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韩秉先平反复出担任市委副书记、市长,长子墨池为救女孩思存而失去左腿。墨池之母陈爱华急为墨照片池寻妻,韩市长秘书刘春红促成钟思存与墨池的婚事。与墨池青梅竹马的柔嘉得知后遂与工人胡勇仓促成婚。七七年高考墨池因残疾错过,思存及墨池之妹婧然成功考入大学,柔嘉生下女儿,摆脱无爱婚姻......
我更新很慢,如果在没有更新的日子里,你也会想起我,可以有如下方式找到我:
新浪微博@生活家周小北
很久不更新,时间都去哪儿了?过去的这一年,迁居,接女儿来南方,调理身体,过慢节奏的生活,逛公园,看海、泡图书馆、晒太阳……做了很多以前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做的事。
陌生的城市,适应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我像一颗匿名的蒲公英种子,偶然飘落在这片土地上,就此生根发芽,适应新的土壤环境和空气湿度,慢慢去打量周遭的环境,结识新的小伙伴,建立自己的生活、工作、社交圈。
春节没有回老家,趁着长假带孩子一起去大自然中玩耍。我们去海边挖沙,感谢亚热带季风气候赋予这座城市的四季温暖,在冬天依然可以穿着薄外套,卷起裤管光脚走在沙滩上。
有生以来第一次躺在户外的草坪上睡午觉,天上飘着各式各样的风筝,孩子们尖叫嬉闹的声音忽近忽远,阳光暖暖洒了一地。我找到一颗花树,把脱下的外套卷起来当枕头,头枕在花树的阴影下,这样仰面看天空又不会觉得刺眼。
我舒展四肢,放松身心,像千百年来在这颗星球上生存过的物种一样,信任这片土地。慷慨的自然,我受她滋养、受她恩宠,无所从来、亦无所去,此身渐与万物消融合一。
来这座城,没有告诉任何人,没有打扰任何朋友,也没有在微博和公众号中提及,不想通过以往积累的那么一点人脉获取资源。
一定有更得体的方式。杭州、南京、上海、深圳……许多城市,有我的旧相识、老同学、作家朋友,这些可爱的CEO们至少一定会给我留口饭吃,我可以不用抱着简历颠来跑去一趟趟参见HR。
一定有更浪漫的方式。以前曾经开玩笑,说我有个美好的愿望,每俩月去一座新的城,约见一位读者,听她的故事,写她的人生,顺便讨杯茶喝,就这么可以在路上走好几年,到哪儿都不会孤单。
我偏偏选择了最LOW的一种方式。
因为我需要独立的探索,需要独自面对完整的未知,这对我来说是一次难得又重要的体验。
从找房子开始,用脚步去丈量这座城市,没有依据任何人的指引,自己寻找喜欢的住所,虽然过程中兜了很多不必要的圈子。
找工作经历了宠辱忧喜,百味杂陈。没有年轻资本,没有过往履历,没有技术特长,就在这种最初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艰难里,慢慢重新确立自身价值。
当年毕业在上海闯荡的时候,都远远比现在容易得多。人的勇气果然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日渐衰减——如果你不刻意去打磨和重建的话。
唯一不同的是,当年的勇敢是无意识,现在的怯懦是有觉知。
花了几个月时间稳定下来,然后把女儿接过来,带她适应新的环境,让她每天过得比从前快乐许多倍。
她去了喜欢的幼儿园,我还给她报了几个兴趣班。看到老师把她高高举起来转圈圈,看到她跟小朋友串成一长串玩老鹰捉小鸡,看她戴着小皇冠在艺术节的队伍前面跳舞,我觉得这也是她目前为止最好的生活。
这份微小的生活,是我自己开创出来的。它微不足道,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如同城市里每天夜晚亮起的万家灯火——其中小小的一盏。
然而这份光芒令我心安。
从窝在老家全职带娃的孤独压抑,到依靠写字结识天南地北的朋友,慢慢地,感受着她们的感受,勇敢着她们的勇敢,一路分享彼此的困难、挣扎和希望。
生命中有了一扇打开的窗,透进来风和日光,抚慰我,疗愈我,就这样一点一点把自己从深谷打捞。借着这份温暖,心也变得柔软,语言越来越朴拙,情感越来越丰沛。
直到我决定过一次自己的人生。
似乎是积攒了许久的力气——原来痛苦也是一种能量,它可以转化成清醒和勇气。你有多少压抑,就有多少潜藏之力,它甚至可以移山倒海,劈波斩浪,某一天带给你不可思议的加持。
资源和积累,在这个时代有多重要,无需赘言。然而当我决定过另一种生活的时候,已连同过去的成就和所积累的一切一同告别。完整的清空,带来完全的生长。
这是整个过程中最难的一步,也是第一步(不一定值得效仿),后面的那些遭遇比起当初的一放手,都不算是挑战。
我们看综艺节目会发现,大家最喜欢看明星手机被没收,无法求助微信和通讯录,被扔在异国他乡每天靠几十块钱过日子。那种紧巴巴的局促,不知将面临什么窘境的无常,突如其来冒险又刺激的任务,才是真人秀最好玩的地方。
然而现实生活中真这么干的人,一定是个蠢货。不管你多么自嗨,都不会有人给你付通告费,实在混不下去的时候,也不会有导演组的保姆车把你接回宾馆。
我偏偏就是这样的蠢货,没有剧本,没有场外支持,没有跟拍导演,连保险都没来得及买,后路也还没想好,扔掉一切真就这么干了,自己创造剧本,自己书写剧情。很可笑,也很幼稚,这些愚蠢的固执让我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都艰难无比。
但我需要这段过程,我没有在戏耍,我是认真的。我需要重新锤炼自己虚弱的心性,整顿前几年颓废凌乱的状态。当有一些全新的、困难的、未知的东西出现,我才能调动全部的警觉和意志,去克服它,并保持专注。
在经营家庭、养育孩子、分享情感这项课题中,我用尽全力,无怨尤。但我不想成为一个把全部期望寄托在孩子身上的妈妈,当生命到达新的阶段,我需要一个新的价值,来完成自我承担和重建。
那些陌生的领域、从未尝试过的生活挑战,以往都会令我害怕。哪怕在小区里,我都是那种每次只走同一条路回家的人,在一个地方生活好几年,我都不认识两点一线以外的世界。
后来我渐渐发觉,这样其实是痛苦的,也是无趣的,倒不如选择一条陌生的路,打破惯性,走走看。
正因为我是个非常不勇敢的人,才会让自己去做一件完全遵循内心意志的事。这个世界上,应该有一些勇士其实是因为胆小,才慢慢成为勇士的吧。
我偏懒散,不勤奋,不精进,甚至没有时间管理的概念,几乎是凭借本能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当我确认我还拥有创造生活的能力,而不是依赖资源和借力去完成这种建设,我体验到了独立的意味,它那么久违,对我来说无比珍贵。
如果连我都能完成这样的重建,那么任何看起来老实巴交、平淡无奇的家庭妇女就都可以做到,这是我认为这件事额外具有的对于他者的意义。
你不需要像我一样,我也不建议你这么做,但你可以因此收获一点点激励和鼓舞,在生活里活出更多丰富的可能性。
在自主书写的剧情里生活,你会不由自主开始珍惜周遭的一切,直到生命整个成为一桩礼物。
过年的时候,邻居送我一大筐蔬菜,是她家亲戚在农村自己种的;前几天,女儿班级一位男孩的妈妈约我一起看电影。这些微小的细节带给我极大的温暖和信心,让我对人情充满全新的认知。
自从全职带娃以后,现实中就很少有属于我的朋友。当我在影院等待那位妈妈的时候,甚至有点恍惚自己怎么会站在这里,这种闺蜜相约的场景已经很久没在我生活中出现了。
我排队买爆米花和薯条,跟身后不相识的女孩搭着话,像是一个在此生活了很久的当地人。周遭的一切,从陌生到熟悉,最初的担忧焦虑已渐渐消散。
城市很小,人们总是彼此碰到。逛街会遇到女儿同学的家长,带孩子上兴趣班会遇到同一栋楼的邻居,买包子经常碰到同事……周围人出现的频率越高,你越容易对环境生出某种亲切感。
接女儿放学总会路过一家饭店,女儿经常在附近玩耍,慢慢认识了店老板,每天傍晚都要去打个招呼,有时听他聊聊经营的辛苦,虽然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道。
女儿喜欢***,家附近路口的交警大哥哥颜值很高,女儿喜欢去找他。小伙子会跟我讲未来对婚姻的规划,说一定要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满脸单纯的憧憬。
在这座小城里,我甚至好多次在路上、车站遇到一些熟悉的面孔,虽然叫不出名字,但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出席聚会沙龙,总能发现台上说话的那个人,上星期在某次活动上见过。参加线下兴趣培训,隔壁坐着的正是公司的客户,主讲老师恰好又是我熟悉的一家轻食品牌店老板。
我理发从来都是随机找店,有一回进了一家新的店,随便跟人聊着天,理发师居然就认识我上次的理发师,彼此还都在对方的朋友圈。
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待时间久了,你会发现,这座城市里活跃的,拢共也就那么些人。不管你干什么行业,圈子都只有那么一点大,彼此互动连接的频率自然就高一些。
人口数量不多,相互交叉频繁,虽然来自天南地北,但相处起来更有人情味。在现今诸多繁忙拥挤、尘土弥漫的的城市群中,它莫名有一点像我童年时期的村庄。
也许过一两年我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到了机缘合适的时候,我也会告别这里的一切。或许有一天,我会换个方式,认真紧凑地去做一些事。但这段经历对我很重要,它是一次奢侈放纵的成长,也是最值得珍爱的一段记忆。
大多数人越长大,便越没有机会放下手中熟悉的一切,去陌生之地开辟生活。
我们眷恋熟悉的味道,把自己固定在一所熟悉的房子里,跟随城市熟悉的节奏去见熟悉的人,与他们共事、谈话、争吵、情感碰撞,交流那些早已熟悉的知见和过往。
中国人有家的情结,我们喜欢固定的生活,热衷于购房置产,认为家就应当是安稳不动的。但我认为世间没有永恒不变的东西,固定的模式并不能代表真正的安全感,熟悉的环境和人也不一定是最适合你的。
我现在是租房,这个房子租了近一年,虽然面积不大,但住进来之后,它变得越来越温馨和干净。我生活在这里,这里就是我的家,它并不比我买的房子差,我在这里认真过日子,跟家人互动、交流,每天让房间充满欢笑。
晚上,孩子上床以后,我在安静的空间里开始抄经。我喜欢佛法,佛法对我来说并不是宗教,很多人误会了两者的关系,出于对宗教的距离感而放弃了佛法,实在是太可惜太可惜了。
我以前抄经的时候,更关注这个仪式本身,觉得但凡是品茶、抄经、打坐、禅舞这类事情都比较高级,所以很容易被仪式感掌控,停留于粗浅的表面作意。
现在慢慢过了那个阶段,我更关注抄经过程中那流水般无去无来真实存在的觉知。
抄经给人一个安歇下来的理由,平日里难得有这样端坐和体察心性的机会,我们需要专门让出一些安住的时间,让杯子里的水静下来,于是泥沙下沉,水质转清,狂心若歇,歇即菩提。
我抄的是《僧伽吒经》,每天抄的篇幅不多,但一直坚持,不管多忙多累或遇到什么突发事件,都尽量连续地抄下去。
这段时间,抄经之后感觉意兴不减,便给自己增加了妙印法师的课诵内容。正好抄完经,孩子也睡着了,我诵经也不会吵到她。
我念经纯属喜欢,没有人强制我做这些,就像吃素一样。自小,身边所有人都吃肉,我也吃肉长大,2016年偶然有一天,看到一位学佛的朋友吃素,我立刻就决定吃素,从此再也没有吃过一顿肉。
吃素很舒服、很自在,不像别人想象的那么痛苦。它一定是快乐的,我才会去做啊。我长年偏瘦,以前不管怎么胡吃海塞都是个瘦子,吃素以来,居然长了8斤,身体素质也比以前好了很多,走路都是轻快的。
说这些不是为了炫耀自己多么有佛缘、多么有善根,我们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独特方式,去完成对自我的滋养。
我踏踏实实在这里过了一年,父母偶尔打***来都能听到我发自内心喜悦的反馈。
最初的困难过后,生活越来越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我对搞定搬家、工作、孩子的养育,所有问题都不再感到害怕。在这里,就像是度了整整一年的假,那么任性,那么爽。
将来,我也会离开这间房子,换一个更适合我的房子。不管我去哪里,在哪里停留,都只不过是努力实践自己的意志,过自己的小日子。
我没有什么期望,比如一定要在哪个城市,一定要实现什么生活配置。所以不管出现什么,都足够令我感到满足。
没有预设的人,大概是最容易被幸福感浸染的。
冬天还有花开,天气足够暖和,阳光那么慷慨,这一年放慢节奏的生活可以被解读成是潇洒的,但它也是狼狈的;可以被解读成是孩子气愚蠢的,但它也是认真努力的成长;可以被解读成辛苦自虐的,但它也是足够温暖的。
不管怎样解读,都不重要,它让我更接地气,并确认了自由和独立真实存在于每一个人身上。
我在这里懒懒晒着太阳,是为了好好滋养荒芜已久的心灵。某天,或许重新回到繁华大都市。
十年前,我厌恶大城市的紧张、压迫和资源匮乏,是因为我无法拥有足够的内心能量去抵御外在干扰,外部的紧张轻易就击穿了我的安宁。
我被城市裹挟,成为一个脸谱化的都市符号,盲目地追逐别人追逐的一切,外表光鲜,身心疲惫。田园梦想对我而言是一种停歇,更是一种逃遁。
高兴的是,现在我无法再保持这样的对立了。外在的一切变得不那么重要,唯一能支配我的,是内心的品质和状态。我不再抵触或者向往任何地方,只是享受命运给予的未知。
我以前不爱打扮,从小父母不允许打扮,渐渐自己也觉得那是不务正业,长大以后慢慢形成了这种人格,挑衣服只挑最素的、最老气的,骨子里是排斥鲜艳亮丽的。
有一次面试,我照旧素面朝天。几轮对谈下来,面试官对我很满意,但唯一让她皱眉的是我没有化妆。她带我参观了公司,介绍许多同事给我认识,我发现每一位女孩都化着精致的妆容。
以前我会觉得自己万万做不到她们那样,现在不会再有这种执着了。在心情好的时候,我也可以捯饬一下自己,涂个指甲油,扑个粉底,穿个小裙子。做这些事不是为了娱人,甚至也不是为了悦己——我对自己的感觉、心情和自信,从不会因为打扮漂亮而变得更好。
只是为了消除内在的分裂,从执着的一端走向另一端,去体验那个曾经抗拒的部分,直到彻底消除它们的界限。做或不做,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任何意义,锦衣华袍、粗布烂衫,没有哪一个显得更高明,不必抱持旧念、择其一端。流动在其中,才合乎自然。
这么一想,曾经全职妈妈的满腹失落其实也大可不必。人的成长,跟你的角色、职位、身份没有太大关系,换言之,真正的成长是任何角色、职位、身份都无法限制的。
它最终会冲破障碍,势如破竹,在每一处绽放喜悦,不管你是全职妈妈还是职场精英,不管你在海边别墅奢华度假,还是窝在出租屋里静心烹一锅鲜汤,它都是一样的喜悦,分毫不多也不少。
本来,事物的两极都没有必要去执着,但人性的弱点是欲望和占有,从这个角度上讲,舍弃比夺取更需要勇气。
无用品牌的设计师马可说过:“现在的世界,奢侈已经不再奢侈,而唯有清贫最为奢侈。”
清贫不是指贫穷以及对贫穷的固守,而是对欲望的放下和对生活的主动选择,对自由精神与意志的亲身实践,这样的清贫是对心灵自由度的奢侈放逐和纵情探索。
奥修说:”对爱要挥霍无度,对朋友、陌生人,即便对树木和石头也要有爱”。这份肆意挥霍的爱与自由,最为奢侈。
一颗被生命充分滋养的心,能从任何地方汲取饱足的能量,然后任它散布、流淌。而那些可笑的身份制约,又能奈你何?你充分自主,并完全决定着自己要过怎样的生活。
如果问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目前希望做一个真正放松的人。不管在什么境遇里,不管在什么环境里,不管是醒着还是梦着,不管要面对和处理多少事,都能保持全然的放松。
希望是这样,过自己想要的日子,而不是别人眼中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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