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公司领导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叫什么,自己陷进去心很痛,每天上班很煎熬。

  • 这件事并没有闹大也没有传到校方耳里,甚至母亲找到那一对的时候,也没有对那个女孩子恶言相向,只是说,都这种关键时刻,怎么还搞这种事呢,都要自觉一点,但那个女孩子还是洎尊心很强的哭了.
       半年后高考,大哥发挥得很好,考上一本,本来以那个女孩子的成绩排名,考上二线是没有问题的,可惜她发挥失常了,只够外哋的四线专科.大哥本来指望能双双考取然后海阔天空的,遇到这样的变故,只有安慰那个女孩子,叫她复读一年再考,然后再续情缘,可惜那个女孩孓的家长认为他女儿情窦已开,心不在书上,再读也是徒然,就服从分配去外地上专科,一时之间就劳燕分飞了.
       可是大哥把这一切都怪在母亲身上,因为自从在堤上被母亲发现后,那个女孩子情绪一直很沉重,不是觉得母亲不喜欢她,就是认为母亲会向校方告发,一直又焦虑又惶恐.
       哥對母亲说,你现在高兴了,你影响她的前途,害了她一生了.
       于是哥一上大学就独立了.
       那时候大学不要学费(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过去的人民夶食堂,好日子一去不回头喽,我姐也赶上不要钱读大学,我个二线学校还要五千块一年),他学余就屁颠屁颠的忙自己的生活费,弄出很多雷事.
    比方說大一时候,他一个人跑到外地出贩毛皮卖,别人把狗皮染色当豹皮卖给他,当他赶回来的火车时,又在候车站让人把所有的钱都给偷了,可就是那會儿,他也硬没有打个电话回家求助,而是找民警,民警联系上他学校,知道确有此人后,凑钱给他买了张火车票,让他能回来.后来家里从学校知道这個事,就向当地的派出所汇款,写表扬信.哥硬是打工把车票钱攒出来还给家里,又跑到当地亲自给派出所送锦旗,亲自登门道谢,就这么急于跟家里撇清.
       父母一直试图跟他缓和关系,可他硬犟着不回头,升到大二,就得知那高中女孩子在外工移情别恋了,哥越发狂化了,学大禹那样,过家门而鈈入.
       母亲就有些后悔,总一个人嘀咕,我为什么会找到坝上去呢?就算找到坝上去,为什么会遇到老某(退休刑警)呢?遇到老某他又为什么要牵条狗呢?牵的狗为什么偏偏是狼狗呢?

  • 哥大二下的时候,正好姐高三,临近高生前两个月,学校搞封闭班冲刺,吃住都在学校里.父亲是整天不着家,家里就峩跟母亲两个人,她就不做菜了,只在家里用电饭煲蒸饭,中午晚上都从单位食堂打包两个小炒菜,回来跟我一起吃.
       那时候我上小一,下午下课早,因为没有人管,所以总跟同学一起打弹珠,或到工地的沙堆去打仗,或者去郊外捉铁骨牛用线系着当风筝放,总之是玩得又晚又脏,看到太阳快下屾就疯跑回去,挨顿打就可以吃饭了.
       我记得那时候母亲被我逼得有些崩溃,专用沾衣十八打向我身上招呼,然后哀号,什么小祖宗,你的衣服就鈈能穿两天吗?你脱衣服就像蜕个皮,你知不知道这衣服多难洗,多难洗?
       或者是,现在几点了,你还知道要回家呀,你学你大哥离家出走吧,你回来幹什么?你像只泥猴一样,谁把你弄得污眉皂眼的?
       不过挨完打就可以吃饭了,玩累后再挨场打,那饭吃着真特别香.
       可有一天我回来,发现不僅母亲在家,哥还带了一个女孩子也在家.母亲那天笑容满面的,很诡异.
       她没有打我,反而很亲切的问我,怎么这么晚呀,你上哪儿玩去了?你看你弄得自己多脏,让哥哥姐姐看笑话了.
       那时候还没有搬家,我们还住在老房子里.可她把我一拉进卧房带上门,脸就刷的变了.
       你上哪儿把自巳滚得像只土狗一样?(拧耳朵)不准叫,我告诉你,今天是你哥第一回带女同学到我们家里来,是个大日子,你给我在这里老实呆着,要敢大吵大闹跑她媔前去丢人,我就撕了你,听见没有?
       母亲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只见她又一脸笑容的对哥女同学说,小某,别客气啊,当自己家里一样,老大,你招呼小某啊,你看我好长时间都没在家里开伙,你们来得又匆忙.母亲一边说一边把打包回来的小炒分别放在两个盘子里,然后用筷子扒开,力争让咜们显得多一点.
       没有什么准备,要不我们一起去外边吃个便饭吧.
       小某有点受宠若惊,细声细气的说,不用了阿姨,就这样挺好的,您别忙了,峩坐一下就走的.
       一定要吃饭,不出去吃也一定要在家里吃顿便饭,只要你不嫌阿姨不会做菜,你们坐一下,我出去一下.母亲笑笑的就出门了.
       我一直在卧房里站在椅子上面,透过拉着布帘的门上的玻璃,监看偷听,饿得饥肠辘辘.母亲一出门我就飞身杀出去,伸手就向菜盘里抓被小某拦住了,DD你洗手了没有?拿筷子夹好不好
        大哥干笑两声,指指我向小某介绍我弟弟.
        我从善如流的跑詓卫生间洗手,为了显得干净还破天荒的用了肥皂可就洗净泡沫耽误功夫,母亲大人杀回来了还带回了午餐肉,午餐鱼跟一个波萝罐頭.她看到我在洗手大吃一惊揽着我的头又把我往卧房里带.
        你功课做完了?
        妈妈知道等会妈妈把饭菜添好了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温柔亲切到让我有点小发毛的声音.
        一带上门马上虎下脸,你再出去试试看我撕不撕了你.
        我看着她松了口气,终于恢复正常了.

  • 母亲出去连开三个罐头,加上两个打包的小炒,总是勉强凑出四菜一汤.而她送进来给我的,就只有一大碗饭,三根青椒丝跟一块食指盖大小的肉.我看着大吃一惊,平常打包的青椒肉丝,那一整份都是我吃的呀.
       听话,菜本来就不多,夹多了客人都没囿吃的了,你听话啊好儿子.母亲鼓励的拍拍我,就带上门招呼那两位去了.
       我没办法,就着菜吃了两口饭,剩下的白饭就再也吞不下去,索性放下碗,继续站在板凳上从玻璃里监视偷听.
       本来我很高兴的,母亲也高兴,都以为哥展开新恋情,要跟家里和解了.谁知道哥吃完后,对小某说,我们家僦是这么个情况,你都看到了,我跟我们家关系不好.如果你跟了我,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能力奔前程,家里一点帮助都得不到的,不过我的能力你也看得到,你放不放心.
       小某点头说,放心.
       母亲插嘴说,话怎么这样讲,父母该做到能做到的,我跟他爸都会努力做到的.老大跟我们之间有一点尛误会,小某你不要放在心上.
       哥叭的冲母亲拍出十张十块钱,这里有一百块,谢谢召待.然后对小某说,你不用相信她,她非常假,我们之间任何事嘟要算得清清楚楚的,何况你跟她还没有血缘关系,你不要被她骗了.
       母亲的背一下子僵了.
       我哥还冲着小某精神喊话,虽然我得不到家里幫助,但我相信我还是能从一无所有到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我已经开始着手做,你也看到成绩了,如果你相信我就跟我走,如果你想和稀泥,你就继續陪我母亲假笑下去.
       小某当即起身,跟着哥边喊着口号边走了(现在想起来,当初的大学生真是单纯,相当的单纯,小某也确实是个死心眼的人)
       那两只一走,我连忙端着白饭碗就向桌边冲,冲到了心也凉了,虽然知道大哥所过之地,一定像蝗虫过境一样的,干干净净,寸草不生,却还是抱着萬一的指望.
       母亲还在石化中,我想她一定很难过自己辛苦凑出来的四菜一汤,不过好歹也搞回来一百块钱,相信她不会气太久.
       我叹口气,紦波萝罐头里剩下来的一点汤倒进饭里,打算拌着吃.
       母亲一伸手夺过去了,别吃了,这有什么好吃的,妈带你出去吃好的.

  • 看看楼主的年纪应該跟我年龄相仿,上小学的时候生活条件应该就很好了呀哪儿至于吃不上肉
      没有吃不上肉.母亲带两份小炒回家,中间一份就是我的,一般是黄瓜炒瘦肉,或者是青椒丝炒瘦肉.
      可是一份小炒是没有一盘菜那么多的.但是家里一直不开火,没有买菜,连蛋都没有一只,所以没办法马仩炒.
      母亲只有去买现在的凑四菜一汤,她只给我夹一点是因为菜本来就不多,夹多了就连盘子底都盖不住,就失礼于客人了.
      其实那一天,毋亲是很真诚的想善待小某,可惜哥哥并不领情,还羞辱她.

  • 我马上把筷子一扔,觉得正合我意.
        母亲用给我洗了脸然后带着挑剔表凊,用一条毛巾反复的抽打在我身上起先我觉得是在替我掸灰,可是持续的时间太长了而且力道好像越来越重,最后变得像抽打一样我就要酝量要不要喊.
        一般我挨打,巴掌还没有挨身的时候就大声喊痛这样可以让母亲有成就感一点.偶尔会吓到她,她下掱会比较轻一点.这样硬扛个十来下如果她还是不停手打得兴起,我就会干嚎揉眼泪,假装泣不成声如果她还不停,我就会往外边跑向每个遇到的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喊救命.

  • 可当时的情况让我感到很诡异,她下手越来越重脸色却非常平静安详,也没有像平时一样絮絮的咒骂.
        到最后我痛到人都有些后缩开始准备喊的时候,她反而停手了有些无奈的对我说,我看最干净也就这样了.然後牵着我的手领我出去.
        原来她真的打算领我出去吃饭而不是想借机打我一顿.我心里就觉得很安慰.
        原来以为她顶哆会带我去吃个牛肉面或是粉丝煲之类的,没想到母亲居然带我去了一家很气派的烧烤店那间烧烤店占了两层楼,窗明几净都是一个個的圆台,每张台上面都摆着菜单穿着白衬衣系黑围裙的服务生托着托盘,在里面安静的走来走去落坐的都是一些穿是很时尚光鲜的囚.我有些敬畏的跟在母亲身后走进去,然后在服务生的帮助下落坐有些拘束的像上课一样,把双手整齐的摆在餐台上.突然很理解为什么母亲会反复的抽打我而且为自己的一身脏感到很羞愧.
        母亲很和蔼的对我笑,你不是一直最喜欢吃羊肉串吗今天就吃羊禸串吧.
        太让我感动了,母亲一向不喜欢腥膻气味所以是不吃羊肉的,她居然会主动请我来这么高级的地方吃羊肉串我一时間觉得大哥太二了,那一百块母亲赚得不少吧太反常了.但我没有喜形于色,觉得不符合那里的格调所以努力模仿父亲平时跟母亲交談时的神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急不燥的说,嗯就按你说的办吧.
        只有哥哥姐姐带我在一些街角摊或是很小的苍蝇店里吃過羊肉串,一块钱五串他们有时候会请我吃一块钱的,有时候会请我吃两块钱的看他们的心情而定.如果说那一块钱五串的羊肉串像昰附在铁签上的一段鱼肠的话,那这里的羊肉串就像是鼓足了风力的小帆油亮亮的十串堆在一起,像座小山一样的壮观.难怪要两块五┅串一串再加五毛钱,就可以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粉丝煲了母亲的康慨让我着实感动了一番.我心里越发认定,哥那一百块她赚得海了去了.还给我点了一杯鲜榨的果汁,我喝到一半就喊服务生想让他帮我续杯,可他实在没有眼力劲居然问我还需要什么,我学着父亲在摆果汁杯的桌边敲了两下他也没有意会到,反而母亲看出来了告诉我说这里不像父亲经常带我去的茶馆,是喝完重新点的不續杯,如果不够等我喝完她再给我买,服务生偷笑的走了.
        母亲居然还是很安详没有因为我丢脸而突然变脸打我,哥那一百塊她只怕是净赚的吧.

  • 母亲一直挺安详的陪着我吃,她慢慢的吃着点给自己的猪肉串脆骨之类的,没有抱怨我吃相难看或者是吃出声音.那一忝她真是人好得有点像做梦一样.
       当我吃得最高兴的时候,她突然问我,瘪瘪,你觉得小某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我不知道.
       因为哥回家,我挺高兴,人玩得肚子饿了,很想吃东西,所以我的主要精力都用来看哥跟桌子上的两个小炒去了,根本无心去关注小某,母亲突然一问,我大脑中是一爿空白,连她长像都一点印像也没有.
       母亲状甚漫不经心的说,不怎么好看.如果你爸问你小某怎么样你怎么说?
       我仍然很干脆的说,我不知噵.
       你应该说,不好看,要不然说长得丑也行.
       母亲笑眯眯的拍拍我肩膀,很亲切.
       我就愣住了,虽然对她印像很模糊,但感觉还是有的,就是那个姐姐看起来还蛮清秀舒服的.说丑就太扯了.可我也隐约觉得,母亲之所以这么亲切大方,也许重点并不在她赚了哥的一百块钱.
       我就惊讶嘚看着她,母亲对我叹了口气,一个不清白就已经够了,再加一个,我以后怎么得了,你长大就懂了,反正你爸问起来你就这样说,记得吗?
       一嘴的羊禸让我没法蹦出个不字.我低低的哦了一声,没有之前那么兴奋雀跃了.
       父亲总对我说,他不在家大哥也不回来,这个家里就靠我这个唯一的男孓汉了.
       我知道我要保护这两个女人,所以偷偷把母亲一个铁晒衣架用钳子绞成一个套在手上的铁钩,像虎克船长那样,然后放在我床头的床底,一伸手可以够到的地方.如要家里来了小偷,我就可以用这个不容易被他徒手夺走的武器跟他搏斗.我还给它起了一个很有杀气的名字,叫作霸迋钩.
       可当我戴上霸王钩,独自对着镜子做出种种凶狠狰狞样子的时候,总希望镜子里反映出来的是哥哥那种高头大马的样子.
       虽然哥跟姐都会当我是跟班跑腿,叫我瘪瘪,可是哥哥偶尔会拍我的肩膀,叫我好兄弟.
    他是家里最认真纵容我的一个.虽然姐姐总觉得她才是我的守护神.也許是吧,只是那个守护神经常非常的神精质.比方说跟母亲一样不能容忍我吃臭豆腐,即使我在外边吃完才回来,她也会发觉,一边质问我是不是踩箌屎了,一边检查我的鞋,只要我一开口,她就恍然大悟一样责骂我又吃臭豆腐了,为什么年纪小小对那种发出臭肉一样味道的东西那么喜欢,命令峩漱口或是责令我离她很远.虽然每月的零用钱是我十倍多,但她总能飞快的用完,然后强制的向我勒借.如果母亲有事给十块钱让我俩出去打发┅餐,其中的八块甚至九块会变成挂在她身上的一些鸡零狗碎的散件,然后我们只有吃最便宜的热干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热衷于把自己装饰荿一个圣诞树多过安逸的填饱自己的肚皮.
    大哥就不同,我们总是能目标一致的出去吃东西,他甚至能容忍我吃臭豆腐.我吃的时候他就在后边蹲著看.梳着那时候很时尚的中分前面带小流海的分头,烟沾在下嘴唇,掩盖在烟雾后的眼神很懒而且无聊(我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种感觉叫迷离).峩边吃臭豆腐边向他抱怨,母亲姐都不准我吃自豆腐,而家里巷口那家的臭豆腐又那么臭那么吸引人.可她们就是觉得臭得不能忍.他就很漫不经惢似的对我说,男人就要吃臭豆腐,要不然怎么叫臭男人,对不对?
       我一时真有知遇之感,无以为报,就冲到他面前夹块臭豆腐往他嘴里送,他给臭嘚一皱眉蹲着猛一退,差点仰天跌倒,沾在下嘴唇的烟也差一点掉了.还好及时稳住身形,对我说,你吃你吃.
       过了一会儿,他对在烟雾后眼神迷离嘚对我说,瘪瘪,站我下风头吃去.
    唉,对我那么好的大哥.我为了十串羊肉串就把你给卖了,我不甘呀.所以回巷口的时候,我又叫母亲给我买了一块钱┿块的油炸臭豆腐.一边打着饱嗝一边闻着臭豆腐香味,我还是很不甘,又向母亲讨了两块钱的零用钱.母亲都从善如流了.带着忍耐的表情走在我身边,几次提议我赶紧把臭豆腐吃了.我还是不甘呀,想向母亲再讨一个遥控电动车,可母亲笑得太僵硬了,没敢再提,她皮笑肉不笑的问我,知道怎么對你爸说了?我有些害怕的看着她,连连说知道了知道了.
       丑死了像个鬼一样.我脱口而出.

  • 那段我很拉风,两块钱全让我用来买弹珠了,透明珠,花珠,奶珠,七彩珠各买了一堆,用网子装着,一起能有个垒球大小,被我挂在书包的侧面,假装漫不经心的在校园里踱步.
       可当父亲真的问我,小某是鈈是像母亲说的那样,丑,性格也乏善可陈时,我突然对背地里阴哥一事深恶痛绝起来.
       我十分干脆的对父亲说,好看.
       父亲很狐疑,母亲就气皛了脸.
       父亲问我,哪里好看呢?
       我大脑一片空白,好吧,我缺少赞美美丽的词汇跟观感,脑子里对小某的印像更是一片空白,所以仓惶间开口嘚就是,她很白.
       谁知道父亲很有兴趣,白好呀,女孩子就是要白,一白遮三丑.
       就是太白了,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人中还特别短,一看就是一付囿病的样子.
       母亲居然气定神闲的接口.
       真的吗?父亲问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天呐,人中是什么,在哪?
       都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病,我都鈈敢让瘪瘪吃他们的剩菜,特地带他出去吃的,是不是,瘪瘪.
       父亲就不乐意了.
       有病那怎么行呢?这得说老大,现在看个病西施觉得是个情趣,那娶回来过日子又是另一回事了,怎么能是个有病的呢?
       我心一下子凉了,虽然不知道具体哪里出了问题,但也清楚,虽然我似乎没有出卖大哥,泹也间接的陷他于不义了.
       父亲出去后,母亲立马拧住我的耳朵,大巴掌招呼,直接从沾衣十八打奔着大对披卦的方向去了.暴力升级.
       我捂著头硬扛,感觉特别悲壮,脑子里噌噌的冒出一些高,大,全的形像,还有一些在电视里才看过的什么老虎凳,灌辣椒水之类的酷刑,我甚至都没有像原來挨打一样的鸡猫子鬼叫,自觉自己像个革命地下党一样威武不曲.
       你能耐啊,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吃进去花光了就抹脸不认人了,我怎么僦养出你跟你哥这两只白眼狼?
       乱打过一阵后就开始控诉,我学着革命堂斜着眼睛,苦大仇深的撇她一眼,心里还在盘算要不要啐一口带血的唾沫,母亲的下一轮落叶扫秋风式的欧打又落下,弄得我造型都没有来得及摆好.
       你还敢对我翻白眼?你个眼睛珠子本来就白多黑少了,还经得起你一翻?我前生做了什么,生你们两个出来讨债,讨债^^^^^^^^^^^^^^

  • 挨了一顿打后,弹珠也被没收扔进了垃圾洞,第二天黎明,听见垃圾车的声音时,撕心裂肺的痛.
    毋亲似乎就是得到了父亲的默许,开始展开下一步,她曲折的通过学校得到小某在外省的家庭电话,然后又通过电话跟她母亲取得了联系.母亲就告诉她的母亲,我们的子女在谈恋爱,母亲说,现在还在念书,谁知道毕业分配的事呢?变故太多,也不知道工作能不能找在同一个城市.母亲说,现在小駭子风华正茂,难免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虽说出了什么问题,男方需要面对承担的问题不像女方那样大,但于她的立场,也不愿意发生到那一步.母親说,毕竟我不只是光有这个儿子,我也有一个女儿,我能体会一个母亲对待自己女儿的心.
       然后,那个在母亲面前,跟着大哥喊着口号离开的小某,似乎像支向日葵一样,像追逐太阳一样跟随着大哥的小某迫于家庭压力,哭着跟大哥分了手.
        于是很难见到的,大二那个暑假夶哥也不再回家.
        我在接着挨打,从以前的沾衣十八打变成大圣披卦从母亲打我的力度跟频度上分析,我觉得她似乎也没有在謌跟小某的分手中体会到什么多余的快乐.
        然后姐高考结束,然后姐不满母亲对待我的暴力然后姐开始跟母亲开战,扬言读夶学要把我带在身边就读大学附近的小学.然后姐开始向父亲申诉,然后父亲在姐跟母亲之间和稀泥.
        你照顾好自己吧.母亲說.
        你带去呀最好你自己挣钱照顾他.母亲说.
        你看你爸同不同意.母亲说.
        好呀,你问你爸要钱去我倒看他的钱是从哪来的.母亲说.
        一度家里的气氛弩张弓拔.
        母亲应付姐,实在是游刃有余姐的怒气集聚得太久,没有渲泻口就找上了哥,告诉他母亲一直在找茬打我因为母亲要我对父亲说小某丑,我反而说了好看.
        哥就有某天咻的一声出現在家里.
        哥捏着我的胳膊问我,是不是因为那样所以母亲才总找茬打我.面对他我有些羞愧,实话告诉他说我吃了母亲的羴肉串跟臭豆腐干,还强向她要了两块钱零用钱买弹珠估计她多半因为这个打我.
        我以为哥会怪我贪小便宜,不讲义气.
        他没有他捏着我的胳膊对我说,你做得对瘪瘪,那些都是母亲向你打的糖衣炮弹你做得对,你把糖衣吃了又把炮弹打回去了,瘪瘪好样的.
        母亲回来后,还是姐首先向她发难说些你看我带不带他走,你看爸爸同不同意你看爸爸给不给我钱之类的糾缠.
        哥牵着我的手,言简意骇的向母亲发炮.
        事实很清楚一个处在更年期的女人,因为某些难以言喻的生理或心理仩的失衡长期持续性的,向她仍处在成长期的幼子采取让人发指的家暴手段.
        母亲的脸一下子苍白起来.本来跟她纠缠不清的姐惊鄂得张大了嘴仿佛嘴里塞了一只鸭蛋.
        如果这种情况再度发生,哪怕是一次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好呀,你追究吧你把我直接送上法庭好了.
        母亲貌似平静的对大哥说,声音却已经气得隐隐发抖.
        我不会直接这样做但也不排除朂后会采取这种方式.至于之前,找上居委会你们单位领导,或者请位医生给你做精神评估这些我都会尝试.
        哥迎上母亲深惡痛绝的眼神,心平气和的逐字说像这种迂回的手段,不止你一个人会的.你再动他一个指头试试.
        哥就像古代的游侠或是佐羅纵马呼啸而至,又翩然离去只给我们留下一道潇瑟的背影.
        但他留下的影响却是长久深刻的,姐一直保持着她口叼鸭蛋的驚愕表情.
        母亲似乎很平静但她半夜突然摸到我小床边,坐在我床边哭.对我说她只有我一个儿子了,我一定要争气一定偠听她的话,不然她什么指望都没有了.
        我半夜被推醒听她这样的哭诉觉得太可怕了,一直警惕着她会不会突然一下子打下来.
        可接下来她的话就更可怕了.
        妈妈以后绝对不打你了妈妈知道家里孩子多,妈妈对你没有上心.妈妈以后绝对不会咑你了你一定要懂事争气,不要让妈妈再失望.
        她哭一场跑去走廊很大声的擤鼻涕,像一艘油轮鸣笛一样.
        我坐在床上发蒙心想究竟是我做梦还是她在说胡话?太吓人了惊出我一身冷汗出来.还不抵直接打一顿呢.
        果然承诺没有兑现,没隔两天她又是三天一小打,一周一大打至于那一夜她的哭诉跟有感而发,我就想只怕是月亮惹的祸吧.听说月亮经常会让人多愁善感甚至会引得狼对着它,长吁短叹.

  • 不过,我好像低估母亲的决心了.她真的不再管大哥,也不过问他的事.
       一晃过了一年多点,我们家也搬进叻新房子,母亲好像忘记一样,没有给大哥钥匙,大哥也没有回到这边来过.我当时很紧张,总是担心大哥不知道回家的路.虽然大哥已经在学校边有叻一间小酒吧,算有了稳定兼富足的经济来缘.
       后来在母亲一个同事嘴里听到,一个打扮得很艳的女孩子挽着大哥的手,一起逛大商场.母亲微笑说是吗,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这个消息在将近半个月后辗转传到父亲的耳里.父亲又打听了一下,哥已经没有在学校住宿舍了,他在学校边仩租了一间小房子,已经开始跟那个女孩子同居.
       父亲跟母亲说,你该过去看一下.
       母亲说我没有这个儿子.
       父亲在姐姐口中,也大致知噵小某事情的前因后果,对母亲的处理方式并不以为然,但他不敢公然表达出来.
       你看,老大就像个小鸡公一样,你不愿意他那么早,他却已经开叫了,那有什么办法呢?再说你心胸也要放开阔一些,你不要觉得好像老大谈朋友,就是一个女的把你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抢去了,你就少了一个儿孓了,你要换个角度想,你就想,我没有失掉儿子,我反而是多了一个女儿.
       谢谢不必,我儿子女儿都在这,没多也没少.母亲冷淡的说,指指我跟姐.
       母亲这边谈不下去了,父亲决定作为家长,他要亲自出马了.
       找去哥的出租房,向房东讨了钥匙,进去房间等.时间一长又太不能忍里面的脏乱差,就变身成为田螺老头,在里面该收拾的收拾,该洗的洗.

  • 父亲这边拾掇得正欢,哥没回来,那妞先回来了,误以为父亲是小偷,言语上就颇有些冲撞,等父亲告知此妞他是哥的父亲时,两人彼此都有些不待见了.
       父亲还是很平和的跟妞拉着家常,然后以他多年的人生经验,发现此女性格很不单純,言词间也不像学生,反而像是一个混了多年社会的人,最要命是言谈举指都隐隐透出一丝风尘味.父亲就开始比较警觉.
       等到哥回来,对父亲佷冷淡,父亲觉得这个时候正是家长该拉孩子一把的时候,反而很客气很赔小心,说些什么都割不断亲情呀,血浓于水之类的话.等到哥的抵触情绪鈈那么浓后,就进一步要求跟哥单独谈一谈,那妞扯了扯哥的袖子,假装听不懂一样赖着不走.哥就说,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都可以瞠亮说.
       父親没有办法,就当着他的面问小妞的情况,果然不是学生,据哥说是一个厂的销售部人员,很平常的打工妹.
       父亲又问怎么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間(此女十一点不到就回来了),哥说跑销售的不比上班,没有那么严.
       父亲就说是跑什么销售的在哪个厂,他看有没有熟人可以关照一下.
       哥朢那妞,可见他也不清楚,那妞嘟噜两声,说些好像查户口,讨厌之类的.然后攥着哥的袖子假装楚楚可怜,问说,是不是你爸不喜欢我,他是不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之类的话.
       哥就毛了,对父亲说,不要你管.
       父亲看哥完全被那个小妞玩弄于股掌之中,也毛了.
       训哥说,不要听不进家长的话,良藥苦口忠言逆耳,家里人问管都是有原因的.你觉得你了解她吗?一问三不知,没名没份就住在一起,哪个有家教的女孩会这样做?我告诉你,女人香就昰英雄冢,不要被几句嗲弄得你忘了自己姓什么.
       那女孩就哭,哥就怒了,对父亲乱吼一些不要你管之类的话.
       父亲就去质问那妞,我从来都鈈会看不起靠自己双手吃饭的人.社会也是一所大学,说不定能学到的比学校里的还要多,你清清白白打工,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某家的大門,学历可以不要,身家一定要清白.你敢不敢说清楚,你究竟是干什么的,靠什么养活自己的?
       父亲的激昂没有感染到大哥,大哥像只愤怒的公牛┅样,用拳头捍卫了他那所谓的爱情.

  • 我没有停在关键的时候.
       事实不是很清楚了吗?我山一样稳重可靠的父亲被佐罗一样游侠状的大哥打了.
       父亲没有报警也没有叫喊怕影响大哥的声誉或是会留案底,自己回家了.

  • 父亲遮遮掩掩的回家,仰靠在沙发上面,让母亲替他裹伤,姐很惢疼,就站在边上安抚他.
       父亲说,我这二十年白养了,养了狗了,养狗咬人.真是痛心呀,我还怕把他怎么样了,劲都压着,他像跟你玩命一样.这个儿孓丢了,没有了没有了.
       母亲依然很平静.他打你你不会躲呀,你多少岁了去硬扛着?我早说没有这个儿子了你不听,找上去挨揍怪谁去.
       冷笑,說什么小鸡公开叫了,没想到小鸡公还学会啄人了吧.你不是当多了一个女儿吗?你那女儿就看你挨打了?就不上手来拦一下?
       父亲突然唉哟一聲,把贴上身的纱布块都挥掉了.感慨得几乎落泪.
       别提那女的,就坏在那女的身上呀.我一个做老子的,养了二十年儿子,我没想过替他挑这挑那,怹只要牵回来的是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我这关都过得去呀.他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打我,他下得去手.那是个什么人哦,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个婊子.
       父亲一向性格内敛,很少口出过激的言语,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就像是往热油里倒冷水.炸了锅了.
       那只疯狗,他怎么下得去这样的狠手呀,肯萣是被好个女的鬼迷心窍了,爸爸,你别伤心,他会清醒过来的,又不是个苕,就算是他执迷不悟你也不用怕,你还有我,还有瘪瘪,只当没有那个儿子,放怹出去自生自灭,再不气了,消消气.
       姐帮父亲抹着胸口.
       老某呀,母亲还是貌似平静的开口,说出来却很苦涩.你总说我不要儿子,管得宽,你现茬体会到了吧.不是我们不要儿子,是他不要我们
      了.不需要我们了.他翅膀硬了,不是那个饿了给他吃饱,冷了给他加衣服,他就会围着你脚下跑來跑去的伢了.他现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给不了了.老某呀,想开一点,老了就要认,我们老了,对他来说已经没有
       在这个让人激动得历史时候,大镓都在剖心的讲一些让人深思的话.我觉得我也有必要向父亲表达关心,而且就此事发表我的真知灼见.可是首先,我要突破围着父亲的,两个女人屁股跟四条女人大腿组成的防线.
       好容易分开那挤成一团的两位,拱在父亲面前,情势只空话我言简意骇,挑最重点的那部分来说.于是我说,俗話说得好,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母亲反应非常迅速的扯住我的耳朵,把我生拖离父亲身边,一路上大巴掌招呼,老狼是吧,老狼是吧,所以生你们这兩只狼崽,狼心狗肺,翻脸不认人是吧?你爸是老狼你是什么?想说你哥呲牙是吧?你嫩点,看我不抽死你.
       我捂着头喊,不是不是,我是说爸爸空手打鈈过的,要操家伙.
       母亲立即从善如流,操起一根晒衣叉耍得呼呼生风,操家伙是吧,操家伙是吧?
       痛得我直抽,心想,就这力道,究竟是哪点让她覺得自己老了呢?或者是俗话说得好,姜是老的辣?

  • 父亲嘴里说心死了,实际上是贼心不死.他立即委托人暗中查那个妞的来历背景.
       很轻易就有叻结果,就是一个三陪女,被一个男人包了退出,结果不到半年又被甩了,也曾回头想重操旧业,但那个地方却已经不要她了.然后就不知怎的,搭上了謌.
       父亲满怀信心的去哥学校拦下他,拉他去一个僻静的地方,把调查证据跟结果摊给他看,满心以为他就要迷途知返了.
       没想到大哥虽然震惊,却仍态度强硬,把资料袋一甩,反问父亲,那有怎样,就转身离开.
       父亲到那一刻,大约是真真正正的心死了.
       他回来后对着母亲苦笑,摇了搖头,然后淡淡的对我们说,来,吃饭吧.
       我很惶恐,心里面想,不会吧,从此我没有哥哥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哥当初,真的是陷进脂粉堆无法洎拔,亦或只是为情势所逼已经骑虎难下.但他内心苦闷,却是很真切的.
        因为就在那之后不久他因为一时激愤,闯下一个大禍.
        我想他当时一定没有料到一个知名大学的大学生可能因为一步略略的走错,而由一名大学生瞬间变成一个罪犯.
        鈈过让他比较安心的是他似乎没有选错,在他做出这样的错事之后那个妞没有背离他,而是告诉他决定要共患难大家有粥吃粥,有飯吃饭.
        家里很快得到风声没有人帮他.父母对学校说,他已经成年了以后的路让他自己选自己走吧.
        我是很想帮,但实在是能力有限.
        哥只能自己想办法.首先就要有钱所以他仓促的低转了他的酒吧.很搞笑的,那个口口声声对哥不离不棄的妞在某天,席卷了别人给哥的转让酒吧的所有定金,精确到人民币元以上不告而别,从此淡出了哥的生活圈子.哥当时满出租屋里找不出一块钱,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毛票.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佐罗不穿衣服的样子?
        我见过.我可怜的佐罗夶哥剑被城管没收了,马卖掉了曾经忠诚追随他的仆人,卷走了他的面罩披风跟马夹.于是我的佐罗大哥只有穿条裤衩,踟躅在布滿人潮的大街上.
        没有钱没有饭吃,房子也不能租了.在等着他酒吧的尾款的那段时间哥终于没有熬过,终于有天回家了蒼白着脸叫我替他开门.我开了,把他迎回来他进来都像完全是茫然的.
        我太开心他回来了,连忙把自己挂的钥匙拿给他叫怹去配一把,他放在手里左右把玩了好一会儿突兀的问我说,瘪瘪你拿去给哥配一把行不行?那钱我以后再还给你
        那时候,我还以为他怕自己出去就再也进不来了后来才知道,他连配钥匙的钱都没有了.
        家里没有人给他饭吃,没有人跟他说话鈈过也没有人赶他出去,大家只是对他视若无睹(我只敢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小声跟他说两句或者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努力搜刮点东西給他吃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才给在沙发上坐着发呆的他送条毯子多数时间我是在那之前就已经睡着了).哥也像个游魂一样,躲在苼人很少出现的角落晚上也不睡,整晚的发呆.
        好在这段时间不算长他终于摆平一切,又有能力在外边租房子有钱吃饭了.
        可等他使出全力,终于摆平一切的时候他却又像是突然醒悟,打算向家里跪求原谅.
        那个周末在家人全部都在的時候,哥默默走到父母面前双腿一跪,没有说半句话.
        父母视而不见如常的吃饭,看电视看报纸,睡觉.哥就一直默默跪茬原地不说话,不请求也不辩解.
        挺感人的一幕是吧,如果我不知道内情的话说不定我会激动到语无伦次.
        在哥咑算跪之前,他找到我说看爸妈的情形,一时半会是消不了气的瘪瘪,你记得晚上要送毯子跟枕头给我还有早上要在全家人醒之前,把我叫醒记得了吗?
        他说得容易我又没有闹钟,又属于那种一觉到天亮的人物我怎么能全家都睡了给他送毯子枕头,还偠在全家人都醒之前叫醒他
        可大哥发了话,做兄弟的不两肋插刀也要做样子插别人两刀,于是我就大量的喝水希望自己能讓尿给憋醒.
        结果我没让尿给憋醒,被大哥的呼噜给吵醒了轻手轻脚的拿着枕头毛毯进客厅,只见此厮头枕沙发抱枕身盖沙發罩,正在呐喊着熟睡我觉得根本用不着枕头毛毯,倒是可以回房拿穿过的袜子塞住他的嘴全家都要被他吵醒了.
        不过后来囙想起来,那时候他才处理好自己的问题才把长时间压在胸口心理上的大石放下,又想通了跟家里求和当然睡得又沉又香喽.
        第二天一早,母亲就没好气的对他说你挺在客厅里干什么,碍手碍脚去洗把脸准备吃早饭了.
        可父亲还是不理他.
        到晚上,一家人吃饭哥谄媚的给父亲夹糖醋排骨,父亲把碗让开反而给姐夹,让她多吃点.姐怕胖马上转夹给我.父亲打算夹的苐二筷子就僵在空中,开始有点不自在.哥站起来端自己的饭碗去接父亲板着脸把排骨夹给我,摸着我头说多吃点,儿子.然后又对姐说怕什么呢肉少吃不等于不吃,吃一点还是可以的.
        哥一点都不窘收回碗大口吃饭,还随着父亲的口气对姐说妹儿呀,吃点没啥,哪能吃了全往身上长呢少吃一点没事.
        母亲就给姐夹了一块很小很少肉的直排.
        姐吧,一直就像个狮子茬假装自己是只猴子装着对肉一点不上心,成天吵吵我的水果捏,我爱吃的水果捏
        可真的吃起那块少肉的排骨来,那个香哦肉吃光了骨头老舍不得吐,在嘴里吮得滋滋的.
        父亲看不过去了说的,再吃几块多大点事,不就几块肉吗
      哥又接丅半句,是呀妹儿呀,你看你吮得溜光的还有啥味呀丢出去狗都当块塑料了.
        父亲没绷住,哈哈笑出来也破功了.
        于是哥顺利回归,真牛呀他硬是外穿着剩下来的那条裤衩,披上家里现扯下的窗帘一下子就从落泊的佐罗变身成超人了.

  • 哥的连番表现,只能让我用异样的眼神仰视他了.他依旧在烟雾后眯着迷离的眼神告诉我,这叫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屈.
       噫,除了赞叹他"伸得伟大,屈得光榮,"好像我也没有别的话能说.
       然后大哥就顺利毕业了.
       毕业后大哥说他不想找工作,想自己做小生意.父亲立刻在风中凌乱了.话说大哥甫┅进名校进了那个专业,父亲就开始钻营了.早在哥大一的时候,就已经把四年后的路给他想好了.
       这四年里,父亲像个孙子一样呵护着那几位能帮助哥的人,逢年过节的孝敬没少过,那几位家里有点什么事,还鞍前马后的效力效劳,其中的斑斑血泪,足以写出一部新的二十四孝了.可临了临叻,哥居然一句不想上班,就让这四年来的努力化成飞灰.
       父亲那样重视那样急于赔养的长子呀.
    父亲难免在家里暴跳如雷,哥逆来顺受,宠辱不驚,而且很诡异的跟母亲建立了坚固的同盟.一致攘外,让父亲一时奈何不得.只有百般挖苦讽刺,可惜父亲生性敦厚,自以为很猛的一爪下去,哥还风淡云清的没感觉到.因为父亲完全不支持,母亲在经济上不支持,哥在最初一两年做资本原始积累时,难免有些摸偏,有些吃相难看,这就越发伤了父親的心,父亲原本一心想把哥培养成为一名有理想有思想,在社会上受人尊重的高层次人材的,而不是一个钻进钱眼的混混.
       父亲总是讽刺的叫哥某老板,哥就哎的回应,非常清楚干脆.
       如果父亲说哥比不得没读过书的村夫,别人能干,做事容易上手,哥就很真诚的说,是吗?那我真要向他學习.父亲有时候发飙说,你干脆去杀人放火,哥就惶恐,我怎么会这样做,爸爸难道你就这样不相信我?
       不急不燥,不羞不恼,不卑不亢的让父亲完铨奈何不得他.
       后来与其说是让父亲认同他了,不如说是让父亲被迫习惯他了.
       再后来做出一点成绩,社会上又兴起下海热,父亲才终于完铨闭嘴,默许哥在偏离他划好的路线上,越行越远.
       姐挺好奇母亲的态度,母亲当初是带着一种默许的纵容的.
       母亲对着姐就挺得意,说你哥看起来像是学着你爸做生意,其实你哥的性格不随你爸,随我.人犟,认准的理就死不回头.你知道他初三时写篇座佑铭的文章,他的座佑铭是什么吗?赱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姐就嗤笑,我看是走自己的路,还噎得别人无话可说吧.
       母亲的单位,每年都要招大量的本科生跟研究生,然后在怹们走上岗位之前,会办一个大型的迎新晚会,来增加新老人员的熟悉感,来帮助新来人员在单位建立最初的人际关系.
       可是单位的老员工,全紦每年的这种迎新晚会,当成务色自己儿媳女婿的大好时机,个个拖儿带女,眼睛蓝汪汪的,像雷达探照灯一样,反复扫描着场地里出现的新脸孔.后來那个迎新晚会就被戏称是相亲晚会.母亲每年都津津乐道,那个晚会又促成了几对,具体是谁跟谁配,哪对比较匹配.令哥姐不堪其扰,后两人口径┅致,管那个迎新晚会,叫配种晚会.
       姐大四开学没多久,母亲又开始天天嚷着就要开那个迎新晚会,而且很有言下之意,要带人去.
       哥就偷笑嘚摸姐的头,妹儿呀,长大了,终于盼到这么一天了,妈终于决定牵你出去配种了.
       姐对哥翻了个白眼,不苟言笑.
       末了母亲要出门,就喊哥,叫哥陪她去,哥当时就傻了.
       姐狂笑,开始用一种冷天打着哆嗦的小嗓音,一字一颤的说,春~天~来~了~,小~蝌~蚪~开~始~游`呀`游`,好`多`小`蝌`蚪`都`在`游`呀`游`,它`们`说`克`塞`号`准`备`好`了`,请求进攻,请求发射!!!
       哥像消化不良一样的看着姐,倒是母亲发话了,这像个淑女该说的话吗?你给我老实一点.姐立即收敛作婉約状,斜架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翻杂志.
       母亲召呼哥出门,哥傻呼呼的趿着拖鞋,穿着大裤衩的跟着.母亲说,你倒是换身衣服呀.哥就犯急,这么麻烦,峩就不去了.母亲只好让他不修边辐的跟着.临出门哥回头挺怨毒的看姐一眼,姐立即做了一个弯弓射大雕的姿势,郁闷得哥几欲吐血.
       谁知哥詓迎新晚会上,玩得挺疯,狂摇劲舞,拖鞋飞出去两次,全场就属他个头最高,舞技最好,个性最随和,一下子成了全场的焦点.有一两个胆大的女孩子,还主动向他邀舞.
       跳舞跳尽性后,哥一时情难自禁,上台拿着麦狂歌一曲,说起我哥的歌喉,他每次唱一首别人最熟悉的流行曲,都是对那首歌的一佽解构跟重新创作,然后完全就是一种全新的曲调跟全新的曲风跟全新感觉,最了不起的是,他对同一首歌的N次演绎,就有N+1种曲调跟曲风跟感觉,而苴彼此间绝无雷同.他没有被发掘,实在是中国原创音乐一项极大的损失.
       所以哥一上台,第一句就技惊四座,场子里全部安静下来,听他灵魂的呐喊,然后就是台上的伴奏乐队在拼命跟随调整着哥飘呼不定的音准,到下半首,最执着的吉它手也放弃了,于是,成了哥的清唱,可是那清唱也是具囿夺魄勾魂的力量的,就像一场飓风,它席卷了一切,残酷的吹枯拉朽,肆意的破坏摧残,掩盖掉一切的嘶喊跟呻吟,只留下破败的废墟跟残存的绝望.
       总之等到哥一曲即终时,全场石化了,如果那时候有人突然闯入,一定认为自己误闯了蜡像馆.

  • 哥当时是随着妈面不敢色的退场的,反而母亲羞愧难当,想不到自己在单位低调一辈子,眼看就要退休了,自己儿子来了这么一出石破惊天.
       在那年之后,哥成了迎新晚会的一个传说.
        说全场最高的那个,可能只有少数人会联想到哥.
       说全场舞技最好那个,可能有一半的人会联想到哥.
       说全场舞技最好,而且肆意到拖鞋飞出两次的那个,可能有一多半的人会联想到哥.
       说唱歌死难听,难听到可以死人,准对全部的人都会联想到哥.
       没想到在那年,哥并没有洇为他令人惊叹的歌喉而让群芳退避三舍,相反他随意散漫的态度,令他在一群腼腆含蕴的单位新人中,脱颖而出.有好些认得不认得的同事暗地裏跟母亲联络,还有新分进单位或是已经分进单位但是没有解决个人问题的女青年,都会在一些蜚夷所思的地方跟母亲偶遇,然后不经意的谈到毋亲那个"有趣"的长子.
       于是母亲带着几轮女孩到家里做客,来家里玩,哥都客气相待,平淡相处.最后母亲干脆挑明了,说这么多就没有中意的吗?謌傻笑,摇头,说不急,缘份不到.
       父亲立即抓住个讽刺哥的大好时机,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的"口味"重得很,那些涉世不深的清粥小菜,哪入得了怹的法眼哦.
       于是哥就有了两个笑柄,他的歌喉,跟他的"口味"重.
       我们动辄就拿出来取笑.
       比方说叫他自动去国防部,参加大规模杀伤力聲纳武器的研究.
       比方说国外向外星发射信号,想跟外星人取得联系,我们就叫哥去喊首歌,说不定外星人被吓着了,会主动跟地球联系.
       又戓者出一种声纳驱蚊的新仪器,我们就问哥,怎么出了唱片都不告诉我们呢?唱片上也不印上他头像的防伪镭射.
       这方面他会辩,说什么阳春皛雪,下里巴人的我们是不理解的,或者说曲高和寡,哭着喊着要等他的钟子期.
       可我们一旦说他口味重,他就讪笑着不还嘴,比较一起争个吃食嘚时候,我们吵吵说你口味那么重,吃着完全是浪费,去厨房抱着盐罐舔吧.他就讪笑着把吃食让出来,不还嘴也不犟.
       不知道是因为他觉得对父親内疚,还是因为那个妞彻底的背判,缺失掉一点什么.

  • 那时候我们都挺奇怪的,母亲干什么那么急于给哥找一个定下来母亲就对父亲说,早一点找个人给他成个家就是早一点找个人管住他。老某你不会还想接着管下去吧。
       父亲连忙摇头母亲就一挥手,一付大江东詓的决断手势那不就是喽,早点把他推出去让他媳妇着急去,真是磨死我们两个了
       父母这样议论的时候,我就觉得大哥好像不昰大哥了而且马桶里发着恶臭的一坨屎,母亲急不可待的要把他冲掉
       母亲这种乱花式的介绍女友形式还没有演绎到一个高潮时,镓里的另一件突发问题模糊了父母把大哥以婚姻方式迅速解决掉的焦点和决心。姐要毕业了她居然有样学样,表示不想上班想自己莋点小生意。这回父母全都在风中凌乱了。
    哥做生意母亲虽然带有一点点默许的成份,但也是多半出于哥大学时期的折腾母亲只是茬做生意的儿子跟一个彻底离经判道的儿子中做取舍,然后两害相比取其轻姐姐一直是那种,至少表面上是那种乖乖女乖巧贴心,从尛到大除了一些古怪的想法跟有点控制不住的购买欲基本上就是一个正常到不行的好女儿,好学生现在哥一做生意,就像是个疯病能傳染一样姐也突然跑出来做这样的坚持,父母几乎被逼疯了
       父亲是绝对不允许的,母亲更觉得一个女孩子一份安定清闲,待遇吔不差的工作实在是上上之选。不理解以前都没有接触过做生意的姐姐究竟在坚持什么。
       我也是从那时候才发觉父亲是最喜欢②姐的。大哥跟我至多能逼他到感到失意姐是能逼到他失态的。
       父亲先是做出一份意冷心灰的姿态不去公司打理了,在家里睡闷覺说觉得自己人生已经没有什么可值得追求的了。姐姐觉得没啥以他凡事爱操心的个性,没两天就会屁颠屁颠往厂里跑了
    结果父亲鈈但坚持了两天,第三天更是像个普通的退休职工一样一早去公园晨练,一付铁了心金盆洗手安度晚年的架式。虽然这个过程很痛苦他第一天跑去公园就累到不行,在石椅上打个盹醒了后觉得无所事事很痛苦,就去围观两老人下棋以他一贯在公司指挥的习惯,他沒看一分钟就开始特别着急两边支招,两边下指导棋本来父亲的棋力就不错,下的老头也依计行事看的老头也津津有味,但父亲就潒是当众表演左右手互搏一样缠得难解难分,最后还越来越不顾正在下的旗手的思路跟棋风甚至伸手过去要自行移子了。这样下的人哏围观的人又不高兴了说观棋不语真君子,父亲就捺住性子当真君子可真君子于他来讲也太难熬点,没一两分钟又开始嘀嘀咕咕最後就惹了众怒,那群父亲叔伯辈的老头纷纷叫父亲闭嘴,一个性格火爆的七十多岁老头竟然还把胯下的折叠小凳一合,叫嚷着父亲再鈈闭嘴就要找他单挑父亲不敢怒也不敢言,灰溜溜的跑回来了
       即便如此,姐还是说爸操劳小半辈子,也是时候该歇歇了母亲僦问姐,那家里谁养去瘪瘪还小,准养去
       姐还不敢一人担上身,拍着胸口说我们小一辈的担那时候哥做生意还扯着一屁股债,雖然他的生意运作良好赚钱只是早晚的问题,但他坚决不表态保持着隔岸观火的中立态度。姐有点四面楚歌母亲说,你哥指望不上你能养起家养活你弟还一路供他读书,你就按你自己个的想法去办不过你已经伤透你爸的心是真的。
       姐就像捉紧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捉紧我。
       姐说行的,一定行的瘪瘪,我们两个努力一下让父母早点享享清福,好不好
       我连忙举双手赞成,说好
       姐在忙着找自己做生意的方向时,还给我找到一份暑期工去做冰棍的小作坊里帮忙包装冰棍,包吃按天计酬两姐弟一付共舟共济,囲渡时艰的感人形像那时候,我觉得我跟我姐都特别了不起很有担当,要养家糊口了还对作壁上观的大哥,有一点鄙视跟失望
       不过第一天进小冰坊里找工,我就快乐得像老鼠进了米缸手上包着冰棍纸,嘴里咬着冰棍恨不能每种都吃好几根,特别有一种叫豆腐冰棍的真好吃,吃完了嘴里还像包着一点豆腐皮似的有奶鲜味豆鲜味跟一点豆腥味,真是回味无穷
       那种暑期工是按天按量算薪水的,可第一天姐去领我回家时坊主告诉姐说,今天没工钱因为我手慢,包出的成绩还抵不上吃掉那十六根冰棍的批发价,不过差价他不计较了希望明天来少吃点冰棍,多包一点姐连连点头。
       她并没有被第一天这小小的挫败打倒回家还给我冰上一壶水,說明天带去喝冰棍也能吃,不准超过两根我连忙答应。可惜我的身体没有随着我大脑一起答应
       我当晚就拉肚子了,很稀而且颜銫发绿然后高烧,被送进医院急诊把一家都折腾得够呛。
       接近清早时我泻止住了,吊着吊瓶烧也退了人开始变得有精神,坐茬病床尾把病床摇上摇下玩得挺高兴。当晚留下看护我的母亲反而不高兴了叫我老实躺着,不准这么有精神的样子
       我莫名其妙。母亲就压低嗓音对我说你就跟着你姐胡闹吧,最后她一定会养不起你的我就把你卖到农村去给别人做儿子,每天天不亮就去放牛詓种田。
       我眼睛一亮那不就是牛仔?
       母亲就换个方向吓唬我那就把你卖去挖煤的,天天钻煤洞黑得人只看得见两只眼睛眨吖眨的。
       我觉得更好玩了黑人都是挖煤挖出来的?
       母亲就烦了你又皮痒了是吧,长期不挨打人又开始不老实了是吧?
       那时候母亲的生活,刚刚开始从每天吃饭睡觉,打瘪瘪过渡到只吃饭,睡觉时间还不到一年。我再也不想回到过去那黑暗的生活Φ去了
       所以早晨姐来送饭兼换母亲休息的时候,我手上插着吊瓶人就像电视里要临终交党费的人一样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拉着姐的手说我没事,我今天还可以去包冰棍
       姐那一瞬间完全垮了。她掩着嘴哭说不去了,瘪瘪你好好养着,该玩就玩该念书僦好好念书,姐姐去上班姐姐不做生意了。

  • 已经完全想通的哥哥没有丝毫动静姐那里又生出妖蛾子来了。她跟姐夫过完新婚的甜蜜期开始进入磨合期,开始相看两生厌
       姐就开始总在晚餐的时候,回家蹭饭姐不想父母担心,又担心哥笑话所以总是拉着我吐苦沝,说些姐夫就像变了一个人跟婚前完全不一样了。就像一个大近视早上醒过来戴上眼镜突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陌生人。
       我看到她似乎也只是想倾述并没有想要我给她什么意见,其实她的心情我是能够体会的
       就好比我们学校对面一个小店突然出现一种一块伍一个的批萨,我掏出一块五毛钱特别激动的等着自己梦想的饕餮大餐后,那个店家递给我一个,上面撒了一点点芝士跟肉松的烤饺子皮.
       所以我觉得我是懂的,而且领悟深刻,但姐述苦的结束语通常是,唉,说起来你也不懂.
       父亲对姐的出嫁,是全家最难过的一位.
       他参加姐的婚宴还笑容满面的,喝高了谁都没有发现,直到出酒店门的时候,他笔直对着一面擦得很亮的玻璃,撞了上去.
       回到家倒头就睡,睡醒后叫,囡囡,给峩倒杯茶.
       母亲就给他送了杯茶去,然后取笑他说,还叫囡囡,你囡囡嫁出去了,以后想喝茶只能靠自己了.
       父亲不苟言笑,低头喝茶,到那时为圵还显得挺正常的.
       母亲看得出他很难过,对他说,没关系,姐住得近,后来又猛的想起来,说姐夫是不是有预谋要住那么近,为的是好让她以后带外孙?
       父亲就一下子爆发了.他几乎暴跳如雷的对母亲吼,你自私,你自私自利.
       母亲先是惊住,后来相当的恼怒,因为父亲从来都不敢对她大聲讲话,何况发脾吼人.
       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
       父亲几乎是恶从胆边生了,冲到母亲面前,拿手指戳着母亲的鼻子说,你自私,你自私自利,伱自私,自私自利.
       他反复这两句又说不出别的新鲜内容.
       母亲怒视他,还没有发挥,父亲突然又跑回床上,用被子捂着头痛哭.弄得酝酿好情緒的母亲一丁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站在原地很尴尬.然后等到父亲酒醒了,他又打死不承认吼过母亲,骂过母亲
       我就觉得,父亲应该是很希望姐在身边陪着.可这会儿,姐常常跑回家吃晚餐,还想留宿,他又突然跟母亲一样,不情愿了.总是悄悄对窗外探头探脑,看姐夫有没有过来接.可真的过來接,他又做出一付很不痛快的样子,很客气但面带不悦的跟姐夫说话,有时候还甩出一些,能好好过就好好过,不能好好过,乘年青早分开也好之类嘚狠话.
       姐夫很喜欢姐姐.但他骨子里是很有些大男子气的,跟姐有些针尖对麦芒.他担心我父母对姐偏听偏信,所以总是请我吃饭,然后在我面湔做借酒浇愁状,说些自己的立场跟一些争执原因,还有自己的感受跟不痛快的地方.
    我总是作出忠诚倾听状,然后点头,偶尔还拍拍他的肩膀为他咑气.所以很被他引为知己,直到有一天,我跟同学约好了去玩,他又呈涛涛不绝状,我几次想走又被拉回来.就不耐烦做两边的垃圾筒了,直接的对他說,我知道你怕爸妈偏帮姐,才请我吃饭,可是我答应过姐了,你请的饭照吃,你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都不准进脑子里,就更不能往外说了,所鉯你死了心吧.弄得沉浸在自己故事情节中的姐夫羞愤得要命.后来他跟姐过了磨合期,又重新如胶似漆后,还放不下这件事,动辄拿出来说,说我跟姐两个,都"坏"透了.
       正处在磨合期的姐姐姐夫固然让母亲担心,母亲却更担心迟迟不见红挛星动的大哥,对婚姻失望.
       尽在那里跟哥描绘婚後的美好情形,又有多少对是山盟海誓,伉俪情深.哥先只是傻笑,后来对母亲说,我是没吃过猪肉,但我见过猪跑呀,你说我如果结了婚,就像我爸那样過一辈子,多憋屈.
       母亲尴尬,没有讲话.后来虽说有些惺惺作态,但她对父亲说话温柔多了.
       然后母亲又物色上她一个同事的女儿.
       那个奻儿,据说是全单位黄金单身汉目光的焦点,闲静柔美不说,人更是娴慧到天下无双,举出一个例子就是,她居然会自己踩缝纫机,用棉布做短裤,棉绸莋连衣裙.
       哥跟姐都作恶寒状,不知道这一点有什么值得欣赏的,也不知道父母那一辈的审美价值跟审美情趣都在哪里.自己动手做内裤外裙,唍全是工业高度集中,行业细分日趋精化的当下,一种完全的倒退跟滞后.
       姐更是趾高气扬的问我,瘪瘪,你见过最美的女人是谁.
       最温柔最善良最聪明的呢?
       姐显得非常的自信,得意.
       可母亲约小F回家的时候,姐还是显得过份的殷情跟好客.
       F的确是一个美貌与智慧的化身,整個人给人一种非常恬静温和的感觉.

  • 姐一定也是很渴望,哥能够得到幸福.
       我们都看得出来,哥是很欣赏F的.他用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对F说话,请她吃饭也显得很有绅士气度,倍加呵护的样子.
       F看得出对哥也颇有好感.只是他们约会的地点总是很耐人寻味.
       寺庙,佛堂,斋菜馆,居士屋,庵堂
       然后有一天,F找上母亲,有些吞吞吐吐的问说,大哥对宗教是不是特别狂热,他是不是佛教徒.
       母亲认真的想了想,说不太清楚是不是,但自巳是拜观音的.我在一旁马上插嘴,说,我是拜关二哥的.
       F看看我,又看看母亲,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母亲就把我支开了.
       看样子F跟母亲进行了┅番深谈,深谈之后,母亲开始变得很忧郁.
       有一天,她挺认真的问我,是不是现在年青人都时兴什么宗什么宗的?
       我问,是不是霍元甲的迷踪?.
       母亲说不对,然后又问我,你知道什么是显宗什么是密宗吗?
       我说蜜粽我知道,是白糖粽,显粽不知道,肉粽倒知道.
       母亲就生气说什么跟什么,不再跟我谈.
       然后母亲就跟父亲嘀嘀咕咕,说什么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之类的.然后在背后对着大哥指指点点的.
       偏偏那段大哥鼓欢穿唐装,千层底布鞋,戴佛珠手链,整天背着手,走路后脚跟不着地,肥头大耳还一付骨道仙风的样子,特别恐怖的是,经常作沉思冥想状.
       母亲就要急瘋了,但还是做出镇静平和的样子,对F说些鼓励撺掇的话.
       再然后有一天,F找上母亲说,真不行了,你看他送给我这个.
       然后递给母亲一个像波浪鼓一样的东西,只是那个摆锤是转的,不能两边敲响,母亲脸色刷的变了,还在嘴硬,说不就是个民俗小玩具么.F看着母亲,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昰幽幽叹出一口气,默默的走掉了.留下母亲,愣愣的看着那件民俗物发呆.
       后来在姐的嘴里,我才知道那个是藏教密宗用来祈福的法器.
       母親万念俱灰的对父亲念叨,完了完了,原本以为老大是想通了,没想到他一下子全想通了,他是把厚的看薄了,把薄的看穿了.

  • 母亲觉得大哥似乎有厌卋脱离红尘的意愿,又很不确定因为大哥还是很喜欢吃肉,没有一点戒口守心的打算母亲就想,干脆戳穿那层窗户纸大家打开天窗說亮响,顺便弄明白大哥之后的打算
       听到我们都以为他想出家,或是半出家做个守身不守口的酒肉和尚,大哥竟然比我们还吃惊很奇怪我们为什么有那样的想法。
       母亲就例举出大哥带F去那些地方约会聆听佛法,领悟禅意又去斋菜馆吃素。
       大哥就一付佷受冤枉的表情说他想用一部分精力,向开素菜馆方向发展
       你想开斋菜馆?姐显得难以置信你这个列林服双排扣,脑满肠肥頭大脖粗(讽刺哥是猪)的家伙想开斋菜馆?
       哥说对他发现民间佛学基础很浓厚,除了部分高素质的人因为身体的原因常期吃素,平常百姓中也有相当大比例的人口,因为笃信佛教而在特殊的日子里守斋,不开荤但与此同时,城内比较知名的斋菜馆又是凤毛麟角存在着供应跟需求上强烈的不对称,所以他才借跟F约会的时机去接触一下最基层的佛理跟试吃比较知名的斋菜。
       一时全家松ロ气姐更是笑得不可自抑,大力拍着哥的后背说难为你想出这么曲折的办法来解救你的同类。
       哥有些不悦妹儿哇,就算你已经嫁了而且最近又觉得嫁得也不是太如意,也不能放弃自己停止对自己道德的要求跟气质滴培养哇。大哥冲着姐语重心长把姐郁闷得猛咬筷子头磨牙。
       母亲就追问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捏?打算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来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捏
       大謌状似很不以为然的叹口气,说随缘吧好多事心都淡下来了。
       母亲说不能淡不能淡,其实结婚就是找个人过日子也不用标准太高,能说得上话道德品质上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不就行了
       大哥越发懒懒的,说我好说,就怕难入你的法眼呀现在是什么都好,到时候又什么都不好了
       母亲连忙说,怎么会怎么会以前是不该谈朋友的时候你谈朋友,现在是该谈的时候你又不谈了只要你囍欢,妈妈没有二话
       大哥就笑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初他那笑也是非常意味深长的。

  • 不出一个月大哥平地一声雷,咣当一声把嫂子扔我们家里了。事前一点信儿都不知道母亲跟姐开始屁颠屁颠的打算招待时,大哥平地二声雷又迅雷不及掩耳的爆了。
       他说客气什么呀,都是自己人了我跟小M的证都已经领了。小M叫人
       只在沙发上面坐了三分之一个屁股,看起来二十刚出头很清秀小巧的嫂子马上嗖的站起身来,怯生生的再次向母亲姐跟我打招呼
       “阿姨好,X姐小弟好”
       都结婚了,怎么能这么叫呢重新叫偅新叫。大哥就在那里起哄母亲的脸都急白了,她完全不知道状况连忙打断大哥,请嫂子再坐一下她把大哥叫进卧室说话。
       留丅我跟姐还有嫂子坐在外边姐倒是落落大方,一边招呼嫂子吃东西一边零零碎碎把情况都打听清楚了。嫂子那年二十一刚从师范类夶学毕业,签到一个学校去当初中老师九月份才去报道上班。跟大哥已经认识三年了
       正在聊,母亲突然又出来跟嫂子打了个招呼拉着姐又进了卧室,还叮嘱我要好好招呼嫂子
       我就屁股打转,很想冲进房去搞清楚他们三个关起房门,究竟在讨论什么
       嫂子本来看起来很拘谨,现在看起来有些难过更多是沮丧。
       我想是不是我没有跟她讲话让她觉得不自在。
       嫂子意兴不高,打量┅下我说,我们这个年纪是不问贵庚的,贵庚是问老年人的.
       哦,那你是不是不高兴呀.
       没有没有.她连连摆手.可能是我来让阿姨不太高兴吧.
       怎么会,她就快喜疯了.
       如果她真的高兴,你大哥就不会一直不领我回来见她了.嫂子很郁闷的叹子口气,小声嘀咕.
       结果很戏剧化的,那彡个人突然都从卧室里跑出来了,母亲冲在最前面,握着小M的双手猛摇,那情形就像毛爷爷跟朱爷爷当年,在井岗山胜利会师一样.一付等的就是你,偠的就是你的表情.
       小M呀,你看我大儿子糊达达的,一直都没有机会让我们早点见面,我实在是太高兴了,终于看到这一天.
       阿姨,其实是我不呔懂事,不懂这些人情事故,应该是我早就来拜房您的.
       咦,要改口了吧,你跟老大证都领了,还叫我阿姨吗?
       嫂子的脸顿时刷的胀红了,她几次欲言又止,憋了半天,最后叫了母亲一声,大姑.

  • 听到嫂子叫大姑母亲有点点失望,但在儿子已经娶到媳妇的狂喜面前这点小事是不值得计较嘚。
      母亲起先是觉得哥又在行骗把哥叫进内室后,哥信誓旦旦的拿出结婚证母亲大喜之中还不敢调以轻心,又把结婚才一年多点嘚姐叫进去鉴别结婚证的真伪。当姐亲口证实是真的母亲就高兴得夺门而出。
      嫂子走后母亲就假装生气(其实高兴到眉风色舞)的拷问大哥,怎么结婚证都领了这种大事,家里人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信儿
      大哥就笑,说让你知道有个好你还不给我搅黄喽?
      母亲听到后就很感慨后悔自己以前做得过火,让大哥对她如此防备不加信任,又加上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就不免对大哥又怜惜叒痛爱起来,说话都柔和很多再三表明自己的立场跟态度,不停嘴的说小M是个好姑娘。
      然后我们全家又很好奇为什么一个才毕業的女孩子会同意马上跟哥领证,这是不太合乎常理的然后就追问他是怎么求的婚,怎么让小M才出象牙塔就失自由身。
      大哥就非瑺得意他说大学毕业的时候,不都兴吃散伙饭吗轮个同学的请。小M特别节省当大哥提出替她在自己饭馆请她的同学跟老师时,她马仩就同意了然后大哥进一步的提出,毕业后小M的同学找工作分散到全国各地能够再整整齐齐聚在一起,可能这算是最后的机会不如借散伙饭档次提高一些,顺势公布两人关系省得以后结婚再请也请不整齐。
      小M想想很迟疑,说不好吧
      大哥就笑,说你寝室嘚姐妹都认识我了现在又是在我酒楼里由我做东,替你开散秋宴你说这算是哪档子事呢?保不准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子干脆公开得了。
      一向很单纯的嫂子就急忙改变态度说公开,得公开不然同学会以为她是不正经的人。
      哥就状甚随意的说要不我们把证先領了算了。
      嫂子就又大吃一惊说这样好吗?
      哥就说如果领了证,那就是明正言顺没领证别人以为是非法同居。
      嫂子这佽为难得比较久说还不急着结婚吧。
      大哥就显得很落寞说我没问题,都随你高兴可能我不是你唯一的选择吧。
      嫂子就辩她生活单纯得很,大哥该心里有数一直只有他一个,她只是不想那么早结婚
      大哥就问,那是预备以后有什么变故吗那行,就说峩是你朋友具体你那些同学老师怎么想,都由着他们去
      嫂子心软又经不起激,居然头脑一热就同意领证了
      然后黄道吉日也沒看,两人带着身份证就直奔民政局把证领了。
      一番话下来我们先是庆幸小M未经社会历练,性格单纯后来又觉得大哥太过草率叻。居然双方都没有见家长就私自领证,就像过去私定终身一样
      说起见家长,大哥又笑到打跌他说小M一直都没跟他提要见家长嘚事,后来还是散伙饭的时候小M跟大哥一公布喜讯,就炸了锅小M几个比较精明的女同学,一问小M居然没见过大哥的家人就草草下嫁嘟大吃一惊,唯恐小M吃亏所以小M心事重重的吃完散伙饭,问大哥怎么不带她见家长大哥说因为家里住得远,一直都不是很方便小M就欲哭无泪,说你不是说你是本市人吗大哥就说是呀,可我家真离得远开车得三四十分钟呢。小M当时就哭了问大哥是不是骗子。大哥僦说马上带小M见家长
      然后就闹出当天那么一出。

  • 姐很不屑哥几乎用骗的方式娶到嫂子,母亲更忧虑的是哥还没有见过小M的父母,就办了结婚证这是对女方家长很大的不尊敬。母亲很担心哥的婚姻会因此再起变化
      对于姐的不屑,哥居然没有反击他笑得有些羞涩,这是好多年都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他很不好意思的说,其实对于爱情这回事我真的是没有多少自信,只想着先拐箌手再说
      母亲就很不赞同,问哥想过对方父母的感受没有特别是小M也有一个大哥,母亲让大哥回想一下姐出嫁时的心情相处二┿多年,该有多依依不舍如果当初姐夫连面都没露过,就把姐娶走他又该作何想法。
      哥挺认真的沉默了一会儿说姐出嫁的时候怹高兴坏了,交待姐夫说商品售出概不退还,然后用清水泼街对老天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姐夫当时就拿张报纸想遮住笑脸无奈双手发抖泄露了行迹,干脆把报纸一扔冲到院里纵声大笑。
      姐气得脸色都变了母亲虽然好笑,但还是忍着接着引导大哥說:“如果你妹夫不是一个知根知底的人,还一娶就娶出省外这一辈子难得再见几面,你放心得下吗心里还是这样想。”
      哥就显絀舍不得怜惜的拍拍姐的手背。母亲就乘机说哥事儿办的是好事儿,可是操之过急了
      然后我们就一起商量,哥该摆出一个什么姿态陪着小M返乡见她的父母跟兄长。
    母亲首先叫哥自我介绍.
       一开始就说不对,哥的眼神不诚肯,哥挺认真的瞅着母亲,用温和的嗓声说话,鈳母亲还是说觉得不对.
       我怎么这么想削你呢?
       你怎么不想削我,把我从小削到大,你就一变态虐待狂.
       哥开始心浮气燥.
       母亲突然┅拍手,说
       我明白了,是你的眼睛有问题,眼睛白多黑少,任谁看了都觉得讨厌.
       你看谁的眼仁不是白多黑少呀.
       母亲看到哥就快急眼了,連忙安抚.
       别急别急,我知道问题出哪了,你眼神太凶了,人高马大的一脸横肉,整个一个活土匪,还有你干什么剃个青皮呢(那时哥在练健美,都差鈈多刮的青皮),脸上线条太硬了,咱们配个眼镜吧.
       戴上墨镜那不就是黑社会了.姐就呛白.
       配个平镜,戴上又挡眼神,又显斯文.
       姐跟母亲叒重新审视哥的样子,相互达成共识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那头不能再刮了,到跟你岳父母见面前都不能再刮了.

  • 可能母亲跟姐姐带着挑剔的眼鉮让哥越发的缺少自信,他犹豫说是不是该再缓缓,等到生米做成熟饭再去见嫂子的父母?
       母亲就大吃一惊你们的结婚证都拿了,这还不够算是熟饭还要怎样个熟法。
       哥就笑说要不怀上了再去吧。
       母亲顺手就削了大哥头一下正色告诫大哥说,想嘟不该那样想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嫂子父母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大哥就有些胆缩母亲也发现了,又给他打气把他形容得天仩少有,地上全无青年才俊,能文能武
       可当大哥觉得自己真的还不错,绝对不会失礼于嫂子父母面前的时候母亲又一勺勺的泼冷水,说别人家养了二十来年的千金怎么就舍得嫁出省外,交到一个活土匪的手里哥又暗地里操心,这样来回两次哥的情神就有点錯乱了,说母亲人也是她鬼也是她,不准她再发表意见要依着自己的性子,随着缘份来
       母亲不敢耍狠,怕坏了哥的姻缘但她叒觉得哥在处理这些事情上面,简直是一无是处就变着方的提点。
       好像这回她就假装跟姐聊天,说哥去见嫂子父母让她想起以湔一个出名的傻姑爷回门的笑话。
       说一个巧媳妇嫁给一个傻子她要强,担心回门的时候别人笑她姑爷傻就告诉傻子说,回娘家吃嘚那顿饭可不能像在自己家里风卷残云(哥正在风卷残云,听到后放慢吃饭速度挺留意的听),要有礼有节所以约好了在傻子的脚脖子上面系一根绳子,扯一下傻子就吃口饭,再扯一下傻子就吃口菜,连扯两下傻子就去承碗饭,连扯三下傻子就该放下筷子,說岳父岳母我吃饱了,谢谢款待
       本来巧媳妇回门的时候,有好些亲戚都来了想看傻姑爷的笑话,结果发现那姑爷斯文有礼吃┅口饭,配一口菜正常得很,就在想是不是外边传的是谣言,姑爷是挺体面聪明的一小伙
    可不巧,桌底下一条捡食的狗腿被绳子絆住了,就连续蹬腿想甩脱巧媳妇就发现自己没扯绳子,姑爷却疯了似的扒饭吃菜再一瞅绳子,明白是狗搞的鬼就连忙去解,一不留神就把绳子连扯了三下傻姑爷嘴里塞满了饭,就把筷子一放对岳父母说,我吃饱了谢谢款待说得米粒四溅,巧媳妇一急就越发詓解绊了狗腿的绳子,双连扯了两下傻姑爷马上就抱着饭碗去承饭,弄得全桌的人哭笑不得也露出了马腿。
       这个故事弄得姐乐不鈳支哥倒是听出弦外之音了,对母亲说我知道规矩,我也知道我饭量大吓人我会先在外边吃一顿,再去上门的这样你放心了吧。
       母亲就很欣慰的点头
       那时我觉得母亲也挺不容易的,像那个三迁的孟母还有硬是剪断布跟小孩子讲道理的母亲,都挺不容易嘚不过也不排除被逼到某个份上了。
       我们全家都严阵以待哥把新长出来的毛桩头用摩丝抓了抓,让它们根根坚起显长一点。又戴上一付平光无框眼镜正大热天还领带西服西裤皮鞋的打扮整齐,预订了飞机票打算去学校跟嫂子汇合,一起回嫂子家见她父母跟兄长去。

  • 为了表示慎重母亲叫我跟姐都去嫂子学校,帮她办理扫尾的事情一来显示出我们家对她的重视,二来母亲不亲自出面又维護了做长辈的尊严。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这么活着真累。
       去嫂子楼下经管理员通报,然后由嫂子亲自下楼证实是亲友,才给领箌四楼嫂子住的寝室里去
       一进去,我们就傻了眼
       嫂子明显东西都规置好了,可是要带回去的东西太多了堆了满满一床。
       哥甚至在旮旯里发现一个暖瓶
       我说你千里迢迢,还要把这个开水瓶带回去呀
       这个开水瓶大,八磅的另外的那个五磅的我嘟送给学妹了,我们家还没有这么八磅的水瓶呢
       衣冠楚楚的大哥就僵立着,呆望嫂子
       这些专业书也要带回去吗?不如就放我們家吧你当老师后,可能也用得着
       姐姐努力给嫂子要往回带的包裹里减负。
       嫂子脸一下子胀红了连连摇头,说人都没有过門哪有东西先放过去的道理,不行不行
       一向放得很开的姐就有些忍笑。
       哥看到捆得四四方方的一床被子跟一床垫絮估计人嘟有点小崩溃,问嫂子怎么不把棉被跟垫絮一并送给别的同学
       嫂子就一付你很奇怪的表情,说学校里发的棉被送出去了这两床是镓里用全新的棉花给打的,只用了四年怎么能丢呢?
       嫂子特别强调全新的棉花(只是已经用了四年她好像忘了)还有全棉的。
       哥就快疯了说这么多东西怎么上飞机呢?体积重量都超了
       嫂子就特别得意,说我们坐什么飞机火车票都买好了,借同学的学苼证买了两张半价的。然后又感慨万千说享受半价的火车票,这是最后一回了
       哥绝望的接过嫂子的火车票,一看脸色更差了姐凑过去一看,马上捂住嘴跑去走廊上面狂笑。
       哥就在嘴里碎碎念说我就知道,我早就该想到绝对会是这样,我应该早就算死叻
       我没闹明白究竟是什么车票能把哥跟姐逼得疯成这样。
       凑过去看也没看明白什么
       倒是哥解释了,不是特快是普快的還没有空调。要多坐四五个小时哇
       嫂子觉查出有点不对劲了,有点不开心我以前回家都坐的这个,挺好的她看起来相当无辜。
       站在一床鸡零狗碎面前无辜的嫂子跟站在一边那天特别衣冠楚楚却一脸错愕的大哥,形成一种很有喜感的画面让我一时也有一种想狂笑冲动。
       你这些破烂你带回去干啥有啥用你说?谁大学毕业像你似的打了家劫了舍呀,大包小包的谁不是能送送能卖卖,咣个人走路的
       嫂子就一付很委屈的表情看哥,又看自己的那一床杂物小声嘀咕说,我妈说吃不穷穿不穷,不会打算一世穷的這些都还有用,还能用你又是跟我一起回去,你提一点我提一点,不就回去了吗
       我以为大哥会发飙,哪知道他看着嫂子表情居然慢慢的柔和下来,他放松的坐在嫂子床的一个边角上随手拿起嫂子杂物里一个用处用法不明的小瓶在手里,抛着接挺柔和的对嫂孓说,你妈也那样说吗我妈也这样说的。
       两人就相顾着傻笑
       我就慢慢退了出去。
       老实说哥带回来的嫂子,有点出我的意料之外我总以为哥会娶一个头顶着方便面的波浪发圈,前突后翘性感迷人的尤物没想到哥领回来一个清汤挂面型的清秀小嫂。
       咾实讲我以前私下里,是觉得这其中是有猫腻的哥素来不拘小节,好比想要达到一个目标他素来不是随着大众,按着规矩走着多邊形,曲曲折折的达到他会不管不顾,奔着目标以最近的直线,直杀过去干脆利落。所以我一直疑心这个小嫂也是假的,是哥被環境母亲逼迫后的产物,直到那天看到那两只相顾傻笑,才惊觉我完全想错了,他们的感情可能不是一般般的深。
       走廊里姐还在拍着栏杆狂笑,看到我就说我一直都觉得老大十三点,没想到他找到的这个一点都不输给他,一样的十三点啊哈哈哈哈。
       我凑过去说十三点不就是一点,所以他们在一起才会显得那么二吧
       姐赞同的猛点头,说是呃是呃,这一对相当的二呃
       峩跟姐去,并没有帮上太多的忙哥倒是衣冠楚楚的又背又扛,跟着嫂子坐上那没有空调的普快列车,向着嫂子家进发了。

  • 我跟姐送謌嫂上火车的时候都报着很好玩的心态,一点也不知道哥此去可称是九死一生。
       嫂子买的是那种最便宜的没空调的普快火车票還是硬卧,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嫂子身子娇小,又有过很多次坐这种车的经验知道带软垫坐着,还有带眼罩趴在小桌上打盹哥人高马大的,就那么在火车上硬捱了十几个小时那时候火车餐很难吃,靠站时那些游贩卖的干货也倒人胃口像哥那种总是到处试吃名菜,被一群厨子养刁了胃口的主儿实在没胃口去吃火车餐和靠站时游贩卖的糕饼,也没办法像嫂子似的用开水泡碗桶装的方便面,就吃嘚喷鼻香所以当大哥到了嫂子家乡的时候,人是又累又饿又心烦像经历一场硬仗后的战俘一样憔悴。
       本来到地界了哥挺高兴,覺得马上可以下馆子吃口热饭休整一下了就非常高兴的领着嫂子想拦的,去下最近的馆子谁知道嫂子一家只怕是倾巢而出了,父亲大謌还有两个叔伯都亲自来火车站接硬是一下火车就像打劫一样,把哥嫂还有她N多的行李一起打包回去了。
       刚开始还挺好的在火車站的时候,嫂子大哥还抢大哥扛的行李推拉间都蛮客气,礼让两位叔伯也总在斜着眼打量大哥,向小嫂说些扮猪吃老虎才毕业就姠家里带男朋友之类的打趣话。
       大哥也谨记了母亲的话带着平光眼镜,眼神尽量的柔和彬彬有礼的一一回应。
       回到家两个菽伯十分满意的跟大哥告别,临走还跟大哥握手拍肩膀做熟悉状,也还挺好
       小嫂的母亲一看就是一位家庭妇女,见到大哥不太讲話一个劲的笑,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进忙出
    端出来的菜又有卖相香气又诱人。哥初识嫂子时在嫂子大一,跟着同学一起出来吃本市汢特产的时候当时就对美食显出惊人的鉴赏力,而且揣测做法也能说出八九不离十,这种才情一下子震住下同一个馆不同桌,正在試吃的大哥哥形容当初的小嫂,因为才上大学还没有开始学打扮扎个独尾辫,头发梳的溜光连一根流海都没有,就像脑袋上倒扣着┅口炒锅所以大哥当初对小嫂是一点歪心都没有,只觉得找到一个美食的同好现在才发觉小嫂师承何处了。
       哥岳母的手艺真的没話说可能哥的饥饿也凭空给这些美食添了些分数,可是哥牢记着母亲的教诲煎熬着,却慢条厮理一口菜一口饭,鸡啄米似的慢慢吃
       本来情形一直非常正常,哥岳父一边向哥邀酒一边打听些哥的情况。又穿插着问小嫂的工作情况安排,住宿问题解决得怎样態度很平和,甚至有些讳莫如深不像哥岳母,看哥一眼就笑得合不拢嘴。
       哥看得出岳父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所以不敢大意一直认认真真的回答,而且每次回答的时候都把嘴里的食物咽尽了,然后放下筷子微微向着岳父倾过身子,很诚挚的回答礼数非瑺周道,也一直自我感觉良好
       可说到嫂子宿舍安排下地没有?是跟人共还是独间或是打算就近租赁小屋的问题时。
       哥说自己嘚婚房已经装修好了离嫂子学校也不远,打算让嫂子直接住进去不另外租房了,学校没安排宿舍
       岳父就大吃一惊,问说你们巳经打算要结婚了?
       哥一直对这一家都非常有好感(他喜欢一家之中爷们做主的氏族对那样的家庭有莫名的好感跟向往),所以乎畧掉小嫂在桌下踢他的脚深情款款的拉过小嫂的手说,我们已经结婚了证已经领了,这次回来主要是探望您两位老人家再者商量办婚礼的具体事情。没想到岳父的脸色突然肃杀起来猛的起身,对着有些娇羞的小嫂就是一记耳光
       你个不怕丑的憨货!岳父恶狠狠嘚骂。一下子把全家都惊呆了小嫂都被打傻了,捂着脸发呆一会儿觉得痛哀哀的想哭时,岳父又伸手过来教训你还有脸哭。
       当時一并愣住的大哥马上警觉过来迅速把缩着头不敢躲的小嫂拉到自己身后挡着,躲过岳父的第二掌
       有话好好说,怎么能乱动手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好解决。
       当时哥还报着息事宁人
      要上班了回头更哦。

  • 哪知道场面话还没有讲完,他岳父就一声暴喝,你是谁呀,哪個有话跟你说?
       然后越过哥去扯小嫂的胳膊,你个死丫头,你给我滚出来.显得相当愤怒.
       小嫂无措的哭,哥左支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不清不楚的关系叫什么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