而是把思想品德课的分数加重了很多,所以大明王朝培养了很多执拗的读书人。乱世需要的是那些作奸犯科的聪明人,而在治世,最好是启用那些认死理,并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读书人。所以才会出现了,面临灭十族都不避讳的方孝儒,才会有了不顾家中女人全被逼良为娼而忠心不改的齐泰、黄子澄,才会有了天下第一铁汉杨继胜,才会有了清廉到变态的海瑞,才会有诸多死谏的御史。在大明王朝,皇帝有太多这样的死忠粉,这就是八股文科举制度下的产物。这些九头牛拉不回来的知识分子,制衡了那些贪官污吏,保证大明江山运行将近三百年。科举制是朝廷最有效的人才储备机制,也是加固皇权统治的补漏系统。
然后我们就不得不说一下现代的应试教育。很多时候,我们淳朴的老百姓,是把应试教育跟科举制进行相提并论的思考。现在的应试教育,只为你上一所好学校提供保障,并不解决你以后的问题。不瞒您说,涛哥就是这种制度的牺牲品。等涛哥毕业之后,竟然不再包分配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就鼓励自主创业,自谋生路了。所以今天再喊这个东西,实在是了无新意。那时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所学的专业跟社会对口的职业,完全是两回事。好吧,即便是找对口了,自己学的那些知识都是过去落伍的知识。因为教材上的更新速度,远远赶不上市场经济的更新速度,所以即便是学了跟没学也没有什么两样。在刚刚毕业的几年内,涛哥几乎吃尽了苦头,什么东西都是重新学的。早知道要在社会大学浸泡这么久,还需要十年寒窗吗?
中国教育体制选择的是精英教育,不要以为精英教育就是夸奖,严格地说,应该是中国式的精英教育。欧美国家的精英教育不是为了让自己更杰出,而是让精英分子的子弟更善于决策。因为他们一出生就面临着巨大的家庭背景资源,巨额的家族财富。他们所要学习的不是如何奋斗赚钱,而是如何处置这些财富,以及如何处置家族关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为杰出的教育方式,往往是寒门子弟追求的重点。
中国式的精英教育,也不是让你变得更精英,而是对精英的筛选过程。比如奥数教育,这种内容的学习其实对学生的成长并没有什么特别补益,而是通过奥数的考试难度,来把那些智商不是很高的同学分辨出来,筛选出局。说的好听一点是择优,说的难听一点是把差一点的剔除出去。我们上学的时候临近升学考试,班主任总是劝退那些学习成绩比较差的同学,这样可以保证升学率。问题是这些被劝退的同学怎么样?他们被交由社会大学进行改造学习。中国的应试教育并不是以人为本的,至少不是以每个人为本。它为的是筛选少数精英分子,把那些普通学生、学渣给剔除出去。
(坑爹的奥数教育)
所以涛哥的个人体会来说,应试教育给予我的知识,只是一个副作用,一个顺带的结果(事实上,上学期间学到的知识,保留的只是微乎其微,基本上都还给老师了)。它的主要功能其实就是免于被淘汰的一个过程,这才是最重要的目的。而真正的教育,是一个人内心成长的结果,是知识系统生长成型的结果。应试教育催生出来的只是免于被淘汰的本能。十几年的教育,我们学到的只是免于被淘汰,而不是内心渴望知识,不断求知的结果。
上了大学之后,终于不再参与这种淘汰游戏了,所以也就不再学习了。按照教育家蒙台梭利的观点,教育是让你学会自我自尊的一个过程,也就是说培养你内心的萌芽。这颗萌芽在不断的成长,让你知道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并为之付出努力。由于我们知道了自己所要的东西,所以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会去攀比。在一些技术领域,最需要的就是这些匠人精神,耐得住寂寞,顶得住压力,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所喜欢的事业上,这个是真正的积淀,才能修炼出真东西,也就是马斯洛原理中的自我价值的实现。而大多数中国人所谓的事业心,其实是骗人的,那个事业心是搞钱的心,而不是真正立足于某项事业。孔子讲的“三十而立”,就是立身在某些事业上(可不是拿父母的钱买房结婚成家立业),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多数中国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有超过三十岁。
大多数中国人则喜欢干干这个,又喜欢干干那个,为什么呢?因为他们为了赚钱,而经常地转移阵地和目标。从大多数人的经营面来看,这本身就是教育失败的产物,我们的教育本身就是一场互相攀比的淘汰赛,从我们这几代人的社会行为中就可以看到这一点。对个人的成长,这种教育最大的失败之处就是让我们现代人只知道攀比,从攀比中获取快乐,而不是从事物本身去获取。我们甚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但我们知道跟这个人在一起,让我们长面子。找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在朋友和家人面前是一件很长脸的事。至于是不是真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更爱自己的面子。
有时候我们必须得明白,我们对一个人好,并不一定能成为他的朋友。当我们成为他的朋友,让他感觉有面子的时候,我们才能成为他的朋友……真他妈绕,自己琢磨一下,能明白就明白吧!
从这个视角来看,大多数人都是混子。关于这一点,他们并不避讳,大家伙也经常说自己混的好不好。混的好就有面子,混的不好就没面子。我们混的好,并不是因为我们喜欢某件事物,而是传统应试教育下,免于被淘汰的结果。在学校里,我们要考出好成绩,免于被淘汰。在社会上,我们要多搞点钱,免于掉队了,被大家看不起。行为模式如出一辙,这就是现代的应试教育,培养出的是一个个光鲜的混子。他们前半辈子在搞分数,后半辈子在搞钱,从来不知道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
看过一个意大利电影,名字忘了,一个黑社会教父对于一个想要加入黑社会的年轻人说:“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对自己天分的浪费”。本来这个年轻人想加入黑社会,感觉很风光,但黑社会教父对这个年轻人真的不错,他发现了这个年轻人在数学上的天分,而拒绝了他加入自己的公司,他本可以成为一名数学家,一旦加入自己的组织,就沦为了混子。再光鲜,再威风,也是个渣。
著名的网红,人民大学教授周孝正先生,力挺应试教育,认为应试教育就目前在中国来说是最公平的制度。应试教育只认分数不认人的这一行为,实际上是提供了一个更为公平的竞争机制,单就这一点上来说是没错。可问题的根本是,应试教育倒是把人按分数分成了三六九等,可教育本身的问题是怎么解决的呢?没有人去关注这回事。每一个受教育的个体只是个数字,如果教育本身如此简单的话,那就不用再朝前面迈进。还有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多数的寒门子弟是没有机会进入到北大清华,难道从此之后他们的价值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吗?这些个家伙们就是图口快过瘾,什么责任都不用负。你要是真的相信了他的话,那可就坑爹了。
(网红兼喷子周孝正)
还有一点,因为有了分数这个单一确定的标准,就跟追求GDP的指标一样,最后会变成一种偏执。追求分数的偏执就在于整个教育体系,完全围绕分数展开。这就如同早年的苏美军事争霸,变成了一种国家的角逐。你造一个原子弹,我就造一个氢弹。你的卫星飞上天,我就奔赴月球。国家将所有的财力都用在这上面去了。现在班级与班级之间,学校与学校之间,地区与地区之间也形成了这种角逐的关系。为了提高成绩提高升学率,他们只能拼命地去压榨学生的时间,布置各种各样繁重的作业,并且每一科的老师,只管自己布置作业,根本不知道学生的时间是否够用,美其名曰是为了孩子的学习,其实在这种繁重的学习中间,已经完全压垮了学生的心智。学生面对过度的学习,对知识的探索已经变成了对知识的极端厌恶。应试教育的分数机制,实际上是在摧垮每一个学生对知识的兴趣,是彻头彻尾的拔苗助长的行为。他们是在搞教育吗?分明是在摧残下一代。但他们又不得不这么做,不能提高学生的成绩,老师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业绩呢?归根结底,就是万恶的应试教育,仅仅只是筛选的少部分的精英,更多的时候是在压垮摧残我们的学生。周孝正们,咱说话讲点良心行不?不要只是为了图口舌之快。
有很多中学老师,已经阻止学生读课外书,原因是怕学生分了心,影响学习成绩,用心良苦哇!太他妈苦了!比毒药都苦,彻底断绝学生仅有的对知识的兴趣。
应试教育,它不是一种教育,它只是一种筛选制度,我们学习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应对考试,免于被淘汰,这和知识体系本身的累积和成长没有什么关系,不信你问一下自己,我们上学时学的那些东西,你还能记起来几个?
为何我们的学生学习成绩那么强,毕业后跟个菜一样?为何老外的学生成绩那么菜,毕业后那么牛?听一个老师跟我讲,老外的学生后劲足,老外的学生是由兴趣建立起来的知识体系,知识结构是长在一起的,是围绕自身兴趣建立起来的。而中国的学生知识是机械反应式的,是围绕考试建构起来的,一旦去掉了考试,就像鸡毛一样散落一地,串不起来。而周孝正、鲍鹏山们竟然大肆鼓吹应试教育的好处,并声称学习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以此来论证应试教育的合理性。应试教育的学习的确是苦,但并不是所有苦的东西都是良药,有时不但不是药,甚至是毒。学习不排除有苦的成分,但一定是苦中有乐的,虽易寒暑,蚊虫叮咬,仍自得其乐。这才是学习的苦,但决定乐的是过程,因为深陷其中、忘乎所以。绝对不是应试教育的苦逼学习,搞到对学习深恶痛绝为止。看看那些高考完的毕业生,把自己所学的书籍都撕成了碎片,在狂呼中发泄学习之压抑,这种苦能培养真正的人才吗?应试教育之苦,恰恰毁了学子们对于求知的兴趣,使其无法围绕自身兴趣建立起自己的知识体系,而只是围绕考试建立其一套条件反射机制而已,这根本就不是学问。明代教育家王艮(王阳明得意弟子)一语中的:不乐不是学!竟然有次等人宣扬学习就是要受苦?靠!
(河南某高中高考前撕书大赛)
好吧,我们再说一说职业教育,这个够人性化了吧!职业教育是适合大多数普通老百姓,因材施教的一种教育方式,这也是西方社会所倡导的。社会需要的是大批工程技术人才,也就是说需要的是干活的人,我们不需要那么多高级知识分子。每一个人被教育出来之后,可能不是什么高材生,但却是对社会有用的人,他们是熟练的技术工人。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是,学校永远赶不上社会的需要。你想想,在市场前沿面临日新月异的变化,这些变化传导到校园的时候,已经是猴年马月了。首先,在知识内容上学校是滞后的。其次,就是教知识的人,这些在职业院校里教书的人,往往是在社会上找不到工作的人,身边就有一些这样的例子。由于设计水平太差,没有用人单位录用,没办法,回学校教书去了。特别是社会应用领域的那些专业,校园里根本就搞不出来。学员需要的是跟社会面的接触,或者是需要跟那些有社会面接触的教员。美国哈佛大学正是基于这种教育的发展模式,讲授商业课程的往往是那些企业的CEO,而不是整日呆在象牙塔中的教授。如果是这样的学法的话,在中国是相当昂贵的,那些上学的学生根本学不起,在国内比较流行的EMBA,就是学费贵得吓人的一种学习形式。比如中山大学的EMBA,还有什么武汉大学的长江商学院(就是王石和田朴君认识的那个地方),最近比较流行的湖畔大学,校长兼首席讲师的是马云,那学费贵得自然能把人吓尿。你还千万不要以为拿这个学校,就是为了学最前沿的知识。错了,传统商业社会留下来的政商思考模式。他们来这里并不是纯粹为了学习,而是为了结识更多的达官贵人,整体上来说他们就是个富人俱乐部。
(长江商学院师生留影)
你要说咱也不想成为富商,就想成为一个中产,到工厂里面去干活,学那些好的技术工作,同样能发家致富。但是你必须清楚,未来是人机协作的天下,你学的很多技能,可能很快就会被机械手臂所取代。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去蓝翔。不是讽刺挖苦,去蓝翔技校学门技能,比上那些扩招的职业大学强多了。可是很多家长就是拗不过来这个理,总想把自己孩子培养成大学生。问题是现在的大学生连民工都不如,还空守着这个名号,这不是现代版的刻舟求剑吗?
科举制,要的是聪明的人,因为科举制最终是以一篇文章来定输赢。表面上看是一篇简单的文章,实际上是对你过去知识的系统化的呈现,需要你有相当的知识构建能力和思维能力。而应试教育则是对你过去所学的一箩筐知识的抽检,至于这一箩筐知识之间是否有体系,根本不重要。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科举制是让你搭建积木,看谁的积木搭建的更牛逼。而应试教育则是抽检,看看你把这些积木准备齐了没有。至于积木之间有没有搭建关系,如何搭建的?这个不是应试教育首先要看重的。前者的目的是选拔人才,后者的目的是淘汰差生。
科举制选出聪明人,帮助皇帝老儿打理天下。应试教育当然不是把培养废柴当做目的,却间接地做到了这一点。李世民当年看着天下的学子们鱼贯而入都来长安赶考,大悦: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如果有代表应试教育误人子弟的家伙,看到莘莘学子们参加考试的时候,应该也会仰天大笑:天下学子们,尽被吾贻误矣!
而亿万家长深陷其中,趋之若鹜,我们不能仅仅看到楼市骗局、股市骗局,教育骗局更是坑爹。当我们投资楼市、投资股市之后,有人说教育是最有价值的投资,涛哥说:做梦吧!
“倍受”与“备受”
“倍受”与“备受”,《现代汉语规范词典》两词都收。该用哪一个呢?  
“备”在“备受”中作副词,词义是完全、都,可以理解为普遍。“备受”:受尽、尝尽。如:“备受欢迎”就是普遍受到欢迎的意思;“备受艰辛”就是受尽艰难困苦的意思。“备”是从范围的角度描述事物。“倍受”中的“倍”也是副词,词义是更加、格外、特别。如:“每逢佳节倍思亲”中的“倍”就是这个意思。“倍受”即更加受到、格外受到之意。  
“面泥捏成的奥运福娃”是普遍受到喜爱呢,还是受到某些人的格外喜爱?就上文来说,使用“倍受”或“备受”皆可。顺便说一句,“尤其”前的逗号是对的。如:《现代汉语规范词典》1582页“尤其”的例句,“他喜欢读书,尤其喜欢读科技书”。这里表示的是递进关系而不是并列关系。
“备受欢迎”与“倍受欢迎”
在语言的实际运用中,“备受欢迎”与“倍受欢迎”之所以引起混淆,在于“备”与“倍”的语音相同,以及大家对“备”和“倍”在短语中的词义不明确。
短语中,“备”的意思为“完全地”,“倍”则意为“加倍地”,即跟原有的情况相比程度要深。因此“备受欢迎”的意思为“完全地受到欢迎”,即被大多数人所接受,没有跟原来的情况进行程度上的对比,而“倍受欢迎”为“加倍地受到欢迎”,跟原来的情况有程度上的对比。
词义的不同决定了要根据语境来加以选择,如果没有跟原有的情况进行对比,只强调受欢迎的程度,应用“备”,如果有对比则用“倍”,因此可以在“倍”后加“加”。如:“这种新产品投放市场后,备受人们的欢迎。”“这种产品经过新技术的加工后,倍(加)受人们的欢迎。”
《语文报&小学版》第959期
应试教育本质上当今体制下的奴化教育和愚民教育,教育目标是培养又红又专的伟大事业接班人,就是听话的工具吧;愚民,就关在封闭的环境里洗脑,不让你有见识,没有独立思考能力,这样的国民才好管理。
有更狠的!佩服。
催眠和洗脑,我们比德国人更棒,这也是传销野火扑不灭的原因。
传销更加系统化。
为我受教育的年限少,来个喝彩。
社会大学培育你。
已经很含蓄了。哈哈!
大多数人参加应试教育只是因为“别人这么走我也要这么走”的简单思维。这种想法引导下的学习效率工作效率是非常之低的,这也是那么多人能过了学校学习的关,却迈不出社会学习的坎的原因。真正的教育永远是要自愿自发式的,靠强制手段的教育,那就是全民族的吸毒狂欢。
文章的逻辑基础,只表达的凤毛麟角,理解!最后几段,画龙点睛,隐晦表达,一语中的!
拿捏说话的力度,也是很头疼的一件事。
听过一个段子,说有个工地招几个泥瓦工,招聘的信息一发竟然来了上千人应聘,选过来筛过去几轮的淘汰竟然还有几百人留下来,又搞个技能比拼,剩下几十个人都是身怀绝技单手劈砖之类的,招聘的人实在淘汰不下去了就去请示老板,老板说你傻啊,加个英语六级吧,肯定能淘汰不少。
哈哈!这个段子有意思。
女神肖雪萍
嗯,大部分都很同意。就是一点,平民子弟要冲破社会阶层,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不能完全归因于社会,自己也有需要负责任的地方。
是的,大多数的平民子弟,往往更加不学无术,不知道何为紧要。
涛哥说得好!我想教育最基本需要解决的是要让人知道如何保人身之周全这个问题,现在都搞指标指数导向的结果却是太多的人害人、人坑人,好不混乱。
教育应该定制化。
其实一直对涛哥的某些观点是持有异议,不过这篇文章要点个赞。其实现在很多社会性问题都出在教育上。对历史阉割改造,愚民,读这样的东西,现在想想都恶心……
你们的历史都看到哪里去了?每个阶段的科举制度都有漏洞和问题,今天的应试教育也是。寒窗十年,我们学会了学习的能力,还有一大堆的基础知识,这个就是财富和力量。
那你怎么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呢?实在看不出来啊!
古代的客套话这么富有诗意,让我们都忘掉了不少!
初次见面说“久仰”,分别重逢说“久违”。
征求意见说“指教”,求人原谅说“海涵”。
求人帮忙说“劳驾”,求人方便说“借光”。
麻烦别人说“打扰”,向人祝贺说“恭喜”。
请人看稿称“阅示”,请人改稿说“斧正”。
求人解答用“请问”,请人指点用“赐教”。
托人办事用“拜托”,赞人见解用“高见”。
看望别人用“拜访”,宾客来至用“光临”。
送客出门说“慢走”,与客道别说“再来”。
陪伴朋友用“奉陪”,中途先走用“失陪”。
等候客人用“恭候”,请人勿送叫“留步”。
欢迎购买叫“光顾”,归还原主叫“奉还”。
对方来信叫“惠书”,老人年龄叫“高寿”。
自称礼轻称“薄礼”,不受馈赠说“返璧”。
被人帮助说“谢谢”,对方家庭叫“府上”。
自己家庭叫“寒舍”,对方父亲叫“令尊”。
对方母亲叫“令堂”,问道年龄叫“贵庚”。
问道姓啥叫“贵姓”,问道职务叫“称谓”。
问道姓名叫“大名”,对方男孩称“公子”。
对方女孩称“令嫒”,对方妻子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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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妙语为人处世篇
为善最乐。(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五卷)
原文:春,正月,东平王苍与诸王俱来朝,月余回国。帝临送归宫,凄然怀思,乃谴使手诏赐东平国中傅曰“……日者问东平王‘处家何等最乐?王曰‘为善最乐’。其言甚大!”
白话:春季,正月,东平王刘苍和诸王都来朝见,过了一个多月回国。明帝亲自送行,回宫思怀凄然,就派遣使臣奉手诏给东平国中傅说:“……往日问东王:‘居家怎样最快乐?’东平王说:‘为善最快乐。’他的话非常博大!”
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见之,及其更也,民皆仰之。(录自《资治通鉴》第三卷)
原文:陈贾曰:“然则圣人亦有过与?”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过不亦宜乎!且古之君子,过则改之;今之君子,过则顺之。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民皆见之;及其更也,民皆仰之。今之君子,岂徒顺之,又从为之辞!”
白话:陈贾说:“那么说来,圣人也会犯错喽?”孟子说:“周公是弟弟,管叔是哥哥,所以周公犯错,不是很正常的吗!况且古时的君子,犯了错能改正;现在的君子,犯了过错则依错而行。古时的君子,他的错就好象日月之蚀,人人都看得见;等到一旦改正,人人都会仰望他。现在的君子,岂止是不加改正,还会托辞掩饰自己的错误。”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诎,是之谓大丈夫。(录自《资治通鉴》第三卷)
原文:孟子论之曰:或谓:“公孙衍,张仪岂不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孟轲曰:“是恶足以为大丈夫哉?君子立天子之正位,行天下之正道,得志则与民由之,不得志则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诎,是之谓大丈夫。”
白话:孟子辩论说:有人说:“公孙衍,张仪难道不是大丈夫吗?他一怒而使各国恐惧,安居时又能使兵火熄灭。”孟轲说:“那岂能称得上大丈夫!君子处世堂堂正正,行天下之正道,得志便带领百姓,同行正道,不得志便洁身自好,独行正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这才能算得是大丈夫。”
知莫大乎弃疑,行莫大乎无过,事莫大乎无悔;事至无悔而止矣,不可必也。(录自《资治通鉴》第六卷)
原文:荀卿曰:“知莫大乎弃疑,行莫大乎无过,事莫大乎无悔;事至无悔而止矣,不可必也。”
白话:荀况说:“谋虑最关键的是抛弃成败不明的谋划,行动最重要的是不产生过失,做事最关键的是不后悔;事情做到没有后悔就可以了,不必一定要追求尽善尽美。”
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录自《资治通鉴》第十卷)
原文:武涉已去,蒯彻知天下权在信,乃以相人之术说信曰:“……且臣闻:‘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今足下戴震主之威,挟不赏只功,归楚,楚人不信;归汉,汉人震恐。”
白话:武涉走了之后,蒯彻知道天下胜负大势就取决于韩信,便用看相人的说法劝韩信说:“……况且我曾听说:‘勇敢和谋略震慑君主的人,自身就有危险;功劳盖世的人,得不到奖赏。’如今你拥有震动主上的威势,持无法行赏的功劳,归附楚国,楚国人不信任;归附汉,汉人又害怕。”
尊其所闻,则高明矣;行其所知,则光大矣。高明光大,不在于它,在乎加之意而已。(录自《资治通鉴》第十七卷)
原文:冬,十月,诏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上亲策问以古今治道,对者百余人。广川董仲舒对曰:“……《曾子》曰:尊其所闻,则高明矣;行其所知,则光大矣。高明光大,不在于它,在乎加之意而已。……”
白话:冬季,十月,汉武帝下诏,举荐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的人才,由武帝亲自主持考试有关古今治国之道,参加考试的有一百多人。广川人董仲舒回答说:“……《曾子》里说:遵循所听到的道理去做,就会有高明的品德;去施行所知道的道理,就可以光大功业。要达到高明光大的地步,不能靠他人,而是自己要专心致意。……”
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录自《资治通鉴》第二十五卷)
原文:广,受归乡里,日令其家卖金共具,请族人、故旧、宾客,与其娱乐。或劝广以其金子为子孙颇立产业者,广曰:“吾岂老悖不念子孙哉!顾自有旧田庐,令子孙勤力其中,足以共衣食,与凡人齐。今复增益之以为赢余,但教子孙怠堕耳。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
白话:疏广和疏受回到家乡,每天都令家人变卖黄金,设摆宴席,请族人、旧友、宾客等一起取乐。有人劝疏广用黄金为子孙购置一些产业,疏广说:“我难道年迈昏庸,不顾子孙吗?我想到,我家原本就有土地和房屋,让子孙们勤劳耕作,足够他们饮食穿戴,过与普通人同样的生活。如今再增加产业,使有盈余,只会使子孙们懒惰懈怠。贤能的人,如果财产太多,就会磨损他们的志气;愚蠢的人,如果财产太多,就会增加他们的过错。”
明于天地之性,不可惑以神怪;知万物之情,不可罔以非类。(录自《资治通鉴》第三十一卷)
原文:是时,上以无继嗣,颇好鬼神方术只属,上书言祭祀方术得待诏者甚众,祠祭费用颇多。谷永说上曰:“臣闻明于天地之性,不可惑以神怪;知万物之情,不可罔以非类。诸背仁义之正道,而盛称奇怪鬼神,广崇祭祀之方,求报无福之祠,及言世有仙人,服食不终之药,遥兴轻举,黄治之术者,皆奸人惑众。……”上善其言。
白话:这时,成帝因为没有儿子,颇喜好鬼神方术之类事,上书谈论祭祀、方术而得以奉命待诏的人很多,祭祀的费用也十分浩大。谷永劝成帝说:“我听说,明了天地的本性,就不会被神怪所迷惑;察知万物的真情,就不会受不伦不类的人所蒙骗。那些人违背仁义正道,大讲什么奇怪鬼神,到处推崇祭祀方法,向没有福气的祠庙祈求,甚至说世上有仙人,服了长生不死药,身子可以飘升远去,或声称精通炼丹术,能炼出黄金,都是妖言惑众。……”成帝认为他的话有道理。
凡殖财产,贵其能赈施也,否则守钱虏耳。(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卷)
原文:马援少时,以家用不足辞其兄况,……遂之北地田牧。……后有畜千头,谷数万斛,既而叹曰:“凡殖财产,贵其能赈施也,否则守钱虏耳!”乃尽散于亲旧。
白话:马援年轻时,因家庭贫困,辞别哥哥马况,到北地种田放牧。后来,他拥有数千头牲畜数万斛粮食。不久又叹息说:“增长财富,可贵之处在于能够赈济施舍,否则的话,不过是守财奴罢了!”于是把全部家产分送给亲友故旧。
超然远览,渊然深识。(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一卷)
原文:隗嚣问于班彪曰:“意者从横之事复起于今乎,将乘运迭兴,在于一人也?”彪曰:“方今雄桀带州域者,皆无六国世业之资,而百姓讴吟思汉。汉必复兴,已可知矣。英雄诚知觉悟,超然远览,渊然深识,收陵、婴之分明,绝信、布之凯觎,距逐鹿之瞽说,审神器之有授,则福祚流于子孙,天禄其永终矣!”
白话:隗嚣问班彪说:“料想合纵连横的故事将会在今天重新出现吗?或承受天命重新实现统一局面,是否在于一个人?”班彪说:“现在拥有州郡的英雄豪杰,都没有前代六国世代创业的资本,而老百姓歌颂、歌咏、思念、仰慕的是大汉天下。汉朝必然会复兴,这已经可以知道了。英雄如果能够知道觉悟,高瞻远瞩,深刻认识时务,学习王陵,陈婴明白自己的本分;弃绝韩信、英布的野心,抵制逐鹿的那些盲人瞎话,不贪图不可希冀的东西,那么福分就会流传给子孙,上天将永远赐福!”
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盖为观听所讥。(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二卷)
原文:盗杀阴贵人母邓氏及弟訢。帝甚伤之,封贵人弟就为宣恩侯,复召就兄侍中忻,欲封之置印绶于前。兴固让曰:“臣未有先登陷陈之功,而一家数人,并蒙爵士,令天下觖望诚所不愿!”帝嘉之,不夺其志。贵人问其故,兴曰:“……富贵有极,人当知足,夸奢盖为观听所讥。”贵人感其言,深自降挹,卒不为宗亲求位。
白话:盗贼杀了阴贵人的母亲邓氏和弟弟阴訢。刘秀为此感到很悲伤,封贵人的弟弟阴就做宣恩侯。又召见阴就的哥哥侍中阴兴,想加封,将印章组绶放在面前。阴兴坚决谦让说:“臣没有先登敌城,功陷军阵的功劳;可是,一家几个人都蒙受爵位食邑,使天下人怨望,实在是我所不愿意的!”刘秀很赞美他,而不剥夺他的志向。贵人问他原因,阴兴说:“……富有显贵是有极限的,人应当知道满足,夸张奢侈更被他人视听所讥笑。”贵人被他的话感动,深深地使自己谦让损抑,始终不替同宗的亲属求取官位。
凡人富贵,当使可复贱也;欲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三卷)
原文:马援自请出匈奴,帝许之,使出屯襄国,诏百官祖道。援谓黄门郎梁松,窦固曰:“凡人富贵,当使可复贱也;如卿等欲不可复贱,居高坚自持。勉思鄙言!”
白话:马援自动请求攻打匈奴,刘秀答应了他的请求。命马援出征,驻军襄国县。诏令文武百官饯行。马援对黄门郎梁松、窦固说:“一个人富贵以后,还可能回到贫贱的地位;如果你们不想再贫贱,就要在身居高位时,坚持自己克制,保持一定的操守、准则。好好地想我说的话!”
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录自《资治通鉴》第五十一卷)
原文:时又征广汉杨厚,江夏黄琼。……琼将至,李固以书逆遗之曰:“……尝闻语曰:‘峣峣者易缺,皦皦者易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是故俗论皆言‘处士纯盗虚声。’愿先生弘此远谟,令众人叹服,一雪此言耳!”
白话:当时又征召广汉人杨厚,江夏黄琼。……黄琼将要来朝,李固预先写信送给他说:“……曾经听说过:‘峣峣高山,容易崩缺;皎皎的洁白,容易玷污。’有了盛美的名声,不容易有实际的才能来配合。……所以世俗的论调都说:‘隐士纯粹是盗取虚名的。’希望先生能弘大高远计划,使得众人叹服,来洗雪这种言论。”
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录自《资治通鉴》第五十四卷)
会客是经帝坐,帝密以问延,延上封事曰:“陛下以河南尹邓万世有龙潜之旧,封为通侯,恩重公卿,惠丰宗室;加顷引见,与之对博,上下媟黩,有亏尊严。臣闻之帝左右者,所以咨政德也。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
白话:正好,天象有变,一颗异常的星经过帝座星座,桓帝秘密问爰延,爰延呈上密封奏章说:“陛下跟河南尹邓万世是未即位以前的旧友,于是,皇上封他为列侯,对他的恩惠,重于三公九卿,厚于皇族。并且经常召见他,和他相对玩博塞等戏,上下亲昵,而不讲礼仪,有损至尊的威严。我听说皇帝左右的人,都是商量政事和德教的。和善人相处,则每天都能听到有益的训勉;和恶人一起游娱,则每天都要产生邪恶之情。”
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强,鲜不遂矣。(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三卷)
原文:乙未,帝行如许昌,诏公卿举才德兼备者各一人,司马懿以兖州刺史太原王昶应选。昶为人谨厚,名其兄子曰默、曰沈,名其子日浑,曰深,为书戒之曰:“吾以四者为名,欲使汝曹顾名思义,不敢违越也。……夫能屈以为伸,让以为得,弱以为强,鲜不遂矣。”
白话:乙未(二十六日),明帝前往许昌。诏命三公九卿每人推举才德兼备者一人,司马懿推荐的兖州刺史太原人王昶应选。王昶为人恭谨忠厚,他给侄子起名王默、王沉,给儿子起名王浑、王深,写信告戒他们说:“我以这四字作为你们的名字,是要你们能顾名思义,不敢违犯。……如果能把委屈看作是舒展,能把谦让看作是获得,能把柔弱看作是刚强,便很少不能成功的了。”
救寒莫如重袭,止谤莫如自修。(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三卷)
原文:谚曰:“救寒莫如重袭,止谤莫如自修。”
白话:谚语说:救寒莫过于厚的皮袄;要让别人不毁谤自己,自己必须修身养德。
明鉴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五卷)
原文:恪不欲诸王处滨江兵马之地,乃徙齐王奋于豫章,奋不肯徙,恪为笺以遗奋曰:“……大行皇帝览古戒今,防牙遏萌,虑于千载,是以寝疾之日,分遣诸王各早就国,诏策勤渠,科禁严峻,其所戒敕,无所不至。……里语曰:‘明鉴所以照形,古事所以知今。’大王宜深以鲁王为戒,改易其行,战战兢兢,尽礼朝廷,如此,则无求不得。”
白话:诸葛恪不想要诸王住在靠近长江兵马多的地方,于是要迁徙齐王孙奋到豫章,孙奋不愿意迁徙,诸葛恪就写信给孙奋说:“……大行皇帝,览古戒今,防芽于未萌,虑患于千载,所以在重病的时候,分遣诸王各早就国,诏策勤下,科条严峻,他所告戒训敕的,无所不至。……俗语说:‘明镜用来照形,知古为了知今。’您应该深刻地记住鲁王的教训,改变目前的言行,战战兢兢,小心谨慎,尽心地恭敬朝廷,这样,您的要求就能得到满足。”
物极则反,致至则危。(录自《资治通鉴》第九十八卷)
原文:故晋散骑常侍陇西辛谧,有高名,历刘、石二世,征辟皆不就。闵戎卒三十余万,旌、钲鼓绵亘百余里,闵备礼征为太常。谧遗闵书,以为:“物极则反,致至则危。君王功已成矣,宜因兹大捷,归身晋朝。”
白话:过去的晋朝散骑常侍陇西人辛谧,有清高的名声,经历刘、石二世,征召都不就任。冉闵的兵卒有三十多万,旌旗、钲鼓绵延了一百多里。冉闵备聘礼召他做太常。辛谧写信给冉闵,认为:“事物到了极点,就会产生相反的情形,所以极点到了就会有危险。你的功劳已经达成了,应该借着这次的大胜,回到晋朝。”
《酒德之歌》: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零四卷)
原文:九月,秦王坚与群臣饮酒,以秘书监朱肜为正,人以极醉为限。秘书侍郎赵整作《酒德之歌》曰:“地列酒泉,天垂酒池,杜康妙识,仪狄先知。纣丧殷邦,桀倾夏国,由此言之,前危后则。”坚大悦,命整书之以为酒戒,自是宴群臣,礼饮而已。
白话:九月,前秦王苻坚和臣属们饮酒,委派秘书监朱肜作证,以喝的烂醉为限度。秘书侍郎赵整作《酒德之歌》说:“地上有酒泉,天上垂着酒池,杜康特别醇醨,仪狄引发先知纣暴饮丧殷邦,桀酗酒失夏国,由此说来,前人的危亡是后人借鉴的法则。”苻坚非常高兴,命令赵整写出来作为饮酒的劝戒之语,从此,宴请臣属时,只是礼节性地饮几盏而已。
北魏高允为人处世:仁恕简静,虽处贵重,情同寒素;执书吟览,昼夜不去手;诲人以善,恂恂不倦;笃亲念故,无所遗弃。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三十六卷)
原文:魏光禄大夫咸阳文公高允,历事五帝,出入三省,五十余年,未尝有谴;冯太后及魏主甚重之。允仁恕简静,虽处贵重,情同寒素;执书吟览,昼夜不去手;诲人以善,恂恂不倦;笃亲念故,无所遗弃。
白话:魏光禄大夫咸阳文公高允,事奉过五个皇帝,担任过尚书、中书、秘书三省中重要职位五十几年,从未受过责备,冯太后及孝文帝都很器重他,高允仁爱、宽恕、清简、宁静虽然位居显赫地位,心境却同清寒之土一样;他拿着书本吟诵阅读,日夜不离手;教诲人向善学好,诚恳不懈怠厌倦;厚待亲属,挂念朋友,从不离弃。
清规懋赏,与白云俱洁;厌荣舍绂,以松竹为心。(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四十二卷)
原文:庚子,魏主疾甚,谓司徒勰曰:“吾病益恶,殆必不起。嗣子幼弱,社稷所倚,唯在于汝。”嗣泣曰:“臣托灵先帝,以陛下至亲,久参机要,宠灵辉赫,海内莫及;所以敢受而不辞,正恃陛下日月之明,恕臣忘退之过耳。今复任以元宰,总握机政,震主之声取罪必矣。如此,则陛下爱臣,更为未尽始终之美。”帝默然久之,曰:“详思汝言,理实难夺。”乃手诏太子曰:“汝叔父勰,清规懋赏,与白云俱洁;厌荣舍绂,以松竹为心。”
白话:庚子(二十四日),北魏孝文帝病得很重,对司徒元勰说:“我的病情更坏了,大概好不了。嗣子幼小柔弱,国家所依赖的,只在你了。”元勰流着泪说:“臣是先帝的儿子陛下的弟弟。臣以陛下的至亲身份,长久参与机要大事,恩宠与威望,光辉显赫,海内没人能赶得上。臣所以敢于接受而不推辞,正依恃着陛下如日月一般的光明,宽恕了臣忘了引退的过错。现在又委任我做元宰,总揽机要政权,拥有震主的名声,自取罪过是一定的了。这样子,陛下爱护臣子,弄到最后,只怕未能始终无间的保全君臣之义的美名。”孝文帝沉默许久,说:“详细想想你的话,道理实在难以摧夺。”于是亲自写诏书告诉太子说:“你的叔父元勰,清逸高雅,不接受美好的赏赐,跟白云一样高洁;厌弃荣华,舍去印绶,有松竹的清高之心。”
门高则骄心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五十九卷)
原文:以渝州刺史柳玭为泸州刺史。柳氏自公绰以来,世以孝悌礼法为士大夫所宗。玭尝戒其子弟曰:“凡门高则骄心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故膏粱子弟,学宜加勤,行宜加励。”
白话:任命渝州刺史柳玭为泸州刺史。柳氏自柳公绰以来,世代都因为孝顺父母、尊敬兄长,重礼守法而为士大夫们所尊崇。柳玭曾经告戒他族中的子弟说:“一般说来,门第地位高贵,是可担忧而不可仗恃的事情。……门第地位高贵就容易产生骄傲的心理,家族旺盛就容易被人嫉妒。因此富贵人家的子弟,学习应该更加勤奋,行为应该更加勤勉。”
廉者足而不忧,贪者忧而不足。(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六十七卷)
原文:蜀蜀州刺史王宗弁称疾,罢归成都,杜门不出。蜀主疑其矜功怨望,加检校太保,固辞不受,谓人曰:“廉者足而不忧,贪者忧而不足。吾小人,致位至此足矣,岂可求进不已乎!”蜀主嘉其志而许之,赐予有加。
白话:前蜀蜀州刺史王宗弁声称有病,罢官回到成都,闭门不出。前蜀主王建怀疑他居功自傲心怀怨恨,给他加官检校太保,他坚决推辞不接受,对别人说:“廉洁的人知足而没有忧愁,贪婪的人忧愁而不知足。我是个小人物,官位到此就满足了,哪里能要求提升不止呢!”王建赞许他的意向并应允了他,赏赐增多。
资治通鉴妙语为政爱民篇
舟即君道,水即人情。舟顺水之道乃浮,违则没;君得人之情乃固,失则危。(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二十九卷)
原文:陆贽又上疏,其略曰:“臣闻立国之本,在乎得众,得众之要,在乎见情……舟即君道水即人情。舟顺水之道乃浮,违则没;君得人之情乃固,失则危。是以古先圣王必以其欲从天下之心,而不敢天下之人从其欲”。
白话:陆贽又上疏德宗,内容大致是说:“臣听说立国的根本,在于获得民众的拥戴,而要想获得民众的拥戴,又在于洞察民情。……君王的治国之道好比船,天下民情好比水。船顺着水道就能够浮行,横冲直撞就会翻沉;君王的治道深得民情就能稳固国基,违背民情就有危险。所以古圣先王都以个人的好恶顺应民心,而不敢让天下人顺从他个人的私欲。”
夫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国保于民,民保于信。非信无以使民,非民无以保国。(录自《资治通鉴》第二卷)
原文:臣光曰:夫信者,人君之大宝也。国保于民,民保于信。非信无以使民,非民无以保国。是故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善为国者不欺其民,善为家者不欺其亲。不善者反之:欺其邻国,欺其百姓,……上不信下,下不信上,上下离心,以至于败。
白话:司马光评论说:诚信是国君的重宝,国家靠人民保卫,人民靠信用来保护;没有信用,就没有办法指挥民众,不靠民众,就没有办法保卫国家。因此,古代做君王的,不欺骗国内民众;做霸主的,不欺骗四方邻国;善于治理国家的,不欺骗他的人民;善于理家的,不欺骗他的亲属。不善于治理的,于此相反,欺骗他的邻国,欺骗他的百姓,……上面不相信下面,下面不相信上面,上下离心离德,以至于败亡。
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录自《资治通鉴》第二卷)
原文:卫鞅欲变法,秦人不悦。卫鞅言于秦孝公曰:“……常人安于故俗,学者溺于所闻,以此两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与论于法之外也。“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贤者更礼,不肖者拘焉。”公曰:“善”。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
白话:公孙鞅想变更法制,以求富强,秦人不高兴。公孙鞅对秦孝公说:“……庸常的人安守旧的俗尚,学者们沉湎拘泥于旧的见闻,依凭这两种人,要他安守官职遵守旧法是可以的,但不能够同他们议论旧法之外的事情。智慧的人制作法制,愚蠢的人死守着它;贤明的人更改礼制,而蠢笨的人拘守着它。”秦孝公说:“说的好。”于是任命公孙鞅为左庶长,终于制定了变更法度的命令。
治国有常,利民为本;从政有经,令行为上。(录自《资治通鉴》第三卷)
原文:赵武灵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房子,遂之代,北至无穷,西至河,登黄华之上。与肥义谋胡服骑射以教百姓,曰:“愚者所笑,贤者察焉。虽驱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遂胡服。国人皆不欲,公子成称病不朝。王使人请之曰:“……治国有常,利民为本;从政有经,令行为上。明德先论于贱,而从政先信于贵。”
白话:赵武灵王向北侵夺中山国的地方,到了房子县,于是进而到代郡,再向北达到无穷门的地方,向西行到了黄河,凳上黄河边的黄华山,便与肥义谋划教导百姓穿胡人的服装,练习骑马射箭。赵武灵王说:“愚人笑话的,贤明的人都能明辩。虽使世上的人都来耻笑我,但是胡人占据的地方和中山国,我一定会占有它!”于是穿上了胡人的服装。国内的人都不愿意穿胡服,公子成以身体有病推托而不朝见。赵武灵王派人去劝导他说:“……统治国家有常规,那就是以民众的利益为根本;管理政治有法则,那就是以施行命令为首要。明扬道德,应在平贱的人中先得到讲求,而推行政治,应在显贵的人中先得到尊信。”
汉文帝诏书: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忧其然,故今兹亲率群臣农以劝之;其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
(录自《资治通鉴》第十三卷)
原文:九月,诏曰:“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忧其然,故今兹亲率群臣农以劝之;其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
白话:九月,文帝下诏说:“农业,是天下的根本,百姓依靠它而生存;有的百姓不从事农耕的本业,却去从事工商末业,所以百姓生活艰难。朕对此甚为担忧,所以,现在朕亲自率领群臣从事农业耕作,以提倡重视农业;今年只向天下百姓征收田租的一半。”
汉文帝诏书: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今勤身从事而有租税之赋,是为本末者无以异也,其于劝农之道未备。其除田之租税!
(录自《资治通鉴》第十五卷)
原文:六月,诏曰:“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今勤身从事而有租税之赋,是为本末者无以异也,其于劝农之道未备。其除田之租税!”
白话:六月,文帝下诏书说:“农业,是天下的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比农业更重要。现在那些辛苦勤劳的农民,还要缴纳租税,这样做,使从事农耕本业和从事工商末业的人没有区别,说明鼓励发展农业生产的政策不完备,应当免除农田的租税!”
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录自《资治通鉴》第十七卷)
原文:冬,十月,诏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上亲策问以古今治道,对者百余人。广川董仲舒对曰:“……故治乱废兴在于己,非天降命,不可得反;其所操持悖谬,失其统也。为人君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
白话:冬季,十月,汉武帝下诏举荐贤良方正方正敢于直言极谏的人才,由武帝亲自主持考试有关古今治国之道,参加考试的有一百多人。广川人董仲舒回答说:“……所以治乱兴废都在于君主自己,并不是上天降下命令,不可违反;君主的行为荒谬背道,就会失去统治地位。作为君王,应内心端正,以整肃朝廷,整肃了朝廷才能整肃百官,整肃了百官才能整肃天下百姓,整肃了下百姓才能整肃全国。”
因能任官,则分职治;去无用之言,则事情得;不作无用之器,则赋敛省;不夺民时,不妨民力,则百姓富;有德者进,无德者退,则朝廷尊;有功者上,无功者下,则群臣逡;罚当罪,则奸邪止;赏当贤,则臣下劝。凡此八者,治之本也。
(录自《资治通鉴》第十八卷)
原文:是岁,征吏民有明当世之务,习先圣之术者,县次续令,令与计谐。淄川人公孙弘对策曰:“……是故因能任官,则分职治;去无用之言,则事情得;不作无用之器,则赋敛省;不夺民时,不妨民力,则百姓富;有德者进,无德者退,则朝廷尊;有功者上,无功者下,则群臣逡;罚当罪,则奸邪止;赏当贤,则臣下劝。凡此八者,治之本也。
白话:这一年,武帝征召官吏百姓中明晓当世政务,熟知古代圣王治国之术的人到朝廷任职,命令应征者与各地进京的上进吏同行。淄川人公孙弘回对策问说:“……所以根据才能大小任命官职,那么官吏就尽职分把政事办好;抛弃没有实际用途的言论,那么事情就可得到真相;不制作没有用处的器具,就可以减少税收;不掠夺百姓种种时间,不妨碍百姓工作的劳力,百姓就可以富有;有道德的人进用,没有道德的人退位不用,那么朝廷就获得百姓尊敬;有功的人在上位,无功的人在下位,那么大臣们的地位就有次序;处罚犯罪的人,奸邪的事就不再发生;奖赏有才能的人,臣下就能劝勉于善。总共这八件事,是执政的根本。
故民者,业之则不争,理得则不怨,有礼则不暴,爱之则亲上,此有天上之急者也。(录自《资治通鉴》第十八卷)
原文:菑川人公孙弘对策曰:“……故民者,业之则不争,理得则不怨,有礼则不暴,爱之则亲上,此有天上之急者也。”……上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
白话:菑川人公孙弘回对策问说:“……百姓各得其业,就不会有争执的心理,得到合理的待遇,就不会埋怨朝廷;在上位的长官对待百姓合乎礼节,百姓就不会残暴;爱护百姓,百姓就亲近长上,这是有天下的国君所急切要做的事情。”武帝认为他说的对。武帝身边的亲信经常诋毁公孙弘,武帝却对他更加优待。
政以得贤为本,治以去秽为务。(录自《资治通鉴》第五十卷)
原文:司徒杨震上疏曰:“臣闻政以得贤为本,治以去秽为务;是以唐、虞俊义在官,四凶流放,天下咸服,以致雍熙。……”
白话:司徒杨震上书说:“我听说,执掌政权,以得到贤才为基本条件;治理国家,以铲除奸恶为主要任务。因此唐尧虞舜时代,俊杰之士当权,‘四凶’之类的恶人遭到流放,天下全都敬服,因此达到人心和睦。……”
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录自《资治通鉴》第五十四卷)
原文:琼辟汝南范滂。滂少厉清节,为州里所服。尝为清诏使,案察冀州,滂登车揽辔,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守令臧污者,皆望风解印绶去;其所举奏,莫不厌塞众议。会诏三府掾属举谣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权豪之党二十余人。尚书责滂所该劾猥多,疑有私故。滂对曰:“……臣闻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
白话:黄琼征召汝南人范滂。范滂年少时磨砺清高,修治节操,受到州郡和乡里人的佩服。曾做过清诏使,考察冀州政事,范滂登上车子,手执缰绳,大有澄清天下的志向。郡守、县令有贪污的,都闻风弃职;他所进奏检举的,没有不使众人信服的。时逢桓帝诏命三府掾属提出对地方官为政好坏得失的看法,反映民间疾苦。范滂进奏刺史、二千石官员权贵和豪门之流的有二十多人。尚书责备范滂弹劾的太多,怀疑有私人恩怨。范滂说:“……我听说,农夫去草,庄稼一定茂盛;忠臣除奸,王道因而清明。”
求贤如饥渴,受谏而不厌,抑情损欲,以义割恩,则上无偏缪之授,下无希冀之望矣。(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一卷)
原文:张紘还吴迎家,道病卒。临困,授子靖留笺曰:“自古有国有家者,咸欲修德政以比隆盛世。……故明君寤之,求贤如饥渴,受谏而不厌,抑情损欲,以义割恩,则上无偏缪之授,下无希冀之望矣!”吴主省书,为之流涕。
白话:张紘回吴郡迎接家眷,在路上生病去世。临终前,把遗表交给儿子,遗表上说:“自古治理国家的人,走想修明德政与太平盛世比美。……所以圣明的君主明察此事,求取贤才如饥似渴,接受规劝而不压制,抑损私欲,大义割爱,那么君上就没有偏错的任用,臣下就没有非分的奢望了。”吴王读了这分遗表,感动得眼泪直流。
诸葛亮治国之道: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雠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练,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
(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二卷)
原文:陈寿平曰:诸葛亮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雠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练,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
白话:陈寿评论说:诸葛亮当丞相,安抚百姓,显示法度准则,限制官员的职权,遵照法令制度,开诚布公,坦白无私。对尽忠而有益国家的人,即使是仇人也必加奖赏,对违法而怠慢的人,即使是亲近者也必加处罚;对真心诚意认罪悔改的人,即使罪行重也必定释放,对花言巧语进行掩饰的人,即使罪行轻也必定诛杀;再小的善行也予以赞扬,再小的恶行,也予以贬责;精熟各种事物,能从根本上治理,要求名义与实际相符,极端厌恶虚伪。最终使蜀国上下都对他怀有敬畏爱戴之情,刑罚虽然严苛,但没有怨恨,这是因为他用心公正,而且劝戒分明。
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三卷)
原文:中书侍郎东莱王基上疏曰:“臣闻古人以水喻民曰:‘水所以载舟,亦所以覆舟。’颜渊曰:‘东野子之御,马力尽矣,而求进不已,殆将败矣。’今事役劳苦,男女离旷,愿陛下深察东野之敝,留意舟水之喻,息奔驷于未尽,节力役于未困。”
白话:中书侍郎东莱人王基上书说:“我听说古人用水比喻人民说:‘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颜渊说:‘东野子驾车,马力已经用尽了,但仍不停地向前驱赶,终将毁掉马匹。’如今劳役辛苦,男女分离,希望陛下深察东野子驾车的弊病,留意舟水关系的比喻,让奔跑的马匹在力气还没有用尽的时候得到休息,在人民还没有困竭时减少力役。”
处大无患者常多慢,处小有忧者常思善;多慢则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七卷)
原文:或问往古能以弱胜强者,其术如何?曰:吾闻之,处大无患者常多慢,处小有忧者常思善;多慢则生乱,思善则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养民,以少取多;勾践恤众,以弱毙强,此其术也。
白话:有人问古代能以弱胜强者,他们的方法如何?回答说:我听说,处于大国地位而无祸患者,常常多有轻慢;处于小国地位而有忧虑者,常常想着向善;怠轻之事多,就会出现内乱,想着向善就能使国家安定,这是普通的道理。因此,周文王善于养民,就能以少取多;勾践能够抚恤众人,就能以弱胜强,这是他们的方法。
黄帝服牛乘马,因其性也;禹浚九州,障九泽,因其势也;后稷播殖百谷,因其时也;汤、武帅天下而攻桀、纣,因其心也。皆有因则成,无因则败。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零四卷)
原文:坚所幸张夫人谏曰:“……是以黄帝服牛乘马,因其性也;禹浚九州,障九泽,因其势也;后稷播殖百谷,因其时也;汤、武帅天下而攻桀、纣,因其心也。皆有因则成,无因则败。
白话:苻坚所宠爱的张夫人规劝说:“……黄帝用牛拉车,以马载人,是顺应它们的本性;大禹疏通九条大河,挡住九处泽陂,是顺应它们的地势;后稷播种繁殖各种谷物,是顺应它们的时令;商汤、周武王率领天下军队攻打夏桀、商纣王,是顺应民众的心愿;都是有所依据就成功,没有依据就失败。”
天地之生万物,圣王之治天下,皆因其自然而顺之,故功无不成。(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零四卷)
原文:坚所幸张夫人谏曰:“妾闻天地之生万物,圣王之治天下,皆因其自然而顺之,故功无不成。”
白话:苻坚所宠爱的张夫人规劝说:“我听说天地生养万物,圣明君王治理天下,都是依据自然趋势而顺应利导,所以没有不成功的。”
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犹因民,而况人乎!(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零四卷)
原文:《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犹因民,而况人乎!”
白话:《尚书》说:“上天的视听来自于民众的视听。上天还要顺应民众,而何况是人呢?”
从政者当审慎赏罚,勿任爱憎,近忠正,远佞谀,勿使左右窃弄威福。毁誉之来,当研核真伪;听讼折狱,必和颜任理,谨勿逆诈忆必,轻加声色。务广咨询,勿自专用。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一十四卷)
原文:手令戒诸子,以为:“从政者当审慎赏罚,勿任爱憎,近忠正,远佞谀,勿使左右窃弄威福。毁誉之来,当研核真伪;听讼折狱,必和颜任理,谨勿逆诈忆必,轻加声色。务广咨询,勿自专用。”
白话:李暠写下一道手谕,告诫他的几个儿子,认为:“从事政务的人,应当对奖赏或惩罚非常谨慎,万万不能凭自己的爱憎随意而为。接近忠直正派的人,疏远奸佞阿谀的小人,不让自己左右亲近的人暗地里操纵权力,作威作福。别人毁谤或者赞誉你的时候,应当仔细斟酌,辨别是真是假。听取诉讼,判定案情,一定要和颜悦色地按规章情理仔细处理,千万不要事先推测对方心怀奸诈,主观臆断,轻易地发脾气。要尽量多听别人的意见,不要自己独断专行。”
源清则流洁,神圣则刑全。躬化易于上风,体训速于草偃。(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二十九卷)
原文:丁未,策秀、孝于中堂。扬州秀才顾法对策曰:“源清则流洁,神圣则刑全。躬化易于上风,体训速于草偃。”
白话:丁未(二十六日),刘宋在皇宫中堂举行测试秀才、孝廉。扬州的秀才顾法回答皇帝的策问说:“源头清澈则水流洁净,心神圣明则形体康健。皇帝在上层亲身改变行为,就会在民众之中体现出训导风俗的速效。”
王者至公无私,故能服天下之心。(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
原文:诸将争功,纷纭不已。淮安王神通曰:“臣举兵关西,首应义旗,今房玄龄、杜如晦等专弄刀笔,功居臣上,臣窃不服。”上曰:“义旗初起,叔父虽首唱举兵,盖亦自营脱祸。……玄龄等运筹帷幄,坐安社稷,论功行赏,固宜居叔父之先。叔父,国之至亲,朕诚无所爱,但不可以私恩滥与勋臣同赏耳!……王者至公无私,故能服天下之心。”诸将乃相谓曰:“陛下至公,虽淮安王尚无所私,吾侪何敢不安其分。”遂皆悦服。
白话:各位将领纷纷争功,议论不休,淮安王李神通说:“我在关西起兵,首先响应义旗,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只是捉刀弄笔,功劳却在我之上,我感到难以心服。”太宗说:“叔父虽然首先响应义旗举兵,这也是自谋摆脱灾祸。……房玄龄等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坐于帐幕之下而安定了国家,论功行赏,本来应当位居叔父之前。叔父是我的至亲,我实在没有什么爱吝的指给高爵位,只是不能因私恩而不切实际地和功勋之臣同样行赏罢了!……帝王大公无私,才能是天下的人心悦诚服。”于是诸位将领互相议论说:“皇上极为公平,即使对他的叔父尚且没有什么私偏,我们这些人怎么能不安分守己呢!”因此,都心悦诚服。
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忘。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有身去。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
原文:上又尝谓侍臣曰:“君依于国,国依于民。刻民以奉君,犹割肉以充腹,腹饱而身毙,君富而国忘。故人君之患,不自外来,常有身去。夫欲盛则费广,费广则赋重,赋重则民愁,民愁则国危,国危则君丧矣。”
白话:太宗又曾对侍臣说:“君王依托于国家,国家依托与人民。损害人民以供奉君王,就像割自己身上的肉来充饥,肚子饱而身也死,君王富而国家亡。所以君王的祸患,不是从外而来,常常由自身而出。欲望大则费用多,费用多则赋税重,赋税重则民众忧愁,民众忧愁则国家危险,国家危险那么君王就要丧命了。”
木心不直,则脉理皆邪,弓虽劲而发矢不直。(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
原文:壬申,上谓太子少师萧瑀曰:“朕少好弓时矢,得良弓十数,自谓无以加,近以示弓工乃曰‘皆非良材’。朕问其故,工曰:‘木心不直,则脉理皆邪,弓虽劲而发矢不直’。……朕以弓矢定四方,识之犹未能尽,况天下之务,其能遍知呼!”
白话:壬申(二十日),太宗对太子少师萧瑀说:“我从小就喜欢弓箭,得到十几张良弓,自己认为不可复加了。最近把它们给造弓的工匠看,他却说‘都不是好材料’。我问何以见得,他说‘木材的中心不直,则筋脉、纹理都是歪斜的,弓虽然强劲,但发射的箭却不是直线。’……我以弓箭平定天下,辨识弓箭还没有尽其精要,何况天下的事物,怎么能够全部知晓呢!”
昔禹凿山治水而民无谤讟者,与人同利故也。秦始皇营宫室而民怨叛者,病人以利己故也。(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
原文:上谓公卿曰:“昔禹凿山治水而民无谤讟者,与人同利故也。秦始皇营宫室而民怨叛者病人以利己故也。”
白话:太宗对公卿大臣们说:“过去大禹开山治水,而民众没有非议和怨言,原因是与人民的利益一致。秦始皇营造宫殿,而人民怨恨背离,其原因是他损人利己。”
夫养粮莠者害嘉谷,赦有罪者贼良民。(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二卷)
原文:上谓侍臣曰:“古语有之:‘赦者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一岁再赦,善人喑哑’。夫养稂莠者害嘉谷,赦有罪者贼良民。故朕即位以来,不欲数赦,恐小人恃之轻犯宪章故也!”
白话:太宗对大臣说:“古语说道:‘宽赦是小人的幸事,是君子的不幸’。‘一年中两次大赦,使善良的人哑口无言’。养恶草则对好谷子有害,宽赦罪犯,则使善良的百姓受害所以,自从我即位以来,不想常常发布赦令,惟恐小人有恃无恐,动辄触犯法令。”
鉴形莫如止水,鉴败莫如亡国。(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五卷)
原文:五月,壬申,魏徵上疏,以为:“陛下欲善之志不及于昔时,闻过必改少于曏日,……鉴形莫如止水,鉴败莫如亡国。伏愿取鉴于隋,去奢从约,亲忠远佞,以当今之无事,行畴昔之恭俭,则尽善尽美,故无得而称焉。”
白话:五月,壬申,魏徵上奏书,以为:“陛下想从善如流的意志赶不上以前,闻过必改的精神稍微比往日缺乏了。……大凡鉴别身形美丑,没有比得上静止平稳的水面;鉴别国家的成败,没有比得上灭亡国家的教训。愿皇上以隋朝灭亡为鉴戒,去掉奢侈,遵从俭约亲近忠良,远离奸佞,那么圣朝的事情可以做到尽善尽美的地步,对此没有什么值得称赞的了。”
治国如治病,病虽愈,尤宜将护,傥遽自放纵,病复作,则不可救矣。(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三卷)
原文:康国求内附。上曰:“前代帝王,好招来绝域,以求服远之名,无益于用而糜弊百姓。今康国内附,傥有急难,于义不得不救。师行万里,岂不疲劳!劳百姓以取虚名,朕不为也。”遂不受。上谓侍臣曰:“治国如治病,病虽愈,尤宜将护,傥遽自放纵,病复作,则不可救矣。”
白话:康国要求归附。太宗说:“前代的帝王,喜好招来极远地域的人,以求得使远方臣服的名誉,对于治理国家没有益处而且蒙蔽百姓。现在康国归附,如果他们有急难,在道义上讲不能不救援。军队远行万里,怎么不疲乏劳顿!劳累百姓而取得虚名,我不干这样的事呀。”于是没有接受。太宗对侍臣说:“治理国家好象医治疾病,病虽好,还应调理养护,如果突然自我放纵,病复发,就不可救治了。”
古之明王积善以致福,不费财以求福;修德以消祸,不劳人以禳祸。(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二十四卷)
原文:丁卯,鱼朝恩奏以先所赐庄为章敬寺,以资章敬太后冥福。于是,穷壮极丽,尽都市之材不足用,奏毁曲江及华请宫馆以给之,费逾万亿,卫州进士高郢上书,略曰:“先太后圣德,不必以一寺增辉;国家永图元宁以百姓为本。舍人就寺,何福之为!无寺犹可无人其可呼!古之明王积善以致福,不费财以求福;修德以消祸,不劳人以禳祸。”
白话:丁卯(二十日),鱼朝恩奏请将先前所赐给他的庄园改为章敬寺,为章敬太后祈求冥福于是,鱼朝恩将章敬寺修地极其宏伟壮丽,耗尽都市的木材还不够用。又奏请折毁曲江和华清宫的馆舍来供给修寺,费用超一万亿。卫州人进士高郢上书,大略说:“已故太后德行崇高,不必以一座寺院来增添光彩。国家要长治久安,应以百姓的利益作为治国之本。抛弃百姓的利益去修建寺院,怎么能够祈福呢?没有寺院尚可,但是能够没有百姓吗?……古代贤明的君主多行善以致福,不劳费资财以求福;修饬德行以消除灾祸,不劳费百姓以求得免灾。
法贵简而能禁,刑贵轻而必行;小过不察则无烦苛,大罪不漏则止奸慝,简而难犯,宽而能制,则善矣。(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一十卷)
原文:晋陵尉杨相如上疏言时政,其略曰:“……法贵简而能禁,刑贵轻而必行;小过不察则无烦苛,大罪不漏则止奸慝,简而难犯,宽而能制,则善矣。上览而善之。
白话:晋陵尉杨相如上疏讨论时政,大意说:“法律条文贵在简明扼要而能禁止奸邪,刑罚贵在轻缓而能坚决执行;对下面的细小过失不去计较,就能摒除烦琐苛刻的法律,对重大的罪行不漏网才能制止邪恶。如果能使法律简明而难以违反,刑罚宽缓而能够制止犯罪就可称得是善政了。唐玄宗读了他的奏书认为说得好。
王者蓄威以昭德,偏废则危;居重以驭轻,倒持则悖。(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二十八卷)
原文:陆贽又论关中形势,以为:“王者蓄威以昭德,偏废则危;居重以驭轻,倒持则悖。”
白话:陆贽又论说关中的形势,他认为:“皇帝应该积蓄威严,昭示恩德,若有偏废,就有危险;应该居于重兵防守之地,以便控制轻兵屯戌之地,如果轻重颠倒,不合乎事理。”
总天下之智以助聪明,顺天下之心以施教令。(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二十九卷)
原文:上泽阙于下布,下情壅于上闻,实事不必知,知事不必实,上下否隔于其际,真伪杂糅于其间,聚怨嚣嚣,腾谤籍籍。陆贽又曰:“总天下之智以助聪明,顺天下之心以施教令。则君臣同志,何有不从!远迩归心,孰与为乱!”
白话:皇帝的旨意不能下布,下面的实际情况不能上达到皇帝,而且知道的情况不一定真实,因而底下怨声载道,诽谤之词喧天。陆贽又说:“应该汇集天下人的智慧协助皇上了解下面的真实情况,顺应天下百姓的心愿来实施政教律令,那么上下同心同德,还有谁不服从命令?无论远近的人都归心朝廷,还有谁会发动叛乱?”
夫行罚先贵近而后卑远,则令不犯;行赏先卑远而后贵近,则功不遗。(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二十九卷)
原文:乙丑,以翰林学士,祠部员外郎陆贽为考功郎中。贽上奏,辞以“……夫刑罚先贵近而后卑远,则令不犯;行赏先卑远而后贵近,则功不遗。望先录大劳,次遍群品,则臣亦不敢独辞。”上不许。
白话:乙丑,(二十二日),德宗任命翰林学士、祠部员外郎陆贽为考功郎中,陆贽上奏皇帝说:“……通常的情况是,施行惩罚的时候,先从地位贵显亲近的人开始,然后是地位卑下和比较疏远的人,这样做,所下的命令就不会有人违犯;而行赏赐的时候,则先从地位卑下和疏远的人开始,然后才是地位贵显和亲近的人,这样做,臣下的功劳就不会遗漏。望陛下先奖赏升迁有大功劳的人。”陆贽以此推辞自己的升迁,但没有得到德宗的许可。
开直言,广视听,理之萌也。甘谄谀,蔽近习,乱之象也。(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三十七卷)
原文:辛酉,以元稹为左拾遗。稹上疏,以为:“理乱之始,必有萌象。开直言,广视听,理之萌也。甘谄谀,蔽近习,乱之象也。自古人君即位之初,必有敢言之士,人君苟受而赏之,则君子乐行其道,小人亦贪得其利,不为回邪矣。于是,则上下之志通,幽远之情大,欲无理得乎!
白话:辛酉(二十八日),宪宗任命元稹为左拾遗。元稹上疏,以为:“治乱的开始,必有预兆征象。打开直言进谏之门,增广见闻,了解下情,这是天下大治预兆。喜欢听谄媚阿谀的话,被亲近的小人所蒙蔽,这是天下大乱的征象。自古以来,人君刚即位的时候,必定有敢说话的人,人君如果接受他的话,并且奖赏他,那么君子都会来直言进谏,小人就不做邪曲不正的事了。这样一来,上下的心意相通,遥远的情况上达,天下能会不治吗?”
人归有德,神故害盈。(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六十三卷)
原文:克用以使引咨幕府,曰:“不贮军食,何以聚众?不备兵甲,何以克敌?不修城池,何以捍御;利害之间,请垂议度!”掌书记李袭古献议,略曰:“国富不在仓储,兵强不由众寡,人归有德,神故害盈。聚敛宁有盗臣,苛政有如猛虎,所以鹿台将散,周武以兴,齐库既焚,晏婴入贺。
白话:李克用以节度使文书咨询幕府,说:“不贮备军粮,用什么聚集兵众?不添置兵器,用什么战胜敌人?不修筑城池,用什么防卫抵御?利益与危害之间,请商议权衡!”0掌书记李袭古进献意见,大意说:“国家富裕不在仓库储备,兵力强大不在人数多少,百姓归附有德行的君主,鬼神原本降灾害于骄盈的人。与其有聚财搜刮的官吏,不如有偷盗的臣子;严酷的政治如同吃人的猛虎,所以散发鹿台的钱财,周武王由此兴盛;齐国的仓库被火烧毁,晏婴入朝庆贺。”
古者量入以为出,计农而发兵,故虽有水旱之灾,而无匮乏之忧。近代税农以养兵,未有农富给而兵不足,农捐瘠而兵丰饱者也。
(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七十四卷)
原文:帝以军储不足,谋于群臣。吏部尚书李琪上疏,以为:“古者量入以为出,计农而发兵故虽有水旱之灾,而无匮乏之忧。近代税农以养兵,未有农富给而兵不足,农捐瘠而兵丰饱者也。”
白话:后唐帝因为军队的粮食储备不足,就召集群臣商议。吏部尚书李琪向后唐帝上书,以为:“自古以来都是根据收入的情况,决定支出的多少,根据农时的忙闲而决定出兵与否,所以,即使是出现了水涝旱灾,也不会出现缺衣少食的忧虑。近代都是靠向农民征税来供养军队。从来没有过农民富足而兵用不足,农民贫困而军队却能丰衣足食的情况
革故鼎新。(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七十三卷)
原文:孔谦贷民钱,使以贱估偿丝,屡檄州县督之。翰林学士承旨、权知汴州卢质上言:“梁赵岩为租庸使,举贷诛敛,结怨于人。陛下革故鼎新,为民除害,而有司未改其所为,是赵岩复生也。
白话:孔谦贷款给百姓,然后教他们以低贱的价格偿还蚕丝,几次行文各州县督促实施这个办法。翰林学士承旨、权知汴州卢质建议说:“梁国的赵岩过去当租庸使的时候,利用贷款收敛百姓的钱财,使老百姓怨恨切齿。陛下革故立新,替民除害,但是有司却还没有把过去的弊端改过来,这岂不是赵岩又活过来了吗?”
足寒伤心,民怨伤国。(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八十三卷)
原文:是岁,因孔目官周陟议,令常税之外,大县贡米二千斛,中千斛,小七百斛;无米者输布帛。天策学士拓跋恒上书曰:“……府库尽矣,而浮费益甚;百姓困矣,而厚敛不息。……谚曰:‘足寒伤心,民怨伤国。’愿罢输米之令。”
白话:这一年,采用孔目官周陟的建议,规定在现有固定的税额以外,大县再进贡白米二千斛中县一千斛,小县七百斛;没有米的改送布帛。天策学士拓跋恒上书说:“……府库的积蓄花光了,而浮滥的费用更加沉重;百姓的生活极端贫困,而重敛赋税从没停过。……俗话说:‘脚底受寒,伤及心脏,百姓怨愤,伤及国家。’希望取消捐输白米的规定。”
王者治心治身,乃治国家。(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八十三卷)
原文:唐主问道士王栖霞:“何道可致太平?”对曰:“王者治心治身,乃治国家。今陛下尚未能去饥嗔、饱喜,何论太平!”
白话:南唐主询问道士王栖霞:“什么方法可以使天下获得太平?”王栖霞回答说:“为帝王的要先治理自己的心与身,然后才能治理国家。现在陛下不能免除因饥饿而嗔怒,因饱食而欢喜的毛病,怎么谈得上天下太平呢?”
国家有深可畏者六:贤人藏匿深可畏,四民迁业深可畏,上下相徇深可畏,廉耻道消深可畏,毁誉乱真深可畏,直言蔑闻深可畏。
(录自《资治通鉴》第二百七十八卷)
原文:壬申,大理少卿康澄上疏曰:“……国家有深可畏者六:贤人藏匿深可畏,四民迁业深可畏,上下相徇深可畏,廉耻道消深可畏,毁誉乱真深可畏,直言蔑闻深可畏。”
白话:壬申(二十四日),大理少卿康澄上书给明宗说;“……治理国家有六件事值得担心:贤人隐居,不肯为国家效力,值得担心;士农工商等百姓四处迁徙,不能安居乐业,值得担心;君臣上下,相随作恶,值得担心;社会上大家都寡廉乐耻,值得担心;是非毁誉,淆乱真相,值得担心;听不到臣下对皇上的直言劝谏,值得担心。”
《资治通鉴》锦言妙语荟萃——精忠报国篇
不遇槃根错节,无以别利器。
(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九卷)
原文:会朝歌贼宁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州郡不能禁,乃以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之,诩笑曰:“事不避难,臣之职也。不遇槃根错节,无以别利器。此乃吾立功之利也。”
白话:邓骘怨恨虞诩,要用吏法陷害他。恰好这时,朝歌反贼宁季等几千人攻杀地方长官,连年屯聚,州郡不能禁止,就任命虞诩为朝歌县长。老朋友们都为他担忧,虞诩笑着说:“做事不避艰难,这是做臣的职责。不遇盘根错节,不能显示出锋利的器具,这正是我立功的时机。”
鞠躬尽力,死而后已。(录自《资治通鉴》第七十一卷)
汉诸葛亮闻曹休败,魏兵东下,关中虚弱,欲出兵击魏,群臣多以为疑。亮上言于汉主曰:“……凡事如是,难可逆见。臣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
汉诸葛亮听说曹休战败,魏军东下,关中空虚,打算出兵袭击魏国,群臣大多对是否取胜表示怀疑。诸葛亮上书向汉主刘禅进言道:“……凡事都是如此,难以预见。我只有鞠躬尽力,死而后已。至于逆顺成败,就不是我的眼光所能预见的了。”
马援精忠报国:吾受厚恩,年迫日索,常恐不得死国事。今获所愿,甘心瞑目。
(录自《资治通鉴》第四十四卷)
秋,七月,武陵蛮寇临沅。遣谒者李嵩、中山太守马成讨之,不克。马援请行,帝愍其老,未许,援曰:“臣尚能被甲上马。”帝令试之。援据鞍顾眄,以示可以,帝笑曰:“矍铄哉是翁!”……援谓友人杜愔曰:“吾受厚恩,年迫日索,常恐不得死国事。今获所愿,甘心瞑目。”
秋季,七月,武陵山民侵扰临沅县,派遣谒者李嵩、中山太守马成讨伐,不能取胜。马援请求出征,光武帝悯恤他年老,不允许。马援说:“我还能披甲上马。”刘秀要他试一试。马援跨鞍回视,表示可以出征。刘秀笑着说:“你这个老翁真是精神抖擞啊!”于是派马援等领兵出征。马援对友人杜愔说:“我蒙受厚恩,年事已高,常常担心不能以死报国;如今得到了机会,甘心闭目。”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录自《资治通鉴》第一百九十四卷)
戊午,以光禄大夫萧瑀为特进,复令参入政事。上曰:“……斯人也,不可以利诱,不可以死胁,真社稷臣也!”因赐瑀诗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白话:戊午(二十六日),加封光禄大夫萧瑀为特进,又命他参预政事。太宗说:“……萧瑀这个人,不可用利益引诱,也不能以死相威胁,真是国家的栋梁之臣!”因而赐给萧瑀诗一首,诗中写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夫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终,是以古先哲王,知功业之不易,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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