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孢那一代好皇帝到过南海

还原一个真实的正德皇帝:我笑他人看不穿
但是他没想到让他走出困境的还是文官们。通过这一次的斗争,大臣们逐渐认识到皇帝不像以前那么好控制,于是他们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到了皇帝的身边,那些不和大臣一路但是能影响到皇帝的人,这些人要把他们除掉,这样才能使皇帝绝对的听文官的话,像孝宗皇帝一样。朱厚照身边和大臣站在对立面的,就是所谓的“八虎”,“八虎”这个词,其实是一个政治攻击的名号,朱厚照身边并不只有这八个人,而这八个人的地位也绝对不是最高的,带皇帝游玩作乐的也并不只是这八个人,而且他们也不算是一个什么小团体,为什么要把他们挑出来呢?其实事实的本质并不是因为他们为非作歹的太厉害,而是他们站在朝臣的对立面。
内阁大臣联合九卿集体向皇帝上疏,弹劾谷大用,张永,马永成,刘瑾,丘聚,罗祥,魏彬,高凤八个太监,说他们在平时用各种游戏诱惑皇帝不理朝政,要求将他们“明正典刑”,这个奏疏在内廷获得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岳等人的支持。据有人记载,朱厚照在拿到这个奏疏的时候,心里十分恐惧,被吓的哭了出来,连饭都不肯吃。
在心中稍定之后,朱厚照派人去内阁和大臣们商量,觉得把他们发配到南京去闲住就算了,没必要处死吧。但是内阁的态度依旧强硬,非处死不可。这些太监们都是一直陪着朱厚照长大,从人性的角度上讲,皇帝对他们毕竟是有点感情,所以处死实在是朱厚照无法接受的结果,他多次向内阁表示希望可以把他们立即发往南京闲住,而内阁除了处死不做他议,朱厚照只好拖着,然后想办法。
外廷和内廷这个时候联合起来,准备绕过皇帝直接逮捕并处死八虎,等事成之后皇帝没有办法,也只能被动同意他们的意见。但是,历史就有很多的意外发生,这个时候,大臣里面却出现了分化力量,吏部尚书焦芳对谢迁十分不满,于是他把这个密谋计划告诉了“八虎”,这八个太监听说之后都大惊失色,准备等死。
刘瑾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本来如果将他们发往南京,也许他们也就接受了这样的命运,但是一定要将他们处死,反倒激发了他们的求生欲望,刘瑾决定凭借自己高超的政治技巧,铤而走险,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去碰碰运气,杀出一条血路。
当天晚上,“八虎”一齐来到朱厚照身前跪下,向朱厚照哭诉。朱厚照觉得在感情上对不起他们,心中不忍。于是刘瑾将王岳将要密谋逮捕他们的事情告诉了朱厚照,朱厚照听后十分吃惊,原来这些大臣太监们可以不经过自己的同意就随便捕杀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他这个皇帝究竟是怎么当的?朱厚照开始愤怒了。而刘瑾向朱厚照讲明了许多道理,比如王岳,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他的地位比“八虎”高,要说引诱皇帝纵情玩乐这
种事情,他王岳做的不比“八虎”里面任何一个人少,可是为什么王岳没有受到弹劾,说白了,这其实是一次朝臣联合宦官的政治夺权行动,其目的,不过是想把皇帝牢牢的控制在手中。朱厚照本来就隐隐觉得朝臣在这件事情上做的有失偏颇,现在一想,确实如此,再联想到以前他被那些大臣们弄的无话可说,身不由己,也认为确实应该整肃一下自己身边的政治环境,否则这个皇帝基本就白当了。不管怎么说,当皇帝当的自由才是第一位的,朱厚照也决定横下一条心,豁出去了,什么明君的美名,后世的歌颂,在他看来,如果要付出自己做傀儡的代价,那都可以不要了。
刘瑾不愧是一个政治高手,深知明朝的权力体制,让内廷站在皇帝的身边,那么皇帝就可以起码做到与朝臣僵持的局面,然后再从朝臣中分化力量,这样他们就可以逐步的获得更多的话语权。
首先是处理王岳,这在皇帝的权力范围内,当天夜里,朱厚照立即下旨逮捕了王岳等人,将他们直接发配,由刘瑾入司礼监,提督团营,丘聚提督东厂,谷大用提督西厂,张永兼管京营事务。这样,内廷就牢牢的抓在了朱厚照的手里。内廷一瓦解,一开始和朝臣联合准备抓捕“八虎”的行动即宣告破灭。
当天晚上的行动迅速而又机密,以至于外廷根本不知道,大臣们以为早上去上朝就可以得到“八虎”被处死的消息,然后他们就可以上疏逼迫皇帝承认诛杀“八虎”是正确的,以后的事情,就是内阁一句话的问题了。
但是事实出乎他们意料,王岳被宣布发配,皇帝否决了大臣们对于“八虎”的处置意见。三位顾命大臣立即表示不满,要求辞职。
这个时候的朱厚照已经不在乎了,内阁的辞职请求在他看来来的正是时候。按照惯例,大臣的辞职请求要经过几次申请才能获得皇帝的批准,有一个拉锯的过程,所以辞职往往成为大臣和皇帝讨价还价的工具,但是朱厚照在这个时候显示了他的个性,立即批准刘健谢迁辞职回家,否决了李东阳的辞职申请。
这是正德初年一场没有公开流血的政变,孝宗皇帝留下的辅政体系在这场政变后宣告完结,朱厚照巩固了自己的权力,也开始变的更加成熟,这为他后来做很多事情提供了更广阔的空间,他在大臣的权利对他产生威胁的时候,毅然选择了太监作为平衡大臣的工具。而刘瑾,凭借着自己超强的政治能力开始走上明朝的政治舞台,他在皇帝的允许之下,控制内廷,交结外廷臣僚,很快获得了执政的话语权,开始了他三年零十个月的对明朝政府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政治生涯。不过他虽然聪明,熟知在明朝争权夺利的要害,但是他没有明白其实同样的道理,如果他刘瑾有威胁到朱厚照权力的时候,皇帝依旧会选
择利用大臣来灭了他,而且他的下场绝对比大臣要惨很多,这是明王朝政治体制的优秀之处,也是刘瑾悲剧的根源。如何来描绘正德初年的这个刘瑾时代,其实在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我并不想像其他的人写书一样,把这个太监怎么坏怎么写,这个太监其实给人的印象并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首先他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或者叫政治手腕很强,否则他也不会在“八虎”里脱颖而出,走到今天的地位。当然,这一点绝大多数人都承认。其次就是,在他对明朝的行政机关有着很强大影响力的时候,他其实从内心是想要干一番事业的,为此和幕僚出台了很多对当前国家的改革措施。这一点往往比较有争议,许多人觉得刘瑾是个坏蛋,所以他全部的改革措施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权位打击异己,这就有点一概而论了。当然,这样写的目的并不是想为刘瑾翻案,只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个更立体真实的刘瑾,就像我的全文是给大家介绍一个更加立体真实的朱厚照一样,至于看法,还是留给读者自己去做判断吧。
刘瑾本来姓谈,后来拜在一个明朝刘姓太监的门下,就改姓了刘,这在明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他后来成为了皇太子身边的太监,一直陪随皇太子成长,所以朱厚照在一定程度上对他还是相当信任的,在即位之后,让他去掌管钟鼓司,后来转到了内官监,当政变发生的时候,刘瑾正在内官监任职,政变后,取代王岳升任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个职务是太监中的最高级别,有内相之称。
朱厚照在赶走刘健谢迁之后,终于找到一个得力的助手可以帮他,这终于完成了他对自由的梦想,于是需要皇帝阅览的奏折开始由刘瑾代阅,朱厚照呢?他要做一件大事。
明朝皇帝的居所叫干清宫,一般的皇帝都要住在里面,但是朱厚照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在他的眼里,干清宫是一个笼子,束缚着他的心灵,在前面,是大臣们聒噪的三大殿,后面是他不想见的夏皇后居所。同时,这是皇帝的私寝圣地,一般除了侍卫,太监和宫女皇亲之外几乎不准外人进入,这不符合朱厚照平易近人,爱结交朋友或者玩伴的性格,他要搬家。
搬到哪里去呢?明朝不像清朝,有那么多的好去处,什么畅春园,圆明园避暑山庄,这在明代是不允许的,所以除了南海子这种皇家猎场,明朝皇帝没什么行宫别院,于是朱厚照选择住在豹房并扩建它。
豹房是什么呢?就在皇宫的西华门外有一片太掖池,太掖池的西南岸应该就是朱厚照豹房的所在地,宏观上讲,依然在皇宫之内。豹房原来是为皇家养一些猛兽的地方,比如哪个国家又进贡了什么奇怪的动物就放在这里,供皇帝大臣随时欣赏。有人会奇怪为什么
朱厚照会选择和动物住在一起,事实上朱厚照搬进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动物了,它更多的像是皇家娱乐的地方而存在,所以朱厚照喜欢这里并在原来的基础上把他扩建,从此以后,一直到死,朱厚照就住在这里。明朝的政治中枢实际上也从皇宫中心搬到了豹房。所以豹房实际上也只是一个离内廷很近的别宫,在这里,朱厚照可以不再受到宫中的拘束,除了按时上朝之外,他可以在豹房批阅奏章,闲暇的时候就发展一点自己的兴趣。他对音乐很有领悟力,于是从宫中找了个乐工臧贤,让他召集了几百个乐艺精通者,组成一个庞大的乐队,时常演练戏曲。朱厚照还自己作曲,曾经亲自写过一首曲子叫《杀边乐》,后来的明代教坊司一直传习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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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皇帝&被“轮奸”的群体
古代皇帝 被“轮奸”的群体
许多人总是不理解,为何做皇帝的人,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又处在“丛林法则”的最高端,心情也肯定倍儿棒,怎么平均寿命尚不如普通草根?死于阴谋政变的毕竟不是很多吧,原因何在?
愚以为,原因可能出在“后宫佳丽三千人”上。
地球人都知道,在单位时间内,在自然状态下,一个成年男人所可能有的阴茎勃起次数是固定的,而一个成年女人所可能接受的性交次数,却远远多于男人所能进行的次数。在具体的性交活动中,男人只要一射精,就达到了性高潮,而女人必须受到充分刺激才能达到性高潮。
从单位时间、性交次数以及每次性交满足程度等三个角度看,一个男人的性能力是远远低于一个女人的性潜能的。从纯粹生理学角度讲,一妻多夫优于一夫一妻,更优于一夫多妻;从纯粹生理学角度讲,女大于男优于男女同龄,更优于男大于女。因此,如果一个皇帝有1000个嫔妃的话,那么至少将有999个处于性饥渴状态。这绝非耸人听闻,而是有科学依据的。
按照封建礼制的要求,嫔妃们是“轮流当夕”,这对皇帝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绝对是性苦役。好不容易轮上一回的嫔妃,逮住了皇帝这块“驴肉”,还不如饿虎扑食一般?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象潘金莲折腾西门庆一样,让皇帝多来几回。天天如此,皇帝还能不被淘空?
所以,古代皇帝实际上是受着三宫六院女人的集体轮奸,焉能长寿?事实上也是如此,长寿的皇帝屈指可数,长寿皇帝的后代也相对少得可怜。
这都是因为皇帝被轮奸使然。
以康熙为例,共生了55个儿女,如果他稍稍禁欲,没有性欲时不要勉强,那么,他能够留下的后代可能就不是几十,而是几百,几千了。据说,某现代君主就有500多王子、公主。所以,康熙55个子女,决不是多产,而是“亩产”少得可怜,与最次的种猪都差十万八千里。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康熙的性活动差不多“极限”了,就像一个人一生都在进行马拉松长跑。这样,他的精子还有多大的游动能力?
许多皇帝为了应付被轮奸,还通过吃春药,人为地强化性能力,恐怕更是属于“竭泽而渔”之举了,不太明智。
说实在的,古代皇帝们其实个个笨得出奇,不就是传宗接代和满足性欲吗?哪需要养活那么多女人?哪值得那样劳民伤财,受苦受累,蒙羞茹垢?有没有其他办法呢?有,只是现在皇帝绝种了,我就不为他们“支高招”了。有个官员朋友对我说:“咱现在比过去三妻四妾的财主和三宫六院的皇帝好多了,除了老婆,哪一个也不用养活。”从纯粹性学和经济学角度讲,他说的很对。
有人可能要问了,古代许多皇帝还不定期的释放宫女出宫呢,这该如何解释?简单,借坡下驴呗。士大夫在吵吵呢:宫内多“怨妇”,宫外多“旷夫”。杜牧甚至慨叹“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皇帝一听,照呀,放,放,放,正好甩掉一些包袱,借机再淘旧择鲜,继续等着接受新的一轮的轮奸。
已投稿到:其二:发家 据《宋书;武帝本纪》记载:“高祖武皇帝讳裕,字德舆,小名寄奴,彭城县绥舆里人,汉高帝弟楚元王交之后也。交生红懿侯富,富生宗正辟强,辟强生阳城缪侯德,德生阳城节侯安民,安&民生阳城釐侯庆忌,庆忌生阳城肃侯岑,岑生宗正平,平生东武城令某,某生东莱太守景,景生明经洽,洽生博士弘,弘生琅邪都尉悝,悝生魏定襄太守某,某生邪城令亮,亮生晋北平太守膺,膺生相国掾熙,熙生开封令旭孙,旭孙生混,始过江,居晋陵郡丹徒县之京口里,官至武原令。混生东安太守靖,靖生郡功曹翘,是为皇考。”说来也是汉室宗亲,这门阔祖宗认的真好……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家里也穷了,他自己呢,则是个卖鞋的,(织席贩履之徒?大耳朵啊大耳朵,哈哈哈……)还曾有过赌输了拿不出钱,被人绑在木桩上的糗事。(嗯,欠了赌债不还,也是个流氓,看来他和刘邦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也或未可知 要当皇帝的人嘛,自然不甘心一辈子做个乡间的小混混,乱世中想要发迹,最方便快捷(也是最危险)的办法自然就是从军。刘裕就走了这条路,投身当时东晋最精锐的部队北府兵中。(北府兵今后还会讲到很多次,这是一支从北方侨民中招募骁勇之士组建的战斗力很强的部队,尤其是经过淝水之战以后,更是威名远扬。有必要问问田中芳树先生,银英中蔷薇骑士联队的原型是不是就是北府兵?^_^)几经努力之后,刘裕做了一个小军官——冠军将军孙无终手下的司马,大约是个七品的小参谋吧。 这里,暂时撇开刘裕,讲讲天下大势吧。淝水之战后前秦崩溃,北方分裂成N个小国,什么后秦、西秦、夏、后燕、南燕等等等等,互相杀来砍去,打的不亦乐乎。(可怜的百姓……)南方东晋内部也不消停,谢安、孝武帝都已死,继位的安帝司马德宗是晋朝第二个白痴皇帝,掌管朝政的则是司马道子、元显这对混蛋父子。军事方面,恒温的儿子恒玄已经掌握了荆州一带,都督八州军事,领荆、江二州刺史,已经拥有和朝廷抗衡的实力;(地方实力派尾大不掉的确是问题)中央唯一能依靠的军事力量就是北府兵了,而主将刘牢之还颇有些军阀化的倾向。 就在这样一个乱糟糟的环境下,有些活不下去的百姓依托宗教起事了。东晋隆安三年(399年),五斗米道首脑孙恩率领道徒起事,很快占领上虞、会稽,浙东民众正不满朝廷的欺压,乘势起事,八郡同时响应,很快,起义军就达到了数十万人。(五斗米道又叫天师道,和张角、张鲁是一路。谁说中国没有宗教战争的,自己打自己嘴巴……除了这个,后世还有白莲教大起义和拜上帝教的太平天国,虽然这些都有点邪教的性质,嗯,还有FLG……) 就是这次起义真正给了刘裕发迹的契机,首先是刘牢之看中了他的能力,把他调到身边做了个参军,参与了镇压天师道起义的战事。刘裕粉墨登场的情节很精彩:一次,他带了几十个人去打探敌情,谁知和数千义军遭遇,他杀将上去,部下全部阵亡,自己也从河岸跌落。敌兵想下去杀他,他赌徒精神发挥作用,执刀砍倒数人,还一边大喊杀贼,敌兵都被他镇住,不敢向前。(有道是横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感觉像不像香港黑帮片里那些火拼型的小头目,或者是革命电影中提着驳壳枪喊“同志们冲啊”的解放军基层指挥官^_^大约那时的刘裕就是这样的形象吧)此时刘牢之长子刘敬宣怕刘裕有失,率领骑兵接应刘裕,看到如此场面,大加赞赏。从此,刘裕深为刘牢之所器重。战事进展非常顺利,刘牢之和谢安次子谢琰所率领的官军很快就把孙恩赶上了海岛。这里要提一下,本来孙恩令二十多万信徒和他一起逃走,走的极慢,正是官军追上全歼的机会,官军却急于掳掠,才让他逃上海岛。(有人说没有纪律的军队和野兽没有区别,其言不虚,当为后世谨记)朝廷留下谢琰镇守会稽,他却自负当年淝水之战的军功,不把海贼孙恩放在眼里。隆安四年(400年)五月,孙恩从浃口(今浙江镇海东南甬江河口)登陆,攻克余姚(今属浙江)、上虞,进而进攻邢浦(今浙江绍兴东)、会稽,转攻临海,与晋军激战,卫将军谢琰被部下张猛杀死。朝廷大惊,不得已只能再次出动北府兵,孙恩又逃上海岛上去了。(这个家伙倒是搞笑,貌似游击战学的不错的样子,他的根据地大约就是现在的舟山群岛吧,如果决心远遁,一口气逃到台湾,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战后,刘牢之驻屯在上虞,特意派刘裕驻守近海的句章,迎击孙恩的登陆。这样艰巨的任务,给了刘裕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使他一举成名。句章城小,士兵只有数百人。当时晋军军纪律混乱,士卒暴掠,甚为百姓所苦。刘裕的部队号令明整,所到之处,甚得百姓拥护。他还结交了山阴高门孔靖,获得了大量武器粮草,做好了充分的战斗准备次年,孙恩再次登陆,攻句章,不克,于是改变进军路线。五月,陷沪渎,杀吴国内史袁山松;六月,西进丹徒,此时,所部有海船千余,战士十万。建康震动,恒玄也宣布东进讨伐孙恩,(以这个理由出师,说出来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信),刘牢之从京口驰援,时间上也来不及。幸亏刘裕所部日夜赶路,和孙恩同时到丹徒,稍微阻挡了他一下,为援军集结争取了时间。孙恩不敢冒进,北上攻郁州,刘裕率军追击,在郁州、沪渎、海盐连战连胜,终于再次将孙恩赶上岛了。这回东晋朝廷的应对很得力,严密封锁沿海,加强守备。义军给养不继,发生饥馑和灾疫,死者大半,元气大伤。第二年登陆临海又被当地守军击败,孙恩投水自杀,余部在妹夫卢循和部将徐道覆的率领下辗转永嘉直到岭南。这支势力今后还要和刘裕决战,暂时放下不提 在这次战争中,刘裕屡战屡胜,表现不俗。从登场到句章攻防战到丹徒之战,几乎每次战斗都是以寡敌众,还屡屡获得佳绩。当然,孙恩的义军都是被逼无奈起义的农民,虽然人数众多,战斗力和训练有素的官军,尤其是北府兵这样的精锐部队对比还是有相当的差距。(兵在精不在多)刘裕个人的素质也对战争的进程起了极大的作用,他的赌徒精神在战斗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常常以小规模的部队主动攻击敌军大队,首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往往能出其不意取得奇效。这场战争不但让刘裕积累的充分的作战经验,为将来指挥更大规模的战争打下了扎实的基础;还锻炼了他的部下,涌现出孙处、蒯恩、虞丘进以及同宗兄弟刘钟等人,他们打起仗来也个个都是奋勇争先之辈(物以类聚,亡命之徒带出来的手下也多是亡命之徒)。而他个人的身份也一跃由小小的七品参军升到四品的建武将军、下邳太守,成为北府兵体系的中坚力量,正式登上政治舞台。
第二节&&掌权 东晋朝廷的麻烦事总是不少,好不容易把浙东的孙恩摆平了,荆州桓玄又开始发难。在孙恩起义的时候,桓玄就曾上书请求讨伐,元显知道一旦桓玄来到建康,他自然是没好果子吃的,没有答应桓玄的要求。桓玄也不是省油的灯,尽管偷袭建康不成,他还是充分利用这个机会控制了长江中上游的广大地区并对朝廷进行经济封锁,把朝廷搞得相当狼狈。(史书上是这么写的:桓玄“断江路,商旅遂绝。于是公私匮乏,士卒唯粰橡。”连士兵也只能靠橡子充饥了,真不知元显是怎么干的,坐拥三吴富庶之地,居然也能穷成这个样子。公家如此,百姓更是可想而知,怪不得要造反)桓玄还写信,对司马道子、元显父子在孙恩逼近时候的惊恐表现大加嘲讽。元显自己也沉不住气,居然决定讨伐桓玄。出兵时间是安帝元兴元年(402年)正月,元显自任元帅,以刘牢之为前锋都督。 战争的过程也根本就是个笑话。讨伐的元显自己不敢主动出击,桓玄倒是一路沿江东下(当然,他也不够魄力,随时都在准备回江陵),刘牢之更是刚到建康西面一点的溧州便按兵不动了。这时,桓玄派了个说客去找刘牢之,刘牢之又怕讨平桓玄后元显容不下自己,又想先和桓玄合作做掉元显再回头摆平桓玄,总之,他倒戈了。刘牢之这个家伙打仗有一套,政治上却是十足的白痴,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之举,最后必然招致众叛亲离的下场。张飞骂吕布“三姓家奴”,这几个字用来形容这时的刘牢之似乎也不算太过分。 三月,刘牢之投降,桓玄兵到建康,只喊一声“放仗(放下武器)”,战争就结束了。他一点也不含糊,马上就自任丞相、录尚书事、扬州牧、领徐、荆、江三州刺史,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废杀会稽王道子,杀元显等人;任命刘牢之为征东将军、会稽内史。 这个任命明显是为了架空刘牢之,他慌了,对刘裕说:“便夺我兵,祸其至矣。今当北就高雅于广陵举事,卿能从我去乎?”刘裕回答:“将军以劲卒数万,望风降服。彼新得志,威震天下。三军人情,都已去矣,广陵岂可得至邪!讳当反复还京口耳”(《宋书DangerC武帝本纪》)。参军刘袭更直接:将军往年反王兖州(兖州刺史王恭),近日反司马郎君(元显),现在又要反桓公,一人三反,何以自立!刘牢之走投无路,自缢而死。(人无信不立!谨记!谨记!)桓玄下令斫棺斩尸,暴尸于市。等到后来刘裕建议,追理刘牢之,才复其本官。(刘裕对这个老上司还是有点感情的)此时,何无忌问计于刘裕:“我将何之?”刘裕说:“镇北去必不免,卿可随我还京口。桓玄必能守节北面,我当与卿事之。不然,与卿图之。今方是玄矫情任算之日,必将用我辈也”(《宋书;武帝本纪》)。果然,刘裕被任命为中兵参军,其余如故。这时的桓玄自我感觉一定很好,于是当年他老子没实现的梦想开始在脑中发芽了,那就是——过过皇帝瘾。这个动作比他打仗快多了:元兴二年(403年)正月,任大将军;九月,自任相国,封楚王,加九锡;十月,逼晋安帝写禅位诏书;十二月就在姑苏即位了,国号楚。不过他大概忘记了,曹丕和司马炎篡位之前都历经了至少两代人数十年的努力;他呢,不过打赢了一场儿戏般的内战而已。这样就想当皇帝,他凭什么? 果然,马上就有人发难了。元兴三年(404年)正月,益州刺史毛璩宣布讨桓,发兵东下;二月,刘裕和刘毅、何无忌等人也在京口起事。按照桓玄的说法,“刘讳足为一世之雄,刘毅家无担石之储,摴蒲一掷百万;何无忌,刘牢之甥,酷似其舅。共举大事,何谓无成。”当然,这三个都是敢做敢当赌徒精神十足的人物。(还是要说物以类聚,只可惜他们不是刘关张,还有下文,还有下文) & 刘裕的行动可以称得上闪电战了,二月二十七、八两天,他和刘毅分头行动,都用诈称打猎的办法,袭杀京口、广陵守将桓修、桓弘,瞬间占领了这两座重镇。然后和兵一处,(也才一千七百人而已,凭这点人就造反了,虽然桓玄个人能力和他不成比例,人心也不在桓玄那边,不过还是想说刘裕,赌徒就是赌徒)二十九日,发表讨桓檄文。三月,连战数阵,皆胜,并斩桓玄大将吴甫之、皇甫敷。可惜的是刘裕军中宁远将军檀凭之阵亡。(他的叔叔檀道济可是名将,侄子此时能做到将军,多半也是人才吧)接着,遭遇桓玄主力桓谦部,刘裕另将士饱餐一顿,抛弃余粮(类似项羽破釜沉舟的战法);并令老弱者登山,多张旗帜,威慑对手;刘裕、刘毅等分做几队,向桓谦突击。桓谦所部多为北府旧兵,知道刘裕是什么人,很快就溃散了。(这个……只能说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士兵不是武器,人家有脑子的,这简直和指望用青州兵攻击曹操一样荒谬)桓玄无心恋战,逃回江陵准备反扑,五月,峥嵘州之战,刘毅、何无忌、刘道归一举击败其水军。这时江陵也无人听他号令了,桓玄只好继续逃跑,终于在江陵南的枚回州被益州兵杀死,其残部在桓振率领下还挣扎了一阵子,最后以其败亡而告终 顺便交代一下,益州兵不愿东征,在毛璩下令攻击桓振时发动兵变,将他杀死。参军谯纵自立为成都王,蜀中又出现割据。 刘裕于义熙元年(405年)正月攻克江陵,迎安帝回建康。东晋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桓氏一族,在经历了桓温、桓冲兄弟的辉煌后,终于在不肖子桓玄的率领下走向了灭亡。刘裕被任命都督扬、徐、兗、豫、青、冀、幽、并八州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刘裕则借此成为了东晋最后一个头号实力派。 刘裕得到的还不仅仅是权力,还有一个将来对他有巨大贡献的人物——刘穆之。他是在刘裕刚得到京口,需要一个处理事务的主簿时,刘毅推荐的。上任初始,就将一切事务很快处理得井井有条。后来,刘裕北伐关中时,以他作为留守司令,可见刘裕对他的信任。(很遗憾,我一时想不出现实中有谁可以用来类比,不过看过银英的朋友可以参考卡介伦在杨舰队中的地位)
第三节&&北伐&前篇 内战获胜,击败桓玄之后,刘裕自认为还不足以立威,于是,他把目光瞄准北方。(似乎东晋权臣都有北伐的习惯,从庾亮、殷浩到桓温,都是如此;北方南侵时,内部也没听说有战与降的争论。这点比后世满足于偏安一隅的南宋似乎是强了不少)首当其冲的就是南燕。 这时的南燕皇帝,叫慕容超,这小子和慕容氏的先人们比较起来可就相去甚远了。义熙五年(409年)二月,慕容超居然嫌宫内乐伎太少,发兵攻击晋淮北的宿豫,虏去大量人口,选其中男女两千五百人给太乐训练。(做皇帝太爱声色丝竹本就不该,还为此妄启战端,想不亡国都难 这样自不量力的挑衅给了刘裕期待已久的借口。三月,上表请求北伐,四月,刘裕就在朝野上下的一片反对声中出发了。 他们的异议是有道理的,看看刘裕行军的路线吧:四月十一日从建康出发,乘船由淮河进入泗水,五月到下邳,放下船只辎重,大军改陆路,步行到琅琊,最终目的地是广固(今山东青州西北),中间还有天险大岘山(今山东沂山)。现代地图上看,就是从南京渡江,穿过大半个江苏、大半个山东到青州,即便前半段是水路,后面的几百里陆路在农历五、六月间炽热的阳光下行军,某种意义上说也是煎熬。何况慕容超的谋士公孙五楼还有类似“凭据大岘山之险,使晋军不能深入”或“坚壁清野”、“断晋粮道”这样的良策。从常理上分析,刘裕的行动无异于自杀,不过他自己倒是另有看法:“我揣之熟矣。鲜卑贪,不及远计,进利克获,退惜粟苗。谓我孤军远入,不能持久,不过进据临朐,退守广固。我一得入岘,则人无退心,驱必死之众,向怀贰之虏,何忧不克!彼不能清野固守,为诸君保之。”果然,慕容超认为:“彼远来疲劳,势不能久;但当引令过岘,我以铁骑践之,不忧不破也。岂有预芟苗稼,先自蹙弱邪!”没有采用公孙五楼提出的策略。优秀的将领也应当是心理学家,这在某种程度上和赌徒必需的心理素质是相通的,这回刘裕又赌赢了,兵过大岘山还不见燕军。他双手指天,对左右说:兵已过险,人人有决一死战之心;禾苗满野,无需顾忌缺粮,“吾事济矣”。 战斗过程平淡无奇,刘裕用四千辆大车挡住燕军的骑兵,然后乘虚偷袭燕军后方临朐,临朐兵少,被晋军一击而克,慕容超逃到城南段晖营中。燕军军心大乱,刘裕乘势猛攻,大获全胜,斩段晖等十余将,慕容超逃回广固。晋军追击,六月十六日,克广固大城,围困小城。刘裕想让慕容超困守自毙,暂不攻城,腾出手来抚民招贤。军中所需,都就地自给,不用依赖漕运了。五十四年前,前燕慕容恪在广固围段龛,现在慕容家的子孙又被别人围在广固,而且是一样的围而不攻,天道循环。 慕容超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派尚书郎张纲到长安向后秦求救,他回来的路上被晋军俘获。刘裕让他做了两件事:一是向城内喊话“刘勃勃(就是赫连勃勃)大破秦军,无兵相救”,用以动摇对方人心;二是制造各种攻城器具(张纲是个兵工专家)。慕容超勃然大怒,把张纲的老母押到城上肢解,(这太过残忍不说,徒增对方恨意,等于堵死了自己求和的最后一丝可能,城破之后,张纲出于报仇也要杀他,想不死都不行了)却忘了是自己把他派出去,才落到晋军手中的。 张纲没有说谎。后秦姚兴的确很想救慕容超,无奈当时他正和赫连勃勃交战,腾不出人手来;只好派了个使者来对刘裕说“慕容见与邻好,又以穷告急,今当遣铁骑十万,径据洛阳。晋军若不退者,便当遣铁骑长驱而进。”刘裕当然不上当,答道:“语汝姚兴,我定燕之后,息甲三年,当平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这事倒是把刘穆之(当时他还没那么高的地位做后方司令,是刘裕身边的主要幕僚)吓了一跳,对刘裕说:“常日事无大小,必赐与谋之。此宜善详之,云何卒尔便答?公所答兴言,未能威敌,正足怒彼耳。若燕未可拔,羌救奄至,不审何以待之?”刘裕一针见血“此是兵机,非卿所解,故不语耳。夫兵贵神速,彼若审能遣救,必畏我知,宁容先遣信命。此是其见我伐燕,内已怀惧,自张之辞耳。”(这就是杨威利和卡介伦的区别……呵呵,说笑说笑。刘裕果然看破了对方的伎俩,这样的战略眼光不是刘穆之能比的。历史上似乎还有类似的例子,一时想不起来了。司马懿遣使回报魏明帝请求出战,实为堵众将之口的做法和这稍沾点边吧,虽然一样被孔明识破了,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姚兴的确无暇他顾,九月的贰城之战,被赫连勃勃击败,别说十万铁骑,连先前屯驻洛阳的一万人也调回去了。 & 次年(410年)正月,广固已被围半年多,百姓投降的络绎不绝,慕容超还在坚持。二月初五,刘裕总攻,南燕尚书棁寿打开城门,慕容超突围不成被擒,后被押至建康斩首。刘&裕恨广固城中的军民坚守,打算屠城,杀死全部男子,将女人赏赐将士,韩范苦谏,认为这样不利于以后北伐民众的归附。刘裕才没有屠城,但他仍然斩杀了南燕王公以下三千人,将他们的家属万余人没为奴隶,平毁了广固。(经人劝后没有屠城,多少还有些人性,不过除了慕容超以外的其他三千多人,还有充作奴隶的上万人……虽说当时慕容氏以反复无常著称,但是不管怎么样,类似杀降这样的做法终究是恶德……也许在乱世,做事心狠手辣的人才活得长吧……) 南燕亡,从晋隆安二年慕容德建国,共二主,十三年。 这是刘裕的第一次北伐。首先,他是师出有名,而且抓住对手心理上的弱点,大胆采用违背常理的动作,占尽了先机。他的作战过程也充分体现了兵法中“以正和,以奇胜”的原则,正面作战堂堂正正,以奇兵偷袭对方防守薄弱的后方据点,瞬间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这样的战术他以后还经常使用,看来是深谙此道)攻克广固大城后,采取围而不攻的办法,并取粮于敌,迫使对方自己崩溃,最后也达到目的了。(不过这样的做法是有问题的,慕容恪这么来是知道后方稳固,不想多伤士卒;刘裕却没料到自己后院火起,差点坏了大事,几乎无家可归。这点看来,他还是有误算的)最后,面对后秦的恐吓,刘裕也识破了对方的计谋,做出了正确的结论。总之,这次北伐是一次精彩的演出,军事攻势、政治攻势以及外交方面的策略结合得天衣无缝。
第四节&&平乱 现在来说说上文提到的后院那把火。 还记得孙恩的残部吧,就是卢循和徐道覆率领的部队。前面说到他们由永嘉辗转到岭南,义熙元年(405年),东晋朝廷任命卢循做广州刺史,徐道覆为始兴(现广东韶关)相。(招安?想起《水浒》中的一句话:“要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大约是双方的力量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均衡,都无力再相互攻击了吧)卢循还颇有些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这个卢循出身还颇有些来头,他可是汉末大儒卢植之后);徐道覆却有些不甘寂寞,而且一直担心刘裕迟早会收拾他们,于是一直在准备卷土重来。 刘裕灭南燕之战就给了他这么个机会。徐道覆觉得刘裕劳师远征,后方空虚,力劝卢循出兵,并说如果卢循不同意,他就自己带始兴的部队直取寻阳(今江西九江)。话说到这种程度,卢循尽管不那么愿意,也只好跟他一起行动了朝廷还没有接到灭南燕的捷报,上游的警报就先来了,不得已,急招刘裕南还。此刻,沙漏里的沙粒也许比钻石还珍贵。 卢循、徐道覆兵分两路,卢循攻长沙,徐道覆攻南康、庐陵、豫章,各地守将都弃城而逃。徐道覆沿赣江北上,声势浩大。江州刺史何无忌出战,三月二十日,在豫章(今江西南昌)兵败身亡,晋军全线崩溃,建康大为震动,差点整个朝廷打算北上投靠刘裕,得知叛军没到建康才作罢。(当年起事反桓玄的三人,他是第一个死的。如果他没这么早败亡,在后来刘裕、刘毅争权的时候他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历史没有假设……)刘裕在山阳(今江苏淮安)得到何无忌的死讯,担心建康有失,只带数十人轻装赶路。在长江边打听消息,路人不知他是谁,说:“贼军还没到,刘公若能回来,就不必担心了。”从这个小插曲中可以看到刘裕威望之高,不过,从另一个侧面来看,也许是刘裕带走了朝廷几乎全部主力,才致使后方如此空虚的吧。刘裕渡江,到京口,最后于四月初二抵达建康。朝野见他回来,才都安定下来。 不料五月初七,刘毅在桑落洲(今安徽宿松西南长江中)之战失利,局势又紧张起来了。这次战败的责任,全在刘毅身上。彼时北伐的军队多在归还途中,将士疲劳,又多伤病,船只军械也需要修理。刘裕竭力主张谨慎从事,先写信劝阻刘毅出兵,还派刘毅堂弟刘藩前去,要求他等刘裕准备完毕一同行动。刘毅不干,他觉得自己不是不如刘裕,以前不过是把功绩让给了刘裕,而这次刘裕劝他不要出兵,也是不想让他立功而已,他就要证明给别人看。证明的结果是,他的确不如刘裕,他的两万大军以及战船辎重等统统丧失殆尽,他本人也是历尽艰辛,才带了几百人逃回建康。这个有点像三国演义里庞统和诸葛亮的故事,庞统也是觉得是诸葛亮不想让他立功,而不顾劝阻带兵出战以致败亡,不过是刘毅活下来了而已。当然,二刘不和的端倪已在此刻暴露出来,刘毅此时不死也只是多活了几年. 不管怎样,刘毅战败造成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建康能上阵的士兵只有几千人,卢、徐的部队却有十几万。而且从战士的素质上来说,官军是刚远征归还的疲惫之师,人们对卢、徐队伍的评价却是“三吴旧贼,百战余勇;始兴溪子,拳捷善斗”(也许有相当数量的士兵是来自当年让孙权、陆迅他们头痛不已的岭南少数民族——山越吧)。于是,北迁的呼声又高涨起来了。在这样一片悲观的气氛下,当年和刘裕一同起事反桓玄的同志之一孟昶竟因苦劝刘裕北迁不从而以自己支持刘裕北伐,“致使强贼乘间,社稷危逼”,引咎自裁。 刘裕则坚持认为不能走,一走就会全盘崩溃。于是,他下令重金召集百姓从军,动员民众修筑石头城,集中兵力扼守。五月十四,卢循兵至秦淮河入江口。徐道覆主张烧毁船只,主动攻击,表示有进无退。卢循却担心万一失利便无法收拾,不如暂时对峙。徐道覆无可奈何,叹道:我终为卢公所误,若能为英雄效劳,天下不足定也!(徐道覆确是人才,只可惜在卢循手下,而且对手偏偏是刘裕这样的英雄。其实,如果真按照他的意见,取得项羽在巨鹿之战的成果也或未可知) & 卢循的优柔寡断给了刘裕喘息的机会,他充分利用这段时间集中各地的兵力,增筑堡垒,完成防御体系。卢、徐几次挑战,刘裕都坚持不动,部将擅自出战失利也被他斩首。到七月,叛军无力进攻,于初十退会寻阳,建康的危机过去了。 接下来的战争进程就没有悬念了,刘裕的部署很得当,一面转入追击,一面派孙处、沈田子(关于他,又要废话几句了,刘裕手下还有一个将领叫沈林子,名字够像吧,不过他们似乎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倒是沈林子有个哥哥叫沈渊子,汗……另外,刘裕手下还有一对著名的兄弟——朱龄石和朱超石,也顺便交代一下吧)带三千兵,乘船南下广州(是现在的番禺)。广州守军想不到海上会出现敌情,被二人于十一月到达后一击而克。(这里又有疑问了,孙、沈二将就凭三千兵轻易攻克了广州城,卢、徐二人家里一点防备都没有吗?尤其广州是卢循的根据地,以他谨慎的性格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失误才对啊。如果是卢循决心干到底而带走了全部力量的话,为何最后一站却不敢放手一搏呢?也许是连败何无忌、刘毅等让他的心态发生了改变,产生了求稳的想法吧。当然,还有一些原因也应当在考虑之内,攻击方是一支用来千里迂回包抄对方后路的独立战略力量,一定是精锐部队,再加上对方守将的大意,取得这样的战果也的确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战局此时已经全在刘裕掌握之中了,徐道覆曾攻击江陵,被荆州刺史刘道归击败,尔后在大雷、左里同刘裕作战也接连失利,最后只剩几千残部逃回岭南。义熙七年(411年),刘藩等进军岭南,二月,克始兴,杀徐道覆。卢循反攻广州,不敌沈田子,逃往交州,再败,自杀 这场由天师道孙恩起义而拉开帷幕的漫长剧目,几经起落,终于结束了。消灭卢循、徐道覆集团,是刘裕做得最辛苦、最艰险的事了。这里可以充分看出他临危不乱的大将风范,其他的,懒得评论了只是可惜了徐道覆 说一说刘毅的结局。桑落州的战败其实已经使他丧失了全部的军事力量,想要再和刘裕争雄已不可能。就刘毅个人来说,他有学问,很文雅,和大族名士都和得来,如果就此安心做个文官也未尝不可。他也有这样的机会,义熙八年(412年),出任荆州刺史,都督荆、宁、秦、雍四州军事,可是他不知足,还要求兼督交、广。刘裕知道决裂已不可避免,给他加了个图谋不轨的罪名,出兵讨伐。刘毅兵败,自缢。又是个一山二虎的悲剧。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该放弃的,就应该放弃;该绕着走的人,就应该绕着走. 当年和刘裕一同起事的主要人物,现在只剩诸葛长民一人。刘毅死后,他对亲信说:“昔年醢彭越,今年诛韩信,祸其至矣。”想拉拢刘道归反刘裕,刘道归不从,还告密于刘裕。诸葛长民终于被刘裕在酒席上设计诛杀. 异己之外,还有宗室,其中最有力量的是继刘毅后任荆州刺史的司马休之,刘裕也容不得他。义熙十年,刘裕先以他的儿子文思在建康有不法行为为借口,交给休之要求严办,尔后以其不肯严办文思为口实,兴兵讨伐。休之不敌,逃往后秦,后秦亡后逃往北魏,终于死在北方。 顺便交待一下蜀中的情况。义熙八年十二月,刘裕以朱龄石为元帅,任益州刺史,领兵伐蜀。之前的义熙三年刘敬宣曾攻过一次,未果,因此这次的人选是武事吏才都出众的朱龄石。他果然也不负重托,于次年七月攻克成都,谯纵自杀。只用了八个月,动作比桓温还快,刘裕手下果然人才济济。自此,后方算是完全稳定下来了. & 刘裕个人被加封为太傅、扬州牧,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可谓位极人臣。
第五节&&北伐&后篇 有了这样的地位,换我也会做做皇帝梦。当然,刘裕明白,要想称帝,当立不世之功,光凭灭南燕和几次内战,声望还不足以威震天下,他还必须有一次对外战争的辉煌胜利早在伐燕之后,刘裕就常有图谋关中之意,无奈后方纷扰不断,只得消耗大量时间一一荡平,同时,静待北伐良机. 义熙十二年(416年)二月,梦寐以求的机会来了.后秦姚兴去世,其子姚泓继位。氐、羌、匈奴各族首领接连起事反秦;夏天,赫连勃勃也出兵蚕食秦地。关中大乱。刘裕也趁势出击了. 整个战略非常宏大。刘裕以刘穆之留守建康,总摄内外。八月二十日,兵发建康:王镇恶、檀道济由淮、泗向许昌、洛阳;朱超石等攻击阳城;沈田子、傅弘之佯攻武关方向;沈林子、刘遵考率水军出石门,从汴水入黄河;王仲德率前锋诸军开通巨野泽到黄河的航道. 把北伐路线标在现代地图上的话,我们可以看到,晋军是从山东的黄河以南部分以及皖北向京汉线以西的多处目标大举推进。果然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晋军势如破竹。九月,王镇恶、檀道济进入秦境,漆丘、项城等地守将望风披靡,尔后二人进拔新蔡、许昌;沈林子水军克仓垣;王仲德水军进入黄河,北魏滑台守将弃城撤往北岸;北魏明元帝遣使质问,刘裕客客气气的答复了,说是为了修复洛阳的陵墓,假道于魏,并不打算侵入北魏领土。还算有礼有节有谋;十月,檀道济等于成皋、虎牢等地连战连胜之后,进逼洛阳,守将姚洸出降。后秦的增援部队听说洛阳失守,不敢前进,退回关中. & 战争进程如此顺利也让他加快了篡位的步伐。十一月,他派左长史王弘回到建康,暗示朝廷赐他九锡(从王莽开始,权臣要九锡就是篡位的一个必要步骤,也许到了后来,九锡本身已不重要,只是作为一个象征而已吧)。这个举动却造成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严重后果——刘穆之觉得自己作为留守大员,这应该是他提出才对,现在让刘裕从前方派人来要,他岂不是犯了大错,结果他自感惭愧,又加上多少有些害怕,一下病倒了。回到前方,后秦内部还在这个火烧眉毛的当口出了乱子。姚懿、姚恢相继起兵争位,虽然以失败告终,但后秦的力量被大大削弱还是必然的后果。这也在某种程度了帮了刘裕一把。 & 刘裕亲自出动了。义熙十三年(417年)正月,他率水军从彭城出发。刘裕原令前锋诸军到达洛阳后,等待后续大军会合再前进;但王镇恶见后秦内乱,潼关空虚,便机断而行,于二月乘胜进击渑池(今河南洛宁西),遣毛德祖攻蠡吾城(今河南洛宁西北)、引兵疾趋潼关。檀道济、沈林子则从陕县(今属河南)以北渡黄河,攻拔襄邑堡(今山西平陵境),再攻秦并州刺史尹昭于蒲阪,不克,转攻匈奴堡(今山西临汾一带),为姚成都所败。蒲阪城坚兵多,一时难下。檀道济等挥师南下,与王镇恶会师并力攻潼关。双方在潼关僵持,晋军甚至曾一度粮草不济,幸亏王镇恶到弘农劝说百姓,百姓争相送义租给晋军,才缓解了补给的危机。(可见当时晋的正统地位还是颇得人心,另外,王镇恶是王猛的孙子,他能得到百姓的支持,和当年祖父为前秦宰相时的功绩也不无关系吧)这时北魏的处境比较尴尬。姚泓求救,刘裕也请求借道。于是北魏内部就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有人认为刘裕“声言伐秦,其志难测”,怀疑刘裕有攻击北魏的可能,况且秦、魏是婚姻之国,不能不救,因此主张截断刘裕水军西进的路线。另一派则认为,刘裕志在必得,如果阻碍他的前进,必将遭到攻击,该年是荒年,本国还在和北疆的柔然作战,如果贸然行动,可能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境。讨论的结果是,北魏明元帝采用了折中的办法:出兵十万,沿黄河北岸跟随、监视晋军的行动,并擒杀因风高水急而飘到北岸的晋军士兵及其随军民夫。 刘裕深知威慑的重要性,此刻如果不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北魏的行动会越来越肆无忌惮,最后可能会对其灭秦的行动造成重大影响。 行动的结果是,中国古代史上以步克骑最著名的战例之一上演了。四月,刘裕先派卫队长丁旿率士兵七百,带车一百登上黄河北岸,将车辆摆成一个新月形,中间突出,两端靠近岸边的阵型。(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却月阵”了)每辆车配士兵七人,插一根白羽。魏军不明其意,暂时没有轻举妄动。刘裕看见白羽竖起后,命朱超石率兵两千携大弩一百张渡河,每辆车增兵二十人,弩一张,并在车辕上设置大盾用以掩护。此时,魏军认为晋军有在北岸建立据点的可能,开始围攻,主将长孙嵩也亲率三万骑兵增援。晋军先依靠弓弩攻击,无奈魏军人数太多,弓弩无法发挥作用。朱超石命令将长矛折断,剩三、四尺长,一人持矛刺敌,后面一人用大锤敲击长矛。由于魏军密集于阵前,这样一下下去常常可以刺穿数人,伤亡惨重,终于溃退下去。(不知这招是随机应变还是早有预谋,不过,不管怎样,都足以名垂青史了)朱超石转守为攻,又重创魏军。魏军丧失了继续阻挠晋军西进的勇气,刘裕得以顺利前进,进入洛阳。 五月,事情又有反复。晋齐郡太守王懿降魏,并向魏帝献计请求攻击刘裕军。魏明元帝问崔浩:“刘裕伐姚泓,果能克乎?”崔浩回答说能。魏帝问其故,崔浩说:“昔姚兴好事虚名而少实用,子泓懦而多病,兄弟乖争。裕乘其危,兵精将勇,何故不克!”魏帝又问:“裕才何如慕容垂?”崔浩说:“胜之。垂藉父兄之资,修复旧业,国人归之,若夜虫之就火,少加倚仗,易以立功。刘裕奋起寒微,不阶尺土,讨灭桓玄,兴复晋室,北禽慕容超,南枭卢循,所向无前,非其才之过人,安能如是乎!”魏帝接着又问:“裕既入关,不能进退,我以精骑直捣彭城、寿春,裕将若之何?”崔浩说:“今西有屈丐,北有柔然,窥伺国隙。陛下既不可亲御六师,虽有精兵,未睹良将。长孙嵩长于治国,短于用兵,非刘裕敌也。兴兵远攻,未见其利,不如且安静以待之,裕克秦而归,必篡其主。关中华、戎杂错,风俗劲悍;裕欲以荆、扬之化施之函、秦,此无异解衣包火,张罗捕虎;虽留兵守之,人情未洽,趋尚不同,适足为寇敌之资耳。愿陛下按兵息民以观其变,秦地终为国家之有。可坐而守也”(《资治通鉴DangerC卷第一百一十八》)。最终打消了北魏阻挠刘裕伐秦的念头。崔浩算是史学家、政治家了,慕容垂则是十六国时的传奇人物,崔浩对刘裕的评价在慕容垂之上,可见当时刘裕威名之盛。 七月,沈田子、傅弘之部因秦守将不战而逃进入武关,到青泥(今陕西蓝田)。八月,姚泓带数万兵东进准备抵挡刘裕,怕沈、傅断其后路,决定先消灭他们。而沈、傅所部本来是做疑兵用,总计不过千余人。傅弘之认为兵力相差太多,不如撤退,沈田子却认为:“兵贵用奇,不必在众。且今众寡相悬,势不两立,若彼结围既固,则我无所逃矣。不如乘其始至,营陈未立,先薄之,可以有功。”(《资治通鉴》一百十八卷)于是沈田子率部突击,傅弘之跟进,被秦军包围,沈田子鼓舞士气,士兵也都执短刀,舍命搏杀。(刘裕的部下作战风格和他很有些相似呢)取得了杀敌万余人,缴获姚泓座车的辉煌胜利。(北府兵的强大战斗力果然不同凡响,否则若是一群乌合之众,早就一哄而散,任凭主帅如何鼓舞士气亦是枉然。另外,从这次战斗本身来说,常言以一当十都能算是奇迹,这个以一杀十,用“神迹”二字来形容,当不过分)姚泓逃回灞上,刘裕进军潼关。 这时,晋军却遭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挫折:刘裕命河东太守朱超石、振武将军徐猗之合攻蒲坂,被后秦平原公姚璞与姚和都重创,徐猗之战死。朱超石败退潼关。王镇恶提议,改变强攻潼关的战略,以水军从黄河进渭水,直逼长安。东晋水军乘坐的是艨艟战船,秦军士兵从未见过这种整个船体被覆盖的小船,以为是无需人力划桨便可自己行动的怪物,众皆胆寒。八月,王镇恶于泾上、渭桥连破姚强、姚难、姚丕、姚瓒、姚泓诸部秦军。姚泓单骑逃回宫中,王镇恶跟踪进入长安北门。次日,姚泓投降,后被押往建康肢解处死,后秦亡。 后秦从晋太元九年(384年)姚苌立国算起,共三主,三十四年。九月,刘裕到达长安。 & 东晋自南渡开始,祖逖、庾亮、桓温、殷浩等人数次北伐图谋中原,直到刘裕,终于消灭十六国中的两个——南燕和后秦,可谓立下不世之功。若他能留在关中,巩固战果,即便不为东晋朝廷,只是发展个人势力,也应当是不错的选择。然而,他却做出了一系列无论在那个方面看来都是最糟糕的决定,终于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根本原因自然是刘裕急于南归代晋。 事情直接的起因则是刘裕接到的一个噩耗——刘穆之病故(年五十八岁)。他大约就是死于上次刘裕要九锡时吓出来的那病吧。不管什么原因,总之,刘裕最信任的部下,留在家里总揽全局的人死了,对他来说,应该是个相当大的损失。从此,刘裕找不到第二个有如此能力且让他信任的人,勉强用了徐羡之。结果是,以前可以由刘穆之做主的朝廷大事,都必须向北方刘裕的帅府请示了。他如此急于南归,相信也和担心刘穆之死后后方出现变故有关。另外,晋军将士多是南方人,急于回乡,这也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因素。 刘裕南归的消息传出后,关中父老到军营前请愿,希望他留下,说:“残民不沾王化,于今百年,始睹衣冠,人人相贺。长安十陵是公家坟墓,咸阳宫殿是公家室宅,舍此欲何之乎。”(《资治通鉴》一百十八卷)他们显然料定刘裕不会再做晋朝的臣子,而将他看成是汉高帝刘邦一样的人物了。据说刘裕听后还颇有些心动,不过他没有改变主意,违心地以“受朝廷命,不敢擅留”为由谢绝了他们地好意。我仔细考量过刘裕的心态,结论是,除了以上的原因外,这个决定和他当时的年纪也有相当大的关联。最后刘裕实际上只做了两年多的皇帝,如果此时动作不够快,没准他的皇帝瘾就过不了了。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考虑,如果他把自己定位在曹操和司马昭的位置,耐心为自己的儿子积累力量的话,结果又会如何呢?能保住北伐的成果吗?当然,这方面对他不利的是,刘裕自己年纪大了,几个儿子却都还没有成年,他死后,继位者若没有天子这个鲜亮的光环,能否震慑手下一大批身经百战的将领们,似乎也是个问题。每每想到这里,我总是不由得扼腕叹息,不过还是那句话,历史没有假如…… 从此,关中的民心开始远离刘裕而去。更要命的是,刘裕留下镇守关中的,是他年仅十二岁的次子刘义真。刘裕的考虑是将这个孩子留在关中,代表自己,大约能象征些什么吧,他却不曾想到,诸将在此举中读出的是主帅对他们的不信任。这就是麻烦的根源所在。导火索则是他对王镇恶、沈田子关系问题的处理。王镇恶是王猛的孙子,前秦亡后,流亡到南方。他是一位优秀的智将,骑射本领不高,谋略却很出众,是“将在谋不在勇”的典型。(南北朝时出了不少这样的人呢,比如韦睿,还有传说是银英中杨威利原型的陈庆之)刘裕很赏识他这一点,任他为将。他也没有辜负刘裕,这次北伐中,他所部是主攻方向,屡战屡胜,功劳数一数二。而且是他首先进入长安,接受后秦君臣的投降,安抚城内各族百姓,风光无限。关中父老还念念不忘他的祖父王猛,对这个率军打回老家的孙子自然也是有天生的好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刘裕部下诸将都是南方人,见王镇恶功大,多少都有些嫉妒的心理。连刘裕都有点不信任他,入长安时,王镇恶到灞上迎接,刘裕口头称赞道:“成吾霸业者卿也。”却暗地里派人调查王镇恶私藏姚泓辇的事,查明他只是取走了上面的金银,其他统统扔掉,才放下心来。(王镇恶贪财的说法大约不是空穴来风。也有可能是学王翦向秦王要田的做法,不过,如果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来防止刘裕的猜疑,所用的道具似乎又太敏感了,看来还是贪财所致。人无完人啊,只是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沈田子自持青泥一战以千余兵击破后秦数万之众,更是要和王镇恶一争高下。他与傅弘之多次对刘裕说:“镇恶家在关中,不可保信。”刘裕不批评两人,也不设法调解部下之间的矛盾,反而对他们说:“今留卿文武将士精兵万人,彼若欲为不善,正足自灭耳。勿复多言。”并私下对沈田子说:“钟会不得遂其乱者,以有卫瓘故也。猛兽不如群狐,卿等十馀人,何惧王镇恶!”&这简直就是挑拨了。有了主帅这样的话壮胆,沈田子行动起来可就一点也不含糊了。王镇恶却对自己所处环境的奸险一无所知,有一回赫连勃勃来攻,沈田子因寡不敌众暂时撤退,王镇恶还说:“公(刘裕)以十岁儿付吾等,当各思竭力,而拥兵不进,寇虏何由得平!”沈田子更是暴跳如雷,终于找了个机会将王镇恶杀死,一同被杀的还有他一兄、三弟及三个堂弟,共八人。他敢这么大胆,多半也是以卫瓘自居把。 刘裕痛心疾首,无奈覆水难收,只能追封他一个爵位,由其子继承,草草了事。不料前方又出变故,刘义真的长史王修之不了解其中的底细,又以杀王镇恶为由处死了沈田子。赫连勃勃也开始大举进攻关中。未战而先折两员大将,对士气民心都是巨大的打击。所幸义熙十二年(418年)正月,傅弘之于池阳、寡妇渡二战大破夏军,正面的夏军被迫后退,才暂时稳定住了关中的危局。 祸不单行,十月,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刘义真相信左右的谗言说“王镇恶要造反,所以沈田子要杀他,王修之杀沈田子,可见王修之也要造反”,于是下令杀死王修之。这样一来,长安城内事实上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关中局势终于大坏。刘义真这个孩子如何会打仗。他将所有的兵力都调入城中,关上城门防守。夏军趁此良机卷土重来,赫连勃勃本人也进驻咸阳,关中郡县陆续向夏军投降。在彭城大本营的刘裕也坐不住了,他命令刘义真东归,以朱龄石代镇长安。可惜为时已晚,关中已不再属于他了。 十一月,朱龄石到长安。刘义真这时又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没有遵照父亲“轻装速发”的指令,手下将士更是毫无纪律,沿路抢劫财帛子女,一天不过走十余里路。(和刘备在长坂坡的速度有的一拼,最后的结果也是类似,不过人心方面的得失却有天壤之别)果然,很快他们就被夏军骑兵追上,只好又傅弘之、蒯恩断后,边走边打,拖到青泥,大败,全军覆没。傅弘之、蒯恩、毛修之都被擒。刘义真走在最前,在草堆里躲过了夏军的追击,后被参军段宏找到,一马双驮,才侥幸逃得性命。 剩下的晋军在长安也呆不下去了——刘裕的走、刘义真的掠夺,使关中百姓对晋军从支持到失望最终变成了痛恨——他们一哄而上,赶走了朱龄石。他不得已,只好烧毁宫殿,退到潼关,又在随后的战斗中败于赫连勃勃,被擒。被俘的几位将领还都算是有骨气的,没有一人肯投降,全部被杀害。刘裕在彭城得到了青泥战败的消息后,时刻声称要再次北伐,却在刘义真回归后戛然而止。(这个只是个台阶罢了,自己年纪以大,力不从心,手下再也无法拿出以往那么强大的阵容,这些才是真正的原因吧)他登城北望,痛苦流涕,也不过是枉然。 自此,刘裕第二次北伐的成果,统统落到了赫连勃勃的手中。一番辛苦为谁忙……不但关中得而复失,刘裕还损失了王镇恶、沈田子、傅弘之、毛修之、朱龄石、蒯恩等一批名将(这几乎是北府兵新生代将领的全部精华,只剩一个檀道济,再加上不久前故去的刘穆之,此刻的刘裕大约很有那么一点孤独感吧)和约二十万精锐部队,以及威望、名声和天下人心,这些都是无法估量的财富。这次北伐结束后的一系列决定,是刘裕一生中犯的最大的错误吧。分析个中缘由,通常的认为是,刘裕是一个优秀的军事统帅,但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领袖。北宋伟大的史学家司马光就是这么认为的:“古人有言:‘疑则勿任,任则勿疑。’裕既委镇恶以关中,而复与田子有后言,是斗之使为乱也。惜乎!百年之寇,千里之士,得之艰难,失之造次,使丰、鄗之都复输寇手。荀子曰:‘兼并易能也,坚凝之难。’信哉!”然而,明清之际的思想家王夫之则有另外一种可怕的观点:刘裕不但不设法调解诸将的矛盾,反而故意挑拨,使他们自相残杀;而且把他们放在险境,也有借赫连勃勃之手除去他们的意思。这个观点也是有充分道理的,毕竟刘裕自己是从北府兵最底层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的,他对自己的后辈们心存提防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我还是倾向于前者的,毕竟这次的损失太过惨重,似乎在成本受益比方面太不划算,另外刘裕如果真的只是想除去那些将领的话,也不必让自己最喜欢的次子刘义真涉险。 算了吧,事情都过去一千多年了,谁也没有办法把刘裕不知在哪里当肥田粉的灰挖出来问问他当年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第二次北伐是刘裕人生的顶点,也是他走下坡路的开始。从此,刘裕再也无法像之前一样,绽放出独一无二、威震天下的炫目光芒了。
第六节&称帝 其实刘裕篡晋称帝的步骤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一点点实施了。现在把这些事串起来讲一讲吧,好有个连续性的认识。 & 其实早在义熙元年(405年)平定桓玄之乱后,东晋朝廷就已经掌握在刘裕手中了。当然,他那时虽然是第一权臣,贸然篡位称帝的话,估计也是和桓玄一样的下场。首先,刘毅和何无忌的地位就和他差不多,平桓玄后三人都受封郡公。在这个问题上,他似乎还要感谢卢循和徐道覆一下。(才不会呢,这两个家伙差点让刘裕成为无家可归的孤儿)这一战,何无忌阵亡,刘毅兵败,威名扫地,以后再个刘裕争权时的惨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接下来还有诸葛长民和司马休之,前面也都提到了,就不再废话。内部收拾干净以后,刘裕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开始行动。击败司马休之后,刘裕被加封为太傅、扬州牧,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这是第一步。 为了进一步提高威望,刘裕发动了第二次北伐。义熙十二年(416年)收复洛阳后,他派人回建康要九锡。十二月,“诏”刘裕为相国、总百揆、扬州牧,封宋公,加九锡,刘裕“固辞”。这是第二步。次年,后秦亡,进刘裕公爵为宋王,刘裕再辞。这是第三步。&义熙十四年(418年)十二月,缢杀安帝,立琅琊王司马德文为皇帝,是为恭帝。这是第四步。(这就大大不该了,对一个老老实实任自己摆布了十几年的皇帝,给个像样的爵位和一笔钱,让他安度晚年才是君子所为。从前的曹丕、司马炎,后世的赵匡胤都是这样的,你刘裕怎么就不能厚道一点呢?流氓毕竟还是流氓……)第五步,恭帝元熙元年(419年),刘裕“受命”晋为宋王。最后,元熙二年(420年),受禅,称帝,国号宋,改元永初。这一年,刘裕五十八岁,终于圆了自己的皇帝梦。 & 至于那个只当了一年多傀儡的恭帝司马德文,也在一年后遭了毒手。此后,直到北宋(由宋到宋,又是一个循环,不过此宋非彼宋也)代后周之前,这都成了惯例,禅位的君主全部不得善终,六十年后,刘裕自己的后人就是这个惯例的下一个牺牲品。这是他自己开的恶例,也怪不得别人。刘裕只做了三年皇帝,永初三年(422年)就去世了。在这短短的三年里,他还是有些作为的。 由于他出身贫寒,能在相当程度上关心百姓的疾苦,平定刘毅时就曾下令减免赋税,即位后也多次下达过类似的指令。对战争时被征为奴隶的人,战后也都一律放还,给予自由。&他所用的人,大多和他一样出身寒门,这在门第等级极为森严的魏晋南北朝时期,是相当不容易的。 吏治上,规定“荆州府置将不得过二千人,吏不得过一万人;州置将不得过五百人,吏不得过五千人。兵士不在此限”,此举在相当程度上减轻了当地百姓的负担。(当然,初衷多半是为了避免朝廷弱势时来自上游的压力吧)另外,他生活简朴,重视教育,这些也都是作为一个皇帝比较优秀的品质。他为南朝开了个不错的头,再加上继任者宋文帝刘义隆的努力,终于使南北朝第一个小康时代——元嘉之治出现了。
第二章&元嘉年间的故事 提起“元嘉”二字,首先映入人们脑海中的,多半还是辛弃疾的那首《永遇乐o京口北固亭怀古》。似乎一句“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就把这三十年的岁月盖棺定论了。细细回想,元嘉年间的故事,又岂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草草”所能概括的。这段在时间流中快被遗忘的记忆,就由下文一一道来吧。 第一节&即位前后的波折 永初三年(422年)五月,一代枭雄刘裕与世长辞,长子刘义符继位,是为少帝。关于刘裕的继任者,有这样一种说法值得参考:刘裕最钟爱的本是次子刘义真——义乃是“忆”,真则指刘裕最爱的女人王淡真——刘裕平定关中后留他镇守,便是希望能为他积累政治资本。可惜的是,导演刘裕并没有把剧本设计得足够好,刘义真这样的演员实力更是不济,总之,这小子算是演砸了,皇位于是离他远去,只得以长幼之序立刘义符。我却不太认可这个观点,且不说它本身就太过八卦;(若义真是忆王淡真,那义符、义隆、义康又是忆谁呢?)就算从常理上来说,在中国古代,嫡长子继承制可是源自周礼,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废长立幼,况且义符一直以来就是从宋公世子到宋王世子到王太子到皇太子这样一步步走下来的,并没有什么地位不稳的迹象。至于留义真镇守长安是为其捞取政治资本云云,即便刘裕有意这么做,我们也应当看到,在这次北伐时,刘义符留守建康太尉府,三子——就是后来的文帝刘义隆则在彭城负责后勤等事务,可见刘裕对诸子的行动是同步的,就算做不到一视同仁,也没有对谁太过偏心。 不管其间的过程如何,刘义符继位应当是天经地义的事,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现实。他即位时年仅十七岁,刘裕遗命徐羡之、傅亮和谢晦辅政。介绍一下这三个人吧。徐羡之在刘裕早年就进了他的幕府,一直是刘穆之的副手,刘穆之死后接任了留守的重担。他出身布衣,也没什么学问,却是不学有术的典型,办事很得力,故而颇受重用。傅亮则是名门之后,而且当初刘裕想受禅时,不好明说,是他第一个猜出主子的意思,最后叫司马德文写禅位诏书的也是他。(古语有云:君子长于谋划,小人长于猜测,他大约就是这样的小人吧)谢晦更是著名大族陈郡阳夏谢氏成员,(就是谢安、谢玄一族),刘裕伐秦时,刘穆之留守,他作为主要幕僚随从出征,可算刘裕的左右手。 刘裕想让这三个人辅佐的,却是个玩皇帝。少帝刘义符刚即位,就做了一堆让臣民们下巴掉到地上的事——本该给老爹守孝的,他却召集乐工伶人,歌唱奏乐;还在华林园开了个店,自己做老板卖起酒来——总之,一切看上去都像是西汉那个臭名昭著的昌邑王。 徐羡之就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看作霍光了。废立之事却还没那么简单,若是废少帝,依序当立南豫州刺史庐陵王刘义真。但义真的亲信是谢灵运、颜延之、僧人慧琳等一干文人,还有过“得志之日,以灵运、延之为宰相,慧琳为西豫州都督”这样的话。徐羡之等想保住自己的权力和地位,自然不会立他为帝。他们耍了个极其毒辣的小手段:少帝景平二年(424年),先利用少帝兄弟间的不和,将义真废为庶人;然后诏南兖州刺史檀道济和江州刺史王弘到建康,五月,由檀道济领兵在前,他们跟在后面,将少帝“扶”下龙椅,废为营阳王。这样,依照长幼之序,当立荆州刺史宜都王刘义隆为帝。六月,他们一面让傅亮到江陵迎接刘义隆,一面找个借口把刘义符、刘义真杀掉。这对倒霉的兄弟,其实只是纨绔子弟而已,若以亲王的尊贵和悠闲,玩他一世拉倒,才是他们最好的生活方式吧,之不过涉及到帝位,便白白送了性命。徐羡之等作为顾命大臣,刘裕尸骨未寒便对其子下此毒手,也自然是心虚的。他不等刘义隆动身,就任命谢晦继任荆州刺史,作为外援。大约是担心哪天东窗事发,外面有武力也好照应吧。(若刘穆之不死,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呢?再次怀念他了) 刘义隆这边,知道营阳王、庐陵王的死讯后,幕僚们都担心他就是下一个,力劝主子不去建康,唯有司马王华认为没有问题。(我不明白王华是出于什么考虑,以当时的状况看来,即便徐羡之等是真心拥立刘义隆,他那个宝座也不会太安稳吧,一旦出个什么差池,别说现在这个宜都王,庶人都未必能做了)刘义隆采纳了王华的建议,接见傅亮。一见面,开口便问之前废杀的真相,边问边哭。傅亮见状,大约对自己的前途也有所察觉了,紧张得开不了口,汗出如浆。 八月,刘义隆到达建康,即位,改元元嘉,是为文帝。 & 即位伊始,他就下令恢复庐陵王王爵,并用荆州旧人王华、王昙首为侍中,到彦之为中领军,主管军政。徐羡之、傅亮则暂时没有动,谢晦也如期到荆州上任。次年(元嘉二年,425年),徐羡之、傅亮二人上表请求“归政”,文帝也假意不许,直到他们三次上表,才答应下来,开始亲政,对徐羡之告老辞官却依然不同意。(假惺惺的大臣,假惺惺的皇帝……至少到这个时候,双方都还把戏演得挺像样的。不过这样一来,傅亮紧张的心能稍微平静一些了,徐羡之更是觉得自己“赤心为国”,更高枕无忧了)文帝等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他仔细研究了参与废立的五个主要人物,将其分为两类——对徐羡之、傅亮、谢晦三个主角坚决消灭,附和的王弘、檀道济则既往不咎,并加以重用,争取拉拢(王弘是王昙首的哥哥;檀道济则是仅存的宿将,无论打荆州还是将来可能的与北魏的战争都需要他的能力);另外则积极巩固自己的地位。到了年底,他终于决定要有所行动了。 建康突然谣言四起,盛传文帝准备出兵北伐。这其实是个烟幕弹,朝廷要开战是不错,只不过对象是荆州的谢晦。元嘉三年(426年)正月,文帝一面派人捕杀徐羡之和傅亮,一面令檀道济和到彦之率军西征荆州。对于这个任命,很多人都持反对意见,认为檀道济不可靠。事实却证明文帝没有错,二月,檀道济、到彦之击溃了荆州兵,擒杀谢晦。建康内部的行动也很顺利,徐羡之、傅亮皆俯首就诛,同党也被一扫而空。演完了这么一系列钩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还有些鲜血淋漓的戏之后,刘义隆的帝位算是稳固下来了。至于徐羡之他们,倒是可以借用一下曹雪芹先生写王熙凤的一句诗——“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第二节&成色不足的元嘉之治 徐羡之等的问题解决后,宋文帝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处理政事了。首先要摆出一个积极的姿态。文帝即位之初,就着手整顿吏治,派散骑常侍袁渝等人到各地视察当地行政状况,力图了解民间疾苦。元嘉三年(426年)五月,他还亲自到建康华林园(就是当年他大哥开酒店的地方)的延贤堂审理案件,并规定下来每年要举行三次,以表示重视刑狱,力求主持公道。 还有朝廷权力中心的组成。元嘉初年任侍中(相当于宰相)的有王华、王昙首、刘湛和殷景仁几位,王弘任司徒。其中,王华、王弘和王昙首出自琅琊临沂王氏,就是当年“王与马,共天下”的那个以王导、王敦他们领导的大族;殷景仁出自陈郡长平殷浩一族;另一位大员谢弘微则是陈郡阳夏谢氏成员。这些人都是名门出身,和当年那帮能同刘裕一起持刀冲杀的赌徒、冒险家们自是大不相同。而文帝本人则是“博涉经史,善隶书”(《宋书&文帝本纪》),和他们这群文臣们聊起来自然是废寝忘食的。这就是所谓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吧。 这些人中,论作为,当以王弘为最。刘宋初年沿用东晋的制度,规定民间男子十三岁服半役,十六岁服全役。大家都清楚,十六岁的人还没有发育完全,十三岁则根本就是孩子,如何能承受高强度的劳役。更糟糕的是,有些官吏为了所谓的“政绩”,增加服役人数,擅自把年龄不到的人虚加岁数,使百姓的处境更加艰难,无奈只能采取逃亡、不肯生育甚至去大族做奴隶这样的下策。王弘指出,人体质强弱不同,而且在家里劳动可以随时休息,为国家服役则必须达到一定标准才行,碰到好的官员还可以体谅,官吏苛刻的话就比较惨了。因此,在他的提议下,政府将服半役的年龄提高到十五岁,全役则提高到二十岁。这可能算元嘉年间对百姓最有实际好处的措施了。 可惜的是,三王都去世的早。王华在元嘉四年(427年),王昙首是七年(430年),王弘稍迟,也在九年(432年)。不过早在元嘉五年(428年),王弘就退下来了。起因是有个阅历极深的老者范泰劝诫他说:“天下事重,权重难居。卿兄弟盛满,当深存降挹。彭城王,帝之次弟,宜征还入朝,共参朝政。”(《资治通鉴》一百二十一卷)这里面说的彭城王叫刘义康,是刘裕四子,比文帝义隆小两岁,时任荆州刺史,颇有政绩。王弘幡然省悟,趁该年大旱疾疫之际,上书引咎辞官,文帝不许。反复后,文帝终于同意以刘义康为司徒、录尚书事,与他一同辅政。当时王弘身体状况已经不大好了,又牢记范泰的劝告,凡事都交由刘义康做主,从此朝政大权渐渐都落到刘义康手中了。(关于宗室掌权,到底是福是祸,也是众说纷纭。曹魏被司马氏所篡很多人就归咎于宗室势力不足;因此西晋宗室不但权力大,还多握有重兵,结果却是八王之乱。到了后世赵宋,有宗室可封王不拜相的祖训,这个大约和科举制度逐渐完善,人才充足有关吧)刘义康入朝为相后,他空缺下来的荆州刺史一职由江夏王刘义恭接替。刘义恭是刘裕第五子,也是从小最受刘裕溺爱的一个,刘裕很节俭,几个儿子小时候都不敢向父亲要好吃的,要也要不到,只有他每求必应。他任荆州刺史时还未年满十七岁,文帝很是有些不放心,还特意写了封《诫弟书》,列出数条事项,要他多多注意。该信以“守成不易”为开始,后面逐一列出礼贤下士、勿兴土木、审慎刑狱、生活节俭、多见幕僚等等,甚至有一条具体到“汝一月日自用不可过三十万”。全文可以参见《宋书&武三王传》,很值得一看。元代胡三省注《资治通鉴》,此处的批语是:“详观宋文帝此书,则江左之治称元嘉,良有以也。”至少从宋文帝的态度上来看,这是很中肯的评价。 元嘉中期,在文化上还有一件颇值得称道的事——创建四学。元嘉十五年(438年),征豫章处士雷次宗到建康,在鸡笼山开馆讲学,文帝也几次亲自到学馆听课。同时,令何尚之开玄学,何承天立史学,谢元立文学,加上雷次宗的儒学,并称四学。对于上面的这些事,司马光的评论是:“帝性仁厚恭俭,勤于为政,守法而不峻,容物而不弛。百官皆久于其职,守宰以六期为断,吏不苟免,民有所系。三十年间,四境之内,晏安无事,户口蕃息;出租供徭,止于岁赋,晨出暮归,自事而已。闾阎之内,讲诵相闻;士敦操尚,乡耻轻薄。江左风俗,于斯为美。后之言政治者,皆称元嘉焉。” 他把称赞元嘉之治的话放在十五年,是有相当的道理的。往后的岁月里,翻遍《宋书》和《资治通鉴》,再也找不到什么值得赞许的事情,看到的只是卑劣、残酷、肮脏的权力斗争,纸面上也渐渐有血腥味弥散开来。 在权力的顶点,也就是皇室内部,开始有矛盾产生了。元嘉中期,文帝常常生病,甚至有时有生命危险,刘义康对兄长倒是伺候得很周到。不过上文所述,尤其王弘死后,朝政大权都集中在他手中。以至于每天早上,停在王府门口的车有数百辆,四方的进贡,也都把最好的送到王府,次一等的才送进宫中。这倒为帝、王兄弟不和埋下了伏笔:一次,文帝吃柑子,觉得形状、味道都不好,义康却说今年进贡的柑子有很好的,马上派人去王府取来,真比皇宫的大不少。刘义康自以为兄弟至亲,不避嫌疑,却不曾想兄长刘义隆从这点小事中读出了另外的内容:进贡的东西王府都比皇宫中好,想必其他的地方更甚,由此可见他彭城王刘义康的地位权威已经隐约有凌驾于皇帝之上的架势了吧。刘义康应该清楚,帝王最关心的当然是自己的权力地位,他自己独揽朝政大权,就是对兄长够成了威胁,在这样的细节上献殷勤自然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殷景仁和刘湛的关系问题更是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两人本来很友善,刘湛曾任地方官,正是在殷景仁的推荐才得以回朝的。他却不知感恩,反而见殷景仁更受文帝器重,心生妒忌,鼓动义康诋毁殷景仁,文帝不听,对殷景仁更加信任。元嘉十二年(435年),殷景仁称病请辞,文帝不许,只让他在家养病。刘湛甚至想派人暗杀他,幸得文帝听到相关谣传,将殷景仁所住的护军府移到皇宫附件,才没有得手。这样一来,殷景仁都不敢再上朝了,文帝要和他联系只能通过后将军司马庾炳传递书信,简直就是地下工作,倒也瞒过了刘湛。(有点佩服刘湛了,能把不是傀儡的皇帝弄成这般狼狈的,历史上也不多见) 前面这些还都是小打小闹,元嘉十三年(436年),终于有第一次刀光闪过,受害者是檀道济。这事刘湛也脱不了干系。文帝的确不那么信任檀道济,认为他在以前某些战事中未尽全力,但离要杀他还差的远。倒是刘湛,他对义康说:“宫车一日晏驾,道济不复可制。”刘义隆病危,义康便招檀道济入朝。他妻子明白得很,说:“高世之勋,自古所忌。今无事相召,祸其至矣。”但是没办法,檀道济只能硬着头皮出发。本来这次他还有希望活着回家的,文帝病情一度好转,让檀回江州,船都准备好了。倒霉的是,临走时文帝病情又突然恶化,刘义康便假传诏书,说檀道济造反,将他下狱,处决。一同杀死的还有他的儿子和被称为一时之关张的部将薛彤、高进之等十一人。檀道济被捕时的那句话“乃坏汝万里长城”流传千古,这就是“自毁长城”这个典故的来源。至此,刘裕时期的宿将全部随他而去了。令人感慨的是没有谁是寿终正寝,除檀道济外,王镇恶、沈田子和王修之都是死于自相残杀,关中兵败也是由内讧引起。想起古语有云“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让将军见太平”,这还没太平呢……) 刘湛还惹了另一桩大事,他知道文帝多病,便和亲信商议,以“宫车一日晏驾,宜立长君”为由,打算文帝若有不测,便拥立刘义康。义康对这事并不知情,倒是文帝有所耳闻,倒霉的刘义康就这样地位动摇了。 刘湛一连串的恶形终于也将自己推上了绝路。文帝和殷景仁一直在密谋除掉他。元嘉十七年(440年)十月初三,闭门已久的殷景仁突然要左右准备朝服衣冠,别人都不知他什么意思;当夜,文帝一面依照早已制定好的计划,命令刘义康在中书省住宿,一面到华林园延贤堂,招殷景仁进宫。殷景仁接到命令后,马上进宫,下令逮捕刘湛,出示诏书,宣布刘湛及义康的罪行。刘湛被斩立决,一同被处死的还有他的儿子和同党。 刘义康也无法继续在朝中执政了,不得已,只好上表请辞。文帝象征性地保留了他侍中、大将军的头衔,任命他做江州刺史,出镇豫章。他在中书省住了十多天,等外面的事情全部处理完毕后,才被允许出发,走时,文帝只是对他痛哭,什么话都没有。在江州,大小事务都由咨议参军萧斌处理,刘义康事实上过的是软禁的生活。这还不算完,元嘉二十二年(445年),范晔等谋反,计划拥立义康,不成,被杀,义康也跟着被废为庶人。二十八年(451年),魏军南下,文帝不放心这个弟弟,害怕还有人拥立他起事,终于把他杀了。 到了元嘉末年,事情就更糟糕了。二十七年(450年),文帝不自量力,妄图北伐。规定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符到之日十天内就必须准备完毕;还令扬、南徐、南兖、江四州富户家产满五十万钱、僧尼满二十万钱者,“借”四分之一。民间不堪重负。北伐失败,魏军进抵江北,所到之处如蝗虫国境,军民死伤惨重,经济更是遭到严重破坏,“自是邑里萧条,元嘉之政衰矣”(《资治通鉴&一百二十六卷》。&宋魏战争的细节,就由下一节来交代吧。
第三节&宋魏之战&胡马窥江(上) 元嘉二十六年宋文帝发动的北伐只是宋魏之间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战争。往前追溯,双方的第一次较量应该是刘裕灭后秦时碰的那一下,当时北魏很是吃了些亏。之后的数年内,双方相安无事。北魏那边是因为当时北方还有北凉、西凉、夏、北燕四国,此外阴山以北还有强大的柔然部落,其中夏和柔然都是劲敌,北魏专注于灭四国统一北方已经很不容易,还要时刻防备柔然的南下,根本无暇对宋用兵。刘宋方面的形势却好的多,虽然只有半壁江山,对外却可以专注,当时,宋在河南还有洛阳、虎牢、滑台、碻磝四个军事重镇,山东青州等地在手中,都城建康距离北方边境较远,相对于东晋南渡初年的紧张状况,还是相当安稳的。但是新兴势力北魏的上升势头非常强劲。宋永初三年(422年),北魏最为忌惮的刘裕死后,明元帝就不顾崔浩对“伐丧”的微词,出兵南下。在魏军的凌厉攻势下,刘宋的滑台、泰山、高平、金乡等郡相继失守,只有虎牢以及青州郡治东阳的抵抗较有成效。 这两地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在虎牢,司州刺史毛德祖领兵死守,他在城内挖掘地道直通魏军背后,招募四百名敢死之士在参军范道基的率领下出城偷袭,毙伤大量魏军,并烧毁攻城器械。魏军毕竟人多,慌乱过后很快又重整旗鼓,攻打更急。在东阳,青州刺史竺夔使用坚壁清野的战术,魏军攻城不下,又筹不到粮,一时也比较困难。但魏叔孙建军有三万人,城内只有一千五百兵,四重壕沟被填平了三道,城墙也多处被魏军冲车撞坏,局势同样危在旦夕。 刘宋方面,檀道济率军北上救援。他兵力单薄,无法两边兼顾,权衡之下,因青州路近,且东阳兵少,决定先救这头。四月初,叔孙建军中疫疾流行,病倒一半人,只能烧营撤退。檀道济顺利进军东阳,因粮草不济,无力追击。竺夔也因东阳城被破坏得太厉害,改屯不其城(今山东青岛)。虎牢那边,毛德祖独木难支,终于在苦战两百多天后陷落,只有参军范道其率200人突围南还。魏军在付出了伤亡十之二三的代价后,进占这座名城。这次战争的结果是,刘宋损失了湖陆(今山东鱼台东南)、项城(今河南沈丘南)以北的土地。值得一提的是,在虎牢失守前夕,湖陆的檀道济军、项城的刘粹军、高桥的沈叔狸军都不敢救援。可见,此时南军的力量,与当年刘裕北伐时,已是相去甚远。 同年十一月,魏明元帝死,太子拓跋焘即位,是为太武帝(大名鼎鼎的佛狸登场了)。这是一个典型的战争皇帝,他即位之后,北魏同周边势力的战争连绵不断。 元嘉六年(429年),宋文帝因见北魏忙于和夏、柔然作战,遣使向魏要求归还河南之地,声称若是不从,则当以武力攻取,魏太武帝只是一笑而过。(当年刘裕曾向后秦提出过相似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同样的事,由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对不同的对象做,结果是大相径庭的)次年,宋文帝果然命到彦之北伐。大致部署是这样的:到彦之率主力五万人走水路,由淮入泗,再溯黄河西进;骁骑将军段宏率精骑八千直指虎牢;豫州刺史刘德武率兵一万继进;后将军长沙王刘义欣率兵三万监征讨诸军事。是年淮、泗水浅,船一天只能开进十余里,到彦之七月才进入黄河航道;北魏则因河南四镇兵少,主动撤出。宋军兵不血刃便占领了金墉、虎牢、滑台、碻磝,先头部队更是直达潼关。眼见进展如此顺利,宋军上下皆欢欣鼓舞,唯有当年曾随刘裕北伐的老将王仲德没有盲目乐观,他认为魏军在等待冬季河面封冻时再反攻。北魏崔浩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宋军的弱点——几万人排成东西两千里的长蛇阵,每处只有几千,一旦遭到魏军的集中攻击,根本来不及救援。 到彦之却是自我感觉相当不错的样子,他沿河布防完之后,就带王仲德回大本营过冬去了。十月,魏军开始大举反攻,很快就攻克了洛阳和虎牢。到彦之闻风丧胆,先从水路撤至历城,然后烧毁船只,步行退往彭城。这次惨败,人马损失虽然不大,但多年积累的兵器辎重却丧失殆尽。 宋军也并非一无是处,檀道济的部队就干得相当不错。元嘉八年(431年)正月,他北上救滑台,二月到历城,这二十几天内打了大大小小三十多仗,重创魏军。可惜的是他的运输线被魏军叔孙建部偷袭,粮草不济,无法前进。滑台终于失守,守将朱修之被俘。檀部退兵途中,还有部下叛逃,把虚实都告诉了魏军。檀道济在这里耍了点小聪明,他知道魏军肯定会派人探听消息是否属实,故意在夜晚宿营时唱筹量砂,把仅剩的一点米铺在砂子上,装作存粮很多的样子。魏军果然上当,还把那个倒霉的降兵杀了。撤军途中,檀道济还学当年李广下马解鞍的样子,坐在轿子上慢慢走,魏军更以为他这是诱敌之计,不敢再追。檀道济所部终于得以全身而退。 另外还有值得一提的,是一个真正的空城计。魏军到历城时,济南太守萧承之手下只有几百名士兵,他知道守也没用,干脆大开城门,作出毫无防备的样子。魏军见状,反而以为有伏兵,不敢攻城。 宋军的这次北伐,算是完败。而魏军此刻还在与夏交战,北魏两线作战还能绰绰有余,几方的实力,高下立判。还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宋军常有缺粮这样的事发生,看来平时的准备以及后勤组织方面,也是有不少问题的。
第四节&宋魏之战&胡马窥江(下) 之后又平静了二十余年。元嘉二十六年(449年),刘义隆再次头脑发热,妄图进取中原。上有好者,下必甚焉。那些把战争当儿戏的所谓的名士们于是纷纷开始献策,尤以王玄谟为最,说到动人处,文帝还颇有些“观玄谟所陈,令人有封狼居胥意”的感慨。 拓跋焘其实是警告过刘义隆一下的,元嘉二十七年(450年)二月到四月间,北魏发兵十万南下攻宋,宋南顿、颖川太守都不战而逃,宋人对北魏的危惧情绪,可见一斑。只有玄瓠在陈宪的指挥下,以不满千人的守军,不但城池没有陷落,还杀伤敌军万人以上。 这个奇迹般的战例却给了宋文帝许多幻想的空间,徐湛之、江湛和王玄谟也在一边不遗余力地鼓动。只有太子步兵校尉沈庆之坚决反对:“马步不敌,为日已久矣。请舍远事,且以檀、到言之。道济再行无功,彦之失利而返。今料王玄谟等未逾两将,六军之盛,不过往时。将恐重辱王师,难以得志。”文帝却认为檀道济是不肯尽力,到彦之则是河流不畅,且中途患病,还要江、徐二人同沈庆之辩论。沈庆之很不高兴:“治国譬如治家,耕当问奴,织当访婢。陛下今欲伐国,而与白面书生辈谋之,事何由济!”(《宋书&沈庆之列传》文帝不明白相应的问题应该交给相应的专家的道理,反倒觉得老将军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很有意思,一笑而过罢了。 七月,文帝正式下诏北伐。主力是最东面的一路,由王玄谟率沈庆之、申坦等水军入黄河,受青、冀二州刺史萧斌指挥。他们的行军路线就是二十年前到彦之走的,不过这次河水高涨,可以一直乘船到碻磝。西路主帅是雍州刺史随王刘诞,以柳元景等由襄阳北上攻击弘农。其他还有几路辅助的部队,就不一一介绍了。先说东路。开始的进展很顺利,北魏碻磝、乐安守将都弃城逃走。萧斌让沈庆之守碻磝,王玄谟攻滑台。这支部队本来兵力充足,装备精良,但主将王玄谟这个庸人坏了大事。滑台城中本有不少茅屋,部将都建议用火箭,他却不从,原因居然是怕东西都被烧了,城破之后缴获不到什么战利品。城中军民发现以后,马上拆掉茅屋,再想用也用不了了。中原居民还以南军为正统,纷纷自带武器前来投军。王玄谟不用义军首领,将他们的队伍分散编入自己的亲信部下,这种手段虽然小器了一点,也倒没太多可以非议的地方;但是王还要他们每家交纳一匹布,八百只大梨(真的是大梨……没有笔误……),这下中原百姓终于大失所望。他对滑台的攻击也太过拖沓,到九月魏太武帝领兵南下来救时还没有得手。先锋垣护之得到魏军将到的消息,急报王玄谟,劝他不惜代价拿下滑台以为据点,营中诸将也劝他立车营防御,王一概不听。十月,魏军渡过黄河,号称百万,擂鼓声震天动地。王玄谟慌了,只有一个“走”字。全军瞬间崩溃,魏军追击,杀万余人,军械辎重也全都落入魏军手中。魏军将缴获的船只用铁索连接,封锁河面,想以此切断垣护之部退路。垣护之利用河水湍急,顺流而下,每到铁索处,令士兵用长柄斧将其砍断。他所部一百只战船,只损失了一条,其余都顺利返回。 萧斌得知王玄谟兵败,想让沈庆之以五千人救援,沈认为目前形势危急,非万人不能救。争执间,王已逃到碻磝,萧斌怒,要斩王玄谟,也是在沈庆之“佛狸威震天下,非王玄谟所能敌,且不宜临阵斩将”为由力劝,王才得以保全性命。朝廷曾下令萧斌守碻磝,还是沈庆之劝他不要困守孤城,以及“阃外之事,将军得以专之。诏从远来,不知事势”。于是决定以王玄谟守碻磝,申坦、垣护之守清口,自己回历城以防魏军东进青州。后来因碻磝位置太过突出,又命令王玄谟撤出。自此,东线完败。西路,雍州的部队打得漂亮多了。有一位出身关中土豪的老将庞法起,利用自己在当地的影响力,发动关中豪族起兵响应。闰十月,宋军顺利攻占弘农。十一月,与猛将薛安都等攻陕城,与魏援军激战数日,大胜,斩魏主将洛州刺史张是连提以下三千人,俘获二千人。柳元景到后,宣布:“今王旗北指,当令仁声先路”将俘虏全部释放。宋军随即攻克陕城,尔后又拔潼关,声势大盛。关中豪杰风起,四山羌、胡各族也纷纷来接洽归降事宜。中路,梁坦、刘康祖军也攻克长社,进逼虎牢。然而东路惨败,魏军大举南下,文帝认为柳元景等孤军深入太过危险,下诏班师。他们只能放弃所得各地,退回襄阳。 北魏转入全面反攻。魏永昌王拓拔仁率八万骑兵从洛阳向寿阳进军,沿途攻下玄瓠、项城。文帝怕寿阳有失,急招刘康祖回援。刘康祖部只有八千人,走到离寿阳只有几十里的尉武,被拓拔仁追上。副将胡盛之提议绕道走山路以地利削弱骑兵在冲击力上的优势,刘康祖不听,节车营前进,还下令“顾望者斩首,转步者斩足”。魏军四面围攻,并倚仗人多势众,一分为三,轮番作战,打算以疲劳战拖垮宋军,并试图火烧车营。宋军拼死抵抗,双方激战竟日,异常惨烈,刘康祖身受十余处伤,仍坚持指挥,终因颈部中箭而死,宋军全军覆没,魏军损失也在万人以上。拓拔仁进抵寿阳,宋豫州刺史南平王刘铄闭门不出,魏军是骑兵,无法攻城,只好在周围大肆烧杀抢掠一番后扬长而去。魏军主力在太武帝的率领下进逼彭城。当时宋江夏王刘义恭、武陵王刘骏(说明一下,他是后来的宋孝武帝)都在城中。刘义恭想弃城,长史张畅说一动军民便会各自逃散,刘骏也决心与彭城共存亡,刘义恭才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十二月,魏军攻城不下,太武帝决定暂时绕过彭城,引兵南下。途中遇到计划救援彭城的宋辅国将军臧质军,宋军一触即溃,臧质只能带领残部七百余人就近入盱眙城。盱眙太守沈璞是个人才,早在王玄谟攻滑台时,他便修城墙,挖壕沟,积蓄器械钱粮,募集两千精兵准备御敌。魏军南下,周边郡县大多撤回江南,唯独他坚持守城,还有这么一番豪言壮语:“虏若以城小不顾,夫复何惧!若肉薄来攻,此乃吾报国之秋,诸君封侯之日也,奈何去之!诸君尝见数十万人聚于小城之下而不败者乎?昆阳、合肥,前事之明验也。”(这不是简单鼓舞士气而已,他的分析也很有道理——先利用敌军的矜持心理,认定对手不屑于攻这个小城;而后还举出刘秀守昆阳、张辽守合肥的战例,更坚定了部下的信心)臧质到后,两人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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