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阿弥陀佛拍手健身手里的钵盂是什么意思

你的位置:
阿弥陀佛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啊?释迦牟尼佛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啊?消灾延寿药师佛这七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常听到有人念阿弥陀佛,而很少
阿弥陀佛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啊?释迦牟尼佛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啊?消灾延寿药师佛这七个字是什么意思啊?40分
善导大师法语:—散 善 义—
言南无者,善导大师是阿弥陀佛化身再来:即是其行。 以斯义故,必得往生:印光大师精要法语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比得人身容易,不生西方将来必堕恶道:阿弥陀佛化身,善导大师的。你一定要看:安徽弘愿寺,净宗法师讲的。 印光大师赞:善导和尚是弥陀化身。你一定要看:安徽弘愿寺,净宗法师讲:善导大师净土思想:即是归命,亦是发愿回向之义,一定要听:净土宗实际创始人; 言阿弥陀佛者。 学净土宗,净土宗第十三代祖师答:阿弥陀佛化身
百度一下吧,解释不清
阿弥陀即无量【光明无量、寿命无量】释迦牟尼中「释迦」是佛的姓,「牟尼」是佛的名字,「释迦」中文为能仁【能以仁来爱人,以仁爱这种的心来教化众生】药师佛又称药师琉璃光如来,所发十二大愿多为他人消灾解难、普渡众生
百度百科上有详细地回答
1阿弥陀佛名号,包含了尽虚空遍法界一切性相、理事、因果、故曰万德洪名。 2 阿弥陀佛是梵文,翻成中国的意思是无量智、无量觉。
3 阿弥陀佛也称无量寿佛、无量光佛,其实光与寿是无量之中某一部分而已,无法将佛号里的义趣完全表达出来。 4 名号的义理深广无尽,不懂得名号所包含的义理,就得不到理想中的效果。 5 念阿弥陀佛是念自己的真心,念自己性德的本名。 6 用阿弥陀佛名号,把我们的自性唤醒。 7 用阿弥陀佛名号破迷开悟,把真如本性找回来。 8 念念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就是自性弥陀。 9 念“阿弥陀佛”,在一生中,就成就圆满的佛果,所以说名号功德不可思议。 10 日常工作照做,阿弥陀佛常在心中。 11 没有佛学常识也无妨,一句阿弥陀佛也能往生。 12 对于亲情、冤亲债主都要看得淡薄,一心专念阿弥陀佛,才能往生。 13 心里面只有阿弥陀佛,什么念头都没有,就能自在往生。 14 临终时,只有见到阿弥陀佛才能跟他走。 15 心愿言行与阿弥陀佛相应,必定成佛。 16 一切法从心想生,有病不想病,想阿弥陀佛,病就好了。 17 业障深重的人,只有“阿弥陀佛”这句佛号能救。 18 境缘现前,一声阿弥陀佛,什么事都摆平。 19 用我们的净业,感阿弥陀佛的慈悲愿力。 20 念佛的人,必须与阿弥陀佛同心同愿、同德同行。 21 阿弥陀佛是一切诸佛的名号,持一佛号,等于持一切诸佛的名号,即得一切诸佛所护念。 22 念这一句阿弥陀佛,能感动尽虚空遍法界一切诸佛如来,并得到全体护法神的保佑。 23 弥陀经讲的诸佛,即阿弥陀佛。 24 正念是阿弥陀佛。 25 念阿弥陀佛是善中善、福中福。 26 我们念“阿弥陀佛”,是提醒自己:从早到晚,对人对事对物,一定要觉悟;不迷惑颠倒,不自私自利。 27 念阿弥陀佛,福慧增长、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事事如意。 28 相信自己是阿弥陀佛,一定能成佛。 29 相信自己一定能去极乐世界,就肯定能去。 30 用阿弥陀佛一念,止一切妄念。 31 念头才起,就用“阿弥陀佛”把这个念头打掉,这叫用功夫。 32 念头才起,就用“阿弥陀佛”把心中的喜怒哀乐摆平,这叫真用功夫,这叫会念佛。 33 一天到晚,阿弥陀佛常在心中,没有别的念头,叫功夫成片。 34 一天到晚,用“阿弥陀佛”这个念头,保持自己的清净心,叫觉悟。 35 用这句“阿弥陀佛”,摆平自己的烦恼习气,叫“带业往生”。 36 一句阿弥陀佛,与三学(戒定慧)、三慧(闻思修)、三资粮(信愿行)相应,叫一心称念。 37 在危难的时候,可以特别恳求阿弥陀佛来接引。 38 真正愿意放弃经教、老实念佛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彻底觉悟;一种是善根非常深厚。 39 心里头,念念只有阿弥陀佛,这个人是极乐世界的人。 40 阿弥陀佛是无上珍宝,世出世间所有一切诸法都比不上。 41 “阿弥陀佛”展开,是三藏十二分教,这是世尊教学的中心点。 42 释迦牟尼佛四十九年讲的一切经,全都在一句佛号里面。 43 世尊一代时教的核心,就是一句“阿弥陀佛”。 44 世尊和十方三世诸佛,都称赞阿弥陀佛是光中极尊、佛中之王。 45 真正相信净土法门的人,一句佛号已经足够。 46 释迦牟尼佛的本愿,是要我们念阿弥陀佛,求生净土。 47 南无阿弥陀佛是梵语,意思是:皈依无量觉。 48 人人的自性都是无量觉;你要是恢复了无量觉,你就是阿弥陀佛。...
今天去庙里听念经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南无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南无消灾延寿药师佛!…出自什么经书——
这是在做早晚课,今天是农历12月15,赵朴老大德的早晚课就有相关内容。 你可以先从大悲神咒和心经入手...三世佛(释迦牟尼佛、阿弥陀佛、药师佛)左到又分别是?——
三世佛指的是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一般大雄宝殿供的三尊佛中间托钵的是本师释迦牟尼佛就是现在佛,左边莲花的...为什么消灾延寿药师佛好像很少人念,而大多数人都是念阿弥陀佛,这是为什么?——
消灾延寿药师佛 不应该念这个,应该念“药师琉璃光如来”。 在《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里面,从未提...燃灯佛,释迦摩尼,阿弥陀佛,药师佛的佛像有什么区别?——
佛像基本上是很像的,因为佛陀都是具备三十二相。实际上从根本上讲,佛陀是无二无别的,只是因为自己发的愿...念阿弥陀佛可往生极乐,念药师佛消灾延寿;那么念“南无本市释迦牟尼佛”有何功德效用?——
感谢主! 朋友,平安! 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没有任何功效。 因为我以前就是信佛的,而且是祖宗4...阿弥陀佛,药师佛,释迦牟尼佛有什么区别——
1、阿弥陀佛,药师佛,释迦牟尼佛:外表都一样,内心世界一样,佛佛道同。不同的是:释迦牟尼佛是此娑婆世...阿弥陀佛,释迦牟尼,药师佛之间有什么关系——
都属于佛祖,是平等关系。阿弥陀佛是极乐世界教主、释迦牟尼佛是娑婆世界教主、药师佛是东方琉璃世界教主。...怎么样区分阿弥陀佛、药师佛、释迦牟尼佛图片??——
所持法器与手印不同。 阿弥陀佛持莲华,表示莲台九品,接引众生。 药师琉璃光佛持药壶或塔,表示以药治众...
你可能感兴趣的相关资料查看: 3012|回复: 16
转:不是我能行,是我业重要消——二〇〇九年头陀行学习体会报告
在线时间3250 小时
该用户从未签到帖子积分精华
不是我能行,是我业重要消
——二〇〇九年头陀行学习体会报告
◎释亲宣 沙弥& & 顶礼十方三世一切佛、法、僧三宝!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顶礼阿弥陀佛!顶礼头陀法门!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顶礼僧团大众!
各位尊敬的出家师父,各位居士:
阿弥陀佛!惭愧沙弥释亲宣今年有幸参加了大悲寺的头陀之行。我将以日记的形式为大家报告自己学习头陀行的体会。其中必有错误之处,恳请大家能慈悲指教!若有恼害大家的地方,也希望大家能慈悲宽恕!在此先向大家表示挚诚的感谢和歉意!
时间:出发前
标题是:大背包 是包袱还是两翼?
随着行头陀日子的临近,诸沙弥们的情绪是越来越高涨,个个翘首以盼、蓄势待发。大戒师们的情况如何我不大清楚,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情绪是怎么也激动不起来,倒不是不想去行头陀,而是感觉这么殊胜的法门,为什么在我们现在这个时期里行的人却这么少?显然头陀行对我们这个时期的人来说太难了。一般人都觉得是困难的法门,作为凡夫的我去行持也不会轻松的。至少我不可大意轻敌,当使出自己最大的能力去行,并作好要剐掉一层皮的准备。
当然这种压力是指我个人而言。咱们僧团里卧虎藏龙,不少出家师父都很厉害。从以往所做的报告来看,大多都很轻松。那些痛苦和困难对他们来说还是能很好地克服的。甚至还有一种“没吃饱”的感觉。不是说过斋没吃饱,而是指痛苦和困难不足以让他们发出全部的力量,我只能是敬佩别人,惭愧自己。
自己过去没干过什么重活,也没吃过什么苦,缺少锻炼,所以爱惜自己身体的这种习气很重。冷了不行,热了也不行;累了不行,痛了也不行;不愿意露地宿,不愿意就着冷风过斋;没有挡风避雨的房子心里就不踏实。然而出家是为了了生死,要了生死就得去习气毛病。正是因为自己不行,所以才要去行这个头陀法门;正是因为自己有所贪恋,所以才要远离;正是因为自己习气毛病重,所以更要尽快把它去除,以免妨碍修行。
自己这么差劲更应该低调了。但愿自己平时这种低调沉默能在行头陀最困难的时候,暴发出最大的心力,冲破难关!
出发前三天的早上,僧团大众集合于法堂。师父宣布了参加行头陀的名单,余下的僧众留守寺院,并对留守寺院的日常工作作了布置。师父再次重申了行头陀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我们修行了生死需要头陀行;正法久住需要头陀行;众生离苦得乐需要头陀行;末法时期更是需要头陀行。虽然难行,但是我们也得行。师父还讲了,在寺院留守护持的功德与在外行头陀的功德一样。出外行头陀是为了使佛法长久兴盛,这样僧众在寺院才能顺利办道;反过来,有了僧众在寺院的留守护持,在外边行头陀的才能行得更放心,才能行持更久更远,弘法利生的范围也就更广更大。
过后,亲行师父笑着问我:“你看我们在寺院呆着不用背大包不用长途跋涉,但功德跟你们一样。你心里平不平?”“平!”我当时毫不犹豫地作了回答,倒不是说我已经无相无分别了,而是我相信虽然两者功德一样,但肯定也有不一样的地方,而且还是很重要的方面。是什么呢?我一时还想不明白。
别看留守寺院的不用背大包不用长途跋涉,也不用风餐露宿,但是出坡干活也很累,就像师父讲的外出的和留守的两者都很重要,缺一都不能圆满头陀行。所以只要做好各自的本份,那么功德是一样的。但是外出行头陀确实是很累很苦,从这一方面来说两者又是不一样的。所谓一分付出一分收获,一分艰辛一分甘甜,外出直接行头陀必然有它殊胜的地方。也许这个答案得我亲自去行了才会明白。
行头陀的僧众和时间已经确定了,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要做的就是缝补衣袜,准备好十八种物。还要能快速熟练地装好背包,以及能熟练地使用各种装备等。
因为我们的基本装备已经不轻了,所以我们的物品要越少越好,而功能还得齐备,尽可能一物多用。我们的背包基本配置是十八种物,加上一包十七斤重的结缘法宝书籍,棉披布、睡袋、雨衣等约四十五斤,这些装备大家是一样的,在此基础上再各自往包里装东西。不少沙弥斗志高昂,发心多背些法宝,既希望能在行头陀中更好地磨练自己,又表达了自己对法宝的恭敬和珍重之心。有两位沙弥的背包重量达到了七十多斤,还有一些沙弥的背包达到六十多斤,真是令人敬佩啊!我是最差劲的一个,我就带了《遗教三经》《楞严经》《沙弥律仪要略》《毗尼日用》《沙弥学处》,最后我的包重五十三斤。我实在不敢发心多背书,不敢轻易增加行头陀的难度。自己能背着五十多斤的包走上十五天,不掉队不拖后腿,圆满完成头陀行就已经很满足了。对于别人的发心和斗志我是随喜赞叹,对于自己是再一次地惭愧!
正当我的心念还在祈求三宝加持,愿我能以自己九分的身心之力,完成头陀行全程的时候,亲行师父来到我的寮房,问我:“你发心背什么?”我说没有。“你这么有行,你不发心背,怎么行?”亲行师父微笑地看着我。我此时已经不需要说什么了,在大悲寺不许讲理,只有依教奉行。修行必须先放下自己的知见。“跟我走!”亲行师父说着把我领到分装结缘法宝书籍的小戒堂。那里还剩余几包结缘法宝书籍,同样是每包十七斤。亲行师父指着其中一包,脸上还是带着慈悲的笑容,对我说:“拿走!”不必再对我多说什么,我更无须对亲行师父说什么,只有依教奉行。
在线时间3250 小时
该用户从未签到帖子积分精华
当然口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波动的,因为这意味着我的背包将达到七十斤。然而我的体重才一百一十多斤。就是背五十多斤我都没有把握,何况是七十斤呢!难道是亲行师父看出我有背大包的天赋?后来我才逐渐明白,不是我能背,不是我能行,而是我业障重,要消。
同样是行头陀的背包,为什么我的背包比一般的人要重?而我的体重还比一般人要轻。其实道理很简单:并不是行头陀背包重,是我自己的业障比别人的重,是我的妄想比别人的多,故感召我的背包也变得重起来。
当然,背包重业障重只是指我个人来说的。还有几位沙弥的包也是七十斤左右的,但他们可不是业障重的缘故,而是自己发心背的。那是发心重,愿力重,勇猛精进不怕吃苦的表现!我是能省则省,结果因为业障重,被亲行师父慈悲加持。所以我能做的只有惭愧、忏悔、受苦、消业。
你看,像我业障这么重的人还能在大悲寺出家,那么大家应该对自己的出家因缘更有信心才对。顺便提一句,许多有意出家的居士,总是怀疑自己的出家因缘是不是具足。师父曾经开示过:只要你真想出家,因缘就已经具足。也就是说之所以还没出成家,还有种种的障碍,那是你并非真想出家的心,在外境上的显现而已。所谓一切唯心造。此时我才明白为何去年乃至以往,头陀行的报告让人感觉没有这么沉重,可能其中的一个原因,是那时像我业障这么重的人还没有出家呢!
所以说行头陀的背包其实并不太沉,并不是很难背。它不是行头陀的包袱,而是行头陀的保障,如鸟之两翼。背包里装着佛制规定的十八种物和一些防寒、防雨的必需品。其实携带十八种物并不是为了摆样子而去携带。因为这十八种物就是一个出家人在外行头陀时,在外行走时,能如法而顺利地生存和修行的最基本保障。是严持戒律,维护僧相的基本保障。有了它们才能所行无边,否则寸步难行。
亲行师父后来曾跟我说过,不管这个包有多重,八十斤、九十斤、一百多斤……只要你能背起来走出去就行。我的理解是只要你能走出寺院,那已经是在行头陀了。至于你能走多远能走几天都不重要。只要你尽力而为,哪怕只走了一天,只走了十里,那也是圆满的头陀行。至于与大众的协调一致,那就交给师父去安排了。师父让休息就休息,让减负就减负;哪怕师父让你半路回寺院休养,也是圆满的头陀行。只要你从始至终都能依教奉行,随众止动,当下就是圆满的头陀行。像前年有四位出家师父俩俩换班,分别各走了一半的路程,那无论是从个人还是从整体的角度来看,都是一次圆满的头陀行。从某个角度来看,半途回来的就他个人而言更圆满,因为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已经达到自己的极限了。
时间:出发当天
标题是:提起正念的大褂
当行头陀的僧众坐上客车徐徐离去,车外的其他僧众一起向队伍跪拜送行时,我心中一颤,一种激动涌上心头。那是一种巨大的使命感,此行不但肩负着全体僧众的期望,也肩负着道场内外所有支持头陀行的居士的期望,更肩负着十方法界中尚未得闻正法的众生的期望。虽然头陀行弘法利生的主体是师父和大戒师们,我作为沙弥只是在跟师父、跟大戒师学习,但是我不光今年要行头陀,而且要年年行;不光今生行,而且生生世世都要行下去。所以这个学习的阶段同样十分重要。
虽然头陀难行、七十斤的大包难背、对身体的爱惜难放,面对着将来还要弘法利生的责任,自己只有豁出去了。当然这也源于对师父的信赖。我相信不论多大的困难,只要听师父的话都能很好地解决;无论多大的痛苦,只要有师父在都能最大限度地离苦得乐;无论多重的业障,只要跟着师父走都能重报转轻,消无量的业。
要不是因为有师父在,面对七十斤的大包我哪敢一言不发;要不是因为有师父在,我哪有勇气去行头陀;要不是因为有师父在,我哪敢再回到险恶的世间走一回!
我们乘坐的客车离开寺院,上了高速公路,奔着去年行头陀的终点而去。行程十多个小时,客车中途会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停车作短暂的休息。
头一回下车去洗手间,那便是我从来大悲寺发心出家到现在成为沙弥,这两年多时间里的第一次回到世间,此行可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下了车,踏上柏油路面,世间那种色、声、味便从四面八方向我包围过来,流行音乐,人的说话声,尤其是世间的那种气味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这种气味世间人自己是闻不到的,就像老抽烟的人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老吃蒜的人闻不到自己身上的蒜味一样。我没来大悲寺以前我也闻不到这种世间的气味!
记得我第一次来大悲寺时是坐小客车来的,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那时是来干点活培点福报好回家成家立业,念佛求往生的。等我在大悲寺呆了五十多天再回去的时候,就闻到这种世间的味道了,这种感觉就像你偶尔去坐一回没有通风设备的绿皮普通列车一样,上面沉积着一股很浓的人气。
走在柏油路面上,我不敢乱听也不敢乱看,不光是怕这些东西会再次染污自己的心,更是害怕接受一个现实。师父经常对我们讲,你外面的山河大地等一切皆是你的内心所现。我对此的理解是:我在行头陀时所看到的、听到的世间染污,不正是自己内心不清净的体现吗?也就是说,你所接触到的世间染污已经是你内心不清净的结果了。因此为了证明自己的内心还是比较清净的,我便有了很大的动力去摄心,去克制自己不去看、不去听。
收摄眼光,只看自己身前最近的一片区域。尽可能不让世间的染污进入自己的视钱范围。所以在行脚这半个多月里我看得最多的就是路面和自己前半身的大褂。也许是自己出家太晚,受世间染污太久太深的缘故,也许是自己出家的时间太短,而且还不能照镜子的缘故,自己的僧相还没有真正深入到自己的内心。在梦里自己经常是出家以前的形象,甚至平时自己独自一人时,都认为自己的头上还有较长的头发。只有看到其他出家师父了,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出家人。当看到居士或世间人的时候,又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的形象跟他们一样了。难怪常住规定除了执事师父,其他的出家师父不许和在家人接触,包括道场的居士。像我这种根性差的别说是和世间人说话了,就是看到世间人都不行,看一眼不知失去了多少正念。
也许有人会说,你平时不是穿着罗汉衫吗?能不能帮你提起正念?我感觉作用不大,因为居士服跟我们的罗汉衫是一样的。而且不光学佛的人穿这个,就是不学佛的,搞传统文化的人也穿这个,所以我们穿罗汉衫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与众不同。
而僧鞋僧袜在平时走路时,若不刻意弯腰去看也是看不到的。故它们也起不到太大的提醒作用。
只有大褂世间人穿得少,从上到下也容易看得到,所以最容易帮助自己提起正念,故平时不出坡干活时应该身著大褂。
这大褂不仅能帮助自己提起正念:我是出家人。而且它也能帮助其他人提起正念:这人是出家人。
因为不能穿大褂上洗手间,所以我们每次都是把大褂脱了,留在车座位上,然后才下车去洗手间。下了车,我先抬头确定一下洗手间的方位,以及自己行走的大概路线,然后垂下眼光向洗手间走去。一路上人很多,但是我没有听到有任何谈论出家人的声音,也没有感到有谁停下脚步观望我们的,每次我去洗手间都是这样。也许是我们穿的罗汉衫太常见了,而且还是在中间系扣的那一种。
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停车休息那么多次,我就见过师父去过一回洗手间,那是头一次停车休息,师父是穿着大褂下的车,自己一个人往外走,我一看便跟过去了,不管是护戒也好,侍师也好,欠骂也好,反正我得跟着师父走,师父见了没说什么。我一边跟在师父旁边,一边观察师父的意图,一边看着前方及四周有没有人靠过来,同时还不能多看或看得太清楚,只要判断是不是女的就行。
城里人心里上会与你保持很大的安全距离,身体间安全距离的标准则很小。有时候男女之间擦肩而过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撞上就行。这可能是城市人口拥挤习惯所致。你看乘公交车、逛街、购物、排队,座位都是挤到一起的。所以很多在家人包括女众会很随意地与出家人站得很近,甚至不避讳有身体上的接触。所以当有女的过来时,我就得站到师父离女的最近的那一边挡着,以免冷不丁靠近或伸手什么的。
原来师父是去洗手间,我正好可以帮着拿大褂,等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声,用很标准的普通话唱了一句八十年代老掉牙的影视歌曲:“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唱歌的声音很年轻活泼。很快在我视野里就出现了一双乌黑油亮的女人的中筒靴子,款式也很年轻化很新潮。虽然我没往上细看,但模模糊糊也能判断出来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一个这么年轻现代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下哼着这么老土的歌曲,这是很不合时宜的,也就是说很不合世间法的。因为这种歌不像那种老情歌,情歌再老也不会过时,世间人还爱听爱唱。像《济公》这首电视主题曲就不一样了,平时没事谁也不会去哼它,就算想哼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这么哼啊!你会把人吓得离你远远的,害怕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一个时髦的年轻的女子敢在大庭广众中唱出这句歌曲呢?
回到客车上,突然我才想起来是师父的带补丁的大褂,让这位年轻的女子想到这首歌,想到了济公活佛的清净僧相。
如果这位年轻的女子看到的是乞丐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或其他世间人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相信她不会想起这首歌的,也不会想起济公活佛的,所以只能是大褂。
那么看见出家人穿着带补丁的罗汉衫行不行呢?我是新沙弥,我的罗汉衫没有补丁。但是很多大戒师及老沙弥他们的罗汉衫是打了不少补丁的,他们穿着打补丁的罗汉衫去洗手间时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的注意,就像我前面说了,坐客车一去一返在服务区去了那么多次洗手间,也没有见到别人对我们的出现有什么明显的反应,而师父穿大褂才去了一回就赶上了,是不是巧合呢?
然而见到师父带补丁的大褂,想到了济公活佛,想到了清净的僧人,心里想到就行了,何必还要唱出来呢?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下去唱这么老土的歌,不怕引起人讥嫌吗?何必破坏自己的形象?而且还是一位穿著时髦的年轻女子。
也许她就爱唱,不管场合地点,不管什么歌逮到机会就唱,可是又没人逼你,你完全可以唱别的歌,用不着付出引人讥嫌破坏自己形象的代价去唱这首歌啊?但我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年轻女子是在不知不觉中脱口唱出了这一句歌词的。这更符合常理一些,也就是说僧人穿大褂能度人于无形之中,能让人不知不觉中就被种下解脱的种子。
当然不管是不知不觉中度了人还是明明白白中度了人,反正有一点是肯定的,年轻女子看了大褂能想起济公活佛,这是对师父的认可,也是对师父的赞叹。清净的僧相进入了她的心中,这就够了,所以说我们在行头陀时乃至平时穿着大褂既使我们自己提起正念,又使世间人提起了正念,种下了解脱的种子。
僧人穿大褂能度众生,僧人行头陀就更能度众生了,那是用我们的少欲知足,无所求,用我们的卑微,用我们的坚韧,用我们的清净无为,用我们的舍身持戒,用我们的难行能行绘成一幅光辉的僧相。
时间:头陀行第一天
在线时间3250 小时
该用户从未签到帖子积分精华
标题是:艰难的起步
我们乘坐的客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每三、四个小时就会在服务区停车休息一会儿。今天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客车再次停下来,僧值师父招呼大家下车。还以为又是让我们去洗手间呢,看看车窗外这个服务区怎么一片漆黑,原来是已经到了目的地了。嗯,到了?不是说得早上八点左右才能到吗?后来听说是因为车速快了,时间提前了,再一个是地方弄错了,我们下车的地方去年已经走过了,并不是去年的终点,也就是说我们得重复去年走过的半天路程。原先计划是八点多到的,那样只需走一回就差不多可以休息准备乞食过斋了。那意味着什么?意味我今天背着七十斤的包只需要走下午这半天,上午几乎不怎么用走了。头一天走只用走半天,我心里的负担确实减轻了不少,恐惧的心理得到了不少安抚。
是不是我太斤斤计较了,少走半天就我高兴成这样?哎!要不怎么说是自己的业障重呢?谁叫我这肩膀没有练过呢,要说跑啊,跳啊,这些都没问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这些我都属于优秀级别的。可是这个肩膀挑啊、背啊,学校也没让我们练过啊?像我这种城里长大的人,在家根本不用去挑什么东西。再加上我一米七四的高度还不到一百二十斤的重量,瘦得皮包骨似的,肩膀哪有什么肉。让我一下背七十斤的包,完全是靠着我对三宝,对恩师,对僧团,对亲行师父的信任在支撑着我。倒不是相信我会突然得到惊人的力量,而是相信以此功德能往生佛国,所以我是抱着拼了命的决心去行这次头陀的。因此头一天能少走半天,对我来说也许能逃过一劫呢!
而如今种种因缘和合,我还是没能少走这半天,这因缘赶的,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豁出去了。赶紧下车背包排好队。
此时,还是在河北省境内,但感觉气温比在大悲寺低不少,可能是快到山西的原因吧。师父之前曾去察看过今年的路线,说今年行头陀比往年多一重困难,中午会很热,晚上会很冷,这对衣、食、住、行全在野外的我们而言,确实是一种很大的考验。
然而目前最大的考验不是对抗温差变化,而是负重行走。我晃晃悠悠地才把背包举过头,背上肩膀,巨大的压力立即落在两个肩膀上,心中不禁生起了强烈的恐惧,殊死一拼的日子终于来到了。然而大众熏修容不得我个人打妄想,更容不得我迟疑。一声“走”的命令把我的妄想拦腰截断,我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第一次行走,没走几步,寒冷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肩膀上,腿脚的肌肉和关节还没有什么不适,毕竟就是背一个一百多斤的人也能走,只是看能走多远能走多久。但这么大的重量集中在背带下肩膀的地方就很吃力了。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嘛。才走一会儿肩膀那巨大的压迫感已经变成酸痛感。而且背带勒得我呼吸也很费劲。头脑开始发木发麻。也许头脑发木发麻是个好事,它使我打妄想的速度迅速下降;知觉也有点迟钝了,不知对止痛是否也有帮助?此时压迫,疼痛,呼吸困难,头脑发木发麻使我的眼皮都无力去睁开,哪里还用故意去收摄眼根呢。自己的力量也仅够把眼皮撑开一条缝而已。师父在《经行》中说收摄眼根,“眼观卧牛之地”,而我都已经是眼观“卧狗”之地了。此时之所以还勉强留着一点眼光,仅是为了锁定前面的人,紧跟其后。而我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他的小腿以下。
天还没有亮,护持居士开着车跟在队伍的最后,用车前大灯给队伍照亮道路。据说我们是沿着国道走,边上的车辆已经是川流不息了。身体巨大的痛苦使我的分别心也下降了。前面深色的大褂后裙,深色的路面以及路边深色的绿化带在我看来已经连成一片,在我的视野里如同黑幕。而前方灰色的僧袜在黑幕的反衬下如同两个白点,还有一条白色的路边界线。因为它是一根连续不断的白线,我们沿着路边直着走,故白线在我的黑幕上如同是静止的,或是随着我走起路来身体的晃动而出现稍稍地摆动。然而这种小幅度地摆动在我思惟越来越慢的情况下,白线也好像已经是不动的了。此时也就只有前方的僧袜像两个白点随着步伐而上下跳动。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路程,没有时间,就是跟着这两个白点往前走。当白点突然停止跳动的时候,就是我一头撞向前方背包的时候,前方的背包虽然没有墙或电线杆硬,但也不会像枕头那么软。加上肩上的背包这么大的惯性推着自己撞上去,还是很疼的。然而有一个持续不断的更大的肩痛摆在那,这个时不时来一下的脸痛也就无力顾及了。我已懒得去刹住脚步,其实背着大包我也刹不住。
使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还在走,还没掉队,是那两个白点还没有从我视野的黑幕中跳出去,以及还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小白点再次停止跳动,可以预料,紧接着就是我的脸重重地撞在前面的背包上,当然这次停止是我深深期盼的,终于到了休息的地方。
以前干活累了,或走累了,坐下来歇会儿,心里会很高兴。如今放下包休息,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不痛了,哪有心力去高兴呢?我才发现原来高兴也会消耗体力心力的,所以还是省点力留着行脚用吧。难怪师父说悲也不好,喜也不好,不悲不喜,什么表情都没有最好。
第二次行走,刚背上包没走几步,刻骨铭心的剧痛又出现了。心里对此充满了厌倦的情绪,也是对这个身体,对娑婆世界产生了强烈的厌离之心。如果没有这个身体,没有娑婆世界,哪里会有这种巨大的痛苦呢?然而若不是因为自己过去的贪嗔痴,又哪会有这身体和这娑婆世界呢?所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贪嗔痴三毒,故要息灭的也正是这三毒。
道理上是明白的,可是做起来就不容易了。放不下财、色、名、食、睡,放不下自己的身体感觉,知见等,为什么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因为吃的苦还太少,以苦为乐,以为五欲是乐。
行头陀就是通过有益的苦行来认识什么是真正的苦,从而远离颠倒,真正离苦得乐。《佛说八大人觉经》言:多欲为苦,生死疲劳从贪欲起,少欲无为身心自在。
比如说日中一食,很多人以为这是苦行,以为出家人这条戒不好守,以为得拿出巨大的忍耐力去忍饥挨饿。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日中一食身心多么自在。不光是在做饭和过斋方面省时省事,最重要的是确实身心很轻快很舒服。在早上和晚上也不会有饥饿的感觉,连吃早饭、晚饭这回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哪儿是用忍饥挨饿!日中一食的好处太多了,都不用举我们出家的例子,你看有不少常年护持大悲寺的居士,他们不用守这条戒,但是他们不光在寺院日中一食,回到家里也自动地日中一食。又没人逼他,也不用故意做给师父看。因为他们已切切实实地体会到日中一食的好处。他们自己很乐意这么去做,正如佛所说的少欲无为身心自在。所以你现在免费请他们吃三顿饭,他们也不会吃的。不是守不守戒的问题,而是吃了他们会身心难受。这就好比一般吃了素的人很少再愿意回头吃肉的。就这么说,你世上所有的人不管信不信佛,受没受戒都应该吃素,都应该日中一食。它的好处只有你亲自试了才会知道。当然就像坏习惯改成好习惯,它的好处也不是一开始就能体会得到的,反而是在一开始改的时候你得吃点苦。等好习惯养成习惯了,从今往后你便能一劳永逸地享受着好习惯带来的无穷无尽的好处了。
所以说头陀行让我们切身感受到了多欲为苦,少欲自在的道理,当然这种修行的过程它不是一下就能稳定下来的,它也得经历一个不断摔倒不断爬起来的过程。直到有一天你突然想起来,哎!我已经很久没有摔倒过了。那你就已经成了。
第三次、第四次行走。此时天已经开始亮了。有的说我头两次行走之所以能收摄眼光不往外看是因为天没亮,没什么可看的,其实天亮了,我也能收摄眼光。但不是说我多厉害,而是大背包压得我痛得根本没心情去看,光想着快点放下休息。而平时在寺院过斋,往返的路上,自己的眼光就不能完全收摄住。有一个声音,自己就像条件反射似的抬起眼皮;或出入堂时,从大殿出来时,自己就很自觉地抬起眼光往远处看。也就是说在未养成习惯之前,你若不时时压着眼根,只要外边一有什么诱惑,那眼光就像条件反射似的自动就往外看了。而看了自己都还没发觉呢。所以都不能有一刻的放松,就得时时压着它。而这次沉重的大背包正好起到了这个作用,死死地“压”着眼光动都动不了,或者说是把自己那颗不老实的心压得动都动不了了。
问起其他沙弥,也有同感,头一天很容易把眼光摄住,等后来背包轻了,身体也不那么难受了,再收摄眼光就不那么容易了。所以只要不至于影响走完全程的话,包还是沉一点好,既让我们生起厌离心,又有助于我们收摄六根。
在第四次行走中经过了一个集市。从我们穿越它的长度,及路面的质量状况,整洁程度等来看,可能是一个村里的小集市。许多商家各自放着流行歌曲、二人转、戏曲等来营造气氛,吸引顾客。这些东西都是世间人喜爱的,认为能给自己带来快乐。我没出家前也不例外。虽然我不爱听流行歌曲,二人转这类东西,但我对轻音乐则很着迷。我曾经以为轻音乐是声音中最美最圆满的部分,是对声音最究竟的追求了,出家之后我才逐渐明白它也不过是六尘之一而已。是虚妄不可得的,是苦的根源。
如果说这些东西的本质是快乐,能让人愉快的话,为什么此时背着大包艰难行走的我,在听到它们的时候并没得到一丝的快感呢?以前花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金钱,去追求音乐,到头来它却连我一个背包的痛苦都解决不了。至少我知道有一个方法就比它管用。那就是把包放下。这个方法还不用花钱、花时间、花精力。你说我以前多亏、多颠倒、多愚痴!
那为什么痛苦的时候便知道要将包放下,却不知将自己这个躯壳也放下呢,不知将自己的知见也放下呢?
等第四次行走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九点半了,接下来就是乞食过斋了。一说到乞食大家都很激动很兴奋。乞食是十分殊胜的修行法门,它也是头陀行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僧祇律》云:应为沙弥说十数,第一条就是一切众生皆依饮食。用世间的话来说就是,民以食为天。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拼命挣钱的一个主要目的不也是因为钱能买到饮食嘛。所以这个吃真是要命的事情啊!因此不管是弘法利生也好,个人修行也好。只要是敢在吃上下功夫的,那必会惊天地泣鬼神,而成效也是卓越的。
在乞食中,不光要求我们去掉我慢来面对别人的拒绝、辱骂、驱赶;还要求我们能去掉分别心次第乞食。不分别人家的贫富,不分别食物的好坏。别说是剩的,就是从人口里吐出来的你也得要,馊的、坏的你也得要。只要是人家布施的素食,你就得恭恭敬敬地接受。这还是好的了,怎么也算乞到了。当乞不到时,要求我们乞不过七家,而且不可哀求苦索,不可讲功德利诱主人布施,不可用结缘品换食物,不可用讲经说法来换食物等。宁可乞不到,乞不够,也不可违背以上的原则。所以乞食时我们得做好吃不好或吃不饱乃至没得吃的准备。然而偶尔一、两顿如此还是容易忍受的;倘若在一段时期里经常如此,你还能不能忍受呢?你还能不能继续行头陀呢?
头几天的分组乞食,我与亲量沙弥一组跟随亲藏师父学习乞食。乞食其中有一个目的就是清净福田僧给施主种福田。我只是一个沙弥,哪有资格给人家种福田啊!我只不过是跟随师父、跟随大戒师学习乞食来了,作为一个沙弥我能跟随比丘乞食,能在一旁观摩学习清净福田僧如何行持,如何弘法利生,如何给施主种福田已经很荣幸很知足了。岂敢站在比丘前面去乞食啊。在比丘前哪有沙弥说话的份。也许有人会问,这是不是卑躬屈膝的说法呀?不是的。比丘受持二百五十戒,行持八万四千威仪,这对我们沙弥来说那几乎是大片大片的空白。空白就是无知,无知就是不足,不足就是低劣。所以我们沙弥在比丘看来就是无知的小孩。
在线时间3250 小时
该用户从未签到帖子积分精华
为什么要恭敬比丘,为什么对比丘要依教奉行?简单来说就是人家比丘是明白人做明白事,我们沙弥是瞎子、聋子,乱闯乱撞。
记得在我们刚受沙弥戒的时候,师父曾开示我们,在沙弥阶段应该要做牛做马。当时觉得把我们贬得有点太低了吧!现在回过头来看,那还是师父慈悲在安慰我们了呢!照我自己看来牛马都不如,顶多是瞎牛呆马。一般的牛马还懂得自己往前走,知道走路不会掉沟里,看到深坑能避开或跃过去,还能认得回家的路。而我们沙弥呢,除了上厕所等几件最简单的事不用白师外,其它一切的事情都得先白师。白师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单纯地恭敬比丘师父,而是自己没有判断是非善恶的能力。很多事情按我们过去在世间的标准来看好像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在比丘看来你会减福增罪,做冤大头啊!所以几乎是一切事情无论大小,都得有劳比丘师父口对口、手把手地教啊,否则方向都找不到啊,路都不会走了,自己能掉沟里啊。你说这是不是瞎牛呆马?还能干啥事?还得一天到晚给比丘师父添麻烦,耽误比丘师父的修行时间。尤其是恩师和执事师父为我们沙弥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可是不去白师不去麻烦比丘师父也不行啊,因为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瞎牛呆马一般啊,所以我们沙弥就得跟在比丘后面才不会做冤大头。
说到冤大头,我的感触很深,自己就是从做冤大头过来的,没学佛以前觉得儒学博大精深,对儒学是顶礼膜拜,虽达不到儒学大孝的光辉典范“王祥卧冰”,但是多给父母买些鸡鸭鱼肉,补补身子还是应该的。
学佛了,才知道儒学不知因果通三世的道理。所以给父母买肉吃,正是用前世父母的肉来喂今世父母,这不是大逆不道吗?你说我是不是冤大头?
学佛后也去了一些寺院,也常供养金钱,却不知僧人不摸钱;上洗手间从不知要换鞋,洗净要念咒,否则礼佛无福还招罪,直到接触了大悲寺才知道这些,你说我之前是不是冤大头!
等我出家成了沙弥,再看自己过去做居士时的无知,真是冤大头,相信比丘师父看我们沙弥又是冤大头。
所以说只有不断地深入佛法,深入戒律才会更加明白真理,才会更有智慧,至少会少犯过失少做冤大头。要不怎么说皈依僧众中尊呢!僧人是一切众生中最尊贵无上的,一切天龙鬼神等众生都不能与之相比。所以在我们还未成佛,还是众生的时候,不去出家为僧那又是在做冤大头!
再说到乞食,虽然我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在比丘前乞食,但是亲藏师父慈悲,给我们沙弥练习的机会,让我们代表他上前乞食。也就是说由亲藏师父先乞一家作示范,然后再由我和亲量师分别各乞一家。
我们所乞食的这个村子感觉并不富裕。多数人家的院墙是用黄土打成的,房子建得也很朴实,没有什么装饰,就是能遮风避雨而已。听师父以前的乞食经历,经常是贫穷一些的人家乐善好施,所以对不富裕的人家我总有一种亲切感。觉得能乞到的机率高一些。那这与“贫穷布施难”有没有矛盾呢?不矛盾的。“贫穷布施难”所指的“贫穷”是指过去那些连温饱都没有解决的人们,而我们现在所说的贫穷只是指收入水平或生活水平相对低一点的人们而已,对他们来说温饱早就不是什么问题了。若按过去的标准看,他们都算小富人家了。
那么我们来看看在这个村子的乞食情况。第一家由亲藏师父先乞。只见他敲了三下门,然后用洪亮的声音喊到:“阿弥陀佛!家里有人吗?”停了一会儿见无人应答,于是又敲了五下门,“阿弥陀佛,家里有人吗?”过了一会儿再敲七下门……这时出来一位中年男子,亲藏师父说:“我们是过路的出家人,想乞点食物。”中年男子随口来了一句:“能吃就行呗?”我心中一惊,怎么这男子很明白我们的来意。后来听说这个地方去年来乞过食,果然只见他接下来再没多问什么,甚至也不是在等我们的回答,因为他转身进屋与亲藏师父回答“行”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过一会儿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月饼并用塑料袋装着,走到我们跟前,亲藏师父掀开钵盖收下了,并说了一声:“祝你吉祥!”我们在一旁也合十回向。估计这位中年男子不是佛教徒,虽然认可我们是出家人,但并没有表现太大的布施热情;但是反过来看,不信佛能布施出家人也是很难得了,愿他早日皈依佛门,修行证道!
第二家院门没上锁,由我代表亲藏师父上前乞食,我像亲藏师父那样喊门,最后也没人应答。这时从后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这家没人,于是我们离开,这不算一家,由我继续往下乞。
来到第三家。这一家院门关着,但没有从外面锁上,而是在里面用门栓把门给插上了,所以家里应该有人,我喊了几下门,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一位老妇人的声音,大概意思是:就我一个老妇人在家里,我不会给你们开门的。我本来想向她解释一下,我们也不想进门,就是要点吃的,后来一想,师父没教过别的话,亲藏师父也没有这么说过。我还是静静地低下头等一等吧。过了一会儿,亲藏师父让我们离开,虽然我心里还想试试,但是依教奉行更重要。
刚才这一家拒绝了我们,算是一家了。接下来由亲量师去乞。亲量师依样上前喊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位中年男子,亲量师说明来意,最后中年男子布施了三个馒头。亲藏师父让他给我们每人钵里放一个,最后我们祝他全家吉祥如意,然后离开了。
再接下来,由亲藏师父乞食,敲了几家的院门也无人应答。随后我们又来到一家。这一家的院墙和院门是我们今天乞食走过的人家中最破旧的。不知是不是比较贫困一些。亲藏师父敲了门,开门的是一男一女,都是中等年纪。等亲藏师父表明来意后,他们说没有吃的。但紧接着又问:“有些水果行不行?”亲藏师父同意后,他们回屋里拿出一袋苹果。亲藏师父让平分给三人,我们的钵一下就快满了。我抬头看了看两位主人,发现他们身后,在院子里还走出来好几个中年人,像是很和睦的一家人。只见人们脸上带着朴实而亲切的笑容正看着我们,估计是两位主人回屋取水果时跟他们讲了,门外来了几个出家人只要些吃的,并没有化缘要钱。故大家都很欢喜地走出来看看我们。
不管是两位主人也好,还是院子里的那些人也好,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从他们身上流露出一种深厚而平实的欢喜和信任,见到我们如同见到亲人一样。
这就是不要钱的力量。追求金钱都能使亲人手足反目成仇,而舍弃金钱能令萍水相逢的人们刹那间去掉了陌生的隔阂与不信任,如同突然找到散失多年的亲人一样,最后我们合十祝他全家吉祥如意,然后继续往前乞食。
轮到我乞食了,敲过门后,院里有人,但说门开不了。院子里好像是在搞建设,我回头看了看亲藏师父,他让我们往下一家乞。下一家由亲量师去乞,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在听说我们的来意之后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啥也没有,我们缓缓离开。看时间也差不多便往回走。
过斋的时候,我们每人分到一勺乞来的食物,主要是馒头、花卷、月饼、烧饼一类的干粮。但吃起来真的觉得很清净,真是不可思议。随行护持的居士,我们歇下来他们却还在忙——给僧众送水倒水;我们托着钵他们端着大盆——给僧众行堂,所以说护持居士功不可没。作为护持居士,他们是在用一颗赤诚的心尽力为僧众提供既如法又甘美的饮食,这是他们的修行;作为僧人又要把这丰盛的美味化为一味,不起分别不起贪爱,正念进食,以养身命,为成道业,这是僧人的修行。
我虽还不能在过斋时做到不动念,但是一想到我那七十斤的大包,想到自己的业障这么重,还有这么多的苦等着我受呢!我对饮食的欲望便已大打折扣了。
休息时间总是很快过去,出发的时刻总是很快到来,过完斋,原地休息半个多小时,我们又得上路了。
这是今天的第五次行走,刚迈上步子,熟悉的疼痛又卷土重来。但是走着走着,我发现它慢慢的已经没有当初疼得那么剧烈了。也许是因为越来越熟悉了,也许是因为我的肩膀已经麻木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动了一个念头:佛法难遭难遇,应该学习古时的圣贤僧把佛法带到还未有佛法的地方,带给未闻佛法的人。当然自己心力不怎么样,体力也不怎么样,根性也不怎么样,我不敢夸下海口自己能做好,但至少我能尽力去做,我可以尽力多走一段路,多背一会儿,多经过一个地方。反正我还没瘸,还能走,还没死。
每当剧痛来时我就这么鼓励自己,随后疼痛确实有所减弱。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然感到肩膀的疼痛减轻了一点,但是脚踝关节却开始出现隐隐的刺痛。脚掌也开始有灼烧般的疼痛。
原先,我以为是袜底进了沙子什么的硌脚吧?休息的时候脱下袜子检查却没有什么东西,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我的袜底打了补丁的原因。虽然打补丁的地方只比周围厚一两层布而已,这种细小的厚度差异,平时在寺院一点都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平,有什么不适的。然而在七十斤的压力下,细小的差异也就不再细小了,这就好比水杯上的小裂纹不会漏水,但是潜水艇上的小裂纹就很危险了。
肩膀疼,再疼脚步可以不停,它不容易妨碍走路。脚疼了就会有麻烦了,尤其它还不是疲劳造成的肌肉酸痛,而是关节痛。就怕是关节受伤了,那会直接影响到行走。
其实光是受伤了也没什么,疼一点也没什么,我都还可以忍。因为出来的时候已经抱着豁出去的决心了,但是还是希望能把这个强度的分寸把握好,使自己的全部能力能比较均匀地分配到十六天里,不至于刚走一、两天就光荣圆满了。虽然只要你尽力了,就是一种圆满,但是最圆满的圆满还是既用尽了全力又走完了全程。
所以受伤也没关系,疼也没关系,只是因为自己头一回走,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的极限有多大,能坚持多久。不知道这才走了大半天就出现这种情况,往后这十五天还能不能走完。因此自己也动过好几次念头:跟代僧值亲洞师父说一声,看方不方便给我减掉一包书放到随行的汽车上。没出发前亲行师父跟我说过,你一下车就可以把书拿出来,放到随行的汽车上。可是今天凌晨下车时,还没走呢,就卸书也不好意思啊,何况别的沙弥也没有人要卸书的。自己也只好先走再说了。结果一走就走到了一上午,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像危房似的,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想跟代僧值师父说吧,一看别人有不少也背五、六十斤的,人家也没什么动静,自己也只好强忍着。一是不好意思;二是看到别人都能行,想想自己再差也不会差到哪去吧!于是自己的信心又增加起来了,那就再坚持一会儿。后来写报告的时候,我问起他们那天怎么不疼吗,不想把书卸下来吗?他们说看我最瘦而包又那么沉,我行他们肯定行,要卸书也是我先卸。原来他们都在等着我先卸书啊!
也许这就是大众熏修的力量吧!我看大众不动,从而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大众看我不动,大众的信心又得以增强。结果大家相互促进,谁也不想第一个放弃,谁也不想做最差的那一个。而自己一个人修,有时候心里没有底,没有对照作参考,一旦困难再大一些,自己就慌了,最后就退缩了。如果是我一个人行头陀的话,我可能早就把书卸下来了。
第五次行走,不知走了多久,可能是三、四十分钟,可能是一个小时,反正终于是可以停下来歇会儿了。今天对我来说每一次休息只是疼痛暂停而已,身体不能恢复,因为每次再走的时候,疼痛马上就出现,一点缓解的余地都没有。
第六次行走,就像刚才所说,这次同样是刚一背上包疼痛马上就来了,来就来吧,我也懒得理你了,反正理你也没用,也减不了负,别人不减,我也不能减。
此时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骄阳似火,在这种烈日下行走就是穿件单衣不用背包都热啊!而我此时除了大褂,里面还有罗汉衫、三层保暖厚秋衣、普通秋衣,再背个大包,全身早就湿透了,一直透到大褂外边来,加上太阳一晒,大褂后背一大片全褪色了,这要是在平时非脱得只剩一件不可,否则心里就会烦躁不堪。而我此时对炎热的感觉则没有平时那么强烈,所以也懒得脱了。其实不是我不觉得热,不是不难受,而是这种难受与背包的剧痛相比起来,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看,平时感觉这么真实难忍的炎热也可以变得就像没有一样,说明所谓的痛苦其实是虚妄的,同理,如果自己的心不住在肩膀上,那么肩膀的疼痛也是会消失的。然而我的心不住在肩膀上住在哪里呢?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谈何容易,那就住在诵咒上,有时诵咒时确实也感到疼痛减轻了一些,但自己诵咒也达不到成片,故时常是一边诵咒一边念着肩膀疼,所以肩膀的疼痛是时轻时重,但总的来看,则是越来越重,越来越深入了。
在行走过程中,因为不敢看两边,所以能看的只有队伍前面那个沙弥的背影,和自己前面的一小块儿路面。
然而看多了、看久了,平时不注意的也开始注意了,我前面的一位沙弥会跑偏。也就是走着走着脚步会突然偏离队形一个身体的距离,过一会儿才回到队形中来。这让我处于两难之地:按理说我应该摄心只管跟着他的脚步走,他跑偏我也蛇尾一样跟着摆来摆去了?或者我若按着队形走直线,那他那个地方就会不时地冒出一个尖来,而对我自己而言是不摄心的表现,那么我到底是跟还是不跟呢?如果偶尔一次,跟不跟问题不大,但是频率高了,也就不能无所谓了,必须确定一个正确的规矩,要么都跟,要么都不跟。
现在细细想想,我当时之所以会起这个烦恼,并不是外境所造成的,不是前面的那个沙弥所造成的,我的疑惑也不是我不知道正确的标准,其实在我心里已有一个正确的规矩。且不说是不是正确,但至少我自己认为是正确的,只是我不愿意按照这个自认为正确的规矩去做。
从理上说我认为正确的规矩是应该跟,不用合计前面的人是不是跑偏,不用合计他对不对,我只管摄心盯住他的步伐,跟着走就是了;然而从情上讲我是不愿意跟的,觉得太麻烦太费力,往前走的同时还得把步子往边上迈出去,再迈回来,经常这样就觉得很累很烦,所以是情与理有了冲突,而我自己又不愿意承认这种冲突,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不按正确的规矩来做,从而搬出一个理由为自己开脱。说跟着跑偏,队伍会断成两截,且后半截会像蛇尾一样频频摆来摆去。
当然自己当时并没有及时意识到这些内心的矛盾,而把问题都归于别人不好好走路上。
起初我也在生闷气,觉得他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觉得这样好玩啊!当然首先大家不要去找,排在我前面的人到底是谁呢?站在我前面的人一共换过四个人,所以大家不要去猜。——其实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自己也在跑偏。我们的队伍是靠着公路的右边行走的,而我自己走着走着会往左偏,校正了过了一会儿自己又偏出队伍的左边来了,如此反复数次。
虽然我只是偏了不到四分之一个身子的距离,而且也不是突然地往外窜出去,所以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自己心里很明白,这不是自己大意所致,可能是自己内心已经“跑偏”的一个外在显现。我开始思惟问题出在哪?我眼睛往路边看了看,发现路边的绿化带的植物长得比较茂盛,枝叶都已经长到公路的边沿里来了,我们沿着路边走就快要被刮到了,或已经刮到了,而我平时就不喜欢那种刮到枝叶的感觉,所以下意识地就往路中的方向偏。还好绿化带的植物长到路边来的情况并不多见,就今天下午所走的这段路有而已。平时我还是能紧跟着前面的人行走的。
当我找到自己跑偏的原因之后,推己及人,我也就能理解前面的沙弥为何也会跑偏了。也许他并非故意要跑偏,他甚至都未必知道自己已经跑偏,也许他也有他的心结。
然而这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师父经常教导我们说,外境是你的内心所现,所以说问题不在于前面的沙弥跑偏,而在于我自己的心“跑偏”了。其实不光听话干活是依教奉行,在排班行走时,你能好好地跟着前面的人走,他快你快,他慢你慢,他迈哪只脚你也迈哪只脚,他往哪边转你也往哪边转,你跟他一个动作,统一步伐,这也是依教奉行的表现。
所以说是因为自己心在行走中不依教奉行,“跑偏”了,才会有外界的“跑偏”。如果我首先能依教奉行地走,那我怎么还能看得出前面的沙弥跑偏了呢!所以大家也不要去找我前面的那个人是谁,那个人正是我自己,这也是我向大众发露忏悔这件事的本意所在。
再次休息的时候,师父找到一处桥洞,而且很干净,此时也四、五点了,便决定今晚在此过夜。当我们正在准备卧具的时候,师父过来把我们整包的结缘法宝书籍全部收到随行的汽车上了。大家的背包一下轻了十七斤,而我的当然是轻了三十四斤,如果不减负的话,我估计能走两天,我的头陀行就圆满结束了。因为我感觉到自己的元气可能已损耗了一大半了。
今天是行头陀的第一天,是一个艰难的起步,虽然往后我的背包只有四十斤左右,然而用余下的元气带着肩伤和脚伤走完十五天可能也不会轻松的。现在回想起来那确实是艰难的延续。当然这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很好的安排。将我一半的能力消耗在第一天,余下的分布到后边的十五天里,勉强够用。这次行头陀也算是让我尽心尽力地拼上一回了。这得感谢三宝、感谢恩师、感谢各位执事师父、感谢僧团大众、感谢护持的居士。
然而走过艰难的第一天也好,走过不轻松的后十五天也好,这都不是因为我能背、能行、能忍,若我一个人是办不到的,而是因为我的业障太重,十方加持帮我消业啊!
时间:头陀行第二天
标题:画布与画家
昨晚师父把我的背包减到了只有四十斤左右,这让我心里的压力一下减轻了很多,心想这回应该是苦尽甘来了吧!然而现在回顾这后十五天,真是业障没消完,艰难无期限啊!背包的重量是减轻了,然而留下的伤痛让我即使背四十斤的包同样消业无数。
凌晨三点,僧众背包集合准备新一天的行脚。我是头一回如此轻松而稳健地双手将背包举过头顶再落到肩上。昨天背包时都得憋足力气大吼一声,准确的说是大吼了半声,因为后半声的收尾时声音已演变成“依依呀呀”的惨叫声,而且背包也不是从头顶过去的,而是歪着脖子,从脖子过去的。同时身体还得晃晃悠悠地往前冲,还好没有 “扑通”一声人仰马翻就不错了,今天是首次利索地完成了整套背包动作。
然而当背包落在肩膀上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背包变轻了多少,看来我的肩膀已经受伤了。当我们从桥洞底走回到桥面上时,我的膝盖就像被电了一下,踝关节也马上隐隐作痛,看来我的腿部也受伤了。包轻了,身体却伤了,艰难还得延续下去。
今天上午经过的可能是一个县城。在很长的一段路程里,路的两旁听起来很繁华,我能看到路面也很整洁美观,围观的人比较多,故一路上队伍不作长时间的休息,只能是频频地走走歇歇。休息的时候围观的群众主要是集中在队伍的尾部,具体说了什么我也懒得去注意,但是能明显地感到人们对我们这些僧人是认可的,是称赞的,虽然他们不一定能说出个一、二来,什么坏色衣,什么行脚头陀之类的概念,正如我们一般人对一道佳肴做不出那种专业性的评语,但是我们吃过后能直接判断好吃或不好吃一样,只要人们见了我们能莫名地感到清净、欢喜就行了。师父说了只要见到或闻到我们的都已是种下得度的因缘了,何况生欢喜、生赞叹的呢!
今天乞食的村子离我们上午经过的县城不远,村子看起来生活水平也较高。每户人家的院子不大,但几乎都是砖墙铁门大玻璃窗户,房子较新也较美观,村子的外围还有一些小型养殖场。从世间看来这个村子可能是属于发展经济,勤劳致富的新村子。然而勤劳未必能给人们带来离苦得乐的结果。没有佛法的指引,没有正知正见,越勤劳越富裕,越执著追求外境,最终只会痛苦。哎,可怜的老百姓啊,最让人痛心疾首的,莫过于因为无知愚昧,而在离苦得乐的解脱道路上南辕北辙,付出越多回报越少,痛苦越大!
今天乞食,我和亲量师继续跟随亲藏师父学习乞食,先由亲藏师父乞食,第一家没人应答。我们来到第二家,这一家院门是开的,亲藏师父领着我们往院子里走了三分之一的距离,然后对着屋子喊话。我对这个距离的理解是既进了院子让主人能更容易地看到我们听到我们,同时又没有距离屋子太近而吓人一跳,或让主人感到有一种入侵的冒犯,或感到受逼迫的不适。
亲藏师父喊了几声后,出来一位年轻女人。亲藏师父说:“我们是过路的出家人,乞点食物。”年轻的女主人想了想说“没有什么食物呀!”但也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亲藏师父补充到:“素的能吃就行。”这时女主人有点为难,一时想不起家里有什么素食。可能女主人遇到僧人乞食的情况太少了,甚至是从来没遇过,没有什么经验;再一个是,一说要点吃的,主人多半会想到的是主食饭菜这一类在饭桌上吃的东西,没想到副食、小食也可以布施,有时主人虽有布施之心,却一时想不起可布施的东西。而我们又不宜做太具体的提示,有损威仪,最后主人想不起来只好说没有,眼看着失去供养僧人的机会。
其实几乎家家都能找到一些素的食物。月饼、方便面不说,像饼干、糖果、干果等小食还有水果这些,一般家里或多或少都会备有一些的,哪怕来一勺白糖或陈醋也行啊。
还好,最后女主人想到了方便面,问我们说:“行不行?”亲藏师父说:“行。”于是女主人布施了三袋方便面,分给我们的钵里每人一袋。我们给主人回向然后离开。
等到下一家我去乞时,情况也是这样,女主人想不到有什么东西可布施的,我说:“剩的也行。”女主人这时才想到家里有些剩饭,于是拿来布施。后来又想到有水果,接着又布施了六个梨,所有这些都分成三份,放到我们钵里一人一份。
再往后由亲量师乞到了两个大梨,布施的也是一位年轻的女主人。我们接着往下乞,出来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主人,见到我们后说,之前已经有其他的出家人来过了,他已经布施过了。我们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微笑正欲离开,突然男主人又改变了主意说:“你们等等,我再给你们拿几个梨。”最后给我们每人布施了一个梨。
再下一家,门口有两个小孩子在玩耍,五、六岁左右,亲藏师父问:“你们家大人在不在?”其中一个小孩回答说:“在。”并一边喊着奶奶一边往屋里跑,很快屋里出来一位老妇人,见了我们自言自语道:“又来了。”然后转身回屋里了,我们看她虽有点不耐烦,但并没有拒绝我们的意思,便在原地等了等。很快老妇人拿出三个梨分给了我们,原来她们家刚刚对其他僧人做了布施。
其实想想这种重复的布施真是难能可贵,换作是我,有时也会嫌麻烦,反正之前我已经给过了,而你们又是一起的,我表达过心意就行了。所以自己实在太差劲了,太没善根了。人家虽然嘴上发点牢骚,但还是主动地再次布施。我这点善根若是在家自己修,那真是前途渺茫啊!
在线时间3250 小时
该用户从未签到帖子积分精华
要不是现在跟师父出家了,能这么顺利地日中一食,不摸金钱?能这么因缘具足地行头陀?有时候自己想想,真是啊,自己能日中一食,不摸金钱,行头陀,未必是自己真的有行,真能舍命持戒啊!只是在师父这个保护伞下,在大悲寺这个好因缘中顺水推舟而已。
若是在别的地方你想日中一食、不摸金钱、行头陀,可能阻力会非常大,那是逆水行舟啊,在其它大环境中,别人都吃三顿饭,你能不能日中一食?别人会视你为异类,嘲笑你、冷落你、排挤你、打击你,你能不能顶得住?人家三顿饭的,中午过斋的时间还不到十分钟,你能不能吃得饱?人家水果、小食是上午或下午才发的,你能不能不吃?这些不利的因素,你是能忍十天半个月,还是忍一辈子?日中一食,身体方面没有什么难处,但心理上能不能忍受得了呢?
再说不摸金钱,人家都发单费的,有什么日用需要自己去买。常住发东西就很少,库房里也没有日用品,你不摸钱,那你日常所需从哪里来呢?有时候就是缺根针都能把你憋死。你还不能直接开口跟信施要。
所以说不要以为自己现在能日中一食,能不摸钱,能行头陀就很了不起。若换一个环境还能不能做得到呢?因此佛说我们修行的一切功德皆来自于善知识,来自于我们的恩师,没有一点是自己能行的功劳。所以说不是我能行,是我业重要消。没有恩师的加持,我哪有那么好的机会和条件去消业灭罪呢!全都是恩师为我创造了条件。也就是说没有恩师我哪能行头陀呢!不行头陀我又哪能这么快地消业呢!所以说不是我能行头陀,是我业障重,恩师创造条件要帮我消业灭罪啊!
再说到乞食,自从遇到两家已经乞过的,亲藏师父带领我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更远一点的地方乞食。结果头两家无人应答,第三家院门开着,正要打算乞食呢,突然发现他们是养殖户,我们便离开了。
虽然养殖户我们不乞食,不给他机会种福田,但我们并不是将他们舍弃不度,佛氏门中不舍一人。不向他们乞食正是在度他们,在向他们心中播下惭愧、忏悔,去恶从善的种子。总有一天他们会意识到自己行业的错误,从而改变自己的行业,同时也愿我们的乞食,愿我们的到来能将正法的甘露洒向这片土地,令未闻者得闻,令已闻者生信,令已信者修持,令修持者进步。
我们又继续走了几家,没有人,此时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便往回走了。
今天的斋饭还是很好,护持居士为了使僧众更好地行头陀,在饮食上下了很大功夫,同样劳苦功高。
下午行走时,我的踝关节疼痛加重,我走路已经有点瘸了。我开始担心起来,这才第二天,而且背包已经减到基本重量了,这腿伤怎么还越走越重呢?照这么下去还能不能走完全程呢?于是自己又开始做起了新一轮地心理斗争:要不要把情况跟僧值亲洞师父反映一下,这样他可能会让人给我上药的,那么我的内伤也能早治疗早痊愈,从而能顺利完成头陀行。
后来我一想这有点不对劲,这看似一个挺好的祈祷,然而仔细分析,这言外之意就是若脚伤、肩伤不好的话,就会影响行头陀呗!也就是说我能不能继续往下走或我能不能圆满地完成头陀行,完全由我的伤痛说了算,一切听身体的安排呗?所以说,这表面看来是好意的祈祷,其实是困难面前投降了,伤好了,我就能走,伤不好我就不能走。
记得师父曾经说过:“截掉我一条腿,我也要继续行头陀,我可以拄着拐棍走;截掉我两条腿,我也要行头陀,我可以爬着走;倘若同时再截掉我一条胳膊,我也要行头陀,我可以轱辘着走……”师父的意思就是只要他还活着,还有一口气,也决不放弃行头陀,相比之下我这点伤痛算什么,还没到截肢的地步呢!我要跟师父学,死也不放弃头陀行。
行不行头陀不是由我的伤痛说的算,而是我自己说的算。当我生起这种决心以后,虽然伤痛还是在痛,但是我心里已经不再恐惧了,更平静地往前走,是谁给了我力量?是师父;是谁使我能继续往前走?是师父。所以不是我能行头陀,是师父把我领到了行头陀这条大法船上,是师父给了我行头陀的一切因缘和功德,我不过是在消消自己无量无边的业障而已,这就好比一幅精美的图画,虽然图画是画在画布上,然而却并非画布所画,而是画家所画。这幅精美的图画就是头陀行,我就是那画布,画家就是师父,画家把图画赋予画布之上,正如师父把头陀行赋予我的身上一样。所以一切功德皆来自于师父,是师父使我行了头陀,离开了师父,我便寸步难行!
时间:头陀行第三天
标题:有钱难施,差点空钵!
这几天其实不光是肩膀疼、踝关节疼,其实脚掌也疼,感觉既像针扎也像火烧似的,一共有七处。僧值师父告诉我这是因为袜底打了补丁的原因,并给了我一块绒布让我把袜底整个换掉。下午因为下雨,我们在桥下休息了一个下午,我正好用这个时间缝上一个新的袜底,穿上以后感觉好多了,便没把旧袜底去掉,等于是在脚掌与旧袜底之间垫了两层厚绒布,心想先穿几天看看,要还不行再去掉旧袜底,结果真不行,几天后脚掌便起了七个水泡。虽然我这时的包才四十斤,那也不行,所以在这里给没有参加过行头陀的出家师父提个醒,对于袜底有补丁的袜子,千万注意!
今天乞食的也是一个村子,但是让人觉得更像一座小城。村子的规模很大,至少有二百户人家,每户人家的院子很高很大,所以整个村子的占地面积也很大,整个村子的建筑采用统一规划布局,所有的房院都很整齐,同一排的房院造型是一致的,而且也很美观,将古典风格与现代风格有机融合到一起。比如屋顶是古典风格的,窗户则采用大型玻璃窗,看起来还很和谐。你像咱们这法堂也是古典与现代相融合的设计,所以整个村子看起来很有气势也很庄严,是一座比较富裕的新型大村子。
那么在这里乞食情况会怎么样呢?别越有钱越不布施容易空钵啊!反正自己是不抱太大的希望。
今天我和亲量师有幸能继续跟随亲藏师父学习乞食。第一家,亲藏师父乞到的是一句“没有吃的。”从主人的态度反应来看,这句话可以理解为:你们走吧,我不想给。所以我们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就离去了。第二家亲藏师父让我来乞,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八、九岁左右。我问:“你家里大人在吗?”小女孩说:“不在,我妈妈出去了。”我回头看了看亲藏师父,只见亲藏师父平静地说:“我们是过路的出家人,乞点食物,你家有食物吗?”小女孩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很显然就是有,小女孩也会说没有。
小女孩的回答让我觉得像事先就已经准备好了的。当然不是她自己准备好的,而是她的父母为她准备好的一种应付陌生人的安全方式。即以否定回答来拒绝陌生人。这也是大人教给小孩子的一种比较保险的自我保护措施,其实能把门打开告诉你“没有”还是好的了。在城市里,在我家乡,就是大人在面对陌生人登门时都是隔着防盗门说话的,而且不管陌生人说得多好听多有道理,主人的回答都是“不需要”,“不缺”,“不感兴趣”,“没有”等这一类的意思,即使有的主人说得委婉一些,但意思不变。为什么主人会这么回应呢?因为不管对方说得多么动人,最后都少不了一个重要条件——你别忘了给钱,哪怕他是让利促销也好,打折优惠也好,真情回报也好,血本无归也好,先用后买也好,无效退款也好,都不会是免费结缘的。一般来说,陌生人登门,不要钱要什么?所以主人也已经习惯于用拒绝来“保护人民的生命和财产不受威胁”。
可见因为钱的缘故,使人与人之间的信赖越来越低。同理,如果僧人也摸钱,人们对僧人的依赖也会受到影响。这将有可能导致对三宝信赖的丧失,其后果则是失去了解脱的可能。
而僧人乞食本身就是不摸钱的体现。有钱了谁还去乞食?因为我们不摸钱,我们如何维生?不是你主动来供养我们,就是我们上门向你乞食。
僧人摸钱,不但拿了人家信施的钱,还把人家对三宝的依赖给一点点地拿掉,把人家解脱的因缘给一点点地拿掉了,反之,僧人不摸钱,僧人乞食,则是在增强众生对三宝的信赖,增长众生解脱的因缘。
遗憾的是就连很多的施主都不能理解,给僧人钱对自己的危害有多可怕,还说我供养僧人钱时心里很欢喜啊!怎么会对僧人失去信心呢?当时你是很欢喜。但是僧人一旦摸钱了,就会慢慢地卷入很多与钱有关的事情里去。在这些事情里难免有些矛盾纠纷,那时你就会想这僧人怎么这样呢,为了点钱?因为钱的纠纷,与父母儿女,与兄弟姐妹都会反目成仇,何况外人呢!那时你就开始对僧人有看法了,怀疑了,怎么还会再依赖他呢?
这还是看得见的危害,还有看不见的危害,更可怕,危害更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人爱钱,离了钱就不想活了,为了钱可以把命搭上,所以钱在世人眼里是很要命的东西,你僧人摸什么不好,偏偏摸这个世人最要命的东西。你想你在他身边他能不防着点吗?虽然平时他对你很尊重,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是会自觉不自觉地担心的,“万一……”而这种担心不管多细微,都是破坏他信赖三宝得度解脱的毒药。而这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担心和不信任,他自己平时是很难发现得了的,等它暴发出来的时候那就晚了。
再回到村子里继续乞食,既然小女孩说没有了,我们也只能往下一家走了。接下来由亲量师乞食,这家主人布施了两袋方便面。一听说要平分给我们三个人,又回去再拿了一袋出来,最后在我们每人钵中各放了一袋。我们合十祝福他全家吉祥,然后往下一家走去。
这一家院门开着,亲藏师父领着我们进了院子,走了约三分之一的距离,亲藏师父喊了几声:“阿弥陀佛,家里有人吗?”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有点胖,走到窗户边,隔着窗户向我们作驱赶的手势,并大声说:“去!去!去!”我们默默地离开了。
再往下一家是我去乞的,能听到院里有人。他隔着院门不知对我们说了什么。反正门是一直没开,也没布施。
最后两家都是亲藏师父去乞的。一家主人说没空;另一家透过屋子的大窗户能看到有一中年妇女,她也看到我们了,就是不出来。这样也好,既没有驱赶我们也没有妄语来拒绝我们,而是用一种沉默的方式来表示拒绝。我们也以静默的方式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离开。
离开这一家,今天的乞食就算结束了,今天大约走了二十户人家,除了没人的、锁门的或不知道我们登门的,我们实际乞了七家,只有一家布施,这是十六天我们乞得最少的一次,不是食物少而是乞到的机率最低,七家才乞到了一家。而这个村子是我们所乞过的村子中比较富裕的一个,真是乞食到有钱的人家,差点空钵。
为什么会这样呢?虽然不是说为富不仁,但至少富裕的人家自我保护意识也强一些。这从院墙坚固而且特别高大能体现出来。这给人一种将自己牢牢保护起来,不容外人侵犯的感觉。院墙特别高大的村子在后来也遇到过,也是差点空钵,乞食比较困难。当然倒不是说人家的自我保护意识强就不对,其实他们本是最容易受伤害的一类人,因为他们先富裕起来了,骗子、小偷都来光顾他们,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同理,对于僧人乞食而言,很多时候他们之所以拒绝我们,辱骂我们,驱赶我们,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善根,不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布施出家人,而是他们被假的出家人给骗过或是听说过这种教训,他们心里害怕了,而不得不用一种外表强硬的手段来保护自己。
师父说过:“这不能怪他们,是我们的错,是我们来得太晚了,倘若我们早点来,让他们早点知道不要钱的才是真正的出家人,他们便不会上当受骗了。”
就我个人而言,人家布施,我应该感动、惭愧;人家不布施,还辱骂、驱赶我们的,我更应该感到惭愧,是我善根浅,出家太晚,跟师父行头陀太晚,是我过去没有与人家结下善缘,是我过去没有对人家布施。
时间:头陀行第四天
标题:直线与迂回
早上两点多醒来,走到桥洞外边看了看天气,雨已经停了,雾很大。也许正预示着今天是个大晴天,然而昨天的降雨使今天的温度变得比较低。觉得有点冷,要不要加衣服呢?按照我的判断,背着包走起来身体会热的。若加了衣服,到时又会热得想脱掉,现在回过头来看确实如此。如果是因为昼夜交替或下雨刮风所引起的暂时性,也是小幅度的降温,虽然让人觉得有点寒意,但是如果你这一天以行走为主的话,那就不用添加衣服,只要走起来就好了。除非是遇到寒流入侵或刮大风可以加衣服。
有的可能会想,我宁可热一点,也比冷了好。其实不然,我们行走遇到最大的困难就是疲劳和疼痛。本来又累又疼的不想走啦,又来一个燥热不安就更不想走了,如果是冷一点他就愿意多走快走,好快点让身体暖和起来。同时也有利于克服疲劳和疼痛。
今天上午遇到一件令我很痛苦的事情,那就是内急。因为休息时没有及时去小解,等再想去时已经来不及了,队伍马上背包要走了,而自己又不愿意单独出队去小解,只好忍着。然而对于内急的人来说忍是一种很大的痛苦。我宁可双盘疼一个小时,也不愿忍一分钟,因为根本忍不住。内急很有意思,你若真不想去的时候,忍几个小时都没问题;当你想去的时候,一分钟都忍不住。哎,忏悔!这肯定是自己过去造了什么恶业所致。当自己想去小解的时候,就得自己去欺骗自己的身体,还有很远很远才能到小解的地方,先不用着急,先干点别的事情。然而自己是永远也欺骗不了自己的。当我认为现在是可以马上找僧值师父说一声,然后就可以到路边找个隐蔽的地方小解的,不用忍的。如果我是这么认为的,完了,身体马上就知道了,马上就快忍不住了。不行,赶紧用强烈的决心更换另一个认知:我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去!死也不去!到下一回休息再说!这必须是自己真实的心里话才行。身体一看自己真的不去,死也不去,内急的紧迫感才消失,但是解感一直存在。而且往后千万不可再有一念:现在可以去路边解决。那就完了。必须时时保持强烈的决心,绝不单独出队,死也不去!
虽然内不急了,但解感还在,有解感就有恐惧感。因为你不清楚前方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如果是经过城区或集市,那就得走更长的时间,只好靠诵咒来断掉解感。这时才知道什么是功夫连成片。不是我诵咒成片了,是解感的念头成片了。就我诵咒的时候都能感到解感的念头同时存在,别说让诵咒成为抽刀断水的刀了,那不过是水上漂着一些落叶而已。而解感的念头则如流水一般源源不断,或者说诵咒与解感相比简直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有的说不要憋坏了,有就去,其实憋不坏,它是急并不多。不是让你忍上一、两天的。你看打麻将的一坐一天一宿的也不用去小解,你说他没有吗?不是,他是打麻将的念头“成片”了,忘了小解了。
当时我就有一种感慨,要使念佛功夫成片,有何难,何用长年累月的功夫!你看我解感之念经常成片了,所以说让一个念头成片哪用练啊,这个方法我天天在用,早就很熟练了!
今天我们走到九点多的时候,眼看也到过斋的时间了,但附近没有村庄。据护持居士从前方察看回来说,最近的村子还得走三里路,时间来不及了。所以今天不乞食了,原地休息准备过斋。而此时海城的居士又专程赶过来供斋,并加入随行护持的行列,在未来一段时间里进行随行护持工作。
随行护持的工作很辛苦。如果说我们僧人走的是直线前进,那么护持居士则是围绕着僧众作迂回前进。拍摄的居士为了拍到一些好的镜头,就得事先扛着机器跑到队伍的前方,找好位置取好拍摄角度,等待僧众经过,然后进行抢拍。拍完了,护持居士又扛起机器再次冲到队伍的前方进行下一轮地拍摄。或者是直接围绕着队伍进行跟踪拍摄。就这么反反复复不辞劳苦,等僧众在路边停下休息时,他们又放下拍摄机器,扛着一箱箱的水或者拿着暖瓶来回给僧众送水倒水。如果说我们天天走二十里,那么拍摄的居士所走的路程则超过二十里。
而准备斋饭的居士呢,就得开车提前到当地采购食品,然后找个地方把斋饭做好,等到僧众过斋的时间再把斋饭送过来。准备斋饭的居士所行的路程则是远远大于二十里了。不管是拍摄的居士还是准备斋饭的居士,都是在围着僧众作迂回式的前进。确实劳苦功高。
在行头陀中,僧众是直线前进,护持居士是迂回前进。在修行了生死上又何尝不是这种状况呢!出家为僧是辞亲割爱乃至断欲去爱,出了家进了寺院之后就头也不回地一直朝着西方净土,朝着成佛了生死的出世目标直线前进;而在家居士还得在寺院与俗家之间来回奔走,在出世的目标与世间的目标之间来回变换。出家僧众在寺院远离世缘染污,每天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修道,每天所想的就是如何修、如何往生净土、如何解脱;而在家居士除了日常的修行功课外,还得拿出相当多的时间和身心去应付世间的种种染污。既想往生净土、又想家庭和睦、功成名就、财源广进,既想出娑婆又想在娑婆过得好。所以说,僧人是直线修行,在家居士是迂回修行。
当然倒不是说在家修行不能往生净土,不能了生脱死,而是比出家修行更难。我们自己跟自己比,比如自己出家用十分力能往生净土的话,那他在家修可能得多用几倍的力乃至更多才能往生净土。反过来说一个人如果在家修能修到下品往生,那么同样的努力,用于出家修行可能他能得中品乃至上品的往生。你说冤不冤?同样的努力因为方式不同,结果有高有低。就因为你在家违缘多、危险性大、难度高、绕弯路属于迂回修行,所以费的力也大。
所以在家居士对往生净土有把握的,实在应该出家修行,以求上品往生,早日倒驾慈航;若没有把握的,更应该出家修行了,以提高把握。
时间:头陀行第五天
标题:痛并快乐着
大众都赞叹行头陀的我们,少欲知足,难行能行,而行头陀的我们则要感恩大众对我们的成全和成就。一次头陀行需要多少人的努力才能实现和完成,部分僧众留守寺院,做护持工作,以及寺院的僧众把有限的机会让给了这次参加行头陀的僧众。居士的尽心护持,乞食中遇到的种种人,不管给与不给都是在成全我们僧人的道业,乃至古圣先贤为我们做的有关教导及为我们树立的头陀行典范。
今天走的是盘山道,从昨天下午到今天都还是一直在上坡。累得大家不到半个小时就得停下来歇会儿。在一次休息中,僧值师父对我说,留守寺院的功德与在外行头陀的功德是一样的,但所消的业不同,这话让累得晕晕乎乎的我心中亮了起来。
未出发以前亲行师父笑着问我:“留守寺院与出外行头陀功德一样,你心平不平?”我说:“平。”因为我相信肯定还有不一样的地方。但我一直没想明白不一样的到底是什么。代僧值师父刚才所说的不正是我要寻找的答案嘛!所消的业不同。
我们直接行头陀的,要背大包、要长途跋涉、要风餐露宿、要日晒雨淋、要忍饿挨冻、要受种种的苦,但这些苦不会白受,因为受苦就是了苦,它使我们消了很多业。而且多受多了,少受少了。何况自己的苦和业只能自己去了。因此在这方面来说没有亏可吃,没有便宜占。一次头陀行需要多少人努力才能实现?居士护持、给与不给、成全道业,乃至圣贤教导,以及留守僧人把机会留给我们。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有没有便宜呢?有!行头陀本身就是了苦消业的大便宜。与世间法相比,虽然世间人受苦也能了苦,但那是受一分了一分,而且受的同时因为贫嗔痴不断,所以又造了更多的新业,要了更多的苦。所以世间人不断地受苦,却永远也受不完,还越受越多了。
而行头陀本身是用一颗息灭贪嗔痴的心、惭愧忏悔的心、断欲去爱的心、平等的心、清净持戒的心,去行持去受苦,所以它能受一分苦,消百分乃至恒河沙的苦,且不再造新殃。真是痛并快乐着。
中央电视台有一位很受欢迎、很有名望的资深新闻类节目主持人。我在没学佛以前对这位主持人也是挺敬仰的。他写一本世间书,在当时很畅销,叫《痛并快乐着》。我这里借用了他的书名。
在世间法来说,他写的经历可以称得上痛并快乐着。但从因果三世来看,能真正带给你快乐的唯有依佛法修行。我们行头陀是真正的快乐之法,因为我们能受一分痛了百分乃至恒河沙的痛,还能更快、更好地去到极乐世界成佛度众生,这能不快乐吗?所以我们行头陀是真正的痛并快乐着。
下午,一直快四点了才走到盘山公路的顶峰。也就是说我们光上坡就走了一天多。而此时我的肩痛彻底暴发,也达到了十六天头陀行里的第二次顶峰,不是背带压迫肩膀的那个部位疼,而是肩关节疼。那种剧烈的疼痛已经不是第一天那种麻麻的钝性的酸痛。而是如同一把匕首插到我的肩关节处。而疼痛的程度则好比给你皮下注射青霉素,本来皮下注射青霉素就比一般的药物注射要疼得多,此时再给你来个快速给药,就更是疼得全身打颤了。而且平时我们之所以还能忍受,是因为打针就疼一小会儿,这个肩关节疼是从背上包到放下包,持续整个行走过程。那用双手从下托一托背包,或空一下背带能不能缓解一下呢?不能的,因为压力最终还是回到肩关节。所以不管我怎么折腾,肩关节的疼一刻也没有减轻过。
然而不知为什么走下坡路的时候,走的时间比平时都长得多,除了中途只停了一回就仅够小解的,师父带着我们可能是一口气冲到了山脚下啊,差不多两个小时。看我这因缘赶的,真是消业啊,最疼的时候偏赶上走得最急、最久的一段路。
这一路上我疼得不断地期盼着,师父,怎么还不歇会儿啊?弟子快崩溃了,那时我已经疼得开始抓狂了,最后都疼得起嗔心了,师父你对弟子怎么这么狠心呀!后来一想,不对,那是师父对我们大慈悲。小痛消小业,灭轻罪。要消大业灭重罪就得用重药——受大痛吃巨苦。而平时不容易赶上这种因缘受较大的痛,吃较大的苦,所以感激师父还来不及呢,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说一念不生,至少不要让自己的心动得太厉害。
若歇得次数多了,走得时间短了,大的考验出不来,大的痛苦出不来,磨炼人的效果也就差了。这就好比一次双盘一百二十分钟比双盘两次,每次六十分钟的效果更殊胜一样。所谓2﹥1﹢1。然而一次六十分钟的双盘容易得,一次一百二十分钟的双盘不容易得,所以一定要咬住牙尽可能多挺一挺。
当然受苦不是目的,关键是在于训练自己在面对痛苦时能心不动乱,乃至面对一切境界都能心不动乱,如此方能了生脱死。
在线时间3250 小时
该用户从未签到帖子积分精华
你说我要是自己修或在家修,哪能忍得了那么多的痛苦,哪能坚持到最后!这就是恩师的加持,恩师成就了我的全部功德。如果没有恩师我去哪行头陀啊!听都没听说过,更不敢想象了。像我这种根性的若在家修,那连瞎牛呆马都不如,实是冤大头的二次方。
可是为什么别人不用像我那样受那么大的苦呢?归根到底是因为自己的业障重,所以说不是我能行,是我业重要消啊!
再有一点就是平时自己说得好好的,我来跟恩师出家了生死,要了生死先得去掉“我”,所以恩师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误会我也好,我都无怨无悔地承受,我都不讲理、不申辩。就是你让我倒穿鞋、跳悬崖、有病不能治,让我死我都能依教奉行。因为我知道这是真正为我好,对我真正的慈悲,真正地在成就我。我知道只有把假“我”彻底灭了,才能见到真正的“我”。你看讲道理的时候,我是正念具足,等境界来的时候我就迷了,身体疼一点就起嗔心。在此向恩师忏悔!
那么如何吸取这个教训,防止以后再犯呢?如果我当时能看到上面所提到的正念的话,相信自己马上能提起正念,嗔心也就不会现前了,可见自己最大的问题出在平时没有正念,也就是心散乱不在道上,所以一旦遇到境界便随自己的习气去作出反应,所以应该努力让自己时刻保持正念。
至于为什么在下盘山道时,走得这么急这么快呢?在写报告的时候我才想明白,可能是因为盘山道的道边没有较大的平地,全是山体陡坡,不能扎营过夜,只能下到坡底下才有平地,而且还必须得在天黑以前通过盘山道到达坡底。因为晚上在这种既没有路灯,又多急转弯的盘山道上行走是很危险的,而且还是这么长的队伍,汽车一不小心就会撞上我们。然而那时离天黑不到两小时了,所以队伍必须得尽快地从盘山道下来。
时间:头陀行第六天
标题:比自己快乐更大的快乐
昨天走了一天的盘山道。在盘山道边上找块平地都很难,村庄更不可能有了。所以也不能乞食。今天已下了盘山道,路两边都是庄稼地,有庄稼地就会有村庄,就可以乞食。
今天是最后一天跟随亲藏师父学习乞食。我们所到的村子不算大,可能有五、六十户人家,是一个很普通的村子,既不是那种很古老的曾经辉煌一时的村子,也不是新规划、新建设统一造型、布局整齐的现代型村子。这个村子的人家是随意分布的,房院有大有小、有新有旧、有好有破。
还是先由亲藏师父上前乞食,第一家的院墙、院门都很破旧,真让人怀疑里面还住不住人?还好院门边上垛着一堆草料可能是喂牲口的,那么应该还有人住的。走到院门口,发现院门的锁也磨得发亮,进一步说明院子里确实还有人住,但是可能比较贫穷一点。亲藏师父敲过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脸上已经布满了皱纹,穿得很旧很俭朴。亲藏师父对她说:“我们是出家人,想要点吃的,素的就行。”老妇人很犯愁地回答,没有什么吃的,态度既不热情但也没有要拒绝我们的意思。亲藏师父于是补充到剩饭也行。“没有。”老妇人还是很平和地说,依然没有要关门逐客的意思。亲藏师父再补充说:“水果也行。”“水果也行?”老妇人终于反应过来,而且似乎还带着几分惊讶。然后转身回去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几天的乞食中,亲藏师父这是头一次对主人提示“剩饭也行”、“水果也行”的话,而且也是唯一的一次,也许这正是亲藏师父利生度人的慈悲和应机吧!
等老妇人再次出来的时候,只见她手里端着两个碗,一个碗里盛着四个水果,另一个碗里还有两个花卷,身后还跟出来一位老年男子,估计是她老伴。此时两人的表情都很热情,而老妇人的热情中还带着一些歉意。他们对我们说:“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吃的。”那语气就像是欠我们似的。亲藏师父微笑点头表示没有关系。并让他们把食物分到我们三人的钵里,然后祝愿他们吉祥。于是我们离开。
这看似一次普通的布施,我觉得其实并不普通。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为什么老妇人会带着歉意?之前两次说没有什么吃的,没有剩饭时也没有表现出歉意,而只是很平和。为什么等到后来拿了食物出来布施了,反而向我们表示歉意呢?还有,不是说没有什么吃的吗?怎么又拿出两个花卷来了呢?而且老年男子也一起跟过来迎客呢?如果只是给点吃的把我们打发走的话——如同应付要饭的乞丐一样,老年男子何必还亲自迎出来呢?何必两人都出来布施呢?如果说老年男子是出来看看热闹的话,那站在一旁冷眼相看就行了,顶多略带微笑即可,怎么会这么热情这么欢喜呢,就像出来迎接亲人一般?而且两位老人数次表示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吃的。已经拿出四个水果、两个花卷来布施了,还向我们表示歉意,好像欠我们似的。尤其是老妇人前后两次的变化不小,这么多的疑团。
谈谈我对此的理解,谨供大家参考。当亲藏师父向老妇人说:要点吃的,素的就行。按老妇人当时的理解是:水果不算,我们是想要些主食饭菜之类的在饭桌上食用的食物。老妇人并没有反对布施,关门让我们走的意思,但她为什么说没有呢?家里不是有花卷吗?按照她的想法是,我能布施的应该是我富余的食物。家里虽然有花卷,但这是家里人午餐所食用的,并没有富余。所以她对我们说“没有什么吃的”,意思并不是说家里没有食物没有花卷,而是指我没有富余的花卷可以给你们的。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愿意布施,但是所布施的都是自己所富余的东西,或自己不需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南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