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雀手开店位置选在哪里比较好的好真的决定竞争态势吗?店铺选址对于经营成功有多大的影响?

(已完结)《这桃花给你你要不要啊》我是月老,现在正在陪众神谈之色变的将军历情劫。1天帝的近旁侍候的小仙来找我时,我正哼着千里姻缘一线牵,埋头理一团乱糟糟的红线。他带来了一个令我不幸的消息:“温衡将军要历情劫了。”我头都没抬:“这跟我的业务有这么关系吗?”小仙说:“司命前几天请了调休假去希腊度假了。天帝陛下的意思是,希望您加个班。”我面无表情地扯开绕成一团的红线:“所以?”“陛下说,依照《天庭劳动法》,会支付双倍加班费。”我说:“可以。请问陛下有什么要求。”小仙说:“温衡将军修为高深,所以陛下说,这情劫不要让他太好过……”我闻言,立刻一把将手上剪不断理还乱的红线抛到了温衡头上。不为其他。温衡让天界诸神谈之色变,是因为他是个卷王。他的口号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宽广”。他带着座下天兵996,把天庭的面积扩大了一倍不止。但很多时候,他要出去开疆拓土,意味着天庭其他神仙没法休息了,陪着他加班加点,熬秃了头。我也一样。他每打下一块地方,我就要牵数万人口的红线。我手上的茧子,就是这么被磨出来的。公报私仇,我最在行了。小仙的眼角抽搐:“……可是将军乃陛下左膀右臂,陛下说,这情劫也不要难得让他过不了。”我看了一眼下界,温衡头上一团鸡窝似的红线,竟无语凝噎。2我,月老。因为给温衡系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红线,现在为了观察他的情况,至少要多加半个月的班。我的眼泪,真是乌龟退房——鳖不住了。温衡在人间的第一年,还是个婴儿。他爹给他安排了一门娃娃亲。第二年。他的未婚妻夭折了。朝中两个官员要把未出世的孩子嫁给他。第三年。他的两个未婚妻出生了,都是男的。……温衡十七岁的时候,桃花已经开了几百朵。他一出行,就有半条街的男女老少围在他马车边,想要一睹他的容貌。当鹤发童颜的我顶头上司天帝陛下面色不虞地走来,我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说:“月老,你可真行啊,这一坨红线,你自个儿去捋顺吧。”我被他一脚踹下凡间之前,振臂高呼道:“陪人渡劫是额外的价钱!”3我挂在城墙上,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对话。“将军,夫人已经在城墙上挂了三天了。”“夫人她,认错了吗?”是温衡清朗的少年音。“没有,夫人说,陪人渡劫是额外的价钱。”“嗤,”温衡略带嘲讽地低笑一声。“她是越来越疯了。”我明白了。我是成了温衡的一朵烂桃花——他被封建思想压迫下的夫人景黎。景黎是作妖能手,就算温衡忙得焦头烂额,她也会想法子搞点事情出来。温衡最终忍无可忍,把她挂在了城墙上。虽然景黎被折腾的样子,曾经让天上的我感到十分舒适。但现在,我变成了景黎本人。只能说是被窝里晒太阳——窝日。4温衡让人把我放下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晒蔫了。凡人身躯对比神仙,孱弱至极。我眼前一片模糊,脚步虚浮,回府一段路走得艰难。我一踏入大门,一群莺莺燕燕便蜂拥而上,衣香鬓影,浓郁的脂粉气逼得我快喘不过气。一个粉衫少女翘着兰花指,娇娇俏俏道:“姐姐,你可回来了,我早与将军提过,让他早些接你回来,但将军说——就是要给你些教训,妹妹也无能为力。”一个青衣少女以手帕掩面娇笑:“姐姐,这些日子将军常来我房中,你可算能替我分担些了。”我在天界做了八百年月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我眯着眼,轻轻挑起粉衫少女的下颔,调笑道:“想我了吗?”她脸颊飞红,含羞带怯地低头唤道:“姐姐……”而我脑袋晕眩,脚一软,就盈盈倒入了青衫少女怀中。“嗳,姐姐,你做什么?”我软绵绵地叹道:“妹妹一枝红艳露凝香,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我是个俗人,见了妹妹,只想着一亲芳泽。”5温衡不行,但我很行。他院里桃花开得正盛,美得各有千秋。为他守着空闺的美人,最终一一投入了我怀中。我侧卧贵妃塌,揽着娇美动人的初桃,靠着柳腰盈盈的楚楚,清丽脱俗的谷雨正拈着一颗葡萄往我唇中送。我在脑中回想着那些纷乱的红线,好像差不多快理全了,只剩几个漏网之鱼了。初桃柔柔的眼波一递:“姐姐,你说我与谷雨谁更美?”我认真道:“你是牡丹带露,她是青莲出水,各有千秋,都令人见之忘俗。”初桃粉拳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肩,而谷雨低头,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6温衡踏进了门。他松形鹤骨,面如冠玉,是只应天上有的绝色。我身侧美人的目光纷纷投去,凝在了他那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上。他神色漠然,不肯给我一个好脸色。眸光轻飘飘地扫过依偎在我身侧的莺莺燕燕。我面色如常地嚼着葡萄。他通知我:“我要出征西竹。”温衡就是温衡,就算到了凡间,也成天想着开疆拓土。但是,我望了望他头上几根红线。这次,他会身负重伤,在燕山迷路,然后被西竹边城的少女救起。他眼神朦胧之际,只记得少女腰间挂的玉佩。这是典型信物在谁那就爱谁的狗血爱情。攻破国都后,他会对倔强清冷的亡国公主一见钟情,在她自杀时拦下她。这是隔着国恨家仇的古早虐恋。他的军中,还有貌美如花替父从军的当代花木兰、足智多谋的女扮男装军师。可以说,各种要素都齐活了。但是我脑壳疼。这些感情,怎么捋得顺。我说:“要不你别去了吧。我朝也不缺那点地方,是不是?”7未至弱冠的温衡,正处于叛逆期。他说:“无需多言。为国征战四方是我自小立下的志向。”这话说的,可真是斑马的脑袋——头头是道。但这语气,我总觉得他说的是“我才不听,我就要去”。8温衡出征的前半个月,我带着老道士叩开了他书房的大门。老道士是我从街上抓的,塞了一张银票。他白发皤然,仙风道骨地立在温衡身前。神秘莫测地抚着长须道:“月满则亏,盛极必衰。王朝之盛衰亦如此。再打下去,只会消耗国运。”温衡睨我一眼。拍出一本《黄历》,用朱笔圈出“宜征战”三个大字。又摸出一只龟壳,用火烧出了“战”字的裂纹。简直老母猪戴胸罩——一套又一套。老道士讪讪地退下了。9我在街上抓了个孩子,塞了一把糖给他。然后他穿着褴褛的衣衫,脸上顶着我亲手画的一道疤。与我哭哭啼啼地互相搀扶着到了温衡跟前。我说:“将军,西竹都是同他一样弱小可怜的孩子,你忍心看他们无家可归吗?”小孩很配合,一直在以袖掩面:“呜呜呜哈哈呜呜呜呜。”温衡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我以为快成功了,扯了扯小孩的衣角,示意他哭得大声些。温衡说:“温照,你做什么?”小孩说:“哈哈哈哈哈哈二哥,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嫂子她给了太多糖了。”我麻了。10初桃拿着我给的台词,娇娇弱弱地对着温衡啜泣道:“将军,此去数年不见,妾……”温衡:“我走了你就能和景黎在一起了,你不开心?”初桃:“说的是哦。”11我决定破釜沉舟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让谷雨为我化了个楚楚可怜的妆容。面色要苍白,眼尾要用粉黛扫得绯红。三千青丝要尽数披散而下,显得脆弱娇柔。我拿着一条白绫,在温衡窗前的树上自挂东南枝。结果温衡是背对着我的。立在温衡对面,正与他议事的女扮男装军师,大喊了一声:“有鬼!”便晕倒在地。12我被温衡拽了下来。抱着白绫,泫然欲泣地望着他:“将军,刀剑无眼,战场凶险,若你非要前去,妾只能以死相胁。”温衡烦躁地捏了捏山根,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军师:“别装了。请郎中。”我大喜道:“军师晕倒,是不是就不能出征了?”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瞥我。13军师的女儿身提前暴露了,她看向温衡的眼神带着羞涩。但是温衡没有空回应她。他清晨就领兵出征了。因为容色太盛,他戴上了面具,有种欲说还休的美感。那下颔线,比我安排的感情线还清晰。我立在他身后,被今日的风沙迷了眼。众将士感叹道:“将军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俺出门的时候,俺婆娘只叫俺完整回去。夫人居然当众落了泪。”温衡骑着马,回头瞥我一眼:“……这就哭了?”我说:“风沙太大了。”温衡:“哦。”将士们说:“将军,你不懂女人,夫人这是害羞。”害羞个锤子噢。14我之所以能在卷王横行的天界考上公务员,靠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天帝陛下曾说,我和温衡是为数不多的敬业神仙。比如说现在,我经过一番乔装打扮,骑着小毛驴,绕路悄咪咪摸上了燕山。这是守山待温衡。15我在山上风餐露宿了几日,甚至开始怀疑西竹的军队不太行。没等到温衡,我等到了他的未来救命恩人——西竹边境的少女宛宛。她粗服乱发不掩绝色,还很善良地将睡在山石上的我摇醒了:“这位公子?”我掀了掀眼皮,在她眼中看见了一位憔悴狼狈的少年,风尘仆仆却不掩绝代风姿。她有一瞬的愣神,耳廓微红,说话也不利索了:“公子……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我对她粲然一笑:“无妨。我以打猎为生,对这里熟悉得很。只是山中凶险,姑娘一个女儿家,还是不要久留。”她抿唇一笑:“多谢公子提醒。”我看见她头上的红线,已经跟我牵上了。我有罪。15第六天,我才见到温衡。他倒在一块山石上,战甲破损,一柄长缨枪折断了。周身萦绕着浓郁的血腥味。他紧闭着眼,脸白得像瓷,星星点点的血洒在衣襟上。我毫不手软地扒开他的战甲和最里层的中衣。他穿着衣服时身形清瘦颀长,脱了衣服肌肉却很明显。小腹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我从宽大的袖子里抖出金疮药,往他身上撒。当初买药的时候,我特地问过了大夫。他建议我换一种药:“金疮药触碰伤口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忍下来的。”我很兴奋:“就这个,越疼越好。”每个加班牵红线的日日夜夜,我都想给温衡扎小人。现在终于能让他痛苦一下了。有仇不报非女子。16温衡疼醒了。他扇似的鸦睫颤了颤,接着缓缓睁眼,瞳仁似蒙着层水雾。他声音很哑:“多谢……嗯?景黎,你又做什么?”我正用狠狠地用纱布压上他的伤口,面不改色道:“做你。”他疼得轻轻抽气,好像很想举着半截长缨枪给我来一下,但是举不动。我说:“温衡,你现在任我宰割了。”他隐忍地闭眸:“所以?”我说:“我要把你挂城墙上哈哈哈哈哈哈。”17我牵着驴,温衡坐着瘦弱的小毛驴,双双在燕山迷路了。天色已晚,树影婆娑,远山隐隐有狼嚎。他虚弱地抬起头:“你不认路?”我理直气壮:“不认啊。”他:“……那你怎么来的?”我反问他:“那你怎么来的?”我们面面相觑,无语凝噎。18黎明的时候,我们终于被领兵而来的女校尉林安之找到了。她英姿飒爽地翻身下马,对坐在驴子上的温衡行了个军礼:“属下来迟。”温衡直着脊背,身姿挺拔如松,颔首时端的一派沉稳。这是银角大王的葫芦——真能装。19因为背挺得太直,温衡的伤口崩裂开了。他鬓角的冷汗不断地淌下来,脸上的血色全然退去。当我们绕路回到军营时,他已经昏了过去。在军医为他重新处理了伤口,还上蹿下跳拿着金针为他扎了好几下之后,他醒了。我怀疑他又是被疼醒的。梅开二度。他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安排人送我回府。我坐在军帐中,在昏黄的烛火里看他虚弱的模样,告诉他一个坏消息:“我要留下来了,我告诉他们我是男子。”他气息微弱地嗤笑一声:“温照都不会信这些。”我说:“我还说我夜观天象发现你被西竹追兵围堵到燕山,然后我有如天神下凡以一当百,一人单枪匹驴七进七出救你于重围。”他不说话了,满眼写着“这简直离离原上谱”。我说:“他们信了。”温衡的眼皮一跳。仿佛被我气不活了。我替他掖了掖被角:“乌龟卷起尾巴。”他:“什么?”我安慰道:“鳖尾曲。”他:“……”20他修养的这段时日里,一切还在运筹帷幄之中。温衡是天生的将帅之才,除却刚出兵时被复杂的感情线拖累受伤以外。他指挥的军队所向披靡,一连攻下了十座城。战报是林安之亲自来送的。她阔步迈入了军帐,朗声道:“报!”我把温衡的药碗哐当往桌上一放,就起身,向她张开了双臂:“抱!”林安之愣了一下,然后和我抱了一下。温衡咬着牙道:“景……你注意些。”我以为他是要我不要污了林安之清白:“嗨呀,她知道我是女子的啦。”温衡手上的青筋突了突:“你好歹算是有夫之妇。”他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知道?”我说:“是你自己说这事连温照都不信的。”温衡:“……”21林安之与他说,明日便计划一举攻入京城。我举着勺子的手抖了抖,擦着他的唇过去,一下全倒在他的鼻梁上。他张了张唇。我先发制人:“我知道,你想说:景黎你又做什么?”温衡无语凝噎。我拿着帕子粗鲁地把他脸上的药擦干净,正经道:“明日我也要随军。”他说:“景黎,你又要做什么?”我说:“天神下凡以一敌百万人中直取敌军首级。”他揉了揉太阳穴:“景黎,你这是茅厕里跳高——过粪了。”好家伙,还会学我说话了。我说:“下凡天神的事你少管。”22林安之为我找到了一身盔甲。因为我与她说:“虽然我身为女子,但我也有上场杀敌的夙愿。”从不见经传的士兵靠着军功成为了校尉的她自然是理解这一切的。但我很愧疚,我觉得我欺骗了她。我和她不一样。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天庭打工。23上了战场,我手中的长缨枪便仿佛有了意识,在人群中肆意挥舞。血溅到了我脸上,浓郁的腥味逼迫得我喘不过气,但我愈发沉着冷静,似乎我也是为为将而生的。温衡的声音遥远而飘渺:“景黎,够了,退回来!”他不是该躺在军帐中吗?我势如破竹,直到一柄冷剑架上了我的脖颈。而百米外的地方,是骑马立在满地尸首之中的温衡。我十分得意地对他笑了一下:“天神下凡以一当百是真的。”他目光很冷,在横在我脖颈边的剑上凝住。果断就会白给。我被俘了。还当场被扯下了头盔,被当作做威胁温衡的人质。西竹的将军冷笑着说:“温衡,这是你夫人吧?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忍不住呛他:“你可真是瘌蛤蟆趴脚面,不咬人光膈应人。”剑又逼近了一点,我脖颈上溢出点点血珠。他咬牙切齿:“你要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我说:“那你也得明白,你是悬崖边上扭秧歌——好日子到头了。”他彻底不理我了,转向温衡:“现在退兵,归还城池……”但是他这要求提不下去了。我就这他的剑,干脆利落地自刎了。死之前,我还看到他眼中的不可置信,以及远处温衡难看的脸色。24我加班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喜大普奔。我瘫在柔软的被褥里,手腕上还牵着一条红线。阿西吧,这红线还没断?25这个情劫历完之前,我只能在水镜前继续观察温衡的情况。他握着长缨枪,杀红了眼。我估摸着他的伤口又要崩开了。银色的战甲上都是血,不知是敌军的还是他自己的。他攻入了西竹的王城。逃窜的老皇帝与皇后被林安之俘获。他在沾满鲜血的大殿中,遇见了脆弱又貌美的西竹公主。她艰难地提着一柄沉重的剑,眉眼间带着痛苦与决然,如被雨打落的梨花。而温衡看向她的目光复杂,在她自刎之前,用手挡住了剑刃。呵,男人。我一脚踹翻了水镜。26小仙问:“月老怎么这么大火气?”我面无表情答:“让你加班这么久你不气啊?”小仙:“可是……”我道:“可是你们这种不用加班的神仙是不懂的。”小仙:“可是……”我:“还有什么可是?”小仙:“故意损坏天庭公共财产是要双倍赔偿的。”我十分小心翼翼地捧起比我还高的水镜。还好,没有裂纹。但是,黑屏了。哈哈,白加班了。堪称一夜破产,唯有跳诛仙台才能解千愁。27温衡回来了,比我原定的时间早了几十年。听说,他一回来,天帝便召集了所有医仙为他看诊。当然,都是精神科的医仙。天帝慈爱又和蔼地问他:“这个情劫感觉如何?”他面无表情地说:“女人都是大猪蹄子。”天帝满意微笑:“善,你已经悟了太上忘情。”这些都是嫦娥告诉我的。她正坐在我身边,曳着薄如云雾的长裙,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和我聊八卦:“可是天庭谁不知道,将军是个桀骜不驯的主。陛下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去了阴曹地府。”男人永远是少年。温衡永远在叛逆期。我问:“他去那做什么?”她答:“找个人。听说是他在下界的老相好。不过没找着。有些游魂是不会登记在册的,但是月老的姻缘树上当有记录。”她悠哉悠哉地又补了一句:“这会儿他该过来了吧,我要回去喂兔子了,回见。”我懵了。我在人间的塑料夫君,现在要大张旗鼓地找一个人。还是当着我的面。这可真是定海神针上裹鸡毛——好大的掸子。28温衡走进来时,我正霍霍磨着剑,余光瞥到他腰间配着的闪着寒光的的长剑,又悻悻把剑放下。他做神仙时眉眼沉稳冷峻不少,却依旧风华无二。那声音较之少年时的清朗多一分磁性与沙哑。“月老阁下。”他尊称我。也对。我在人间时,长相与现在并不相似。我清了清嗓子,才道:“根据天庭情劫保密法……我不能透露你的历劫对象信息。”这部法律常常被人诟病,因为这保密法不知道让多少几句话可以解释清楚的感情最后只能用女仙跳诛仙台解决。但是我是有职业道德的神仙。除非忍不住,不然不会说。他漆黑的瞳孔中冷光浮动:“如果我偏要知道呢?”那我就要月老抹口脂——给你点颜色瞧瞧。但是武力差距让我忍了下来。我深吸一口气:“把剑架我脖子上,到时候我可以免责。”他说:“不可。”不可什么不可。真是搭棚子卖绣花针——买卖不大,架子不小。我拳头硬了:“为何。”他说:“因为我有应激创伤综合症……是这个名字罢?简而言之,我见不得人把剑架在脖子上。”我愣了一下:“嗯……啊……这……你找谁?”“景黎。”他说。29我恍恍惚惚把他带到了姻缘树下:“先说好,你全责。”他这次终于说了一句“可”。我的指尖流光浮动,树叶无风而窸窸窣窣地开始摇动,挂在其中的红笺开始浮现。但是,写着“景黎 温衡”的红笺,有两张。我晃神之时,他先我一步,摘下一支红笺。我被迫,看了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狗血泼天的大戏。30在功德未满之前,我是个凡人。住在两国边境的小城中。隔壁住的是温夫人和她的儿子,我很少见到温夫人,却能日日看到温衡。他背书时,我在爬树。他读兵法时,我在掏鸟蛋。他开始练剑,我终于带着一身的树叶坐到了他家的墙上。他会敏锐地抬眼,目光在我身上略停一瞬,然后无奈道:“景黎,你做什么?”我说:“看你。”他一心二用,一剑卷起院中落叶:“我有什么好看的?”我给他背成语:“你剑眉星目貌若潘安玉树临风芝兰玉树……”他说:“花言巧语。”我回:“语笑嫣然。”他继续:“燃眉之急。”我:“急中生智。”他的剑法乱了:“智……景黎,你又做什么?”我无辜道:“成语接龙。”31他有时候会在墙根下负手背书,背的是《登徒子好色赋》:“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我则悄然从墙上探头。他停了停:“景黎,你做什么?”我笑嘻嘻对他道:“你在夸我啊?我也背过的,东家之子景黎惑阳城,迷下蔡,是不是?”他淡淡道:“不。你是登徒子。”32他在庭院里练剑,身姿如燕,衣袂飘扬,潇洒飘逸,剑气带起满地落叶。我坐在墙头对他喊:“温衡,我也想学!”他问我:“学这个做什么?”我说:“万一以后我打不过别人呢?”他:“……你为什么要和别人打?”我直接从墙上跳进了他的院子里:“嗨呀,未来女将军的事你少管。”我蹲下捡了根树枝:“快点教我剑法,不要逼我跪下来求你。”他揉了揉眉心:“好好好,教你,成了吧?”于是那天,我在墙根下,扎了一下午的马步。温衡看着我捶腿,勾着唇角说:“这只是基本。”33在温衡手底下学剑的第四年,我能一脚踹翻街上的小混混,用剑气杀鸡。当我豪爽地蹲在院子里给鸡拔毛时,温衡仰头思索:“我在想,教你这些,是不是错了。”我抬头:“啊?没有吧?我觉得我好潇洒,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快活楼的姐姐们也都好美。”他一时无语,沉默片刻才道:“景黎,你把自己当男子了?”我说:“我觉得很好。”他说:“可我总有种自己是断袖的感觉。”我:“嗯?你给我说清楚!”他:“就是那个的意思。”我:“嗨呀有什么不好说的,不就是山有木兮木有枝,愿我如星君如月,思公子兮未敢言这一套的嘛。”他:“嗯……是。”我:“!”34但第二天,我得到了一个让我不想面对的消息。温衡是敌国温将军的私生子。那位将军在儿子相继战死沙场后,才想起,他似乎曾与一个南梁女子生下一个儿子。北燕的人羡慕温衡将轻易地继承温将军的一切,南梁的人则对此咬牙切齿。街上是少有的乱。因为又要开战了。温衡拿起家传的剑,第一个要攻打的目标就是他生活了十七年的南梁。被我踢过的小混混收拾着包裹准备投军,快活楼的姐姐们变卖了所有首饰,将钱交给他。我爹拄着拐颤颤巍巍地将披甲上马。我冷静地拦住了他。我说:“我去。”他深深地看着我。我不明所以地抹了一把脸,发现满手是泪水。35我在军中只有一个认识的人,就是被我踹过的林安之。他还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神色认真,操练时也极为努力。见到我的第一眼,他就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让我一惊。他问:“你为何戴着面具啊?”我没回他。他又凑到跟前:“你好眼熟啊。”我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因为我长得太美了,要戴着面具威慑敌军。”他说:“嗤,你以为你是兰陵王?”我把他拽到角落,掀开了面具的一角。他轻轻吸了口气:“还真是……欸?景……”我揪了团枯草一把堵住他的嘴:“别吵。”林安之含糊不清道:“唔你为蛇摸……”我认真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他面色沉下,一口吐出了堵住嘴的草:“我会替你瞒着的。”36我们守这座城守了半个月。我的军衔节节往上升,后来边城的人都唤我“小将军”。北燕的皇帝不断施压,温小将军不得不亲自上马。见到他时,我正立在城墙上,指挥着将士往下射箭。温衡立在马上,提着长缨枪,风华绝代。他在人群之中举起雕弓,弦如满月。他们说温小将军百步穿杨,百发百中。那支箭直冲着我,破空而来。我被林安之一下扑倒。剑穿过他的心脏。温热的血喷在我的脸上。仿佛四下寂静。我却还能听到士兵一声叫喊:“温衡有投石机!”37城墙上是待不下去了,我抱着林安之的尸体飞快奔下去。城门被剧烈地撞击着。那古朴但严实的大门第一次出现了裂隙。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北燕领头的士兵冲了进来。我对上了温衡。我深知他枪法的弱点,见招拆招。他亦察觉不对,变换了枪法,趁着我无力招架之际,却是挑开了我的面具。趁他愣神的一刻,我一剑刺中他的心窝。而他副将的一剑,也划破了我的脖颈。38我和温衡在天上见面了。真是敌人相见,分外尴尬。我痛哭流涕地说:“男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他红着眼说:“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孟婆十分善解人意地端来两碗汤。我看看他,他看看我。都骑虎难下。我们端起碗,一口闷了。转头十分默契地开始催吐。但是孟婆汤的效果十分好,我抠着嗓子眼的时候,已经忘了自己要做什么。简直天庭匠心品牌。39此后,我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天帝说,月老刚退休,空出个职位。我于是开始恶补各种仙君神女爱而不得相爱相杀的狗血故事,多次游历诛仙台并写下万字观后感,熟知白月光替身杀父之仇三生三世等诸多要素,成功在一群只懂牛郎织女后羿嫦娥的呆板神仙中脱颖而出。司命看过我交的天庭公务员考试答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你是真敢写。”在我上任月老之后,天帝命人把诛仙台封了。因为他觉得,经历过我的情劫剧本,神仙自杀率会再创新高。而同时期,温衡拿着一柄剑,把魔界打穿了。从此三界统一,他也成为众人谈之色变的将军。司命扯着自己的白头发,哭丧着脸说:“我是真受不了了,我还有十万人没安排。”我拽着红线说:“我的手要打结了。”我们抱头痛哭。通宵加班后。司命双目无神地说:“现在还有十五万人没安排。”我看着实时更新的数据:“温衡打到扶桑了。现在有二十万人。”40而现在,这位让无数人秃头的温衡将军就立在我跟前。姻缘树上绯红色的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肩上,衬得他神情温和,面如冠玉。他张了张唇,声音很哑:“景黎。”我望着他:“温衡。”他桃花眼中蕴有千万情丝。我眸中有万千忧虑。我问:“怎么办?”他说:“嗯?什么怎么办?”我说:“我违反了天庭情劫保密法……可能会被开除公职。”他说:“我负全责。”“不是……”我认真道。“我现在不太舍得你负全责。”他笑了一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正正经经地笑,温煦似朗月入怀。41最终我们一起去自首了。我们提剑哐哐敲着天宫外的大钟,十分引神注目。护卫说:“虽然这个情劫是离谱了点,但将军您也不必将月老告到陛下那吧,这是还是可调解的是不是?”我说:“嗯……那个……其实……”另一个护卫说:“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你下界二十年应付九九八十一个女子和七七四十九个男子,你能像将军一样好气度忍着不拔剑?”那个护卫:“也是哦……”我:“……”在我脚趾抠出一座天宫之前,天宫的大门敞开。我脚步沉重地走进去。温衡心定气闲地踱步进去。他说:“陛下,臣来自首了。”天帝一挑眉:“怎么?你终于肯承认我的蓬莱岛是你打沉的了?”温衡:“……”我小声道:“……是我俩犯法了。天庭情劫保密法。”天帝陛下托着腮沉思了半晌,瞥了瞥温衡:“嗯……这……我早觉得这律法不太完善,原先是防着神仙相互寻仇,如今却造成了虐恋情深,这法早该废除了。”温衡作揖谢恩。我不得不感叹,他真是屁股上描眉画眼——好大的面子。42走出天宫,温衡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要与我好好谈谈时,一道金光打在了他的身上。我大惊:“金色传说?”他前方几尺,林安之从天而降,自带着背景音乐。古老而飘渺的声音响起:“他本是天上熠熠武曲星,一遭犯法,两世赎罪。道路千万条,守法第一条。”因为上一秒废除了天庭保密法,他拥有前世所有的记忆。我们面面相觑。林安之的唇动了动。我先发制人:“你到底,是男是女?”他说:“……男的。”温衡扯了我一把,把我带到他身侧。我小声:“我和他可是两世的好兄弟。”温衡似笑非笑:“那我们还是一世夫妻,一世青梅竹马。”而林安之的表情,就是乌龟办走读——鳖不住校了。他说:“你俩是给我撒粮呢?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我?”“需要给你们搬来民政局吗?哦我忘了,你就是民政局。”43林安之的话点醒了温衡。于是他现在在催着我往姻缘树上挂红笺。我说:“干什么呢你,都不表白一下?”他一本正经说:“我已经决定,把西方的几座岛给你打下来做聘礼,那里有金发的精灵,你肯定喜欢。”我大惊,一支笔脱手甩到了他身上:“你可别!”他:“哈哈哈哈。”笑完了,他俯身下来,拈下落在我鬓边的花:“景黎。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完——
我的天,这个问题问的可太……这么说吧,翻遍整部资治通鉴,所有的材料记载,如果深入研究下去,都是细思极恐,下面我随便分享一篇自己的回答。《资治通鉴》周纪三 周赧王八年甲寅公元前三零七年【原文】秦武王好以力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八月,王与孟说举鼎,绝脉而薨。族孟说。武王无子,异母弟稷为质于燕。国人逆而立之,是为昭襄王。昭襄王母羋八子,楚女也,实宣太后。【译文】秦武王赢荡平时喜欢与人比试力气,因此大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等人都做到了大官。八月,秦武王和孟说举鼎,筋脉崩断而死,孟说被灭族。秦武王没有孩子,国人迎回在燕国做人质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赢稷为国君,是为秦昭襄王。昭襄王的母亲芈八子是楚国公室的公主,后被称为秦国的宣太后。【材料背景】秦楚结盟之后,楚怀王把战略从对外争夺调整到了对内恢复国力的重心上面,秦惠文王摆脱了楚国纠缠以后,也把重心放在了向东发展的层面。不久,秦惠文王去世,秦武王赢荡继位,秉承秦惠文王国策,继续向东拓展,上位三年,在一次举鼎的斗力游戏当中,筋脉断裂而死。其后,秦国人迎立远在燕国蓟城做人质的公子赢稷为秦王,尊奉其母芈八子为宣太后,其后,楚系势力正式登堂入室,掌控秦国。【解析】秦武王赢荡去世之后,秦昭襄王赢稷何以能够成为秦国新君,为什么是赢稷而不是其他秦国公子?秦宣太后异父弟曰穰侯魏冉,同父弟曰华阳君羋戎;王之同母弟曰高陵君、泾阳君。魏冉最贤,自惠王、武王时,任职用事。武王薨,诸弟争立,唯魏冉力能立昭王。昭王即位,以冉为将军,卫咸阳。是岁,庶长壮及大臣、诸公子谋作乱,魏冉诛之;及惠文后皆不得良死,悼武王后出归于魏,王兄弟不善者,魏冉皆灭之。王少,宣太后自治事,任魏冉为政,威震秦国。这段材料的大致意思是,宣太后芈八子的弟弟魏冉帮助赢稷登上秦王之位,后来秦国公室成员想要废掉赢稷,都被魏冉诛灭。秦惠文王的王后被杀,秦武王的王后被返还魏国,不服赢稷的王室公子全部被灭,由于赢稷年少,所以秦国的一切事务由宣太后说了算,魏冉任秦国丞相主理政务,自此楚系外戚威震秦国。以上材料用一句话总结就是,赢稷上位得益于魏冉的全力支持,可能吗?属实吗?魏冉在秦惠文王和秦武王两朝只是秦国政府职能部门的一个小小的属员,秦武王一朝崩逝,魏冉哪能在一夜之间积蓄如此庞大的实力,在秦国呼风唤雨覆灭王族宗室?看看魏冉当时除掉的这些人,公子壮,朝臣,诸公子,秦惠文王的王后,秦武王的王后,这些人哪个不是当朝权贵,这些人的实力哪个不是碾压魏冉。以魏冉当时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做成这样的事情,材料记载只是魏冉在诛灭作乱势力的一个过程和结果,在这个过程和结果之下隐藏的是什么?谁给魏冉提供的兵力,谁在支持魏冉?这些人支持魏冉的动机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不计代价的支持魏冉?这些疑团背后的真相不能不说意味深长。搞清楚这些事情,需要从秦献公赢师隰说起,如果仔细翻看秦国史料,就会发现一个很重要的细节。从秦献公开始,到秦孝公赢渠梁,秦惠文王赢驷,秦武王赢荡为止,这四代国君的用人模式都是山东六国士子,六国之中以魏国为主。秦献公在幼年时期被自己的伯父夺去君位,自己流亡魏国,成年后在魏武侯的帮助下回到秦国继位,由于在秦国没有自己的基础势力,所以把国都迁到了靠近魏国的栎阳寻求保护。借助魏国源源不断的人才输入,在秦国上层建立了一个以外来士人统治秦国的朝堂格局,而秦国本土势力反而被长期压制。因为秦献公的统治基础来自于魏国,所以从很多方面都把秦国和魏国绑在了一起,婚姻方面娶魏国公主,朝臣方面用魏国士子,经济方面与魏国通商,总之,一直在秦昭襄王之前,秦魏之间都属于高度渗透。(至于我们所理解的秦魏战争,因为不属于这篇文章的解读范围,所以这里就不展开了)像秦献公时期的甘龙,秦孝公时期的商鞅,秦惠文王时期的张仪,秦武王时期的甘茂,甘龙和甘茂是齐国人,商鞅是卫国人,张仪是魏国人。秦献公的夫人是魏国公主,秦孝公的夫人不明,但不是韩国人就是魏国人,秦惠文王的王后是魏国公主,秦武王的王后也是魏国公主。国君,国相,国后,现任君王,现任王后,现任国相,以及未来君王,未来王后,未来国相,全部都是来自于清一色的以魏国为主的山东血脉。这些外来人士,以及身体里含有着外国血液的君王,长期占据着高层职位,把持朝政垄断权利,沐浴着秦国这个国家的一切资源,而秦国本土的世家贵族则是被长期压制,提防和猜忌。他们享受不到秦国发展所带来的红利,他们作为当地土著却长期被边缘化,比起那些外来士子,他们感觉自己更像个外人。虽然长期被压制,但是这些家族在本土数百年,势力盘根错节,手中掌握着大量的隐形资源,这些人的能量一旦释放出来,是会引起惊天骇浪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他们不甘心长期吃冷饭,只等着朝中有变之际发出冲天的怒吼,搞掉现有的领导班子,扶持实力弱小的君王上位。对朝堂的权利格局来一次大换血,来一次彻底的摧毁,他们摇身一变跻身朝堂,重新塑造新的权利格局,而后站在秦国政坛的顶端,去享受天下臣民的匍匐与拥戴。他们想要回到权利中心,必须得寻租到一个具有王室血脉且实力弱小的公子,借助于王室公子的身份铲除魏系势力。赢稷自然就成为了他们最佳的人选。首先,秦武王之前,秦国朝堂魏系独大,以赢稷为首的楚系势力长期受压制,这一点他们有同样的遭遇。其次,楚系势力在秦国没有什么实力,赢稷年少不足为虑,芈八子一介女流无足挂齿,魏冉只身一人孤掌难鸣,这样的楚系势力即容易控制,又不用担心他们上位之后过河拆桥。因为赢稷母子将来想要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就必须与他们合作形成政治联盟,围绕君王,外戚,士族打造一个稳定的权利三角,以此压制和排除秦廷中的其他外来势力。最后,赢稷身为秦惠文王的儿子,秦武王的弟弟,无论是父死子继还是兄终弟及,在法统上拥有继承王位的资格,以此身份扫清一切阻碍赢稷上位的绊脚石。失去了王室公子身份的起兵形同于造反作乱,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没有赢稷王族公子的身份,他们就需要独自面对魏系势力。魏系势力只需要以摄政的身份就可以通过一封诏书让军队的力量介入此事,世家贵族虽然有一定的实力,但是在秦国的虎狼之师面前,他们是不堪一击的。有了赢稷王室公子的身份,军队的力量就无法卷入进来,如果强行介入,那就是犯上作乱,他们也可以通过赢稷的身份号召秦国其他军队勤王靖难。军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也是由若干个系统组成,他们也有各自的利益诉求,君王在世他们总属君王调遣,国中无主他们马上就是一盘散沙互不统属。权利交接的真空时期,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也会在外围进行观察和选择,因为万一站错队,后面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报复和清算。所以只要没有外部军队力量干预,世家贵族就能够凭借手中的现有实力碾压魏系势力,而成功的关键,则是寻租到一位具有王室公子身份的成员。自此,秦昭王赢稷上位后,魏系势力被淘汰,取而代之的是楚系势力的登堂入室,秦国本土势力的强势崛起,本土势力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孟西白三族中白氏一族的杀神白起。在这起政变游戏中,本土派势力负责策划,楚系势力负责执行,本土派付出的是资源和实力,楚系势力付出的是身份和品牌。本土派需要借助楚系势力回到权利的核心,楚系势力需要借助本土派势力排除竞争对手,血雨腥风之下是一场权利的合作与寻租。这就是为什么坐上秦王这个位置的人是赢稷而不是其他公子的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之前毫无名气的魏冉却能在一夜之间拥有如此恐怖的能量,因为背后全部是世家贵族在提供着一切。再进一步推测,秦武王的死真的就那么简单?虽然记载秦武王是筋脉爆裂而亡,但是这个说法是经不起仔细推敲的,正常来说,什么情况下才会筋脉爆裂,就是把鼎举起来支撑了一段时间以后,体力不支导致的筋脉爆裂,换个说法叫力竭而亡。秦武王的筋脉爆裂是建立在他本人已经举起了那口鼎而且已经举了很长时间的基础上才会成立的。如果举不起来,也就不存在举鼎而亡,说明秦武王在行为上确实是举起了那口鼎的,那么问题来了,秦武王为什么不在力竭之前把那口鼎放下或者扔掉?有人可能会有疑问,也许是秦武王举起来之后没有力气再次把鼎放下或者扔掉,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材料中记载秦武王是筋脉爆裂。就是筋脉爆裂之前他是一直举着那口鼎的,有力气举起难道会没有力气放下?这不现实。只要有一点常识就都会知道,放下的力气要远远小于举重的力气,举起的过程是一个极限输出的过程,而放下或者扔掉只需要瞬间收力再猛然输出就可以做到。况且秦武王他又不傻,他难道不懂得量力而行吗,他能举起那口鼎说明他对自己的力量有着充足的自信,他能一直举着那口鼎说明他是相信他的力量可以在短时间内源源不断的输出的。即使秦武王有能力举起没能力放下,那他身边的大力士孟说、乌获、任鄙在搞什么,那些护卫兵士干嘛去了,他们难道不会过去帮忙吗,他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王被累死?所以我觉得秦武王举鼎导致筋脉爆裂而亡根本就于理不合,孟说、乌获、任鄙他们的利益是建立在秦武王在位的基础上的,就算不为秦武王着想,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合理推测,秦武王举鼎只是伤到了筋脉,并没有到了废命当场的地步,秦武王正值壮年身强体壮,只要合理调养完全是可以恢复健康的,但是他却离奇的去世了。这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意外?这其中真的就没有阴谋?这里面敢说没有世族的影子?看看秦武王丧命在哪里,洛阳,洛阳是周天子居住的地方,位居天下之中,再看看秦国东出的战略路线是什么,占三川,据宜阳,取周室,霸洛阳,夺淮泗,王天下。现在秦武王命丧于此,真的就那么巧合?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那么多意外,比起意外和巧合,我更愿意相信是人为,是人为的阴谋参与其中。看看秦武王命丧洛阳的好处就知道了。从战略利益角度,三川和宜阳在秦武王活着的时候已经被收入囊中,只需要拿下洛阳,东出战略就完成了一半,遍地金银的淮泗近在眼前,等新君继位之后,就能够以秦武王之死为理由占据洛阳,把战线推进到淮泗地区,去争夺更大的利益。从操作成败角度,让秦武王死在洛阳,远离关中统治核心,世族就有更多的时间来运作赢稷上位之事,如果秦武王死在关中咸阳,魏系势力马上就可以册立新君,盖棺也就定论了,世族根本就没有操作的空间,当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去操作,就是造反了。所以让秦武王在洛阳亡逝,即为扶持赢稷上位创造了成功的条件,又让他们窃取了秦武王之前拿下三川和宜阳的成果,更方便他们以后在淮泗地区摘桃。这么多好处聚集一处,他们也有跻身朝堂的强烈需求,秦武王又是重伤在身,我不信他们能忍住诱惑不暗中出手。悄无声息的做掉秦武王,明面上制造一种举鼎而亡的表象,事成之后嫁祸于周室,为将来出兵洛阳提前做好铺垫,族灭孟说为秦武王之死给出一个最终的解释,最后他们成功上位笑看风云,捞取胜利的果实。可能会有很多读者觉得我是在过度解读,其实在解读方面根本不存在什么过度与否的问题,当利益大到一定体量的时候,我更愿意相信人性的恶根。如果在生活中有过众叛亲离的经历,你就会发现,当利益诱惑足够大的时候,身边的所有人都靠不住,你不知道衣冠之下究竟是人是鬼,当你走到最后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原来从始至终,你都是一个人在独自前行,独自面对一切。我为什么喜欢研读历史,就是因为在研究的过程中能够更直接的去观察他们,从不同的角度去审视他们。能够发现他们在做事情的时候,每一个阶段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能够通过他们的心理和行为,像镜子一样去照耀自己,像河水一样去洗涤自己。我们后人读史就是在开天眼的情况下,在信息充足的条件下,去开放思维,去解读其中的无限种可能,从而培养自己的多线性思维。具备一种怀疑事物的能力,一种无限接近本质的能力,从而提升自己的综合素养,帮助和指导自己更好的立足于这个社会。如果在资料信息充足的条件下,都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那我不认为在复杂的世界面前,在有限的信息来源面前,你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很多时候,收割与被收割,抓住与错过,全在于你遇到事情时候的见事之能和看待问题的透彻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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