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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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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马歇尔-康沃尔 [英国]
[出自《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1967
  歌德认为拿破仑传奇象圣约翰的启示录一样:“人人都觉得其中有奥妙,但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不很清楚。”许多崇拜者都为拿破仑唱过赞歌,而且有关其生涯的事实已为无数治学严谨的史学家所披露,以至可供进一步开掘的东西所剩无几。七巧板是任人摆布的,如果不迷不乱可以变幻无穷,但难就难在把它们拼在一起组成正确的图案。在比较好的拿破仑传记作家中,大多数人都更善于评论其政略而非战略。对于英国读者来说,拿破仑在军事思想领域作为一个有创见的思想家的说法是由利德尔-哈特成功地揭穿的。然而利德尔-哈特并非发现这一事实的第一个人。因为大约三十年前,此事就为科林所揭露过,不过利德尔-哈特就此据理力争也许更令人信服罢了。
  事实是无论在战略思想还是战术思想上拿破仑都没有任何创新,他也的确从未宣称自己在这两个方面有所突破。因为倘若他果真有所建树,他的部队就不致屡次遭受惨重的损失,乃至最后一仗全军覆没。但是他是驾驭战争的能手,而且是他这个行当里出类拔萃的匠师。尽管他还不能最经济地使用手边的工具和技术,但是他懂得如何最充分地发挥它们的效用。
  本书旨在描叙作为军事指挥官的拿破仑。不过在其生涯中,由于战略和政略的交织如此密切以至在论述其中一方面时难免不涉及另一方面。就这点而言,他的一生与克伦威尔颇为相似,而拿破仑是仔细研究过克伦威尔的。当然,无论作为政治家还是作为军事家,拿破仑都是较克伦威尔更加伟大的天才。不过本书主要是叙述拿破仑生涯的军事方面,而且也主要是为研究战争的人而写的。
  我的研究基于以下两个前提:第一,诚如上文所述,拿破仑在战争艺术或军事科学方面并不是一个创新者;第二,援引韦维尔爵士的话说,“良将,不同于诗人,他们是造就的而不是天生的。”(《军人与军旅生活》)后面这个命题,我已尝试在本书第一章中予以论证。该章描述拿破仑早年历受的教养和训练,特别是他的自学情况。因为,早年那风云变幻的环境和坎坷不平的经历,无疑对他个性的形成和能力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第二章则描叙拿破仑所继承的军事思想和组织,他就是在这个军事遗产的基础上进行战争的。其余各章则按编年顺序勾勒他所经历的各次战役,以便分析他指导这些战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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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早年所受的教养和训练()
詹姆斯·马歇尔-康沃尔 [英国]
[出自《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1967
  有人说伟大的军事指挥官的造就取决于早年所受的教养和生活环境,其实这并不是一条不变的定理。例如威灵顿公爵的少年时代就几乎没有预示他日后会取得成就。尽管威灵顿和拿破仑生于同年,但他在伊顿上学时并不出众;后来在布鲁塞尔一所寄宿学校就读时,该校的管教也不严格;最后在法国昂儒一所准军事学校,更是毫无特色,十七岁离校时花钱买了一个步兵少尉军衔。因此,如果要唤起军事才能以便日后成为一代名将的话,这种杂乱无章的训练似乎难以奏效。
  至于法国皇帝拿破仑的少年时代则迥然不同。拿破仑·波拿巴日生于科西嘉岛的阿雅克肖。该岛十五个月前还是热那亚共和国的一个属地,根据条约刚刚割让给法国国王并由法军占领。科西嘉人是一个桀骜不驯的民族,他们既不喜欢热那亚统治者,更不喜欢他们的新主人。在帕斯奎尔·保利的领导下,他们抵抗法国人的占领,其顽强程度与过去对付热那亚人时毫无二致。拿破仑的父亲卡洛·波拿巴和母亲莱蒂齐亚都参加过保利领导的抵抗运动。拿破仑出世时,他们全家实际上正处于颠沛流离之中。拿破仑是次子,长子约瑟夫比他大一岁。
  莱蒂齐亚是一位外表端庄而性格坚强的妇女。尽管在感情上她对子女是慈爱的,但在管教上却采取了一种严厉的方针,只要她认为必要,就毫不犹豫地实施体罚。事实证明,她的这种严厉管教对他脾气随和的丈夫所采取的放任态度,是一种必要的矫正。毫无疑问,母亲的影响对于少年拿破仑个性的形成起了显著的作用,在其后的岁月里,他身上一直保持着这种极其重要的影响和对“母后”的敬重,后者在他的事业行将结束的艰难岁月里也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他一边。
  如果说这位未来皇帝的骨髓中,从小就滋生着科西嘉人的许多特质,也未尝不可。他出身于一个岛国民族。这个民族吃苦耐劳,勇敢无畏并富有独立精神。从传统上看,这个民族的家族观念和凝聚力极强。而拿破仑终生都为一种对其亲属的责任感所困扰。这种对于家族的依恋构成了拿破仑性格的一个显著特点,即多愁善感。而且无疑与他科西嘉人的家世和教养也是一脉相承的。这种情感注定会成为他日后的一个累赘。因为后来,尽管他知道他的兄弟和妹妹们既虚弱又奸诈,他还是违心地把王冠和财富大量赐给他们。他的兄弟们(还有妹夫)并不可靠:晋封为王的,唱反调破坏他的政策;当指挥官的昏庸无能,连吃败仗。
  就本性而言。科西嘉人好彼此猜忌并好耍弄政治阴谋。在拿破仑后来的政治行为中,这一污点自然也暴露无遗。这不仅见之于拿破仑与其敌人和盟友的谈判之中,就是在他统率部属的过程中也屡见不鲜。他对部下从不坦诚相待,倒是惯于使双方争斗,自己坐收渔利。最后人们不得不承认拿破仑继承了一种源出于科西嘉人族间仇杀传统的报复性气质。这种报复精神在1804年阴险地绑架并处死当甘公爵一案中达到了登蜂造极的地步。
   1769年,法国终于粉碎了科西嘉人的抵抗。起义领袖保利则逃往英国。不过由于卡洛·波拿巴与征服者握手言和,他和他的妻子反倒成了法国总督马比夫的座上宾。卡洛·波拿巴声称其祖籍原为意大利托斯卡纳一个古老的贵族家庭,法国当局便于1770年承认了他的贵族血统。这一承认在法国大革命前的社会和政治制度下意味着授予他的家族以特权。九岁的拿破仑和他的哥哥约瑟夫就是籍此进入奥顿(位于法国的布尔戈尼)的一所教会学校的。拿破仑在奥顿只待了三个月,由于刻苦学习,尽管讲起话来还带有明显的科西嘉口音,但还是掌握了够用的法语知识。他们的父母原指望约瑟夫将来担任神职而拿破仑则成为军官。因而次年(1779年)又借助马比夫的影响使少年拿破仑获得了法国王室奖学金,从而跨进了香槟的布里埃纳军校。
  当时在法国各地共有十二所这类皇家军校,专供贵族子弟接受预备教育以获得军官委任状。每所学校大约有一百名学员,其中一半是自费生,另一半为公费生。后者必须通过考试,他们的膳费和学费从王室费用中开支。两类学员都必须持有贵族血统的证明,其血统可上溯两个世纪。录取名单由陆军大臣确定,学校行政则由教会管理。
  少年拿破仑未满十岁便进入布里埃纳军校,在那里一直攻读到十五岁。他的基础教育就是在布里埃纳军校奠定的。他是一个聪明勤奋的学生,在数学,历史和地理方面尤为突出。他的第一个志愿是参加海军,但显然是由于母亲的劝阻,他才决定攻读炮兵职衔。由于沉默寡言加之秉性清高,他的人缘不好,有落漠之感也很自然。学讲地道的法语倒没费多长时间,只是略带科西嘉口音而引起同学们讥笑。他们也好挖苦他那颇为勉强的贵族身份。由于父亲穷困潦倒,又爱挥霍,不能给他提供零用钱,所以拿破仑常常囊空无物,这也是个不利条件。他的名字“拿破仑”,虽然是从波拿巴家族因袭下来的,但在法语里却有点怪异,因而也成了同学们的一个笑柄。当他前去接受他的第一次圣餐时,这个怪名宇也的确令他难堪,因为主持圣餐的那位主教说,圣徒名册里就没见过这么个名字。所有这些不利条件或许足以摧垮一个意志薄弱的孩子,但是对于少年拿破仑来说,它反倒增强了他克服困难,维护个性的决心。这位年轻的科西嘉人往往藐视他的同学而不是自暴自弃。
  布里埃纳军校的课程包括写作、法语、拉丁语、日尔曼语、历史、地理、数学、图画、音乐、舞蹈和剑术。教师中有些人是教士,但是技术性课程主要由世俗教师担任。校纪是相当严格的,五年学习期间除非有令人同情的理由,一概不准请假。十五岁时,拿破仑获准进皇家军事学院深造。该学院位于巴黎练兵场。在那里,他的军事教育进入了第二阶段。自此,学习就更专业化了。课程中增加了筑城学,此外每周还有几学时的操练、射击和骑术,但却根本不教军事史和战术。
  在这个军事学院里有一百二十六名贵族出身的学员,象布里埃纳军校一样,分为自费生和象拿破仑这样由王室资助的公费生。他们是为各军兵种(包括海军)培养的。其中攻读炮兵职衔的有二十五名。拿破仑在这里再次遇到自费生们的冷眼蔑视。他也承认他与法国贵族里的那些傲慢之辈结下了不解之仇,而且任凭他们对他冷嘲热讽,他也要一如既往地为他可爱的科西嘉辩护,他已经有五年没有见到这块故土了。不过,他已不象布里埃纳军校时那样郁闷内向,离群索居。这位年轻的科西嘉人正在渐渐改掉那种易于激怒的坏脾气。在皇家军事学校一般学员要花两到三年时间才能取得军官资格,但拿破仑却异常勤勉,结果在第一学年结束时就通过了考试,并于1785年9月,在他16岁时,与其他三位同学一起被任命为皇家炮兵少尉,但是那三位年龄都比他大。这次考试的主考官就是著名数学家皮埃尔-西蒙·纳普勒斯()。
  与拿破仑同期毕业的炮兵学员中有两个人是值得一提的:一个叫马兹斯,一个叫菲力普斯,他们二人在七年之后废除君主制时,都弃官移居国外。马兹斯是拿破仑在布里埃纳军校时最亲密的朋友,而当他俩在同一个炮兵团服役时仍是最要好的朋友。相反,菲力普斯却一直与这位年轻的科西嘉人势不两立。他在大革命期间离开法国之后,便在英军中当了上校,并与西德利·史密斯准将一道,在1799年5月的阿克围城战中击败过拿破仑。
  从军校毕业后,拿破仑被派往当时驻扎在瓦朗斯的拉费勒炮兵团。在头三个月里他不得不站岗放哨以及执行其它一些列兵勤务,一直到日他才正式就任。这个时期他真可谓“一贫如洗”,年俸仅1,120法朗,除了薪饷和津贴之外没有其它任何收入。拿破仑第一次下团队任职的时间不长,因为在1786年9月,他以家有急事为由,请假回到了故乡科西嘉。
  拿破仑的家境的确是每况愈下。其父卡洛已于1785年2月死于胃癌,几乎没有给家里留下分文。卡洛生前在科西嘉总督马比夫的鼓励下曾种植了大片桑树苗以期得到政府的津贴,因为法国当局很想在岛上发展养蚕业。然而这笔津贴始终未付,这就使得莱蒂齐亚·波拿巴陷入了绝境:为种植桑树她负债近9,000法朗,而且还要养活三男三女共六个孩子,幸亏她是个性格坚强,很有志气的女子。
  长子约瑟夫,原打算让他进教会任神职,后来发现他对于这一行当丝毫不感兴趣,于是便改变主意,希望他能在炮兵部队里谋得一官半职,结果又未成功,最后约瑟夫进了比萨大学学习法律。因此帮助母亲克服困难的重担落在了拿破仑的肩上,从那时起拿破仑也就担负起管理家庭事务的责任。在告假科西嘉期间,他决定上巴黎去索取政府原先答应付给的桑树种植津贴。由于请的长假已经到期,他就给上司寄去一张他目前不宜服役的医师证明,结果续假的要求得到批准。日他乘船去大陆并前往巴黎。在那里虽然反复交涉却一无所获。不过使他对政府部门办事拖拉的恶习有所了解,从而对官场作风深恶痛绝。拿破仑在团里服役的头四年中竟设法请到了近乎两年的长假,当时军纪之松弛由此可见一斑。
  拉费勒炮兵团在拿破仑请假期间曾调防过好几个驻地,到1787年底时调到了索恩河谷的奥松。1788年6月,拿破仑终于回到了部队,此时他将近19岁。驻扎在奥松的这个炮兵团编为当地一所炮兵学校的训练部队,该校校长是当时法军中也许最杰出的炮兵军官杜特少将()。拿破仑因而有条件学习本兵种中一切最新战术和技术。他现在专心致志于专业,一扫过去在军校时特有的那种郁闷和沉默态度。尽管他是团里最年轻的尉官,然而1788年8月杜特将军仍提名他为一个委员会的成员,负责调查研究由长管炮发射爆破弹的方法(以前这种炮弹仅从臼炮发射)。这是一项涉及许多技术难题的实践。由于这位年轻的尉官执行任务时才智过人因而得到校长赏识,校长也由此成了他的良师益友。
  除了执行公务外,拿破仑还潜心自学,尤其贪读军事和政治史方面的书籍。为了锻炼自己的记忆力,他每读一本书都要写摘要。这些文卷至今仍保存完好。它们涉及许多学科并且表明了作者的思想倾向和抱负。例如,他曾对亚历山大、汉尼拔和凯撒的生平进行过认真的研究。他甚至对于从凯撒到威廉三世时期的英国史都作过特别研究,并对英国中世纪七国时代从公元457年到825年各个时期的撒克逊国王列了个一览表。据他自己说,他通常每天工作十五、六个小时。用霍兰·罗斯教授的话说:“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学校的一个叛逆;但是当他的头脑一旦醒悟之后,就变成了一部强有力的机器,琢磨进入其思考范围之内的一切材料,占有他们,将他们分门别类加以整理以备日后利用。所有这些都是在军事训练间隙以及健康和经济状况对长期学习极为不利的情况之下完成的。”拿破仑对于政治科学也很感兴趣,并深受卢梭《社会契约论》的影响。该书1786年出版后,轰动了思想界并有力地推动了法国革命。卢梭的著作之所以特别吸引拿破仑是因为它主张科西嘉自由与独立。在其后的十二个月中爆发了法国革命,国民议会也于1789年6月行使宪法权力。一个月以后,巴士底狱被攻破。法国革命成了拿破仑生涯的转折点。过去十年他与贵族子弟们一起接受教育长大成人,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他们中的一分子,他经常受到他们的讥讽和歧视。尽管十年来他吃的、穿的和教育经费都是路易十六陛下掏的腰包,但他却无意效忠这个君主政体及其政治和社会制度。此外,他认为他依然是一个科西嘉人而不是法国人,他盼望新秩序有朝一日能导致他的故国独立。
  在巴黎出现的革命暴力不久即向各省蔓延。7月19日,即攻克巴士底狱后的第五天,一群暴乱者敲响了奥松教堂的大钟。随即洗劫市场,捣毁税务所。拉费勒炮兵团作好了战斗准备,一度恢复了秩序,但是军官们发现他们再也不能依靠士兵了。其实,当时也没有足够的军官在场维持军纪,因为有一半军官请假未归。8月16日(即拿破仑二十岁生日的第二天)该团本身也发生了兵变,他们强行夺取团里的公款纵情吃喝。
  一个月以后,拿破仑决定回科西嘉直接参与故乡的解放斗争,他请到了六个月的长假。九月底,他一回到该岛便立即投身于当地的政治活动。象法国各地当时所做的那样,他也参与组织了一支国民自卫军并起草了一份上呈巴黎国民议会的请愿书。11月30日,国民议会在米拉波的影响下宣布科西嘉已成为法国的一部分,科西嘉人也享有与法国人完全平等的权利。这种正式宣布并不能完全满足科西嘉人的民族意愿,结果反对势力一哄而起。1790年4月,由于假期已满,拿破仑又以身体欠安为由要求续假到10月15日。他与其兄参加了一个请求召回老民族领袖保利的群众运动。保利是二十年前被法国当局驱逐出境的,长期以来一直在英国过流亡生活。现在他被国民议会召回巴黎并被派到科西嘉当总督。
  这时,革命的酵母也开始在难以驾驭的科西嘉人中引起了新的骚动。他们不理解为什么在这自由的新时代,阿雅克肖和巴斯蒂亚要塞还要由法国占领军据守。1790年6月,法国部队与国民自卫军发生冲突,结果数名法国军官丧命。在这场冲突中,拿破仑是站在科西嘉爱国者一边反对其法国同僚的。由于身陷当地政治活动以致再次逾假,结果一直到日他才返回奥松团部。这次他带走了12岁的弟弟路易并承担了对他的教育以便减轻母亲的负担。
   1791年夏,法国炮兵实行了以民主化为宗旨的整编。6月14日,拿破仑由拉费勒团调到罗讷河畔的瓦朗斯第四炮兵团,并于日晋升为中尉。拿破仑调到瓦朗斯一周后,路易十六企图逃离巴黎,但于次日在瓦伦被截获。于是国民议会命令所有军官宣誓向它效忠。两年前,军官们曾宣誓为国家和国王效忠,现在国王的名字被删去了。这就使许多军官在内心深处对于效忠问题感到左右为难,大批军官宁可移居国外也不肯向新政权宣誓。然而,拿破仑却毫不踌躇。诚如他当时在笔记中所写的:
  我读过所有保皇党人的演说词,仅发现他们疯狂地效力于维护一个腐败的事业……如果我对此事曾有过任何怀疑的话,那末拜读了他们的讲演就会使这些疑虑顿时烟消云散。
  事实上,拿破仑此时已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雅各宾分子。
   1791年初,里昂学院曾以1200法朗的奖金(这比拿破仑当时的年俸还高)发起征文,题目是《为了确保人类幸福,应教授何种真理和情操?》在从科西嘉返回奥松的途中,拿破仑就决定应征。他根据自己对于卢梭著作的研究写了一篇充满格言警句的长篇论文。尽管他的文章没有受到评审人员青睐,但它却揭示了拿破仑早期的世界观。当然他此时的想法与他十年后往独裁者的宝座上攀登时的想法是大相径庭的。且看以下摘录:
  在国王握有君权的地方,人们是无法生存的。唯有压迫者才是真正的奴才,他们比被压迫的奴隶更加卑鄙可耻。
  被国王及其大臣,被高贵者及其偏见,被教士及其欺诈所愚弄过的法国人终于觉醒了,他们认识到了人的权力。
  在这篇洋洋洒洒的论文末尾,他写下了这样一句多少有点预言色彩的自白:
  天才人物是注定要燃烧尽以照亮其时代的流星。
  但是,如果说拿破仑的思想属雅各宾派,那么他的心还是科西嘉的。他决定重返故岛为其独立而斗争。自1785年9月获得军衔以来,他已经请过两次长假,一次二十一个月,另一次十七个月。因此,任职六年今,他有三年多是在假期中度过的。现在他又想请六个月的长假,他的上司当然不准。何况当时国际形势日趋紧张,所有的假都已中止了。此外,由于大批军官弃职流亡国外,部队现役军官奇缺。可是,拿破仑不肯就此罢休,转而求助于他的朋友杜特将军 [ 原作者注:杜特将军对法国革命并无好感,不过由于他非常热爱其专业才没有辞职,一直服务到1793年底,后被一个军事法庭定为贵族政治论者而判处死刑,日在里昂被推上断头台。 ] 。杜特当时刚刚升任炮兵总监。由于杜特的帮助,1791年8月他请准了三个月带全薪的长假,携弟弟路易离开法国并于9月初到达阿雅克肖。
   10月15日,他的叔祖父阿奇迪肯去世,留下了一笔可观的遗产,因而使拿破仑一家暂时减轻了经济困难,拿破仑兄弟也因此可以全力以赴地参加当地的政治活动。这时他们站在阿雅克肖人一边拥护保利并赞成科西嘉独立,结果遭到了赞成法国统治的巴斯蒂亚人的反对。
   日,由于正规军官奇缺,部队的代理司令(科西嘉人,并且是拿破仑的朋友)任命他为科西嘉国民自卫军一个营的副营长并授以代理上尉军衔。当时科西嘉一共有四个这样的营。遗憾地是,日陆军部发布了一道新的命令,要求所有在自卫军中服务的正规军官,凡军衔在中校以下者,一律在四月一日前返回原单位。这是对拿破仑的一个沉重打击,因为他的假期在去年11月底即已届满,目前已经超假,要想逃避规定并继续留在科西嘉的唯一办法是设法升任中校。而在新政权之下,这是一件要在每一单位用投票才能决定的事情。于是,拿破仑中尉(代理上尉)便肆无忌惮耍弄阴谋并强行劫走一位官方监票人。4月1日,他被选为科西嘉自卫军第二营(阿雅克肖营)的中校营长。这是一次胆大妄为的不诚实的表演,也是其后政变频繁的先兆。就在两个月前,另一位副营长(不过年龄稍大一些,经验也较丰富些)安德烈·马森纳上尉被选为瓦尔自卫军第二营中校。然而马森纳是凭功绩而不是靠阴谋诡计当选的。
  未出一周,这位年青的中校就使自己和所在营陷入严重的困境。当时巴黎的国民公会已经解散了宗教团体,因此科西嘉的地方政府于1792年2月也命令查禁阿雅克肖、巴斯蒂亚、博尼法乔和科尔泰的教会。但是,在阿雅克肖由于人民笃信宗教,所以请求地方政府让神职人员继续留在他们的教堂之内。4月8日复活节那天,教士们在圣弗朗西斯教堂同做弥撤,并宣布第二天举行宗教游行,这使拿破仑异常愤怒。那天傍晚,他的自卫军与当地的工人和水手在教堂附近发生了争吵,随后演变为扭打,进而开枪射击,结果拿破仑手下的一名尉官在混战中被击毙。因此,他决定对阿雅克肖的居民进行报复。当时,俯控全镇的城堡由一营法国正规军据守,营长是梅拉德上校。于是年青的中校拿破仑便向梅拉德上校交涉,要求允许他的自卫军进入城堡,补充弹药,理由是如果他们继续留在城内的营房里就不安全。梅拉德表示拒绝,因为这与他所接受的命令相违背。因此他命令拿破仑把他的自卫军撤出城外,而这又遭到拿破仑的拒绝。第二天早晨,拿破仑的一些自卫军士兵朝做完弥撒离开教堂的群众开枪,结果数名妇女和儿童被杀。此后,他的自卫军犹如脱疆之马,抢劫店铺,掠夺市场上的牲口并阻挡人们接近水源。这位年轻的中校非但不能控制他那帮任性的乌合之众,更有甚者,他还企图策反城堡里的法国士兵背叛其指挥官。
  拿破仑的愚蠢行为使在科尔泰控制着整个地方政府的保利极为不满。他派专员前往阿雅克肖调查这次事件,并把拿破仑的这个营从阿雅克肖调到科尔秦。事实证明,他首次独当一面地工作业已遭到可耻的失败。对此,人们只能这样替他辩解,即这位青年军官已被自由平等的烈酒灌昏头了。毫无疑问,从这次经历中,他也获益匪浅。
  然而,与宗主国法国当时所面临的危险局面相比,科西嘉的地方争端不过是小事一桩。日,立法会议宣布向奥地利宣战,事隔不久又向撒丁宣战。4月底,革命政府所征集的士兵在里尔附近与训练有索的奥地利军队首次交锋便一败涂地。法国方面这才发现自己已面临由于贵族出身的军官大批外逃以致部队军官奇缺所造成的严重局面。在皇家军事学院日被任命为军官的55名毕业生中(拿破仑为其中之一)至今仅有6名还在法军中服役。因此,5月28日拿破仑匆匆赶回巴黎,他确信他在科西嘉的滞留尚未损害他的升迁机会。很侥幸,尽管事实上他曾经明目张胆地超假也没事。7月10日,他被派到第4炮兵团服役,并提升为上尉,而且晋升日期也往前填为2月6日,并从那一天起计算全饷。当时,他还正领着科西嘉自卫军中校的薪水哩!
  革命的狂热在巴黎此时正接近顶点。8月10日,拿破仑亲眼目睹暴民袭击杜伊勒里宫并屠杀王宫雇佣的瑞士籍卫士。因此,对于那些有贵族嫌疑的军官来说,巴黎已不是一个安全之地。此外,他还感到有责任把妹妹护送回科西嘉。十五岁的艾丽莎在此以前一直在圣西尔专为淑女办的女子学校受教育,但该校现己关闭。9月15日,他回到阿雅克肖并继续任自卫军营长职务。
  我们业已详尽地回顾了拿破仑前二十三年的生平。诚然这二十三年是了不起的,可是比起拿破仑叱咤风云,更加令人惊叹的后二十三年,它所涉及的不过是一段学徒时期。拿破仑从幼年时起就以异乎寻常的热情和坚韧不拔的毅力学习专业。当然,就有利条件而论,他在智力方面是天资过人的。但是,在永无止境的野心激励下,他却全凭艰苦的劳动和决心来培养自己的记忆力和演绎推理能力。
  拿破仑在23岁开始其军事指挥生涯时,不仅拥有异常全面丰富的专业知识,而且由于博览群书并从方兴未艾的法国革命和科西嘉人惯用的阴谋诡计中吸取了经验,还充分具备了纵横捭阖的治国才干。此外,他不仅善于读书而且善于观人,并对他人的内心活动已获得了一种马基雅维里 [ 译者注:马基雅维里(),意大利政治家和思想家。主张统冶者为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的“目的说明手段正当”原则被称为“马基雅维里主义”。著有《君主论》(又译《霸术》)等。 ] 式的洞察力。
  最后让我们再次把他所受的训练与他的英国同龄人和未来的对手作一比较。未来的威灵顿公爵在23岁时所受的军事教育,仅限于他在都柏林城堡做爱尔兰总督的副官时所学到的那点东西;其政治经验也仅局限于作为米思郡特林自治镇的家族代表在爱尔兰下议院任职时所积累的那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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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拿破仑所继承的军事遗产
詹姆斯·马歇尔-康沃尔 [英国]
[出自《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1967
一、军事思想
二、武器装备
  所谓拿破仑发明了一套新的战法,那是拿破仑传奇中所固有的一派荒诞之说,事实并非如此。科林六十五年前就在其《拿破仑所受过的军事教育》一书中澄清过这个问题。更近一点对于英国读者来说,斯潘塞·威尔金森在1930年,利德尔-哈特在1933年也揭开过这个神话的面纱。与亚历山大、汉尼拔和凯撒这三位拿破仑刻意仿效的军事领袖相比,拿破仑是不能称之为“闪击战”的发明者的。“闪击战”并非什么新的作战原则,它不过是集机动、速度和集中兵力诸要素之大成加以大胆运用而已。德军于1939年在波兰,1940年在法国所运用的就是“闪击战”。
  在流放圣赫勒拿岛时,拿破仑的确自称发明过一种新型战略。据记载,他曾对古尔戈将军说:“会战的伟大艺术在于在作战过程中变换自己的作战线;这是我自己的观点,而且是相当新的。”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令人难以置信。拿破仑在流放期间类似这样为自己作过许多辩护,并非仅此而已。不过下面这段话,虽然也是在圣赫勒拿岛说的,却颇为中肯:
  进行攻势作战,以亚历山大、汉尼拔、凯撒、古斯塔夫·阿多夫、蒂雷纳、尤金亲王和腓特烈大帝为楷模,熟读其八十三次会战的历史并以他们为榜样,此乃成为名将和掌握军事艺术奥秘的不二法门。
  但是,拿破仑并不是一个只会回味历史的清谈家,他的天才在于他能在实践中借鉴历史教训并灵活运用于实战之中。如果说拿破仑未曾发明任何新型战略,那么他在战术、编制、后勤管理和装备方面,也同样没有创造任何新思想。
  在战术方面,执政府和帝国时期的法军,只不过继续沿用革命军在1792年至1795年间历次战役中所发展的那些方法,而那又是以1791年颁发给旧皇家陆军的最新条令为基础的。这些战术方法是十八世纪法国所进行的无数战争的经验总结。其正常步骤是,以疏开散兵的预备火力和集结炮兵的集中火力轰击敌阵以动摇其防御,然后指挥官以密集纵队向他所判定的敌阵地之要点发起主攻。拿破仑对这种基本程序未做任何实质性的改变。作为炮兵出身并且通晓本兵种武器的杀伤力和射程的指挥官,他也许增加过火炮对步兵的比例,并进行过保留一支由他自己掌握的炮兵预备队以便在会战高潮集中火力的实践,但是在炮兵战术方面他却没有任何创新。诚如我们在下文中将要看到的那样,他在炮兵学校攻读时是十分刻苦的,对那里所授的各门课程无不用心。
  至如“大战术”,尤其是借助骑兵的翼侧包围,在战争中本不是什么新鲜战法,但拿破仑在正常的作战实践中也极少采用,至少在滑铁卢战役中威灵顿的侧翼那样脆弱而易受攻击,他却无所作为。拿破仑的军队在编制上分为师和军以便在接敌运动和遭遇战中能取得更大的灵活性,这也只是对欧洲其它各国军队根据七年战争的经验而采取的一种做法的仿效。
  拿破仑坚持军队应当在作战地区就地补给从而机动自如不受后勤补给的限制,这也是革命军队的正常做法,是由于国民公会时期政府财力不足,保障能力低下以至难以接济在法国国境之外征战的军队而形成的。
  尽管拿破仑对于炮兵和其它兵器都具有很高的技术知识,但事实上在他执政和称帝的十五年中,法国军队的武器装备并没有任何改进。法国步兵在滑铁卢所使用的燧发枪与在马伦哥使用的完全一样;同样野战炮的射程和口径在整个执政府和帝国时期也毫无变化,事实上与三十年前格里包发尔所设计的并无二致。
  不过,拿破仑并非不留心炮兵技术的新发展。作为一个青年军官,1788年他在炮兵学校服役时,曾就用长管炮取代臼炮发射炸裂弹的方法问题向校长写过报告。这自然也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这种措施英军早在十年前就采纳了。至今尚保存了一份他当年论述线膛炮优于滑膛兵器的手稿,但这也许是他在炮兵学校学习时所做的一份讲义摘要。不管怎么说,法国军队一直到他死后多年才采用线膛炮。拿破仑当时一直很关注新技术的发展。我们还发现,1810年这位皇帝一再写信给他的军械设计师,命令他们生产类似近代伍尔维奇的威廉·康格里夫所发明的那种远程火箭供围城作战用。然而他的专家们一个也没有造出来。尚无证据表明,拿破仑是否注意到了十九世纪初由亨利·施雷耐尔中校发明的“榴霰弹”,这种炮弹在半岛战争的早期曾被成功地用于轰击在葡萄牙作战的法军。总之,拿破仑时代武器装备之所以缺乏改进,也许是因为一个国家如果持续地扩充兵力致使其工业能力紧张到极限,那末就难以加强和更新武器装备。
  现在让我们从军事思想和武器装备两方面详细分析拿破仑所继承的军事遗产。
一、军事思想
  在拿破仑诞生的那个世纪,法国一共参与了四场主要战争:
1. 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
2. 波兰王位继承战争()
3. 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
4. 七年战争()
  此外,法国在一定程度上也参与了美国独立战争()。这些战争虽然积累了丰富的军事经验,但说也奇怪,却只产生了一位杰出的天才统帅——莫里斯元帅(萨克森公爵 )。萨克森不仅是一位伟大的战场指挥官,而且在战略、编制和战术诸方面也是一位颇有创见的思想家。利德尔-哈特颇为公道地称之为“军事预言家”。萨克森的《沉思》,大约写于1732年,直到他死后七年才出版,但即便是那时也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然而,它却逐渐渗入法国的军事思想,并且为十八世纪末时风行一时的那种军事理论奠定了基础。
  萨克森军事思想的要旨是增加军队的机动性和灵活性。为此,他建议军队成“军团”建制,也就是现代“师”的原型,每个军团都是一个编制相同的诸兵种合成的战斗部队。 [ Light_注:这里的“军团”是“legion”,仿用古罗马的战斗单位名称,约数千人,所以后来成为法军“师”的雏形。后面章节的“军团”是“army”,下面有好几个师,如“意大利军团”原文是“Army of Italy”,另外如“Army of Rhine”(莱因军团)等,人数可达数万人。翻译上没有做区别,容易造成混淆。 ] 这种军团有官兵3,580人,分为四个团,每团880人,每团又分四个连,每连220人,并配属半连骑兵供侦察用。这就把编制问题简化到了当时可能简化的最低限度。每个步兵连配备一门口径二英寸,能发射半磅重炮弹的双轮牵引轻型野战炮。他还希望用后膛兵器来装备其步兵,但是这一愿望直到一个多世纪后才得以实现。步兵进攻以一群散兵打头阵,他们在进入300码射程时向敌开火,然后撤回突击队的间隙之中,突击队在散兵火力掩护下,以八路纵队前进。萨克森所采用的另一种战术,是在主阵地前据守支撑点,以粉碎敌人的突击纵队。这种战法,1745年在丰特努瓦曾取得很好的效果。
  萨克森死后,布罗格利元帅继承了他所制定的作战原则,从而为后半个世纪的法国战术奠定了基础。例如步兵团是成横队还是成纵队,取决于发扬火力或发挥突击力的需要;当接敌时,步兵团则应向两翼展开成散兵群。由于七年战争的结果,战斗队形有日益刻板僵化的趋势;在腓特烈大帝的影响下,操练和射击训练已达到很高的标准。但是,腓特烈著名的“斜式战斗队形”却未被法军采纳。按照这种队形,各营成梯队前进,对敌实施翼侧包围。1757年在洛伊腾战役中普军曾大败奥军,从而证明这是一种机动性很强的队形。
  萨克森元帅所预示的“师”式编制,在1759年为布罗格利元帅所采纳。军队按此组编就获得了弹性和行动自由,可以更加自如地对敌实施机动作战或翼侧包围。七年战争导致军队编制的另一项发展是把一支军队分为主力、前卫和侧卫。这又使军队获得了更大的机动灵活性,因为当前卫与敌正面接触时,主力便可展开或对敌实施翼侧包围。令人感兴趣的是,拿破仑1796年在皮埃蒙特开始其第一次战役时所采用的便是这种队形。将部队这样区分后,其指挥艺术在于使各部分处于严格控制之下,保持相互支援距离,以避免任何部分被敌各个击破,同时能在决战关头集中兵力。总的原则是分进合击。
  尚无证据表明拿破仑在青年时代是否曾研究过萨克森的《沉思》,或分析过腓特烈大帝的战略战术。我们仅知道他1788年在奥松时读过一本1787年在斯特拉斯堡出版的《腓特烈二世》,但是该书对于腓特烈在1740年至1763年间所进行的战役只有一般性的描述,并未讨论其战术。另一方面,可以断言的是,拿破仑在战略战术方面的理论知识主要源于他对十八世纪两位杰出的军事作家布塞和吉贝尔所作的缜密研究。
  按照利德尔-哈特的观点,布塞()可以算是“最伟大的参谋长”。他原为步兵军官,以后转为工兵。他在1734年至1747年间的历次皮埃蒙特战役中取得了丰富的参谋工作经验。1775年他出版了《山地战原则》。布塞对战略实践发展所作的主要贡献是坚持把一支军队分为几个纵队,各纵队可以在平行的或向心的道路上开进并适时会合作战,实际还是基于萨克森元帅所提出的那些方法。
  吉贝尔()是继布塞之后的又一位军事思想家。他早期的战争经验是在七年战争中获得的。1772年他出版了《战术概论》。该书甚为畅销,并被译成了多种文字。其主题是强调战场上实施战术机动的必要性。其中有一段话可概括他的军事思想,这段摘要到十八世纪末一直是战场上对部队实施战术指挥的指南:
  以往要把一支军队布列成纵队或成战斗队形,其动作既迟缓又复杂,往往需数小时才能使其就位,而且不得不在距敌很远的地方展开。今后动作应该简化、迅速并能适应各种地形,应尽可能晚一点并尽可能迫近敌人,再展开成战斗队形,因为纵队远较横的战斗队形易于机动;由于我方攻击点直到最后一分钟才暴露给敌人,敌人必将措手不及。部队一进入敌人的射程,指挥官就发出信号,展开成战斗队形。由于平时受过迅速展开的训练,所有的部队瞬间就可布列成阵,因而在敌人还来不及弄清何处受到攻击时,我方的进攻就开始了。
  吉贝尔强调的另一点是,一支军队如果依靠旧式补给系统,带着笨重的辎重队和护送队,是不可能自由机动和迅速展开的,因此必须学会靠当地补给。他援引了加图对罗马元老院的忠告:“以战养战”。这条原则先后为法国革命时期的军队和拿破仑所采纳。吉贝尔甚至超越了他所处的时代,因为他看出,十七世纪的欧洲国家所维持的小型职业军队是无法打大规模战争的。他在《战术概论》中指出:“欧洲的霸权必将落入具有雄才大略,并创建了一支国民军队的那个国家之手。”这便导致了“全民皆兵”的思想,而这正是二十年后法国革命所要付诸实施的。
  布塞和吉贝尔相继发展的这些理论体现了最基本的战争观,而年轻的拿破仑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成长起来的。这些理论激励并指导了1792年和1795年间的历次革命战役,进而派生出了“拿破仑军事思想体系”。尽管拿破仑不是这些原则的发明者,但是他拥有天才和技巧,可以比其前辈更加大胆和无情地贯彻执行这些原则。
   1792年,当共和国军队与其敌手奥地利、普鲁士和撒丁在战场上交锋时,他们不得不采用皇家陆军的那套战术。在拉法叶特、卡尔诺、迪穆里埃、克勒曼等优秀军官的领导下(他们虽是旧军官但拒绝流亡国外),组建了一支既有职业军人,又有大批新动员的“义勇兵”参加的混合军队。按规定,每个小型旅 [ 译者注:`demi brigade,即法国革命和拿破仑时代的旅,包括三个营。 ] 由一个老正规军营作骨干,再编两个新的义勇兵营。1793年,法军由于又征召了十万新兵而得到了加强。这些新兵虽然缺乏训练却充满了热情和锐气,因此革命军队往往采取“人海战术”。在初期与奥军交锋遇到训练有素的排枪射击而受挫后,共和国的士兵们很快就增强了凝聚力,并取得了战斗经验。其弱点在于军官团,因为在国王被处死后,三分之二的步兵和骑兵军官都弃官逃往国外。然而炮兵军官弃官外逃的比例却很小,因此与步兵营相比,野炮连的射击训练要高出一等。这就是为什么法军炮兵于1792年9月在瓦尔米,其后又在热马普等地可以成功地抗击普军的主要原因。
   1791年,即革命初期,法军曾颁发一种新的战术教范,它是以吉贝尔的理论和七年战争的经验教训为基础编写的。正常进攻队形为密集纵队,前面有一群散兵打头阵;行军速度由腓特烈的每分钟76步增加到100步。当然以密集纵队进攻有碍全营充分发挥火力,倘若展开成横队进攻,这个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但是对于仓促训练的新兵而言,这种密集纵队却较能增强他们的信心和团结。这种进攻队形,在整个拿破仑战争中都一成不变,因而往往导致惨重的损失,例如在布萨科战役和滑铁卢战役中就是如此。
  拿破仑的军事修养不仅以布塞和吉贝尔的理论为基础,而且更多的是总结和吸取了在奥松所得到的指挥本兵种即炮兵的实际经验。在这方面,他首先应感谢法国最伟大的炮兵专家之一,格里包发尔将军()。格里包发尔1757年即七年战争爆发后不久,曾以中校衔被借到奥军中服务。当时奥、普两国军队无论是在炮兵技术还是在训练方面都领先于法国,因此格里包发尔1764年一回到法国任炮兵总监,便倡导彻底改革。他所做的头一件事就是使各种口径火炮的配备合理化。他把重型火炮用于攻城和岸防,而把十二磅炮、六英寸榴弹炮、八磅炮和四磅炮配备给野炮连。其中四磅炮又常常配属给步兵和骑兵部队,以便更密切地有效地在战术上协同动作。在不牺牲火炮射程和炮弹威力的前提下,他还通过减轻装备的重量,来提高武器的机动性。格里包发尔的改革思想为另一位杰出的炮兵专家所坚持下来,他就是1791年被任命为炮兵总监的杜特将军。在此以前,杜特曾任奥松炮兵学校校长达七年之久,而拿破仑正是他在该校时的门生。
  拿破仑的炮兵教育还深受杜特将军之弟琼·杜特()的影响。围攻土伦时,拿破仑就是在他的领导之下。琼·杜特是一位著名的炮兵战术专家。1778年他著有一本在战场使用炮兵的书,名为《炮兵新用法》。在这本书里,他主张把炮兵火力集中使用在为步兵选定的实际攻击点上。他强调:
  我们必须把炮兵火力集中在对胜利起决定作用的攻击点上。有了明智的支持和增援,炮兵就会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琼·杜特进而提倡步兵和炮兵之间的密切协同。他指出:
  至关重要的是,炮兵应该了解步兵战术,或者至少应了解步兵运动和实施机动的目的,……以便确定何时提高射速或变换阵地。
  腓特烈大帝在七年战争期间曾率先组织乘骑炮兵协同骑兵作战,因此杜特建议法军应予仿效:
  四磅炮可以直接与敌炮正面交锋,不过不是象以往那样由两匹马前后成纵列的双轮马车牵引,排成长列行进…而是减轻重量后钩在炮前车上前进。它们可以疾驰进入阵地并在其战斗间隙之地构成“战斗线”。凭借其机动快、射速高的优点,这些四磅炮甚至可以压制一个拥有24磅炮的炮兵连,因为它们可以向每一门敌炮发射三四发炮弹。
   1791年,法国采用了普鲁士改进的乘骑炮兵,所有炮兵均骑马前进。
二、武器装备
  十七世纪宗教战争中穆什克特火枪取代古老的火绳枪成为所有欧洲步兵的主要射击兵器。然而这种枪仍然是一种既笨重而且效能低的兵器,在潮湿天气下尤其如此,因此大约在十八世纪初为燧发枪所取代。英国造的“布朗·贝斯”也许是当时最有效的燧发滑膛枪,从丰特努瓦战役到滑铁卢战役,它都一直是欧洲军队的标准步兵火器。
  十七世纪末,套环式刺刀取代了原有的插入式刺刀,因为插入式刺刀是插进滑膛枪口的,所以一上刺刀就妨碍射击。由于路易十四的反对,法军直到1703年才采用套环式刺刀。自此,滑膛枪和刺刀就取代了长矛成为步兵近战的主要兵器。整个十八世纪,法、英、普、奥的步兵武器性能都相差无几,难分高低。
  美国独立战争()使英国人认识了线膛枪的价值,尽管它的射速不高,但是射程和穿透力却优于滑膛枪。英军早在1800年就采用了“贝克”式线膛枪,但是仅发给担任狙击任务的特别部队使用。从枪口装弹的线膛枪,其装弹时间之长是滑膛枪的两倍。由于成本昂贵,制造困难,这种枪作为一种步兵武器难以普遍装备。线膛枪在法国出现还是很早的,路易十三()的卫兵就配备有这种武器。但是,在1807年,拿破仑竟从部队收回了在共和国初期战争中所下发的线膛枪。事实上,法军在1830年征服阿尔及利亚之前,几乎没有使用这种兵器。
  至于炮兵,法军野炮连的标准装备是6英寸榴弹炮,12磅炮,8磅炮和4磅炮。这是格里包发尔在十八世纪后半期所采用的,在整个拿破仑时代一直沿用不变。在使用这些武器方面,格里包发尔做到把发挥火炮的最大火力和穿越正常地域所需的足够机动能力结合起来。这的确比英军炮兵发挥的火力要大。英军可供比较的武器是5英寸半榴弹炮、9磅炮、6磅炮和3磅炮。不过尽管英军发射的炮弹较轻,但都比法军类似的炮打得远,而且由于炮车拖载量小了,英军炮兵也取得了较强的机动性。
  诚然。拿破仑作为一个受过高级训练的炮兵专家,对于他从格里包发尔手中所继承的武器系统虽然未作任何改进,但是他对炮兵的运输却的确采取过一些新的临时应急措施。年在阿尔卑斯山滨海山区的冬季战斗中,他在指挥意大利军团的炮兵时,曾把炮放在雪橇上,以便让这些炮能够跟随步兵在冰雪覆盖的骡马小道上前进。还有一次,法军于1800年越过大圣贝纳德山口时,他曾把炮放在挖空的大树干里拖过山口,这是他从当地伐木者那里学来的技巧。为了增强其炮兵轰击的效果,拿破仑在其后来的战役中,曾给每一个军配属一个十二磅炮连。
  当年轻的拿破仑二十四岁首次指挥正规部队作战时,他不仅接过了一个高度发达的武器系统,而且在战术训练和军事组织方面也继承了非常丰富的遗产。所有这些都是以十八世纪的历次战役经验为基础的。对于这份遗产他应该感谢布塞、吉贝尔、格里包发尔和杜特兄弟这批卓越的军事思想家和军事专家。而他们的理论灵感又都取自萨克森的富有独创性的思想。拿破仑的高明之处在于他没有对前人的遗产去修修补补,而是去充分地加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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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超级战列舰)『转帖』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第3章 战火的洗礼()
詹姆斯·马歇尔-康沃尔 [英国]
[出自《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1967
   1792年秋,法国革命正处于高潮。拿破仑满怀着以共和方针恢复科西嘉独立的雄心壮志回到了故乡。但是业已导致法国分裂的这场革命,在科西嘉的政治中也引起了分裂。1793年1月,路易十六被处死。保利,这位争取科西嘉获得自由的伟大战士,虽然并不爱戴国王,但是对弑君者则更不感兴趣。由于在英国流亡十二年,他的观点已倾向于温和开明,所以巴黎的雅各宾派怀疑他是反革命,而青年拿破仑这时恰恰是依附于雅各宾派的。这样,波拿巴家族和该岛的实际统治者保利之间就出现了不和。就在这时,巴黎的国民公会执行委员会策划的一个陆海军作战计划也介入了该岛的纷争。
  革命政府自上一年5月以来,与撒丁国王一直处于战争状态,撒丁国王从其首都都灵还统治着肥沃的皮埃蒙特平原。执行委员会几个月来一直计划攻占位于撒丁北端的马达雷纳岛。该岛控制着通过博尼法乔海峡的重要航线。一旦攻克这个小岛就可以以此为垫脚石在卡利亚里登陆,进而完全征服撒丁岛。一支远征军预定自土伦出发,由特鲁格特海军少将率领的法国地中海舰队护航,中途在阿雅克肖与保利提供的一支科西嘉义勇军分遣队会合,再前往马达雷纳岛登陆。在途中他们还要攻占一个名叫圣斯蒂法罗的岩石小岛。当时,执行委员会正专注于审判国王,加之计划一改再改。与保利就科西嘉义勇军的派遣规模问题也争论不休,所以远征军一直拖到日才离开土伦。这时,法军分遣队的兵力已减少到只剩4,000名未经训练,纪律涣散的马赛义勇兵。他们一到阿雅克肖便与当地的科西嘉人发生了流血冲突。2月15日和16日远征军向卡利亚里发动了一次海上佯攻,但是参战的马赛义勇兵惊慌失措,最后不得不撤回阿雅克肖。2月22日远征军终于离开了博尼法乔,由一位年长的科西嘉保安军上校塞沙里任指挥官,拿破仑中校任副指挥官。拿破仑除了指挥他自己的科西嘉营外,还指挥远征军的一支由一门6英寸臼炮和两门4磅炮组成的炮兵分队。远征军在轻而易举地攻克圣斯蒂法罗后,继续向马达雷纳进军。在那里,他们包围了一座圆形海防石堡,迫使守敌次日就缴械投降。来自马赛的水兵认为他们的仗已经打够了,发生哗变,强迫软弱无能的塞沙里把部队撤回船上。2月25日部队毫无秩序地向船上撤退,拿破仑不无羞愧地被迫把他的三门炮扔在海滩上。这在一位炮兵军官的生涯中的确是一个不妙的开端,然而他对这次远征的计划和指挥是没有任何责任的。充其量可作为一次教训而铭记在心,今后如采取类似的联合行动必须加强训练并有良好的纪律。
图1:意大利北部
  回到阿雅克肖后,拿破仑重新投身于当地的政治之中。由于远征马达雷纳以失败而告终,法国政府与保利之间的裂痕也日益扩大,而拿破仑此时再次站在巴黎政府一边。他试图以其义勇兵夺取保利派据守的阿雅克肖城堡未遂,结果不但其义勇兵被击败,连他本人也不得不藏匿起来。最后,拿破仑全家也被迫离开该岛。他们从卡耳维启程日到达土伦。这位年轻的科西嘉人自此放弃了其故乡的事业,干脆与法国革命共前途同命运。
  作为一个科西嘉流亡者,拿破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尽快在法军中复职。他把家安顿在马赛之后,便向当地炮兵指挥官报到。这位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他在奥松时那位老校长的兄弟——著名军事作家,琼·杜特将军。拿破仑被派往法国地中海沿岸的岸防炮台,组织锻造厂,准备炽热弹以对付英国战舰。当时法国正处于恐怖时期的顶峰。6月初,巴黎国民公会中较为温和的吉伦特派被雅各宾派推翻。然而在法国南部同情保皇党的却大有人在,尤其是在马赛、土伦等重要城镇。7月15日,拿破仑本当前往阿尔卑斯军团接管一个野战炮连,却临时受命指挥为镇压当地反革命活动而组建的一支部队的炮兵。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是卡尔托将军,他本是一个画家,不过曾在龙骑兵团和宪兵部队当过二十年骑兵。法国南部大部分地区的叛乱,不出一个月就相继被平定了。拿破仑这时利用几天空闲时间写了一本值得注意的政治小册子,名为《博盖尔的晚餐》,旨在说服马赛人民以国家统一为重,顺从执政的雅各宾派。这篇文章表明其作者无论是在政治事务还是在战略原则方面都掌握了广博的知识。
  然而,吉伦特派当时仍控制着土伦海军基地,而该基地又正处于英国海军上将胡德勋爵所统率的英国舰队的严密封锁之下。由于封锁造成的饥饿威胁,土伦执行委员决定在8月27日把基地交给英国海军上将。港口由一个英国海军中队占领,城镇和要塞则交由二千名英国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士兵据守,另有一支由一万五千名西班牙、撒丁和那不勒斯军队士兵组成的不可靠的混合部队作后援。
  土伦港为地中海一良港,朝海的那一面有两座东伸的岩岬护卫。里面的一座叫拉塞因,它把内港(小锚地)和外港(大锚地)隔开并由两座岸防炮台防守,一座叫勒吉耶蒂堡,另一座叫巴拉古尔堡。这些炮台只能朝海上发射而不能向内陆发射。在城区和船坞之北矗立着法隆山屏障。法隆山是一座高一千八百英尺,长二英里,东西走向的陡峭峻岭,山顶碉堡林立,从东西两面封锁着内陆进入港口的通道。其防御周界全长十二英里,需要大量守军。
  根据巴黎国民公会的指示,卡尔托将军在夺取马赛后于8月底率部东进以便与拉波卜将军率领的来自尼斯的部队协力合围土伦。9月7日,卡尔托所部在土伦以西四英里处的奥利乌尔与保皇党的部队遭遇,炮兵指挥官多马尔坦在战斗中负伤。拿破仑上尉当时已调回海防部队。9月16日,他去昂蒂布恰好路过奥利乌尔。更巧的是,波拿巴家族的老朋友,科西嘉人萨利切蒂就在卡尔托的这个部队里当特派员。此人当时是国民公会里有影响的政治家和资深代表。在他的推荐下,拿破仑被指派接替炮兵指挥官多马尔坦的职务。这真是机遇的巧合!
  土伦此时受到卡尔托和拉波卜两支部队的围攻。拉波卜是一个旧军官,但是由于他是前侯爵,所以任命卡尔托为围城部队总指挥。关于土伦战役拿破仑在其回忆录中曾作过冗长的叙述。但其记叙是非常片面的,而且对其上司的作用不置一词,不过我们可以通过其它来源弄清事实真相。
  这位聪明的青年炮兵指挥官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出了整个要塞的关键是控制着内外两港的拉塞因半岛。如果法军能占领这个岬角,那末他们不仅可以控制内港的入口,而且可以迫使英国军舰在内外两港都无以立足。由于这个要点朝内陆的那一面缺乏适当防守,英军很快就构筑了一个坚固的据点,他们称之为“马尔格雷夫堡”,而法国人则称之为“小直布罗陀”。拿破仑立即着手在英军防线的西南面构筑了十三个攻城炮兵阵地,其中六个阵地的配置可以集中火力对马尔格雷夫堡实施打击。由于他了解当地的海防情况,因此他能够找到他所需要的火炮和器材。他总共安装了53门攻城炮,从24磅炮和44磅炮到8英寸和12英寸臼炮大小不等,各样都有。拿破仑一定下其攻城计划,就向卡尔托和特派员萨利切蒂与加斯帕林报告和说明,立即获得他们的批准,并于9月20日转呈巴黎的救国委员会。卡尔诺的参谋班子曾拟定过一个以十五万兵力向敌整个防守周界发动一次向心攻击的作战计划,现在决定改用拿破仑的计划。
  此后几周,在拿破仑忙于建立炮兵阵地的同时,萨利切蒂和加斯帕林两位特派员认为卡尔托完全不胜任指挥职务,向巴黎方面作了于他不利的汇报。结果,救国委员会在11月中旬指派了一位有经验的老将迪戈米埃将军()指挥围城部队,其炮兵则由杜特将军指挥。这是拿破仑时来运转的又一良机。杜特是一个病人,连视察阵地都必须抬着走,况且他对拿破仑的作战计划和实施方式都深为满意,于是告诉拿破仑放手去干。迪戈米埃最后于11月25日批准了拿破仑的进攻计划。到12月中旬,围城兵力已增到三万八千人,比守军多达一倍以上,而且一切都准备就绪。12月17日,法军在炮击48小时之后,向敌防线两侧发动了向心攻击,在主攻方向投入了六千步兵,直指马尔格雷夫堡。
  次日,马尔格雷夫堡的要点以及勒吉耶蒂和巴拉古尔两座炮台均被法军攻克。拿破仑亲自加入了步兵突击,结果其股部被英军刺伤。港内,反法联军的舰船现已暴露在法军的直接瞄准火力之下,不得不由西德尼·史密斯匆匆撤出。翌日,联军在纵火烧掉军火库后仓皇撤离土伦。
图2:围攻土伦
  围攻土伦是拿破仑参加的第一次成功的军事行动。他对胜利的确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不过他自己的回忆录则往往言过其实。迪戈米埃致国民公会的报告对他颇有好评,而杜特致陆军部长的报告对他更是推崇备至:
  拿破仑的优点是难以言表的。说他知识渊博、智勇双全,这只不过勾画了这位稀世将才的大概轮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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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9日,陆军部提升他为少校营长,这时他年仅24岁。这无疑是由于正规军官大批外逃,人才短缺所致。围城战结束三天后,由于特派员们推荐,他又晋升为准将。这样,他就跨越了中校和上校这两级军阶,从此平步青云。总的来说,他一直都是非常走运的。然而并非小看他在土伦的战绩,人们总不免感到,任何一位受过他那种训练的军官,只要有普通的智力,都会找到港口安危所系的那个要点。正因为拿破仑在这个领域里没有对手,所以更显得他才华照人。另外也有些偶然因素成全了他:首先,他碰巧是在卡尔托的炮兵指挥官负伤后不久经过奥利乌尔的;其次,他的支持者萨利切蒂颇有权势,并且当时恰好在场,因而可以推荐他占据这个空缺;第三,杜特非常了解他,当杜特一接任炮兵指挥官就留他作助手并对他委以重任。
   11月底,拿破仑又交了一个好运:巴黎给围攻土伦的部队增派的一位政治特派员到任。此人就是保罗·巴拉斯()。他后来对拿破仑的生涯产生了有力的影响。他出身于法国南部的一个贵族家庭,为人干练却寡廉鲜耻。他当过旧军官,在孟加拉服役时曾与英国东印度公司的部队相对抗。他投机钻营加入革命,此时已成了国民公会里的一名要员。在土伦,他很快就注意到了拿破仑的才能。
  攻克土伦后,拿破仑又回到了先前的岗位,重任地中海岸防检查官之职,他把马赛、土伦、昂蒂布和尼斯等地的要塞整顿得如此有效,以致英军被迫放弃了他们原先在耶尔岛设置的前进基地。英军一撤走,拿破仑便立即在那里重新构筑了防御工事。1794年3月初,拿破仑准将被任命为意大利军团炮兵司令,司令部设在尼斯。赴任时,他带去了两名年青的炮兵军官,一位是马尔蒙上尉,另一位是朱诺中尉,这两人都是他在土伦围攻战中所物色的。
  同月,迪戈米埃把意大利军团的指挥权交给了皮埃尔·迪莫宾将军(),此人倒是一个颇有本事的军人,但年事已高而且缺乏进取心。迪莫宾深知凡是反对政治特派员意见的指挥官都没有好下场,所以他决计对这些特派员唯命是从。当时法国的恐怖统治正越演越烈,许多良将(包括卡斯丁和霍恰德)因军事失利或仅因私下对革命热情稍有微言就被送上了断头台。仅在上个月,善良无辜的炮兵总监杜特将军就落得了这样的下场,即使他为法国炮兵事业贡献了全部精力,即使他连其姓名前的贵族尊称都放弃了,也无济于事。
  派给迪莫宾部队的政治特派员中最重要的要算奥古斯丁·罗伯斯庇尔(即巴黎国民公会中掌权的马克西米连·罗伯斯庇尔之弟)和科西嘉人萨利切蒂。而这两个人正是拿破仑的好友和赞赏者。两个月前,救国委员会根据其战略顾问卡诺特的意见,曾指示意大利军团沿着意大利的里维埃拉,发动一次春季攻势,夺取尼斯以东50英里皮埃蒙特的奥内利亚港,以期改善那里的补给状况。萨利切蒂和小罗伯斯庇尔于是要求拿破仑为这次行动拟定一个作战计划。迪莫宾认可这个计划后,立即付诸实施,结果大获成功,奥内利亚港遂于4月6日被攻克。位于左翼的马塞纳 [ 原作者注:马塞纳(),拿破仑最能干的将领之一,革命前是皇家陆军的一名准尉,1804年晋封为元帅,1808年被封为利沃里公爵,1809年被封为埃斯林亲王。 ] 师,不顾厚厚的积雪,把奥撒联军逐回到阿尔卑斯山滨海山区的山顶,占领了许多要点,打通了通往重要的腾达山口(位于主分水岭上)的通道。拿破仑当时指挥该部的炮兵,他把四磅炮和八磅炮组成山炮连,然后用雪橇运输,因此步兵在前沿阵地也可以获得炮兵的支援。这次作战的成功使拿破仑赢得战术设计师的美名。事实上,布塞五十年前就在该地区用同样的办法部署过一次作战行动,拿破仑只不过借鉴了前人的经验而已。
  奥内利亚之战一举成功使拿破仑备受鼓舞。6月20日,他又想出了一项以迪莫宾的意大利军团向前推进的作战计划。该计划建议与左翼的阿尔卑斯军团协同作战,经斯图拉河谷入侵皮埃蒙特。这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是布塞1774年为梅里布元帅入侵皮埃蒙特所拟定的那个计划的精确翻版。拿破仑的这个计划还附有一份引人注目的备忘录,综述法国武装部队当时的战略形势。当时法国正与奥、英、皮埃蒙特和西班牙同时交战。罗伯斯庇尔急于全线发动攻势,而其战略顾问卡尔诺则比较谨慎,他宁肯取守势以保存国力。拿破仑在备忘录中指出,法国有十四个军团散布在国境线上,不可能以十四个军团全线出击。这是因为不仅到处缺乏训练有素的军士,而且马匹、弹药也供不应求。他还指出试图入侵西班牙是很不明智的,因此比利牛斯军团以继续取守势为妥。意大利军团和阿尔卑斯军团应合为一体并力入侵皮埃蒙特以迫其媾和,然后再经伦巴第和提罗耳推进,会同莱茵军团威胁维也纳。这是对战略形势的一个精辟分析,同时也正好展示了拿破仑年间的战略。
  六月底,拿破仑入侵皮埃蒙特的作战计划及其政治战略备忘录由小罗伯斯庇尔带到巴黎,呈交救国委员会。但是,时不凑巧,由于民心对恐怖统治已深恶痛绝,巴黎的政治形势正急转直下。7月27日罗伯斯庇尔的专制统治被热月 [ 译者注:热月是法国革命历的第11月,公历的7月19日起至8月17日止,热月9日政变,即日发动的政变。 ] 9日政变所推翻,卡尔诺也因此取消了拟定的皮埃蒙特攻势。
  热月政变也使拿破仑个人时运不济。小罗伯斯庇尔曾是他的坚强后盾,但是现在所有与他们兄弟过从甚密的人都成了政治上的嫌疑分子。7月15日,迪莫宾部队里的一位特派员里可德曾派拿破仑去中立城市热那亚执行一项情报任务,同行的还有一位瑞士银行家哈勒,他是代表法国政府去那里筹措贷款的。而救国委员会则怀疑拿破仑卷入某种政治阴谋并下令立即逮捕他。8月9日,他被监禁于昂蒂布的卡尔堡,他的文件也受到搜查,但未发现何任何罪证。他的朋友萨利切蒂奉命调查此事,设法澄清了他的问题。萨利切蒂向救国委员会汇报说拿破仑是军中不可缺少的人物。拿破仑遂于8月20日获释并返回尼斯就职。
  萨利切蒂保释拿破仑的理由是很充分的,因为当时他正敦促迪莫宾发动一次秋季攻势以便占领卡蒂波纳隘道。那是萨沃纳以西,位于阿尔卑斯山滨海地区和利古里亚的亚平宁山区之间的一个重要的鞍部。该隘道提供了一条通往皮埃蒙特平原的捷径。这是拿破仑以布塞思想为指导而拟定的又一个作战计划。迪莫宾9月15日发起攻势,21日攻占位于博尔米达河谷的代戈。迪莫宾向国民公会报捷时宣称,他的成功应归功于“炮兵指挥官的才干”。
  迪莫宾的攻势推进到代戈就奉命停下来了,这是因为卡尔诺不愿意在山地陷入冬季战役。此外,他还急于用意大利军团在科西嘉登陆,因为保利已允许英国海军在那里建立前进基地。拿破仑负责组织远征军炮兵分遣队,但由于天气恶劣,加之英国舰队在实力上占优势,远征军一直到日才驶离土伦。拿破仑与远征军一起出发。这是他生平第二次在科西嘉水域参加联合作战,结果也象第一次一样以中途夭折而告终。3月14日,远征军与霍瑟姆中将率领的一支英国舰队遭遇,受其痛击,被迫返回土伦。
  在此期间,舍雷尔将军()已于1794年11月初接替了迪莫宾任意大利军团司令。他在一份秘密报告里对拿破仑是这样评论的:
  该军官是一位炮兵专家,精通本兵种知识,但野心未免太大,而且好耍弄权术向上钻营。
   日,舍雷尔又为克勒曼将军()所接替。克勒曼是一个粗鲁而年长的阿尔萨斯人。1792年9月,他曾在瓦尔米协力击败过普鲁士人。拿破仑后来在评论克勒曼时说:“作为总司令所必需的素质,克勒曼一点也没有。”
   5月初,拿破仑辞去了意大利军团炮兵司令之职,回到了巴黎。他在那里一连数周都无人问津。许多政客都因他与罗伯斯庇尔集团关系密切而对他存有疑心。6月,他奉派去法国西部指挥一个步兵旅,但他愤然拒绝并以身体欠安为托辞。
  在拿破仑离开意大利军团期间,奥撒联军在6月24日发动了一次攻势,把克勒曼的部队从他们据守的阿尔卑斯山滨海山区的山脊阵地赶了出来。法军被迫后撤至洛阿诺以南的博盖托一线并且放弃了有用的小港法多。
   1795年夏,巴黎又孕育着新的政治骚动,拿破仑密切注视着巴黎事态的发展并与有影响的人士保持着接触,他意识到一场政府危机即将到来。在他保持接触的人士中,有一个就是他在围攻土伦时第一次见到的老阴谋家巴拉斯。8月,拿破仑突然间时来运转,因为他被派到救国委员会测绘局任职,成为国民公会的军事计划官员,而这正是老资格的卡尔诺以前所占据的职位。与此同时,他还盘算着其它几种可供选择的职务,例如去土耳其任军事代表团团长。
  次月,政治危机开始爆发,9月21日全国举行选举以决定制定新宪法事宜。鉴于政治情绪日益高涨,国民公会授予巴拉斯全权以维持秩序。政府官员们躲在筑有街垒的卢佛尔宫和杜伊勒里宫内,10月5日一群敌对的暴民试图袭击他们。巴拉斯让拿破仑指挥“内防军”,这就是说除前线部队以外的所有部队都由他指挥。拿破仑在巴拉斯授权他使用武力之后,立即派遣了一名叫缪拉的骑兵军官到附近的炮兵仓库去收集大炮,并用大炮控制了通往王宫的通道,当暴民们蜂涌而至时,他开炮将他们击溃。这就是“葡月 [ 译者注:葡月,法国革命历的第1个月,公历的9月22日至10月21日止。 ] 13日”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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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超级战列舰)『转帖』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第4章 闪电式打击(1796)
詹姆斯·马歇尔-康沃尔 [英国]
[出自《作为军事统帅的拿破仑》] 1967
  当拿破仑还是一个年轻的军官时,他就仔细地研究过梅里布元帅1744年-1745年的战役和他的参谋长布塞为他入侵皮埃蒙特所拟定的作战计划。在指挥意大利军团炮兵的十四个月中,拿破仑本人曾对阿尔卑斯山滨海地区的地理和当地各个季节的天气状况作过认真的调查研究。迪莫宾1794年4月成功地夺取奥内利亚,9月攻占代戈,这两场胜仗其实都是拿破仑计划的。他曾亲自踏勘过阿尔卑斯山所有的山隘,如六千二百英尺的腾达山隘,三千英尺的阿登山隘和纳瓦山隘。马塞纳在四月攻势中曾攻占过这些山隘。拿破仑知道,在这些山隘中即便是最好攀登的腾达山隘也只有一条山路可接近,而这条山路由于陡峭曲折,在盛夏雪融之前,炮兵是无法通过的。日,他曾随迪莫宾的参谋们亲临代戈,对代戈作为征服皮埃蒙特的垫脚石的地理重要性获有深刻的印象,因为代戈位于博尔米达河谷的下游,离切瓦要塞仅十五英里。
  越过分水岭的最低点,高仅一千四百二十五英尺的卡蒂波纳山隘即可到达代戈,因为自该处起有一条朝西北走向的大路(可供所有的兵种通过)经阿尔塔和卡凯尔直达代戈和切瓦。这就是越过分水岭把阿尔卑斯山的滨海地区和亚平宁山的利古里亚山区分开的低鞍部——“萨沃纳峡谷”。它是打开皮埃蒙特平原的战略钥匙。
   1795年夏,当拿破仑还在巴黎“测绘局”工作时,他就精心制定过入侵皮埃蒙特的作战计划。他推断,法军可以在奥军驰援撒丁军以前,轻而易举地将撒丁军逐出战争,然后再把奥军逐回曼图亚和特兰提诺,为莱茵军团进军维也纳打开通道。这其实也就是他在日草拟的,由小罗伯斯庇尔带到巴黎,因热月政变而夭折的那个计划。
  除了地形特征之外,他的作战计划还必须考虑到敌人的实力和部署。在某种程度上,这又取决于政治因素。当时法国意大利军团与奥撒联军隔山对峙,法军在数量上明显地处于劣势。然而,奥国皇帝与撒丁国王之间的同盟是脆弱的。在都灵政府内确有一派颇有权势的人情愿与法国人妥协保持中立,而让法奥两国去一决雌雄。年迈的撒丁国王维克托·阿马迪厄斯三世力排众议,决定与奥皇弗朗西斯共命运,声称由他本人统率大军。奥皇答应用据守伦巴第的奥军支援他,但又给他派去一位奥国将军柯里指挥撒丁军,这样做丝毫没有增加其皮埃蒙特盟友对奥地利人的欢心。最后,奥国选择了参加过七年战争的老将,七十一岁的博利厄任奥方部队司令并兼任战区最高司令。但是,他奉命不得使奥军越过塔纳罗河西进。所以拿破仑的两个对手之间精诚合作的前景是渺茫的。
  另一个复杂因素是位于战区东侧的热那亚的国际地位问题。热那亚共和国是一个夹在皮埃蒙特和托斯卡纳大公国之间中立的沿海国家。热那亚人无意卷入战争,而法国人基于本身的利益也不想拖他们下水。当时,纳尔逊的地中海舰队对法国港口实行了严密的封锁,因此热那亚的中立港口对于法国来说便成了一个可资利用的补给来源。然而奥地利人却怀疑法国人有夺取热那亚的企图,于是心急火燎地要阻止法国人这样做。
   1795年9月底,舍雷尔接替年迈的克勒曼任意大利军团司令,克勒曼则被调往不太重要的阿尔卑斯团。11月底,由于马塞纳大举进攻获得辉煌胜利,舍雷尔才得以收复克勒曼在六月间丧失的大部分地盘。法军的战线现在是东起萨沃纳到卡蒂波纳山隘,然后再沿阿尔卑斯山脊向西伸延。舍雷尔的司令部又迁回尼斯,马塞纳则继续留在尼斯以东一百英里的萨沃纳作为他的代理人。要是舍雷尔在11月取胜之后,乘胜推进到皮埃蒙特平原并占领了代戈的话,那末他现在的处境会好得多,其部队也可以在较为富庶的地区获得给养。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以他们现在只好在阿尔卑斯山滨海地区白雪复盖的山顶度过一个痛苦的冬天。舍雷尔从他设在尼斯的司令部连珠炮似地向巴黎的督政府要给养,要衣服、靴子和装备,因为所有这些东西都非常缺乏。但是督政府对于舍雷尔的要求却很少予以理会,因为此时国库已空空如也。在忍无可忍和极其厌倦的情况下,舍雷尔终于在2月4日提出了辞呈。
  舍雷尔的辞职使意大利军团的官兵甚为震惊。人们纷纷猜测谁会成为他们的新司令。在过去二年里,他们的司令换了一个又一个,既老迈年高又不很胜任:先是迪戈米埃,然后是迪莫宾,接着是舍雷尔,其后是克勒曼,接着又是舍雷尔。因此,人们都期望有一位年轻有为,精力充沛的人来当司令。马塞纳时年37岁,而且是一位杰出的战场领袖,似乎是当然人选。但是,督政府却另有考虑。因为在他们面前正好有一位年仅26岁,才华焕发的青年军官,在攻克土伦时曾扮演过主角。在保卫杜伊勒里宫时,正是他使用大炮才使督政府的这一帮人得以继续掌权。何况过去几个月里他一直在精心制定入侵皮埃蒙特的计划,现在是让他去负责执行这些计划的时候了。2月27日,这位青年军官被告之他即将接替舍雷尔的职务。3月2日,他正式被任命为意大利军团司令。
  督政府在1795年10月取代国民公会后不久,曾考虑过入侵意大利的问题。五位督政官中,有两位是旧皇家陆军的军官,即巴拉斯和卡尔诺。后者担任过“测绘局”局长,曾对入侵问题作过深入的研究。督政府在任命拿破仑为新司令的当天,草拟了一份《对意大利军团司令的指示》,并于四日后交给了拿破仑。它无疑是以拿破仑原来拟定的那个计划为基础的。3月2日的指示含有下述重要内容:
  仅攻击皮埃蒙特并不能达到督政府所确定的目标,即把奥地利人赶出意大利,尽快赢得光荣而持久的和平。……督政府认为尤其必须发动进攻战役,把矛头主要指向意大利境内的奥军。因此,在意大利境内的法军,如果在军事行动一开始就设法击败皮埃蒙特人,那末在其后的战役中就不会有后顾之忧……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地把敌人赶过波河,然后在米兰方向最大限度地集中力量。不过必须在我军攻占切瓦后方能行动……拿下切瓦后,军团司令应迅即用可以获得的皮埃蒙特的资源补给军队。然后再挥师直指奥军,将其一举赶过波河并解决己方渡河的手段问题,……督政府坚决认为,意大利军团应在敌国补给而且也必须靠敌国补给,它的一切需要都应最大限度地取自敌国的资源。必须大量地向占领地人民征收特别税,其中一半用以维持部队的各项开支,另一半用以支付部队的薪饷。
  该指示简明扼要,新司令可以全权处理前进路线和战术方法问题,仅提请他注意主要战略目标的先后次序,即先夺取切瓦要点,迫使皮埃蒙特人退出战争;然后补给军队,再把奥军赶过波河;最后进军米兰。该指示没有提最终目标也许是明智的,因为这要视执行结果而定。
  新司令有许多事情要做,一分钟也不能浪费,因为其部队的行政勤务已糟糕到了极点。但他却能找出时间来思考其它的事情。他觉得他的名字意大利味太浓了,于是便把“Buonaparte”改为“Bonaparte”。另外,他与一位名叫约瑟芬·德·博阿尔内的美貌寡妇正在热恋,其丈夫是一位在断头台被处决的贵族。3月9日,他匆匆与她结婚,两天之后即经马赛转赴前线。
  他所做的首要的一件事是建立一个精干的参谋班子。他物色的参谋长是无可非议的。事实证明,正是他自己的领导能力和贝尔蒂埃()孜孜不倦一丝不苟的工作相结合,他才可能在其后的十八年中取得一个接一个的胜利。贝尔蒂埃时年42岁,早年受过地图绘制员的训练,当他还是一名年轻军官时,曾在北美独立战争中当过罗尚博的参谋。在与拿破仑共事前,他是克勒曼的参谋长,因此对于阿尔卑斯山滨海地区的地理,他与拿破仑本人一样熟悉。贝尔蒂埃的军人素质仅限于处理参谋业务,在这方面他是举世无双的。拿破仑后来曾对他的能力和缺点作过这样的评述:
  他工作非常积极,每次司令官实地勘察和外出巡视他都陪侍左右,而又从不延误自己的公务。他缺乏决断能力,所以不适合当指挥官,但他却具有一个优秀参谋长的一切素质。他是一个很会识图的人,通晓一切侦察手段,总是亲自发布命令;对于极为复杂的部队调动他能指挥裕如,有条不紊。
  对于一位无须提示就能果断决策的指挥官来说,贝尔蒂埃的确是一个理想的参谋长。直到最后一战前夕他在历次战役中始终忠诚地为其主人效劳。说也奇怪,他在滑铁卢战役之前却背弃了拿破仑。结果证明,他不在场是灾难性的。
  除了贝尔蒂埃以外,拿破仑还带了两位青年炮兵军官作自己的助手,这就是他在土伦之役时物色的马尔蒙上尉和朱诺上尉。此外,还有在葡月事件中飞骑取炮帮他平定叛乱的那位颇有锐气的骑兵军官缪拉中校。最后还有他从奥松时起就一直亲自培养的小弟路易。路易时年十八岁。
  在整顿后方勤务后,拿破仑于3月26日到达设在尼斯的司令部。三天之后,他检阅了在后方的部分部队,发布了一道鼓舞士气的命令。拿破仑在其回忆录中声称,他曾对官兵们发表了非同寻常的长篇演讲,并许以即将征服的富庶地区。关于这样的一次演讲现已无案可稽,象对待拿破仑在圣赫勒拿岛编造的许多神话一样,人们必须打折扣听。
  在全面实施前线指挥之前,要做许多工作才能弥补舍雷尔的懒散和巴黎各部的疏忽造成的后果。拿破仑不是那种更乐于把行政细节留给部下处理的司令官。他很清楚,一支部队除了训练打仗之外,还必须使之吃饱穿暖,不拖欠军饷并提供运输工具。假使能这样做的话,部队早就由有经验的师长训练好了。在其后的一周之内,他颁布了一连串果断的命令加强前线各师,并把骑兵部队从罗纳河谷调出(由于里维埃拉缺乏饲料,骑兵部队曾在罗纳河谷过冬)。在其下达的涉及波河的命令中,包含组建一个舟桥中队,这在当时是炮兵的责任,而不是工兵的责任。拉炮的骡马要用船运到瓦多港,为了保守秘密不到最后一刻不准登陆。部队的肉食配给量增加了一倍。各弹药场都在加紧储运并建立了运输分队。时间不容点滴丧失,因为阿尔卑斯山的滨海地区积雪正在融化,而最迟必须在4月中旬开始行动。4月4日,拿破仑把司令部移到了阿尔班加并巡视了前线部队。
  至日,意大利军团约有六万三千人。其中,由麦奎德和加尼尔指挥的两个战斗力较弱的师奉命守卫位于左翼的阿尔卑斯山隘。三个海防旅负责保护更加脆弱的交通线。该交通线沿里维埃拉海岸通往尼斯,由于一面临海,因此随时可能遭到纳尔逊舰队的袭击。这样可供野战使用的兵力就只剩下四万一千人。拿破仑的野战部队由五个师组成,分别由马塞纳、拉阿尔普、奥热罗、塞律里埃和梅尼尔指挥,他们全是些能征惯战的老将,其中也许梅尼尔差一点,因为他正患风湿病。拿破仑现在把这些兵力分成前卫(一万九千人,由马塞纳指挥),主力(一万二千人,由奥热罗指挥)和左侧卫(一万人,由塞律里埃指挥)。这种区分并非拿破仑的创新,而是对吉贝尔军事思想的一种模仿。马塞纳的任务是越过卡蒂波纳山隘,据守芒泰诺泰和代戈以挡住奥军,而奥热罗和塞律里埃则分别从西、南两面围攻切瓦。这种调遣与督政府下达给拿破仑的指示是完全一致的,即他应首先击败皮埃蒙特军,然后再对付奥军。
  现在我们再来看看敌方的兵力和部署。撒丁国王约有七万皮埃蒙特部队,但其中大部分须据守阿尔卑斯山隘和诸如科尼、切瓦、亚历山大里亚和托尔托纳等可控制江河渡口和都灵入口的要塞。结果只剩两万五千人作为野战机动兵力,而且还要向南沿科尼-芒多维-切瓦-米勒斯摩一线展开,正面约三十英里,由奥军将领柯里指挥。再往东,则是奥军,由博利厄指挥,达二万八千人,散布在亚历山大里亚、米勒斯摩和博凯塔山隘(位于热那亚以北十英里)构成的三角地带。博利厄的司令部设在阿奎,其右翼与博尔米达河谷上游米勒斯摩附近柯里的左翼相接。
  奥军普罗韦拉指挥的一个独立旅就是用来与米勒斯摩附近的皮埃蒙特军相衔接的。奥军其余各师从右到左分别由阿根陶、武卡塞维和皮托利指挥,而塞博滕多夫的师则在阿奎-亚历山大里亚-托尔托纳地区担任预备队。
  因此很明显,如果拥有五万三千人的奥撒联军团结一致的话,那么仅四万一千人的法军在数量上就无疑处于劣势。所以拿破仑的战略计划必须依靠集中兵力实施内线机动,力求在敌尚未联合起来击败他之前,就将其各个击破。不过,由于地形所限,他在战术上处于不利地位,因为他必须在其大部人马通过卡蒂波纳山隘的狭窄山谷后才能打击他的两个敌手。在山的那一面,由于其敌手是在丘陵和平原上作战,所以比较易于互相支援,不过,这条优点又主要为下述事实所抵销,即由于所有的河谷都是南北走向,因而有碍横向交通。
  然而,战斗还未开始,战略形势就因一个非同寻常的政局发展所改变。这个改变起初曾破坏了拿破仑的原定计划,但到后来却反而变得对他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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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影响力军事论坛-超级大本营军事论坛欢迎你!超然物外,有容乃大。
法国政府,由于财政十分拮据,在三月的第一周曾派拿破仑的朋友,意大利军团的特派员之一,萨利切蒂前往热那亚。萨利切蒂此行的目的是向热那亚元老院筹措贷款。然而,尽管他作了很大的努力并得到了法国外交代表费保尔特的配合,热那亚人还是拒绝解囊相助。于是,萨利切蒂认为略加恫吓也许会见效。因此,他力劝法国政府采取军事示威行动。根据督政府的命令,马塞纳从据守萨沃纳东北海防区色尔弗尼旅中抽调了一个“小型旅”,向热那亚以西仅七英里的沃尔特里推进。色尔弗尼的部队于3月26日占领了沃尔特里,而拿破仑也正是这一天继任意大利军团司令的。法国人的举动只不过增强了热那亚人奋起自卫的决心,但却使奥地利人大惊失色,他们以为法军将进占热那亚。其实,这并非拿破仑的本意,因为他还正在热那亚采购给养,而且一旦对该港发起进攻,则有可能招致英国海军夺占该港。但他马上就意识到威胁热那亚也许会变得于他有利,所以,4月6日,他又派色尔弗尼旅的余部增援攻占沃尔特里的部队。奥地利在都灵和热那亚的使节此时非常惊慌,因而一致敦促博利厄立即行动,制止法军向热那亚推进。博利厄陷入圈套,果然立即出兵:皮托利师受命占领通往热那亚的博凯塔山隘,武卡塞维师进军沃尔特里以逐退法军前锋,与此同时阿根陶师南进利古里亚的亚平宁山脊以占领芒泰诺泰和二千三百英尺的尼格莫山,该山控制着卡蒂波纳山隘。博利厄的意图是在拿破仑沿里维埃拉向热那亚前进时袭击其左翼。博利厄轻举妄动,终于败北。
  博利厄的攻势是4月10日开始的。皮托利的七个营进攻沃尔特里的色尔弗尼,法军却在11日秩序井然地撤回萨沃纳。武卡塞维南进到萨塞罗,而位于其右侧的阿根陶则推进到芒泰诺泰,但是他动身太迟,结果马塞纳手下的一个旅长兰普恩抢先攻占了尼格莫山。拿破仑10日抵达萨沃纳,他会见了马塞纳和拉阿尔普,并对预定于15日发动的攻势作了最后安排。现在他发现整个奥军都在向他推进,因此必须立即改变计划。当务之急是对付博利厄而不是攻击柯里。11日,他抵达尼格莫山正南的桑托里奥,发现据守坚固阵地的兰普恩正受到奥军阿根陶部六个营的攻击,在芒泰诺泰以西却未见有其它奥军。拿破仑集合所属各师师长口授命令:命拉阿尔普次日上午向阿根陶发起正面攻击;马塞纳连夜率所部沿芒泰诺泰以西的阿尔山脊前进,于次日拂晓进攻阿根陶的右后方。法军的攻击如期实施,结果完全成功。4月12日,当晨雾升起时,阿根陶发现自己几乎被包围。经过短促交战,其部下便开始溃散并向东北方向的阿奎仓皇撤退。拿破仑在芒泰诺泰首战得手,的确决定了这次战役的结局。他已经在他的两个对手之间打进了一个楔子,而且他们今后也休想再次会合。他迅速利用这种形势,命拉阿尔普在芒泰诺泰据守夺取的地盘,同时命马塞纳挥戈北向往克罗和代戈推进,以对付奥军的援兵;命令奥热罗的生力军向卡凯尔运动,然后朝西折向米勒斯摩;而塞律里埃则从加里希奥直下塔纳罗河谷以威胁切瓦。同时,拿破仑把司令部也移到了卡凯尔。他认为梅尼尔不胜任师的指挥职务,于是将梅尼尔师的一个旅拨给了马塞纳,另两个旅拨给了奥热罗。
   4月12日下午,拿破仑发布了如下战报:
  共和国万岁!今天,4月12日,马塞纳将军所率师与拉阿尔普将军所率师一起攻击了据守在芒泰诺泰重要阵地的奥军,该军达一万三千人,由博利厄将军本人以及阿根陶将军和罗卡维纳将军所指挥。结果共和军彻底击败了奥军,打死打伤敌人约三千人。
  罗卡维纳是阿根陶的一个旅长,至于博利厄则根本不在场,他实际上是两天之后才听到战败消息的,当时他正在从沃尔特里返回其设于阿奎的司令部的途中。
  炮兵出身的拿破仑初次在战场上运用步兵便首战告捷,战绩辉煌。不过,这不应归结为不可思议的天才或侥幸。他忠实地应用了从布塞、吉贝尔和杜特那里领略的战术思想,难能可贵的是,他应用时头脑清醒,能当机立断,迅速行动。
   4月13日上午,奥热罗率三个步兵旅约九千人西进,攻击据守在米勒斯摩的皮埃蒙特军。在这里他受到奥军普罗韦拉将军的独立旅和皮埃蒙特军一个掷弹兵营的阻拦,当时,他们正据守着西博尔米达河谷。当奥热罗逼近时,普罗韦拉便率其大部分兵力逃到一个陡峭山顶的科西里亚古堡中凭险据守。奥热罗企图对该堡实施强攻,但被击退,而且损失惨重。不过,普罗韦拉终因弹尽粮绝滴水无存而于次日投降。在此期间,奥热罗还把柯里的部队从米勒斯摩往西赶到了切瓦。
  拿破仑在成功地扩大奥军与皮埃蒙特军之间的间隙之后,现在回师与马塞纳重新会合。据马塞纳报告,他为阿根陶在代戈的一个后卫部队的坚固阵地所阻。4月14日下午,拿破仑再次组织围攻,马塞纳从正面进攻,而拉阿尔普则涉水渡过代戈下方的博尔米达河攻击奥军后方,结果俘获奥军二千六百人,阿根陶残部往斯比格罗峡谷向北逃往阿奎。不过,代戈战役并未结束。博利厄原先曾命令武卡塞维驱逐在沃尔特里的法军。这个任务其实已由其左侧的皮托利完成,于是武卡塞维便率领他的七个营沿阿尔卑斯山脊西进以与在萨塞罗的阿根陶会合。14日上午,他奉命火速驰援在代戈的阿根陶。经过彻夜行军,他于25日上午突然出现在代戈法军的翼侧,迫使法军仓皇撤出该镇。马塞纳很快就扭转了局势,接着发动反击将武卡塞维往北逐往阿奎。
  博利厄从开战起,就根本控制不了部队,现在他试图收拢其在亚历山大里亚和托尔托纳两个要塞之间的残部,以求守住波河上的那个渡口。4月16日,他上呈奥皇的一份悲观的急报:
  本部处境艰险,……我正尽力收集在阿奎的残部。……然后我将尽量选择于我军安全最为有利的阵地,确保伦巴第的防御。我恳请陛下斟酌一支仅剩一万六千人的军队还能有何作为。
  六天前他是以二万八千之众参战的,可见奥军的损失的确是相当大的。
  在暂时击败其主要对手之后,拿破仑现在可以转而集中注意力,全力以赴地对付撒丁人了。他自设在卡凯尔的司令部下令围攻柯里在切瓦的设防营地。奥热罗奉命正面攻击,塞律里埃和马塞纳则分别从左右两侧进行迂回。随即,拿破仑将司令部移至米勒斯摩。法军各路纵队于18日开始行动,但等他们赶到时却惊异地发现敌营早己撤空。原来,柯里已乘黑夜率部退守圣麦科和利西哥洛之间科沙格里亚河畔的坚固阵地。他手下仍有一万三千人,约为其原有兵力的一半。法军于19日发动正面进攻失利,损失惨重。21日,拿破仑调集其全部兵力组织了最后一次围攻,结果塞律里埃向敌军右翼的迂回包抄起了决定性作用。
  柯里被迫经芒多维朝北面都灵方向溃退。现在法军抵达皮埃蒙特平原,其骑兵师在斯但格的指挥下正乘胜追击溃败的撒丁军队,不幸斯但格本人却翻身落马受了致命伤。撒丁国王的特使在都灵以南三十三英里的凯拉斯科会见拿破仑。4月28日,双方在此签订了一项停战协定。4月26日,拿破仑曾发布过如下战报:
  将士们,在十五天之内,你们已经赢得了六次胜利,夺得了二十一面军旗,五十五门大炮和若干要塞,并征服了皮埃蒙特最富庶的地区,你们已经俘获了一万五千人,打死打伤一万多人。
  对于一位青年将领而言,这不是一个小成就。在26岁时,他已经接连击败了两支敌军,从而树立了作为一位杰出的部队领导人的声望。
  征服皮埃蒙特是拿破仑作为司令官所指挥的第一个战役。而且也可能是他毕生最光辉的一仗。也许有人会说,那是他走运,因为其主要对手是年迈的博利厄,后者显得愚不可及因而可以轻取。撇开那点不谈,且看拿破仑在一开始所面临的困难的确是令人望而却步的。首先,战场的地理环境于他不利。诚然,他有一座山脉作为屏障可以掩护其最初的兵力集结,但是,这座屏障仅有一条狭窄的隘道供其大部分兵力通过,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冒相当大的风险。其次,其交通线从萨沃纳回到尼斯长达百英里,而且由于濒临大海,在其任何一点都极易为纳尔逊的舰队所切断。至于纳尔逊为何不曾作这种努力倒是颇令人费解的。第三,他的补给系统非常不得力。这一方面是由于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组织它,另一方面则是由于这次战役比他预定的时间提前了四天。拿破仑原来打算先对付离他的交通线较近的撒丁军,然后再回师对付其兵力远为分散的奥军。阿根陶沿亚平宁山脉出其不意地推进也许可以使一位次等司令官丧失平衡,然而拿破仑却可以非常迅速地改变计划来适应这种突然变化。由此可见,他的头脑反应是何等灵活!
  皮埃蒙特战役表明尽管拿破仑对战争艺术并无创见,但是他在应用公认的基本原则时却显得身手不凡,这不仅表现在战略机动方面,而且也表现在战术行动方面。每当他单纯发动正面攻击时,往往以失败而告终。一旦他把正面进攻和迂回包抄结合起来,他就旗开得胜,不过,那也不是什么新的作战原则。
  我们还应当注意他最初兵力集中得以实现的保密能力。4月初,意大利军团所据守的阵地正是头一年舍雷尔在洛阿诺攻势中所夺得的阵地。由于马塞纳和拉阿尔普在冬季一直沿着前线积极巡逻,因此对敌人的兵力部署了如指掌,这多亏了马塞纳的情报人员。法军在表面上虽没有什么动静,可是暗地里却调兵遣将,从海防区增援到达加瑞索的塞律里埃师。此外,由于前线附近饲料缺乏以致炮兵连的骡马不敷使用,为此拿破仑于四月初由海路给瓦多送去一批骡马,并指示马塞纳只准在战斗打响前起岸。为了欺骗敌人,转移敌人对卡蒂波纳山隘的注意力,塞尔沃尼旅奉命沿海岸向沃尔特里进军。结果博利厄急不可待地吞下了这个诱饵,他错误地断定法军的主要目标是热那亚。
  博利厄首着失误,拿破仑立即加以利用。他改变原定计划,不等奥军集中就对分散的奥军发动第一次打击,首战于芒泰诺泰,再战于代戈。这是一个灵活机动的出色战例。在这些闪电式打击中,拿破仑应用了他研究前人的战役所吸取的经验教训:集中兵力以对付最接近的重要目标,同时节约用兵,保留预备队以防不测。一开始,他用马塞纳师对付位于芒泰诺泰和代戈的奥军,而用奥热罗的生力军监视位于米勒斯摩的撒丁军。击败奥军后,他立即调集各师兵力打击位于芒多维由柯里指挥的撒军,而将塞律里埃师的生力军投入决定性的侧翼包围。这一系列作战行动都是以保持目标原则为指导的。事实证明,对极为脆弱的侧翼实行战术包围往往取胜。最后,到达平原时,他用骑兵来扩大战果,追歼溃敌。在此之前,即使从事侦察活动他也未能使用骑兵,这是受地形限制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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