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从16岁出来打工在外打工两年咯生活嘛也就那样,不说了还有两车砖没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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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村种地的悠闲生活
&&&&挥锄头,舞镰刀。
&&&&日出而作,日落而休。
&&&&劳累了一天的虎勾子村,一阵婴哭孩闹、锅碗瓢盆的喧闹后,整个村庄很快变得寂静非常,只有偶尔几声谁家的土狗被关在院子里经不住寂寞,对着天上挂着的那轮月弯吠个两嗓子。再有哪只发春躁动的母猫,会断断续续地嘶嘷上几声,以吸引异性的注意,一旦它找到了相好的,它便也安静下来了。
&&&&在这寂静的夜晚,马小乐和那只被关着的土狗与发春的母猫一样,他那颗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动。
&&&&躺在老土砖房子里农家特有的凉竹床上,马小乐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珠子,透过不大的老雕花窗子,看着斜挂在半空中好似被谁咬了一口的莲蓉大月饼儿,百无聊赖的马小乐就歪着脑袋想:老人们都说月宫里住着个嫦娥仙子,还有一只小玉兔;老人们还说嫦娥仙子的美丽地上绝无、天上仅有,哪个男人要是能一亲她的芳泽啊,肯定会幸福得晕死过去……
&&&&一亲她的芳泽是什么意思,那时候马小乐不懂,第二天马小乐去问教语文的萧老师,萧老师起初不肯回答,马小乐追着缠着问了好几次,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萧老师才红着脸告诉他,就是那个,那个的意思……
&&&&嘿嘿,原来是那个啊……
&&&&青春之门已然开启的马小乐想着想着,那裆儿就有了反应,马小乐登时心里像一口吃下二十五只老鼠似的,那是百爪挠心啊,躁动的他就暗暗下了个决心:我马小乐长大了一定要娶一个跟嫦娥仙子一样漂亮的老婆,然后天天那个那个,嘿嘿,即使是哪天幸福而死,我也愿意……
&&&&“唧唧唧,唧唧……”屋子不远处的一条土埂下传来几声蟋蟀的叫声,三长两短,这是红牛在向马小乐发出暗号。
&&&&红牛原名刘小红,看到名字你可别误会红牛是女孩子,他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孩子。他是马小乐的小伙伴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今年十五岁,比马小乐还大一岁。红牛在模仿方面很具有天赋,乡下的各种动物,他仿什么像什么,虎勾子村二组的小家伙们,好多都很崇拜他,不过红牛崇拜的对象却是马小乐。
&&&&“嘿嘿,你们总算来了。”听到蟋蟀暗号声,马小乐蹑手蹑脚地从凉床上翻身起来,怕开老堂屋大门的声音惊动了睡在堂屋那边房子里的老爸老妈,于是悄悄地打开院子后门溜了出去。
&&&&悄无声息地来到土埂下,人已经聚齐了,红牛,小拴,狗子,蠢春,鱼蛋,五个人,都是余小乐的铁哥们。
&&&&“小乐,咱们偷桔子去吧。”红牛年纪比马小乐大,但个子比马小乐还要矮,而且红牛的脸很红,跟三国演义里的关二爷有得一拼,话说世上正常的有黄脸、白脸、黑脸,红脸就像大熊猫一样,是个稀罕物。
&&&&关于红牛为什么脸那么红,村里流传着一个笑话:就是红牛他爸刘大胜在红牛出生前十个月,那天正是他爸跟***大喜日,红牛他爸一激动喝了老多老多的烧刀子,晚上脸红脖子粗地跟他妈那个那个……结果……播下的种子里含了酒精……结果,我懂,相信你也懂的!
&&&&为了这张红脸,红牛没少被人嘲笑,也没少跟别人翻脸干架!
&&&&“袋子带了没有?”马小乐问红牛道。
&&&&狗子、蠢春、鱼蛋每人从兜里摸出个特大号猪饲料蛇皮袋子,得意地抖擞着,看得马小乐眼睛直发愣,“你们是要把人家桔子树的叶子都摘回来啊!”
&&&&今晚上行动的目的地是村南头的刘大贵家,目标是他家后园子里的桔子树上的桔子,现在虽然还没到桔子成熟的季节,桔子树上的桔子青涩不堪,但这对平时没什么零嘴的小好吃鬼们来说,诱惑还是巨大的,想想那酸溜溜的滋味,啧啧啧……
&&&&“小乐哥,不拿这个袋子去,咱们拿什么去装桔子啊?”鱼蛋原名余淡,是小伙伴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又矮又瘦的他今年才十岁,他是马小乐的一号跟屁虫。
&&&&“这么大一个的袋子,拿了去还碍事,算了,拿衣服兜吧。”带头大哥马小乐发话了,其余几个小伙伴自然照做。
&&&&一行人钻进茅草丛中,抄了小道,鬼鬼崇崇地往村南头的刘大贵家杀去。
&&&&正是夜黑风高,兄弟们,偷桔子去咯……
&&&&刘大贵家的房子是整个虎勾子村第一栋磁砖房、第一栋装铝合金的房子,也是目前唯一的一栋,这让刘大贵平日里走在田间的小道上,都是鼻孔朝天的……
&&&&刘大贵其实也是一个只会挥锄头、舞镰刀的庄稼把式,但他生了两个好女儿,一个比一个漂亮,小女儿刘秀花还在读初中,比马小乐大一个年级,大女儿刘秀莲前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去了深圳,第二年过年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村里人差点没认出是刘秀莲来,一身的珠光宝气,打扮得像电影里的女明星似的……
&&&&有人说刘秀莲在外面当歌星,也有人说她在电视剧里演阔太太,还有人说她找了个阔气的香港老板,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可不管怎么说,刘秀莲一回来,她家的房子轰地就倒了,然后现在的这栋三层的小洋楼哗地就起来了,刘大贵多年的驼背也一下就直起来了……
&&&&刘大贵家的小洋楼是在老房子的基地上建的,后面的院子没动,只是把围墙往上涨了几尺,现在围墙的高度,你若没有姚明的身高,站在墙外面你甭想看到里面的景象……
&&&&虎勾子村的村民经过小洋楼后面的那堵围墙的时候,脚总会莫名其妙的痒,忍不住就把脚板往墙上蹭,时间久了,竟蹭出了几个窟窿来。
&&&&众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围墙外,行动前马小乐交代鱼蛋道,“鱼蛋你在外面看着,我们进去。”
&&&&马小乐说完一马当先从窟窿里钻了进去,红牛、小拴、狗子、蠢春紧跟着进来,四人看着满树的桔子口水直流,冲上去就要开摘,马小乐忙低声道,“别老守着一个地方摘,一个地方摘几个。”四人马上明白马小乐的意思,把衣服往松紧带的裤子里一塞,开始往衣服里塞桔子。
&&&&马小乐也准备摘时,突然他感觉前面那棵桔子树的叶丛中有道绿光一晃一晃的,很刺眼,马小乐忙上前扒开叶子,顿时就吓了一跳,这是一个很小的桔子,其直径也就相当于一颗玻璃弹珠,若不是那道绿光,马小乐肯定发现不了它。
&&&&马不乐觉得很奇怪,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这么小的桔子呢?马小乐把眼睛凑上去,这时他才看出来这个桔子的形状不是圆形的,是有菱有角方形的,而且它的表面层次感很明显,上小下粗,一层一层总共有七层。
&&&&最为奇异还是小桔子竟然浑身散发着翡翠般透亮的光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马小乐用两个手指头捏住小桔子,手感冰凉清爽,准备扯回家去看个究竟,这时更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小桔子忽地化为一道绿色的箭矢,从马小乐的拇指尖钻了进去,然后延着手臂的脉胳,直达马小乐的脑中……
&&&&马小乐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脑子里顿时就像汉山大叔家里的黑白电视机收不到台时的画面,麻子雪花满天飞……
&&&&直到红牛他们摘够了桔子,撤离现场,到平分战果时,马小乐的脑袋里一直都像下雨天时那些高压电线‘嗞嗞嗞’的响声,而麻子雪花更是越飞越多……
&&&&虽然早就是身经百战,可毕竟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红牛他们在竹林里分完桔子后,都急匆匆地各自回家去了,同时约好明天早上六点钟去钓青蛙。
&&&&马小乐脑子里就像一锅糨糊,乱麻麻的,莽莽撞撞地回到家里,吃桔子的心思也没有了,一头栽在凉竹床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马小乐听到脑子响起了一阵很好听的音乐,然后一个极为柔和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由世纪未来制造的最新产品翡翠桔子安装完毕,下一步进行用户信息认证……马小乐,男,十四岁,桂平市麻阳镇虎勾子村二组小农民一个……”
&&&&“用户信息认证完毕,三十秒钟后,翡翠桔子将自动转为意识自主控制……”脑中又是一阵‘嗞嗞嗞’的响声,甜美清脆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欢迎使用翡翠桔子,下面进入七度空间系统……”
&&&&十几秒钟后,“七度空间系统是一款具备种植、养殖、精神家园等多项功能的全新系统,它一共分有七层,每一层又有三重空间,用户刚开始只能使用第一层第一重的空间……”
&&&&一个画面出现在马小乐的脑中,马小乐感觉这画面似曾在哪里见过,哦,原来是在学校的电脑房的电脑上里。画面上有一座散发着迷人翠绿色彩的七层宝塔,宝塔的每一层都有三扇门,到了第三层一直往上,每一层还多了一扇窗。
&&&&最底下一层左边第一扇门是开着的,马小乐猜想,这每一扇门应该就是代表每一重空间吧,可那扇窗又代表什么意思呢?马不乐不得而知,系统也没提示。
&&&&马小乐不知怎么,就走进了那扇开着的门,一看是一块约有三分大小的空地,空地的左边是一堵山涯,右边也是一堵山涯,前面则是烟雾蒙蒙,隐隐约约地看得到一些东西,好像也是一块地儿,马小乐想走过去看个清楚,走到空地的端头时,发现自己的双腿就像被什么给束缚了,怎么也迈不动……
&&&&看来那边是第二重空间,现在还没开启,所以走不过去,马小乐很快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只是这块空地是干什么用的呢?又怎么使用呢?
&&&&马小乐的念想才冒出,甜美的声音便马上道,“七度空间第一层第一重有三分空地,其用途:种植各种蔬菜……其使用方法:用户通过眼眸对外界进行实地扫描,通过意识传到系统,系统经过用户确认,进行自行筛选后,第一重空间便正式开启,尔后,系统会自动管理空间土地上经过用户确认的蔬菜,其余的一律清除……”
&&&&听了系统的一遍解说,马小乐明白了,退出门来他又看到画面上塔尖的左右两侧分别有一个经验值和一个成就值,现在的两个值分别都是零。
&&&&马小乐的疑问又产生了,甜美声音第一时间响起,“经验值,即你种植蔬菜所积累的经验,系统会将它自动转换为数据;成就值,即你利用系统空间所做为所成就,系统将进行自动评判……此外,经难值与成就值是开启下一重空间的重要数据,也是唯一依据!”
&&&&七七八八的马小乐也弄明白了,他猜想着第一层第二重空间会是什么呢,是池塘?是小河湾?是竹林?是树林?是山包?还是一块更大的土地?毕竟三分地,也种不了几个菜吗。
&&&&让马小乐更感兴趣的是翡翠宝塔的第二层,第三层……第七层,那里面到底又是什么呢?还有第三层到第七层的那扇窗,里面又会是什么呢?为什么第一层跟第二层没有?
&&&&这个翡翠桔子,这个七度空间系统,玄里玄忽的,弄得马小乐很兴奋,一直在猜啊,想啊,恨不得马上起床把自家门前的那块地用眼睛扫瞄进系统,试验一番……可转念一想,夜间看不见,肯定也扫描不进去,算了,还是等明天吧。
&&&&晕晕沉沉的,马小乐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老早马小乐就醒过来了,醒过来后他啥也没干,就坐在凉床上发呆,想着昨晚上的事情,那个‘翡翠桔子’‘七度空间系统’太不可思议了,它真的安装在自己的脑子里吗?
&&&&“用户进入七度空间系统?”甜美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怔愣着的马小乐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马小乐高兴得从竹床上一蹦三尺,嘴里忙不迭地说道,“是啊是啊,马上进入,马上进入……”
&&&&手舞足蹈的他就像鲁迅笔下中举后的疯子范进一样。真的,这是真的,我不是做梦,我的脑中真的安装了七度空间系统,哈哈……
&&&&马小乐高兴坏了,一得意忘形,惊动了堂屋那边房里还在酣睡的老爸马大将,“马小乐,屁股痒了是不是!”
&&&&老爸马大将的狮吼功很有大将风范,它对马小乐的威慑力那不是盖的,马小乐可不敢捋他的虎威,立马噤若寒蝉,趿拉着拖鞋,从后门一溜烟的来到屋前自家的那块地前,马小乐睁着大眼睛在种了各种时令蔬菜的地上扫过来扫过去。
&&&&马小乐知道扫描的意思,但他不知用眼睛扫描应该怎么扫描,只好转悠着灵动的大眼珠子、晃着脑袋一顿乱扫了。
&&&&“用户请确认,是否将该地摄入空间?”系统很快有了反应,甜美声音提示道。
&&&&“确认,马上确认!”马小乐压抑着内心的狂喜,用意识传递了对系统的命令。
&&&&“系统自动整理中,请稍等……您扫入的土地面积超出系统空间两亩……”系统甜美的声音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马小乐汗一个,太激动了啊,忘记了只有三分地的空间,尼玛咯麻皮的,这七度空间系统太小家子气了,第一重空间才三分地,能种几根葱哦……马小乐在心里骂了一句,突然他的脑中响起一声警报,马小乐吓了一跳,他看到脑中画面上显现出了一个大大的黄色惊叹号,最让马小乐郁闷的是,塔尖边上的成就值抖动了一下,马小乐睁大眼睛一看,不是吧,竟成了负数:—15!
&&&&天哪,我好像什么也没做吧,怎么成就值就负十五了?出身未捷身先死?不会心里骂了这空间一句也要扣分吧。马小乐觉得自己好不冤枉,莫名其妙的成就值就少了十五分,很想再骂空间几句,可想想成就值会减少,马上把骂娘的念头打住。
&&&&带着郁闷的心,马小乐重新扫描土地,家门前这块地有将近六分地,马小乐从东面扫描到中间,便停止移动目光,几秒钟后系统提示,“你摄入的土地面积多出两厘,系统已自动删除,是否确定此块土地作为空间土地?”
&&&&“是!”马小乐确认。
&&&&“空间土地加载完毕,是否让空间土地正式运作……”
&&&&“是!”马小乐再次确认。
&&&&“请确认空间种植蔬菜的类别。”系统提示的同时,在马小乐脑中的画面上显示了自家这块土地上已然种上的几种蔬菜:小白菜、细花菜、刀把豆、冲(葱)击波、将(姜)你军、算(蒜)你狠……还有几个名词让马小乐一脑袋的黑线:茅蒿子草、狗尾巴草、水母白獭草……
&&&&冲击波?将你军?算你狠?这指的是葱、姜、蒜吗?
&&&&还有茅蒿子草、狗尾巴草、水母白獭草,系统你也知道是草啊,还显示在画面上来让我选,是你个系统自己白痴,还是把我当白痴啊……马小乐实在是忍不住又是一顿腹诽,这下大发了,成就值直接从十五升到一百,只是前面的那个负号让马小乐恨得牙根痒痒,这样下去,自己这辈子都别想开启第二重空间了。
&&&&即使满腹的委屈与郁闷,马小乐也不敢再对系统生半点怨念,老老实实地选定了种植的蔬菜后,便让意识进了第一重空间。空间里三分地与自家三分地一模一样,马小乐走走看看,发现空间的菜与外面的菜也没什么两样,到底空间种植的效果怎么样,看来还需要些时日来验证。
&&&&“小乐,小乐,大清早的发什么呆呢?”红牛憨憨的声音响起在马小乐的耳畔。
&&&&“呃,呃,红牛你们这么早啊。”马小乐吓了一跳,连忙用意识关闭系统,神思回到现实中,面前的红牛、拴子一人把着根钓青蛙的钓杆,狗子、蠢春、鱼蛋则是一人提着个袋子,就是昨晚准备拿去作案的那几个特大号猪饲料蛇皮袋子。
&&&&“还早啊,都六点十分了。”鱼蛋习惯性地抬了抬干柴般的手腕,他的手腕上戴着个电子表,地摊上五块钱的那一种,每天中央新闻联播对一下时间,到第二天的新闻联播时,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在六点二十五到三十五之间,表的质量就有这么好,只慢了半个钟左右,鱼蛋戴着他心里别提有多神气了。
&&&&“那走,钓青蛙去喽!”马小乐到老屋子走廊角落里取了自己的专用钓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塘多的村南那边杀去。
&&&&钓青蛙很好玩,也是个技术活。
&&&&钓青蛙的工具很简单,钓杆、装青蛙的袋子。
&&&&制作钓青蛙的钓杆亦很简单,不过也颇有些讲究。
&&&&一根直径约三四公分粗的竹杆,竹杆要笔直,而且顶端不能太细,太细的韧性太强,一不小心就会把咬食的青蛙弹到天上去,到时你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成为天外飞蛙,然后摔落草丛中或稻田里,瞬间隐遁……此外,竹杆的长度取绝于钓青蛙的人技艺高超的程度……
&&&&竹杆选好了,在竹杆的头端系上尼龙绳子,比较牢固的丝线也可以,尼龙绳子一直垂到竹杆的底端。抓青蛙厉害的,甚至可以让尼龙绳子比竹杆长出三四十公分,这样不但可以将钓饵投到更远的草丛或水域中,亦更能体现出钓青蛙人的高超技艺。
&&&&钓青蛙用的饵也很简单,但有些小残忍,在田埂边上抓一只小青蛙,弄死了扎在尼龙绳子的端头即可。
&&&&青蛙是种比较用趣的小动物,除了冬眠的时候,平时它们是居无定所的,今天可能在这眼塘边生活,明天可能就跳到田里去了,后天又可能来到了哪块草丛里,不过也有的青蛙喜欢在白天钻到洞穴和石缝里去。
&&&&钓青蛙最好的时间是早晨,因为晚上青蛙会呆在一片光整的陆地上,一呆就是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所以第二天早上钓青蛙的时候,在塘边、田埂、菜地里,你都可以看到一只大青蛙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这样钓起来就容易多了。
&&&&马小乐年纪虽不大,钓青蛙却是个宗师级的高手,还有其它诸如钓鱼、摸鱼、钓黄鳝、抓黄鳝等,马小乐亦是个能家里手。
&&&&因为刚刚搞完双抢,田里的禾苗柍子还很浅,青蛙在这个时期不喜欢待田里,田里即使有青蛙,也是稀稀落落的几只,马小乐对这些俱是了如指掌。
&&&&一伙人在田埂边上抓了几只做饵的小青蛙,直往村南边杀去。
&&&&村南边塘多,塘的边上又种了菜,早上青蛙从光整的陆地上离开,不会急着蹦进水里面嬉戏,会先待在菜地里,菜地里虫多、蛾子多吗,青蛙也是要吃早点嘀。
&&&&马小乐带着鱼蛋,红牛带着狗子,栓子带着蠢春,六人分成三个小队,一人钓,一人提袋子。其实钓青蛙并不需要一个人专门提袋子,裤子不是有松紧带吗,把蛇皮袋子的口子往里面一塞,松紧带自然就会把袋子的口子给夹住了,不过袋子装小量的青蛙还行,装多了,松紧带就夹不住过于沉重的袋子了。
&&&&有专门从事钓青蛙的职业高手,他们都是背篮子钓的,当然篮子并非普通的菜篮子、猪草篮子,而是经过专门改装的篮子。
&&&&“小乐,钓了几只啊?”马小乐才将钓饵甩入菜地中,一个挑着一担菜的中年汉子从那边走过来就问道,是马小乐家的邻居汉山大叔,汉山大叔很亲切地向众人点点头,笑着问道。
&&&&“汉山叔啊,我才刚刚钓呢,你这么赶早是去街上卖菜?”马小乐喊了一声,笑着回答道,汉山大叔今年已经四十好几了,背有些驼,两鬓的头发已经斑白,黝黑的肌肤,满脸的沧桑。
&&&&汉山大叔青年的时候因为父母去世得早,家境太贫寒,所以没聚上媳妇,一直打着单身。汉山大叔人很好,对马小乐就像对自己的子侄一样的好,农村里有瞧不起单身汉的思想,甚至有人认为他们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接受惩罚来了,不过马小乐一直很尊重汉山大叔。
&&&&“嗯,去街上卖菜呢。”汉山大叔挑着一担长筒簸箕,簸箕里装着水嫩嫩的各种蔬菜,担子很重,汉山大叔的步子却很矫健,大步流星向前的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累的神色。
&&&&“你挑着这担菜到街上要坐车吧,一共大概要多久啊?”马小乐想到了自己被摄入系统的家门口的三分地,他的小心思又动了起来。
&&&&“嗯,走路,坐车,加起来大概三十分钟左右吧。”汉山大叔经过马小乐旁边时,把担子放了下来,小歇上一气。
&&&&农村人口中的街上,指的就是市区,上街上街,就是去市里面。虎勾子村离街上有十五六里路,像汉山大叔这种每天早上挑菜到街上去卖的人很多。
&&&&“哦,你这一担菜,能卖个多少钱?”马小乐又问道。
&&&&汉山大叔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水,指了指簸箕里的菜,“这都是些时节蔬菜,到处都有得买,不过我这个是自己种的,我在街上卖了十几年,很多人都认识我,知道我的菜不是大棚种的,所以我的菜还行销,价钱也还算可以,一担这样的菜,能卖个百来块钱吧。”
&&&&“不是吧,这么多菜才卖百来块钱?”马小乐从小就鬼精鬼精的,数学成绩不怎么样的他,算帐可是一流,汉山大叔这担菜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那就是说平均才一块二三毛钱一斤喽,而种出这样的一担菜,挖地、播种、浇灌、施肥、除草等等,要花多少的成本与工夫哦,这一百来块钱,汉山大叔纯赚了也抵不上工钱。
&&&&“呵呵……”汉山大叔憨笑了两声,“死农民一个,不出去搞副业,在家里费些死力气,能挣些钱也就不错了。”
&&&&马小乐点点头,不说话了。
&&&&汉山大叔说的是实在话,除了那些上面有关系的农民,能获得政府经济与技术上的支持,低价承包些山头地块,搞搞种植或养殖。其余的农民,如果死呆在家里,喂点猪鸡,放几头牛羊,耕着田地,一年到头除去成本开支,真剩不到几个钱,除了有些特技的,比如捕鱼捕鳝的高手,捕蛙捕蛇的高手。
&&&&“汉山叔,如果一个人种的菜很好看,又特别好吃,而且没污染,又很营养,你说会怎么样?”马小乐想到摄入系统的自家三分地,种出来的菜肯定是一流的,到时如果拿到街上去卖,不知会怎么样呢?
&&&&“哈哈,现在不是满世界都在呼吁健康绿色食品吗,不过光喊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谁真能种出这么好的菜,那他的菜肯定非常受欢迎,而且可以卖高价钱……千金难买健康,城里人不差钱,他们最想要的是健康。”汉山大叔很有专家风范笑着说道。
&&&&马小乐年纪虽不大,但他无疑是个睿智聪颖的人,汉山大叔的话让他看出了自己的系统所蕴含着的巨大契机,只是现在只有三分地的空间,未免太小了,看来得加把劲,尽快地一重重地把空间之门打开。只是要怎样才能尽快地开启空间下一重的门呢,马小乐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想到今早上莫名其妙就成了负数的成就值,更是让他郁闷不已。
&&&&“小乐哥,好大一只大格子蛙啊!”鱼蛋对汉山大叔与马小乐的对话不感兴趣,他的目光一直都专注地看着在菜地中不断点动的钓饵。
&&&&青蛙的眼睛很奇怪的,静止的东西它看不见,只有动的物体它才能看清。钓青蛙如果你像钓鱼一样把饵扔那里,守饵待蛙,那你就从正月守到除夕去吧。所以钓青蛙要不断地上下把动钓杆,以牵动钓饵跟着上下跳动,让青蛙产生错觉,以为是一只飞舞着的大蛾子。
&&&&鱼蛋的提醒让马小乐回过神来,果然一只大格蛙子在跳跃着咬钓饵,只是自己刚刚说话想事去了,没有很好地控制钓饵的节奏与上下的高度,让大格子蛙咬了半天没咬到,现在它估计是对钓饵产生了疑惑,蹲在那里就只是看着上下点动的钓饵。
&&&&别把青蛙看成是傻的,如果让它看出什么端倪来,即使你把钓饵再抹上一层香喷喷的奶油,它也会不屑地转头而去。马小乐对青蛙的脾性可谓是了如指掌,赶忙把钓饵放到大格子蛙的嘴边,小幅度地点动着。
&&&&大格子蛙刚开始一直没反应,马小乐看出来这是一只久经沙场的老格子蛙,它对钓饵产生了怀疑。马小乐干脆直接拿钓饵轻轻地去撞大格子蛙的嘴巴,撞了两下没反应,撞到第三下的时候,大格子蛙大嘴一张,一口就把钓饵给吞了下去。
&&&&“哇,咬住了!”鱼蛋压着声音惊呼。
&&&&马小乐并没有急着提钓杆,像这只大格子蛙一看就知道是只老油条,说不准自己一提钓杆,它的嘴就一张,然后你就提了个空。马小乐轻轻地扯动了一下钓饵,大格子蛙确实没把钓饵咬紧,它感觉到钓饵有往嘴外挣脱的意思,怕到嘴的肉都飞走了,这时它忘记了警惕,把钓饵用力往下吞去。
&&&&这些动作虽然细微,但马小乐看得清清楚楚,用力把钓杆往上一抬,大格子蛙猛地脱离地面飞上半空。
&&&&青蛙被抛向空中之后,抓青蛙分单手抓与双手捧,单手抓的人,技艺一般都不怎么高超,遇到个头大的青蛙,很难抓稳,红牛、栓子就是单手抓。马小乐五六岁开始钓青蛙时,就是用单手抓,到十岁的时候就学会双手捧了。
&&&&大格子蛙被抛起来大约有四五米高,然后往下坠落,马小乐右手拇指夹着钓杆,双手往上一捧,大格子蛙正正里落入双掌之中。
&&&&“哇,钓到了。”看到大格子蛙落入马小乐的魔掌,鱼蛋欢呼雀跃起来,连忙把袋子扯开,马小乐把大格子蛙丢了进去,鱼蛋就跟着把头塞进蛇皮袋子里,“这格子蛙好大哦,怕是有二三两了。”鱼蛋欣赏完了,就朝在塘那边钓的红牛跟小栓大喊,“嘿,小乐哥钓了只三两的大格子蛙。”
&&&&红牛跟小栓还有狗子跟蠢春听了马上跑过来看。
&&&&“让你这么一喊,我还钓个屁啊,都吓跑了。”马小乐顺手给了鱼蛋后脑勺子一巴掌,当然是没用力气的。
&&&&马小乐笑骂着,同时把钓饵抛到离刚刚钓起大格子蛙一米多的菜地里,继续吸引青蛙,不久,又钓到一只‘穿着一身咖啡色皮夹克’的牛屎蛙。
&&&&赶过来的红牛他们一阵欢呼,鱼蛋更是得意地扯开袋子,接了牛屎蛙,然后把袋子凑到红牛他们跟前,“你们看,多大,多大,见过没,见过没……”那得瑟的样子,好像这大格子蛙是他钓起来的。红牛栓子看不惯鱼蛋的嚣张,他们压着鱼蛋一顿好打,几人闹成一团。
&&&&三两的青蛙至少熬过两个冬季,很难得,夜间抓到不算稀奇,要钓到就真的不容易。汉山大叔虽然不钓青蛙与抓青蛙,但这些他是懂的,也拿过袋子看了下大格子蛙,对马小乐笑呵呵地夸赞道,“小乐,好眼力,好手面,以后你即使不干什么,凭这一手就可以娶媳妇生孩子们了。”
&&&&汉山大叔挑着菜担子,脚步生风地走了,红牛跟栓子暂时就不钓了,专门看马小乐钓,这时一个娇脆中带着朝天椒味道的声音从那边喊了过来,“马小乐,你们这些家伙,又在钓青蛙。”
&&&&鱼蛋一看那边走过来的倩丽身影,瘦小的身子打了个哆嗦,“小乐哥,刘秀花那个小辣椒来了,不会她知道我们偷了她家的桔子吧?”红牛他们顿时紧张起来,只有马小乐不以为然地继续钓着青蛙。
&&&&刘秀花正是刘大贵的二闺女,她人如其名,如花般秀丽。
&&&&刘秀花比马小乐大一岁,跟红牛同岁,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长裙,着一双白色的低跟凉鞋。女要俏一身孝,这身白色的着装,让刘秀花更加显得清丽脱俗,就像田垅里那眼大塘中那初出水的清莲。
&&&&“唉,可惜了啊。”马小乐暼了眼刘秀花叉着腰气势汹汹走过来的样子,叹了口气。
&&&&“小乐哥,什么可惜啊?”瘦长的狗子好奇地探过脖子问道。
&&&&马小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这让狗子更加疑惑,边上的鱼蛋抬着一头营养不良的黄毛,看了看马小乐,又看了看刘秀花,像哥伦布突然发现了新大陆般,叫嚷起来,“真的哎,刘秀花如果不那么凶,跟小乐哥刚好相配。”
&&&&“臭鱼蛋,你说谁跟马小乐相配?”鱼蛋的声音不大,张秀花往这边走,距离是越来越近的,前面她自己的名字她听得有些模糊,后面的话倒是听清楚了。
&&&&“没,没说谁。”鱼蛋一看刘秀花这小母老虎的架势,要是让她知道自己说她跟小乐哥相配,说不准她当场就会把自己掐死。
&&&&在场的红牛、栓子、狗子、蠢春、鱼蛋,没有一个不怵刘秀花的,刘秀花辣名满虎勾子村,在小家伙们中有着相当大的威慑力。
&&&&“明明听到你说了。”刘秀花过去要揪鱼蛋的衣领。
&&&&“我哪有说了,不信你问小乐哥。”被这小母老虎揪住,少不得要吃几个暴栗,鱼蛋赶紧往马小乐的背后缩去。
&&&&“哼,下次让我听到,我掐死你!”刘秀花瞪着杏眼吓唬鱼蛋,眼角余光却瞟向马小乐,见马小乐压根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儿,作为虎勾子村的村花,麻阳镇中学的校花,刘秀花到哪里男生要不就是追着捧着、要不就是敬而远之,只有这个死余小乐,每次都把自己当空气,刘秀花恼愤地握住了粉拳。
&&&&恰好这时又一只青蛙被钓饵所诱惑,蹦过来咬食,刘秀花看到后噘了噘红艳艳的嘴唇,捡了个石块,朝着青蛙就砸了过去。石块砸在菜地里弄出来的动静很大,青蛙吓得跳到了水里面。
&&&&“刘秀花,你什么意思!”马小乐有些火了,瞪了眼刘秀花,这刘秀花有事没事可没少找自己的茬。
&&&&“青蛙是益虫你不知道啊!”刘秀花有些心虚,但又不甘示弱地回瞪着马小乐,她发现马小乐浓眉大眼,小麦色的肌肤很朝气,这让他显得很阳刚很帅气。
&&&&“是益虫又怎么样!”别人怕刘秀花,马小乐可不怕。
&&&&“你知道是益虫你还钓啊,你白痴啊!”马小乐对自己这个大美女的熟视无睹与毫不客气,惹恼了刘秀花,刚刚赶走了他的青蛙还有些心虚,现在可是理直气壮了,辣椒本色暴露无遗。
&&&&“这世界上被吃掉的益虫多了去了,而且一场农药喷洒下来,田里不知要死多少蝌蚪青蛙呢,我钓只把两只青蛙关你屁事啊!”
&&&&“是不关我的事,但我看到了我就是要管。”刘秀花一副我管定了的决绝样子。
&&&&“红牛,我们走。”碰到这个难缠的小妞,马小乐没辙了,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马小乐收了钓杆往村东的河边走去,红牛他们看了刘秀花一眼,连忙跟在后面。刘秀花跺了跺脚,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跟了过去。
&&&&“小乐,刘秀花跟上来了,她会丢石头的,怎么办?”红牛回头看了眼烦人的刘秀花,忧心地道。
&&&&“别理她……红牛你跟狗子去村西边的小港子河,栓子你跟蠢春绕一圈等一下回到这里,我跟鱼蛋去河边。”面对悍敌,马小乐沉着地排兵布阵,把钓蛙小队化整为零,自己带着鱼蛋径直往大河边走去。
&&&&刘秀花看着兵分三路的马小乐他们,心里直骂马小乐滑头,刘秀花很犟的,咬了咬牙还是跟在了马小乐的后面。
&&&&这时晨曦初露,天际的旭日就像害羞的小媳妇,遮遮掩掩护地露出了小半边红红的脸蛋。出来劳作的人渐渐多了,在田里扯水草的人尤为最多,马小乐对刘秀花的天缠神功很烦,这样还钓个屁的青蛙哦。
&&&&马小乐观看了了一下田里都有哪些人,分晰了一下形式,小心思一转,便有了主意,于是小声对鱼蛋说,“鱼蛋,你提着袋子从那边先去,咱们待会儿到河坝上会合。”
&&&&鱼蛋对马小乐的信任是无条件的,马小乐一交代,他提着袋子从岔路口上便溜开。
&&&&鱼蛋一走,马小乐反而放慢了脚步,悠游地走在田埂上,来到一丘种着一季稻的田边,马小乐甩开钓杆,把钓饵抛到稻田里,装模作样地钓了起来。
&&&&刘秀花一看马小乐在自己紧盯不放之下,还敢顶风作案,气就不打一处来,在地上捡了块干泥巴,就要扔往钓饵所在的地方,可这时旁边田里扯草的村民说的话,让刘秀花直接就把干泥巴往马小乐的头上砸去。
&&&&“哎,小乐带着你小媳妇儿钓青蛙啊。”在田里扯草的汉子一直弯着腰,刚一起身,就看到马小乐还有刘秀花这有趣的两人,那村民就嘿笑着打趣。
&&&&“永根叔,扯草啊……哎哟……”马不乐可不会介意人家开这种玩笑,可他不介意并不代表别人不介意。
&&&&被人拿来开这种玩笑,刘秀花虽有些小小窃喜,但还是羞得无地自容,一干泥巴砸过去,刚刚好砸在马小乐的头上,好在女孩子家家劲道弱,否则马小乐非得被砸出个脑震荡来不可。
&&&&刘秀花狠狠地宛了马小乐一眼,扭着小翘屁股跑了。
&&&&“小乐,刘长贵家的二妹子做你堂客怎么样,我看她跟你蛮配的?”田里的汉子叫刘永根,是村西边的,他看到刘秀花羞跑了,猥琐地嘿笑了两声,就拿马小乐来开涮。
&&&&“永根叔啊,你家刘雅馨的成绩蛮不错的哦,人长得也挺漂亮。”马小乐一本正经地对刘永根道。刘永根的女儿刘雅馨是马小乐儿时的玩伴,幼儿园小学的同学,初中了就同校不同班,刘雅馨虽然没有刘秀花漂亮,但她的温柔远非刘秀花所能比,小伙伴们私下里对村里的女孩子品头论足时,说谁最适合做老婆,首选第一人就是刘永根的女儿刘雅馨。
&&&&“嗯,我家雅馨成绩你们学校全年级前十吧,马马虎虎也还过得去。”刘永根很‘谦虚’地说道,“至于漂不漂亮吗,小乐你看你永根叔我不就知道了吗?”
&&&&我呸,就你这麻子满脸、武大郎相,还能制造出如花似玉的女儿啊,我看刘雅馨八成不是你的种……马小乐邪恶地想着,嘴上笑嬉嬉地道,“雅馨是挺不错的哩,我看整个虎勾子村最跟我般配的,就是她了。”
&&&&马小乐,好脸皮子啊!周边田里扯草、空地上放牛的村民闻言一阵大笑。
&&&&“马小乐,你这个小王八崽子,敢占老子的便宜!”被一个小辈给调戏了,又被村民们一顿好笑,刘永根这张老脸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他在田里掏了堆泥巴,嗖地就往马小乐丢去。
&&&&稀泥巴经不住抛甩的惯力,在半空中分散成一小砣一小砣,天女散花般罩向马小乐。
&&&&“永根叔你中意可以直接说吗,用这种方式表示欢迎,我可受不了。”马小乐跟田里的泥鳅一样,滑溜得很呢,一看形势不对,掉头就跑了,临跑前还不忘了调侃刘永根一句。
&&&&刘永根那个气啊,看着兔子一样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的马小乐,吐了口唾沫星子,骂嚷道,“中意,中意,我中意你妈……也不撒泡狗尿照照你那个鸟样子,两条泥腿子,一天到晚不是钓青蛙、捉黄鳝,就是摘鸟窝、到河里摸鱼,就你这小样儿还能有出息……你配我家雅馨,差得十万八千里呢,真你TM麻皮的马不脸长……”
&&&&“永根,刚刚你不是说马小乐跟刘长贵的二闺女蛮相配的吗,人家刘长贵的二闺女可是水灵灵的哦,除了她姐刘秀莲外,公认的村里第一枝花,可不比你家宝贝女儿差。”邻田里的一个村民也是在扯水草,看了刚刚刘永根跟马小乐的舌唇交锋,开起了玩笑。
&&&&刘永根本想说‘马小乐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稀牛屎,凭他还配人家刘秀花,那真是鲜花插在了牛屎上’,可他这样说就等于打自己的脸了,只好道,“刘长贵家的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还不知道吗。”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刘长贵的大女儿刘秀莲在广东那边弄回来大堆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村民们眼红的同时,也在猜想,她刘秀莲一没学历二没能耐的,凭什么能挣回那么多钱……没有人把话说透,毕竟这是要遭人记仇的,但谁心里不是这样想:刘秀莲她凭什么,还不是凭那张脸蛋,凭那个嫩比……
&&&&而自从刘秀莲发达了后,刘秀花也因为家里头阔气了,人变得娇气,也更会打扮了,再加上她的身边总是苍蝇嗡声不断,这样更容易让思想保守的人想歪,再加上刘长贵父凭女贵后的大地主作派,很多人就直接希望她的两个女儿真的都去卖就好了。
&&&&农村人眼里最下贱的人不是乞丐,也不是抢劫杀人犯,而是那种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人。刘永根的意思说刘秀花以后也会跟她姐一样,又说马小乐跟这样的刘秀花般配,并且刘永根前面骂马小乐的话还那么难听,在边上一块空地里放牛的村民听了就不乐意了,他是马小乐的大伯,马小乐他爹马大将的大哥马大帅。
&&&&“永根,你跟小乐开玩笑可以,小乐跟你开玩笑就不行了吗?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可以乱说,有些话说出来,是要得罪人的。”马大帅吧嗒着旱烟,很是平淡地说道。
&&&&“马大帅你认为你侄子能出息吗?”刘永根不管是说马小乐的话,还是说刘秀花所隐意,都确实有些过分了,但刘永根是个嘴上不服输的人,更何况马大帅的话听起来很平和,但语意所指却极重,都是一个辈分的人,刘永根受不了他这个指责。
&&&&“小乐出不出息,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他爸他妈说了都不算,他自己说了算。”马大帅吐了口烟雾,依旧淡淡地说道。
&&&&“就他那样子,我一眼就能看透他八十年。”刘永根牛皮哄哄的说道。一眼看透八十年,八十年啊,即便是一个初出生的婴儿,八十年后也都八十岁了,马小乐八十年后就九十多了,一眼就被人家看透八十年,真这样马小乐就够悲哀的了。
&&&&这句话在农村里父母为儿子的不努力不争气时,经常骂着使用,但外人却不可以随便乱说。马大帅听到刘永根把这句话都说出来了,知道跟他争论也没什么意义,将烟屁股掷入地上,冷笑了声,对正在吃草的大水牯说道,“这里的空气臭,我带你去那边吃。”马大帅牵着大水牯走了,朝阳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高大。
&&&&马小乐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玩笑俏皮话,引得大伯跟刘永根干了仗嘴皮子,快速跑到大河坝上,鱼蛋正百无聊赖地抓了只蛐蛐在玩。
&&&&看到马小乐过来,又看到他的身后没了尾巴,鱼蛋把蛐蛐一丢,朝马小乐一竖大拇指,“小乐哥,真有你的。”
&&&&“嘿,小意思。”马小乐随手把钓饵甩到河边上的草丛里,嘴上谦逊地道,心里可别提有多得意了,哥们不但计退了张秀花,还调戏了刘永根,顺带还调戏了刘永根的闺女刘雅馨,嗨,够资格得意了吧。
&&&&“小乐哥,如果下次刘秀花那母老虎再这样,我想到了一个对付她的绝招。”鱼蛋跟着笑,不过小家伙这笑多少有些与他年纪不相符的猥琐。
&&&&“哦,你鱼蛋还能想出什么绝招?”马小乐饶有兴趣地看着鱼蛋道,鱼蛋做自己的跟班做了好几年了,两家关系又极好,马小乐对他有着亲弟弟一样的情感。
&&&&“下次如果刘秀花再来捣乱,我就,嘿嘿……”鱼蛋说着说着,YD地笑着,顺便还卖起了关子。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马小乐随手就给了他个爆栗子。
&&&&“我就,嘿嘿……我就尿尿!”鱼蛋摸了摸被爆栗子敲得有些生疼的额头,掏出自己的小**甩了甩,又装进裤裆里,小家伙笑得更YD了。
&&&&靠,这一招真TM简直就绝到家了,马小乐听了鱼蛋的所谓绝招,忍不住要鼓掌叫绝,这鱼蛋真敢想啊……马小乐肚子都笑痛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意,装作正儿八经地道,“你就不怕张秀花带了把剪刀,顺手就把你的小蚯蚓给‘咔嚓’了吗?”
&&&&鱼蛋毕竟才十岁,很容易就被马小乐的话给吓住了,他脖子一缩,打了个寒战。呃嘀咯粮啊,张秀花那小母老虎,她还真有可能会这样做,不得了,要是真让她把自己的小弟弟给剪了,那以后自己怎么娶媳妇啊……
&&&&不行,这绝招很可能把自己给绝了……
&&&&“我又想到了一个绝招。”鱼蛋歪了歪黄毛脑袋,又一个鬼点子冒了出来。
&&&&“这么快又一个绝招?你牛,诸葛亮都要对你甘拜下风。”
&&&&“小乐哥,你猜猜这次是什么绝招。”鱼蛋笑眯眯的看着马小乐,因为长时间当满腹歪主意的马小乐跟班的原因,仅十岁的鱼蛋的脸上已经没了他这个年纪本因有的纯真。
&&&&“猜个屁,鬼知道你小子又想什么龌龊主意。”马小乐嘴上不以为然地说着,心里还真是想听听。
&&&&“如果张秀花下次再来捣乱,我就喊‘张秀花我们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你是不是想追我们小乐哥啊’,我要让全村子都听到这个话,这样一来,张秀花肯定会羞跑。”鱼蛋这次是很认真的说道。
&&&&马小乐不得不承认鱼蛋这次的主意很好,也很具有可行性,跟自己刚刚退却张秀花用的招数可以说是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鱼蛋要自己喊,恶人要自己当,而自己是假借了刘永根的破嘴,自己如了意,恶人他当了。
&&&&“如果张秀花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又怎么办?”马小乐逗鱼蛋道。
&&&&“我就更大声地喊。”鱼蛋思索的时候锁着几撇稀眉毛,神情很是滑稽。
&&&&“还不走呢?”
&&&&“那我就不喊了。”鱼蛋舒了口气,一下放松了紧锁地眉头。
&&&&“就不喊了?”马小乐奇异地道。
&&&&“不喊了!”鱼蛋很严肃地点点头。
&&&&“那咱们岂不是钓不成青蛙了?”
&&&&“不会,我会直接把袋子给张秀花,对她说‘张秀花,你追我们小乐哥追得那么紧,是不是想做我们的小乐嫂啊?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给你个机会,你来提袋子吧’。”鱼蛋一本正经地道。
&&&&草,鱼蛋尼玛是个天才啊,这也想得出来,连君子有成人之美这个神圣的句子你都用上了,就你这小样,还君子,纯纯正正一小人还差不多……而且你这话一说出来,张秀花不打断你的两条腿,再打断第三条小腿才怪……
&&&&对鱼蛋一而再的绝招,马小乐彻底无语了,拍了拍脑门,算了,钓青蛙吧。
&&&&马小乐钓青蛙的技术真的很高超,沿着河流一直往上钓,杆无虚抬,不到一个半钟,大猪饲料袋子底就铺满了,少说也有四五斤。鱼蛋提着袋子跟了一大清早,累得直喊胳膊痛,但马小乐每钓一只,他就高兴地喊一声,痛苦并快乐着……
&&&&日头渐渐高了,**的阳光刺在裸露的肌肤与脸蛋上,有些生疼。到了这个时间,青蛙的早点也吃得差不多了,钓饵已经对它们没了多大的吸引力,它们也到了饱暖思**的时候。
&&&&马小乐收杆回家,经过鱼蛋家时,鱼蛋他爸余春阳、她妈周海霞正在给新房子挖地基。鱼蛋是家里的老幺,上面还有三个姐姐,大姐嫁在市里,二姐嫁在省城里,三姐在京城读大学,听说是所名牌大学。
&&&&马小乐家跟鱼蛋家是老关系了,马小乐他爸马大将跟余春阳这些年一直一起在外面的建筑工地上打工。田里地里忙的时候,马小乐他妈肖凤英就跟鱼蛋他妈周海霞相互搭手帮忙……而马小乐又一直扮演着鱼蛋大哥哥的角色,两家的关系好得是不能再好了,余春阳还经常说,只恨自己少生了个女儿,不然……
&&&&“余伯,余婶。”马小乐跟鱼蛋爸妈打了个招呼,余春阳的年纪比马小乐他爸马大将还大三岁,所以按农家的规矩马小乐叫他伯。
&&&&“小乐钓青蛙回来了,还没吃饭吧,到我家吃碗吧,饭菜还热在锅里呢。”余春阳停下手里的活计,笑着朝马小乐喊道。
&&&&“不了余伯,我这就回去吃。”马小乐一边回话,一边到鱼蛋家的老堂屋里找了个蛇皮袋子,往里面倒了两斤左右的青蛙,塞给鱼蛋。
&&&&鱼蛋跟马小乐才不会客气呢,接了袋子还朝父母现宝似的扬了扬,大摇大摆地就往老堂屋里去了,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余春阳就摇了摇头,对马小乐道,“小乐你分给他干吗呢,他又没钓一只?”
&&&&“嘿,余伯你家我家谁跟谁啊,别说鱼蛋跟我去了,没去我也要分两斤给你吃啊。”马小乐大人样地说道,他这话听得余春阳周海霞心里暖洋洋的。
&&&&“小乐还是在家里吃了饭再回去吧,反正中午也是要过来吃的……我叫你婶再打两个鸡蛋。”余春阳从挖了半米深的地基里出来,热情地上前要来拉马小乐,周海霞也是热情地连连挽留。
&&&&“中午再来吧,余伯婶子我先回去了。”马小乐还惦记着家门口与空间连为一体的三分地呢。
&&&&回想着与汉山大叔的对话,幻想着七度空间系统可能带来的无限契机,届时自己将如何的风光发财……哇哈,有了钱找个跟嫦娥仙子一样漂亮的老婆就不用愁喽……如果世上没有跟嫦娥仙子一样漂亮的女人,那最不济也要找个刘秀花这样漂亮的、或者刘雅馨也可以,要不,干脆一起找算了?嘿嘿……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上荡悠悠……”
&&&&“小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在岸上走,我俩的情,我两的爱,在纤绳上荡悠悠……”
&&&&马小乐是个爱幻想的人,恰好他的年纪又在青春躁动期,最喜欢想些那方面的事儿,越想马小乐的心情就越愉悦……扛着钓杆,提着装青蛙的大猪饲料袋子,他唱着小曲儿走在回家的小道上。
&&&&马小乐家的房子也是一栋老土砖房子,黄墙黑瓦,中间堂屋,两侧房子,后面小院子加杂房,南方农村很典型的那一种。
&&&&按说余春阳三个女儿读书上大学,底下还有一个十岁的鱼蛋,现在都建房子了,那他马大将也就马小乐一个儿子,家庭负担远不能跟余春阳比,马大将没理由不把新房子建起来啊?
&&&&这些年马大将跟余春阳在外面的建筑工地上一起干活,钱肯定是没少比余春阳挣,马大将之所以没建房子,他有自己的打算。
&&&&别看马小乐只有十四岁,他爸马大将可是四十好几了。马大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足迹遍布大半个中国,可谓是见多识广,他很清楚,在桂平这个贫困县级市,在虎勾子这个交通闭塞的小山沟子里,房子建得再好也没用,还不如先把钱积攒起来,等马小乐将来考上了大学,毕业了,开始真正奋斗了,再拿这钱出来给他做创业基金……
&&&&马大将是一个泥巴裹腿出生的死农民,一生尝尽艰辛,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要么你就有家底,要么你就有关系,要么你就有出众的能力,否则你一辈子就算像自己这样,累死累活也甭想出人头地。
&&&&马大将做为一个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的人,他能有这样的思想与长远目光,无疑是极其难能可贵的。奈何他打算得再好,也没用啊,马小乐从小就是个‘吵天王’,河里塘里田地间他翻得出浪花来,可学习成绩就是不行,虽不至于要从后面往前面数快一些,但就这样的成绩,还考个屁的大学哦。
&&&&马大将是恨铁不成钢啊,从小马小乐细嫩的屁股没少挨他的巴掌,还有那火辣辣的‘竹笋炒肉’……软的硬的,马大将使尽了方法,马小乐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马大将对不争气的儿子那个恨啊!
&&&&“这日头都上三竿了,马小乐这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啊?”
&&&&一个老男人的公鸭嗓子不耐烦的声音从前堂屋里传了出来,马小乐刚好走到院子后面,听到这具有‘独特魅力’的声音他停下了脚步。
&&&&“村长,你再等等,小乐他晚点回来,也多钓几只青蛙吗。”
&&&&是马大将陪着小心讨好的声音,马小乐听着父亲谄媚的话,心里莫名的一酸,别看父亲在自己与母亲面前,昂首挺胸堂堂大丈夫一个,可一旦到了村长村支书这种权威面前,他瞬间就会驼背躬腰、身高矮下十三寸。
&&&&马小乐听了两句对话,就明白了,肯定是虎勾子村的村长刘世贵那老王八蛋又来打自己钓的青蛙的主意了。
&&&&刘世贵是刘大贵的大哥,刘秀花的大伯。这些年来,刘世贵可没少堂而皇之地将自己辛苦抓来的泥鳅、黄鳝、青蛙、甚至野生团鱼等占为己有,还大言不惭地说,是拿到乡政府去送礼,村里不是要建路要致富吗,一切都得先获得乡里的支持,小乐你做的这些贡献,村里会记着的。
&&&&贡献你妈个麻皮,马小乐清楚地就记得去年有一回刘世贵巧取豪夺了自己跑到老远的地方、花了整整半天才回来的几斤黄鳝,也说是要拿到乡里给乡长乡书记送去。刘世贵走后,早就起了疑心的马小乐就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结果看到刘世贵一走进他自家的大门,就对着他婆娘喊,“来来来,把这黄鳝拿去,大的剐了炒青辣椒,小的油炸盘龙,中个的清蒸……我去打两斤烧刀子来,待会中午我喊支书还有妇主任来家里吃饭……”
&&&&“这又是马小乐抓的吧,马小乐这鬼崽子,搞青蛙黄鳝就是厉害,世贵你嘴巴子可没少占人家的便宜啊。”他婆娘笑嘻嘻地说着,高高兴兴地过来接了黄鳝,拿去加工了。
&&&&马小乐当时看到这一幕,气得七窍差点没冒烟,不过马小乐并没有当场去戳穿刘世贵的无耻行径,因为这样等于当众打了刘世贵的脸,搞不好以后刘世贵还会给爸妈小鞋穿。不过马小乐可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儿,他想到了一个报复的歪招。
&&&&他找了个用过的农药瓶子,拿水洗了洗,怕里面残留了农药毒死人吗,然后往里面撒了泡尿。刘世贵家的房子是老式的红砖房,厨房是后来在外面加建的,外人要进去很容易。马小乐就静静地坐在离刘世贵家不远的竹林里,等闻到鳝鱼香时,马小乐又掏出水枪往农药瓶里加注了一泡纯天然自制温水,就开始行动了。
&&&&趁着厨房没人的空当,马小乐将农药瓶里的温水全倒在了正在清蒸黄鳝的锅里,完了还往已经煮好的辣椒炒鳝鱼片、油炸盘龙里吐了几大口口水,拿筷子搅拌好后,逃离了现场。
&&&&待到刘世贵跟村支书他们大吃大喝的时候,马小乐装作从他家门口路过,他听到村妇女主任王艳梅发嗲的声音,“世贵嫂子,你这三种黄鳝是怎么做出来的啊,贼好吃了,教教我吧。”
&&&&“我也是瞎做着,好吃不好吃,全凭运气。”刘世贵的老婆很随意地说着,语气中却透露着掩饰不住的骄傲,她本也是按照普通的做法,很随意地做的,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好吃。
&&&&马小乐在外面听了两个女人的对话,与几个大老爷们对黄鳝味道的赞不绝口,差点没笑破肚子……
&&&&后来隔了一阵子刘世贵没来了,没想到今天大清早的,刘世贵这老不要脸的又来白拿了,这贼老头,肯定是刚刚自己在村南钓青蛙时让他看到了。刘世贵开了口,父亲肯定不敢拂他的意不给,给是肯定要给的,怎么办呢?上次那样做固然解气,可白瞎了那几斤好黄鳝,白白的进了狗肚子里,这次不能浪费了。
&&&&要不把青蛙藏在这里,说没钓到?这只能骗鬼去,谁不知道自己钓青蛙的技术臻入化境了啊……想来想去,马小乐想到了一个一举双得的办法,悄悄地翻进院子里,拿了把剪刀,对着装青蛙的袋子底部一顿好加工,然后大功告成地拍了拍手,把剪刀放回去,大摇大摆地提了袋子走到老屋正前面。
&&&&“哟,世贵伯,你来啦。”马小乐抬头装作乍见刘世贵的样子,诧异地喊道。
&&&&“小乐回来了,钓青蛙收获怎么样?”刘世贵年纪有五十好几了,腆着个大肚子,一张红油油的肥脸,唇上两撇稀疏的眉毛,一双与肥脸不成正比的贼溜溜的老鼠眼睛,这应该就是贼眉鼠眼了吧。
&&&&“哎,今早上运气好,下学期的钢笔作业本钱有着落了。”马小乐一副捡了钱的喜孜孜的样子,这时老妈秦凤英刚好从堂屋走出来,马小乐朝她使了个眼色。
&&&&“哦?”刘世贵听着马小乐这话的味道不对,疑惑的看着马小乐,又看了看一脸谄笑站在身边的马大将。
&&&&知儿莫若母,马小乐的眼色一使,秦凤英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本来秦凤英对刘世贵的这种做派也极为反感与不耻,知道儿子不甘心把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拱手送人,于是走过来说道,“村长是这样子的,小乐说他今年十四岁了,算半个男子汉了,理应为家里分忧解难。他说他下学期的学费,由自己来挣,我们也赞同孩子自力更生。这不一大清早的,小乐饿着肚子就钓青蛙去了,到现在才回来。”
&&&&“呵呵,小乐这孩子,可真懂事。”刘世贵干笑了两声,早就准备好的满腹的要青蛙的理由借口被塞在了喉咙里,弄得他很不舒服。但秦凤英把话说到这份上,而且还把‘大清早’‘饿着肚子’这两句话的声调说得很响,纵是刘世贵的脸皮早就厚过紫金城的城墙,也不好意思拿一个小孩子买钢笔作业本的钱说要去送给乡领导啊。
&&&&“妈,饭帮我留在锅里吧,我吃完把青蛙拿到街上去卖了,这东西拉屎拉尿,称亏得厉害。”马小乐没想到老妈这么跟自己心有灵犀,一个眼色就通了,真想抱着她亲一口。
&&&&“热着呢,你快去吃吧。”
&&&&马小乐提着装青蛙的袋子就要往堂屋里走,刘世贵喊住他。
&&&&“小乐,你等等。”
&&&&“什么事啊,世贵伯?”马小乐转过身来。
&&&&“街上的青蛙卖多少钱一斤啊?”刘世贵暗自咬了咬牙说道。
&&&&“七八块钱一斤吧。”马小乐淡淡地道,青蛙是野生动物,味道与营养都没得说,七八钱一斤只是贩子的收购价,货发到大城市里,那价格是翻着跟头往上涨,而且绝对是有钱没门路你也买不到。
&&&&“这么贵?你这里多重?”刘世贵睁大了眼睛,样子很滑稽,他指了指马小乐手里提着的袋子。
&&&&“三斤多吧,怎么啦,世贵伯?”马小乐一脸‘不解’地看着刘世贵,心里却在暗乐,今天就是要让你刘世贵花了钱还讨不到吃。
&&&&“二十块钱,给伯,成不?”刘世贵这次真是要拿青蛙去招待乡里的领导,要不然他听了马小乐跟秦凤英的这番话,早就拂袖走了。
&&&&见村长刘世贵要出钱买马小乐的青蛙,这可如何使得?马大将瞪了眼马小乐要喝斥他,被妻子秦凤英一把扯住。秦凤英拿眼剜着马大将,马大将鼻子一哼不作声了。
&&&&“世贵伯,这?成吗?”马小乐装错愕犹豫的样子。
&&&&“成,咋就不成呢?你到镇上去是卖,卖给我不是卖啊!”刘世贵鼠眼珠子一瞪,有些不耐烦地道,从兜里摸出张二十块的,不由分说塞到马小乐手中,同时一把就夺了他手中的猪饲料袋子。
&&&&马小乐拿着钱愣在原地,一脸的‘不知所措’。
&&&&“那个,老马啊,关于你承包那眼塘的事情,我回去再跟村部研究研究,毕竟那是村里共有财产,我一个人也拿不了主意……好了,我先走了,等有了决定,我们再通知你……”刘世贵板着副脸孔跟马大将说了一通,说完提着袋子横迈着八字步走了。
&&&&“你这见钱眼开的兔崽子,你TM什么时候说过要替家里分忧解难、自己的学费自己挣了?你有这么懂事?母子俩一搭一唱装腔作势地,配合得倒是挺精妙,别以为你老子我看不出来你打的什么歪主意!”刘世贵一走,马大将的脸色骤变,抬起巴掌就要扇马小乐。
&&&&“你就知道打骂小乐,你也不想想刘世贵有多过份,一而再再而三,好像我家是软柿子,任他揉捏似的,老娘我早就忍不下这口气了,!”秦凤英一把拦住马大将,不让他扇马小乐,愤慨地道。
&&&&“真是慈母多败儿,你们娘俩,一个是头发长见识短,一个是头发短没见识,刘世贵的钱你能拿吗,你拿他这二十块钱,他总会想着法子让你成倍甚至成十倍百倍地掏出来……你看看,现在承包鱼塘的事情,要黄了吧。”
&&&&儿子在学习上的不争气,让马大将很是心灰意冷,他觉得再出去累死累活、还要受人白眼地当民工搞建筑,没有了意义,于是有了在家里伺候些鸡鸭鱼啊之类的挣几个小钱,再把房子建起来的心思。田垅里那眼塘有十数亩,其地势低水源不愁、本身塘四周草资源又丰富,今年刚好上一个承包人到期的原因,马大将就想把那眼塘承包起来。
&&&&“黄了就黄了,咱不放鱼还要饿死了不成。”秦凤英没好气地道,刘世贵真TM太欺负人了,鱼塘的事情本来已经差不多板上钉钉的事情了,没想到因为刚刚没痛快地把青蛙给他,他当场就不认了。
&&&&“你啊你……”马大将指了指老婆秦凤英,知道扯嘴皮子扯不过她,便走到屋子里要找马小乐去算账,一看鬼影子都没一个,“咦,猴崽子跑哪里去了?”
&&&&“你要打他,他不躲起来,傻挨你打啊!”秦凤英朝丈夫翻了个白眼,往屋前的土地里走去,准备扯点葱跟蒜到余春阳那里去。
&&&&秦凤英扯菜之前,总习惯看一下整块土地上蔬菜的生长情况,拔掉些杂草。她这一看,就看出了不对劲,怎么昨天整块地上菜的长势都差不多,今天左右两边的区别咋就那么大了呢?右边的三分地还是老样子,左边的三分地却是郁郁葱葱,青翠诱人,精神劲儿十足……
&&&&秦凤英又看到了左边地里零散地夹杂在青绿中的几撮黄色,很显眼,秦凤英走过去一一扯出来一看,竟全部是枯死的杂草?杂草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呢?秦凤英皱了皱眉头,看着左右两边各三分地,百思不得其解。
&&&&天下那么大,什么奇怪事没有。也许只是偶然吧。秦凤英给自己找了个答案,便不去管了,扯了长得最好的葱和蒜,用塑料袋子装起来,朝屋里喊道,“老马,走了,去太晚了春阳哥、海霞嫂子他们地基都挖好了。”余春阳家建房子,马大将夫妇没理由不帮忙出力的,当然这力也不是白出的,等马大将家建房子了,余春阳夫妇肯定也会过来帮忙。
&&&&“马小乐那小子溜哪儿去了,饭也没吃,都钓了一大清早的青蛙……”马大将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又看了看还热在灶上、不曾动过的高压锅,蹙着眉头走了出来看到秦凤英提着菜在等自己,就喊道,“这鬼崽子饭没动,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干脆饿死他算了!”
&&&&“你呀你,就是嘴硬。”秦凤英拿手指点了点丈夫的额头,她知道丈夫看上去对儿子凶巴巴的,动不动就又是打又是骂,然而这恰恰里证明丈夫对儿子的爱与期望是多么的厚重。
&&&&把堂屋大门锁上,夫妻俩并肩往余春阳家走去。
&&&&“马小乐这崽子中午知道来春阳哥家吃饭吧。”走了没几步,马大将顿住脚步担忧地问妻子道。
&&&&“你不是要饿死他吗,让他来吃干吗。”秦凤英撇了撇嘴道。
&&&&“这……”马大将噎住。
&&&&“走吧,昨晚上我就跟他说了。”秦凤英拉了马大将的衣服一把。
&&&&“你说了就好……对了凤英,我打算等春阳哥的房子建好了,咱也把房子建了。”马大将一边走一边道。
&&&&“你不是说要把钱留给小乐以后做创业基金的吗?”秦凤英看了眼丈夫。
&&&&“就他现在这吊儿啷铛的样子,还创业,我要是说出来都脸红。”
&&&&“那可不一定,小乐学习成绩是不怎么样,但他人机灵,又懂得使用计谋。我看刚刚他那招无中生有的计谋就用得很好,不但没让刘世贵白拿了青蛙,而且以后他也不好意思再来白拿小乐抓的东西,可谓是一劳永逸,最重要的是,小乐这样做狠狠地给我老马家出了口气。”秦凤英是个有眼光的女人,马大将看到的是儿子的缺点,她看到的则是儿子的亮点。
&&&&“那你的意思是?”马大将觉得老婆说得有点道理,而且他对老婆还是很尊重的,小事上自己举手拍板说了算,建房这种大事,他还是要征询老婆的意见的。
&&&&“都住了几十年了,房子也还凑合,就先不急着这两年,咱们再看看吧。学习成绩不好不代表以后没出息,现在名牌大学生打酱油混日子过的多了去了,前段时间不是说哪里有个大学生毕业后不干事,饿死在家里的吗……并且初中没毕业却创下成百上千万家产的人也不少,老马,咱要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
&&&&秦凤英阐述着自己的观点理由,忽地她脚步一顿,指着前面道,“老马你看,那不是咱家小乐吗?”
&&&&马大将顺着秦凤英的手指方向一看,果然看到马小乐潜伏在一条土埂侧的一丛东茅草里,正扒开眼前在草丛,似在窥视着什么,马大将脸色一变,“这臭小子鬼头鬼脑的,肯定在干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去揪他出来!”
&&&&马大将说着就要上前,被秦凤英拉住,秦凤英往马小乐窥探的方向呶了呶嘴,马大将一看,看到离自己几十米远处的一块地里,刘世贵正在扯着莴笋,“那好像不是刘世贵家种的菜地吧?”马大将惑道。
&&&&“刘世贵自打当上村长,她家就从来没再种过菜,谁家地里要是少了什么,就像鸡窝里少了鸡一样的,问都不需要问是怎么鸡就少了呢?”秦凤英嘲讽地冷笑。
&&&&“刘世贵就跟那黄鼠狼一样,这样偷别人菜地里的菜?”马大将长期在外打工,这些事他不是很清楚。
&&&&“你看他像是在偷吗?”秦凤英反问道。
&&&&刘世贵的确不像是在偷,他在那块地里左挑右选,扯了十来根最大的莴笋,还扔掉两根不满意的。扯好了,他右手提了几根,左手拿了装青蛙的袋子就不好拿莴笋了,就用胳肢窝夹了几根,大摇大摆地走出菜地。
&&&&菜地的主人挑着担猪屎粪恰好走过来,看到有人从自己的莴笋地里偷菜出来,张嘴要骂,一看是刘世贵,马上咧嘴笑道,“世贵怎么就扯这几根啊,多扯几根吗。”
&&&&“送到乡里去的,书记给几根,乡长给几根,这些差不多了。”扯了人家的菜,刘世贵一句客气话都没有,走了。菜地主人看着他走远的肥胖身影,吐了口唾沫,“我呸,书记乡长是叫化子啊,稀罕你这几根莴笋。”
&&&&刘世贵从村里转悠这一趟回来,三斤青蛙,十根莴笋,满载而归,虽说掏了二十块钱,还是值了。刘世贵很得意,走到自家屋前去年新打的水泥坪里,看到村支书跟自己老婆在大门口眉来眼去、有说有笑地聊着天,刘世贵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自己的老婆吼道,“死坐在那里干吗,看到我回来不知道过来接东西啊!”
&&&&“来了来了。”刘世贵的老婆张芳兰刚刚只顾着跟村支书刘金山打情骂俏去了,一看刘世贵回来了,赶忙过去接刘世贵手里的袋子,一不小心没抓稳,袋子摔到了地上。
&&&&“没吃饭啊,拿个袋子都拿不稳,这青蛙可是要送到乡里去的,要是让你摔死了,还送个卵……”刘世贵骂骂咧咧的,将莴笋一股脑儿地塞到婆娘手里,蹲下腰去抓住袋子的口子,撒气似的用力往上一提。
&&&&这一提刘世贵发觉袋子怎么就轻了那么多呢?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怎么回事,刘世贵感觉一个凉冰冰地东西一下撞在自己嘴巴上,刘世贵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墩子坐在地上,这时他看到满地都是青蛙。刘世贵愣了,这袋子好好的,怎么青蛙就全跑了呢?翻过袋子来一看,袋子的底部裂开了一条老长的缝,估计是袋子的寿命太长,早就风化掉了,恰好刚刚那一摔,自己又用力一提,就裂了。
&&&&“还傻愣着干吗,把青蛙抓起来啊。”满坪里都是活蹦乱跳的青蛙,张芳兰愣住了,刘世贵恼怒地一袋子甩到她脸上,躬下身去抓一只老大的格子蛙。
&&&&青蛙们在袋子里关了一大个早上,现在重新获得自由,一只一只全部拼命地往坪外跳去。刘世贵躬着个圆嘟嘟的身子,又长时间没干过什么体力活,他哪里追得到那只大格子蛙哦。大格子蛙在前面蹦,他就在后面追,追着追着,大格子蛙就跳进了水泥坪外的南瓜地里,隐遁了……刘世贵又折回坪里,向第二个目标发击追击,结果那青蛙溜进了草丛中……
&&&&他老婆张芳兰,村支书刘金山,两人都是五体不勤、身形又肥胖的人,两人也没比刘世贵好多少,在坪里撵了半天,青蛙没抓到一只,倒是让青蛙撒了N泡尿到脸上。抓过青蛙的人都知道,青蛙尿尿,就像注射器喷水一样的,喷得老远了,而且特有准头,刘世贵三人注定要喝个饱的蛙尿了……
&&&&不知道究竟是人在撵青蛙,还是青蛙在逗人玩儿。
&&&&总之场面很滑稽,大家都很欢乐。
&&&&马大将跟秦凤英看到了这一幕,两人乐得前俯后仰。
&&&&那个在莴笋地里撒放着猪屎粪的老农,笑得满脸的核桃皱纹似乎都要裂开了。
&&&&马小乐在东茅草丛里笑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乍闻旁边也有笑声,一看是老爸老妈,马小乐脖子一缩,趁着老爸老妈尚在欢乐的海洋当中没注意,偷偷地溜了。
&&&&马小乐跑回家里,想着刚刚刘世贵三人在坪里逮了半天青蛙,青蛙没逮到弄了一嘴一脸一身蛙尿的场景,马小乐心里就很畅快,太TM爽快,太TM解气了!
&&&&才进入家门,马小乐迫不急待地让意识进入到空间里。
&&&&马小乐惊喜地发现翡翠宝塔旁的两个数据都有了增长,经验值从零升到了五十,而成就值则从负一百减为负七十五。哇,貌似自己除了把土地摄入空间外,啥都没干吧?原来这样也行啊!
&&&&马小乐看到了打开第二重空间的希望,这让他更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忙走入那扇开着的门,去察看第一重空间三分地里的蔬菜长得怎么样了。马小乐发现地里几样蔬菜都比今早上时大了不小,长势与精神头更是喜人,这才一个早上的时间唉,这让马小乐高兴得合不拢嘴。
&&&&空间里的蔬菜无法采摘,马小乐便从空间里退出来,跑到屋外实地上去查看,看到跟空间里看到的一样长大了不少,精神头亦是很足,马小乐急着要尝尝这菜的味道如何。说干就干,马小乐扯了些小白菜与细花菜,回到屋里洗好弄好,倒了油放到锅里炒了起来。
&&&&农家的孩子早当家,马小乐也不例外,他很小就会煮饭做菜了,而且他的厨艺相当不错。
&&&&捣鼓了一阵子,很快厨房里就充斥着浓郁的菜香味,把饿了一大早的马小乐肚子里的馋虫给彻底地勾了起来,马小乐拿着筷子夹了一片小白菜叶子放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马小乐发现这小白菜比以前吃的小白菜细腻爽口多了,又夹了片细花菜,味道亦比以前的好吃很多。
&&&&空间系统的菜味道的确鲜美,这让马小乐心情大畅,连吃了三碗饭,把小白菜与细花菜碗吃了个底朝天,完了还舔了舔碗底,然后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收拾好锅碗瓢盆,堂屋大门一关,朝凉竹床上一躺,呼呼地睡起了大觉。
&&&&马小乐做起了梦。
&&&&他梦到自己在一个菜园子里,这个菜园子老大了,都看不到边际的,尤其是地里头长的菜,那个头吓死个人。豆芽哪里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豆芽,那豆角比黄瓜还大,芹菜更是有成人的胳膊粗,莴笋长得像颗小树,吊在头上的红辣椒就像一盏一盏的红灯笼,南瓜躺在泥土上简直就是小型堡垒……
&&&&地里采摘蔬菜的人特别多,他们穿着统一的工作服,购买蔬菜的大卡车络绎不绝……老爸老妈数红花花的票子手都数麻了,他们的旁这放着几个麻布袋子,里面全都是钞票……他们那个乐,马小乐那个乐啊!
&&&&马小乐梦着梦着,就醒了,擦了擦嘴边的口水,一看挂在墙上漆迹斑驳的老挂钟,时针已指向十二点,马小乐起来洗漱一翻,打开堂屋门,就看到汉山大叔挑着长筒簸箕从南边回来了。
&&&&“汉山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马小乐迎过去笑着问道。
&&&&“唉,小生意难做啊。”汉山大叔苦笑着道,他整个人已经没了早上的精神奕奕,从早上趟着露水扯菜,到顶着烈日卖菜到现在才回来,即使是个钢铸铁打的人,也会萎靡不振,马小乐还从汉山大叔的衣服上看到了一圈一圈的白色,那是汗湿衣服又被晒干后的盐渍。
&&&&“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去卖菜,好不好?”看着汉山大叔疲惫的样子,马小乐一阵心酸,这更加让他下定决心,要快点拿空间培育出来的菜到街上去试下水,看看反响……
&&&&“你去干吗,卖青蛙吗?”汉山大叔惑问。
&&&&“不是,我就是跟着你去,学点卖菜做生意的经验。”马小乐当然不会把七度空间系统的事情说出来,于是撒了个小谎。
&&&&“卖菜很辛苦的,小乐你不会也想做这行吧。”汉山大叔关切地看着马小乐道。
&&&&“叔你觉得小乐是个吃不了苦的人吗?”马小乐反问道。
&&&&“小乐是很勤劳,但这份苦的付出远低于回报,又没出息,叔不想你跟叔一样没出息。”汉山大叔对马小乐的关心是出自内心的,他并不怕马小乐一家成为自己的同行。
&&&&“叔你放心吧,我只是实践实践,积累些社会经验,以后出社会也比人家多一项优势吗。”马小乐不便说太多,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嗯,难得你这么有心,叔怎么又能不支持呢?明早上你早点起来,到我家里来等我,我们一起上街去。对了,你要跟你爸妈说一声。”汉山大叔见马小乐满腔热情,便答应了,他想马小乐也就是小孩子性情,想上街去玩会儿,他想玩自己带他玩一会儿便是,趁机也让他感受一下卖菜有多苦,钱来之有多么的不易,让他收拢玩念一门心思地读书。
&&&&“谢谢汉山叔。”
&&&&马小乐离开汉山大叔家,又到系统空间里转悠了几圈,用意识传达了几个问题,系统的甜美女声也没鸟他,马小乐觉得很无趣,就关了系统。很快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本来马小乐应该去鱼蛋家吃中饭,但上午炒的小白菜与细花菜太好吃了,吃得太撑,马小乐一点饥饿感都没有,便没去了。
&&&&夏季是个非常容易让人犯困的季节,躺在凉竹床上,穷极无聊的马小乐琢磨着明早上上街的事情,很快上下眼皮子又掐起了架,昏昏欲睡时,他听到屋外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然后有人在敲门,敲门的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看得出来敲门之人有些犹豫,甚至有些不好意思。
&&&&要是红牛鱼蛋他们敲门,保准是把门拍得震天响,而且还会大着嗓子喊。这样敲门的,会是谁呢?这矜持的敲门声,勾起了马小乐的兴趣,刹时睡意全无。马小乐并没有立刻去把大门打开,而是从后院子里溜了出去,从屋子后面反绕到前面,他想先看一下到底是谁在敲门。
&&&&马小乐在屋子的拐角处掩好身子,偷偷地将头探了出来,一看之下他惊得张大了嘴,激动的握着拳头,小心肝‘怦怦怦’地一阵乱跳。竟是她,刘雅馨!早上才被自己间接调戏的女主角,她竟会找上自己家门来?
&&&&刘雅馨上身着一件粉色短袖T雪杉,裸露在外的手臂如藕般白晳,横看成岭侧成峰,她的小山峰已经形成一定的规模,鼓鼓地耸立在那儿,未经人事的马小乐偷偷地看着,眼睛就有些发直。她的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七分裤,大腿被紧紧地包裹着,圆润而修长,脚下则是一双粉红色的平底凉鞋。
&&&&一头乌黑的秀发,垂散在俏丽脸庞的两颊,刘雅馨站在那里真的是亭亭玉立。她敲了几下门,屋里没反应,她便踌躇着举手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刘雅馨有些着急了,左右张望了几下,看到四周没人,就喊了起来。
&&&&“马小乐,马小乐你在不在家?”刘雅馨的声音温柔而动听,又带点少女所特有的羞涩。
&&&&看到刘雅馨焦急的俏丽模样儿,又闻着她那甜美的声音,马小乐忍不住邪恶地想:这日头当空的中午,正是人们酣酣午睡之时,自幼儿园到小学毕业就与自己同班的刘雅馨在这个时候过来找自己,她要干吗?她想干吗?呀呀呀呀呀,莫不成她想……
&&&&马小乐是个早熟品种,这小子一肚子的邪门心思,看到羞答答的刘雅馨,他又打起了坏主意。
&&&&马小乐从后院溜回房里,把上衣脱掉,露出精壮的上身,下身的裤子也脱掉,仅着了一条三点式,装作睡眼惺松的样子,一边开门一边嘴里还很是不悦的念叨,“谁啊,大中午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取下门闩,拉开门来,马小乐看到了刘雅馨含羞低头地站在门口,纤纤十指绞缠在一起,这个小动作彻底地暴露了她的心思,马小乐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成她真的找自己是……那个……
&&&&“刘雅馨!怎么是你?”马小乐惊呼失声,这小子太能装了,天生就一演员,那与生俱来的表演天赋,估计那些神马金马金象金猪、金鹰金鸟、金鸡金鸭的最佳表演艺术奖的获得者,也要自愧弗如。
&&&&“我我……我……”刘雅馨头垂得更低了,脸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儿,煞是可爱,马小乐看了恨不得捧住它咬上一口。
&&&&“老同学,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马小乐见她愈发羞赧的表情,邪恶的心窃喜不已,早上还通过她爸刘永根间接地调戏了她呢,没想到中午她就送上门……
&&&&“是,是有些事情。”一个女孩子家家大中午的主动上门找一个男孩子家家,刘雅馨想想都觉得害臊,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看向了马小乐。
&&&&她看到了马小乐精壮的上身,这让她芳心一阵颤动,而当她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游移,看到马小乐仅穿了条叉叉,叉叉下又是那番怒龙暴张的景象时,刘雅馨惊呼失声,连忙拿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马小乐,你怎么这样!”刘雅馨骄斥了声,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我,我怎么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红牛鱼蛋他们呢。”马小乐一看刘雅馨羞愤难当的反应,就知道自己一厢情愿地把人家女孩子纯洁的心思给想歪曲了,马小乐亢奋的坏心思一下蔫了,垂丧地回房把裤子穿上,出来看到刘雅馨还捂着眼睛站在原地,没好气地道,“找我干什么?”
&&&&“人家,人家想请你帮个忙吗。”刘雅馨嗫嚅的说着,她外表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性子却极其矜傲,求一个男孩子办事对她来说,真的很难开口。
&&&&“帮什么忙,是不是想让我把暑假作业给你抄……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还想拿你的来抄呢。”
&&&&“就你那水平,谁要抄你的作业了,不知羞……人家找你,是想让你去抓些黄鳝,我奶奶想吃。”短暂的难堪后,刘雅馨很快适应过来。
&&&&“哦,是谁让你来的?”马小乐淡然地看着刘雅馨。
&&&&“我奶奶说想吃,我自己就来了。”
&&&&“你爹你妈你哥呢?”
&&&&“他们不管***死活。”刘雅馨黯然神伤。
&&&&“那我们去吧。”
&&&&看到小美女刘雅馨如此,马小乐心就软了。用锄头挖了些蚯蚓,带上用钓鱼的钓丝与钓钩加沉砣制作的简易钓具,提了水桶,戴着顶斗笠的马小乐与戴着顶草帽的刘雅馨出发了。
&&&&夏日下午两三点的太阳,是一天最为毒辣的时候,一阵风懒洋洋地迎面刮过来,都是**辣的。田里的禾苗、田边的杂草都被晒得翻转着叶子,没精打采的,这个时候田里不会有村民去劳作。
&&&&双抢刚搞完不久,田里的禾苗尚浅,这个时候是最好抓黄鳝的了。
&&&&黄鳝生活在水里,居住在水下泥洞中,田里的黄鳝洞很好找,尤其是热天的时候,黄鳝喜欢吐泡泡,有的黄鳝洞你老远就能看到水面上浮着一圈白色的泡泡,这个洞里百分之百就是有黄鳝的了。
&&&&马小乐抓黄鳝的技术很厉害,但他更喜欢钓黄鳝。黄鳝一旦咬食被鱼勾勾住嘴,钓鳝者大力往外拖时,黄鳝嘴巴被钓勾刺穿受到巨痛、似乎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就会用鳝身缠住弯曲的洞穴,拼尽全力来挣扎反抗。而钓鳝之人怕扯断了钓勾钩丝,又怕把黄鳝的嘴巴给扯破了,致使功亏一篑,便不敢用太大的气力,于是人与黄鳝就会经历一番博弈。
&&&&马小乐喜欢与黄鳝对抗的这个过程,尤其是遇到大鳝时,这种感觉更为刺激。
&&&&马小乐戴着大斗笠低着头缓慢的巡视在田埂边上。大部分的黄鳝喜欢把洞打在田埂边上,然后死命地往田埂里钻,很多田埂都被它们给钻穿了,然后田里的水哗啦啦地就往外面漏,所以很多老农对黄鳝是又爱又恨。
&&&&以前围着一丘田转上一圈,少说也能发现五六个黄鳝洞,可现在农村农民种田都用上了农药,农药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它能杀死虫子,当然也能杀死其它的动物,一场农药喷洒下来,田里的很多个头小的黄鳝与泥鳅抵抗不住药的毒性,就翘了,再加上打鱼机经常性的侵袭,这让田里的泥鳅黄鳝愈发的稀少。
&&&&正是因为如此,马小乐他们就很少再去钓黄鳝抓黄鳝,这样就少了一项乐趣,也少了一项收入来源。
&&&&马小乐围着一丘田转了大半圈,一个洞眼都没找到,刘雅馨眼巴巴地提着桶子跟在后面傻转了半天,她有些急了,想说些什么,可看着马小乐阳刚的侧脸那专注的模样,她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好不容易,总算发现了一个钢笔大小的洞眼,马小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真不容易啊!这么小的洞马小乐并不打算钓,没刺激的过程就没多少成就感,直截了当抓就是了。
&&&&狡兔三窟是为了生存,黄鳝为了生存也会打一些逃命的通洞,少则两个,多则十几个也是有的,所以在找到一个黄鳝洞眼时,并不要急于下手,因为理着这一个洞的洞路,很难把滑溜的黄鳝给抓出来,要先找到其它的通洞,并且要找仔细了,最好是一个都不要落下,否则你把所有的洞都通到了,偏生连黄鳝的毛都没摸到,其实它就是从你没找到的那个洞的那段洞路逃了。
&&&&马小乐将钓具交到刘雅馨手里,蹲下身子,找出洞眼附近另外的几个通洞,马小乐用左右手的食指,伸到水里,田里的水很烫,像烧开了似的,但马小乐浑不在意。
&&&&马小乐抵住距离最远的两个洞,然后顺着洞路往前。手指手臂在稀软的泥底,自然是通行无阻,很快马小乐的左右食指将一条筷子粗的黄鳝给堵在了洞里,黄鳝没了进路也没了退路,它想别辟蹊径钻入洞侧的泥巴中逃走,可惜马小乐不给它机会,右手拇指食指合伙大力一掐,把它给掐住了。
&&&&掐黄鳝也有一些讲究,就是尽量不要去掐黄鳝的尾端,那样遇到稍大的黄鳝时极容易被其挣扎,最好是掐黄鳝的头端往下两三寸那一截,要不抓腰端,这样抓得最稳,黄鳝最难挣脱。
&&&&首战告捷,虽然黄鳝个头不大,但还是让刘雅馨眉开眼笑,看着继续认真找着黄鳝洞的马小乐,看着此情此景,刘雅馨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一连转了好几丘田埂,桶子里才收获稀稀落落的几条,最大的也就食指大,重量还不足一两。
&&&&渐渐地,马小乐就转到了田垅中那眼大荷花塘埂下面的田里。位于塘下面的田里的黄鳝与泥鳅是最多的,因为这种田不会缺水,而且塘里的黄鳝与泥鳅在下大雨时会往田里跑,即使田主人打农药与撒化肥把田里的黄鳝泥鳅灭了种,也不用担心田里没黄鳝泥鳅来源。
&&&&这是一丘近两亩的大田,马小乐以前一直以来在这丘田里就战绩斐然,最多的一次甚至仅这一丘田就抓了两三斤。马小乐一来到这丘田边,整个人就来了精神。
&&&&的确这丘田没有让他失望,一边田埂还没走完,十来条黄鳝就进入了水桶里,最大的一条重量已经达到二两了。刘雅馨看着水桶里一条条赤青的、乌黑的、火红的黄鳝,笑靥如花,她已经在琢磨着,要如何去把这些黄鳝加工成美味,让奶奶吃得开心。
&&&&走到田埂端头、塘埂下的角落里时,马小乐发现了一个拳头大的洞眼,马小乐吃了一惊,钓抓黄鳝这么多年,这么大的黄鳝洞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马小乐细细地观察着,他发现这个洞并不是像普通的黄鳝洞那样朝着田底下或田埂里去的,它是朝着塘埂里面去的,而且看洞这么大,入埂一定很深。塘埂的泥土很硬,除了用锄头挖,想徒手去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马小乐,里面会不会是蛇?”刘雅馨看着这么大黑黝黝的一个洞,天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万一是蛇怎么办?刘雅馨很担忧,她可不希望看到马小乐被蛇给咬了。
&&&&“不会是蛇。”马小乐专注研究于这个大洞眼,听了刘雅馨的话他淡然一笑,笃定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刘雅馨对他的话表示置疑。
&&&&“我是专家我知道!”马小乐摆出一个砖家的‘破死’。
&&&&“还专家,你就臭屁吧!黄鳝的洞怎么可能这么大?”看着马小乐滑稽的表情与动作,刘雅馨开心的笑了,会心的笑容如山野那悄然绽放的映山红,很美,马小乐看得不由一呆。
&&&&“马小乐你这样看着我干吗?”刘雅馨被马小乐直勾勾的贼眼看得好不娇羞。
&&&&“呵呵,一直以来都没这样看过你了,没想到刘雅馨你是这么的漂亮。”马小乐憨憨地说道,小子表面装着憨厚,心里却鬼着呢,还不是趁机调戏刘雅馨,试探她的反应。
&&&&“马小乐你好讨厌啊,就知道占人家便宜。”农村女孩不像城市女孩那样大胆,矜持的刘雅馨对马小乐的夸赞显得很不好意思,当然心里还是一样,甜孜孜的。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我哪个时候又占过你的便宜?”马小乐嘴上这样说着,心却说我还真想占你的便宜,占尽你的便宜,把你爹刘永根气死!
&&&&“好了,不跟你说这个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刘雅馨不敢跟马小乐扯了,谁知道他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什么问题?”刘雅馨的矜持让马小乐什么也没试探到,有些小小的失望。
&&&&“这个洞这么大,不会是黄鳝的吧?”
&&&&“去年我来这丘田里抓过黄鳝,并没发现这个洞的存在。依我看,这个洞并不是黄鳝自己钻的,因为黄鳝短时期内根本就无法完成这么大一项工程,十之**是去年秋收完了之后,老鼠刨出来的,也不知道现在里面到底有没有黄鳝。”
&&&&“有没有黄鳝不重要,要是有蛇呢?它会咬人的!”刘雅馨还是不放心,又扯到了有蛇的话上。
&&&&“蛇的确住在洞里,但它不是住在水底的洞里,这样它会被憋死的。”看着刘雅馨嘴上虽斥责自己,但心里真担心关切自己,马小乐感觉头顶的烈日也没那么可恶了,心里还透着几许清凉,滋味很美妙!
&&&&“要是水蛇呢?”
&&&&“水蛇它只是喜欢生活在水中,它平时一般待在水草丛中,这种洞眼它可待不下去。”
&&&&“对了,百步蛇!百步蛇是吃黄鳝的,它会不会正在里面捉黄鳝?”刘雅馨一想起百步蛇那一圈白一圈黑的柔软身躯,忍不住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
&&&&马小乐瞪了她一眼,“我说丫头,你是巴不得这里面有条蛇吧,百步蛇是吃黄鳝,也会钻进泥洞里抓捕黄鳝,但百步蛇它白天是不出来的好不好。”
&&&&“要是有那么一条几条勤劳的,它白天也出来捕食呢?”刘雅馨只是听人说过百步蛇,对百步蛇的生活习性她并不了解。
&&&&马小乐无语了,“我懒得跟你解释,总之百步蛇白天不会出来,即使是再勤劳、甚至比你刘雅馨还勤劳,它都不会出来,行了吧。”
&&&&“马小乐你个混蛋,拿我跟蛇比!”刘雅馨噘着嘴不悦了。
&&&&马小乐嘿笑两声,观察得差不多了,不跟刘雅馨斗嘴皮子了,他取出钓具,穿上一条鲜活的蚯蚓,蹲在洞的边上,把上着饵的鱼钩放入洞眼里。马小乐上下轻轻地扯动着手中的丝线,就像钓青蛙一样,带动着饵弄出些动静来,这样才会吸引到黄鳝的注意力。
&&&&手抖动了半天,腿都蹲麻了,黝黑的洞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刘雅馨睁着眼睛一直看着,眼皮子都酸了,“会不会是个空洞?”空洞就是里面毛都没一根的洞,马小乐笑了笑,继续抖动着手中的丝线,他知道像这种大洞里,不可能会没点东西在里面的。
&&&&果然如马小乐所料,又过了半分钟,洞口水浪往外涌出,动静挺大的,刘雅馨看得一阵紧张,“马小乐,黄鳝来了!”
&&&&马小乐的神情一紧,抓着丝线缠绕上面的小竹棍的手紧了紧,他从洞里的动静看出来这条黄鳝肯定不是一般的大。
&&&&黄鳝吃东西很有意思,它是仰着头嘴巴朝上吃的,准确地来说,是先吸入口中,再吞下去。很快,洞里传出一股大力吸水的声音。马小乐手中的丝线猛地绷直,紧接着一股异常强大的气力扯着丝线往洞里拖去。
&&&&马小乐紧紧地抓住手中的竹棍,用力与与那股力量对抗着,但很快马小乐发现丝线被拉伸了。丝线的韧性是有限的,当外力将丝线的韧性拉到极致时,丝线就会崩断。好在马小乐在制作这个钓黄鳝的简易钓具时,就留了后招,缠了好几米长的丝线在竹棒上,现在派上了用场。
&&&&马小乐怕崩断了丝线或折了钓鱼勾,不敢与洞里的那股力道对撼,他开始顺着那股力道放着丝线,放十几厘米,马小乐停止放线,又开始往外拖扯,但那股力道实在太过强悍,丝线再次绷到极致,马小乐连忙停止手上的发力,继续放线。
&&&&“这条黄鳝肯定很大。”刘雅馨攥紧粉拳,显得老激动了。
&&&&“再大又怎么样,钓不出来的。”马小乐苦笑道,自钓抓黄鳝以来,他第一次碰到了对手。
&&&&“为什么?黄鳝不是被勾住了吗?”刘雅馨诧问。
&&&&“勾住又怎么样,现在我就像拿根钓鲫鱼子的钓杆,勾到了一支大鲨鱼,你说结果会怎么样。”马小乐持续往洞里放线,很快放了差不多一米长了。
&&&&“你的意思是,这鱼勾与丝线不足以将这条黄鳝钓出来?”刘雅馨冰雪聪明,一点就透。
&&&&马小乐唯有苦笑,虽然没看到这条黄鳝的真面目,但从它的力道与气势上马小乐可以判断出,这黄鳝的重量绝对不会下于两斤,野生黄鳝能长到这么大,可以称得上是鳝王了。马小乐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洞里有这么大一条黄鳝,就不用这小儿科的钓具来逗弄它了。
&&&&洞里的黄鳝似乎知道危险就在洞外,它奋力往洞深处潜去。
&&&&马小乐很无奈地把线全部放完了,到最后不得不与黄鳝对抗,结果丝线绷断了。
&&&&一条超大鳝鱼就这样失之交臂,马小乐很懊恼。这黄鳝被钓了一次,吃了一回亏,以后十有**不会再咬勾,而且刚刚几米长的丝线全放完,黄鳝还在往下扯,由此可见这洞眼有多深,马小乐怀疑这洞眼是不是一直连通到塘里面去了,黄鳝真正是居住在塘里而非田里。
&&&&真如此,以后别说抓到它,再遇到它的机会都很渺茫了。
&&&&博弈虽然以失败告终,工作还要继续的,马小乐带着刘雅馨又在田垅里转悠了个多钟头,桶里的黄鳝差不多也有两斤多了,附近的田都转得差不多了,马小乐失去了再抓下去的兴趣,对刘雅馨道,“不抓了,你把黄鳝全提回去吧。”
&&&&“我拿一些,煮一顿给奶奶吃,让她吃个鲜就可以了。”刘雅馨摇了摇头道,黄鳝全是马小乐所抓,自己几乎没出功劳,怎么可以独占呢?
&&&&“刘雅馨,你奶奶可能今天吃了明天还想吃哦?”马小乐严肃地说道,这小子其实自答应帮刘雅馨来抓黄鳝起,就打着鬼主意呢,他想让刘雅馨欠自己的人情,到时就有了借口,嘿嘿……
&&&&“只是……”刘雅馨犹豫。
&&&&“只是什么,明天我可没空来帮你抓!”马小乐眼珠子一瞪。
&&&&“嗯……我先把黄鳝提回去,晚些时候把桶子跟斗笠还给你。”刘雅馨咬了咬樱唇,最终点了点头。
&&&&马小乐淡然一笑,摆摆手,径自走了。
&&&&刘雅馨看着少年不算伟岸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有些苦涩,亦有些甜蜜,有些排斥,又有些期待,刘雅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马小乐在塘里把手脚上的泥巴洗干净,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时间还早,马小乐便来到自家的一块红薯地里,翻起了红薯藤。做这种事情,马小乐都不需要父母交代的,做为一个资深小农民,他自己都懂。
&&&&从插下红薯苗到挖红薯,红薯藤至少要翻三四次以上,不去翻的话,红薯藤会缠绕在一起,错综复杂的,到收获的时候割藤就很麻烦。而且红薯藤如果你不翻,一条藤十几条须根就会深入土壤长出瘦胳膊细腿的红薯来。
&&&&长红薯是好事情,但长得太多了无益反害,就像为什么种菜与插水稻我们会隔那么一段距离才种植一株是一样的,种密集了行不通的。而且土壤里的营养水份是有限的,有限的营养水份被多数的红薯根分食,到头来那些根须红薯包括根部的红薯都是个顶个的小。还不如将这些营养全部让红薯藤根部的红薯吸收,这样才能长出壮实的大红薯。
&&&&将朝着左边生长的红薯藤统一翻向右边,同时拨掉杂草,马小乐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钟,一大块地就被他翻遍了。马小乐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他就在想自己的七度空间系统,要是能摄入几亩上十亩的地那该有多好啊,那自家的地除了播种之外,什么都不需要搭理了,哪里还用得着顶着烈日来翻红薯藤哦。
&&&&空想是无用的,事情还是要用实际行动来解决。
&&&&一连翻了几块地的红薯,落日已然西斜,马小乐把翻断的红薯藤捆成几扎,搭在肩上回到了家。父母还没回来,马小乐灌了一大杯茶,用瓢舀了些陈谷子洒在门前的空地上。
&&&&“突噜,突噜……”马小乐学着母亲的样呼唤着鸡咯咯们过来吃食,家里的十几只公鸡母鸡听到马小乐的呼唤声,纷纷从后院子里、从草丛中、从树荫下扑腾着翅膀飞奔过来,一窝蜂地挤成一堆,抢啄着地上的谷子。
&&&&看着鸡咯咯吃得欢乐的场面,马小乐会心一笑,呵,鸡咯咯们日子过得多悠闲啊,无忧无虑的……马小东转身进了院子里,院子角落里的一个破箩筐垫着些稻草,是专门用来给鸡下蛋的所在,马小乐看到里面有了五个鸡蛋,捡起来,放到房里专门放鸡蛋的柜子里。
&&&&“小乐,小乐……”
&&&&“小乐哥,小乐哥……”
&&&&屋外红牛鱼蛋他们在喊,马小乐看了下时间六点多了,于是关门出了屋,看到红牛鱼蛋他们一人牵着一头牛在那里等着自己,“等我一下啊。”马小乐家并没养牛,大伯马大帅家养了,大伯母几年前过世了,大伯的一儿一女又常年在广东打工,大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只要傍晚有空的时候,马小乐都会帮他去放牛。
&&&&“大伯,我放牛去了啊。”马小乐来到几十米外的大伯家,朝正在剁猪草的大伯喊道。
&&&&“嗯,小乐又要辛苦你了。”马大帅停下手头的动作,笑着对马小乐道。
&&&&“大伯你说哪里话,小乐帮你做点事情不是应该的吗。”的确马大将一家经常帮大哥马大帅做事情,包括搞双抢这种最劳累的活。
&&&&“小乐你是个懂事又孝顺的孩子,你要多多努力,做出个样子给别人看。别像你哥你姐那样,屁本事没有,要跑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广东去讨饭吃。”马大帅的表情变得凝重,看马小乐的炙热目光中充满着迫切的渴望。
&&&&“大伯你放心吧,我会很努力的,你侄儿马小乐不出两年就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伯的表情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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