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说我干粉灭火器不适合扑救在公司干,但老板没说,怎么办?她是不是想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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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啊哦~只能在客户端里面玩哦~我怀孕后,我直接领导想让人事劝退我,人事没同意。但是他却在外面到处说我怀孕反应重做不了什么事,同时还给我增加工作压力,我需要把这事向集团汇报么?_百度宝宝知道公司领导现在比较针对我该怎么办?! 自从上次被小人害了以后,其实那小人也不是存心害我的,她只是想在_百度知道
公司领导现在比较针对我该怎么办?! 自从上次被小人害了以后,其实那小人也不是存心害我的,她只是想在
公司领导现在比较针对我该怎么办?!
自从上次被小人害了以后,其实那小人也不是存心害我的,她只是想在往上爬,在公司领导面前表现自己,所以让她抓住机会,就被她整了,搞得领导认为她上班表现好,而我上班表现差,现在公司领导一直针对我,不管我做什么他们...
我有更好的答案
问一下你当领导亲戚的意见,他既然能当得上领导肯定有些手段,去去取取经
采纳率:36%
呵呵!苦大深似海吧。你不去得罪别人不代表别人不会牵扯到你,事情已经这样了。现在的你吧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了,就是领导对你的信任!这种情况下你做的天花乱坠你认为有用吗?他已经不信任你了。跟她斗?领导对你的不信任已经先入为主了,到时候保不齐你还落了个陷害别人。你说呢?先下最主要的是你应该想想怎么让领导对你重新认识和信任你,才是最主要的!把握好机会。。。
唉,话虽如此,估计是难啊!闹得太严重了,搞得当时公司所有领导都齐聚来处理此事。都是一些大老板,财大气粗,但愿像你说的,如果这期间没什么意外情况的话,在三个月内我可以让他们重新信任我。
你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针对你的领导找不到毛病他也没办法啊,有的还会觉得你能力还是不错的,这是你表现的机会啊,你自己要提升自己就不怕别人整你了
怎么可能找不到毛病?请问你在职场干了多少年?人无完人,只要他存心想整你,就算你做得多么的完美,总有漏洞的
你如果想继续待的话也只能忍,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如果别人实在找茬太过分了,那你没事可以去找你认识的领导聊聊,问问他,让他出面帮你说说话
嗯,后面这条计可行!
在什么单位上班也不说清
什么单位上班和此事有什么关联吗?!!
这就是了!你问你亲戚吧😄
不要跟狗战斗,会分不清敌我
什么分不清敌我??全公司只有那个贱 货敢这么整我
怎么斗?!我一个男的,跟一个女人斗?难不成把她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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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柳俏,人如其名,杨柳细腰俏媚迷人,25岁,我很爱她,但是她却一心想要和我离婚,当然,这一切是等我成为她之后才知道的。
PS:男穿女,不喜慎入。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性别转换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闫岩 ┃ 配角:柳俏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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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作为昏迷男士,我应该去缴住院费。
洁白的病房中,一位姿容俏丽的少妇倚在墙边,呆滞的目光停留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前,耳边是老妇人嘶声裂肺的哭喊声,她站在远处观望并非冷血,而是几次被老人推开。
妇人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当初闫岩娶你进门我就该拦着就该拦着!看吧!出事了吧!”
老妇人紧握着儿子的手,跪倒在病床旁,命令儿媳滚远点。
“妈,我可以滚,但是您的血压……”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只生过一个儿子,他现在为了救你不省人事!”
虽然老太太情绪激动,但是柳俏一点都不怪她。她悄然退出病房,继而跑出医院来到花园。她习惯性地摸索上衣兜找烟,却摸到了凸起的胸部,她的手指顿了顿,使劲地闭起眼,十指用力地插入发根,依着墙壁蹲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他的老婆?!
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究竟因何而起——
昨天是他和柳俏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约好一起在初次约会的“湖畔小筑”共进晚餐,但是因为某大客户临时造访,导致约会迟到三个多小时。
直到黄昏,他才驾车极速赶往餐厅。途中给柳俏发了短信,告知马上到,当然如他所料,柳俏没回短信,之后,等他急匆匆抵达餐厅时,只见救护车、警车停在道旁红灯闪烁,餐厅服务员围在河边正伸头探脑看着什么。
他停下车,边走边拨通柳俏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却从人群中隐约传来,对方是一名餐厅女服务员,就在距离他一米不到的位置接起,惊慌失措地说,“手机本主刚跳河了!”
下一秒,闫岩什么都没想,推开人群一猛子扎入河中。他确定抓住了柳俏的手,绝对抓住了,但是用尽全力还是拉不出水面,他猜想是水草束缚了柳俏的行动,于是连口气都没换便潜入水中揪扯缠绕在柳俏腿上的水草,当时只要一个信念,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何况为什么要跳河?就因为他迟到了几小时?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妻子是乐天派,从来没有烦恼的女人绝对不会无端端轻生。
闫岩打个冷颤,倏地睁开眼,悠悠地摊开双手,看向纤细白嫩的手指,又打量这一副既熟悉又陌生的女性身体……这是扯什么淡呢?为TM什么一睁眼他带着全部的意识成了柳俏?!再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哭还是笑的问题了,简直比见到外星人更令他难以接受。
“柳俏!你还好吧?!”
不待闫岩抬起头,一个姑娘已将他一把搂紧怀里,接着又说:“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呜呜……”
嘛意思?闫岩死了你就乐怎么着?
这姑娘闫岩熟得很,是柳俏的同学兼闺蜜,与柳俏同龄,25岁,叫姚诗芸,性格挺大喇喇的,两人因为关系好一块儿在某女性内.衣专卖店上班,柳俏是收银员,她是销售小姐,后来姚诗芸辞了职,自己开了个小服装店,专卖各大品牌山寨版,这两年柳俏没少在她那淘换欧美港澳台水货。
“对了,闫岩怎么着了?听说还没醒过来呢?”姚诗芸抽出两张面巾纸,一张自己擦眼泪一张递给柳俏,却发现柳俏一滴眼泪都没掉,且是一副异常木讷的神态,她怔了怔,伸出五指晃了晃,“柳俏?你没事吧亲爱的?闫岩不会是?!……”
闫岩回过神,“谁告诉你我和闫岩溺水的?”
“报纸上啊,你不知道你们俩上新闻了么?我一看那照片就认出是你们了,”说着,姚诗芸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指向标题,“喏,妻子落水长达十五分钟之久,丈夫依旧不肯放弃,勇救爱妻感动上天。”
“十五分钟?!……”闫岩猛地抓过报纸,一字一句仔细斟酌,也就是说,当他坐上车给柳俏发短信的时候她已经跳河了?
姚诗芸知道好友胆子小,喟叹一声,抚了抚她的长发,后怕地说,“虽然我一直不待见闫岩,但是通过这件事我对他真是刮目相看了,等他醒过来你可千万别提离婚那事儿了啊!”
“……”闫岩缓缓地侧过头,“你说什么,柳俏想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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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我是我老婆
作者:小孩你过来
我老婆柳俏,人如其名,杨柳细腰俏媚迷人,25岁,我很爱她,但是她却一心想要和我离婚,当然,这一切是等我成为她之后才知道的。
PS:男穿女,不喜慎入。
随便看看吧……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性别转换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闫岩 ┃ 配角:柳俏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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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洁白的病房中,一位姿容俏丽的少妇倚在墙边,呆滞的目光停留在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身前,耳边是老妇人嘶声裂肺的哭喊声,她站在远处观望并非冷血,而是几次被老人推开。
  妇人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当初闫岩娶你进门我就该拦着就该拦着!看吧!出事了吧!”
  老妇人紧握着儿子的手,跪倒在病床旁,命令儿媳滚远点。
  “妈,我可以滚,但是您的血压……”
  “别叫我妈!我不是你妈!我只生过一个儿子,他现在为了救你不省人事!”
  虽然老太太情绪激动,但是柳俏一点都不怪她。她悄然退出病房,继而跑出医院来到花园。她习惯性地摸索上衣兜找烟,却摸到了凸起的胸部,她的手指顿了顿,使劲地闭起眼,十指用力地插入发根,依着墙壁蹲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变成他的老婆?!
  回想昨天发生的一切,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究竟因何而起——
  昨天是他和柳俏结婚四周年的纪念日,约好一起在初次约会的“湖畔小筑”共进晚餐,但是因为某大客户临时造访,导致约会迟到三个多小时。
  直到暮.□□临,他才驾车极速赶往餐厅。途中给柳俏发了短信,告知马上到,当然如他所料,柳俏没回短信,之后,等他急匆匆抵达餐厅时,只见救护车、警车停在道旁红灯闪烁,餐厅服务员围在河边正伸头探脑看着什么。
  他停下车,边走边拨通柳俏的手机,熟悉的铃声却从人群中隐约传来,对方是一名餐厅女服务员,就在距离他一米不到的位置接起,惊慌失措地说,“手机本主刚跳河了!”
  下一秒,闫岩什么都没想,推开人群一猛子扎入河中。他确定抓住了柳俏的手,绝对抓住了,但是用尽全力还是拉不出水面,他猜想是水草束缚了柳俏的行动,于是连口气都没换便潜入水中揪扯缠绕在柳俏腿上的水草,当时只要一个信念,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何况为什么要跳河?就因为他迟到了几小时?那是不可能的,她的妻子是乐天派,从来没有烦恼的女人绝对不会无端端轻生。
  …………
  闫岩打个冷颤,倏地睁开眼,悠悠地摊开双手,看向纤细白嫩的手指,又打量这一副既熟悉又陌生的女性身体……这是扯什么淡呢?为TM什么一睁眼他带着全部的意识成了柳俏?!再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哭还是笑的问题了,简直比见到外星人更令他难以接受。
  “柳俏!你还好吧?!”
  不待闫岩抬起头,一个姑娘已将他一把搂紧怀里,接着又说:“你没事就好,只要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呜呜……”
  嘛意思?闫岩死了你就乐怎么着?
  这姑娘闫岩熟得很,是柳俏的同学兼闺蜜,与柳俏同龄,25岁,叫姚诗芸,性格挺大喇喇的,两人因为关系好一块儿在某女性内.衣专卖店上班,柳俏是收银员,她是销售小姐,后来姚诗芸辞了职,自己开了个小服装店,专卖各大品牌山寨版,这两年柳俏没少在她那淘换欧美港澳台水货。
  “对了,闫岩怎么着了?听说还没醒过来呢?”姚诗芸抽出两张面巾纸,一张自己擦眼泪一张递给柳俏,却发现柳俏一滴眼泪都没掉,且是一副异常木讷的神态,她怔了怔,伸出五指晃了晃,“柳俏?你没事吧亲爱的?闫岩不会是?!……”
  闫岩回过神,“谁告诉你我和闫岩溺水的?”
  “报纸上啊,你不知道你们俩上新闻了么?我一看那照片就认出是你们了,”说着,姚诗芸从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报纸,指向标题,“喏,妻子落水长达十五分钟之久,丈夫依旧不肯放弃,勇救爱妻感动上天。”
  “十五分钟?!……”闫岩猛地抓过报纸,一字一句仔细斟酌,也就是说,当他坐上车给柳俏发短信的时候她已经跳河了?
  姚诗芸知道好友胆子小,喟叹一声,抚了抚她的长发,后怕地说,“虽然我一直不待见闫岩,但是通过这件事我对他真是刮目相看了,等他醒过来你可千万别提离婚那事儿了啊!”
  “……”闫岩缓缓地侧过头,“你说什么,柳俏想跟我离婚?”
  “怎么了你这是?说话语无伦次的。”
  “我是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闫岩离婚了?”
  “吓傻了吧你?”姚诗芸瞪大惊异的双眼,继而拉起柳俏的手,“算了,先去看看闫岩。”
  自从听说柳俏要跟自己离婚这事儿之后,闫岩的脑子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一路都在回忆夫妻间的点点滴滴,话说自从结婚以后没发生过什么大争执啊?再者说,他一个五官端正,孝敬父母,生活作风正派,每月按时上缴工资的新好男人凭哪一点被老婆嫌弃?
  “姚诗芸,我跟你说,我特爱我们家闫岩,你少跟这儿挑拨离间。”闫岩冷不防冒出一句。
  一听这话,姚诗芸噗嗤一笑,“得得得,是我破坏你们夫妻间的安定团结行了吧,我错了,以后你要再跟我说闫岩这不好那不好的别怪我鄙视你啊。”
  “哎哟,我什么时候跟你说他不好了?你倒说说,说说说。”
  姚诗芸也是个分不出轻重缓急的傻娘们儿,扒拉着手指头开说,“回家晚,应酬多,嫌你做的菜难吃,对你漠不关心,生日不给你买礼物,最重要的一点,没有正常的性.生活等等吧,这都是你发的牢骚啊,现在一撂爪不承认了是不是?”
  闫岩完全忘了现在的自己是柳俏,不满地说,“那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每天累得跟死狗似的哪还有力气交公粮。
  姚诗芸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到夫妻哪有隔夜仇的老理儿也觉得自己挺不会说话的,于是拍了拍她的脸颊,一切以好友目前的情绪为主。
  进了病房,闫母暂时不知去向。当姚诗芸看到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闫岩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要说这女人真挺奇怪的,明明也没什么交集,就能为了一个她认为可以挑出一堆毛病的男人哭鼻子抹泪。
  闫岩同时也望向自己的那副躯壳,氧气罩压住口鼻,盖在苍白的脸颊上,心跳显示仪平稳地起伏着,但是可以看出气息很弱,第一次,以面对面的形式看向自己的血肉之躯,那种滋味说不上来,应该说是有点害怕。
  “你去哪柳俏?”姚诗芸泪眼婆娑地扭过头。
  “去问下病情。”闫岩抓起放在桌上的皮夹便离开了病房,作为当事人,他对目前的状况有知情权。
  很快,他找到主治大夫的办公室,大夫知道柳俏是闫岩的妻子,翻出化验报告掰开了揉碎了娓娓道来。
  闫岩注视着神色凝重的大夫,听他讲了一大堆有听没有懂的医学名词,但结果是易懂的,病人因为脑部缺氧导致深度昏迷,至于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无奈地摇摇头,听天由命。
  “我这话可能问了也白问,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闫岩苏醒的几率有多少?”闫岩不自觉地握紧双手,他今年才28岁啊,刚买的大新房还没住上两天,今年上半年才晋升的销售经理,车、房、娇妻都有了,老母亲身体健康,本该插上翅膀奔向幸福快乐的小日子,怎么就整出个植物人的糟心事儿呢?
  大夫又是一声长叹,语重心长地说,“身为患者家属你要保持冷静,当然,听到这种结果还能像你这么冷静的也不常见,很好,继续保持下去,多与患者聊聊天讲讲故事,刺激听觉也许会唤醒患者的意识。”
  患者的意识就坐在您面前听您讲故事呢,跟谁聊去?
  “其次就是高压有氧治疗,改善脑部血液循环,促进网状结构的激活和大脑功能重建。或者采用中医针刺疗法,苏醒不是没可能的,昏迷一年以上才会判定为永久性植物人,所以还是有希望的。坚强,一定要撑住!”
  闫岩不自觉地白了大夫一眼:“不用考虑钱的问题,用最好的药请最贵的护理,麻烦您了。”不遇到大事觉不出五险一金的重要性,这年头,死容易,活着难,半死不活就是无底洞。
  为了年迈的老妈,他似乎也没时间去深究从丈夫变成妻子的原因,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哪天就拧巴回来了,趁着还能自由活动,管它是男是女,拼命赚钱是正事儿。
  临出门前,闫岩捎带手问了句,“对了大夫,您听说过灵魂出窍这种事吗?我的意思是,就是那种一睁眼发现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大夫推了推眼睛,沉思片刻,看向患者家属的年纪,笑着说,“你是指穿越剧吧?我妻子也经常幻想自己是格格,你们这些没长大的小女孩哟。”
  哦,你可真幽默。
  …………
  闫岩拖沓地返回住院部,走出没几步,忽然想上厕所,他站在男厕所与女厕所之间张望,最终进了女厕所。首先看向女厕错的结构,两排带门坐便位,镜子前三五个小护士正在描眉画眼,旁边还有调整胸罩、拉长筒袜的,也有边蹲坑儿边煲电话粥的,干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小便池,更不会出现“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的图文标语。
  总之,感觉上比男厕所热闹点儿。
  他横向跨出一步,刚巧伫立在两排坑儿位的过道间。女人们匆匆进、慢慢出,又不以为意地从他身边路过,他双手环胸,放眼望去……作为成年非变态男士,居然也有大摇大摆在女厕所里游走的一天?
  缓缓地斜起唇,貌似有那么点意思。
  ——媳妇儿,如果你能听到我的心声,我想告诉你,在我占据你身体的这段日子里,我会让“柳俏”从娇滴滴的小女人成为干练的女强人。
  还有,我一定查出你想跟我离婚的原因,我这么拼死拼活赚钱还不是为了你和妈能过上更好的小日子,你怎么就好意思背着我讲出这种确实应该以死谢罪的绝情话啊?&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闫岩刚走到病房门口便隐约听见两个女人的吵闹声。仔细一听,原来是老妈在埋怨柳俏把他害植物人这事儿。他疾步走入,还没开口,先吃了老妈一耳光,姚诗芸身为柳俏的好友可不干了,刚欲跟老太太理论,闫岩便一把将姚诗芸拽出病房门,“你先回去吧,晚点电话联系。”
  “平时看你婆婆挺慈眉善目一老太太啊,怎么能伸手就打你呢?合着就她儿子是人,儿媳妇就该活活淹死?!”
  “要是你儿子为了救他媳妇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儿,我相信你能把你儿媳妇摁澡盆里憋死。你就别跟这裹乱了,快回去吧。”闫岩现在倒庆幸自己可以目睹这一切,一来柳俏娇生惯养肯定受不得这份委屈,保不齐一气之下跑哪哭去了;二来,老妈见儿媳妇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歹也算有个发泄情绪的途径。
  姚诗芸其实也明白老太太的心情,不过她没想到柳俏这么能忍。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钱硬塞进好友兜里,立刻崩起脸说,“你敢还给我我可真急了啊!闫岩这一倒下您肯定慌了,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缺钱就张口,多了不敢说,万八千的我还是随时可以拿出来的。”
  闫岩本来对姚诗芸没什么特别的印象,此刻才发现这女人间的情谊也是挺到位的。
  姚诗芸搂住好友拍了拍,怀揣沉重的心情默默离开。闫岩则回到病房,见老妈仍旧趴在病床前啜泣,先给老妈倒了杯水,又将老人家扶到椅子上,蹲在老妈膝盖前笃定地说,“大夫说了,闫岩只是暂时性昏迷,绝对可以醒过来。”
  “真的么?!可大夫怎么说叫我做好长期照顾闫岩的准备啊?……”
  “您信那个?发烧感冒到了医院都得跟您说有生命危险,说白了就是不想担责任,妈喝水。”闫岩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看到老妈花白的头发与泪光,心中不免一声长叹,养儿防老,当儿子的还没尽几年孝道又让老人家操上心,真心疼。
  闫母缓了缓情绪,拭去眼泪,抚上儿媳红肿的脸颊,“妈就是着急,不该……”
  “没事,只要您高兴随便打、敞开骂,我会像闫岩一样照顾您,您也把我当亲闺女看待吧,”闫岩将姚诗芸刚给的一千块钱拍在老妈手心里,“这是姚诗芸离开前塞给我让我孝敬您的,我说不要她偏要给,还叫我一定要代她向您道歉,您千万别跟她个小辈一般见识。”
  闫母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这还是她那三小时憋不出一句贴心话的儿媳妇吗?还有那说话的调调,以及那常年在她们婆媳间和稀泥的劲头,怎么越看越像闫岩呢?是不是太想儿子患上妄想症了?
  母子连心,闫岩岂能感觉不到老妈情绪上的变化?于是他笑着站起身,“您就放心吧,我给闫岩请了24小时特护,我先送您回家,一会儿再回来照顾闫岩,保证把一个全须全影的儿子还给您。”
  见儿媳在一夜之间变得这么懂事,闫母感动得热泪盈眶,也对种种冲动之举深感内疚,这一时间除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
  闫岩搀起老妈,老妈却执意要自己回家,闫岩了解老妈的个性,省吃俭用一辈子,哪舍得花钱打车,所以他将老妈送到门口,拦了出租车又付了钱,直到车尾消失在视线里才再一次返回病房。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自己一动不动的身体,许久,伸出手,又攥起收回,还是有点怕。
  算了,先回家吧,臭烘烘先洗个澡再说。
  …………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他们所住的小区门口。闫岩下了车,一抬眼皮,看见正向自己走近的男人,不由一愣,哎哟,他这前脚刚躺下老相好后脚就找上门来了?
  “柳俏,我都听姚诗芸说了,节哀。”
  “节哀你妹,闫岩还没死呢。”闫岩斜眼瞪向西装笔挺的大学同窗,付向东。当初柳俏跟李鸣好过一段,后来他们就像大多数情侣一样吵架闹分手,于是,早已对柳俏心怀不轨的闫岩立马趁虚而入,鲜花礼物甜言蜜语齐上阵,一举拿下美娇娘。
  “呵呵,当初要不是闫岩从中搅合你可能就是我的妻子了。”付向东调侃道。
  “自重,事到如今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自从我第一眼看到闫岩的时候就把你给抛到九霄云外了,所以我本着没有裂痕制造裂痕的大方针赶紧把你甩了,事实就是这样。”
  听罢,付向东显然是消化不来,闫岩则微微扬起下巴,痛快,真TM爽!
  “可是当初……提出分手的是我吧?”
  “大老爷们说这种也不怕跌份儿啊?那是你自认配不上我,也幸好我选了闫岩,吃香的喝辣的别提多滋润了,”闫岩学着女人的样子吹了吹指尖,“别扯闲篇了,一晃有几年没见了,最近在哪混饭吃呢?”
  “瞎混呗,自己开了家洗车行,生意还凑合。”
  倏地,闫岩瞄到他挂在手指上的车钥匙,又用余光瞄向停泊在路边的奥迪A8。这款车最便宜的也得90来万。车对男人而言就是拼成绩的行头……我靠,这小子发了。
  “不请我上去坐坐?”付向东双手背后,笑起来像只披着羊皮的狼,当然,这是闫岩的感官。
  “孤男寡女坐什么坐?”
  “你别误会,我和闫岩好歹同学一场,我是真心诚意地想和你一块去医院看看他。”
  “不用了,闫岩现在躺在床上也没法招呼你,等他醒过来我们去找你洗车。”
  “柳俏,你……变了。”付向东歪着脖子,似乎很难接受柳俏的态度。
  “我要是不变你想这么着?”
  付向东耸耸肩,话锋一转,“除了脾气变得有些急躁,你还是那么漂亮。”
  闫岩不得不冷笑三声,男人最了解男人,这种话从外国男人嘴里说出来那是纯粹的赞美,可是从中国男人嘴里说出来必然抱有很强的目的性。
  付向东见柳俏没有像当初一样娇羞微笑,猜想她可能是照顾病号累坏了,所以也不再纠缠,将一张名片双手奉上,“你先回去休息吧,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闫岩捏着名片看了看,付向东果然是谦虚了,他开的是连锁洗车行,遍布四九城旺地,闫岩常去其中一家分店洗车,早知道是他开的真不办洗车年卡。
  他垮下肩膀,不怕前任路边要饭,就怕混得风生水起,闫岩抬起眼皮……莫非柳俏想跟自己离婚就是从姚诗芸听到了什么风声?
  不对,闫岩自顾自摇头,柳俏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想什么呢柳俏?”付向东温柔呼唤。
  “琢磨你为什么还不走,是不是想替门卫站会儿岗?”
  “……”付向东无谓地扯了下嘴角,识趣地倒退两步,挥了下手,转身上了奥迪车。
  闫岩朝车尾比画个国际手势,有气无力地走入小区正门,一低头看见散落在地的售楼传单,无意间注意到广告公司的名称,他不由眼前一亮。对了!当初他曾去这家规模较大的广告公司面试过销售经理,却在各方面条件都令面试方满意的情况下没能录取,具体原因异常明显,高层需要一位既拥有丰富专业经验又讨大客户喜欢的漂亮女人坐上这个优渥的位置。
  反正他也打算找一份对口的工作,不如再去试试?
  想到这,他立马跑回家,翻出简历拨通该公司人事部电话。
  一个好消息,营销经理暂时空缺。
  一个坏消息,不要已婚女性。
  因此,虽然他的专长是做销售而不是营销,但也不妨尝试一下新的工种,所以谎称自己是单身,这才获得应聘的标准,明天十点带上简历去面试。
  简历……柳俏学的是服装设计,与销售完全搭不上边,而他顺口说出主修销售,现在叫他到哪去弄一份专业证书?
  想着想着,他叼着烟溜达进楼道,侧头看向歪七扭八贴在墙上的装修小广告,灵机一动,对了!先办张假证糊弄糊弄,反正距离转正怎么也得有段日子,混不过去就再想办法。
  说是急那时快,立马联系不法小商贩——以假乱真版证书一千元,彩色免冠照自己准备,三天交货。闫岩给对方加了五百,今晚就要,对方一口答应,相约凌晨三点验货交易。
  挂上电话,他不禁边乐边无奈地摇头,明明是拥有管理本科学位以及正版《中国市场销售经理资格证书》的大好青年闫岩同学,还得靠歪门邪道糊弄事儿。
  “媳妇儿,咱们去洗澡喽!”他特没样儿地伸展个懒腰,七扭八歪走进浴室,嘁哩喀喳脱了个溜光儿,站在镜子前望向这幅看了千八百遍的裸.体,又站在原地大跳了几下,话说下面不沉上面沉的感觉一时间真不太好适应。
  想当初刚跟柳俏好上那会儿,柳俏那傻丫头特喜欢一蹦一跳走路,看着汹涌澎湃的完美球体在眼前欢快跳跃,他是多么渴望与它们一同嬉戏,但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流氓,只得无数次将罪恶的双手艰难移开。
  如今随便摸,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反而不激动了,唉。
  ——媳妇,好几个小时没向你汇报工作了,看着镜子里的你,我想告诉你,虽然你一直认为自己的胸部不够丰满,但是我觉得大小正合适,我知道你还在背着我偷在擦丰胸霜,说你几次你都不听话,其实天然的才是最好的,何况对身体不好。趁着这机会帮你戒了成不?作为回馈,我也答应你把烟戒了。
  就这么定了吧?闫岩与镜中的自己击掌为誓,粲然一笑。&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正值初春,闫岩先在电脑中重新填写了简历,忙乎到午夜才完事,本想睡会儿,卖假证打来确认电话。交易时间改在凌晨2点,距离见面时间还有一小时,他先给自己泡了面,吃完面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女款运动服,这套衣服还是他给柳俏买的,可是柳俏嫌弃运动服不显身材,所以一次没穿过。
  “不想穿?我偏要给你穿上,名牌哟!”
  他吹着小曲儿,先套上T恤才发现忘了带胸.罩,脱了再穿,又发现胸.罩扣不是一般的难系。他拧巴着双臂摸索半天,最终还是转到前面先系好再转回去,又挎上两条吊带。还没干什么呢,先出了一身汗。
  穿好衣服就是梳头的问题,他坐在梳妆台前,抓着梳子,望向一头浓密的过腰长发,回忆柳俏梳头的动作,似乎都不看镜子,抓起头发不知道怎么旋转几圈就把凌乱的头发整合一体。
  他也照猫画虎的抓起大把头发往后脑勺的部位拧转,再匆忙抄起鲨鱼夹固定发卷,可以一松手便会稀里哗啦散落下来。
  闫岩擦了擦泡在额头上的汗珠,索性抓起皮筋随便系好,可是即便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他都会不自觉地龇牙咧嘴外带十指变鸡爪,但依旧梳得连七八糟。这怎么回事啊!
  这时电话响起,卖假证的已经到了,在小区外的便利商店门外等他,他索性也不梳头了,将1500元揣进兜里,一路小跑奔出小区。
  …………
  闫岩还没过马路就认出哪个是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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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证的了。因为那人卧在漆黑的墙角里,身着长风衣,头戴鸭舌帽,踮着脚东张西望,贼眉鼠眼那样一看就不像好人。
  他走到那人身边,直截了当地说,“先验货。”
  “哎哟,还是个大美女咧!”此人眼前一亮,美颠颠地拐进胡同,招呼闫岩过去慢慢看。
  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往胡同里走?闫岩警觉性很高,走入胡同的同时,攥紧半米长强光手电筒,倏地用强线照射此人全身。此人眯缝着小豆眼一脸痛苦,“大姐,俺不敢劫色。”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向前递了递。
  “真的我可见过,你别想蒙我。”闫岩远距离扯过档案袋,夹着手电动照亮证书……嗯,印刷不错,颜色正,章印清晰,证件编号也像那么回事,正如对方所说,足以以假乱真。闫岩再次打量卖假证的,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
  “钱正好!有需要您再联系我,各种证我都能办,什么导游证啊会计证啊房产证啊等等吧,不过大哥我得提醒姑娘一句,作奸犯科的事儿咱可不能做哟!”
  我去,那你这是干嘛呢?
  交易结束,闫岩提着档案袋回了家,设置闹钟,抱着枕头,关灯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震耳欲聋地响起来。他迷迷瞪瞪地走进厕所,双脚呈外八字站在马桶前,想都没想就,哗——
  “卧槽……”闫岩提起湿淋淋的两条裤腿,望向初次与对不对准都毫无关系的马桶,一下子就精神了。
  赶紧洗澡吧,否则真会迟到。
  一刻钟后,闫岩披头散发地走进家门口的小理发店。
  “吹头,梳头,速度。”
  柳俏本来就常在这家理发店剪头发帘,算是熟客了,理发师很快注意到柳俏有别于以往的着装,“穿这么正式去参加大活动吧?要不要给你做个法式包头?”
  “不用,弄个干练点的头型就行。”闫岩看向穿在脚上的平底皮鞋,揉了揉红肿的脚踝,话说高跟鞋谁设计的啊?!踩在上面跟耍杂技似的!他只是穿在脚上试走了几步就差点把脚给崴了,可是女人们居然能穿着它逛上几小时的商场?莫非这门绝学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半小时后,闫岩提着柳俏最讨厌的黑色公文包坐上出租车,期间边吃早点边翻阅简历。从追求柳俏到结婚至今,前后加起来七年整,他却是第一次静下心去了解媳妇的学历以及就职经历。其实大多数男人一辈子都不会在意老婆的工作能力,更不在乎她曾经换过几份工作,娶回家就是因为喜欢,挺单纯的。
  很快,抵达诚锐广告公司门前。这是一家位居同行业前十的大公司,该公司与多家媒体拥有密切的业务往来。
  闫岩今天要面试的职务正是广告营销这一块的部门经理。希望产品卖得好,首先要选好最适合的宣传渠道,商家会从多家广告公司的策划书中选出最满意的一份进行合作。其实所谓的创意方案与媒介兜兜转转就那些,所以这其中的技术含量就在口才与公司本身的实力上。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在赚钱的同时积累一批资金雄厚的大客户为未来做打算,这就是闫岩对这份势在必得的原因。
  营销对于任何一家企业都是至关重要的部门,所以面试官由该公司CEO亲自担任。CEO通常拥有该公司的股份,对管理与经营有决定权,就是俗称的大老板或二老板。
  虽然CEO看起来比较严肃,但是闫岩并不担心他之后所提到的问题,而是担心他拿在手中的那份假简历,但愿别穿帮。
  不过就那么几张纸,丫翻了足足十分钟,这才终于舍得抬起头。正值而立之年的CEO,用一种女人看着容易勾走魂、男人看着容易呕吐的优雅笑容望向闫岩。
  “柳俏柳小姐是吧?你才25岁?”
  闫岩微俯首:“是的,就学期间因成绩尚可,有幸承蒙教授抬爱,推荐我进入一家国有企业单位,担任销售部组长一职,在国企的优点是工作稳定待遇优厚,缺点则是缺乏挑战性,所以我在积累到一定的工作经验之后便辞了职。”
  “哦,简历上没写,是哪家企业?”
  “北京纺织控股责任有限公司。”闫岩张口就来。纺织控股责任有限公司,是一家总资产超过一百亿,职工超过一万五千人次,旗下拥有92个品牌的大集团。所以闫岩觉得拿来忽悠人最合适不过。
  果然,牛吹得好就是吃得开,CEO认可地点下头,问:“我公司主要面对媒体以及国内外知名企业,规模你应该有所了解。你认为对于这类客户的营销策略是什么?请你以最直观的方式进行表述,我不想听书本上的答案。”
  “开公司的目的是为了盈利,营销部是为企业拓展的窗口,作为负责人,我会在不违反法律法规,且树立本公司优质形象的大原则之下,使出浑身解数无所不用其极。至于策略,如果我有幸得到这份工作,我相信您会在日后的工作中看到我的能力。”闫岩始终直视着CEO的双眼,透着自信与那么一点傲慢。
  听罢,CEO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闫岩,依旧没有多余表情,之后又考了一些相关销售的专业问题,闫岩自是对答如流侃侃而谈。
  经过长达半小时的考核——CEO终于似笑非笑地扬起唇,说,“很好,试工期一个月,期待你技高一筹的营销手段。”
  当场拍板录取?话说这情况在大公司里极为罕见,闫岩兴奋地在心里打个响指,见CEO站起身,他立刻迎上去,就在双方握手之时,CEO问了一个令闫岩答不上来的问题。
  “马上就要成为同事了,柳小姐似乎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提起工作牌,阴险一笑。
  “不好意思,我对俄文一窍不通。”早就看到了,真不认识。
  他停顿一秒,大方地伸出友谊之手:“范士德。”
  闫岩再次看向印成两行半的俄文字母,又看向一点都不像外国人的新老板,笑着道,“原来俄文翻译过来就这么短,听着也挺像中文名字的,莫非您是中俄混血儿?”
  范士德边端详工作牌边慢条斯理地回,“我也不认识俄文,进门时顺手戴上的。”
  “……”你大爷。
  既然敲定用闫岩,那就要先去人力资源部办理相关手续。
  范老板不知道是很闲啊还是真的平易近人,陪同闫岩一同来到该部门,他在职员们敬畏的关注中,先替闫岩做了个简单的介绍,随后走进人事经理的办公室关起门谈事。
  入职表格相当繁琐,闫岩折腾了两个小时才算基本弄完,他刚要走,录入职员信息的小文员忽然唤住了他,说,“等下柳经理,您的资格证书好像有点问题……”
  互联网时代,想浑水摸鱼那是相当难,闫岩当然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上了岗,于是,闫岩故作疑惑地走到文员身旁,看准主机按钮的位置,用文件夹的硬边角轻轻一碰,电脑立马重启了。
  文员必然没想到这坏事是闫岩干的,这一重启她可慌了,因为刚录入的资料至少丢一半,她慌慌张张地抓了下头发,“这破电脑早该淘汰了!什么破烂都往人事部扔!”
  “别急别急,我时间充裕着呢,不过这机型是够老的,等我入职之后,从营销部给你调配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机,支出算我在头上就好了。”
  “真的呀?那就先谢谢啦,”小文员大笑起来,礼尚往来地回敬道,“那你也别等了,反正资料都在这,我还得重新录入,有不清楚地方我再给你打电话,早点回去休息吧柳经理。”
  闫岩友善地笑了笑,从皮包里掏出一条还没来及吃的德芙巧克力,趁着其他职业都在忙碌的空当儿,将巧克力放在小文员的办公桌上,悄声说,“那就辛苦你了,先补充体力哈,改日再请你吃大餐。”
  礼不在轻重,关键在于态度,闫岩身为本公司重要部门的大经理,不但人长得漂亮,办事儿也爽利,小文员立马认同老板的眼光,绝对人才啊。
  顺利渡过第一关,闫岩毫不犹豫地离开,等电梯的时候才敢长吁一口气。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他屁股一下,闫岩猛地转过身,惊见臭流氓正是新老板范士德。
  范士德则注视着柳俏的表情,心想,虽然带出少许不满,但总体而言没有彻底拒绝的意思。
  他满意地点点头,“非常好,小不忍则乱大谋,也许你真的不会令我失望。”
  而闫岩,强压着怒火,微微一笑,脑中盘旋着两个字母,S打头B结尾。
  ——媳妇,对不起啊,让你的肉.体吃苦了,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帮你洗三个澡!&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妈,我晚上过去看您,您要吃什么?”闫岩一边夹着电话一边单腿跳着穿裤子,但是穿好之后才发现他穿了男士西裤。
  六天过去了,依旧不能适应自己变成女人的状况,衣服更是经常穿错,不过幸好在出门前及时发现,否则一定会吓坏左邻右舍。
  “你要忙就别过来了,我刚才去看了闫岩,他还那样……”老妈想到儿子就掉泪。
  “您别着急,闫岩即便舍得撇下我也舍不得撇下您,您老踏踏实实的,该吃吃该喝喝,别等闫岩醒了您又病倒了。”闫岩暗自一叹,其实他也挺迷茫的,究竟能不能醒过来?如果醒过来的话,是傻子还是别人住进他的身体里了?还有柳俏呢?她的意识在哪里?
  诸多问题挤压在心头,可是又不敢细琢磨,越多想越晕菜。
  今天他接到柳俏所在工作单位人事部打来的电话,先是虚头八脑的慰问一下,接着又问她日后有什么打算。闫岩当然不会再去内.衣店当收银员,所以就跟人事部讲了办理离职的事。通常而言,遇特殊情况离职不但不会扣工资,还会多发一两个月的补助金,但是闫岩曾听柳俏唠叨过几句,据说她们老板是个特抠门的糟老头,所以今天能拿到多少算多少吧。
  一小时后,他来到该品牌总部,说是总部,也无非是在四环边缘的写字楼租下几间办公室,专门代理几个不知名的外国品牌,再把那些杂七杂八的商标一拆,进行二次包装就开始卖了。俗话说得好,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只要质量还算过硬,就能翻着倍的销售出去。
  不大会儿的功夫,人事部按照流程把柳俏的离职手续办好。会计部的头头出于善心给柳俏补助了一个月的工资,现在就差找老板签字拿钱走人了。
  “回来柳俏,老板这几天赌球貌似输了不少钱,自己掂量着点。”会计是位年近五十的大姐,知道柳俏家出了事儿跟着难过了一把。
  闫岩点头致谢,女人可爱之处就在这儿,无论熟不熟都会用相对友善的态度去对待别人,不像男人那样只关心上级的脸色。
  当他见到这位被媳妇说成是肥头大耳的糟老头时,闫岩才知道上当了。这位老板姓吴,看着不到四十岁,普通长相,西装革履挺干净利落一人。通过吴老板注视自己的眼神,他不由蹙起眉,两人很熟?
  许久,吴老板慢悠悠走过来,走到闫岩身旁,坐在沙发上,闫岩立刻站起身,“您也挺忙的,签完字我还得回医院照顾我丈夫。”
  吴老板笑着仰起头,“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考虑吗?”
  “什么事来着?麻烦你在重复一遍。”闫岩心理很不舒服,不由暗自攥起拳,话说柳俏为什么要隐瞒老板的真实年龄?
  吴老板先是一声叹,继而走到窗边,将百叶窗拉了下来。
  闫岩盯着茶几上的烟灰缸,丫要是敢对自己动手动脚!……绝对拍花了丫的!
  吴老板面带猥琐的笑容,步步靠近,直到相距不到半米的位置,闫岩忍不住抬手制止,“有话你就直说,别让我一个有家室的人产生误会。”
  “有家室怎么了?国内的女孩子也太保守了吧。何况你丈夫他……”
  “这跟保守有半毛钱关系吗?你不能因为喝过几年洋墨水儿,就把全中国的妇女都当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闫岩索性还不急着离开了,果然是个老色鬼。
  吴老板微微一笑,“柳小姐这话说得好不客气,离职手续好像还没办完吧?”
  “今天这字你签了,证明你是一位心有宏图的好商人,如果不签,我可以拿着劳务合同找地方说理去,怎么着,打算为了块八毛的自毁公司形象吗?我想吴老板不会做出这种得不偿失的傻事。”闫岩在社会混了这些年也见过不少被老板欺压的、骚扰的女应届生,正因为中国女人胆子太小,所以很多时候宁可是哑巴亏也不愿意把事闹大。
  行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他就帮女同胞们教训一下这种占便宜没够的傻缺。
  吴老板确实没料到平时畏畏缩缩的柳俏变得这么张狂,何况是在面临离职的问题时候,谁不是为了顺利办理手续尽显谦卑?
  闫岩见他迟迟不开口,将离职表格往办公桌上一拍,讪笑一声,说,“成功的老板,在员工心中应当具备两大特点:在职怕,出门敬。赚了钱和口碑,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哟,你个小女生还教训起我来了?我出社会那时你还没出娘胎呢!”吴老板脸色一变,“我还就不签,你愿意去哪告去哪告!”
  “行啊,那就等着接劳动局打来的调查电话吧,”闫岩慢条斯理地折起表格,“回家上上网,把你骚扰本公司员工的那点儿丑事一抖落,再加上我是因为照顾病人才离职的,同情牌不要太多哟。对了,顺便给你科普一下,在特殊情况下离职也可以申请经济补偿,按照《劳动合同法》第32条与《劳动合同法实施条例》第18条规定,你不但要掏钱,还有帮我移交相关手续的义务,”他提起公文包,与吴老板擦肩而过时,笑着说,“趁着能嘚瑟的时候赶紧嘚瑟,咱们法庭上见。”
  闫岩讲得句句属实,吴老板终于沉不住气了,转身怒喝,“你!你给我站住!”
  “淡定,瞧给你急的,”闫岩从公文包的侧头里抽出离职单,递向气急败坏的色老板,“签吧,丢钱比丢面儿强多了。”
  吴老板愤愤地抓过离职单,大致扫了眼工资款一栏便签署了大名。
  闫岩核对无误,吹了吹未开的油性签字名,笑道,“字儿写得挺大气的,谢了。”走到门边,他又驻足回眸,“对了,友情提示吴老板一下,以后逢年过节别再发号称三百块一条的真丝围巾了,那东西在批发市场才卖十块。”
  “慢走不送!”吴老板的发型都乱了。
  闫岩美滋滋地离开办公室,一出门,只见办公桌隔断之间伸出好几个小脑瓜,她们朝柳俏伸出大拇指,尤其是老板秘书,别提乐得多欢了,显然平日里没少被老板骚扰。
  闫岩微笑着穿过通道,当走出门槛时他又倒退回来,询问坐在最外边的一名女职员,悄声真心求教道,“你说一个已婚女人谎称老板是糟老头处于什么心态?”
  “心态?当然是为了家庭的安定团结呗,难道告诉丈夫三不五时被老板骚扰?那当丈夫的能忍气吞声不?钱要赚,孩子也要养,不忍怎么办?”
  闫岩若有所思地应了声,只是没想到平时娇滴滴的老婆愿意忍受这份儿窝囊气,这一时间,忽然发现自己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了解柳俏,也许姚诗芸说得没错,他真的是太忙了,忙得连听老婆发几句牢骚的时间都没有。
  …………
  走出写字楼,他进超市买了些鸡鸭鱼肉,坐上与他相伴五、六年的捷达车,回家看老妈。
  老妈家的小区门前是一条单行线,所以必须绕个远才能开进小区。不过嘛,自从路口的摄像头坏了之后,闫岩与各路懒货便展开了贼眉鼠眼的逆行而穿的违章行动,但是今天很不巧,赶上交警盘查,他一拍大腿,坏菜,罚款事小,柳俏根本没有驾照!
  “知不知道这是单行线?驾照。”交警行了个礼,一脸严肃。
  闫岩立马下了车,点头哈腰承认错误,“对不起,我刚拿到驾照对路面不太熟。”
  “不熟?不熟那你往摄像头那看什么呢?盯你半天了。”交警看了眼车牌,这辆车他罚过。
  通常情况下,男人耍赖基本会受到适得其反的不良效果,所以一般直接认罚,但是今天不是正好赶上当回姑娘吗?耍个赖试试!
  于是,他抖了抖唇,微低下头,一副“你在说我一句我就哭给你看”的可怜模样。
  “装可怜不好使啊,驾照拿出来。”交警虽然态度强硬,但是语气软了些。
  闫岩依旧低头不语,没眼泪干吸鼻子,正好这两天有点小感冒。
  “你可别哭,别弄得我跟欺负你似的啊……”
  “警察同志,我家就住在对面的小区里,”闫岩指向斜对面的小区门,可怜兮兮地说,“我妈想吃烧鸡我赶紧就去买了,一会儿还要回自己家做饭洗衣服看孩子,你就睁一眼闭一眼放过我一次吧……”说着,她从副驾驶里提出两袋熟食表示没说谎。
  交警沉默许久,注视违章者万般委屈的表情,最终将罚款单揣回上衣兜,倏地跨上摩托车,粗声粗气地说,“念在你是初犯,再犯重罚!”扬长而去。
  闫岩戳在原地大傻眼,哇塞!无照驾驶轻则罚款千元重则拘留,真就逃过去了?哇塞塞!向我国不辞劳苦的交通警察致以最诚挚的深鞠躬!我以后再也不在背地里们骂你们了!
  “妈,我回来喽!”闫岩边开门边吆喝,心情别提多好了。
  可老妈的反应是平淡的,勉强给出婆婆该有的笑容,接过熟食时还客气了几句。
  闫岩敛起笑容,跟着老妈进了厨房,“您就把我当亲闺女看啊,别跟我拘着成不?要洗菜吗我帮您。”
  “不用不用,厨房油烟大你出去等着吃就行了,”闫母转过头,调侃道,“说实话你一下子变得这么懂事我还真不适应。”
  “其实我没您想得那么娇生惯养,炒菜炖汤我都会,不过闫岩嫌说我做菜难吃,叫我千万别再您面前献丑。说起这事还真得怪您,谁叫您那么会煮菜,儿媳压力很大滴。”闫岩习惯性地从冰箱里端出一盘老妈最拿手的酱牛肉,捏起一块塞进嘴里。
  “唉!你这臭孩子先洗……”话到嘴边,闫母又咽了回去,这是她平时说儿子的口头禅,怎么用儿媳身上了?
  闫岩知道老妈又在想自己,洗了把手,走入客厅,从皮夹里取出三千块钱,然后轻手轻脚走入老妈卧室,放进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他一转身坐在床边,望向挂在墙上的母子照片、父亲的遗照以及他从小到大获得的极有限的几张奖状,不禁感到内疚,他明白,老妈需要的不是钱,可是他身为闫家唯一的男人,许多时候不能两全。
  ——媳妇,你常埋怨我太忙,好不容易赶上个周末还要回家看妈,但是说句大实话,没有我妈哪来的我,没有她一手养大的男孩哪来如今这么爱你的男人。
  我想你,能听到吗?&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
  “你是否应该稍微化一点淡妆?”范士德与闫岩在办公楼正门相遇。
  开什么玩笑,都说了穿高跟和化妆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绝技,除非老板您需要门神辟邪。
  闫岩掏出唇膏抹了一下,“出席正式场合我会注意。”
  “我很期待。”范士德率先上了私人电梯,见柳俏目送不动,又摊手邀请她一起搭乘。
  闫岩俯首致谢,刚欲伸手按向所去楼层的按钮,便与范士德同时伸出来的指尖相碰。他倒吸一口气,见范士德已帮他按好,只得再次感谢。
  “要我陪你去见新同事吗?”
  “那就麻烦老板了。”这个忙很需要,提高关注度。
  “本公司对于营销部的规定比较宽松,迟到早退给予一定的变通政策。”
  闫岩应了声,营销部的职员为了拉到更多的订单,需要陪商家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所以考勤问题不是特别苛求。
  “在国企工作很少接触娱乐场所吧?需要我介绍几家关系不错的给你吗?”
  当初谎称在国企工作纯属是为了应付面试,其实他手里攥着不少KTV负责人的名片,“谢谢老板,正是我需要的。”
  “别客气,我还指望你拉到新的大客户呢。”范士德看向时间,“午饭时间留出来,我要带你去见一个很难搞的客户。”
  想测试他的口才?那好吧。
  电梯门开启,闫岩很有规矩地走在范士德的斜后方,待一同进入销售部,闫岩终于明白销售经理这么重要的位置至今空缺的原因了。
  明明已到了上班时间,会客室的沙发上居然躺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并且大部分的办公桌前没人办公,除了几个文员和保洁员在忙碌,简直是一间空屋子。
  “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男士是本部门销售组长,李鸣。”
  “所有的容忍都有原因,他一定很能干。”
  范士德喜欢柳俏一针见血的评判,一边带领她进入经理办公室,一边说,“是的,他父亲是某电视台副台长,为本公司拉到不少客户。但也有弊端,你明白我的意思。”
  “太高调引起其他职员不满,但又不能开除他,因此导致整个部门像一盘散沙,”闫岩一转身坐上崭新的皮质座椅,“我明白了,请老板放心,一个月之内,至少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不在沙发上睡觉。”
  “一个月,需要这么久?”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本公司三个月来一直在招聘营销部经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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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位置,空缺也必有原因。”
  范士德若有似无地笑着,“你这样讲,老板很难给自己找台阶下。”
  闫岩微笑致歉,“其实我也是刚刚得知真相,看来这个位置不好坐,我尽力让自己坐久些,”他站起身,俯首相送,“谢谢您带我进来,中午见。”
  范士德对于她的傲慢一笑置之,因为在他看来,可以给公司带来经济效益的员工就是好员工。
  待他离开,闫岩这才卸下警戒之心,其实他不想对新老板这么刻薄,但是丫那眼神总让他感到不自在,准确地说,有一种会被算计的感觉。
  一个小时之后,李鸣象征性地敲响房门,托着杯咖啡推门而入,随后坐在小沙发上,一副懒筋抻不开的赖德行。不过长得不赖,颇具纨绔子弟的狂范儿。
  “你好,我是新来的……”
  “知道,柳俏是吧?别站着了,坐。”
  你妹,果然很TM嚣张。
  李鸣揉了揉脖子,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是范士德安插在营销部的眼线,看你长得挺漂亮,留在部门养养眼也好……这样吧,我跟你商量一下,我每月给你拉到一笔大单,该报销的单据你给我批,不要问东问西过多干涉。”
  广告公司利润的关键就在于对员工费用的控制,一般不能超过总收益的55%。换言之,为了与客户联络合作友谊,这一块的费用开销真的很大。
  “我刚入职还没有看过财务报表,请问李组长每个月用在客户身上的开销大致是多少?”
  “大概五万到十万之间。”
  闫岩笑了笑,“不多,如果李组长可以为公司创造十倍的利润,那还少了。”
  “每月一百万的盈利?!你不如直接去抢!”
  “那我换一种说法,譬如你接到一个500万的广告代理权,按照规定应该收取15%的代理费,也就是75万。听着数额不小,可支付给媒介的策划费与购买费就要占掉10%,我们还剩25万。目前市场竞争如此激烈众人皆知,服务费的标准一再降低,我们能拿到3%的代理费已然非常可观,所以实际收入只有15万。而这赚取的15万利润当中,首先要抛去李组长的各项开支,再给您发工资分提成,最终公司是赚是赔还真要精打细算了,”闫岩放下计算器,直视李鸣愠怒的双眼,笑着又说,“当然,我绝对不怕花钱,只要能赚,不管李组长是找三.陪还是开生日派对,花多少我都照单全收。何况你分明有能力拉到更多的业务,足以让全组人刮目相看的数目,为什么要荒废你的渠道与才能?”
  听罢,李鸣不怒反笑,“行啊小丫头,这承上启下的段子用的不错。但是我不喜欢让女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你也可以选择两败俱伤啊,只要你不出业绩,我这个部门经理除了有权利不给你报销之外也没其他用处,到时候我们都得离开公司。不过话说回来,即便你有渠道,但广告圈子太小,离职的原因又正中业绩的问题,且不说流言蜚语,就说除了这家公司还有谁供得起你这尊大佛?……再说句不该说的话,我能有多少损失?还不就是当了一把老板对准你的枪,而你,后台再硬也需要变成钱的管道,离开你熟悉的广告界你又去哪里施展才能?”闫岩一指顶在太阳穴上,“我也要吃饭,你给我活路我定会双倍奉还。何况咱们都是给人打工的,究竟谁才是这部门的一把手还要看员工更信服于谁,不如咱俩来拼一单?谁拿先下,以后就听谁的。”
  李鸣带着笑意看了她许久,渐渐收起吊儿郎当的神态,郑重地点点头。
  “李组长果然有魄力,那我简单地说一下游戏规则:项目你来选,我以另一家公司出现,不恶性压价,不诋毁同行,就论销售方案,怎么样?”
  李鸣再次陷入沉思,过了会儿,他走到闫岩面前,双手支在桌前,以俯视的角度下战书,“成交,要是你输了,立马收拾东西走人。”
  闫岩比划个“ok”的手势,“如果我赢了,你的开支我依旧不过问,但是你必须拉到一个真正的大单当做送我的入职礼物。”
  李鸣斜起唇,一种调侃小辈的语气油然而生,“小丫头片子,要是害怕了记得跟哥说,哥对美女向来心软。”
  闫岩笑而不语,起身相送——这场争夺实权的赌注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之后,他从秘书那调来本部门半年来的业绩表与员工详细资料,看着推挤如山的文件夹,他不由吐出重重的一口气,tnnd,干活!
  …………
  中午12点,电话声贯穿办公室,闫岩从文件夹底下抓出座机听筒,来电是范士德,他在公司侧门的奔驰车里等他,叫他马上下去。
  闫岩不敢怠慢,抓起手机钱包便来到电梯间。他一边等电梯,一边把男式皮夹往女式西服的的内兜里塞,这才发现女西服根本没有贴身的内兜……正在着急的时候,看见李鸣提着一个小礼品袋也走向电梯,他一眼就看上人家装手表的小纸袋,所以坐上电梯总盯着那袋子看。
  李鸣将礼物向身侧挪了挪,“这可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你看什么看?”
  “没,送你女友的礼物吗?真漂亮。”说着,他自顾自拿过袋子,又将手表盒取出来,左看看又看看,顺势把表盒放在李鸣的手心,待电梯门一开,闫岩立马把钱包和手机放进深蓝色的小纸袋,继而一溜烟跑了。
  “喂!你这是抢劫!”
  “下班前还给你,我拉肚子要拿它装手纸,谢了啊。”
  李鸣托着光秃秃的手表盒,几千大元的□□还在袋里面,他原本打算去退货的!
  闫岩一口气坐上车,司机直接发动引擎,这时,一张纸巾递到他眼前,闫岩无意间与范士德四目相对,他不由打个冷颤,丫摆出这一副含情脉脉的神态是不是欠抽啊?
  “喜欢吃西餐吗?”
  “不是见客户吗?”
  “那也要吃饭。”
  “一切以客户的口味为主。”
  范士德莞尔一笑,直视前方,再次重申,“化点淡妆是礼貌。”
  闫岩从兜里掏出唇膏,蹭了一下,边抿匀边应付,“明天吧,我只带了这个。”
  听到这样的答案,范士德竟然指挥司机把车停在某家知名化妆品的店前。一刻钟后,闫岩很不爽地走出化妆品店,因为他不但遭半强迫化了淡妆,还TM提着一大袋子化妆品。
  “女人看到化妆品应该高兴,何况你真的很适合化妆。”
  嗯,可你考虑过一个男人收到化妆品的心情吗?闫岩看向窗外……柳俏化了妆确实很妖媚动人,所以他不愿意让老婆化妆,这不,没化妆的时候已经把范士德这流氓给招来了。
  “范老板,您无端端送我这么贵的化妆品不合适吧?”
  “老板送下属东西很奇怪吗?”
  闫岩刚想再说点什么,范士德接起一个电话,听他说话的语气应该是长辈打来的,他说马上就到,请对方放心,不会爽约。
  闫岩隐隐感觉不是去见客户,但是他没再追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不能是带他去见家长吧?!
  ——媳妇,你说你长那么好看干嘛?当然,我也很帅,嘿嘿。&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轿车停在一家意式餐厅门前,闫岩挺反感吃西餐的,还是涮火锅喝冰镇啤酒比较过瘾。
  一个穿着像豪宅管家的侍者俯首上前,“范先生,您约的客人已经到了。”
  范士德应了声,回眸看向闫岩,“考验你随机应变能力的时候到了。”
  闫岩跟上他的步伐,见招拆招吧,谁叫您是老大呢。
  不一会儿,当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二楼,闫岩与范士德不约而同看到坐在窗边的美女。话说每个男人都有一双猎艳的眼睛,尤其对那些长发披肩的,身材火辣的,衣装暴.露的……呃,别误会,纯属欣赏。
  范士德径直走向那位美女,闫岩微微一怔,匆忙跟上。
  美女正在喝咖啡观景,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侧过眸,先是有礼貌地打量范士德,继而微俯首,嘴角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容。
  “你好,范士德。这位是我公司的营销部经理,柳俏柳小姐。”他替闫岩拉开身旁的座椅,闫岩平时都是给女客户拉椅子,这忽然一下成了“女士优先”还真有点想笑。
  美女瞄了闫岩一眼,漫不经心地自我介绍道,“魏佳倩。”
  范士德落座,服务生很快奉上三份菜单,三人默默地翻阅起来,尤其是范士德与魏佳倩,似乎各有各想法,也不闲谈,有种拖时间的感觉。闫岩则立马选好商务套餐,别看就一盘炒意粉加点菜叶子和一块熏鸭胸什么的,这点东西就敢要你小300块。现在这年头,标签那东西绝对是看一次伤一次。
  他见两人都在低头点餐,只得装模作样地搅拌咖啡想自己的事情……自从“住”进妻子的身体之后,才明白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前下班回到家就有饭吃,尽管媳妇的烹饪技术不敢恭维,但是至少能吃口热乎的饭菜,可如今,回到家只能顿顿吃方便面,因为不想刷锅洗碗呗,唉,那叫一个凄凉。
  正惆怅,服务生把午餐端上桌,闫岩发现两人谁都不动刀叉,为了不让饭菜冷掉,他认为有必要热下场。
  “魏小姐在哪里高就?”他笑盈盈地望过去。
  “没工作,在家当‘居里夫人’,”魏佳倩举起饮料杯微笑示意,又说,“不过快要工作了,也许我们会成为同事。”
  范士德终于舍得接过话,“魏小姐是工商管理学的高材生,将成为我们公司人力资源部的新经理。”
  哦,原来范士德那天走进资源部经理的办公室就是炒人家鱿鱼去了。那自己……可得跟这位新同事搞好关系,发工资请病假什么的都要从她那边走。
  “很高兴认识你魏小姐,希望我们成为最默契的工作伙伴。”闫岩站起身与对方握手,别提多狗腿了。
  魏佳倩斜唇一笑,就像贵妇那样伸出手,弄得谁要给她行吻手礼似的。
  但是闫岩不会计较,娇气的女人多半天生福命,不像劳动人民家的女子都快当男人使了。
  魏佳倩反而对柳俏从容的笑容很不理解,因为如果她和范士德是普通关系的话,怎么会出现在相亲的场合里?
  没错,他们就是所谓的商业联婚,魏佳倩的父亲是另一家广告公司的董事长,规模没有诚锐广告公司大,范士德其实姓“寇”,不知是他做人太低调还是另有原因,反正他在上大学那会儿自己跑到派出所改了姓,而他正是诚锐广告公司董事长家的长子。至于这层富贵的关系,据魏父说,该公司高层并不清楚。
  范士德注意着魏佳倩的表情,用余光扫向柳俏,他的本意就是让对方知道自己是个花花公子,但没想到柳俏愿意配合,而且友善得不漏痕迹,电影学院毕业的吧?
  还是她对自己本来就有意思?
  范士德微微扬起唇,切牛排的动作逐渐欢快起来,无论是真是假,都足以证明他是有魅力的男人吧?
  “柳小姐与范老板的关系是?……”魏佳倩初次看不出形式,索性直接问了。
  “上下级关系,我刚……”
  “入职”两字没说出口,范士德已经顺桌子底下踢向他的鞋。
  “我刚毕业不久便加入诚锐工作,难得范老板愿意启用新人。”他收到提醒,马上换了一套认为更得体的说辞。
  对于这样的回答,范士德显然很满意。
  “这样啊,可是我怎么听说诚锐从不启用没经验的新人呢?”魏佳倩悠悠地看向范士德,“莫非你们是朋友?”
  好巧不巧,范士德的手机响起来,他俯首起身,走到另一边接电话,看样子有畅谈的趋势。
  闫岩见“指挥官”走了也不好乱接话,所以借方便之由也离开坐席,他边走边琢磨,魏佳倩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弦外之音,她是不是公司董事长派来彻查范士德账面的“特务”呢?
  公司董事长叫寇国治,今年62岁,从事广告业将尽40年,在业界堪称翘楚。闫岩曾经在某宴会上远距离观望过,虽然年过半百,但是看人的目光还是很犀利。
  闫岩站在女厕所的盥洗池前搓搓下巴瞎捉摸……范士德可别有什么商业问题啊,否则他进了公司不是幸运而是遭殃。
  这时,卫生间里端传来一声细微的求救声,“有人在吗?可以帮帮我么?”
  闫岩本来不想搭理,可是那女人持续求救,他见保洁员不在,只得应了声。
  “不好意思,麻烦您帮我买一下卫.生.巾可以么?”说着,一百元钱从门缝里递出来。
  “……”闫岩都没替柳俏买过这玩意,所以更不会替不认识的女人购买,“你先用手纸垫着啊,我在陪客户走不开。”
  “多不卫生多尴尬啊,而且我穿的是米色的超短裙,都是女人你应该理解我,求你帮我跑一趟好不好,我要护舒宝超薄型的,谢谢。”女人很焦虑。
  闫岩眉头拧成弓,又猛地看向自己,天啊!他总有一天也会来大姨妈吧?!
  柳俏有痛经的毛病,所以每个月那几天都比较痛苦,闫岩不明白究竟有多难受,所以也没当回事,还当着她的面大口吃冷饮,每每这时,柳俏便会嘟起嘴不满地吼道:下辈子让你当一回女人你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还生不如死?真有那么夸张吗?
  “你还在么好心人!”
  “……不在。”闫岩正在发愁的时候,惊见保洁员回来了,他立马指向求救的方向,随后溜之大吉。
  走出女洗手间,他发现范士德正在门外等自己,闫岩不由看向“有缘无分”的男洗手间,歌词写得好啊——我们都在想念过去,失去才懂得珍惜。(歌名:《怀念过去》)
  “刚才表现不错,反应也很机敏,我认为该给你转正。”范士德倚在墙边笑得意味深长。
  无事献殷勤,憋什么坏屁呢?
  “多谢老板提拔,我会努力工作的。”闫岩前鞠躬。
  范士德向他走进一步,蹭了下鼻子,悄声说,“就让魏佳倩误会你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闫岩看向不算太丰满的胸脯,范士德对大胸的定义还挺“宽容”的。
  “我明白老板的意思了。”
  “很好,”范士德下意识地伸出手向拍柳俏肩膀,柳俏却弯身打个喷嚏躲了过去。
  他的手指定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柳俏又转身先行一步。
  不由望向柳俏的背影,这才确定她是故意的,这女人好像聪明过头了。
  …………
  回到餐桌前,魏佳倩不仅慢条斯理吃得毫不拘束,还不忘给自己点了瓶特贵的红酒,见他们坐落,她举起酒杯,笑着说,“初次见面,这顿我请。”
  “不必,传出去我多没面子。”范士德示意服务生给他和柳俏的杯子都倒上酒,又稍侧身小声询问柳俏能不能喝点酒。
  不是扮演傻大姐吗?当然是叫干啥干啥,能喝。
  暧昧的互动引入魏佳倩的眼底,她瞥看窗外之际斜唇一笑,一个当众让女人下不来台的男人,绝对不是绅士。
  哎哟,她最怕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幸好不是。
  魏佳倩忽然压住范士德举酒杯的那只手腕,又将自己的车钥匙悬在指尖,“吃完饭是去你公司看看还是你送我?”
  “下午还有个会,我请司机先送你回去。”
  闫岩挑起眉,据他征战商场看破红尘俗世的不完全统计来分析,不是魏佳倩看上范士德了,就是范士德与魏佳倩之间关系匪浅。
  我了勒个去!那他跟这掺和什么呢?!
  “对不起,二位慢聊,经范老板一提醒我才想起有些要事还没处理完,”他站起身,附耳道,“我已经想好怎么对付李鸣了,至于方法不便透露,我要保持神秘感。”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范士德如果再拦着柳俏不让走就是不务正业,所以他点下头,不顾及魏佳倩的心情,亲自将柳俏送到楼梯口。
  闫岩可是越来越看出形势了,范士德故意气那女的呢吧?!
  于是,他站在楼梯口朝魏佳倩挥下手,“魏小姐,很高兴认识你,到了公司我带你到处参观参观,记得来找我哟。”
  “好的,少不了麻烦柳经理。”魏佳倩面带微笑,做了个请的手势。看不出这姑娘还挺懂事的,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故意挑衅。
  闫岩则尽显谦卑,深鞠躬回礼,看都不看范士德一眼便大步流星地走下楼梯,边走边搓了搓发冷的手臂,是!您是富二代,有头有脸的大老板,但是哥只TM喜欢女人!
  ——老婆,你爷们儿被爷们儿骚扰了……严肃点,不准笑!&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一个多星期晃悠过去,除了例会,范士德没再在私底下找闫岩。那位叫魏佳倩的漂亮姑娘,昨天大张旗鼓正式上任。一上任就给人力资源部来了个下马威,尤其对公司耗材这块进行了严格把关。她以环保的名义,要求每个部门在原有基础上节约10%的纸张消耗。看着不起眼的数字,总和却可以为公司节省一大笔开销,闫岩只是没料到她真是干活来的。
  这些日子闫岩也很忙,因为本部门李鸣李组长已选好了“赌博”的项目——位于荒郊野外600㎡的广告位,底价20万/年。
  因此,闫岩认真分析了该广告位的资料。话说这地区的广告位空置已久,据资料显示,是本公司某股东脑子一热买下来的乡产权。所谓乡产权,就是村委会或乡长圈出来一块地,非国家房管局认可的一种形式出租形式,但是也不违法,通常租用者拿来饲养牲畜家禽或研制什么新品种,万一赶上拆迁很可能占个小便宜,给予一定的经济补偿。
  他翻出地图寻找这个叫做“白荒村”的地方,听听这名字,白瞎,荒凉,地图上印没印都是个问题。
  终于,在一个距离高速公路甚远、没有远郊别墅区、甚至连一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的“三无地带”找到了传说中的白荒村。
  现在他与李鸣的任务就是——将这600㎡的土地租出去,并且还要盈利,时限一个月,谁盈利高谁胜出。
  就这二亩地花了20万租用二十年?这破地方也就值二、三万。
  “租给鬼、鬼都怕孤独。”他喃喃自语,真不知道买下这块地的那位领导怎么想的,而且在没人租用的情况下先搭建了铁栅栏,唯恐村民偷偷在你的地里种白薯怎么着?这哥们,脑袋绝对让门缝给夹了。
  敲门声响起,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李鸣来了。
  “怎么样,有信心吗?”李鸣大喇喇地坐到他对面,一派自由散漫。
  闫岩本来是没什么信心,但是一看李鸣既傲慢又挑衅的眼神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不用一个月,一个星期我就能把这些广告牌租出去。”
  “有志气,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一旦你输了千万别给整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悲情大戏。”李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估摸着是已经找到冤大头了。
  “愿赌服输,一个星期后见分晓。”闫岩虽然心里没底儿,但笑得同样自信,玩得起输得起,反正成交价格在没亮出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李鸣点头起身,走到门口又说,“我可以给你透个底儿,低于30万的单子你就别谈了。”
  吱呀一声,办公室大门随风合起。闫岩双手叠落抵在眉心……30万这等天价成交的案子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得到地产商的确凿消息;二来则是获悉城建规划的内部消息。一旦拥有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商家宁可花钱先占位置也不会等价钱翻上去再入手。唉,不管是什么吧,反正他是没有这层门路。在中国发横财只需要一样东西:人脉。
  想到这,他将名片夹里所有的名片都取了出来,一张一张翻阅可以用得上的关系。然而,“片儿”到用时方恨少,怎么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愿意购买的商家呢?
  难度系数忒高了点。
  算了,还是亲自跑一趟白荒村吧,坐在这瞎着急纯属浪费仅存不多的“时间”。
  …………
  下午两点,他来到只能用衰草寒烟来形容的白荒村。放眼望去,本该是收割的季节,大片庄稼却杂草丛生无人理会,村屋挺多,但是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想找个问话都得在道旁等半天,路过村民还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不知是排斥城里人还是一方土养一方暴脾气。
  闫岩正琢磨着是怎么个情况,忽然瞄到一块斜插在草丛中的小木牌,牌上写了个歪七扭八的“危”字。
  他蹲在危险标志旁边观察了一会儿,再次眺望一望无垠的荒地,忽然眼前一亮联想到什么,于是,风风火火地向村委会的位置赶了过去。
  老村长对闫岩还算友善,闫岩见势头不错,谎称自己是没毕业的大学生,为了写一篇关于《城市改造规划》的论文而来。老村长自然不太明白这位城里的姑娘想干啥,唯有冷眼旁观。
  “我看庄稼地都闲着,村民呢?”
  第一个问题就令老村长微微一怔,继而回应道,“种地又不赚钱,都跑去城里打工。”
  闫岩观察着他的表情,装模作样地拿着纸笔记录,“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租出去呢?”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租给你你要嘛?哈哈。”
  “要是便宜可以考虑啊,其实这里地方这么大,很适合开一个养殖场。”
  一听这话,老村长立刻摇头摆手,“养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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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UID466418 &精华9&帖子100803&财富787721 &积分238722 &在线时间1602小时&注册时间&最后登录&
那可不行,不租不租。”
  闫岩故作诧异地瞪大眼,“养殖为什么不租?这里又没庄稼,您还害怕牲畜吃稻谷啊?”
  老村长吸了口水烟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唉声叹息地缓摇头。
  闫岩依旧不动声色,按照设想的方向继续追问。不过提问要有套路,素不相识凭啥跟你掏心掏肺?所以首先询问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降低对方戒心。然后,为了套出更多的话,他请老村长到村里的小酒馆喝酒聊天。正如他在瞎聊中获取讯息一样,老村长是个酒腻子。老村长喝了半斤二锅头之后,这话匣子也开了,把村里民不聊生的原因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并且告诉闫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三个月,居住在村中的最后一批村民也决定举家搬迁。
  听到搬迁的消息之后,闫岩就再也没听老村长唠叨什么,一遍一遍在脑子滤清来龙去脉,话说整件事要比他猜想的内容更要震撼啊,他好像无意间介入一桩策划已久的“大阴谋”当中。
  返回公司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白荒村的问题……根据李鸣已经谈好广告位这件事来分析,整件事必然有关联,再大胆设想一下,有可能牵扯到一小部分人的巨大财富。
  回到公司,他按照老村长无意间提到的地名,开始在网上搜索资料。这一搜,立刻跳出来十几页相关信息——原来白荒村曾经叫做“福旺村”。难怪他始终查不到白荒村的资料。
  福旺村自从五年前闹出一则影响力极坏的新闻之后,几乎断送了本村庄稼人的活路。农民不能种庄稼只能去城里打工,逐渐地,整个村就如村名那样,荒芜一片。
  “抽查大米质量发现‘镉(gé)’严重超标……”他无意识地念叨着,镉属于重金属,也就是我们常提到的重金属污染,受到污染的大米若进入人体会造成极大的危害。长期食用,还会患上骨痛病,发病时像针刺骨头一样疼痛难忍。
  闫岩起初见到土壤大片荒废已经觉得不对劲,再加上老村长支支吾吾的态度,他猜想一定有问题,直觉告诉他与污染有关,这一查还真是那么回事。接下来,他又查找白荒村附近的地势与大型工厂的相关咨询,不过意外的是,没有发现需要大量使用镉的电池厂?
  换言之,如果不是土地本身的问题,那么就是有商家非法排污导致庄稼镉超标。显然,以上两种可能性都存在。正因为网上没有公布真正的原因,所以白荒村的农民只能自认倒霉。
  注意!亮点就在于此——受污染的土地究竟占地面积为多少根本没有给出准确的数字。不过话虽如此,但是以讹传讹的力量不容小觑,且不说外人谁还敢购买他们的粮食,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愿再食用有毒的农作物。
  现在,又通过与老村长的交谈得知他们都决定离开——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个财大气粗的财团站出来一声吼:这些地我全买了!村民还不乐疯了?
  1000亩的土地,相当于67万平方米的面积,还不算自然美景树木、河流与山脉,啧,这得盖多少楼房啊!
  闫岩打个响指,倏地起身,是该他主动敲响李鸣办公室门的时候了。
  “干嘛愁眉苦脸的?准备缴械投降?”李鸣笑着掐灭烟蒂。
  闫岩摇摇头,又若有所思地坐在他的对面,说,“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和你比起来我真的是魄力不够。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你攥着这么值钱的消息只为跟我赌一口气,图什么呢?”
  “不懂你的意思。”李鸣一脸迷茫。
  闫岩滑动转椅靠在办公桌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李鸣同样回望,缓慢地眨眨眼。
  “筹划五年,一招出击,全盘收购……还要我继续说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李鸣蹙起眉,“想套我话是吧?告诉你也无妨,确实有地产商看中了那块地,所以广告位肯定能租出去,但是告诉你又怎样,空口无凭谁会相信你?还有你在说什么策划五年?那块地受到严重污染,所以即便真有地产商买下来也不能盖住宅楼。”
  果然,所有人都认定不值钱的一大片土地将在开放商手中平地起高楼。而原住居民已拿着极少的转手费走人,至于村民最终以怎样的价格卖给开发商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阴谋,很大的,又很赚钱的计划!此刻他才明白被自己嘲讽为大傻缺的股东其实是个聪明人。要不人家能赚大钱呢,消息灵通并且抓得住机会,即便知道放消息的人会从中捞上一大笔,也要真诚地向对方道一声十分感谢,这才叫会做生意。
  “李组长,污染的事一旦被我添油加醋地捅大了,你认为这笔租赁合同还能签到手吗?”
  “那不就是两败俱伤?阴险哦,”李鸣又叼起一根烟,笑容中多出几分正经,“不过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没想到你会注意土质的问题,非常意外。”
  “就算我的胜算几率等于零,也不想看到对方笑,”闫岩将地图摊开平放在桌面上,指尖停在白荒村的位置,“如果推算没错的话,这里将建成大规模的生活社区,有幼儿园、学校、医院,购物中心等配套设施,”他的手指划过一条没路的森林,“而这附近将开辟新的公路,直通京津塘高速,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地铁与公交车,将荒芜的村庄改头换面。”
  “开什么玩笑,我跟你说了那片地……”话到嘴边,李鸣不禁思忖,对啊,除了网上传得邪乎之外谁又证明这方圆百里都受到了重度污染?……再回想开放商欲收购此地的动机,如果真是建造工厂有必要将消息封锁得这么死吗?
  许久,他悠悠地抬起眸,注视女上司自信的笑颜,见她伸出友谊之手,李鸣不由斜起唇角,站起身,郑重地与柳俏握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闫岩朝他挑了下眉头,聪明人不必把事儿说得太明白,别太贪,有钱大家赚就是了。
  ——媳妇,你常说听老婆话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更不允许我进行任何形式的风险的投资,可是我想告诉你,每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座山,我们好面子,充满欲望,虚荣无度,享受被人仰视的成就感,所以趁着你没时间管我的时候,我打算搏一次,祝我好运吧!&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经过一个星期的缜密观察以及李鸣旁敲侧击的打探,闫岩终于把白荒村即将划分为住宅区的面积做出合理性的分析图。
  “你确定是这里?”李鸣认真地看着分析图上某个不算理想的边角处,而这块填充红色的区块,正是闫岩通过计算以及地势整理出来的住宅区位置。
  闫岩拿起一支笔指向红□□块周边,“据你获悉的消息,证明政府确实要在这附近修路,既然有路就会有过往车辆,超市、餐厅、加油站、娱乐设施等肯定要占据最佳的位置。目前最赚钱的方式无疑是盖成底商,二层以上不是写字楼就是公寓,写字楼后方依旧要建造赚钱的设施,小区安排在最后方是最省钱的位置。你想过没有,买这么远的房不就是图便宜?再买一辆私家车,预算不必超过十万,可是十万想在城里买个厕所都是梦。即便没车,物业也会派几辆客车免费接送住户至车站,不一小心还成了噱头,”他放下笔,见李鸣神色迷茫,笑着说,“你们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孩子不理解吧?最能凑合的是老百姓。”
  “我家境也一般,你以为我爸是副台长能赚多少钱?”李鸣轻声一笑,相处越久越会发现柳俏是个非常有头脑的女人,甚至可以把公用厕所以及自行车存放处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都推算进去,而他们要购买的——正是未来建造商铺的位置,那里是一本万利的黄金宝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不方便出面签订长期的租赁的合同,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信得过我吗?”闫岩问。
  李鸣注视柳俏一瞬,嗤地笑了,“我当然信得过你,问题是,你凭哪一点确信当我得知这赚钱的消息时不会把你踢出局?”
  “那我可直言不讳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绝对没恶意,”闫岩抿了咖啡,倚在桌边说,“其一、这是一桩有风险的买卖,一旦政府放弃规划,那么开放商那边也只能无限期延后;其二、你要是想独吞就不会在我没怎么套话的时候就说出实情;其三、初次见面时,你还记得你跟我说了什么吗?你说‘咱们谁也别管谁就成’,从始至终没提过对我的位置有兴趣,所以说,你这人其实挺怕压力的,不够贪也不够狠,纵然你知道其中有油水也懒得多想,当然这也是你的优点,对职务高低并不是特上心争取,属于典型的80后,自认聪明,也承认懒惰,喜欢做白日梦,胆量又不够大,心软,讲义气。这么说吧,这块肉很肥,你自然不想让我分一杯羹,但是你又懒得再找人重新策划,或者说你手头暂时没有比我更合适合作的人选,万一你把计划向别人全盘托出,也许那个被踢出局的人就是你。”
  听罢,李鸣眯眼瞪,“你就是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呗?”
  “当然不是,咱们都是80后,谁不想睡觉睡到自然醒、无拘无束的?但环境不允许我松懈,这就是我与你之间的优劣差。”闫岩出生没多久父亲便过世,母亲一个工人能把他拉扯大已然不容易,所以自从十六岁之后,闫岩没再管母亲要过一分钱,一边半工半读交学费,一边跟着某号称是大哥的混混闯荡社会,许多时候,为了生存,为了一口能吃成个胖子,或多或少都会走歪几步。
  柳俏缺乏修饰的言词激起了李鸣的怒火与斗志。他活了28年,不能说奢靡腐败,但至少没为钱发过愁,仔细想来还真没赚过一笔像样的大数目,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一千万,大到李鸣不曾幻想过的一个庞大数字。
  “你觉得能成功吗?”
  “这问题我没法回答你,”闫岩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存折递给李鸣,又说,“我刚分期付款买了房,存折上只有五万多点,但是我预计签订50年的乡产权差不多也就30万打住了,我能保证的是不会超出预算,也得把丑话说在前面,赔了认倒霉,赚多少五五分。”
  合理,非常合理,李鸣基本算是坐享其成。话说从谈判到最终交易顺利结束,这个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因为乡产本身就牵扯到诸多问题,一旦对方见钱眼开耍起无赖那就难办了,所以必须谨小慎微进行,请律师拟定一份赔付率极高的合同以及保证对方自愿公证。
  “行,我一会儿给你转账。”李鸣承认自己不爱动脑筋,但出资方面不含糊,何况25万对他而言真不多,万一赔了自当股票套牢。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闫岩已从文件夹里取出两张打印好的文件。李鸣扫了一眼,是一份有关利润分成与投资款项的协议书,李鸣不得不佩服柳俏的“公事公办”,边抓起笔签字边说,“你要是男的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真心话。”
  “男女不重要,有野心再加上足够的运作资金就有成功的可能性。”闫岩紧跟着签了字,一式二份,各自收好。
  “行吧,等你好消息,”说着,李鸣慵懒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扭头说了句比较有人情味儿的话,“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谈,需要我打探消息什么的尽管开口。”
  “嗯,周期肯定很长,我自有分寸,”闫岩一抬头见他舒展懒腰,立马放下茶杯正是道,“刚吃完午饭就你犯困是不?要睡回家睡去,别留在办公室里让我为难。”
  李鸣先是一愣,紧跟着又缓过劲儿,“哟呵!长行市了是吧?得,我也不能让你小丫头片子看扁了,下午跑业务去。”
  “有志气,我就喜欢你那一副年少轻狂的小模样儿,千万别光说不练啊,不管单子大小弄回一张来,也好让我在上级领导面前表现表现。随手关门,谢谢。”
  李鸣应了声,朝柳俏吹了声流氓哨,溜溜达达地离开了。
  闫岩面朝门板翻白眼,其实有些话也只能是当女人时才敢放肆的说,别怀疑,这就是女人天生的优越性,纵然遇到再强悍的女人,男人脑子还是会自动浮现两个字,忍让。
  不过遇到同性,那就是谁也不服谁了。在工作方面,男人之间的争斗相对多点儿;而在情感方面,女人绝对略胜一筹,譬如刚刚推门而入的——魏佳倩,来者不善啊。
  “哟,魏经理今天穿得可真漂亮。”闫岩一不留神又把奉承女客户的说辞给吐出来了。
  魏佳倩今日一袭正式的西服裙装,但不失性感,衬衫半透明哟。
  “上任之后一直在忙,今天才有空来看看你,不过已经过了午休时间,你们办公室的人呢?全跑业务去了还是午饭还没吃完?”
  小刁样儿,找邪岔儿来了?
  闫岩从容一笑,先请秘书送来咖啡,本打算舒缓一下气氛,但是魏佳倩咄咄逼人,居然又向秘书询问该部门职员都嘛去了。
  “你出去吧,我跟魏经理解释。”闫岩急忙替秘书解围,随后亲自起身合上办公室,顺便看看门外状况,果然除了秘书就剩下一个趴在桌上打盹的。
  “别紧张,闲聊而已,我又不会给你打小报告。”魏佳倩撩了下长发,态度不冷不热。
  “啊?我知道魏经理是随口问问,所以才没正式回答你的问题,要不显得我多拘谨呀,”闫岩笑着走到办公桌前,又将一份早已整理好的耗材统计表双手奉上,“虽然魏经理没把我当外人,但我也不会因此开小差儿,本想亲自把统计表送到资源部,既然来了刚巧麻烦魏经理带回去审核。”
  魏佳倩悠悠地扬起秀眸,那天没看出来,今天发现这小嘴吧嗒吧嗒还挺能掰的。
  “你这两天看见范老板了没?”
  含沙射影?……于是,闫岩故作沉思,继而又傻乎乎地笑起来,“还真没有,不过我可听到一个八卦,关于范老板的,你把我当朋友我才敢说。”
  “嗯,说来听听。”魏佳倩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范老板”三个字上。
  闫岩故意表现出一副警惕性极高的模样,蹑手蹑脚地走到魏佳倩身旁,附耳说,“你们是不是公开交往了?自从你上任那天起就开始传,你也真是的,那天为什么不直接承认是情侣呢?郎才女貌多般配啊,害我要多白目有多白目。”
  “哦?有这种事?……”魏佳倩不自觉地扬起唇角,但是柳俏的话她不可能全信,毕竟都是女人,掩饰情绪最在行。
  闫岩继续扮演傻大姐,捂嘴一乐,“你跟我说说呗,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那可扯远了,三十岁的男人就像秋后的蚂蚱,明知到了结婚年龄却急着多蹦跶几下,所以我不会拿终身幸福开玩笑。”
  “这话我不赞同,男人定不下来与年纪没关系,只能说没遇到真动心的。”
  “你的意思是暗示我拴不住范士德的心?”
  “误会误会,我是说你就是那个令范老板动心的大美女啊。”
  好听话总是百听不厌,何况魏佳倩确实容貌出众,但可恶的是,柳俏长得也不差,不笑的时候妩媚,笑起来又看似特天真,声线又软又柔,这是同性眼中最不待见的类型,忍不住暗自唾弃一句:你瞧你那嗲样儿,你是乙醇她姐叫假纯?!
  而闫岩不知是不是女性身体大幅度地提升了他的敏感度,反正他感到一股浓浓的敌意扑面而来。心中颇感无奈,他把话说到这份儿上,既夸她漂亮又送祝福、就差敲锣打鼓普天同庆了,她不会还在怀疑自己是“小三”吧?这女人的脑瓜子是不是叫驴给踢了?!
  ——老婆,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没事找事儿说我在外面养了小的。每当你用这种无聊透顶的理由跟我吵架的时候,我都会用沉默缓解内心的暴躁,因为听进耳朵里不会认为你是在吃醋,而是对于我情感付出的否定,话说你是不是把你老公当成万人迷了?看我一眼的都是明恋,不敢正眼看我的……哎哟喂,那都是暗恋!
  等等,这句话是在一个小时前说的,一个小时后,当我去医院看看自己断气没的时候,才知道真的有女人“暗恋”我,那个女人,跟我老婆非常熟。& && && && && && && &&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柳俏坠河的原因在闫岩心中肯定是谜一样的存在。他们结婚四年,别说矛盾,就连争吵都很少。柳俏是个爱笑的姑娘,而且笑点非常低,即使他讲再烂的笑话她都会捧腹大笑。所以他还是那句话,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媳妇会自杀。
  不过,当他来到医院看自己的时候,遇到同样来探望自己的女人,女人透露出来的讯息,对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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