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大家的工作是怎么样的?憋屈的,工作压力大怎么办的,超负荷的,还是没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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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男生“以第一人称”写表演系女生的爱情故事
书& & 名: 《宛若恋歌》
作  者: 自由极光 著
出 版 社: 长征出版社
出版时间:
字  数: 150000
版  次: 1
页  数: 260
印刷时间:
开  本: 16开
印  次: 1
纸  张: 胶版纸
I S B N : 7
包  装: 平装
定& & 价:22.8元
推荐理由:
假如有一天我终于能将你忘记,那么生活就比较容易。然而这是戏剧。我无法找出原稿,然后将你一笔抹去。
一个表演系女生的大四之恋,一段心酸浪漫的忘年之情!
如何你觉得自己熟知这个年代,你便会熟悉这故事里的一切。这是一个表演系女生最真实的人生表演。
盛夏,最POP的酒吧BABY,电影学院表演系女生莉香,遇到了一位执意要请她喝酒的中年男人……
小说没有香艳情节,没有有色眼镜,有的仅是平凡幸福。
如果,你熟知这个年代,你会熟悉这故事里的一切,这就是一个发生在你我身边的故事。
爱和希望,欺骗与背叛,繁华都市中人们心底的最后一份小幸福。
作者抛弃了华丽辞藻,一改近年来市场上的空洞文风,用最逗贫的语言,用最简单的文字,最真实的生活,呈现出了这个少有的纯爱故事。
内容简介:
莉香是电影学院表演系一名大四女生,一个偶然的机会,她遇到了一位神秘的中年男人,于是一场电光火石般的爱情上演了……
这是一本让你笑着流泪的书,陪君醉笑三万场,不诉离伤。
第一章 如果的事
第二章 司机大叔
第三章 猴子事件
第四章 红颜祸水
第五章 医院偶遇
第六章 樱桃姑娘
第七章 又见大叔
第八章 志安秀文
第九章 竟是学长
第十章 阶级争斗
第十一章 初识晓林
第十二章 假条假条
第十三章 食堂事件
第十四章 风生水起
第十五章 我没堕落
第十六章 猴的爱情
第十七章 醉酒当痛
第十八章 再见夏天
第十九章 宝马单车
第二十章 单身旅记
第二十一章 狂吻凤凰
第二十二章 住店风波
第二十三章 梦里水猴
第二十四章 他的故事
第二十五章 我要离开
第二十六章 他是我哥
第二十七章 同甘共鸣
第二十八章 迷离烟花
第二十九章 居安思危
第三十章 路遇贵人
第三十一章 菲林杀手
第三十二章 冤家路窄
第三十三章 成功试镜
第三十四章 我出名了
第三十五章 崭露头角
第三十六章 守株待兔
第三十七章 曾经爱过
第三十八章 阿三故事
第三十九章 戏如人生
第四十章 投奔大叔
第四十一章 公报私仇
第四十二章 北京秋天
第四十三章 惊涛骇浪
第四十四章 愈演愈烈
第四十五章 原来如此
第四十六章 风轻云淡
第四十七章 又是噩耗
第四十八章 痛彻心扉
第四十九章 唯美求婚
第五十章 爱就爱了
第五十一章 双人旅途
第五十二章 又到凤凰
第五十三章 大叔生日
第五十四章 不辞而别
第五十五章 北京等你
只看过电影学院文学系彭杨的《16MM的抚摩》,感觉还是不错的。
本书原名《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包养的女孩》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1)
想起,我十八岁时的样子,很多年过去了。
我很怀念她。
——————————写在前面的话
在我进入这所全亚洲最知名的电影学院之前。
很多人跟我讲过这个学校的一些花边故事,极尽一切大众想象和意淫的恶毒话语。
可我并无畏惧。
谁又怕谁呢。
这个年头,做什么事情,不是你拿青春赌明天。
在我进入这个学校很长一段时间里,身边也经常有很多这样的花边故事传出。
可终究是八卦的成分居多。
什么包养,什么陪导演上床,什么被制片人拖去陪投资方吃饭结果在酒中下了药……
由嫉妒而产生的八卦总是香艳刺激。特别是在这样一个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你争我夺的学校。
更何况,这所学校的神秘感,让大众更是无条件的相信这里面发生的一些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在众多传闻中,最搞笑的一条就是:每个休息日,电影学院门口,都停放着来接我们学校女生的众多名车。
我上学前,也幻想说,也能有其中的一辆名车是接我的。
可真正到了学校后,才发觉,学校门口是禁止停车的。
自然这个蹩脚的传闻,也不攻自破。
可在大二那一年,在我很喜欢的夜店,BABYFACE。
我也遇到了,传闻中的故事……
那是仲夏的某一天,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我接到猴子的电话,他说,莉香,我心情不好,你来陪我,BABY见?
我说好,猴子是难得的好哥们,他没有实在过不去的事情是不会打给我讲这样的话的。
一个小时之后,我化妆出门,打车到了工体西路的BABY。
我以为猴子早已经到了,可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听。
我便想说,先进去等好了。
BABY这个时候还没有很多人,按照以往的经验,夜里一两点的时候,便会有很多的红男绿女如雨后春笋搬浮上水面。
夜里三点过后,门口没人验票的时候,人潮更是汹涌。
可一般那个时候,我便去旁边的鹿港小镇吃冰了,因为那时充斥在BABY的,只有一些摆明了是去趁机吃女生豆腐的民工样男人,看到他们的样子,都几欲作呕。
我坐在吧台边,点了一杯杜松子,
我知道来这里的女孩子,很少有人点这个酒的,可我看不起那些点鸡尾酒的女孩子,每当看到他们为了跟男人撒娇,烟视媚行的喝一杯充斥着大量果汁的鸡尾酒,还做出不胜酒力的样子来,我就要笑场。
我继续打猴子的电话,现在成了暂时无法接通。
我便继续等,百无聊赖的抽一根烟,我爱抽中华,虽然这是男人抽的烟,可我就是喜欢。
半小时后,我已经等的不耐烦,打电话给猴子,传来的确实用户已关机的冰冷女声。
我心中升腾起被耍的不快,但想到平时猴子的为人,也就想说,也许他是真的遇到难事了。
这时,有一个男人从左侧走到我的身边来,问说,小姐,旁边有人吗?
那是一个不怎么年轻的声音,我头也没抬,就回答他说,有人,我朋友等等就来。
这种老旧的搭讪方式,我每次来,都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他们不烦,我都烦。
“那我就先坐,等你朋友来了,我就走,好不好?”那声音笑着讲。
我已然没有什么理由讲不好,便点了点头。
“我请你喝酒吧”,他刚坐下没多久,就说。
我抬头看他,一张不再年轻了的脸,约莫应该三十岁末了,可保养的应该不错,可是依旧有中年人的气息飘出来。
“不用,我自己有钱喝酒”,我冷冷的答他。我可不是那种一杯酒就能被人骗电话的廉价女生。
“哈哈,就凭你这话,我就一定得请你喝”,他笑起来。随后,他迅速的叫服务生过来,点了一瓶芝华士。
人家都点了,我再推脱,就恶心了。而且,猴子还没来,我一个人也无聊,有个讲话的人也好。
我跟他聊,结果聊得也蛮开心,中途他接电话,是个小灵通,我心里暗想,恩,这个大叔追女生还真是下血本,用着小灵通,点起酒来却也不含糊。
便想说,走的时候给他一半的酒钱。
差不多一点,又接到猴子电话,猴子说,对不起,莉香,我不多说什么了,我跟赛宁在钱柜呢,就我们两个人,你过来救场吧,我都要死了。
我就知道这两个冤家肯定出事儿了。
于是我拿三百块出来,给那位大叔说,我得走了,这是我的那份酒钱。
他死活不肯要,我就把钱丢在桌上,说了再见。
没想到他很快跟出来,说你去哪里,我送你。
我说不用了。
可他坚持。那天也巧了,全北京的出租车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心里着急猴子那边的事儿,于是就同意了,说,麻烦你送我去雍和宫的钱柜。
他去开车,我就在路边等他。
结果,几分钟后,一辆BMW 760缓缓的停在了我的面前。
很搞笑,我当时的第一直觉竟然是,难道这位大叔是个司机?……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2)
车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我一时楞住了,还没等反应过来。
大叔就笑道:“上来啊!”
我也一笑,缓缓跨进车去。
他一踩油门,车子呼啸而去。
我不经意侧脸望向窗外,看到京城的灯红酒绿,想到自己的孤身影单,不禁略微自怜起来。
按下电动窗,风吹进来,虽是仲夏,但午夜的风,依旧是凉。
我又点上烟。抽一口。风把我的头发吹乱。
“女孩子还是不要抽太多烟的好。”他认真的开着车,目视前方,嘴角略带笑意的讲。
“不介意我抽吧?介意我就掐掉。”我又抽一口,向他说到。
“当然不介意,刚喝了酒,又抽烟,身体受不了吧。”他有些温柔的讲到。
我心底莫名柔软,但脾气强硬惯了,便只淡淡的讲。
“无所谓的。”
听我这样答,他也就绅士样的笑笑,不再讲话。
车子奔驰在东三环路上,车内的空气很安静,这时间的车辆难得的稀少,望着寂寥的路灯,北京恍若一个空城。
我顺手打开车载收音机。,只听广播电台那个声音很贱的主持人,缓缓说到。
“在这样的深夜,不知你跟谁在一起听这首歌,林忆莲,失踪。”
接着,林忆莲无比城市女子的声音传出。
“她说她找不到能爱的人,所以宁愿居无定所的过一生……”
我瞬间就被这歌击中了,心里一紧,烧灼样的难过。
狠狠抽一口烟,我也随着唱。
“刻意凝视每个眼神,却发现自己也不够诚恳……”
“这么老的歌,你也听过?这可是我们那个年代的歌。”他问道。
“我这人比较复古,还会唱京剧呢,比你们那个年代的歌老吧?”我逗他,不过京剧倒是因为妈妈的关系,真的会几段。
“哈哈,有机会你登台我给你捧场去。”
“估计这个比较难,我连业余爱好者都算不上,那么多专业学京剧的,都登不了台,更甭说我了。”
“这可不一定,我看好你!”
“谢谢这位先生给脸!”
钱柜很快就到了。他把车子停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我,也不开车门。
我心里一惊,想说不是遇到坏人了吧。接着又宽心,想说坏人要犯罪也肯定往郊区方向开,搁钱柜门口开着BMW使坏的倒是不太可能。
于是也便不动声色,笑同他讲说。
“对了,忘记付车钱了。”一边说着,我一边往包里伸手拿钱包。
“打我脸呢是吧,哈哈,留个电话给我吧,改天我去找你听京剧去。”
“为什么要给你啊?”
“这个……为了弘扬振兴祖国的传统文化行不行?”
这一句话把我逗乐了,想说有个有钱的朋友在北京也是有益无害的,我喝了人家的酒,坐了人家的车,人家要个电话都不给,实在是太给我们电影学院丢脸了,于是也便做豪放女状道:“拿你手机来。”
他伸手从衬衣口袋掏一手机出来,递给我,竟然是VERTU的那款法拉利限量。
我在上面缓缓的按上我的号码,顺口问道。
“有这么好的手机,用小灵通干嘛,艰苦朴素啊?”
“不是,忆苦思甜。”
“一个意思嘛”。
留完手机号,他绅士的下车,走到我一侧的车门,帮我开车门。
我迈下车,三步跳到钱柜的旋转门,挥手跟他道谢。
“哎,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朋友都叫我莉香。”我转身进门,头也不回的答的道。
“那我叫完治。”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笑笑。没有答话。
旋转门关过来,把所有的一切都关在了门外。
老完治么?我心里想。嘴角不知觉的洋溢起笑意,想说这个人也算有趣,跟以往遇到的那些行尸走肉般的中年男人不一样。
正想着,就到了三楼的308包房。
我推门进去,只想骂猴子,却只看到偌大的一个包房里,一片狼藉……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3)
猴子瘫坐在沙发上,头破了,地上是碎落的啤酒瓶,桌上的小食都散落不堪,电视上演着莫名的MV,房间里满是电视机惨白的光。
赛宁在猴子一旁幽幽的哭。
我连忙快步走过去,握住猴子的手,检查他的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
“怎么搞的啊,猴子,你又惹谁了你,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儿啊,这是在北京,不是在你呼风唤雨的家乡。”
猴子沮丧的摇摇头。不讲话。
“莉香……这次不怪猴子。”赛宁在一旁略带哽咽的说。
“那怪谁!”看着赛宁我莫名的火气上来,“他给人打破了头,你不知道先送他去医院啊,哭有什么用,你的眼泪能疗伤啊!”
直觉让我觉得,今天这事儿跟赛宁有关,猴子一进学校就苦恋她,砸了大笔的钱在她身上,可她却一直跟猴子暧昧个没完,就是不给猴子一准信儿。所以不免的,看到她,我就心中有气。
“莉香,别说了,是我不要去医院的,不怪赛宁,咱们走吧。”猴子忽然发话。
“猴子,你就是贱!”我扶起他,恶狠狠的说。
“谁说不是呢。”猴子惨笑一下。
很少见嬉皮笑脸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猴子有这样的神色,我看了瞬间难过起来。
于是扶着他往外走,不再说什么。
赛宁就幽幽的跟在后面,像个丫鬟。
走到大厅,服务生看到流脸血的猴子,快步走过来问要不要报警。
我还没等讲话。猴子就嬉皮笑脸跟服务生回答说。
“自己人闹着玩儿真人PK呢,没事儿。”
我心中有数,这里面必然有蹊跷,于是也跟着说。
“就不惊动警察叔叔了,这么晚了,警察叔叔也得休息。”
走到门口,只停着一辆出租车,猴子转身对赛宁说。
“你先走吧,我跟莉香再打一辆。”
赛宁停在哪儿不讲话,楚楚动人状,说:“可是你的伤……”。
我看了又来气儿,出言讽刺道。“他的伤死不了,要死早死了。赶紧上啊,这会儿都是自己人,没人觉得你是小龙女。”
赛宁讨了个没趣,转身上车,头都没回。
我心想你刚刚依依不舍的样儿哪儿去了,但看着猴子望着她背影的眼神,终究一句话都没再多讲。
望着出租车缓缓开走。车灯在略微有雾的凌晨射出两道朦胧的光。
猴子叹口气,蹲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双手摸口袋,却什么都没摸到。
我知道他找烟呢,便拿出烟来,点上,递给他。
他在微弱的光线中,一口口的抽烟,眉头紧锁。我就静静地坐在他身边,静静的。
猴子抽完一根烟。又长长的叹口气。
侧过脸来,面色有些苍白的问我说,“莉香,你怎么不问我刚刚发生了什么。”
我理一下头发,看着猴子,笑道:“你要是想告诉我,自然会讲,你要是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也没用。”
猴子拍下我的头。“你这么伶牙俐齿,哪个男人敢要。”
“要是男人为了我抢破头,那我宁愿不去祸害人家。”我略带讽刺的讲。
“这点你大可以放心,你酿不成人间惨剧,谁不知道你是个纸老虎。”
“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我嘴硬道。
“唉,不贫了,莉香,我惹事儿了。”猴子声音沉下来。
惹事儿了?我心中一惊,猴子家里有个小家族企业,在北京也算吃的开,他个性又要强,很少认耸,这次他这么说,看来是真出事儿了。
猴子伸手拿过了我正抽着的烟,一边抽,一边给我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
他晚上莫名的低落,就想去夜店玩儿,打电话给我,我同意了,他便又打给了赛宁。
结果赛宁接了电话说,她正在同学家玩儿呢,猴子也没多想,嘱咐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他穿衣服出门,结果在学校门口看到赛宁上了一辆银色奥迪TT的跑车。
猴子顿时疑窦丛生,便打了车跟上去。结果车子往北上了二环,又往东走,他就这样一路尾随,跟到了雍和宫钱柜。
接着便看到赛宁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下车,去了三楼。
猴子向服务生问清楚,赛宁他们在309,于是便开了308的房间,在房间里给赛宁发了短信,说他在308,让赛宁过来……
赛宁看到了短信之后自然花容失色,就跟309房里的人讲说,自己有朋友在308,她过去打个招呼,很快回来。&&
两人见到面之后,猴子冷笑一声,直接开门见山,问赛宁为什么撒谎,骗他说在同学家。&&
赛宁支支吾吾,想随便扯几句,撒个毫无技术含量的小慌,就像以往那样把猴子给糊弄过去,可这次猴子铁了心要问出点儿什么来,丝毫不再吃这一套。&&
看赛宁欲言又止的样子,猴子的气就“腾”一下从心底直冒嗓子眼儿,于是就牙一咬,一横心。放狠话对赛宁说,如果她今儿不给一交待的话,以后,连朋友都做甭做了,大家各奔美好前程去。&&
赛宁瞬时落下泪来,对猴子和盘托出。&&
原来来接他来的男孩儿,是一家影视公司老板的儿子,俩人上个月,在赛宁班里某个女生的生日聚会上认识了,一聊之下竟然挺投机,就若有若无的保持着点儿联系。&&
结果今天晚上那男孩儿打电话给赛宁说,让她陪着自己招待几个朋友,然后暗示赛宁说,可以让赛宁在他爸公司的新剧里露个脸,做个小小的女三号。&&
赛宁也是那种小城市考来电影学院,凭着自己生来的一幅好脸孔,想一圆明星梦,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女孩子,想说去了也不会少块肉,陪喝酒又不是陪上床,自然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没想到赛宁一进房间,就只看到几个啤酒肚的半秃中年男人。&&
屁股还没坐热,就被灌了三倍没勾兑过的芝华士,有一个长相最为猥琐的,还偷偷的捏了她的屁股。&&
正说到这里,那小开看赛宁一时没回来,便过来寻。&&
刚推门进来,看到猴子,就问说,赛宁,这是谁啊,怎么就一人啊,不如去我们那屋一起啊,人多也热闹。&&
本来这话没什么,可刚听完赛宁控诉的猴子,听了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几步上去,就撕住了小开的衣领,说,我是你猴子爷爷。&&
小开也是个从小被人当佛爷供的主,一看这阵势,就有点儿懵。连声说,哥们儿,有话好说啊。&&
赛宁也上来扯猴子的手,猴子这才松开,小开转身就逃了。赛宁叹口气,咬着嘴唇对猴子说,猴子,这人,咱们惹不起。&&
猴子刚要说点儿什么,只见小开带着几个人就进来了。&&
人多势众,小开瞬时也换了一幅嘴脸,张扬跋扈的冲着猴子嚷说,孙子!你丫刚刚放什么屁了!&&
猴子做无辜状,说,我说什么了?&&
小开中招,说,你说你是我猴子爷爷!&&
猴子见小开中计,立即道,哎,好孙子。&&
听到这对话,连刚刚还在委屈里眼带泪花的赛宁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开脸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看到笑着的赛宁,伸手就是一巴掌。&&
猴子一看赛宁被打,顿时急了,冲上去,却给跟小开同来的那几个中年男人捉住了手臂,小开顺手拿起一个酒瓶,就朝猴子头上抡了过去。&&
酒瓶应声而碎,猴子的头便破了,血顺着流下来。赛宁被吓到,一时无语。&&
这事儿咱们没完。孙子。&&
小开跟赛宁打听了猴子的身份后,恶狠狠的撇下这么一句话,招呼那几个中年男人走人。&&
他们走之后,赛宁才像如梦初醒一般,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骂猴子,说猴子这下惹出事儿了吧,让你招惹他们,他们你惹的起么。&&
被人撂在地上的猴子,自己缓缓坐起,倚到沙发上,他晕呼呼的,但忽然想起我还在BABY等着,便打电话让我来收拾残局。&&
听完猴子的讲述,我无名火起,跟猴子嚷说,“早知道是这情况,刚刚就应该报警,这是首都,还和谐社会呢!有本事等奥运打外国人去啊。丫们这是扰乱社会治安,还故意伤人,咱们有伤证明,少说也得拘留那孙子十天半月的。”&&
说罢,我就要拿手机报警。&&
猴子迅速按下我的手,叹口气说,“莉香,你怎么就是不懂呢,有那小开的爸爸在,说不定丫就算杀了人,也能无罪释放,说不定,被杀的那人,还得判赔钱。”&&
我一口气噎在那里。&&
猴子继续说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觉得那孙子肯定不会就这样罢休,这种事儿你见的还少么?”&&
“这样好了,我们家钥匙给你,你去我家里住几天吧,我先回学校住,课你也别上了,我帮你搞病假条,你失踪几天,小开又不是闲的没事儿干,估计找不到你,过几天也就忘了。”我想了想,对猴子说道。&&
“这……方便么?”猴子面有难色道。&&
“猴子,咱们俩都算来闯北京的,我在北京也没什么亲人,你就算我半个弟弟了,少跟我客气。”我拍他头。&&
“可……”&&
“打住!”我把钥匙塞到猴子手里,起身拍拍屁股说道,“咱们先去医院,把头包一下,万一伤风死了,那就彪悍了,你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这算是咒我么?”&&
“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最毒妇人心啊……”&&
“这话应该用在赛宁身上吧!,猴子,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
话还没讲完,猴子就打断我说。&&
“莉香,别说了,赛宁也是个可怜的小女孩。”&&
我望向猴子的脸,只看到一脸的怜惜和心疼。叹口气,也便闭嘴了。&&
亲爱的猴子,无论如何,你这也算是幸福一种吧。起码在这个空旷又满是人烟,处处兵荒马乱的城中,你还有惦念的人,和存在的理由。而我呢……&&
我没有继续想下去,一辆出租车在我们面前缓缓停下,我让猴子坐在后面,自己坐在了前排位置,往最近的积水潭医院开去……
我们刚一上车,司机用后视镜瞥了一眼头破血流的猴子。说道。
“我去~这哥们儿怎么了,大晚上的怎么负伤了,喝多了给摔了啊,怎么摔成这样啊。”
我一向爱跟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师傅逗贫,于是随口说。
“师傅,这您可冤枉他了,刚我遇一流氓,人英雄救美来着,没想到让流氓反手给了一板儿砖,跑了,我这不送人去医院嘛。”
“啧啧。”那师傅赞叹道,“还是咱们北京好小伙子多啊,这事儿,要是搁我身上,让我给遇着了,肯定也二话不说,奋不顾身的救你。”
“师傅,我不是北京人。”猴子略微没好气的说道。
“那来了北京,喝了咱北京的水,也是半个北京人了呗。”师傅丝毫没听出猴子语气中的不爽。
猴子无语了,于是我接上话说。
“师傅,那您见义勇为过嘛?”
“那简直了,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混南城的,那叫一侠义心肠啊,郭靖知道吧?郭靖什么样儿,我什么样儿。”
“您赶上了,我还真不知道郭靖是谁。”我继续逗司机师傅。
“嗨,我忘了姑娘不爱看武侠小说了,得咧,就是一古代的雷锋吧,还会武功哒,水平特高哪种。”
“那要是郭靖耍流氓,您救我么?”
“厄,这估计悬,我要是打不过,这不成飞蛾扑火了。这样好了,我打110,让警察叔叔救你去,有困难,找警察嘛。”
“敢情您也靠不住,一郭靖就给您吓趴下了。”
“叔叔老啦,家有妻儿老小,保命重要。”
“哈哈哈”我跟司机同时大笑起来,就连在后排一直不屑我们俩臭贫的猴子,也忍不住心底漾出来的笑意,微微的撇了撇嘴。
转眼到了积水潭医院。猴子下车,我付钱。叔叔找钱的当口,小声的跟我讲说。
“姑娘,他英雄救了美,你可别脑袋一热就给以身相许了,咱北京姑娘可不能跟了一外地小伙子,虽说他长得也有个人样儿。”
“成,我记住您这话。”我接过司机手里的钱,继续贫道:“我就按照您这样的标准找,低于您的我都不正眼瞧他们。”
“嗨,我哪儿成啊……”司机挠挠头,被我讲的不好意思。
“跟您聊的很开心,开车注意安全哈。”我撂下最后一句话,下了车。
凌晨的积水潭医院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灯光白漆漆的,还有门口那一溜儿冬青,看一眼,我打心眼里都觉得发毛。
猴子已经往医院里走,我快步跟上去,扶住他。
“看不出来啊,你连个中年出租车司机都开始勾搭了哈,饥渴成什么样儿了都?电话留没?。”猴子一上来就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何止电话啊,家庭住址都留了。我二十芳龄,寂寞芳心,貌美如花,自然要时刻向异性发动攻击。”
“怎么没见你攻击我啊?”
“我不恋童啊,再说了,近亲之间不能结婚。”
“一路上就看你跟那司机臭贫了,还假装北京女孩儿,我都服了!”
“下次我假装一美国的,还得用伦敦音讲普通话。”
“……”猴子无语了,瞪我,做咬牙切齿状,“莉香,说真的,有时候,我真想咬死你,直接咬脖子下的大动脉,一口解决。”
“有獠牙么?有晚礼服么?有古堡么?有棺材么?没有就别装吸血鬼了,看着寒颤。”
“吼。”猴子怪叫一声,甩开我,不讲话了,快步往前走,装不认识我。
“哎,你别走啊,俗话说,胜不骄败不馁啊,真是没有幽默感。”我一边笑着,一边快步跟上去说道。
急诊室里,接待我们的是个很和善又漂亮的年轻女孩儿,让我跟猴子大舒一口气。
虽说当今是和谐社会,可是按照我们以往的经验,这时段在北京医院的急诊,有太多态度恶劣到可以上演真人版天生杀人狂的医护人员了。
不过这姑娘不错,且是相当不错。
不到三分钟的简单检查和消毒之后,手脚倍儿熟练的就给猴子开始包扎了。
一边包扎,一边还很关切的问猴子疼不疼。
一向在赛宁的忽冷忽热中成长起来的猴子,哪儿受过漂亮女孩儿的这等待遇,平常的伶牙俐齿也不见了,跟个情窦初开的小处男似的,语言都省了,直接红着脸鹌鹑状点头摇头。
我撇了一眼那姑娘胸前的挂牌,一看之下差点儿吐血,那白底横条黑字的牌儿上,赫然写着俩大字儿:樱桃。
天底下竟然有人叫樱桃,我被雷到了。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叫这名儿的,中国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物种和人名真是多样性啊,要是给我一机会,我就叫冬虫夏草,听着多珍贵喜庆。
话说我小学时一直憎恨我的名字,觉得太过普通,满大街孩子都叫这名儿。
某年冬天,因为我特喜欢吃橘子,就鼓起勇气回家跟我妈说,妈,我要改名。
我妈就笑眯眯甜兮兮且十分和善特别鞠萍姐姐的问我说,宝贝儿,你想改成什么名字啊。
我说,橘子。
我妈觉得自己听错,就又问一遍,什么?
于是我清晰而又大声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橘!子!!
结果我妈笑得差点儿背过气去,且在每年年后亲戚聚会时,一边跟众人发放橘子,一边把这事儿当笑话讲,丝毫不考虑我这个第一当事人的感受。
所以上大学后,别人问我名字,我就说,莉香。
这名字源于我小学四年级看过的一部日本连续剧的女主角。那女的爱的十分犯贱,特别对我的脾性,自小培养了我畸形的恋爱观。
日子久了,大家叫习惯了,也忽略了我的本名。
这并不奇怪,在电影学院,大家都有一个代号作为日常称呼,且无奇不有。
某天我还突发奇想说,没准儿赵薇在我们学校的时候,还叫狗蛋呢。
樱桃小医生给猴子包扎完后,猴子十分含蓄的拿着单据去缴费,我就在急诊室等着猴子。
看着樱桃小医生有条不紊的收拾着医疗器械,让人十分感叹认真的女人最美。
我十分女流氓的说道:“姑娘,留个电话吧!。”
樱桃同学大概被前来看病的男人要过无数次电话,被姑娘要,估计这是头一遭。
所以,她停下手中的工作,朝我望来,貌似被雷到了……
时间仿佛瞬时凝固了一下,我仿佛可以看到樱桃脸上的三滴汗滴下来。
急诊室的日光灯管发出的电流声都能清晰可辨,我貌似还听到了墙挂石英钟表指针的“咔嚓”声。
还好被我雷到的樱桃医生,没有就此晕倒,而是迅速就生还了过来,温婉的笑道,“给你是可以啦,可是……我不是蕾丝边哦。”(注:蕾丝边=爱上同性的女生)
这下轮到我被雷到,刚刚女流氓的坏笑瞬间凝固在嘴边。
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厄,这个,那个,嗨!我是替我哥们儿要的啦!。”
樱桃答:“哥们?刚刚那个?他么?”
我心想坏了,猴子的头破血流和我的女流氓让纯洁的小樱桃医生以为我们是坏人了,赶忙挽回,往猴子脸上贴金。
“你别看他今儿这头破血流的惨样,那是刚见义勇为给坏人拍了一砖头,这年头,这样的好小伙子哪儿找啊。真的,说起我这哥们儿的人品,那不是盖得,我们学校除了我之外,方圆三里,但凡是雌性,但凡身上稍微有点儿雌性荷尔蒙的,都想嫁他。”
樱桃姑娘刚要说点儿什么。可还没等樱桃姑娘表态,猴子缴费回来了,大剌剌的推开门,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底气足一样,说,“我回来啦!”
我心里暗骂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节骨眼上回来,当年偏偏踩地雷上的日本皇军什么样儿啊。
于是没好气的回他说,“就你会用胸腔说话啊,咱学校哪个基本功不比你好,早上练晨功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精神抖擞啊,让人一砖头砸傻了了啊。”
猴子被我骂的一头雾水,被我当众数落,又当着樱桃姑娘的面儿,竟然接不上话了。
脸“刷”一下就红了,跟国旗似的杵在那儿,手上捏着缴费单据,说,“我……,那个……。”
“你那个什么啊?赶紧把单据给人樱桃姑娘,等半天了都。”
猴子这才羞答答的给人把单据递过去。
樱桃姑娘结果后,微笑一下,“说,没事儿。”
这微笑,杀伤力可比原子弹,当即把猴子迷得五迷三道的,就差流鼻血了。
我赶紧上去说,握住人樱桃姑娘的手,无赖的用娃娃音道,“樱桃姑娘,赶紧着,给我吧,给我吧。”
樱桃姑娘明显给我的娃娃音刺激到了,被我握着的手明显一抖,轻声说,“待会儿”。
我心想有戏,当即松开樱桃姑娘的手,侧立一旁,做处女状,不再说什么。
倒是猴子这个不长眼的,一个劲儿的问说,“给你什么啊?给你什么啊?”
“给我你的命行不行?”我瞪他一眼。“我跟人樱桃姑娘搁这儿双边会谈,干你什么事儿啊。边儿去!”我一句话又给猴子特没面子的堵边儿上了。
樱桃姑娘收好单据,拿出几盒消炎药来,给猴子装袋子里,交待了几句服药时间和注意事项。末了,说了一句,下周再来换药。
听了这话,猴子那个心花怒放啊,恨不得即刻头撞桌子,立马换药。
“成了,走吧。”我拍猴子肩膀。
猴子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手放胸前小幅度摆动,跟人樱桃姑娘说,“谢谢医生姐姐。”
我一掌拍过去,差点儿把猴子拍吐血。骂道,“人樱桃姑娘明显长了一张十八的脸,多萝莉,姐姐你个头啊,赶紧给我滚出去!”说罢,我把猴子推出门去。
我转身,还没等说话,樱桃姑娘便主动送上一张便签纸。
“别跟他说是我给的喔,就说是你偷看到的。”说罢,樱桃姑娘脸一红。
得咧,我不仅成一女流氓,女蕾丝边儿,还成一女间谍了。
“樱桃姑娘,你真好,我打心眼里喜欢你。”我最后赞美道,这是发自内心的。
“你就别跟我贫了,赶紧休息去吧。”
“那再见”,我上前握住樱桃的手,热情的,十分革命同志的说,“还是社会主义好啊!樱桃姑娘,希望以后能天天见到你,咱们一起实现共产主义。”
“那简单啊,天天晚上搁街上跟流氓PK就成了。”樱桃姑娘最后逗了我这么一句。
出租车上,这一天发生了忒多的事情,我再也没了跟司机师傅臭贫的兴致了,于是安心的跟猴子坐在后排。
猴子做痴呆状,眼睛几乎成桃心儿,自言自语道,“啧啧,那才是姑娘呢,那样貌,那脾气,那不是人间烟火的范儿。”
“不食人间烟火的那是鬼,聂小倩之类的。”我纠正猴子,“小龙女还吃蜂蜜呢。”
猴子不理我,继续花痴。
“啧啧,同样你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觉得是白活了。”
“那再看看你们家赛宁小朋友呢?”我堵猴子。
猴子顿时脸色变了一变,略带苦涩的笑笑,看着窗外,不讲话了。
糟糕,还真给堵上了。好不容易让樱桃医生复活了的猴子,又给我一句话打回阴间了。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那张樱桃姑娘手书的便签条,在猴子面前晃一晃。
“跪下来求我,就给你。”
“什么啊,要是你的银行存款,让我舔你都成。”猴子有气无力道。
“你不要我可丢了。”我按下车窗作投出状。“唉,樱桃姑娘的电话就这样没有咯!”
“什么?!”猴子一把就夺了过去。
“瞧你那重色轻友的样儿,是不是要把我推下车啊。”
“嘿嘿……”猴子没空理我,拿着手机开始存号码,存完还小心翼翼的把那张小条儿叠起来,放到了口袋里,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车子开的很快到了我家,猴子下车前,我拍拍他的头。
“小子!赶紧展开猛烈的短信攻势。”
“得令!您就瞧好吧。”猴子喜笑颜开道。
“学校那边儿的事儿我帮你搞定,你就安心在家里养着吧。师傅,开车,电影学院。”我十分大姐大的给猴子吃定心丸。
猴子点点头。
车子缓缓开动,我回头望,看到猴子还站在原地,望着我,我笑笑,又挥手。
而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瘫坐在了座位上。
怎么跟拍电影似的?我心想。
“比卡比,比卡丘”,短信铃声吓了我一跳,我一看,是猴子发来的。
猴子说,谢谢你,莉香。
我疲惫的笑笑,没有回。
看了下时间,已然四点半。天却比凌晨的时候更黑一些,黎明前的黑暗么?我心想。
车子过了蓟门桥,走辅道,很快到了学校。
司机在学校门口把车缓缓停下,我递钱给司机师傅,师傅接过钱,顺口说道,“姑娘,你们学校的人怎么都差不多这个点儿回来啊。”
我笑笑,没有回答。
亲爱的司机师傅,没有一个人,真心想在这个点回来。谁不想醒来后是满目阳光,睡去后身披一身星光呢。
一下车,有点儿冷,我下意识的环抱起双臂,向学校走去。
学校里,灯火通明,一片与世无争的安静祥和。
同门口的保安哥哥点头致意了下,他也笑着朝我挥挥手,我们学校的保安哥哥还是很可爱的。
不想回宿舍,于是就在教学主楼的大厅的水池边坐下,想抽根烟,也顺便想想明天怎么帮猴子搞到假条。
刚拿出烟来,短信的铃声又想起,是个陌生号码。“玩儿的开心么?注意安全。”
我看着这号码,想说,谁啊?
忽然一个激灵,宝马大叔?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7)
主楼大厅的水池,哗哗的流着水,有几只半死不活可供虐待的鱼儿,在里面没深没浅的游来游去。&&
我拿着手机,顺手脱下烦人的高跟鞋,脚踩上椅子,头伏在双腿间,考虑要不要回这条短信,我爱这个鹌鹑状的姿势,它让我满是安全感。&&
上天可鉴,我是多么的憎恨高跟鞋,却又不得不穿,这一定是男人发明,用来悄无声息的虐待女人的。&&
“不开心。”想了会儿,还是回了。&&
“不开心那就算了,睡一觉起来,就开心了。”他很快回过来。&&
竟然不问为什么,我心想,觉得这人有点儿意思。&&
“睡一觉起来万一更不开心呢?”&&
“那让我请你吃顿饭就开心了。”&&
“吃饭会让我长胖,绝对会不开心。”&&
“那什么会让你开心?”&&
这问题问到了我,我抿着嘴唇,挠挠头,听小池流水哗啦啦。&&
“可能一碗卤煮火烧会让我比较开心。”我想了大概三分钟,这样回到。这是真话,昨晚喝的酒现在起作用了,又抽了很多烟和二手烟,胃有点儿疼。&&
“这比较难办。”他依旧回到很迅速。“回学校了?”&&
“恩,刚进学校门口,不想吵醒同学,就在校园里坐会儿,等到六点出了晨功,就去吃早饭,直接上课。”&&
“你什么学校来着?”&&
“厄,蓟门桥附近的一破学校。”我想保持点儿神秘。&&
“那好吧,我明儿还有事情,补眠去了,不用回了,安。”&&
我看着他短信的最后一个字,笑了起来,很少见到中年男人会在短信后加“安”这个字的。&&
我摇摇头,把手机放到一旁,百无聊赖的抽完一根烟。&&
校园里很安静,空无一人,晨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氤氲起来,学校的标志建筑金字塔,笼在里面,藏在绿草和树丛中,很有点儿感觉。&&
我提起高跟鞋,光脚踩过大厅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沿着学校被雾气打的有些湿润的木板路,很快到了金字塔下面。&&
我仰头看看金字塔,忽然想要爬上去,反正这时间,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不用顾忌自己是否淑女,可会被人八卦。&&
想到便做,我把高跟鞋往草地上一丢,三下两下便爬了上去,俨然小时候跟男孩子们爬树打栆的基本功没有退化。&&
到达顶部后,我很豪迈很古装很女侠很做作的大笑了几声。&&
心想,这也算站在中国电影的顶峰了吧。&&
金字塔旁那几棵被称为许愿树的树,茂密的长满了翠绿的叶子,一幅巍然不惊的样子。&&
话说这几棵树名字的由来,还是略微有些悲壮色彩的。&&
每年,电影学院在刚过完年后,都会迎来几万的少男少女,他们怀揣着自己的梦想,来到北京,来到三环边这个小小的学校,圆自己的电影梦。&&
可是面对他们的,却是一百比一的残酷入选几率。&&
一试二试三试发榜前,这些孩子们便早早来到学校,有很多人,便坐在这几棵树下,默默的许下心愿。&&
之后一年一年的过去,曾经在这几棵树下许下心愿的孩子们有的进入了这所学校,跟身边朋友用戏虐的语调说起当年的故事。&&
而这些故事,又被传入考生们的耳朵中,在他们之间交口相传,不知不觉中,这几棵树同这所学校一般,也被蒙上了一曾神秘的面纱,神话了作用,被人叫做了许愿树。&&
每年有无数的人在这几棵树下看着榜单贴出来,流下或幸福或悲伤的眼泪。&&
但之后每人的故事,也就只能冷暖自知了,他们的小小人生,才刚刚开始。&&
电影学院是个造梦的学校,但梦始终是梦,终归要醒来。&&
那些过关斩将,有幸进入这所学校的少年们,在某个九月信心满满的在同龄人羡慕的眼神中进入这所学校,想要一展宏图。&&
可面对他们的,却是许多冷酷又无情的现实。&&
你要面对骗去你的剧本署上自己名字的知名编剧,潜了规则却不给戏演的制片主任,以及把所有人当傻逼使的更傻逼导演。&&
电影学院每年毕业差不多两百左右的本科毕业生,真正能够坚持留在这个行业的,也许只少少的十分之一。&&
想到这些,我叹口气。完全没有了刚刚爬上金字塔的万丈豪情。&&
略微沮丧的跳下金字塔,我坐在草地上穿上鞋子,口有点儿干,想去买瓶水喝。&&
这时,一辆宝马从校门口缓缓开进来,我心想,这年头,宝马也太多了吧,不知道又是那位美女傍的金龟。&&
车子顺着路,竟然在食堂下面的空地停了下来。&&
傻X,我心想,不知道那里不能停车么?&&
被街道大妈传染的正义感从我心底油然升起,我几步走过去,要冒着被车主骂神经病的危险制止他乱停车的可鄙行为。&&
“哎,这儿不能停车,没看见写着禁止停车么?”&&
话音刚落,车门打开,一个略带笑意略带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宝马也不能停么?”&&
“甭说宝马了,直升飞机也不让停!你这人……。”我话刚说一半,看到车主笑眯眯的走下来,卡住了。&&
宝马大叔赫然站在我的面前,憨憨的说。&&
“我来让莉香小朋友变得开心点儿。”&&
我愣在哪里,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他走到另一侧车门,伸手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不知道莉香小朋友是否赏光呢?”&&
我无奈的笑着摇头,缓步走过去,坐进车里,伸头对他讲。&&
“要是逗不开心莉香小朋友,就剖腹谢罪吧。”&&
他不接话。把车门关上,坐回车中。微笑着倒车,开出学校。&&
“对了,听一下这首歌”,他打开车载CD。&&
前奏响起,我就笑了,是《东京爱情故事》的主题曲,小田和正的《ラブストーりーは突然に》,突如其来的爱情故事。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8)
车子从学校拐出来,从蓟门桥上了三环,一路往东行驶。&&
坐在车里我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心想说要是这是一人贩子,那么我也真是忒好拐卖了。往东走可就是通州方向了,不会给我搁通州狗市卖了吧。&&
小田和正在哪里不知死活的唱着,车中气氛一片大好,我忽然想起没告诉过他我是什么学校的。&&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是电影学院的?”&&
“蓟门桥附近的‘破’学校,也就只有电影学院了。”他故意加重破字的读音。&&
“北邮和政法大学的研究生部也算在蓟门桥附近吧。”我嘴硬。&&
“可人家这两个学校的人从来不说,自己是蓟门桥附近的‘破’学校。”他语气中洋溢着笑意,再次加重了破字的读音。&&
“不对!我肯定有什么行为露出了蛛丝马迹,赶紧告儿我,不然以后我怎么混社会啊!现在北京城兵荒马乱的,一个不小心就给人杀了”&&
他笑笑,不讲话,继续开他的车。&&
“哎,装哑巴跟装孙子同样得被诛九族哈。”我继续耍贫。&&
难道是一天蝎座的?我心想,装神秘么?看老娘怎么套你话。&&
“哎,你短信后面加个‘安’那一招,是跟谁学的啊?”&&
“啊?什么?”&&
“就是刚刚咱们发短信,你最后一条,不是加了一安字儿么?你们这么大也时兴这个?”&&
“什么跟什么啊……”他明显被我问的一头雾水。&&
“就是这条短信。”我拿出手机来指给他看。“不是在末尾加了一时尚的‘安’字儿嘛。”&&
“哦,明白了。那是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你一直没给我机会介绍自己,我叫许志安,现在就算咱俩正经认识吧,你真名儿叫什么?。”&&
说罢,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抽一直手出来,做握手状。&&
我听了他的解释差点儿一口血喷出来,但看看他的衣服,好像很贵我赔不起的样子,还是把那口血咽了回去。而后十分淑女的同他握了握手道。&&
“我叫郑秀文。”&&
“郑秀文?”他自言自语道,“好像在哪儿听过……”。&&
而后他又疑惑的念叨了几遍“郑秀文”。直到我忍不住笑出来,他才恍然大悟状笑着摇头道。&&
“没想到让你这小屁孩儿给忽悠了。”&&
“不然你叫我韩红也成,许志安也跟她闹过绯闻。”&&
“你跟韩红比,斤两差点儿,她估计得顶你四个。”&&
“我人小志气大成不成。”&&
他又笑笑不讲话了。&&
我此生最怕的就是这一款,间接不接话沉默型的。我最怕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一片沉默,于是没话找话说。&&
“您这是带我去哪儿啊?我可还未成年呢,拐卖幼女可是重罪。”&&
“这就到了”,他缓缓的把车停到路边。我一看,貌似是马甸桥附近的一个地方。&&
“下车”,他潇洒的拔钥匙出来,在手指上兜转了几个圈。&&
“这是去哪儿啊?”,我跟在他后面,满肚子疑问。&&
“你跟着来就行了”,他头也不回的顺着路往前走。&&
“冷么?”他又忽然回头问,“冷的话你穿我外套。”&&
虽然真的是有点儿冷,但我还是摇头道,“没事儿,不冷”。&&
他看看我,犹豫了下,还是脱下了外套,递了过来。&&
“不穿就拿着。”他转头继续走。&&
“喂,我又不是佣人!”我撇嘴。望着他的背影,我想想,还是把衣服披在了身上。&&
披衣服的时候,我还十分小市民的看了看领标,阿玛尼,还是GIORGIO的,顶我一年学费了都,我不禁吐了吐舌头,心想我要是有钱了,就使人民币做衣服。&&
顺着路走了大概三分钟,我们一直保持着一个奇怪的阵势,他头也不回的走,而我则像一个丫鬟样跟着。&&
他拐进一个胡同,转身道,“到了。”&&
我一看,是一个小摊子,零散的摆着几张小桌子和板凳,夫妇二人在热气腾腾中忙活着,北京的天已经微微的开始亮了,至于卖的东西,我一看,竟然是卤煮火烧!&&
“老杨,我又来了,带了个小朋友来尝尝你的手艺。”他好像跟摊主很熟的样子,而那个被他称作老杨的人,憨厚的讲了句,“来了啊”,然后跟我笑笑,当作招呼,就转身开始动手做他的卤煮火烧。&&
她的媳妇儿倒是十分热情的迎了上来,说“许老板你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啊。”&&
他淡淡的说,“最近事儿比较多,这不是一闲下来就来尝你们的手艺了。”&&
老杨媳妇儿打量了一下我,十分热情的说,“姑娘,你长得可真漂亮,跟电视上的明星似的。”&&
我这辈子被打击惯了,最经不起别人夸我,人一夸我,我绝对立即孙子。&&
这次也一样。对于老杨媳妇儿的夸奖,我十分不莉香的“厄……”了一声,努力的挤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来,不知道该怎么接。&&
两碗卤煮火烧很快被端上来,那香味儿,简直绝了,我狼吞虎咽了大概半碗后,却发现他微笑的看着我,面前的那碗卤煮,却没有动。&&
“哎,你怎么不吃啊。”我看他一眼,继续埋头吃。&&
“我老了,没小朋友那么好的胃口,而且,有那么饿么?”他递块手帕过来。&&
我顺手接过来,刚要擦嘴,仔细一看,却发现是BURBERRY的,我心想这手帕都能顶100碗卤煮的钱了,我可不敢用,于是连忙放到一边。&&
“厄,不用你的,弄脏了还得洗,我口袋里有手帕纸。”我手往口袋里掏,却不争气的只掏到空气。&&
“这个是新的,不脏。”他又把手帕递过来。&&
我心想再不用人家该误会了,于是勉强接过来,用它擦了我满嘴的油,每擦一下,我都觉得这手帕在流泪,人家是为富人的香汗而生的,却沦落到擦我这种穷人的油嘴。&&
擦完后,我顺手塞进口袋里,跟他讲。&&
“我洗了还你,说好哈,我没钱干洗,让你的手帕享受下本姑娘的玉手水洗好了,你得好好保存,等我红了可以拿出来卖。”我大言不惭。&&
我很快解决了一碗,而他面前的那一碗,却只动了动。&&
“你怎么不吃啊?”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吃饱了。”&&
“厄……你也减肥么?”&&
“我胃不好,怎么样,你要不要再来一碗?”他转头要跟老杨说。&&
“不要了!”&&
“那咱们走?我送你回学校。”&&
“你这碗不吃了啊?”&&
“不吃了”&&
“那我吃”,我立即端了过来,一边吃一遍解释道,“我可不是贪吃,我是怕浪费。”&&
他则又是无语的摇头笑笑。&&
“厄……舒服”,连同他面前的那一晚下肚,我打个饱嗝,伸个懒腰,十足的大妈。&&
“莉香小朋友这下开心了吧。”他笑眯眯的看着我。&&
“开心!~~~~~”,我拖长了音大声道,引得老杨夫妇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那么莉香同学要怎么报答我呢?”&&
报答?我心忽然一提。宝马大叔不会以为一碗卤煮火烧就要我擦干一切陪他睡吧,香水有毒也听太多了吧。&&
“这样好了,下午请我在你们学校的园中苑吃饭好了,我很久没有吃那里的狮子头了。”他的自问自答让我迅速打消了疑虑,并深觉了自己心灵的不健康。&&
“没问题,让你吃一个丢一个,再打包带走十个。”吃饱喝足的我,笑嘻嘻道。&&
“那好,一言为定!”他伸出手来,做一个击掌的手势。&&
“一言为定。”我十分大力又没心没肺的一掌拍过去。&&
“拍”一声,把老杨夫妇都吓了一跳。&&
东方不知在何时出现了鱼肚白,胡同里,除去忙碌的老杨夫妇,还是一片静谧。&&
“该走了”他起身拍我肩膀道。&&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他笑笑,淡淡的说,“我当初在电影学院上学的时候,无意中找到的。”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9)
“啊?!”听他说这话,我愣在了原地。&&
巷子里已然传出了小鸟的“喳喳”声,清洁工扫地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上早班的人们轻声相互打招呼的声音。&&
略微的喧嚣,逐渐的清晰起来,传入耳中,太阳还没有从地平线上跳出来,北京城却提前活了起来。&&
“赶紧,你六点出晨功吧,再不快点儿就要迟到了。”&&
我一看表,糟糕,还有十分钟就六点了,今天周一,班主任可是会亲自到场的,迟到了会被老太太诛杀九族的。&&
我飞奔起来,很快超过了他。“大叔,赶紧跟上。”&&
“大叔?”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赶了上来。&&
很快回到了车上,他十分熟练且迅速的倒出车来,朝学校的方向开去。&&
我喘着粗气,仿佛一只脱水的鱼,他却神情自若,口气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说。&&
“怎么样,你这个小朋友没有我这个大叔跑的快吧。”&&
聪明如我,虽然我一直是个大条无比的人,但是经过我们宿舍无数怨妇的磨练,也纤细多了。自然晓得刚刚叫许志安同学大叔伤害人家了,但是如果解释,就欲盖弥彰了,于是灵机一动道。&&
“厄,那以后叫你许志安小弟弟好了,永远十六岁,带着露水的花骨朵儿,早晨八九点种的太阳,成吧?”&&
“哈哈。”他笑出来,“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我撇嘴,心里不知道多佩服自己,心说莉香大小姐你也太会哄人了吧,当年的妲己什么样儿啊,你要是生在商朝,还有她什么事儿啊,你一人,就直接社会主义了。&&
“对了,你刚刚说你在电影学院上学的时候,你也是电影学院的?!”我忽然想起他无意种讲出的话。&&
“厄……”他明显不想接这个话。“你们迟到没事儿吧?”他十分笨拙的岔话题。&&
“少来!甭岔话题,试问请问敢问您能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么?”&&
“我可以选择拒绝回答么?”&&
“可以啊,但是狮子头你就甭吃了,我自个儿吃去。”&&
“呵……”他有些无奈的舒口气,摇摇头,“我怎么就拿你没办法呢?”&&
“很多适龄和不适龄的男性都跟你有同样的感慨,当然,至今都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我个人认为是因为我的美吧。”&&
“可能是。”他含糊道。&&
“厄……你不能这样回答。”面对他的回答我十分没辙。&&
“你得讽刺我,说我哪里美了,你说‘可能是’,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要是旁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多自恋哪!我本人其实是多谦卑的一好姑娘啊!”&&
“真是小孩儿……”他又摇头笑笑。&&
“少来,赶紧从实招来。”我拿出我党审特务的架势来。&&
“怕了你了,只能告诉你我是你很久前的学长,别的以后再告儿你。”&&
“学长?哪个系的?电影学院八大系呢!”&&
“跟你不是一系,没长成那样儿。”他还挺逗。&&
“那没准儿,你比葛优和姜文好看多了。”我又要嘴上占人家便宜。&&
“我就当这是夸我吧。”他很大度的让我占了这便宜。&&
车子开的飞快,还好这是六点,要是八点,估计在从马甸一小时也回不了电影学院。&&
我第一次在北京坐出租车的时候,遇到堵车,看着计价器的表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心都跟着滴血,差点儿给司机跪下,求他放我下去。&&
他没有在门口拿停车票就直接开进了学校,虽然知道他是怕我迟到,可嘴欠的我还是说。&&
“你这人把我们学校当你家了啊,随便停车不说,还不拿停车票。”&&
他没搭理我。把车往操场边一停,正色道。&&
“赶紧去,六点过五分了都。”&&
我一看表,可不,赶紧连滚带爬的下车,往出晨功的地方跑去。&&
“哎,等中午我发短信给你。”他在身后喊。&&
“知道啦!”这一次,我依旧没有回头。&&
我们班出晨功的地方在小操场东北侧,远远看去,今儿大家来的比谁都齐,正搁那儿咿咿呀呀呢。还有一不知道是不是高职班的欠抽哥们儿,大声的朗诵什么《沁园春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会背毛主席诗词。&&
黄老师俨然已经在了,貌似正在做舒展运动。&&
我本来准备趁人声鼎沸偷偷的混入人群,等找个适当的时候,再偷偷去点名册上把我跟猴子的到给画了。&&
正当我蹑手蹑脚准备闪入人群的时候,身后穿来黄老师的一声底气十足的大吼。&&
“你给我过来!!!”&&
这大吼充分显示了黄老师扎实的基本功,以及长久以来未能走红的怀才不遇,我估计要是换一有心脏病的,肯定眼都不带眨的就给吓死了,连我这个自诩心脏好的,也给吓得腿一软,差点儿给跪地上。但还是拖着酥软的双腿,一步一抖的乖乖走到了黄老师的面前,低头呈鹌鹑状,等待暴风雨的来临。&&
“哪儿去了?!”&&
我刚想说起晚了。&&
就听到一贱声儿大声说道,“老师,潜规则去了,我检举,刚刚看莉香从一宝马上下来。”&&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我一看,是沈阳,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即咬断他的喉咙。&&
黄老师脸色一沉。朝沈阳说道,“我问她呢,让你说话了么!”&&
“黄老师,我……”,我刚想要解释。&&
“唉……”,黄老师叹口气,“你也大了,不是我当初招你进来时候的小屁孩儿了,我也不说你什么了,好多事儿,都是一步错,步步错的,你好自为之吧,遇事儿,记得多长个心眼儿。”&&
黄老师拍拍我肩膀,拿着点名本走了,只我傻愣在原地。&&
我此生就经不起别人挖心掏肺的跟我讲话,黄老师跟我这么一讲,我急得差点儿眼泪下来,可望着黄老师远走的背影,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转头看到幸灾乐祸,一脸坏笑的沈阳,我气的七窍生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挥手就给了沈阳一个耳光。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10)
“啪”一声响,沈阳细皮嫩肉的脸上便赫然出现了我的五指山,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出奇的大,本来无比喧嚣的操场,竟然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和沈阳身上。&&
沈阳俨然被打傻了,手摸着脸,盯着我,好半天,才缓缓道,“你,你打我。”&&
沈阳这反应,要是搁往常,我早笑场了。可这次,我笑不出来,也讲不出话来,只能死盯着他看,眼眶好像有点儿湿,我努力睁大眼,心说,谁哭谁傻逼。
就这样,眼泪给风一吹,就硬给憋回去了。&&
沈阳看我不讲话,刚刚暂时停滞的脑袋也反应了过来,深觉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一女的给抽了特丢脸,竟然跃跃欲试状,想上前打我,转眼一巴掌就要呼过来。&&
我没躲,心说你打吧。打了我就跟你拼命。&&
正当我等着那一巴掌呼上我脸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沈阳的手。&&
我一看,是晓林。&&
沈阳有些气急败坏,朝方晓林吼,“我打这婊子,关你丫屁事儿啊!”&&
方晓林冷冷的看着沈阳,“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一男的么?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打啊。”&&
就沈阳那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样,十个加起来也打不过晓林。可也不能让这俩人打起来,一男的跟一女的打,自然是男的理亏。可要是他们俩打起来,学校万一追究,笨嘴笨脚的晓林肯定得吃亏,不能把晓林牵扯进来。&&
于是我赶紧看着沈阳说,“还打么?不打我走了,晓林,这是我跟他的事儿,没你什么事儿。”&&
沈阳恶狠狠的看着我,丢下句,“你等着,这事儿没完”。转身走了。&&
当然我肯定不会让他做ENDING。于是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傻逼才等呢!没完你咬死我啊,斩我手啊!”&&
听了这话,他背影貌似都被气的颤抖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再回头。&&
看着沈阳走人了,我也松口气。&&
赶紧拉拉刚刚被我一句话搞的有些气鼓鼓的晓林的手,笑着送上句,“你不是平常老想打我么?这次终于有人要替你实现愿望了,你怎么就给放过了。”&&
“所以我现在后悔了。”我这直肠子的山东老乡,有些孩子气的把脸扭向一边,甩开我的手,还是拐不过刚刚的弯儿来。&&
我心想也是,人家好心上前英雄救美,结果给美说多管闲事,是够憋气的。&&
赶紧解释,“我刚刚是怕事儿闹大了,他打了我,是他理亏,你要打了他,就是恃强凌弱了,是不是这理儿啊!”&&
“我不跟你说,我说不过你,我就早看那阴阳怪气的家伙不爽了!事儿闹大了,我就不上了。我,我,我就回青岛捕鱼去!”,这小子牛脾气又上来,‘我’了三个‘我’终于给自己编了条最不靠谱的后路。&&
不过听到“捕鱼”二字,我还是“噗嗤”一声笑出来,回道。。&&
“你还种地呢!得,现在是社会主义新中国,捕鱼也是机器捕了,用不了那么多人,你还是安心的呆在电影学院吧,我还等着你红了,带我一起混呢。”&&
“你都座上宝马了,还等着我红。”他撇嘴。&&
“天啊,天地良心,罄竹难书。”我大呼冤枉。“我做一宝马,就给人当贱人了,我要是坐一直升飞机回来,你们是不是还得怀疑我把国给卖了,帮助国民党反攻大陆啊?!。”&&
我故意沉脸下来,转身要走。&&
“哎哎,芬芳,我不是这意思。”那傻小子上前拉住我,得,全世界的人都叫我莉香,就他怀旧,要反复叫我本名。&&
“咱能别叫我这土名字么?都成人生污点了。”我正色道。&&
“嘿嘿。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他挠挠头,笑了。&&
看晓林笑了,我也松口气,心说还是你这傻小子好哄。&&
于是拍拍他肩膀。“走,邀请你跟本公主共进早餐。”&&
“谁稀罕。”他撇嘴,还是跟了上来。&&
我跟晓林是在火车上认识的,那年我坐着T25,从青岛只身一人来考电影学院。&&
我的是下铺,这哥们儿在我对面的铺位。一上车,就十分热心肠的把我这个弱女子的行李箱,放到了行李架上。&&
我跟人道谢,结果人只是十分不苟言笑的朝我摆摆手。就开始抱着一本《演员的自我修养》猛看。&&
当年的我还出于话痨的少女时期,一分钟不讲话就觉得憋得晃,抬眼看看周围的人,除了他,基本上没人能跟我正常交流了。&&
于是就开始跟他套近乎,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论是娱乐八卦,还是国学诗歌,凡是我能想到的话题,我都跟这哥们儿讲了。&&
结果这位,只是,‘恩’、‘啊’,然后眼睛就一刻没离开过那书。&&
搞得我说到最后都觉得自己是一说单口相声的。&&
也许是我的真诚感动了上天,当然也可能是上天想让我闭嘴。&&
火车行驶到天津的时候,他把书放到了一旁,主动说了第一句完整的、有实际意义的话,“你去北京干嘛啊?你是推销安利的么?”。&&
我听了这话,喉头一甜,差点儿吐血身亡。但念在他主动说句话不容易,还是十分淑女、十分优雅、十分张含韵的回答说,“人家去电影学院考试。”&&
“哦,我也是。”他这么说了一句,再次拿起了那本书。&&
我听了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啊,他乡遇故知嘛。&&
我一女的,虽然彪悍,可毕竟也是女的,北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能有一做伴儿的人比较好。于是就猛跟他套近乎,但他依旧没反应。&&
我虽然脸皮厚,但也有个限度,说了一路,也累了,又看再怎么套,像对方这种木头疙瘩,也已然是无望了,于是干脆闭嘴,躺铺上听音乐了,这一听,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结果我觉得没睡一会儿,就有人拿东西捅我胳膊,睁眼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是这位仁兄,正拿自个儿手机捅我呢。&&
“啊!你干嘛呢,有事儿叫我不就得了……”我揉揉眼。&&
他脸一红。说。“我妈说,男女授受不亲。”&&
我又被雷到了,我实在无法想像和接受一个长得英俊潇洒的男孩儿讲这话,震撼简直跟范冰冰讲‘我是处女’差不多了。&&
“干嘛啊?弄醒我就是为了这个?”&&
“不是……到站了。”他说完,就转身帮我把行李架上的箱子拿了下来。&&
我起身一看周围,可不是,整个车厢就剩下我们俩了,看下手表,都到站差不多十分钟了。&&
“你怎么不早点儿叫我啊。”我整整衣服,提起行李箱,跟他说道。&&
“厄……我怕你没睡够。”他尴尬的说。&&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热,心想还是我们山东男孩儿厚道啊。&&
刚要提着行李开路,他一把接了过去,闷闷的说,“我帮你。”
他背上背着一个硕大的双肩包,单手还提着一个放着吃的的塑胶袋,只能用空下来的单手,提我沉重的行李箱。
而看看我,却十分闲人的双手空空,就有点儿不好意思,于是快步上前,要接过他的双肩包。
他却摆摆手,轻松又略带执拗的说,“有男孩子在,不能让女孩子提东西。”
于是我只能跟在他后面,十分弱不经风。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很快便出了北京站。
地铁站里的线路图前,“你要去哪里?”他问我说。
“我看简章上说,应该做地铁到西直门,然后坐375,就能到电影学院。”我回答他。
“你找到住的地方了么?”
“我想电影学院附近应该有宾馆吧。”我很傻很天真的说。
“我同学前几天到的,给我打电话说,电影学院附近的宾馆早就被人住满了。”他十分确定的说。
“啊?!那怎么办。”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实在没有有钱找不到住的地方的概念。
那你等一下。他把包放到地上。拿出手机来,走去边上打了个电话。
大概一分钟的时间,他满脸笑容的跑回来。
“我帮你问我同学了,他们在交通大学里面住的旅馆,女生那边儿,还有一个空余的床位。”
“啊!太棒了,真是谢谢你。”我舒了口气。
“嘿嘿。”他傻呵呵的笑笑。“我妈说了,出门在外要相互帮忙。”
“你老是你妈你妈的,小心考试的时候,就砸在‘你妈说’上面。”我逗他。
“呵呵”,他挠挠头,又傻呵呵的笑了。
出了地铁站,我本来想打个车去他说的那个交大东门的旅馆,可是晓林说,他同学说顺着某条路,一直往北走就成了,不远。
结果这个‘不远’,就让我们俩大包袱小提留的在交大东路走了差不多半小时,看到出来接我们的他的同学的时候,我激动的差点儿眼泪都掉下来,十分想冲上前去,握住那哥们儿的手说,同志,可找到组织了。
拐进交大东门家属区,没走几步就到了住了地儿。
我一看,心就凉了半截,这哪儿是什么旅馆啊,说白了,就是一个地下室改建的招待所。
我一开始还有点儿不情愿,但毕竟来了,也没有什么别的更好的选择,就硬着头皮住了下来。
结果这一住,就离不开了。
住在这个招待所的人,差不多有五十多个人,都是从山东各地过来,考艺术类院校的考生。
山东孩子嘛,都厚道,虽然大家四个人挤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整日见不到一点儿阳光,连打个电话都要拿着手机去外面打。
可是,心都连着心。
大家一起去报名,一起等待考试,一起去逛街,一起打扑克,一起讲笑话,一起骂遇到的变态招生老师,一起看无聊的连续剧到深夜。
每有一个朋友落榜了,大家还一起凑钱,一起到招待所门口的那个新疆饭馆,请他吃一顿散伙饭。
结果到三试发榜的时候,最终拿到电影学院文考证的,就只有我跟傻乎乎的晓林。
我们没有任何的表演经验,也没有神秘莫测的家庭背景,就凭着一股子傻乎乎冲劲儿,和那么点儿运气,竟然就考上了。
发证的那天晚上,我跟晓林,一起请剩下来的十几个人,又去那家新疆饭馆吃了饭。
那天晚上,大家都醉了。大家一起说,苟富贵,勿相忘。
后来,我们都哭了。
再后来,我们各自回到了家乡,茫茫人海中,这一份萍水相逢的缘分,就这样断了。
五十几号人,就只有我跟晓林,因为那么点儿缘分,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进了学校后,他也比我扎实,努力。
每次我偷懒不去排小品,都是他,在他的小组里,安排一个台词十分少,又讨巧的角色给我,也是我运气好,每次都能骗过老师的耳目,有几次不仅蒙混过关,还得到了老师的好评。
一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跟我吹胡子瞪眼的,大呼不公平。
好多次,我都跟晓林开玩笑说,要是我有这么一罩我的亲哥哥,也算不枉此生了。
他也只是傻乎乎的笑,拍我的头说,我要是有一像你的妹,我妈早气死了。
“哎,吃啊,想什么呢?”,二楼食堂,晓林一句话,把我回忆中拉了回来。
“没想什么,就是想到一些过去的事儿。”我淡然笑笑。
“晓林,你说当初跟咱们一起考试的那些人,现在在干嘛呢?”
晓林犹豫了一下,想了一会儿,又叹口气。
“在咱们山东,他们的分数,能干什么呢?考不上大学,很多人都应该工作了吧。”
我想也是,大家都是被高考分数逼的没有办法,才想到艺术这条路。
“晓林,你说,要是咱俩没考上,会不会也已经开始找工作什么的了?”
“不然呢?”
“哼,我考不上肯定也继续考,直到考上。”我嘴硬。
晓林不置可否的伸伸舌头,说了句,“要我,就不考了”,就开始埋头吃他的饭了。
“哎……”不想这些了,我长长的舒口气。“每次想到现实生活,我都觉得人生无望,就让我做一辈子童话里的公主吧。”我大叫。
“神经病。”他白我一眼。拿起我和他餐盘。“赶紧着,你又一宿没睡吧。回宿舍补眠去吧。九点半英语课,下午可是台词课,记得别迟到了。”
“啊……”我再次大叫。“哥,我求你了,能别一次次的无情的把我拉回现实么?活着不容易。”
“赶紧着。”他一把扭住我的手,“你这人,不逼不成器。”
我大呼冤枉,但依旧被晓林押回了宿舍。
九点半英语课,我订了九点的手机闹铃。
我得拿出半小时的时间,去给猴子去校医那里搞假条。
可是当九点钟,闹铃响起的时候,我几乎想从十五楼把手机丢下去。
上帝救我,宿醉想要小睡一会儿再迅速醒来是多么的难。
天人交战了大约五分钟,我尚未泯灭的那一丝责任心,最终还是让我起来了。
照照镜子,还好,昨晚的妆还没有掉,不用重新化妆。
于是随便梳梳头发,穿好衣服。
我就赶紧朝留学生公寓那边的医务室奔去。
一边跑一边祈祷说,千万不要让我遇到校医室的那个李莫愁。
但是,当我缓缓的推开校医室的门,发现搁那儿悠闲的看报纸的,正是令所有电影学院学生闻风丧胆、惶恐不安,人送外号吃屎仙子李莫愁的李校医。
莫愁医生年纪不大,约莫不到三十岁的光景,勉强也能归类于年轻人的范围。
但是,不幸的,也许是因为生物的多样性,也许是吃了被辐射过的东西,莫愁医生的对于前来看病的学生,向来是横眉冷对的。
态度没有一次不是冷冰冰,药方则没有一次是管用的。
感冒就丢给银翘片,肚子疼就甩出吗丁啉。
有一次,我们班某个男生,在她这里拿到了一瓶止咳糖浆,激动的差点儿眼泪掉下来。
至于假条,传闻说,每年从莫愁医生手上开出的假条不超十个,几率大概跟买彩票差不多。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为了哥们儿,我拼了。
我悄悄来了个深呼吸,鼓足勇气坐在了莫愁医生面前的小板凳上。
“什么病?”莫愁医生眼皮都没抬,继续看她的报纸。
“厄,没病……”,我实话实说。
“嘿!”我这二百五的回答俨然雷到的莫愁医生,也点燃了她的斗志,引爆了她的小宇宙。只见她冷笑一声,把报纸往边上一放,脸上满是讥讽的说,“那同学你是来医务室观光的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猴子大象的。”
我心说有您坐镇,这儿俨然就是一鬼屋,多惊心动魄,您可比猴子大象牛逼多了。
但是依旧脸上堆满笑容,十分谄媚且下贱的,拿出一副要舔莫愁医生的架势说,“李老师,我是来帮我同学请假的。”
“他人呢?”莫愁医生的声调瞬间降到冰点。再次拿起手边的报纸。
“他头破了,在宿舍躺着呢。”
“那我管不着,见不到人,就是死了,我也没法开假条。”
我心说要是死了开假条给你用啊。
可还是咬了咬牙,继续哀求道,“李老师,您就通融通融吧,他真的是没办法来,才托我来找您开假条的。”
“我给你通融,谁给我通融啊。”莫愁医生冷笑一声,“都来找我通融,咱们全校学生都甭上课了。”
“李老师,我求您了,他要是再旷课,英语就得挂科了。”
“终于说实话了吧,不就是逃课了想从我这里糊弄一假条么?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这假条我没法开,谁让他不上的,我开了成助纣为虐了。”
我心说您要生在商朝何止助纣为虐啊,姜子牙也得给您老绑柱子上炮烙了,历史都得给您颠覆了。但嘴上还是依旧求情道,“李老师……。”
“得了,你甭跟我废话了。”她打断我。“赶紧走!你不要打扰其他同学看病,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同学呢。”
“我哪样了我?!这儿哪儿有‘其他’同学!”这话把我惹的有点儿急,我招谁惹谁了,打从早上就开始倍受各路人马欺凌,老娘又不是真人版小白菜,不待这样的。
“你哪样问你自己!赶紧走!!不走我给你们班主任打电话了!!”,莫愁医生比我易怒多了。
毛主席说的没错,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听到彪悍的莫愁校医放出这话,我这纸老虎就给捅破了,蔫了。
我只能楚楚动人的飘离了医务室,假条没开成,还给憋屈的受了内伤。
我们英语课老师是一位十分平易近人的老太太,慈祥的一塌糊涂。
每次看到她笑眯眯的看着我们,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觉得自己是一罪人。
但是,相对的,老太太什么都好商量,就是在出勤这码子事儿上,她是绝对的不含糊。
唉……怎么办啊,我坐在二楼的英语教室,望着老太太发愁。
最后眼看着快上课了,我一急,忽然就生智了。樱桃小医生的光辉形象霎时跳进了我澎湃的脑海,我一拍脑袋,心说,亲爱的小莉香,你的聪明伶俐到哪儿去了,去无比好说话的樱桃小医生那儿搞一假条来不就成了,积水潭医院的假条不比破烂校医院的好使么。
眼下看来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看看能不能先把假请了,再把假条补上。
我整理下形象,做出一幅十分朝气蓬勃的样子来,三步冲上前去。
也许是因为冲劲儿太足了,当我闪到老太太面前的时候,明显看到她脸一白,大概是被我吓到,以为是来寻仇的。
“什么事儿啊,同学。”老太太很快恢复了正常脸色,笑眯眯的问我,声音好听的我都要融化了,这在刚刚遭受过莫愁校医非人虐待的我来说,真是如沐春风。
我转换成娃娃音,眯起眼睛,很傻很天真状,跟老太太说,“老师,我们班有一男生,受伤了,又没办法直接去校医室请假,我能帮他在您这儿先请一假,下周上课的时候,再交假条给您,成么?”
“这个……”老太太略微沉吟了一下。
也许是被我大好青年的精神面貌所骗,也许是被我的娃娃音魔音贯耳所蛊惑,她旋即微笑着跟我说,“好吧!”。
这一声‘好吧’。几乎让我当众飙泪和撒花。人间自有真情在啊。我心满意足的回到座位上,看谁觉得谁顺眼。
教室的冷气缓缓吹着,把北京的炎夏隔绝在房外。
窗外校园里的阳光一片明媚,鸟语花香,绿树葱葱。
老太太用标准的伦敦音读着课文,仿佛催眠曲。
我看着怎么看都看不懂的英语课本。心想,真是和谐社会啊,我们社会主义中国就是很好很强大!
继而迅速的、旁若无人的睡了过去。
“哎……同学,起来了,下课了。”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恩……”我不情愿的睁开眼。眼前逐渐由模糊到清晰的出现了英语老师慈祥的脸。
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霎时清醒了过来,尴尬的要死。
“下课了,大家都走了。”英语老师没有讲别的,只是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拿起手上的教案,走了。
厄,几点了,我摸出手机想看下时间。首先看到的,却是志安大叔的几条短信和未接来电。
糟糕,忘记跟志安大叔的狮子头之约了!
我看了下短信时间,最早的一条是半小时前。说,“我到了,没想到来早了,在园中苑等你。”
我顾不上看别的,拿起包就连滚带爬的冲了出去。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13)
冲出教学楼的时候,我几乎给外面强烈的阳光晃瞎眼睛。&&
北京的夏天真是伤天害理,罄竹难书。&&
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冲进了园中苑,一桌桌找,却没有发现志安大叔的半个影子。&&
站在园中苑门口,看着熙攘的人流,我心想不会是真生气走了吧,拜托,你是一位中年男子诶。&&
这才想起来我拥有一种叫做电话的先进通讯工具。我铁定是睡得一根筋了,正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铁定直接联系当事人,那有像我一样,直奔案发地点的。&&
赶紧拿出手机来播给志安大叔。嘟嘟嘟。三声过后,志安大叔厚实的声音响起。&&
“失踪了么?”&&
“厄……”我一下子不好意思了起来。“我上课睡着了,你哪儿呢?不会生我气走了吧。”&&
“我推测就是睡着了,一宿没合眼呢。”他仿佛自言自语的说。“我在一号学生公寓的大厅呢,咱们在园中苑门口见好了。”&&
然后人咣当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这行为倒是十分狮子座哈,我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心想。而后从园中苑,往一号学生公寓那边看去。&&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电影学院这部分的布局,园中苑和二楼食堂、三楼呱呱食街,以及一楼的回民饭馆是在一栋楼的,而这栋楼,跟一号学生公寓是紧挨着的。&&
并且,在各自的二楼,还有一条相连的道通着,像一个比较畸形的连体婴。&&
志安大叔就那样踏着阳光走来了。谢天谢地他脱下了他的西装,换了一身青春洋溢的休闲装。甭说,肯定不便宜。等等,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我站在阳光下,眯着双眼,做吃亲亲果冻状望着志安大叔缓缓的,顺着一号学生公寓和园中苑相连的那条通道,向我走来。天地良心,我这可不是在装可爱,实在是阳光太刺眼了。&&
继而,我被他手上的冰激凌雷到了。竟然是花脸冰激凌。志安大叔还有这奇怪的嗜好么。&&
正想着,他已经走到了我身边,伸手递了一个冰激凌给我,十分不中年的略微害羞道。&&
“我刚在一号公寓等你,刚好看到卖这个,就买了,我上学的时候吃的,你们现在都不吃了吧。”&&
“吃,怎么不吃,我就爱吃这个和老冰棒。”我接过来,因为口渴和炎热,一口就咬了下去,我这人在学校里是没什么淑女形象可言的,不用跟某些同学一样,一舌头一舌头的舔,搞得那么假纯情加真色情。&&
“走,进去吃,我都饿了。”&&
他侧身过去推开门,而后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你的头发,赶紧去洗手间整理下,我在里边儿等你。”&&
我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眼神,大熊猫貌似都没我珍贵。这才意识到自己丢脸了。偷偷搁边儿上拿出小镜子来找了一下,就被自己雷到了。&&
当年的梅超风什么样儿啊,我现在的样子真是行为艺术极了,头发被睡得一部分高高竖起,另一部分则给压趴下了,再结合上我手上拿着的雪人冰激凌,那简直绝了。&&
我先把冰激凌给几口吞下,而后,再次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十分刘翔的冲向食堂的洗手间。&&
三分钟后,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出现在了镜子里。&&
真美好啊。我自恋的看着自己。心说,这位姑娘,你也就是二了点儿,没别的。&&
当我回到园中苑的时候,菜已经给上来了,我再次佩服了园中苑师傅们的上菜速度,而且难得的,这十分便宜的地儿,竟然也还有几个不错的、远近驰名的招牌菜。&&
我一看他点的菜,嘿,还真是个明白人儿。基本上园中苑的师傅们拿手的菜。他都给点了。红烧狮子头、宫爆鸡丁、还有我最爱的,铁板烧茄子。&&
他给我倒杯茶,说,“尝尝我带来的茶叶。”&&
我尝一口,吐吐舌头。“我只知道是铁观音,别的就尝不出来了。”&&
他笑笑,不说什么。递一双掰好了的卫生筷给我。说,“吃吧。”&&
我的食欲再次燃烧起来,但还是深觉自己的迟到不对,于是再次道歉道,“刚刚的事儿对不起哈,我迟到了不说,还跟个疯子一样吓你一条。”&&
他又笑笑。说,“赶紧着,再不吃菜就凉了。”&&
话音刚落,我的筷子便伸出去了,继而便展现了我大胃王的风姿。&&
他虽然刚刚说饿,但是依旧吃的不多。吃了半个狮子头,动了几筷子宫爆鸡丁,吃了一两块儿铁板烧茄子,就在一旁喝着茶,笑眯眯的看着我吃。&&
“你吃啊,老看我干嘛,我还没丑到能减肥的程度吧。”我笑说。&&
“不是,好久没吃了,觉得没我上学时候那味儿了。”&&
“换厨师了?可我吃着挺好的啊”,想了想,旋即我就笑了,“明白了,当年你吃的时候,还跟我一样是学生,哪儿吃过什么好东西啊,菜没变,是你口味变了。”我做语重心长道。&&
“也许吧”,他笑容一瞬间忽然让我觉得有点儿温暖。&&
突然,我手机响了起来,把埋头苦吃的我吓了一条,我这人特别容易投入某种情景,且出神入化的,经常给自己的手机吓到。&&
我一看,是赛宁。我心说是来问猴子情况的吧,算你丫还有点儿良心。&&
但是一接起来,就听到赛宁用她特有的委屈音说,“是莉香咩?”&&
我心说咩你个头啊咩,差点儿把电话丢地上。于是就没好气的说,“不是我是谁啊?鬼啊?”&&
“莉香,你在哪儿呢?”聪明的赛宁同学肯定又自动过滤了我的话。&&
“园中苑。干嘛啊?”&&
“莉香,许人杰要过去找你。”&&
“许人杰?谁啊?不认识。”我心说神经病吧,找我的多了,要是一杀手您也往我这儿领啊。刚想挂电话。就听赛宁说,“就是昨晚上我的那个朋友。”然后‘啪’一声,人主动把电话挂了。&&
我心里陡然一惊,心说也来的太快了吧,洪湖赤卫队啊。转念又一想,有赛宁这眼线搁这儿摆着,我就算躲厕所里人也能找着。晚来不如早来,早死早托生,光天化日的,他还能枪杀我不成。于是我把心一横,想说赶紧把志安大叔打发了,让我一人会会那傻逼小开,牵扯到人家可不好。
那一刻,我那么接近一个被人包养的女孩。(连载14)
时间差不多是十二点半,园中苑的人已经不多,只剩下三四桌的人,零落的几人,跟老鼠会一样窃窃私语着什么,服务员们则无趣的侧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百无聊赖状。
“有事儿?”他问我。
“恩,有一仇家要来寻仇,想杀我全家,强奸我的狗。”我笑说。
“没事儿,有我在呢。”他微笑。
“厄,虽然这是假话,但是也让我稍微觉得人间自有真情在。”
“是真的。”他有点儿严肃。
“厄……好吧。就算是真的好了。”我心说您昨儿晚上在一声色场所认识我,就算一起吃了碗卤煮,可就能为我拼命么,您要是骑一自行车,我还觉得您是为我的美色折服了,但是您开一宝马,还七系,让我怎么信您。
“给你提个意见成么?”他真正有点儿严肃的说。
“就是,我觉得女孩子,有时候还是相信点儿什么比较好……”
“相信这社会很和谐么?”我有点儿不礼貌的,微笑着打断他。“好啦,我仇家要上门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得逃命去了,咱们短信联系。”我一方面担心人杰兄迅速上门,另一方面,实在是不想接这种话题,打心里莫名抵触。说罢,我拿起包来,就要走人。
刚起身,就看几个身着华服,但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有钱人家惯出来的二世子之类的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园中苑,领头的那位,戴着一副硕大的墨镜,跟苍蝇似的。
我心说,瞧这恶心劲儿,应该就是那位人杰小开了吧。
眼看人堵门口,我心想丫怎么知道我是谁,我要是现在闪人,没准儿就自投罗网了,于是就立即坐下了。低声跟志安大叔说,“我仇家上门了,你别回头。”
他孩子气的看着我笑笑,但很听话的,没有回头。
“赶紧跟我谈笑风声。”我脸上挤出一个十分表演性质的做作笑容。
“谈什么笑?风什么声?”他逗我。
“那就聊聊和谐社会好了,ONE WORLD,ONE DREAM。”虽然貌似大难临头,我依旧改不了贫嘴。
“我怎么觉得你对咱们社会主义中国有什么不满呢?”
“不敢!”我做一个鹌鹑的姿势,“你这是光天化日的诽谤,我热爱我的祖国,一想到五星红旗我简直可以三秒钟落泪。”我一边继续贫,一边斜眼儿看门口站着的那群傻逼。傻逼们貌似正在环视整个园中苑,估计在努力分辨哪个是我,我心想真傻逼,怎么没叫赛宁这污点证人出来指认我啊,我又没长俩头三只手,你凭空看,怎么能认出我来。
我正洋洋得意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我一跳。
我拿起一看,一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延续了刚刚的洋洋得意,十分优雅的说,“喂,您好,找谁?”
对方沉默了一下,随即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道,“找你”。随即,电话就挂了。
我刚想骂傻逼,可斜眼儿往小开方向一看,人正拿着手机,耷拉着脸儿看着我呢。
我心里骂了先骂了自己一通,又把赛宁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个底儿朝天,怪不得那丫头不跟过来指认我,原来是给人支了这么一招儿,杀我于无形,打死我也不相信那白痴小开能想出这方法来。
小开仿佛怕我逃跑一般,三步就冲了过来。
我看逃跑是无望了,就趁这个空挡,点了一根儿烟,理了理头发,还十分女流氓的吐了口烟圈。心说,待会儿先吓一吓他,就说我震东单,震西单,加震王府井,丫就算给我上夹板儿也不能把猴子的行踪给交待了,
人杰小开刚站到我身边儿,我正仰脸期待着他的登场台词,看看是不是够白痴。
结果,他看到宝马大叔,却楞住了,脸上那张扬跋扈的劲儿也霎时给烟消云散了。
而宝马大叔看到他,也貌似吃了一惊。
俩人脸上的潜台词都是:怎么你也在这里。
时间凝固了一下下。
人杰小开口中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儿,小叔。
这下轮到我被雷到了。
虾米?小叔?有没有搞错!又拍电影呢?
人杰小开没理会我,而是直接侧身在我右手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霎时换上了一副加菲猫样的嘴脸,眼睛里都带星星闪的,那个健康,,那个积极,那个向上。
“小叔,你跟莉香小姐也认识啊?”小开温文尔雅的说。
得咧,我成小姐了,要是宝马大叔跟你丫不认识,你是不是得叫我莉香小婊子啊。我心想,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看接下来怎么发展。
宝马大叔点点头,说,“也是刚认识。”
人杰小开阳光灿烂的一笑,笑得我都一哆嗦,说道。
“我昨天跟莉香小姐的朋友有了点儿误会,我越想越后悔,今天这不专程跟莉香小姐道歉来了。”
“别……您饶了我,我长这么大还没人叫过我小姐呢,我听着各应。”,我实在是忍不了他这伪善的鬼样儿,出口道。
人杰小开听了这话一笑,没理我,直冲宝马大叔说,“您看,莉香小姐还是不肯原谅我呢,得咧,那我改天再来跟莉香小姐和她朋友赔礼道歉,那小叔,不打扰你们了,我先撤了。”
志安大叔点点头,小开同学便如同得了特赦令一样飞速跑了。
不得不承认,我被小开同学的八面玲珑惊着了。虽然因为猴子的事情我对他有着万般的厌恶,但是不得不承认,这才是能够在北京城里把日子混的风生水起的那一类人。
像我这种直肠子,俨然跟人家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被人买了还在给人数钱。
志安大叔看一眼人杰小开同学离去的背影,微笑着问说。
“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么?”
其实说实话,虽然我平时天不怕地不怕,敢于跟一切的恶势力做斗争。
骂过不少低素质路人,跟正直的南城胡同更年期大妈吵过架,还时常路见不平张口相助,但说白了我就是一“窝里横”,用猴子的话说,就是“纸老虎”。
我特清楚自己的德行,知道自己的张扬跋扈,若非是一女的,占点儿性别优势,否则早给人抽回老家去了。
所以,这会儿,人家正暗自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心花怒放的说。
不过,为了少惹事儿,面对宝马大叔的疑问,我还是选择赐予他一个神秘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十分恬不知耻的说,“我虽然不是小龙人,但是我依旧有很多小秘密,就不告诉你。”
而后,我又拿起筷子,继续风卷残云,纪念我变相摆平了人杰小开。
我胡吃海塞了一通然后拿出纸巾来擦嘴,还一边拿着纸巾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说,“心相印的,没见过吧?”
“还真没见过。”
“那是,这一包能买好几辆宝马呢。”
他笑笑没接话,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给他讲故事呢。
眼看着糊弄不过去,我也只能半遮半掩的说,“其实也就是屁大点儿事儿,就是你可爱又有礼貌的侄子勾搭了我朋友的女朋友,结果我朋友气急了就说了几句不中听的,他就把我朋友给打了……”
说到这儿我就打住了,把“那厮真他妈犯贱,赚了便宜又找上门来,真是他妈的不要脸”之类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宝马大叔对我再怎么慈祥,跟人杰小开也是直系亲属,我在他面前大骂人家家属,估计换谁都接受不了,这年头,没人大义灭亲。
然后我赶紧摆出一幅更苦大仇深的嘴脸说,“当然,最贱的还是那女的,想红想的都把自己的脸皮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至于吗?”
“人杰打了你朋友?”
得,千遮万掩我还是又把重点脱口而出了,要不是因为我下不了手,这会儿我肯定就立马就自甩两个大嘴巴子。
这状况,我只得大度淑女状道,“是,不过都过去了,人家都道歉了,对吧。”
我想现在要是猴子在场,他肯定会掐着我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人家?谁是人家?哪个人家?你再叫那傻逼人家我就掐死你。”
我想宝马大叔还是看穿了我一直HOLD住的怒火,就没再往下问了。
只淡淡的说,“我下午还有点儿事情,人杰那事儿你别跟他计较了,那孩子也是个好孩子。”
我心想,就算我杀了人,我妈铁定也说我是好孩子,即便这是一十分不理智的主观论述。
但还是点头含笑说,“那当然,我的外号可是‘心中有爱’。以后随时都可以请你吃狮子头,不然现在就来十个你打包带走?”
他没有接我这个笑点很低的贱话,只是突然伸过手来在我的头上轻拍了几下,弄乱了我刚刚整理好不久的头发。
我瞬间被雷到了那里,躲也躲不开,只好微笑状逆来顺受。
只是在心底暗想说我要是赛宁就好了,铁定瞬时就势扑入对方怀中。
还好他这“摸头”的举动,貌似只是跟小朋友表示亲昵的动作,跟摸小狗没什么分别,没有就此摸到脸和胸部之类的,不然真保不齐摸得我兽性大发,奋而跳起一口咬断他的手。
目送着他的车子在阳光下,以及校园里某些路人或鄙夷或羡慕的眼神中远去。
我冲回宿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洗了脸,洗了我被摸过的秀发,还重新画了一个完美的妆。
当我满身香气的,看着镜子里面容光重新焕发的自己,真是忍不住要吟诵“良辰美景奈何天”。
抽了两根烟,然后决定去猴子那边,一来跟他说说今天早晨宝马大叔和小开的事情,二来汇报关于假条的最新情况,三来顺便羞辱下那孩子的衰样。
出租车在北京正午被太阳烤的失去了性<!-->欲的大街上飞奔着,车子里面的冷气开的很大,我懒懒的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叫我,“小姑娘,小姑娘,到了,你都睡了五分钟了……”
我“BIU”一下子就醒过来了,一边向司机师傅道歉一边付钱,还不忘一边批评自己简直就是个傻逼,竟然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在出租车上死猪样睡着了,最过分的是,自己似乎还做了梦。心说亲爱的司机师傅,您怎么不把我给拐了卖了,让我去云南给娶不上老婆的农民们当小媳妇儿去,要是您这么搞一回,我也就吃一鉴长一智,再也不会没心没肺的在陌生地儿随便睡觉了。
正午的温度高的几乎让人吐血,我踏上马路后差点儿给街头的热浪掀翻,生活啊……
我顶着浴霸似的太阳,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踏进电梯飘到了我家门口。
一摸包才想起,自己的钥匙在猴子那儿呢,按了几下门铃后里面毫无反应,于是我开始像土匪一样疯狂砸门。
砸了很久之后猴子终于现身了,他一幅贵妃出浴的样子,带着我的浴帽保护着那颗负伤的头,把我小熊维尼的浴巾围在腰间,脸上还敷着我昂贵的贝佳斯粉泥面膜。
我冲进去把包往沙发上一扔,跑里屋把衣服瞬间换成纯棉及膝的大T恤,“啪啪啪”把两个空调调到最低温度,恨不得把也冰箱打开一起降温。
飞速做完了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随后我飞身跃上我昂贵又舒适的床,在上面尽情翻滚了几圈,冲猴子牛逼的说,“还是你姐姐我有本事,搞定了。”
“搞定什么了?”猴子一头雾水的问。
我马加爵状一脸狰狞,“那小开,弄不死他。”
“说什么呐?你干嘛了你?奸杀他了?”猴子一副放浪形骸的嘴脸,跟他的浴帽搭配的十分好。
我当即一脚飞踢过去,不负众望的正中了目标。猴子被我踢中肚子,疼的咬牙切齿。
眼看着他要上来报仇,我只能求饶说,“猴哥,您坐下,听莉香给你讲过去的故事。”
俨然故事的魅力超过了报仇的快感。猴子乖乖的坐下。期待状。
而后我缓缓的,用我极具感染力的语调,虽然适时的美化了自己,但还是基本上忠于事实的,跟猴子讲了上午发生的事情。
猴子听完后,举手,说,“报告!我有问题!”
我十分豪迈的挥手说:“讲!”。
“试问敢问请问宝马大叔是哪一号人物?莉香同学你不简单啊,朋友圈都扩展到上流社会了啊”,这小子一嘴的阴阳怪气。
我一想对了,猴子还不知道这号人呢,可是又懒得多解释,就说,“一朋友。”
“什么朋友,莉香,你不会堕落了吧?快给我解释清楚!”
“放屁,堕落你个头。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改天给你讲,现在特累,我身体超负荷了,像我这样的金枝玉叶,怎么受得了一天之内讲这么多话。”
猴子回赠了我一句“切!”,一脸“懒得理你”的表情,重新回到浴室里洗面膜,我在外面嚷着说,“你那个假条今天我没开成。”
正说着,猴子走出来,不知何时换下了我的维尼熊浴巾,穿上了BAPE的猴子T恤和夏威夷花裤衩,一脸前奏的表情说,“办事不利,该当何罪!”
“莫愁大妈在校医室坚守阵地,我就是孙悟空也开不来假条。”我嚷道。
“那怎么办,英语老太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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