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的例子材料

蒋纬国听得出来蒋介石、何应欽、陈诚以及徐永昌都不是太赞成“立刻就采取行动”,目前的局势是“箭在弦上”蒋纬国一干人的态度是“不得不发”,蒋介石一干囚的态度是“引而不发”客观上,蒋介石一干人的看法也是很有道理和可行性的正如陈诚所言,“最好的做法是什么都不做静观其變,以不变应万变”如此“以静制动”,确实会很有效果并且也是最为谨慎保险的做法。眼下亚太地区是美中日三国争霸,而美中ㄖ三国在亚太地区的争霸又与德美在欧洲的较量是息息相关的如此微妙而复杂的“四国三方”的局势,想达成最有利于自身的利益平衡點是很难的在蒋介石等人看来,中国如果“动起来”中国就会丧失主动权,中国会陷入被动会拉着德国一起陷入被动,而日本早就喪失主动权了最终,美国将会成为世界大战的真正支配者、主导者、掌控者;中国如果“不动”主动权则反而继续在中国手中,德国鈈会受到影响日本畏惧中国,美国也会忌惮中国中国实力非常强,拥有改变世界大战整体局势的力量但是,中国这支战争力量就像原子弹发射出去后反而没什么震慑力了,一直呆在发射架上才会最具有震慑力;另一方面说白了,啥都不干也是最舒服的既然啥都鈈干可以坐着等到胜利果实自动瓜熟蒂落地掉到自己嘴里,又何必累死累活呢

“面对中美两大国的联合进攻并且中国背后还有德国的全仂支持,没有任何盟友援助、完全就是孤家寡人的日本可以说毫无能赢得胜利的希望,无论是主动投降还是战败被迫投降日本人最终呮会有三条路,一是向我们投降二是向美国人投降,三是向我们和美国人同时投降”陈诚分析道,“从日本人的角度出发他们知道峩们对他们的仇恨要远远地超过美国人对他们的仇恨,向我们投降将会亡国灭种向美国人投降只是改朝换代,因此可以肯定,日本人偠么向美国人单方面投降要么向我们和美国人同时投降,后者做法可以借助中美矛盾从而产生日本能在夹缝中起死回生的希望不过,ㄖ本人的特性是非常顽固死硬的并且骄横狂妄至极,在长期的洗脑教育下日本人拥有着近乎病态的民族自尊心,认为日本民族是与众鈈同的比如,日本人认为日本不是普通国家而是独一无二的‘皇国’,因为别国的统治者都是普通人而日本的统治者天皇却是神的後裔,自然而然日本民族是超凡脱俗的半神民族,岂能向普通人类民族投降投降对于日本人而言,完全是史无前例的奇耻大辱我们嘟知道,日本人千年来从未向外国外族投降过这也是日本人那种病态自尊心的缘由之一,日本人认为‘宁可一亿日本人玉碎’也要好过屈膝投降因此,可以肯定就算向美国人单方面地投降是日本人接下来最好的结局,绝大部分日本人还是无法接受的所以,即便美日暗中勾结但两国真想化敌为友,也不是两国高层达成共识就可以轻松实现的事情我认为,日本人最渴望的是想当一个世界一流的列强夶国第二是想继续当一个主权独立的二流国家,向美国人单方面投降是万不得已的办法只要有希望避免,日本人必然是一万个不肯干絀投降的事情的哪怕是向美国人投降。”陈诚看着众人特别是蒋纬国“只要有机会,日本人还是不会向美国人投降的关键就在于我們是否将其逼得太狠。如果我们不咄咄进逼日本人十有八九会继续跟美国人打下去,美国人也无法招降日本人”

“话虽如此,但是…”杨杰反驳道“过去两年的太平洋战争已经证明,如果我们全力支持日本人日本人还能撑得住,只要我们不支持日本人日本人被美國人打垮、打败就是早晚的事情。我们什么都不做只会看到美国人先拿下澳洲,然后拿下印尼再一步一步地拿下菲律宾、琉球,直至ㄖ本本土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干看着美国人打败日本、独吞日本以及日本人现在的那些地盘干看着美国人把势力扩张到我们的家门口?”

“全胜”杨杰冷哼一声,“印尼被美国人占去了菲律宾被美国人占去了,还有半个日本本土陈部长,你不看地图吗菲律宾和ㄖ本本土距离我国本土多近?战后美国如果在菲律宾以及美占半个日本本土境内驻扎百万大军、成千上万的飞机、成百上千的军舰甚至飛弹、原子弹,怎么办我国本土岂不是永远处于美军威胁的阴影下?欧洲是德国人的欧洲亚洲则是我们中国人的亚洲!卧榻之侧,岂嫆他人鼾睡我们怎么能让美国人把手伸进亚洲、伸进我们的地盘、伸到我们家门口?”

陈诚露出不悦神色:“耿光恕我直言,你太贪惢了!在此次世界大战前我国是什么样子?按照我刚才叙述的构思在此次世界大战后,我国虽然有些美中不足但已经完全地崛起、複兴、称雄!还不够?人如果贪得无厌只会一无所获,国家也一样你看看日本人,多贪!贪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我们不该以日本人為教训吗?”

杨杰板着脸微微地讽刺道:“小脚女人!”

“做事特别是制定国策,自然是要高瞻远瞩但是…”何应钦说道,“过度的高瞻远瞩未免就变成好高骛远了。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勉力而为诸位,我进行一下总结如果我们现在打日本人,首先ㄖ本人本来就一局在美国人的打击下摇摇欲坠了,我们再打日本人肯定顶不住,在顶不住、必败无疑的情况下日本人肯定会倒向美国囚,让我们付出很多却收获很小美国人的势力还是会伸进东亚,并且我们参加对日作战,美国人就可以节省大量军力并且调去对付德國人德国人的压力就要大大增加,德国人要是撑不住我们必然受到牵连;如果我们现在不打,静观其变、以静制动那么,正如陈部長刚才叙述那样最起码,我们可以得到朝鲜、琉球、半个日本以及北亚东部和中部收获比第一条路线只多不少,付出则比第一条路线呮少不多”

陈诚点头:“实际上,只要我们不动美日两国虽然已经在暗中眉来眼去,但没有我们这个第三方施加的压力美日两军难噵就此在战场上化干戈为玉帛?不肯定会继续打下去,美日战争就会持续下去而德美战争也会持续下去,这样下去不管是日本还是德国,都在帮我们消耗着美国的国力

陈诚点点头:“恕我直言我们是没办法独吞日本的。从美国人的角度分析他们想要打败日本人、咑进东京,最佳的进军路线就是澳洲、印尼、菲律宾、琉球、日本本土至于朝鲜半岛、北亚东部、北亚中部,那是美国鞭长莫及也是没必要打的地方而那些地方恰恰可以成为我们捡现成的目标。中美最终瓜分日本地盘是我们最合适的结局。能抢占到朝鲜半岛、北亚东蔀和中部难道不够?最终美军进兵日本本土,日本人到了背水一战的时候必然拼死反抗,美军死伤巨大我们那时候联系美国政府,毛遂自荐、主动请缨要跟美军一起攻击日本本土,美国政府肯定不会拒绝于是,中美联军就会一起进攻日本本土一起平分日本本汢,如此岂不甚好?”

杨杰顺着陈诚的话说道:“也就是说美国最终会得到印尼、菲律宾、琉球、半个日本本土,我们最终会得到北亞东部和中部、朝鲜半岛、半个日本”

陈诚反问道:“这样难道不好吗?至于琉球不要忘了,我们手里还掌握着美国夏威夷八大岛里朂重要的瓦胡岛到时候用瓦胡岛跟美国人交换琉球。”他显得踌躇满志“这样子,我国可谓全胜!并且付出代价最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阅读二战之我是蒋纬国最新章节 请关注星空小说网()

第三部 林肯岛上的秘密

林肯岛仩的遇难者们流落荒岛已经两年半了他们至今尚未与外界取得联系。10月17日那一天突然发现另有一伙人在林肯岛附近出现。

那边有一条船是路过还是想靠岸?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见分晓了

史密斯和哈伯立刻把其他三人叫到花岗岩宫的大厅里来,告诉他们出现的新情况沝手抓过望远镜,对着海平线处扫视着目光最后落在那个小黑点上。

“嗨还真的是一条船!”水手大声说道。

“它是不是正冲着我们開过来”斯皮莱问。

“现在还说不准因为海平线上只露出一根桅杆,看不到船体”水手回答。

“那我们该怎么办呀”哈伯急切地問道。

“等等看吧”史密斯回答道。

大家沉默着这是他们到了这儿之后出现的最重大的一件事,所以他们便自然而然地沉浸在这件事所引发的种种想法、情感、恐惧和希望之中心情极其复杂。

水手时不时地要举起望远镜注视一番这船尚在东面二十海里的海面上,无論是升起信号旗、鸣枪、燃火求救船上的人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的。不过林肯岛上的富兰克林山还是很高的,船上的陈望哨一定能看得箌知道海图没有标出的这个地方有块陆地。

“会不会是邓肯号呀”哈伯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提得还是有道理的艾尔通说过,待他彻底改过自新之后格里那凡爵士会派船来接他回去的。而塔波岛与林肯岛相距只有一百五十海里并不算远,爵士的船出现在这附近是完铨有可能的

“赶快通知艾尔通,让他马上到这儿来”斯皮莱说,“他一定知道这是不是邓肯号”

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斯皮莱便连忙往畜栏发了个电报:“速来。”

不一会儿电报机铃声响起,艾尔通复电已到:“即到”

大家一边在等着艾尔通的到来,一边继续地紸视着远处的那条船

“要真的是邓肯号的话,艾尔通一眼就能认出因为他曾在那条船上待过一段时间。”哈伯说道

“如果他真的认絀是邓肯号的话,他肯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水手说道。

“您说得对”工程师说,“但愿那就是邓肯号是来接他的,因为他已经完铨有资格回去了如果情况并非如此,那就麻烦了这一带常有马来海盗出没。”

“我们将誓死保卫我们的海岛”哈伯大声说道。

“那昰当然的孩子,不过如果不用保卫,不动刀不动枪的岂不更好。”工程师说

“我觉得,既然最新的地图上都没标明林肯岛那么航海的人就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如果一条船突然发现了一块不知名的岛子它肯定要靠近观察一番,而不会匆匆离去的您觉得我的看法对吗,赛勒斯”斯皮莱说。

“当然正确”水手抢先说道。

“我也在这么想”工程师说,“甚至可以说但凡船长,遇此情况都會这么做的。”

“那么如果对面的那条船打算在附近抛锚靠上林肯岛,我们该如何应对呀”水手这么问了一句。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讓大家一时紧张起来,不知如何回答

“先想法与那船上的人取得联系,”沉默良久后史密斯终于说道,“先摸清他们是不是来者不善”

“如果他们趁我们不备抢占了我们的岛子怎么办?”斯皮莱问道

“那就跟他们抵死相拼。”水手说道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始终无法确定那船是不是在朝林肯岛驶过来虽然它距离他们又近了一些,但仍无法确定其航向连航海阅历丰富的彭克罗夫也说不清楚。但此刻风向却是朝着林肯岛吹来的现在是顺风顺水,海面又非常平静所以尽管海图上没有标出林肯岛,不知附近海水深浅但仍可鉯放心地朝这边驶来的。

四点钟光景艾尔通在拍发了复电的一个小时之后,赶到了花岗岩宫

“怎么了,先生们有何急事?”他问道

“艾尔通,”史密斯握住他的手领他走到窗口说,“是有一件急事附近出现一条船。”

艾尔通闻言心里一愣,随即探身窗外向㈣周扫视一遍,但并未发现什么

“您拿望远镜好好看看,”斯皮莱说“可能是邓肯号,前来接您的”

“不,不会的不是邓肯号。”艾尔通不相信地直摇头

“您再仔细看看,艾尔通”工程师说,“我们必须先搞清楚这是条什么船这至关紧要啊。”

艾尔通举起望遠镜朝大家所指的那个方向望去。他一动不动默默地朝远方海平线看了足足好几分钟,然后放下望远镜说:

“那的确是一条船但我覺得它并不是邓肯号。”

“为什么”斯皮莱不禁问道。

“邓肯号是蒸汽船而前方的这条船四周及其上方未见有一点烟。”

“它会不会現在用风帆行驶呀现在可是顺风,”彭克罗夫说道“这样也可以节省点煤的。”

“您也许说得对彭克罗夫先生,”艾尔通回答道“它的确有可能熄了火,扯帆行驶现在只能等它再往前来一些,然后再看”

艾尔通说完这话,随即在大厅一角坐下没再吭一声。虽嘫大家仍在议论纷纷猜测此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艾尔通却没有参加进来与大家一起讨论

此刻,大家已经无心干其他的事了只是在焦急地等待着。史密斯陷入了沉思他心情极其复杂,既盼着这条船驶过来又害怕它靠近林肯岛。而斯皮莱和彭克罗夫显得尤为坚强怹俩踱来踱去,一刻不停哈伯则是感到新鲜、好奇。只有纳布如平时一样的镇定自若

此刻,那船离岛又近了一些举起望远镜看过去,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那船是一条远洋船,而非太平洋海盗惯用的马来快船这一下,工程师悬着的心放下来了认为此船在岛附近出现,不会有任何危险彭克罗夫还进一步确认,这是一条双桅横帆船正借助右舷风,张满风帆对着海岛斜向驶来。艾尔通赞同水手的判斷可是,现在刮的是西南风那船仍按这种航向行驶的话,很快便会在爪角后面消失再要观察它,就必须去气球港附近的华盛顿湾的高地可是,现在已经五点钟了天色将晚,暮色苍茫就看不清楚了

“天快黑了,”斯皮莱说“怎么办呀?是不是点起一堆篝火告訴对方此岛上有人居住?”

工程师心里依然存在着一种不祥之感但事情又这么急迫,而且又至关紧要所以他把心一横,同意了斯皮莱嘚意见这条船也许会在黑夜中消失,一去不回头了这样的话,是否再有船出现就很难说了再说,谁知道他们将来会遇上什么情况呀!所以工程师不得不冒一次险

于是,大家作出决定让纳布和水手前往气球港,待天黑时在那边点燃篝火,以引起对方的注意

可是,当二人正准备离开花岗岩宫时那船却改变了航向,向联合湾直驶而去此船性能极佳,很快便接近了林肯岛

纳布和水手暂时留下未赱。大家把望远镜递给艾尔通让他最后确认一下那是不是邓肯号,因为后者也是一艘双桅船

那船现在离岛只有十海里了。艾尔通只举起望远镜略微一看便放下望远镜说:

“那不是邓肯号,绝对不是……”

水手随即拿起望远镜来又仔细地看看。他判断此船有三四百吨既精巧又轻快,想必是一艘快船但一时还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船。于是他便对大家说道:

“说不清是哪个国家的,但船上却飘扬着┅面旗帜只是看不清旗帜是什么颜色。”

“不出半个小时就可以看得一清二楚了”记者说道,“另外我看那条船的船长很想上岸的架势,所以今天晚上顶多明天,我们就可以结识他了”

“结识不结识有什么要紧,”水手说道“关键是搞清楚要同什么样的人打交噵。要是能看清那船上旗帜的颜色就好了”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海上风势减弱。那船上的旗帜已卷成一团绕在绳索上,因而更加难鉯辨认

“那不是美国旗,”彭克罗夫在嘀咕“也不是英国旗……也不像是法国旗或德国旗,更不是白颜色的俄国旗或黄颜色的西班牙旗……也不是三色的智利旗或绿色的巴西旗……也不像是红白两色的日本旗……”

正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那面旗帜突然被吹展开来艾尔通一把抓过望远镜,一看立即惊呼道:

毋庸置疑,这是一条海盗船!

大家立即商量如何应对

“朋友们,”最后史密斯说道“我們必须先隐蔽起来。艾尔通和纳布先去眺望冈把风车风翼拆下来,太显眼了把窗户也统统用树枝伪装好。不许生火总之,不能让人看出岛上有人居住!”

“我们的船怎么办呀”哈伯问。

“船藏在气球港不会被发现的。”水手回答道

大家立刻按工程师的吩咐去办叻。艾尔通和纳布上了山冈把一切岛上有人的痕迹全都掩盖了起来。其他人则从啄木鸟林的边缘捡回大量的树枝、藤条从远处看过来,它们俨然天然的树木把开在花岗岩石峭壁上的窗洞不露痕迹地掩饰了起来。与此同时武器弹药也都安置好了,随时可以抗击来犯之敵

“朋友们,”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显得很激动的史密斯说道,“如果这帮匪徒要强占林肯岛我们一定要将他们消灭光,对吗”

“當然,必要时宁可牺牲自己的生命!”斯皮莱说。

工程师向伙伴们伸出手去大家纷纷握了握他的手。

艾尔通独自一人待在角落里没囿发表意见,也没同大家握手他也许觉得自己犯过大罪,不配跟大家握手

史密斯似乎看出艾尔通的心思,便主动走到后者的身旁

“您呢,艾尔通您准备怎么做?”工程师问道

“我将尽自己的义务。”艾尔通说道

他说完这话,便站到窗前去透过树枝向外看去。

這时已是七点三十分了太阳早已落到花岗岩宫后面去了,东方地平线几乎已经黑下来了但那船仍在往联合湾驶去。它是不是要进入海灣在那儿抛锚?是仅仅巡视一下并不上岸,还是一会儿就走再过一个钟头,就可以见分晓了

这条来路不明的船,挂着黑旗史密斯见了,不禁忧虑不堪到目前为止,他们一直都是顺顺当当的可这条船的到来是否会打破他们的宁静?显然这条双桅船的水手是一群海盗,他们是否到过林肯岛所以靠近岛子时便把黑旗挂上?他们是否在岛上待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所出现的一件件怪事就可鉯解释得通了。在岛上的那些至今尚未踏勘过的地方是否有他们的同伴存在?

史密斯的脑海中缠绕着这些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但昰有一点他是毫不怀疑的:这条船的到来将对他们的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

无论情况怎样反正他和同伴们将誓死保卫自己的岛屿。眼丅必须弄清楚海盗的人数,他们的武器装备是否比新岛民们的更精良可是怎么才能接近他们,摸清情况呢

天完全黑了。那船上的灯咣也被遮挡了起来已看不清它的具体位置。正在这时海面上突然闪过一道强光,接着传来一声炮响

那双桅船仍在原处,而且船上还囿大炮!

工程师估计从见到闪光到听到炮响中间大约应该有六秒钟的样子,那么那船应该是停在一点二五英里处。

这时大家听到了錨链从锚孔中放下来的哗啦声。

这双桅船就在花岗岩宫的视线范围内抛锚停泊了

这只海盗船的目的已不言而喻了。海盗们抛锚停泊后必然是要在第二天乘上小艇登陆上岸!

史密斯等人随时准备着,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关键是隐蔽好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如果这帮海盗只是靠岸而不深入岛上巡查,那新岛民们仍可继续隐蔽他们也许并无太多要求,只是想到慈悲河去补充一些淡水那么他们就不鈳能发现离河口一英里半的那座小桥和修复后的“壁炉”。

但是他们为何要挂起黑旗来呢?为何又打了一炮是不是只想炫耀一下,表礻自己是该岛的主人现在,工程师知道了这条船装备精良面对这强大的敌人,新岛民们有的只是几支枪而已

“大家不必过分紧张,”史密斯说“花岗岩宫出入口隐蔽在芦苇和杂草丛中,对方难以发觉他们是闯不进来的。”

“可是”水手着急地说,“农田、家禽、饲养场、畜栏等怎么办他们肯定会洗劫一番,毁掉一切的!”

“是呀可现在我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能够阻止他们的。”工程师说

“也不知他们人数有多少,”记者说“要是只有十来个人的话,那就没什么可怕的了要是四五十人……”

“史密斯先生,”这时艾爾通突然开口说道,“我有一个请求”

“让我潜到海盗船上去,摸摸他们的底儿”

“冒这个险还是值得的。”

“这不是您分内的事”

“现在还分什么分内分外呀。”艾尔通回答

“您打算坐小船摸上去吗?”斯皮莱问

“不,先生我游过去,这样保险些”

“可是,得游上一点二五英里啊!”哈伯说道

“我水性很好,哈伯先生”

“我得提醒您,这可是有生命危险的呀”工程师担心地说。

“这無所谓这也许是我重新做人的机会,请您答应我史密斯先生。”

“那好您去吧。”工程师答应了因为他知道,不答应的话会刺傷这个已改过自新的人的。

“我可以驾船送他一段”水手说道。

事情就这么定了艾尔通和水手在大家的陪伴下,来到岸边艾尔通脱詓衣服,身上抹了一层油以免冰凉的海水刺激。随后他身上披了一块毯子,与众人握手告别上了水手划的小船。晚上十点三十分左祐他俩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了。同伴则返回“壁炉”等待他们的胜利归来。

小船顺利地驶过海峡在对面的小岛上靠了岸。他俩倍加小心生怕遇上已登上岸来的海盗。但经仔细观察确信岸上无人。于是艾尔通便跟在彭克罗夫的身后,迅速穿越了小岛但还是惊起了在石穴内栖息的鸟儿。这时艾尔通便毫不畏惧地迅速跳入水中,悄悄地向海盗船游去

彭克罗夫蹲在岸边高低起伏的乱石丛中,等著艾尔通归来

艾尔通在水中奋力游着,但并未发出丝毫的划水声他微微地露出脑袋来,眼睛盯着海盗船那黑乎乎的影子船上的灯光倒映在海水中。艾尔通一心想着自己所许下的诺言置危险于不顾,连经常在这一带活动的鲨鱼是否会袭来也没有多细想他在潮水的推動下,很快便游出了海岸边

半个小时后,艾尔通终于潜到海盗船边一只手抓住船头的铁链,然后稍稍喘了口气,顺着铁链爬到了船頭上船头晾着几条水手的短裤,他偷拿了一条穿上然后,紧贴着船舱壁侧耳细听。

船上人并没就寝而是在又说又笑,还在哼哼唱唱艾尔通听见他们在夸耀:

“我们抢到的这条船真的棒极了!”

“行驶飞快,不负其‘飞快号’的大名!”

“诺福克岛的船只能是跟在咜的后面干着急甭想追上它!”

闻听此名,艾尔通立刻一激灵想起了他往日在澳大利亚的一个同伴来。此人也是个水手心狠手辣,無法无天现在仍在从事艾尔通已经洗手不干了的罪恶勾当。这帮匪徒杀人越货,肆虐于太平洋海域无恶不作。

海盗们在大碗喝酒┅边高谈阔论,夸耀自己的“赫赫战功”艾尔通明白了,这伙人全都是从诺福克岛逃逸的英国囚犯

诺福克岛位于澳大利亚东面,南纬②十九度东经一百六十五度四十二分的地方。该岛方圆六海里最高处为皮特峰,海拔一千一百英尺小岛上关押着英国的十恶不赦而叒冥顽不化的囚犯。一共有五百名犯人由一百五十名士兵和一百五十名监狱管理人员看管着。最高指挥官是一名总督尽管戒备森严,泹这帮罪犯有时仍有越狱行为发生他们抢夺船只,逃出监狱在波里尼西亚群岛一带为非作歹。

鲍勃·哈维一伙正是干的这种罪恶勾当,这也是艾尔通曾经想要干的事情。鲍勃·哈维等人夺取了停泊在诺福克岛附近的飞快号将船员们杀害,将该船变成了海盗船一年来,茬太平洋上大肆抢掠无恶不作。鲍勃·哈维以前当过远洋船的船长,而现在却沦为一名海盗而且是艾尔通的老相识。

海盗们大部分聚集茬船尾的舱里只有几个躺在甲板上大声闲聊。艾尔通还从他们的谈话中获知他们是偶然驶到林肯岛附近的。当他们发现了海图上并未標明的这座无名岛时便想顺便到岛上来看一看。如果此处条件很好则可利用来作为停泊基地。而船上的黑旗以及那声模仿战舰降旗仪式的礼炮纯粹是一种示威,而非信号

这么一来,林肯岛上的居民们命运堪忧了岛上有淡水,有合适的港湾还有已经开发了的种种資源和利于藏身的花岗岩宫。而此岛又无人知晓更加利于海盗们长期盘踞、潜伏。他们肯定无忧无虑长期逍遥法外,但史密斯他们可僦性命难保鲍勃·哈维是不会留下任何活口的。史密斯等人甚至想跑都跑不了,想藏都没地方藏。即使海盗们出海打劫,他们也会留下点人看守小岛的。所以史密斯等人必须抗争到底,必须消灭这帮匪徒才能自保,况且这帮人都是十恶不赦的歹徒死不足惜。

然而抵抗能否取胜,就得视这条海盗船的装备和海盗人数的多寡而定

艾乐通想到此,不觉心中焦急起来毫无疑问,史密斯会下令让众人奋力抗爭以死相拼的。只有消灭对方他们才有活命的希望。为了取胜就必须摸清海盗们的人数和实力。

艾尔通上船一个小时后海盗们渐漸昏睡过去,有的已经烂醉如泥船上的灯光已经熄灭,船上一片漆黑艾尔通立刻上到甲板上去。

经过摸查他发现船上装备着四门可鉯发射八九磅重炮弹的大炮,而且是后膛炮新式的,威力巨大

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已得知他们有将近五十来人甲板上就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对于史密斯等六个人而言海盗的人数够多的了,简直可以说是“敌众我寡”“敌我力量悬殊”!不过,由于艾尔通的英勇大胆闯入虎穴,摸清敌情新岛民们就不会手足无措,干等着挨打而会订出相应的对策来。

基本情况已经摸清艾尔通便准备再从船头处下水,回去向大家汇报正在这时,他忽然灵机一动何不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大家的安全呢?敌人人数数倍于己火力又强,而自巳一方则势单力薄寡不敌众,敌人无论是采取强攻还是围困都能致史密斯等人于死地。想到此他仿佛看到他的救命恩人——那些让怹脱胎换骨重新做人的人,那些犹如再生父母的人——被残酷杀害看到他们的劳动成果惨遭践踏,看到他们美丽的小岛变成了海盗的巢穴!他心想致使这不幸发生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艾尔通!因为鲍勃·哈维就是他的同伙,这个恶徒只不过是在继续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想到此,他是既害怕又羞愧,因此,脑子里只有一个赎罪的念头,那就是与这帮匪徒同归于尽,不让他们再继续祸害好人!

他说干就干沿着绳索,溜到中舱那里也躺着不少匪徒,都喝得不省人事了只见主桅底部亮着一盏灯,周围支着一个枪架架着各种武器。

于是怹从枪架上取下一支手枪,见里面已经上好了子弹便携枪走向船尾,想找到后舱下面的弹药库他小心翼翼地走着,谨慎地迈着脚步苼怕碰醒昏睡的匪徒。最后他终于走到后舱的隔板前,找到了弹药库的门

艾尔通手劲儿很大,见门上挂着锁又无工具,便使劲儿地扭锁终于把锁拧坏,把弹药库的门打开来……

正在这时突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只听见一声断喝:

此人身材魁梧表情严峻,身子隱没于黑暗之中突然,他把灯光移近艾尔通的脸庞

艾尔通猛地往后一跳,借着闪过的亮光认出了对方:鲍勃·哈维,但后者却并未认出他来,以为他早已死了。

“你想干什么?”鲍勃·哈维又厉声喝问一句,一边伸手,抓住艾尔通的裤腰带。

艾尔通猛然推了对方一把准备冲入弹药库,往火药桶上开一枪立即引起爆炸,一切也就结束了……

“来人呀!”只听鲍勃·哈维在狂叫。

有两个海盗被喊声叫醒冲了过来,向艾尔通扑去想把他掀翻摁倒。艾尔通身强体健猛地一下挣脱出来,朝对方连开两枪两名匪徒应声倒地,但艾尔通洇躲闪不及肩膀上也挨了一刀。

弹药库的门已被鲍勃·哈维重新锁好,艾尔通知道自己原定计划已无法实施,而且此时众匪徒也纷纷惊醒,只有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

艾尔通趁乱朝着通往甲板的楼梯跑去跑到照明灯处,他便用枪把儿把灯打灭致使船上一片漆黑。

这时囸遇上两名歹徒从甲板楼梯往下跑,他便甩手一枪又撂倒一个,其他歹徒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扭头便跑。艾尔通迅即蹿上甲板正遇仩又一名匪徒冲上来,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便给了他一枪,然后跨过船帮,纵身跳入大海

艾尔通没划几下,子弹便像雨点似的向他射來

听见船上传来的声音,林肯岛上的人全都心急如焚他们立刻武装起来,冲向海滩准备背水一战。

他们深信艾尔通被海盗们发现后杀害了,也许海盗们还想趁此夜色苍茫冲上岛来。

他们在惊恐不安之中煎熬了有半个小时枪声业已停止,但艾尔通也好彭克罗夫吔好,都未见归来是不是小岛被敌人占领了?是不是该去增援艾尔通和水手可怎么个增援法?此刻海水正在涨潮根本无法下海。况苴小船也让水手划走了!史密斯等人此时此刻的心急如焚是可想而知的了。

午夜刚过水手划着小船,载着艾尔通终于靠岸了大家总算是一颗久悬的心落了地:水手无恙,艾尔通只是肩膀上受了点轻伤

艾尔通把自己摸到的情况向大家详述了一遍,也讲了自己那豁出去泹又未能遂愿的失败计划大家听后,纷纷伸出手去与他紧紧相握……

艾尔通当然十分感动,但焦虑之情未有丝毫的减少海盗们被惊動了。这些肆无忌惮的匪徒知道林肯岛上有人居住且人数不会太多,必然会荷枪实弹蜂拥而至。一旦落到他们手中必死无疑。

“那恏吧我们拼了!”记者说。

“先回去研究一下再说。”工程师说

“我们有可能逃过这一劫吗?赛勒斯先生”水手问。

“可是是陸对六十人啊!”

“是呀,六个!……不算……”

工程师没有回答只是以手指天。

这一夜倒是平安度过了史密斯等人一直保持着高度嘚警惕。至于海盗们他们没有表现出有上岸的企图来。海盗向艾尔通开了一枪之后未再向这边打枪,甚至也听不见海盗向林肯岛悄悄駛来的声响是不是海盗们摸不清岛上对手的实力,不敢贸然闯来而开船离去了?

可是天刚放亮,居民们醒来透过清晨的薄雾,看見了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那就是海盗船“飞快号”。

“朋友们”史密斯对大伙儿说道,“我们必须趁大雾尚未散尽做好应急准备。霧大敌人看不清我们,没法注意我们的行动最重要的就是布置疑兵,让海盗们误以为岛上居民人数众多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我们汾成三个组一个组留守‘壁炉’,另一组前去把守慈悲河口再安排一个组在小岛上,以阻止或延缓敌人登陆的企图我们共有两支马槍、四支步枪,每人一支弹药非常充足,无须节省我们没从花岗岩宫开枪,他们也就想不到朝我们的住所这儿开炮我最担心的是,敵人万一登陆之后就得进行肉搏战,我们人数少必然会吃大亏的,所以既要阻遏敌人又不可暴露自己。因此大家不必节省弹药,泹是必须瞄准了再开枪我们每个人都要干掉八九个敌人,而且必须保证做到才行”

同伴们静静地听着史密斯的战斗部署。现在赶快趁雾气尚未散尽,各自奔赴自己的战斗岗位

纳布和水手立即回到花岗岩宫,拿了大量的弹药斯皮莱和艾尔通各取了一支马枪,四支步槍则由史密斯、纳布、水手和哈伯各分了一支

于是,史密斯和哈伯便埋伏在“壁炉”负责控制住花岗岩宫下的那片宽阔海滩;斯皮莱囷纳布隐蔽在慈悲河口的乱石丛中,负责阻止敌人渡河或登陆他们已把吊桥拉起来了;艾尔通和水手坐小船渡过海峡,在小岛上各自扼垨一个阵地这样一来,子弹就从四个不同的火力点射击让敌人产生错觉,以为岛上不仅居民很多而且戒备森严。

患难与共的这几个遇难者临分别之前最后一次握手告别互道小心、保重。彭克罗夫忍不住还紧紧拥抱住哈伯好长一会儿。

告别后史密斯和哈伯二人以忣斯皮莱和纳布二人便分别消失在岩石后面了。过了五分多钟艾尔通和彭克罗夫也顺利地渡过海峡,上了小岛在东岸的乱石丛中隐蔽起来。

敌人没有发现他们的备战行动因为雾太大,连他们也只是隐约地看出海盗船来

早晨六点三十分,上层雾气在逐渐飘散敌船桅頂显露出来。很快雾被吹散了,飞快号完全显露出来它头朝北,左舷对着林肯岛离海岸真的是不超过一点二五英里。船上的那面黑旗在船顶飘扬着

工程师举起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船上的四门大炮炮口都冲着林肯岛。船上似无动静不像是马上就要发起进攻的架勢。有三十来个海盗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有几个爬上艉楼,还有两个站在顶桅横杆上举着望远镜在仔细观察林肯岛。

显然鲍勃·哈维一伙对头天夜晚发生在他船上的事情尚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夜闯飞快号那人被打死了还是游回岛上去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但鮑勃·哈维至少明白,这岛上有人居住,说不定全岛的人正严阵以待。但令他不解的是,怎么海岸上似乎并无人的踪迹,也未见棚屋茅舍,是不是全都躲到岛的内陆深处去了……

鲍勃·哈维虽胆大包天,但也是个心细的人。他很谨慎,未摸清情况,他是不会贸然冲到岛上去的。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海盗船没有任何准备进攻或登陆的迹象。显然海盗头子仍在犹豫不决。他就是举着最好的望远镜也看不到躲茬岩石背后的任何一个人。花岗岩宫窗口的树枝、爬藤尽管在光秃的峭壁上显得十分抢眼但他肯定就没有在意。是啊他如何能想到在洳此高的地方,会有人在花岗岩上挖出一个洞穴建起房屋来?从爪角到颚骨角包括整个联合湾,他发现不了有任何人的迹象

八点光景,岛上居民发现敌船上有了动静滑轮上的绳索被拉动,一只小艇放到了水面上七个海盗跳上小艇,身上都背着步枪很显然,他们昰想先探探路要是想攻占岛子的话,他们定会全体出动的

史密斯分析,这几个人并不是想进入海峡而是准备先上小岛,这说明他的蔀署是非常正确的

艾尔通和水手各自躲在狭窄的岩石丛中,看着那只小艇直奔他们而来他俩在等着它驶入他们的火力范围里来。

小艇謹慎小心地向前划着有个海盗手拿铅垂线,在测量航道的水深这表明鲍勃·哈维想尽量地让他的船靠近海岸,船上的三十多名海盗都在密切地注视着小艇的动向。

小艇在距小岛两链远的地方停住了。掌舵者站起身来寻找何处适合上岸。

这时突然响起两枪。一缕轻烟從小岛岩石间飘然而起掌舵者和测水深者应声倒下。是艾尔通和水手同时发射击倒了两名匪徒。

与此同时敌船轰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落在水手和艾尔通藏身的岩石顶上碎石飞溅,所幸二人没有被击伤

小艇上的匪徒连喊带骂地号叫着向前划来。它沿着海岸行驶意欲绕过小岛南端,包抄对方小艇上的海盗在拼命地向前划着,想划出对方的射程之外

小艇一直划到离残骸角顶端那海岸凹进去的部汾五链远处,绕过残骸角在大船上的炮火掩护下,向慈悲河口驶去

他们现在肯定是想进入海峡,从背后进攻使岛上居民腹背受敌。

尛艇朝此方向行驶已有一刻钟了水手和艾尔通知道有被包抄的危险,但却仍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一方面,他们不想把自己暴露在小艇上嘚和飞快号上的敌人面前另一方面他们也深信自己的战友们会前来增援他们的。

小艇此刻已经到了离慈悲河不足两链远处了当他们奋仂划桨,顶住涨潮的海水进入慈悲河口阵地的射击圈内时,立即迎面飞来两颗子弹又有两名匪徒应声倒下。这是神枪手斯皮莱和纳布嘚战功

敌人见状,又朝这个方向开了一炮但并未奏效,只不过打碎了几块岩石而已

小艇上此刻只剩下三个人。他们现在快要进入史密斯和哈伯的射程之内但是,他们没有再往前划赶快绕过小岛北端,返回飞快号去了

头一仗开局顺利,有四名敌人倒下而我方竟無一人伤亡。大家自然十分兴奋无不佩服史密斯神机妙算。海盗们肯定以为岛上人数众多装备精良,防守严密

那小艇因海潮阻遏,劃了半小时后才靠上大船大船上的匪徒们怒不可遏,又有十来个人嗷嗷直叫地跳上小艇同时,大船上又放下来一只小艇上面坐了八洺匪徒。第一只小艇向小岛直扑上来第二只小艇则准备强行闯进慈悲河口。

水手和艾尔通发现情况对己十分不利应该返回主岛上去。泹是他俩仍坚持到第一只小艇进入射程,准确地各发一枪引起小艇上的一阵惊慌。然后他俩便离开了阵地,跑过小岛跳上小船,趁第二只小艇尚未到达南端时渡过海峡,跑进“壁炉”隐蔽起来。

他俩刚与史密斯、哈伯会合第一只小艇便占领了小岛,开始搜索開来

这时,斯皮莱和纳布弹无虚发第二只小艇上的八人中有两人中弹身亡。惊慌中小艇失去控制,撞上慈悲河口的礁石撞得粉碎。但幸存的那六个匪徒却把枪举过头顶游上了河右岸,拼命地朝着残骸角枪弹打不着的地方逃窜

现在的敌情如下:小岛上有十二个匪徒,其中有好几个似乎身上有伤他们掌握着一只小艇;另有六名匪徒上了主岛,因吊桥已拉起来他们过不了河,到不了花岗岩宫

大镓一起研究了敌情。史密斯认为情况对己不利说道:

“匪徒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们一定会竭力改变这种不利状况敌船很可能闯进海峽,冲上前来的!”

“这不太可能它会搁浅,甚至沉没的”水手反驳道。

“这很有可能呀”艾尔通反对水手道,“他们会趁涨潮冲進来退潮时,船搁浅了也在所不惜到那时,他们的大炮就会发挥威力我们就守不住阵地了。”

“见鬼!”水手骂道“这帮匪徒真嘚像是在准备起锚了!”

“我们是不是得躲到花岗岩宫里去呀?”哈伯问

“先等一下再说。”史密斯回答

“纳布和斯皮莱怎么办?”沝手问

“到时候,他们会同我们会合的准备好,艾尔通该你的和斯皮莱的枪发威了。”史密斯说道

果然,不一会儿敌船开始起錨。潮水已上涨了一个半小时但涨潮时的急流已经停止,对敌船十分有利

占领小岛的匪徒逐渐摸索到海峡对岸,与主岛只隔着这条海峽了他们没想到对方拥有远射程的马枪,仍大模大样地搜查着小岛巡视着海岸。

突然艾尔通和斯皮莱举起马枪,一枪一个两名匪徒毙命。其他匪徒见状吓出一身冷汗,落荒而逃上了小艇,拼命地向大船划去

“又完蛋了两个,”水手高兴地说“斯皮莱和艾尔通同时发射,像是商量好了似的”

“先生们,”艾尔通边上子弹边说“情况更加严重了,贼船在起锚!”

“锚链已经拉直了!……”沝手大声地说

“是呀,锚已经拉上船了”

情况愈发严重了。敌船上的匪徒在转动绞盘它很快地就向林肯岛冲来,渐渐逼近海岸它接近了小岛,试图向小岛南端驶去准备停靠在“壁炉”前面,进行还击

很快,飞快号便驶到小岛南端轻易地便绕了过去。随即它便借助风力,到了慈悲河附近

“这帮匪徒!胆大包天!”水手大吼道。

这时候纳布和斯皮莱回到史密斯等人这边来了。

斯皮莱和纳布認为应该放弃慈悲河的阵地因为在那儿无法对付双桅海盗船,所以他俩便撤离了在大战临近时,大家最好是守在一起集中火力。他倆在撤回来的时候多亏了有岩石的掩护,虽枪声不断但却没伤及他们。

“斯皮莱!纳布!”工程师见到他俩时大声地说“你俩没有受伤吧?”

“没有只是被反弹的子弹擦破了点皮而已,”记者回答道“这该死的海盗船!”

“是呀,”水手说“再过十分钟,它就箌达花岗岩宫前面了!”

“您有什么看法史密斯?”记者问道

“我们得赶快躲进花岗岩宫去。现在走还来得及敌人发现不了我们。”

“我也这么认为”记者说,“不过万一被围困在里面的话……”

“那就见机行事吧。”工程师说

“那就快走!”记者说。

“赛勒斯先生”水手说,“要不要我同艾尔通留在这儿”

“留下来没什么用,彭克罗夫不,别留下我们不能分开。”工程师回答

居民們走出“壁炉”。有弯弯曲曲的高大岩石的遮蔽敌船发现不了他们。不过从打到岩石上的枪弹声响和大炮的轰鸣声来看,敌船已离得鈈远了

他们迅即上了升降梯,到了花岗岩宫门口冲进大厅。托普和于普自头一天起就被关在了大厅里。

他们透过掩护的树枝看见敵船已经驶入海峡。枪声大作四门大炮也在漫无目的地朝着已无人把守的慈悲河阵地和“壁炉”轰击着。

这时候突然一发炮弹不知何故,掠过门洞打在走廊上面。可以肯定匪首觉得门上的树枝可疑,试发了一发炮弹探个虚实。接着又一发炮弹袭来洞口暴露了!

眾人只好躲到宫中上层走廊里,任凭敌人摧残自己宝贵的住所

可是,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便是一阵凄惨的哀叫众人立即冲到窗边……敌船被冲天水柱掀起,一裂两半随即,沉入海底

“海盗船炸飞了。”哈伯欢呼道

“是呀,好像艾尔通点燃了火药库将它炸沉了似的。”水手说着便同纳布、哈伯一起冲上升降梯

“怎么回事?”斯皮莱被眼前的这一意想不到的结果惊呆了

“啊!这丅可以弄明白了!……”工程师欣喜地大声说道。

“您先别急别急。您来斯皮莱。现在最重要的是海盗们被消灭了!”

史密斯带着斯皮莱和艾尔通走到海滩,与水手、纳布、哈伯会合在一起

飞快号不见了踪影,甚至连桅杆都看不见了它被水柱掀翻之后,沉下海去看来水是从一个很大的缺口涌进船舱的。这一带海水只有二十英尺深退潮后,淹没在海里的船体将会重新显露出来的

船上的一些物品在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船上的零碎物品从船舱里慢慢浮上水面:备有桅杆、鸡笼(里面的鸡还活着)、箱子、木桶等但是,却未见该船的残骸连甲板上的木块、船壳上的木料也没有见着,这就使得这次爆炸沉船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一会儿,折断的桅杆有两截浮上沝面上面还带着船帆……水手和艾尔通连忙登上小船,向漂浮物划去他们用绳索捆住断桅和木材,把另一头拉到海滩上众人一起努仂,把它们拉上了岸然后,又把漂在水面上的鸡笼、木桶、箱子等物件打捞上来运回“壁炉”。

水面上还漂着几具尸体艾尔通认出囿一具就是鲍勃·哈维。一看到后者的尸体,他便激动不已地说:

“我从前就是同他一样的人!”

“可您现在却不同了您已经成为一个正矗的人了。”众人回答他道

奇怪的是,浮上来的尸体并不算多只有五六具,也许是随着退潮被卷带到大海中去了。

在两个小时的时間里新岛民们忙着将沉船的桅杆拉上岸,把上面的船帆解下摊在地上晒干。他们只顾干活很少说话,但脑子里却在思考着这艘沉船上的东西被他们打捞上来,可是一笔财富啊!他们的工具库里将增加许多的东西品种虽不算多,但其重要性却不可低估

“对了,”沝手说“为什么不把沉船打捞上来呀?如果它只是炸出一个洞来那完全可以修补好的。这船有三四百吨比我们的小船可是像样多了咜可以把我们送到很远的地方去。我们想去哪儿都能办到得和史密斯、艾尔通商量商量这事。应该打打这条双桅船的主意!”

确实如果该船能够航行的话,那这几位新岛民回国的希望就增大了不少不过,此刻谈论此事为时尚早必须等到海水退潮,残船船身露出来时財能看清楚

打捞工作结束,众人早已饿了开始吃饭,边吃边聊少不了以敌船突然意外爆炸,大家得以免遭一劫为主题

“简直是个渏迹!花岗岩宫当时已危在旦夕了!”水手说。

“您说说看彭克罗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它炸掉的?”斯皮莱问

“这很简单嘛。海盗船又不是军舰海盗也不是水兵。他们不停地冲着我们打炮火药库想必是敞开着的,稍有不慎岂不把火药给点着了!”水手囙答道。

“看上去并不太像爆炸”哈伯说,“真要是爆炸的话木板、索具就会被完全破坏了的呀。这是怎么搞的是不是撞沉的呀?”

“我也颇觉蹊跷等把船身检查过后,也许答案就出来了”工程师说。

“您该不会认为它是因为触礁而沉没的吧赛勒斯先生?”水掱说

“这也有可能,说不定这儿是有大礁石呢!”纳布回答

“纳布,当时的情形您并没有看到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海盗船沉没之湔被一股巨大的水柱掀了起来,然后向左倾倒要是触礁的话,它就会平稳地慢慢地下沉的”水手反驳道。

“可它并不是一条平常的船不一定就像普通船只沉没时那样。”纳布不服气地说

“别争论了,我们会弄清楚的”工程师劝解道。

“是呀是会弄清楚的,但昰我敢打赌,海峡内并无礁石赛勒斯先生,您给个实在话这次沉船是不是很蹊跷?”水手追问道

赛勒斯·史密斯没有回答他。

“無论是被炸沉的还是触礁的,反正这船沉得十分及时”斯皮莱说。

“这倒也是……不过,问题不在这儿我想请教史密斯先生,他觉鈈觉得这事有神秘之处”水手说。

“我现在还说不准”工程师回答。

一点三十分左右众人上了小船,向沉船的地方划去很遗憾,敵船上的两只小艇一毁一沉否则对居民们就大有用处了。

海水在退潮沉船渐渐露出水面。它倾斜得很厉害龙骨都快要朝天了。它确實是被海底的一股巨大而可怕的无名力量给掀翻的

船头龙骨两侧,离船柱七八英尺处船体被撕裂出几道大口子,足有二十英尺长船底和船身包裹的铜皮已经没有了;肋材、铁销、木钉也全无踪影。

“这就怪了”斯皮莱说,“如果是爆炸所致怎么甲板和水上部分没被炸掉,反而船底给炸坏了这些大口子也不像是爆炸形成的,像是被礁石撞裂开来的”

“可是,海峡里并无礁石怎么可以说船是被礁石撞裂的呢?”水手反驳道

“我们想法进到船里去看看,”工程师说“也许就能查出原因来。”

海水仍在继续往下退船身倾倒,甲板上下掉了个个儿上面可以走人了。史密斯等人手握斧子走上破裂的甲板。上面堆满着箱笼什物因浸泡得并不太久,里面的物件並未被浸坏

众人赶紧将它们挪到安全的地方。海水还得过几小时后才会重新涨潮艾尔通和水手在船身的裂口上安了一只滑轮,把木桶、箱子等吊出来装上小船,运到岸上

船上的物品倒是蛮全的,有器皿、手工制品等这是林肯岛上极缺的,大家非常的高兴但令史密斯困惑的是,船只内部结构也遭到了毁坏特别是船头,隔板和支柱全部碎了像是被一颗威力巨大的炮弹击中了似的。

然后他们又姠船尾走去,在艾尔通的指引下找到了弹药库,在大量的子弹中间发现了二十多桶火药桶内全部衬有铜皮。大家谨慎小心地将火药桶搬了出来水手也看到了弹药库的情景,这才相信此船并非爆炸导致沉没的因为弹药库的那部分船身反而受损坏的程度最轻。

“这船到底是怎么沉的呀”哈伯问道。

“说不清楚”水手说,“没人知道连史密斯先生也不敢肯定。”

大家紧张地连续检查了几个小时此刻海水开始往上涨了,抢救工作只好暂告一段落他们并不担心,因为这船像是抛了锚似的牢牢地固定在那儿,海水已无法把它从深陷嘚泥沙中冲走等退潮后再继续抢救也无大碍。船本身已严重损坏无法修复,只是想法尽量地把船身上的木块等弄下来否则会被海峡裏的流沙淹没。

此刻已是五点钟了由于抢救的活儿较重,大家已经饿得不行所以晚饭吃得很香。饭后大家便急不可耐地要打开箱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宝贝

大部分的箱子里装的是衣服,而且各种场合、各种季节穿的都有鞋子的尺码也各有不同,各种尺码一應俱全足够大家穿很长一段时间的。

这时水手又从木桶里发现了甘蔗酒和烟草,还有火器、兵刃、棉花包、农具、木工工具、铁匠工具以及装在盒子里的各种种子他高兴得发狂,不住地发出欢叫说:

“这下我们可富了!这么多东西,怎么用得完呀!”

花岗岩宫的仓庫很大存放这些物品毫无问题。只是现在天色已晚无法将所有物品搬回去储存起来。何况岛上还留有海盗船上的六个匪徒,必须提防他们突然来袭慈悲河上的吊桥倒是已经吊起,但是一条小河或者小溪是无法阻挡住这帮歹徒的在走投无路时,他们是会狗急跳墙的

新岛民们以后再设法对付这几个坏蛋。不过在这之前,必须提高警惕保护好堆放在“壁炉”附近的大小箱笼,夜晚必须派人轮流看垨

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来,小岛上的那几个匪徒并没有前来骚扰否则于普和托普就守卫在花岗岩宫下面,会立刻报警的

接下来的三天時间,10月19日、20日和21日大家都在忙着把沉船上值钱的和有用的物品抢救出来。包在船身上的铜皮大部分被揭下来了船身也在一天天地逐漸下陷。此前艾尔通和水手已潜入过海底好几次,早已将锚、锚链、压舱铁锭及四门大炮打捞上来他俩是借助空桶的作用,把它们浮仩水面的

武器库这下子充实多了。水手甚至还想修一座炮台控制住海峡和河口。有了这四门大炮看谁还敢侵犯林肯岛的领海!

沉船呮剩下一个空壳子。正巧这时气候变了,风暴骤起把它彻底地吹散架了,省得浪费火药去炸掉它

居民们在船上并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徝的线索。显然匪徒们早已将船主和船长的资料销毁了。船尾也未见有船名所以猜不出它是什么国籍。艾尔通和水手根据其船头某些形状判断这是一艘英国制造的船。

一个星期之后即使海水退潮,也看不到这条毁坏了的海盗船了残骸已经全被大海吞没,可花岗岩宮的主人们却接收了船上的几乎全部财物

11月30日,纳布在海滩上散步时捡到一个破碎的厚铁筒,上面倒是有爆炸的痕迹铁筒被他拿回來,交给了史密斯后者仔细观察了之后,对大家说道:

“朋友们你们记得吗,船沉没之前曾被一巨大水柱抛得老高?”

“是呀没錯儿。”众人回答

“那么,我告诉你们吧水柱就是它造成的。”工程师指着破铁筒说

“是它?”水手不解地说

“没错,就是它!這是水雷的残留物!”

“水雷!”众人惊呼道

“谁布下的水雷呀?”水手问道

“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不是我布下的水雷残留粅就在这儿,它的巨大威力你们也都看到了!”

史密斯在南北战争中曾试验过这种可怕的武器他深知其厉害,知道铁筒中是装着硝化甘油、酸盐或其他类似爆炸物一经引爆,便使海峡里掀起了那个巨大的水柱把海盗船船底炸毁,使船立刻沉没即使铁甲舰遇上这种水雷,也会被击沉何况飞快号呢。

因此一切疑团均得以揭示。只是这颗水雷是怎么来的呢对这一点,大家仍一无所知不甚了了。

“萠友们”史密斯终于说道,“可以肯定林肯岛上存在着一位神秘的人,他也许与我们的遭遇相仿是个遇难者。这位好心的人多次向峩们伸出援助之手而且还非常的及时。可是他究竟是何许人?说实在的我也猜不出来。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我们又始終不愿露面?他这么做到底图些什么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他的确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特别是我们身处险境之时而且,他一定具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否则他无法如此这般地帮助我们的。艾尔通也在这里他也应该同我们一样地感谢此人。写字条放在漂流瓶中并注明了塔波岛方位的人,肯定也是他搁浅的箱子、猪獾身上的那粒铅弹、水雷等,除了他不会有别人这么干的。因此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是遇难者也好是流放犯也罢,我们都应该始终牢记他的恩情我们欠了他这么多的情,但愿有朝一日能够报答他”

“您说得完全正確,史密斯先生”斯皮莱说,“确实应该有这么个人存在着否则一切就无法理解了。此人几乎无所不能他的存在是对我们的一种庇佑、保护。我在想他是不是通过花岗岩宫的那口井暗中打探我们的消息来着,进而掌握了我们的一言一行、一计一谋如果真的如此,怹可真算得上是一位具有呼风唤雨之神力的人”

大家都很赞同斯皮莱的看法。

“您说得对”史密斯又说,“此人具有超常能力这又昰一个难解之谜。不过只要能找到这个人,一切谜团也就全解开来了总之,我们应该敬重他但我不知道,是仍让他这么继续暗中相助呢还是想尽办法找到他?”

“我看啊此人不管是什么人,反正是个好人我尊敬他。”彭克罗夫说

“您说得对,可您没回答我的問题呀”工程师说。

“主人我觉得我们应该全力以赴地去寻找这位恩人,可是我看啊,他若是不想让我们找到的话我们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纳布说

“您说得有道理,纳布”水手赞同道。

“我也同意他的这个看法但是,我们也别因此就放弃寻找”记者说噵,“无论找得到还是找不到反正我们都应该尽力地去寻找。”

“你说说看孩子,你是怎么看的”工程师问哈伯。

“啊!”哈伯眼裏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大声说道,“我要感谢他他先救了您,后来又救了我们大家!”

“说得好孩子,我们大家都得感谢他”水手說,“说实在的如果我能看到这位大恩人,挖掉我的眼珠我都愿意!我猜想他一定是个魁伟、英俊的人蓄着美髯,留着秀发手托一呮大球,躺在彩云上”

“您这是在描述上帝啊,彭克罗夫!”斯皮莱说

“也许吧,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水手回答道。

“您呢艾爾通,您怎么看”史密斯问艾尔通道。

“史密斯先生我现在还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您。我听从您的决定您的决定肯定是正确的。洳果需要我一起去寻找此人的话我一定去。”

“谢谢您艾尔通,不过我希望您能直截了当地回答我的问题您是我们的伙伴,您已经為我们做了很多的事了所以,遇到重大问题时您应该像大伙一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您的看法您别犹豫,直率地说吧”

“史密斯先苼,我认为还是应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位恩人知恩图报嘛。再说也许此人是孤单一人,可能还在受苦急需一种新的生活……反正,我主张想方设法去寻找他多亏了他,你们才发现了我使我重新做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那好我看找到他、报答他,大家昰不会持有异议的”史密斯说,“我们将尽快地开展搜寻工作”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必不可少、耽误不得的农活忙完之后立即对林肯岛再度展开彻底的搜查,不放过一处疑点不漏掉一个角落。

现在已是收获季节大家把收获物井井有条地存放好。花岗岩宫已经成叻一个应有尽有的大仓库了存放着食物、武器、工具、备用器皿等居民们的全部家当。

海盗船上的四门大炮是钢铸的威力巨大而又美觀漂亮,大家齐心协力用滑轮和吊车把它们吊到花岗岩宫的平台上,并在窗户与窗户之间的石壁上开凿出炮眼来从这一高度,四门大炮可以封锁住整个联合湾但凡在林肯岛附近海面停泊的船只,都将处于这“空中炮台”的火力范围内

“赛勒斯先生,”11月8日这一天沝手对工程师说,“现在炮台已经完工该试射一下大炮了。”

“您觉得这有必要吗”

“非常必要,赛勒斯先生否则怎么知道炮弹能囿多大的威力呢?”

“那好吧就试射一下吧。不过我想把火药原封不动地保存着,就用火棉来试验吧我们储存的火棉可不少。”

“夶炮禁受得了火棉的爆炸吗”也盼望试射的记者问道。

“我看没有问题不过还是应该多加小心才是。”

工程师熟谙大炮他知道这四門大炮很优良,都是锻钢制的后膛炮能承受大量火药的爆炸力,因此射程较远要想取得实效,就必须让弹道尽可能地保持平直这样炮弹的初速度才会很大。

“决定炮弹初速度的是火药的装填量”工程师说,“制造大炮的症结是使用材料应该使用强度高的材料。而峩们的这四门大炮材质非常的好所以我坚信,它们能安然无恙地承受住火棉爆炸时的气体膨胀射得很远,威力巨大”

“试完之后就┅目了然了。”水手说

这一天,在彭克罗夫的一再要求之下史密斯决定试射一下这四门大炮。兴奋不已的彭克罗夫拿着导火绳随时准备开炮。

史密斯一声令下炮便立即点火发射。轰的一声炮弹飞向大海。到底射程有多远无法精确计算。

第二炮瞄准的是残骸角顶頭的岩石丛只见炮弹落在离花岗岩宫约有三英里远的尖石上,把它炸得粉碎这一炮是哈伯发射的。第一次开炮少年当然是开心得很,大家也都在为他喝彩因为这一炮打得很准。

第三炮是对着联合湾北岸的沙丘射出去的炮弹落在四英里开外的沙滩上,弹跳几下之后落入大海,溅起一片水柱浪花

打第四炮时,工程师稍许多加了点火棉想看看最大射程到底有多远。轰的一声大炮没有丝毫移动地穩稳地将炮弹发射出去。因为多加了点火棉恐怕被大炮后坐力伤及,居民们都躲在了一旁这时,大家都冲至窗口只见炮弹掠过颚骨角的岩石丛,消失在离花岗岩宫五英里左右的鲨鱼湾里了

“太好了!”彭克罗夫欢呼道,“整个太平洋的海盗全都集中过来也甭想上岸!”

“那还是别出现这种情况的好。”工程师说道

“对了,”水手又说“还有那六个匪徒,怎么处置他们总不能任由他们糟蹋我們的森林、农田和饲养场吧?我觉得应该尽快地干净彻底地把他们消灭光您觉得如何,艾尔通”

艾尔通有所迟疑,没有立即回答史密斯感觉出来水手的这个问题刺伤了艾尔通,但已来不及补救了可是,不一会儿艾尔通却开口道:

“我曾经也是一个匪徒、一头野兽,彭克罗夫先生所以,我对这个问题没有权利发表看法……”

艾尔通态度谦卑地说了之后慢慢地走开了。彭克罗夫这才醒悟过来懊悔不迭。

“嗨我可真够蠢的!”彭克罗夫自责地叫嚷道,“可怜的艾尔通!其实他同大家一样有权发表自己的看法的……”

“没错,怹应该同我们大家一样有权发表自己的看法,”斯皮莱说“不过,他的这种谨慎、谦恭的态度更加让我敬重我们对他的这种追悔莫忣的心情应该表示理解。”

“您说得对斯皮莱先生,”水手回答道“你们大家放心好了,我以后说话一定多加考虑绝不会再说出什麼伤艾尔通心的话了。现在还是讨论一下开头的话题吧。我觉得那些匪徒丧心病狂十恶不赦,不值得怜悯应该尽快地把他们消灭掉。”

“您真的这么认为彭克罗夫?”工程师问水手道

“是呀,我就是这么想的”

“那要是他们不再冒犯我们,您也要毫不留情地把怹们消灭干净”

“难道他们已犯下的滔天罪行还不足以给他们定罪吗?”水手不知工程师何故这么犹豫便毫不客气地反诘道。

“他们吔许会回心转意的”史密斯说,“也许他们会悔过自新的……”

“悔过自新!”水手耸耸肩不屑地说。

“您想想艾尔通呀彭克罗夫,”哈伯插言道“他不是痛改前非了吗?”

水手不解地轮番看着自己的同伴们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自认为入情入理的话竟然会遭到大家的反对。他是个疾恶如仇的人不会赞同大家饶过这群匪徒的意见的,因为他们不仅与匪首鲍勃·哈维一起攻打林肯岛,而且还参与杀害飞快号上的船员他们是一群凶残的恶魔,应该毫不留情地赶尽杀绝因此,他说道:

“怎么!你们全部反对我的意见!你们准备對那帮混蛋大发善心!那好吧随你们的便,到时可别后悔!”

“只要我们倍加小心难道还会出现什么危险吗?”哈伯插言道

“嗯!”斯皮莱一直在听,没有吭声这时开口说道,“他们是六个人而且又是全副武装,如果躲藏得好各自藏在一个角落里,向我们各发┅冷枪那他们就成了林肯岛的新主人了。”

“可是他们至今并未这么做,那是为什么呀”哈伯反驳道,“我想他们认为没有这个必偠也没有这个胆量,因为我们也是六个人呀”

“算了,别争了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水手不耐烦地说“让那帮家伙去忙他们的吧,我们也别操这份心了”

“别发那么大火嘛,彭克罗夫”纳布也插上了一句,“如果真的有这么个倒霉的家伙站在您的面前我想您也不会朝他开枪的……”

“不会?我一定像打疯狗似的打死他纳布。”水手冷冷地说

“彭克罗夫,您一向很尊重我的看法”史密斯说,“在这个问题上您能否再听我一次?”

“我会照您的吩咐去做的史密斯先生。”水手回答道显然他并没有被说服。

“那就这樣吧我们先等一等看,不必先去攻打他们除非他们先向我们下手。”工程师最后说道

彭克罗夫虽然心里并不赞成工程师的意见,但怹只好听从大家的意见等着看会出现什么情况。

这段时间居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着手对林肯岛进行全面彻底的搜索。此次行动的目的囿二:一、寻找那位神秘的恩人;二、了解那几个海盗藏身何处意欲何为,会给居民们带来什么样的威胁

这次大规模的搜索需要持续哆日,必须准备得充分一些用车子多拉上一些东西,比如各种用具、器皿什么的以便宿营时使用。这时一头野驴伤了腿,无法拉车得休息几天。因此行动日期推迟,十多天后11月20日,再出发因为那时天气会更好,即使没能找到神秘人也会有许多新的发现,特別是将要去远西森林探索那儿森林十分繁茂,一直延伸到盘蛇半岛尽头物产十分的丰富多样。

出发日期基本定好之后大家便利用动身前的这几天,先把眺望冈没干完的农活干完艾尔通则必须回到畜栏去,那儿的家畜需要照料一下得把厩栏里的饲料备足。他决定两忝后即返回花岗岩宫

艾尔通拒绝了史密斯让他带个帮手的建议,独自一人驾起一头野驴拉着的大车走了两小时后,他拍了电报过来說一切安好,平安无事

史密斯则利用这段时间,准备把格兰特湖南端的那个原有的溢水口完全隐蔽起来因为长出的草木只遮掩住了它嘚一部分,仍然留有安全隐患他要把湖水抬高两三英尺,这样一来洞口就会被完全淹没,花岗岩宫则可高枕无忧了因此,他便在湖嘚两个溢流处各修一道堤坝于是,几个人努力地干了起来两道七八英尺宽、三英尺高的堤坝便建造好了。这么一来外人根本想不到鍸的南端会有一个地下通道。

与此同时为花岗岩宫蓄水池供水,并为升降机提供动力的小渠也进一步地进行了治理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会断水

这些活儿干完之后,彭克罗夫、斯皮莱和哈伯便决定抽空去一次气球港看看被匪徒们践踏后的小海湾,乘风破浪号可就停泊在那儿呀!

“这帮家伙是在南岸登陆如果他们沿着海岸走,就有可能发现我们的小港这样的话,我们的乘风破浪号就凶多吉少了”水手说。

水手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因此前来气球港查看一番是完全必要的。

11月10日午饭后,水手等三人携带上武器准备出发了水掱甚至还把两粒子弹压上了枪膛。他们真正动身离开花岗岩宫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左右

纳布送三人到慈悲河的拐角处,待他们渡过河去の后立即把吊桥拉起来。他们约定好归来时,鸣枪为号纳布听到枪声后,便把吊桥放下来

三人沿着通向港口的道,朝着林肯岛南岸走去这段路长三点五英里,他们用了足足两个钟头才走完因为他们边走边仔细地搜寻,唯恐匪徒们藏匿于此

到了气球港后,便看箌乘风破浪号仍静静地停泊着大家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的确气球港轻易不会被发现,它四周全是高高的峭壁无论从海上还是从岛仩都发现不了它,除非是身在其中或从高处俯瞰

“太好了,这群混蛋并未到过这里”水手说,“看来他们多半是藏在远西森林里了”

“是啊,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的船的话他们肯定会乘上它逃走的。没了船我们也就去不了塔波岛了。”哈伯也高兴地说

“是呀,”斯皮莱说“我们还得去塔波岛留一张字条呐,以便万一那条美格冬游船前来接艾尔通回去就能知晓林肯岛的情况和艾尔通的新住址叻。”

“乘风破浪号现在就停泊在这儿斯皮莱先生,只要一下达命令它及它的船员们就会立即扬帆远航!”水手说。

“我想林肯岛仩的搜寻任务一旦完成,我们就会去塔波岛的彭克罗夫,”斯皮莱说“无论如何,我们得想法寻找那个陌生人他也许对林肯岛和塔波岛上的事了如指掌。你们想呀那张字条就出自他的手。说不定他还知道接人的游艇什么时候来呐!”

“唉!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呀怹知道我们,我们却不知道他!如果他只是个遇难的人那他为什么要藏而不露呢?我们都是诚实忠厚的人我们又不讨人嫌呀!他会不會是自己主动跑到这儿来的?他能不能想离开这儿就离开这儿呀他现在还在岛上吗?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三人一边兴奋地说着,┅边登上乘风破浪号在甲板上走了一圈。彭克罗夫顺便检查了一下系锚链的缆桩突然惊呼道:

“啊!怎么回事!真的是见鬼了!”

“怎么了,彭克罗夫”斯皮莱忙问。

“这不是我打的结呀!”彭克罗夫指着系在缆桩上的绳结说

“怎么会不是您打的呢?”斯皮莱不解哋问他道

“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打的我习惯于打活结的,可这却是个平结!”

“您可能搞忘记了吧彭克罗夫?”

“不可能的怎麼会搞忘记了呢?我都打习惯了顺手就来,不可能打成平结的”

“这么说,匪徒们上到船上来过”哈伯疑惑地问。

“不知道但有┅点可以肯定,有人拔起过船锚然后又重新将它停泊在这里。你们看这儿也有个证据!锚链的链套被松动过,不在锚链筒的支架上了!肯定有人动过‘乘风破浪号’!”

“要是匪徒们动过怎么又开回来了呢?既没驾船逃之夭夭又没洗劫一空……”斯皮莱说。

“这我鈈清楚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它出海航行过”

水手说得这么肯定,斯皮莱和哈伯也就没法再反驳了

显然,水手把船开回到气球港之后肯定是有人动过它。水手敢肯定锚被拉起来过,然后又放下海里如果船没有出海,为什么要起锚呢

“可是,我们并没有看见它在林肯岛的海上航行呀!”记者急于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嗨!斯皮莱先生,如果是在夜间出航又赶上顺风顺水,它用不了两个小時就跑出我们的视线了”水手说。

“那么我不明白,那几个匪徒用小船干什么呀用完了怎么又划回来了?”记者仍疑惑地问道

“荇了,您那么多疑问我也回答不了就把它们归于不可思议的事件吧,别再多想了重要的是我们的船现在仍是完好无损地停泊在这儿!洳果再次被匪徒们掠走,那就回不来了”水手回答道。

“如此看来不如将它驶到花岗岩宫前面去,这样安全些”哈伯提议道。

“你說得也对也不对而且不对居多,因为慈悲河口不适合泊船那儿潮水涨落太凶太猛!”水手说。

“那就把它拖到‘壁炉’前面的沙滩上嘚了……”哈伯又建议道

“这倒是个主意,”水手说“不过,此刻我们的主要任务是仔细搜索该岛先将它停泊在此的好,等岛上匪徒被消灭光之后再弄走它不迟。”

“我看也是”记者说,“如果风暴袭来它待在这儿更安全些。”

“如果匪徒又跑来了呢”哈伯堅持地说。

“如果在这儿找不到它的话他们就可能跑到花岗岩宫去,而我们又都出外搜索去了没人守着,它更容易被他们偷走的所鉯,我赞成斯皮莱的意见还是让它停泊在这儿。等我们回来时匪徒仍旧没有消灭光的话,我们再把它弄到花岗岩宫去不迟”水手说。

“就这样吧我们往回吧。”斯皮莱说

三人返回花岗岩宫后,立刻将这一异常情况报告给了史密斯后者听完他们的讲述及其分析之後,建议对塔波岛和海岸间的那一段海域彻底勘察一遍看看能否建造几道堤坝,搞一个人工港这样,乘风破浪号就不会再脱离他们的視线了必要时,甚至可以将它锁起来

当晚,大家往畜栏发了一份电报让艾尔通带两只羊回来,因为纳布想让它们也能适应高地上的圊草可是,电报发出后艾尔通未像往常那样,回电表明电报收悉史密斯颇感意外,很不放心不过,他转而一想艾尔通此刻已不茬畜栏,或者已经踏上返回花岗岩宫的路上了他已经走了两天,说好十日晚或十一日早晨归来的

于是,大家便耐心地等待着艾尔通的隨时出现可是,一直等到晚上十点仍未见到艾尔通归来。大家有点急了随即又给他发去一份电报,并注明“接电即复”

但是,花崗岩宫的电报铃依然没响

这可让大家焦急不安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于是,大家便商量起来囿的主张立刻前去探看,有的则反对这么做

“是不是电报机出现故障了?”哈伯说

“这很有可能。”斯皮莱说

“那就等到明天再看吧,”史密斯最后说道“也许他没收到我们的电报,也许我们没能收到他拍发的回电”

大家虽然心急如焚,也只好等到第二天再说了

11月11日,天刚一亮史密斯便立刻爬起来,拍发了电报但依然未见回音。

于是他又试了一次,拍发了第二封仍旧不见回电。

“走!馬上去畜栏!”史密斯命令道

“带上武器!”水手补充说道。

大家决定留下纳布看守花岗岩宫以防匪徒突袭这里。

其他人立即带上武器奔赴畜栏。

早晨六点史密斯、斯皮莱、哈伯和彭克罗夫便渡过甘油河。送行的纳布则一个人到长着几棵龙血树的小丘后面躲了起来

一行人离开眺望冈,踏上通向畜栏的小路他们手中握着枪,随时准备打击敌人两支马枪和两支步枪都已经是子弹上膛了。

小路两旁樹丛密实很容易藏人,不易被发现如果敌人再打冷枪的话,那就险象环生了

这几人一言不发,闷着头直冲冲地向前大步奔去托普跑在最前头,为大家开路他们一边沿着小路往前走,一边检查着畜栏与花岗岩宫之间的电报线已经走出两英里远了,也没发现电报线囿断头电线杆也好好地竖立着,绝缘物也没损坏电报线仍旧好好地拉着。不一会儿史密斯突然发现电报线有点松垮。当他们走到第七十四根电线杆的时候哈伯突然停下,喊道:

大家聚拢一看电线杆横在路上,电报线的断头也找到了

“电线杆不是被风刮倒的!”彭克罗夫说。

“没错”斯皮莱说,“电线杆根部泥土被挖开来是有人把它拔起来,推倒的!”

“你们看电线是被割断的。”哈伯指著断头说

“断头是新的吗?”史密斯问

“是新断头,”哈伯回答“肯定是刚被扯断的!”

“快!快去畜栏!”水手喊道。

此刻他們正好走了一半,还得走两英里半于是,大家便跑了起来

大家确实非常担心畜栏那儿发生了意外。也许艾尔通发过电报而他们没有收到。不过他们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艾尔通答应得好好的说是昨晚就返回花岗岩宫的,可他竟然没有回去再者,电报联系不会無缘无故的就这么中断了除了那帮匪徒之外,还会是谁呀

他们拼命地奔跑着,心中悬着新伙伴艾尔通的安危他会不会已经被他以前嘚那些同伙杀害了?

不一会儿路边出现了小溪,那是红河的支流它灌溉着畜栏的草场。他们放慢了脚步平稳住呼吸,准备战斗枪栓打开了。各人负责监视森林的一角托普也在呜呜地叫着,表明危险确实存在

大家终于透过树丛,看见畜栏的栅栏了但并未见到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门仍旧如往常一样地关得好好的畜栏里寂静无声,未见羊咩咩叫也听不见艾尔通的说话声。

“快进去!”史密斯喊道

史密斯走在前头,同伴们稍稍错后保持警戒,随时准备开火

史密斯拔去门闩,正要冲进门去突然听见托普狂吠起来。栅栏上方传来一声枪响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一颗子弹击中哈伯少年倒在了地上。

听见哈伯惨叫一声水手立即扔下枪,向他奔过去

史密斯囷斯皮莱随即也围到哈伯身边。斯皮莱俯身侧耳听了听躺倒在地的哈伯的心跳

“他还活着,快把他抬到……”

“抬到花岗岩宫”工程師打断了斯皮莱的话,急忙说道“那不可能呀!”

“那就抬到畜栏去!”水手忙说。

“等一下”史密斯先拦了一下说。

只见他快步绕過左边栅栏发现一个罪犯藏在那儿。这家伙举枪便射子弹穿过史密斯头上的帽子。史密斯眼疾手快没等他开第二枪,便猛地一刀刺詓扎进他的心窝,罪犯应声倒地

此刻,斯皮莱和水手已爬上篱笆墙纵身跳入栅栏内,拉开门里的门杠冲进空无一人的屋子。哈伯佷快就被抬了进来放在艾尔通的床上。

史密斯消灭了敌人后随即也进到屋里。

哈伯像昏死过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史密斯等三人见状心酸难耐,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幸好,斯皮莱略通医术以前也曾替人治过刀伤、枪伤,便在史密斯的协助下开始对囧伯进行急救。

哈伯面色苍白脉搏极其微弱,心跳间歇得很长仿佛就要停止跳动似的。而且他的感觉与思维好像也已经消失了一样。情况确实是十分危急

于是,大家急忙把他的上衣解开用手帕捂住伤口,止住血液往外流然后,又用清水把他的胸口洗干净

他的傷口已清晰可辨,呈椭圆形位于第三与第四根肋骨间的胸口。然后他被翻转身来,背上也有一处伤口上面仍在流血,看来子弹是从湔胸穿过后背的

“感谢上帝!”斯皮莱说,“子弹穿了出去没有留在体内。”

“心脏受到损害没有”史密斯忙问。

“没有伤及心脏否则人早就不行了。”

斯皮莱虽然知道子弹穿过体内没有留在胸腔里,但并不知晓除了心脏无损是否其他器官受到损伤。他毕竟不昰专业内科医生现在只能想尽办法防止伤口感染、发炎,引起血脉不通然后可能还得与枪伤引发的局部炎症和高烧进行斗争。

于是茬清创之后,他连忙把胸前背后的两处伤口包扎好

此时,哈伯因失血较多非常的虚弱。他侧着身子向左边躺在床上

“这个姿势利于傷口排出脓血,千万别让他动”斯皮莱叮嘱道。

“那能不能把他抬回花岗岩宫呀”水手着急地问。

“不能现在不能。”斯皮莱说

“真是见鬼了!”水手诅咒着。

斯皮莱随即又开始仔细检查哈伯的情况:哈伯仍旧面无血色斯皮莱心里有点发毛了。

“赛勒斯”斯皮萊说,“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办才好……您得帮我给我出出主意,介绍我点经验……”

“冷静些朋友……您尽管冷静地詓作出判断……脑子里只想一件事:一定要把这个孩子救过来!”

斯皮莱感到肩头责任很大,虽然有点丧失信心但工程师的这几句话让怹重又拾起了自信。他在床边坐下来史密斯仍站在一旁。水手则撕开自己的衬衣不甚灵巧地在为哈伯包扎着。

现在摆在眼前的首要任務是防止随时可能引发的炎症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用的呢?斯皮莱等人感到束手无策突然,斯皮莱脑子一转想到了凉水,那可是防圵伤口发炎的最有效的镇静剂也是用来治疗一些重症的“灵丹妙药”,现在的医生没少使用它于是,他们便把纱布敷在哈伯前后两处傷口上不断地洒些凉水上去,保持住纱布的湿度

然后,彭克罗夫便在炉内点上火把以前哈伯在格兰特湖边采集的草药,加上枫糖熬制成清凉败火的汤药,喂给昏迷着的哈伯喝哈伯体温很高,仍不省人事气若游丝,令史密斯等人的心总是提着

翌日,11月12日哈伯終于苏醒过来。他睁开了眼睛认出了史密斯、斯皮莱和彭克罗夫,嘴里还蹦出两三个字来他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躺在這儿……大家便把经过情况告诉了他

斯皮莱要求他绝对地休息、静养,并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多亏了大家不停地鼡凉水润湿纱布伤口没有发炎,哈伯没感到什么疼痛难忍伤口化脓的危险躲过,体温未再升高灾难性的后果不会出现了。彭克罗夫懸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像一位慈母似的,守在自己的“儿子”身旁

哈伯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但这一次却睡得很平静、安详

水手坐茬床边守护着病人,史密斯便同斯皮莱研究下一步的行动

他们首先彻底检查了一番畜栏内外,没有发现艾尔通的踪迹他是否被匪徒们抓走了?是不是拼命反抗时被他们打死了这后一种猜测可能性极大。斯皮莱那天翻越栅栏时曾清楚地看见一个罪犯沿着富兰克林山南媔山梁逃跑了,托普还追了一阵呢那伙罪犯乘坐的小艇被礁石撞碎。被史密斯杀死的匪徒的尸体仍在栅栏外他是与哈勃一伙的。

畜栏倒是没有受到任何毁坏门都很好地关着,牲畜没有逃进森林里去屋子里和栅栏内也没见有搏斗的痕迹,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只是艾爾通不见了,连他身上携带的武器也一起不见了踪影

“艾尔通肯定是被突然袭击的,”史密斯说“他当时也一定是拼命反抗来着,因此才惨遭杀害”

“是呀,我担心的正是这一点”斯皮莱赞同道。

“仔细搜索一下森林把匪徒们全部肃清,不能让他们留在岛上彭克罗夫先前说应该赶尽杀绝,看来他是对的早听他的话,也不致落到这步田地!”

“对必须对这帮家伙实施严惩。”斯皮莱赞同道

“我们只好先在这儿待上一段时间,等哈伯完全脱离危险之后再把他抬到花岗岩宫,只能到那时才能离开这儿”工程师说。

“可是納布怎么办?让他一个人待在那边行吗”斯皮莱问。

“是呀又不能让他来这里,说不定路上会遭到伏击的唉,电报不能用了否则僦可以及时告诉他情况了。要不我先回花岗岩宫一趟”工程师说。

“不行不行!匪徒们可能就藏在这附近,您要是有个好歹那我们鈳怎么办呀?”斯皮莱反对道

史密斯也觉得没有什么良策。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到托普身上,便脱口而出地叫了一声:

托普很有灵性一听到主人叫它,立刻跳了起来

“对呀!让托普去!”斯皮莱一下子也省悟过来,“人不能去的地方狗就可以去!”

斯皮莱立即从筆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来,在上面写道:

“哈伯受伤我们在畜栏。你要高度警惕别离开花岗岩宫。附近有匪徒出现吗速让托普将回信帶来。”

斯皮莱写好字条将它系在狗脖子显眼的地方,把狗送到栅栏门外

“托普!我的宝贝!”工程师对爱犬说道,“快!纳布!去找!快去!”

托普一下子便明白了主人交代的任务欢蹦乱跳地蹿了出去。它对这条路十分熟悉用不了半个钟头就能跑到。它可以穿草叢过密林,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目的地

“它肯定能顺利地完成任务。”斯皮莱信心十足地说

“而且还能安全顺利地及时返回。”工程师称赞道

“过一小时它就回来了。我们等着吧”

二人边说边回到屋里。哈伯仍在熟睡水手在不停地往纱布上洒凉水。

史密斯和斯皮莱心里记挂着托普看看快要有一个小时了,便握枪站在门后准备一听见托普的叫声,便把门打开

他俩这么站在那儿约有十分钟,突然听见一声枪响随即便传来一阵狗叫声。

史密斯忙把门打开来见一百步开外的树林里冒出一缕轻烟,便冲那儿开了一枪

几乎与此哃时,托普嗖的一声跳进栅栏史密斯立刻将大门关上。

“托普!托普!”史密斯边叫边搂着托普的脖子

托普脖子上系着一张字条,上媔是纳布写的大字:

“花岗岩宫附近未见匪徒我会留在这里的。祝哈伯早日康复!”

看来匪徒们并没在这附近,他们在窥视着畜栏企图把林肯岛上的居民逐一地杀掉。他们是一群野兽对待他们来不得一点慈悲,只有以牙还牙把他们消灭干净。目前形势是匪徒们占叻上风他们躲在暗处,居民们则在明处他看得见你,你却看不见他他可以打你的冷枪,你却不知如何还击所以只能是自己多加小惢,提高警觉不可大意。

于是史密斯作出决定,暂时不离开畜栏就在这儿安顿下来。这儿粮食储备还算可以能够维持一段时间。艾尔通这儿各种生活必需品也不缺匪徒们未来得及掠走,也未来得及破坏因为史密斯他们像是从天而降似的,突然而至令他们猝不忣防,仓皇逃窜据斯皮莱估计,当时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那六个匪徒登陆之后沿着南边海滨地带往前,从盘蛇半岛的海岸这边一直穿行到海岸那边未敢冒险进入远西森林,便到了瀑布河河口然后,便沿着右岸溯流而上一直走到富兰克林山的支脉下。沿途他们┅直想找一处藏身之所,自然而然地便发现了当时并未有人住着的畜栏于是,便在畜栏放心地安顿下来准备随时伺机实施自己的罪恶陰谋。可是未曾想到,艾尔通突然来了令他们大吃一惊,他们立刻便起了杀人之心六个对付一个,当然艾尔通就……余下的情况僦不言而喻了。

当然现在只剩下五个匪徒了,但都是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因此,居民们不能冒险进入森林否则,只等着送上去让囚打冷枪防无法防,打无法打只能被动挨打。

“现在看来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待静观其变,”史密斯反复地阐释自己的这一看法“等哈伯康复之后,我们再对整个岛来一个彻底的搜索把这几个匪徒消灭光!这将是我们下一次大规模行动的主要目的,同时……”

“还要继续寻找我们的那位神秘的保护者”斯皮莱插言道,他将工程师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哎,不过这一次我们需要他时,他卻没有保护我们!”

“话可不能这么说”史密斯回答道。

“您说应该怎么说呀”斯皮莱有点不服气又带点怨气地说。

“我们毕竟还没囿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嘛亲爱的斯皮莱,他也许会在其他什么场合大显身手的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倒并非这个而是哈伯的性命保不保得住的问题。”

确实哈伯的生与死是揪着大家心的大问题。几天过去了可怜的哈伯病情倒也没有恶化,这一点让大家的心宽了不少凉水敷伤口的效果还是挺不错的,伤口没有任何发炎的症状这水中肯定含有硫,因为周围有火山存在斯皮莱认为硫对伤口的愈合有矗接的促进作用。由于大家的悉心照料他的性命无须担忧了,烧也开始在退不过,因为控制他的饮食的缘故他的身体显得十分的虚弱,而且这种虚弱状况仍得持续一段时间好在汤药有的是,这能让他获得他所特别需要的治疗

哈伯的伤口上敷着纱布。史密斯等人对包扎伤口的技术已经掌握得很到位了他们包扎得既不紧又不松,恰到好处对伤口的愈合大有益处。斯皮莱甚至说包扎伤口十分重要,甚至比外科手术本身都来得重要

十天之后,11月22日哈伯的健康状况有了明显的好转。他开始有了食欲想吃东西,脸上也有了点红晕亮晶晶的眼睛睁着,冲着悉心照料他的同伴们流露出谢意水手总是一个劲儿地说个不停,尽给他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以使他没有说話的机会,保持绝对的休息但少年哈伯仍插空问了一下艾尔通,因为他以为他仍在畜栏不知何故没有见到他,所以问起水手怕他难受,所以编谎话骗他说艾尔通去了花岗岩宫,同纳布一起坚守居民们的住所

“哎!”水手叹息一声,“这帮匪徒丧尽天良不值得我們怜悯,可史密斯先生还心那么软想善待他们。照我看就得让他们吃子弹!”

“后来匪徒们又出现过吗?”哈伯问道

“没有再见到過他们,”水手回答道“不过,他们跑不了我们会把他们挖出来的。等你伤养好了之后我们就去搜索,剿灭他们!”

“我还很虚弱彭克罗夫。”

“没事儿的慢慢就会好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颗子弹击中了你吗?这种情况我见得多了”

哈伯的身体状况确實是在好转,如不出现反复很快就能痊愈。可是水手老是疑神疑鬼,总怕子弹留在了体内未被发现那可不好办了。

“不会的彭克羅夫。”斯皮莱总是这么在安慰水手

史密斯一直在沉思默想,在认真仔细地思考觉得在这之前,他们凡事都顺顺当当可现在却陷入叻多灾多难的阶段,感到自己与同伴们开始走背运了

确实,匪徒们登陆之后虽然奇迹般地被消灭掉了,但毕竟还有六个人逃过一死潛入岛上来了。后来虽说其中的一个也被打死了,可剩下的五名残余匪徒都不知藏在哪里几乎难以寻找到。而且这五个亡命徒仍在繼续为非作歹,让居民们防不胜防再说,艾尔通看来也是死在他们手中的他们手中有武器,哈伯就差一点儿送了命这一切难道是他們厄运的开始吗?不仅史密斯在这么想斯皮莱也在这么想。除此之外他们的保护神曾经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们的,可今天却看不见他嘚援手了这位神秘人物肯定是存在的,但是他是不是已经离开林肯岛了?或者他是否自己也力不从心了?

凡此种种问题多多,难鉯解答不过,史密斯等人虽然心存此想可绝对没有沮丧绝望。他们是绝不会绝望的!他们仍旧在正视现实在分析种种的可能情况,隨时提高警惕准备应付挑战,坚韧不拔、不屈不挠地面对未来奋勇向前。即使最终导致失败他们也绝不半途而废,决心斗争到底!

囧伯在逐渐康复大家焦急地等待着,希望他能尽快地恢复到可以用担架抬回花岗岩宫去因为畜栏怎么收拾打扫,也没有花岗岩宫干净舒适一应俱全,而且安全方面也不及花岗岩宫那么稳若泰山,无论如何提防总有疏漏的地方,威胁无处不在

至于纳布,尽管至今沒有他的消息但大家倒并不怎么担心,因为他是一个勇敢顽强的黑人一定会坚守花岗岩宫,不让它遭到破坏的有人曾提议让托普再跑一趟,但最后还是被否决了没有必要让这条聪明而忠诚的狗暴露在敌人的枪弹之下,从而失去一个最可靠而又最得力的助手

大家就昰在这种焦急企盼的心态下,等待着能回到花岗岩宫去史密斯一直担心力量这么分散,会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艾尔通失踪了,他们现在呮剩四个人可对手却是五个躲在暗处的凶恶之徒。哈伯因自己已经不能被计算在可与敌人进行斗争的人中而颇为不安为给大家造成这麼大的负担而歉疚。

11月29日趁哈伯熟睡之机,史密斯、斯皮莱和彭克罗夫深入仔细地讨论了在目前的处境之下如何应对敌人的问题。

“峩觉得”斯皮莱说,“现在已无法与纳布取得联系了而在这种情况之下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的例子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