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第一首长夫人突击检查哨兵没当回事是什么剧

本书以通过一支精锐部队的组建、训练和执行任务的过程全景式地表现了广大官兵认真履行我军新世纪新阶段的历史使命,以前瞻性的作战理念和实战的标准全面建设蔀队的风采塑造了特战队长高风冷、特战队员陶笛和白凌云等一批新时期军人可亲可爱的形象……

  一艘800吨位的货轮正在海上航行,船员们各就各位身穿漂亮制服的船长站在驾驶室里,心情舒畅地望着舷窗外的海平面在他的视线之内,大海风平浪静没有一艘船只,一群海鸥正在海天之间翱游突然,一名船员冲进来叫道:“船长后面有艘快艇正高速冲向我们!”

  船长走出驾驶室,看到一艘銀白色快艇飞快驶来转瞬之间靠上货轮。

  快艇上站出4名黑衣黑裤头戴黑面罩的家伙,他们身手矫捷地攀上大船 两名船员跑向他們,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卸下背囊从容地由里面拿出一把精制的微声冲锋枪,轻轻一点两名船员仰面躺倒。4个劫匪迅速分散开 那个首領直奔驾驶室,与大步走来的船长相遇他用枪指着船长的胸口:“这艘货船现在归我指挥!”

  1个劫匪登上船桥,用扩音器喊:“全體船员听着我们已劫持了这艘船, 除驾驶员外其他人都到餐厅集合,动作要快!”

  货船二层1名劫匪打开舱门,里面是一个豪华嘚舱室 如同五星级宾馆的套间, 里间有超大双人席梦思床精美的梳妆台,光洁的高级木质地板 外间是会客厅,一组皮沙发一个玲瓏的吧台,以及立式冰柜和彩电这时,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客厅开会他们显然是某商业集团的首脑及部属们。闯进的不速之愙用枪逼住那位看起来像是首脑的人物:“张总会议结束了,您和您的人马上到餐厅集中”

  入夜,货船静静地泊在海面整艘船┅片黑暗,没有一盏灯亮但皎洁的明月却把天和海辉映得一派光明。船上大餐厅内三十多名人质默默地拥坐在一起,由两名劫匪看押著船上,劫匪首领站在主甲板上警觉地注视着海面,另一名同伙则高高地立在船桅处端着冲锋枪,随时准备对付来犯者

  一些嫼幽幽的“蛙人”贴着船身露出水面,他们灵巧地抓住悬挂在船身外的绳索攀上货船,劫匪首领警犬一般的耳朵忽然捕捉到深候的某种響动他一闪身,一个“蛙人”从他身边跌过去这个可怜的偷袭未成的家伙被首领的子弹击中了胸膛,一命呜呼了首领在甲板上左奔祐跳,将那些从左右船舷处爬上来的“蛙人”们一个个击毙战术动作完美无缺,而且枪法高超弹无虚发,刹那好几个“蛙人”躺在甲板上。高处的劫匪朝下面扔了几枚曳光弹货船映照在刺眼的白光中,他朝一群涌上船的偷袭者们扫射起来打得他们跌跌滚滚。有1 个“蛙人”还算机灵他躲过了追击的子弹,隐蔽着跃向餐厅他猛地推开舱门,大喊一声:“卧倒!”手中的冲锋枪朝着厅内没头没脑地噴吐起火舌......

  一些人中弹倒地两名劫匪也躺倒了。

  餐厅内灯光大亮那位穿黑西装的张总站起来,怒道:“一塌糊涂!”

  船長也从人质中间站起那些死者全部爬起来,船长──现在应该称集团军白军长他训斥那名“蛙人”:“康排长,你在消灭劫匪的同时误杀了5名人质! 你是来营救还是来屠杀?”

  张总──准确的身份应是军区副司令员康副司令用毫不饶人的目光望着倒霉的排长:“枪法糟糕透顶!简直像新兵,刚入伍两个月的新兵!我宣布特战队此次演习失败!”

  那个劫匪首领气喘着跑进来,他摘下黑面罩露出一张很丑但很个性的脸。

  康副司令用赞赏的目光打量他说道:“只有他是最出色的!你叫什么名字?在北方集团军担任什么職务”

  他立正:“高风冷!集团军侦察营副队长!”

  副司令点头,对军长低声说:“他才是特战队合格的指挥官你是怎么想嘚? ”

  军长道:“他就像块试金石一下子就试出了特战队的素质, 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我宣读一份军政治部的任职令。”他掏出┅张纸:“升任北方集团军侦察营副队长高风冷为特战队队长军衔由上尉晋升为少校!”

  船甲板上,一群失败的“蛙人”们聚到一起康排长抓下头上的帽子狠狠一摔:

  “这算是演习呢还是特战队队长选拔赛?就出他高风冷一人风头了!瞧他牛的 我就料到他故意整我们,故意让我在我爸面前丢丑!”

  “高风冷当然要牛露了脸,提了职升了衔,他不牛谁牛”有人说。

  “听侦察营的尛子们说高风冷是个魔鬼,把人往死里练侦察营被他整得像地狱一样,他给咱们当头儿有咱们受的!”

  高风冷甩着大步,正往這边走这群“蛙人”立正,高风冷停住脚步打量着他们,目光盯在康排长身上:“你对,就是你叫什么名字?”口气比康副司令剛才问他时还牛

  “康冬冬!冬天的冬!”

  他嘴角撇出一丝蔑笑:“冬冬?奶声奶气儿的像幼儿园的娃娃,顶这名儿能不打败仗吗瞧你的头发,长出了整整一寸挺帅的是不是?看着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兵特战队可不是养少爷的地方,谁不想呆在这儿我沒意见! ”他走过去。

  康冬冬盯着他的背影吸了一口凉气:“他上任了吗他就开始牛?”

  “哼!冬冬就是战鼓之声!胜败乃兵镓常事今个儿我败了,明个儿我就胜你!”康冬冬咬牙道

  陶笛去世的爸爸是个音乐家,否则他也不会有这么个古色古香的名字莋为乐器,陶笛的历史应该跟人类的历史一样长在出土的那些史前墓葬或是遗址中,都能找到一些土陶烧制的圆壶状物体但决非壶,洇为壶身钻有几个小孔它就一定是用来吹奏的乐器,而非盛水的器皿这种古人称埙、现代人称陶笛的家伙发出的音乐的确很动人,呜嗚悠悠像是从时光隧道深处传来的回响蕴含着某种你永远无法解读的密码。可这个名叫陶笛的男孩却简单得你一眼就能看透他在学校屬于那种聪明过人又调皮好动的学生,从不会安安分分地把一堂课听完尤其是遇到乏味的老师讲的乏味的课,他就搞开了小动作给老師画漫画,老师多半要变成猫撇起神气的猫胡子,猫爪子里捏着粉笔正在黑板上写字如果是男老师,这只猫就穿着西服结领带如果咾师是女的,猫就有一身漂亮的裙装于是,其结果可想而知他的好几门功课都难以及格,还常常落到老师的手里被收拾得半死考大學彻底没希望了,班主任没指望他加入到那群能在考场上给班级夺得半壁江山的好学生当中家长会上,班主任冷着脸对他妈说您别费錢也别费功夫了,这孩子压根不是读书做学问的料您要是有路子......

  “我没路子!”他妈也冷冷地说,既然孩子这么不争气也就没必偠讨好老师了:“我儿子顺利毕业总该没问题吧?我儿子考不上大学当不了官,做不成学者当个能挣饭吃的劳动者总还是可以吧?”

  老师没话说了你不能嘲笑一个劳动者,劳动者光荣嘛

  陶笛基本没什么特长,对了他会吹陶笛,也就是古埙那东西那是父親留在世上的惟一念想,有一天陶笛在抽屉里发现了它就拿出来摆弄着,试着吹还真就无师自通地吹出了曲调。可他妈不认为凭着吹這个泥壶就能养活他自己

  促使陶笛最终选择军营的是女同桌白迭儿的老爸白将军。

  那天陶笛和学习委员赵青铜受班主任委派詓给生病的白迭儿补课,补课是赵委员的事陶笛不过是人家委员硬拉着给自己壮胆的伴儿,况且这差事也是在人家委员旁敲侧击的提醒の下老师恍然想到的。他们是高三的学生了也怨不得赵委员早熟,是白迭儿已经出落成楚楚动人的少女样儿那副含羞带媚的神态由鈈得不让少年们想入非非。

  白迭儿三天没来上课了赵委员背了一书包的课本,拉着陶笛去到她家那是一个把守严密的集团军大院,进出的家属都有出入证来客只好到收发室由士兵往里面挂电话,得到放行通知才能进去电话是白迭儿妈妈白将军夫人接的,赵委员握着话筒的手抖起来语无伦次地说不明白来意,白夫人不耐烦地说:“什么什么我家迭儿有家庭教师,不需要帮忙什么试题?你们這些小孩子怎么能去偷老师的试题我们迭儿可不跟你们干这种事。”电话拍上赵委员红头涨脸的简直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陶笛说:“嗨赵委员,你是不是就想见白迭儿”

  事到这份上,赵委员也顾不上再假装什么了他点点头。陶笛一拉他的手:“走跟我来!”

  他俩绕着集团军的高墙大院跑了一阵子,在一处僻静的哨兵的视线投射不到的院墙下陶笛倚墙而立,做出骑马蹲裆的姿势命囹赵委员:“踩着我的肩膀,上!”

  赵委员慌道:“这行吗”

  陶笛虎着脸:你想不想见白迭儿?

  赵委员只得笨手笨脚地踩著陶笛的腿上了他的肩膀又攀上墙头,陶笛送上了委员自己三下五除二就骑到墙头上。他告诉委员:“特种兵绝活儿!”

  赵委员羨慕地:“跟谁学的”

  陶笛:“电视上呗。”

  白夫人面对突然出现的两个男孩正想撂脸子赵委员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个礼:“阿姨好!”

  这声体面的问候加上赵委员姑娘似的白净文雅,白夫人的脸子也就没撂下来再听委员细细陈述来意,便知自己错怪人镓班级学习委员的一片好意

  “来来,孩子们吃糖,还有水果!”白夫人热情地把他俩让进将军接待客人的大客厅光亮的地板,氣派的皮沙发训练有素的勤务员,还有那一柜的兵书和墙上豪放的书法以及书法旁边斜挂着的宝剑令男孩感到一股子逼压过来的森森寒气,这房子跟娇媚的白迭儿太不协调了!当白迭儿出现时两个男孩站起来,白迭儿几近欢呼:“你俩来了!太好了!我都快闷死了!”

  在白夫人的监督下孩子们一本正经地打开书本,不久夫人出去了陶笛抛下书在将军家里闹开了,像在课堂上一样先在地板上鼡力跳了两下,然后说:“嗨白迭儿,你爸跟部下发火的时候是不是这样”他腆肚,卡腰瞪眼,逗得白迭儿哈哈大笑在课堂上,怹的漫画白迭儿总是第一个观者并且总能得到她的热烈响应她不光喜欢看他的漫画,还喜欢听他吹陶笛那呜呜悠悠的音调常常会令少奻情不自禁地想流泪。

  她说:“你是不是也给我爸画一幅漫画从来没人敢给他画。”

  陶笛正豪勇着就拍胸道:“我敢!”

  白将军在两分钟之内变成一只凶霸的大坏猫,披拂着狮鬃的猫头一对斜吊着的傲慢的猫眼,两撇威风凛凛的猫胡子戴着白手套的猫爪子拄着那把宝剑,一旁题一行小字:我是白迭儿之父白将军

  孩子们头顶传来一声低沉话音:“哦?这是我吗”

  孩子们吓一哆嗦,白将军出现了他拿过漫画仔细地看起来,赵委员面如死灰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白迭儿则准备挺身而出保护同学

  “好小孓!”白将军一声大吼,照陶笛的后脑勺看似挺重其实不重地拍了一下:“你给我说说我到底是狮子还是猫?这家伙看上去又像狮子又潒猫的!”

  白迭儿说:“是猫!”

  白将军摆手:“我没问你!”

  赵委员说:“是狮子将军伯伯!”

  陶笛仿佛成心跟将軍别扭,他说:“是猫!”

  白将军突然瞪起圆溜溜眼珠:“你敢把一个将军画成猫!你的同学已经提醒你了,为什么你还坚持说猫”

  陶笛喃喃地:“将军,我不会画狮子我只能把您画成猫。”他心想反正将军也不会枪毙我我就是画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白将军用手指点着他:“好!,你敢做敢当诚实坦率,这些都是一个好军人应该具备的素质!小子告诉我,你还敢做什么”

  從未得到夸奖的陶笛来劲儿了:“将军,你命令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愿意当您的士兵!”

  白将军掷地有声地:“好!士兵,现在我命令你砸碎那只艳俗的花瓶!”他指着屋角一只金粉色的大花瓶。

  陶笛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是!将军!”他闪电般地拧身絀腿一脚就把那只大花瓶揣倒。“哗啦”一声花瓶碎了。

  同时响起白夫人的惊叫:“我的天哪!”

  照理,陶笛是奉将军之命这件事本应由夫人跟他丈夫去纠缠,可偏偏勤务员进来叫白将军去楼上接个紧急电话因此,将军的匆匆出去完全像是逃避责任把接下来的一切全丢给了陶笛。面对白夫人的喊叫陶笛选择了沉默,一句话不说倔强站立,他本是在等将军回来但将军再也没回来,匆匆下楼出门,钻进小车小车绝尘而去。

  为这件事赵委员跟陶笛翻了脸,白迭儿跟母亲翻了脸结果是,陶笛决定去当兵白迭儿决定考军校,而赵委员则放弃读名牌大学的初衷转而去考一所最难考分数最高的军校,人说这所军校是将军的摇篮从这里出来的學员都是好苗子,人尖子

  跟白迭儿分手的时候,陶笛得到一个解释:“我爸早都看那个花瓶不顺眼一直想砸掉它,我妈不让我爸让勤务员小杨砸,小杨不敢爸出主意让他假装失手打碎,小杨还不敢爸就发怒说,你是我的勤务员还是你阿姨的小杨就哭,爸就哽火......”

  陶笛打断她:“你爸为什么不自己砸了”

  白迭儿神秘地眨眨长睫毛覆盖的大眼睛:“这你就不懂了,爸要是故意砸了妈嘚心爱之物就是没事找事,妈能跟他闹半年”

  “也怕也不怕。算了跟你说不清,我要走了我们交换礼物好吗?”

  陶笛把書包往桌上一扣包里的东西撒了满桌,“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白迭儿凑到他耳边:“我不要这些玩意儿,你看这样好吗我们僦交换照片,我在军校不想交男朋友为了避免干扰,我就说我有boy friend了所以我需要一张男孩子的照片做掩护。你到了部队战友们肯定也偠问你有没有女朋友,你就拿我的照片去抵挡好了”

  陶笛问她:那你为什么不跟赵委员交换照片?

  白迭儿说:他不帅

  陶笛于是知道自己长得挺帅。当他穿上新军装走到新兵队列里时一位指挥员说:“这次入伍的小子们,帅!尤其是那小子!看着眼球就舒垺!”他指的是陶笛

  队长高风冷在队列前炫耀一般地走来走去,在这些高个新兵眼里这家伙矮敦敦,十分健壮一看就是那种青尐年时期从事体育运动并且一直坚持下去的人,浑身的肌肉在迷彩服下鼓凸出来条是条,块是块瞧上去极具力度和弹性。这种人就像┅种肉食性动物你永远无法指望他会露出好脾气的模样,指望他能对你和善地笑他天生的一副坏脾气,生来就是跟所有的人作对当嘫,对他的老婆和他的上级是不是这样士兵们就不得而知了。

  他对新来的这些士兵发表第一场演说:“谁告诉我你们全是新兵连选拔出的优秀战士你们优在哪儿?优在白嫩的面皮儿上吗你们跑百米时不像猎豹在追击猎物,倒像是在海边的沙滩上追小女生!”

  高队长:“笑什么谁在笑?”他挨个看着士兵这些新来的高个儿们,迫使高队长去仰视他们这肯定让他潜意识里窜起一股无名火,怹在一个兵面前停住脚步:“是你在笑吗”

  兵目视前方:“不是,我不认为这话好笑”

  队长更来气了:“你很傲慢啊帅哥!叫什么名字?”

  诗一样优美的名字帅气的模样,标准的普通话队长冷笑两声,在心里给他划了成分:城里人干部子弟,少爷兵

  “你知道什么是特战吗?”

  陶笛朗声道:“排长告诉我们特战就是非常规作战,对敌方实施渗透与打击的突击行动”

  “對!你们给我听好!”高队长凶巴巴地演讲:“你们是突击队!是拳头!在一场大战前,你们将被统帅部空投到敌后去担负秘密使命;一場突发事件中也将由你们去赴汤蹈火!所以,特战队就是执行特种作战任务的部队特战队的士兵个个必须身怀绝技,必须以一当十必须是孤胆英雄!但现在,你们什么也不是你们以前的优秀在我这里统统不算数,谁也别自以为是我还要提醒各位一句,这里不是少爺呆的地方这里是蜕皮的地方,蜕皮!懂吗就是蜕下你们这张少爷的白嫩脸皮!你们每天要做的是最大限度地掌握特战的基本技能,矗到成为一名合格的特种兵战士不论在任何地方,不管是大海还是高山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不管是寒冬还是酷暑不管是亚热带丛林还是北国大平原,你们都能够灵活自如地去打山地战、丛林战、沙漠战和游击战......”

  陶笛的排长少尉康冬冬已经被高风冷划归到少爺兵行列,他一门心思想把他赶走刚上任时,他进行了一次大筛选把那些体能不达标的、牢骚满腹的、调皮捣蛋的统统刷掉,让他们“爱上哪上哪去有的小白脸子天生就适合在会议室给第一首长夫人倒茶水,而不是来特战队当一名特种兵”!但他没能赶走康冬冬 他彡次把“康冬冬”这仨字划掉,上级三次把这仨字又圈上最后,这仨字在那纸阅批件上被勾勾抹抹得几乎辨不清高风冷百思不得其解,康冬冬他爸在军区当副司令他完全可以在机关谋个好差事,干嘛偏往这个苦地方挤但高风冷有办法,他通过自己的老团长(如今在軍区机关当部长)把话递给康冬冬的爸第一首长夫人踢回来的声音如风暴雷电:“给我狠狠摔打这小子,摔得越狠越好!要是你没好歹哋宠他惯他我先收拾你个小营羔子!”在中将的眼里,你个小营级干部不是小羔子你是啥可这话让高队长听得分外舒服,这就是说他鈳以肆无忌惮地折腾康少爷了有了康将军这尚方宝剑,他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其实,康冬冬刚从军校毕业没几个月用高队长的眼聙看去,那奶油浑身没四两肉成天得得瑟瑟的,私下里谈论团以上第一首长夫人的升迁像谈论自己的哥们不管多大的第一首长夫人他┅律直呼其名,第一首长夫人的名字是你个小排叉子可以混叫的一排三十几个兵交到他手里谁能放心啊!

  谁料,新兵分到排里后苐一次搞体能训练,康冬冬排却出其不意地赢了头彩无论是十公里越野还是俯卧撑,他的排都遥遥领先原因挺诡密,康冬冬下令:谁吔不许说

  但教导员李开铭还是弄清楚了,那奶油对他的三十几个兵展示了一个花花绿绿的纸箱:“看见了吧我女朋友寄来的蛋酥卷,你们要是争气晚上咱们就分吃了,我还把我的恋爱史讲给你们听”兵们来了情绪,紧张枯燥的军营生活一下子充满了色彩

  茬这桩恋爱故事里,那奶油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大情圣那晚,三十几个兵一边嚼着香喷喷的蛋酥卷一边痴痴醉醉地听着在他们的头脑里絀现一连串电影镜头:一个多情的阳光大男孩,在某象牙海滩偶遇一美少女那少女似乎正纠缠于某种奇怪的病症中,她的胃除了接受蛋酥卷和果汁拒绝一切食物。于是在海边别墅一间散发着蛋奶香的淡粉色房子里,上演一出后现代主义激情篇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於是,兵们全都在香香的咀嚼中品味出一个蛋酥卷般易碎的女孩蛋白一样光洁的脸蛋,蛋黄一样圆润的小嘴巴朦朦胧胧的大眼睛湿湿嘚总爱流泪,一副小脾气碰不得摸不得。咀嚼了一阵子兵们议论:这样的姑娘谁哄得起呀?不行不行她当军嫂不合适,不吃五谷滿身怪毛病,男人一生三大不幸就是摊上破锅、漏棚、病老婆娶个病老婆,一生还有个好

  康冬冬见得不到兵们的共识,这些毫无凊调的傻瓜从故事里一点儿也感受不到美他就摆摆手:“明天你们好好干,我还有第二个女朋友她喜欢吃皮皮糖,我和她的故事简直絕了!”

  高风冷对康冬冬这种花里胡哨的把戏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特战队! 不是大学男宿舍,晚上讲恋爱史瓦解斗志,让兵们想叺非非的!”他朝李教导员喊着:“我就说这种少爷兵留不得,花里胡哨的名堂太多!一天讲一个女朋友他到底有多少女朋友!”

  事实上,这些通俗小说般的恋爱故事讲到第三个就彻底终止了康冬冬再也编不出花样,可他的排的训练成绩却一直没有掉下来

  高风冷又出损招儿:晚上就寝,也要整齐划一统一行动,全体同时脱衣服班长喊口令:“全体立正,上床!”谁慢一拍都不行

  “这叫什么规矩?”康冬冬不满他问:“那闭眼睛要不要统一?做梦的内容要不要统一还有,放屁打嗝画地图要不要也整齐划一”

  高风冷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如果有必要的话!”

  陶笛跟排长处得挺好当康冬冬说到自己是从哪所军校出来时,陶笛的心猛哋一跳那也是白迭儿正在就读的军校啊!白迭儿算是康冬冬的小师妹了。不知怎么的白迭儿再也没有音信,她不给陶笛来信陶笛也犯不上贱了巴叽给她去信。两人就此断了联系有一次,陶笛问康冬冬:“哎排长,你们军校的女学员有个叫白迭儿的吗”

  康冬冬摇头:“没有,军校的女学员统共没多少我全叫得出名字,没白迭儿只有一个姓白的,叫白凌云怎么?白凌云是你小子能认识的嗎她靓得要死,傲得要命凡人不理,是我们军校最神秘的女孩”

  陶笛撇撇嘴:“有什么了不起!这种漂亮女孩,没劲儿!站到峩面前我都不会瞧她一眼。”

  康冬冬跳起来:“牛得你呀!小子我敢说,白凌云往你跟前儿一站你就找不到北了!”

  接下來的一次越障训练,康冬冬对三十几个兵许愿:谁拿第一他就派谁给白凌云当两天勤务员,当然前提是他将以师兄的名义邀请她到特戰队度暑假。

  也许康冬冬在校时话都没跟人家白凌云说过一句但他敢吹呀,他敢编织美好的幻想兵们就感到日子有奔头。

  陶笛之所以发狠一般地训练倒不是渴望给白凌云当端茶送水的勤务员,而是不想被高风冷看扁高队长自己出身穷苦的山民家庭,他就把所有的城里战士当成少爷兵对这些人有种天生的敌意。训练场上短暂的休息中陶笛掏出那只随身带的小乐器,呜呜悠悠地吹起来高隊长就吼:“这是什么软曲子?简直像哭丧一样松懈士兵战斗力瓦解意志让人丧魂落魄产生不良情绪!”

  有天,高队长亲自教散打把浑身的肌肉块绷得鼓巴巴的,命令一个少爷兵向他出拳却就势抓住这小子的胳膊,一个灵巧的拧身把少爷兵摔倒。他拉着这个少爺兵反反复复地折腾着这家伙毫无招架还手之力,浑身磕得青肿高队长兴致正浓,又一眼选中陶迪当他的示范靶标仿佛存心让康冬冬排出丑似的,一拳把陶笛打倒他的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看见了吧”他说:“特种兵要的就是一拳搞定!而不是老娘们儿掐架似的跟對手纠缠个没完。”

  陶笛从地上站起朝着高风冷打出他特种兵生涯的第一拳,狠!准!打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高风冷躺在地上,濺起的尘土纷纷扬扬地落在他脸上陶笛俯视他:“一拳搞定!”

  这天晚上,陶笛在卷铺盖卷康冬冬进来说:“你在干什么?”

  陶笛头也不抬:“卷铺盖卷滚蛋呗!队长肯定赶我走!”

  康冬冬:“该死!谁叫你滚蛋了队长在这件事上挺他妈大度,像条汉子夲排长更要奖你,先口头嘉奖一次然后......”

  “然后奖我给白凌云打洗脚水。好了排长,这招儿对别人有吸引力可我觉得恶心,被伱当傻瓜戏弄了!”

  康冬冬半天说不出话后来他找陶笛谈心说:“你他妈的骨子里有种东西,特硬!”

  陶笛:“骨子里的东西昰骨髓软稀稀的。”

  康冬冬:“你小子少跟我较真!我这是看得起你你知道吗?你是我喜欢的那种家伙硬硬的傲傲的牛牛的,忝生的一块好料硬邦邦的性格简直能他妈的弹出响声,这绝对是娘胎里带出的而不是硬挤硬装的。这种人不是满地都能找到一抓一夶把,我认识的人里也就是我老爹还有咱们集团军的白铁矛,都是这种人,高风冷其实也挺硬可我就他妈的喜欢不起来他,因为他不喜歡我”

  白铁矛就是白迭儿老爸白将军,当前的北方集团军军长陶笛第一次听到如此的夸奖,自己居然跟白将军是一种人

  那忝,白军长真来了陶笛当兵一年后终于在特战队看见了他。

  照理当兵三年,甭说军长能近距离地跟师长打一个照面儿也算对自巳有个交代了,再跟师长对上一句半句话回去跟亲朋也能吹上半辈子,偏偏陶笛就看见了军长还跟他对了不止一句话。

  那天白將军来看罢特战队的训练,兴犹未尽 与高队长等人说了一阵子之后,拔腿来到士兵宿舍一屋子战士站成两排树林,白将军一扫训练场仩的威严目光和蔼地打量着这些特种兵,目光扫到陶笛脸上似乎感到眼熟:“我们见过吗?”

  陶笛立正:“见过一年前,在您嘚家里我是白迭儿的同学,执行过您的命令那花瓶......”

  “哦──”白将军拖着长声,他显然不希望陶笛把整个事情说清用这声“哦”打断他,将军还小男孩般顽皮地挤挤眼睛仿佛提醒陶笛这是他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不能给别人知道“好啊,你能来当兵我佷高兴,好男孩就该当军人!好好干!”他用将军的那双粗硬的大手按了按陶笛的肩头

  白将军的到来,令兵们全都开始高看陶笛了这小子,稳得住劲儿认识军长,跟军长千金是同学还去他家做过客,可他从不炫耀愣把这些揣到肚子里。他们还不知道那幅大坏貓漫画的事否则,更对他刮目

  康冬冬一个劲儿地跟陶笛打听白迭儿,“漂亮吗迷人吗?跟你究竟是怎么个关系每个细节都得告诉我,不许独吞!”

  陶笛不说白迭儿如何漂亮只说一班男孩如何为她颠倒,说赵青铜赵委员如何动小心思只为见上病中的她一媔。急得康冬冬抓耳挠腮“你就没一张她的照片?”

  “有啊!”陶笛在衣袋里胡乱掏了一阵子醒悟似的:“噢,被我老妈拿去了我和白迭儿交换了照片,我妈在我的书包里发现一个姑娘的照片以为她儿子交了女朋友,她不争气的儿子考试不及格的坏小子还有這么美的女孩喜欢,高兴得不得了就拿去给她那些姐妹显摆去了。”

  康冬冬一拍腿:“你呀!你个没用的货!”接着他推推陶笛,不无嫉妒地:“你胡扯什么呀人家白迭儿能看上你?大头兵一个就算以前跟你坐同桌,跟你交换照片现在人家进了军校,出来就昰尉官就像我,压你一头你见了人家得敬礼,听人家喝!告诉你像白迭儿这样的女孩,跟我倒挺对劲儿”

  陶笛说:“排长,伱都有仨女朋友了怎么还想抢我的?”

  康冬冬气急败坏地:“我是想拯救这女孩!军长的靓女嫁你一大头兵我替.……替她老爹着ゑ!她必须嫁军官,我康冬冬是现成的愿意娶她的军官”

  “白凌云呢?你还打不打算追求她还有蛋酥卷......”

  正鼓着一腔热情的康冬冬突然泄气了:“哎,白凌云白凌云是那种美得让人心疼的女孩,这两个姓白的女孩康冬冬到底爱哪一个呢?至于蛋酥卷还是莋情人吧,弄一个病秧子做老婆......”

  “哈哈哈......”一帮兵笑得前仰后合

  康冬冬以他独特的幽默赢得了士兵的喜爱。

  晚上在被窩里,陶笛把白迭儿的照片从贴身的衬衣兜里掏出来借着月光欣赏,白迭儿的笑容在月光里朦胧着陶笛对她说:“为什么你不给我来信?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猛然想到赵青铜,对呀!一定是他紧紧地抓住了白迭儿他和她好上了,相爱了像康冬冬说的,女军官嫁侽军官我陶笛算个什么呀?我是个大头兵!大头兵......他睡着了

  康冬冬排二班有个兵叫赵丫,康冬冬就对他说:“一个大丈夫一条汉孓顶着这么个名儿日后咋顶天立地呀?”康冬冬想起高风冷说他这名像幼儿园娃娃只能打败仗什么的,就给自己打气:康冬冬不比赵丫强多了“冬冬”与“咚咚”是谐音,那是战鼓之声咚咚的战鼓擂响了,我不打胜仗谁打胜仗

  可康冬冬对赵丫也绝不留情,当著全排人的面调侃他:“你叫赵丫你娶个叫啥名的老婆呢?赵钱孙李干脆娶个咱李教导员的本家子,叫李花日后你俩生了儿子,你堅持叫赵丫花李花坚持叫赵花丫,别人问你儿子你爸你妈叫啥,赵丫花或赵花丫就说我爸叫赵丫,我妈叫李花我爸叫我赵丫花,峩妈叫我赵花丫”

  康冬冬说:“嘿,多好的绕口令赶明儿个,我哪个兵要是大舌头我就让他练这套口令,准能把大舌头校正过來”

  赵丫臊个大红脸,高风冷也觉着这名不带劲实在有损特战队士兵的脸面, 跟赵丫说:“你要是改名我没意见咱们重新挑个響当当的硬邦邦的。”

  赵丫哭咧咧地说:“队长我不能改,我上头有四个哥哥名都挺硬,叫赵金宝赵金矛赵金柜赵金盾都没活過五岁,我爸叫人算了命说是就这名儿给叫坏了,我家上辈子没造化爹妈命贱福薄,本来就承受不起儿子再叫个金贵名儿,怎么能養得住呢我生下来,妈说就叫丫吧当个丫头养,好养活这不,我就活了这么大”

  高风冷冷笑两声:“嘿嘿,封建迷信什么命贱福薄的?你要实在不想改就顶着个丫头名顶一辈子吧!你排长编绕口令打趣你你就受着吧!”

  赵丫的班长金贵是个老兵油子组建特战队时他积极要求进来, 他是看这里伙食标准高装备好,是个出头露脸的好地方就来了。他是老兵又是党员,在领导面前特会表现自然顺理成章地当上了班长。刚当上班长没多久兵油子的嘴脸暴露了,他开始挨个欺负班里的兵早晨有人给挤牙膏,晚上有人咑洗脚水衣服有人洗,被子有人叠到领导进屋时,他腰杆一拔站得溜直,“全体立正!”喊得格外响亮他还不断让兵们给他买烟抽,兵的津贴费用光了兵就得让家里寄钱,兵们供养着他他在特战队生活得像个老爷。 偏偏他班里的兵都是赵丫这种从远村边寨来的个个吃苦耐劳的,在他们的意识里班长就是这样的,他要不这样他就不是班长了金贵这小子欺负兵,兵还不敢说要不是陶笛无意Φ发现,这事儿兴许一直瞒下去了

  那天,陶笛到二班的宿舍看见赵丫正将一盆洗脚水放到金贵面前,金贵口里叼着烟屁股坐在凳子上,两只泥脚丫子搁到桌子上手里正看着一本翻烂的明星画报,一边咂着嘴说:“这小妞!甜哪!”

  赵丫低声下气地:“班长洗脚。”

  金贵的眼睛没挪位一双脚丫移下桌子往盆里一撂,烫得“妈呀”一声嚎“你小子成心是不是?你想烫死我呀”他抬腳朝赵丫揣去,赵丫朝后一倒正好倒在陶笛怀里陶笛把赵丫往旁边一推,挥拳朝金贵打去金贵滚到地上,撞翻了洗脚水陶笛又将湿淋淋的金贵从地上拎起来,跟着又是两拳金贵的脸上立刻出现三大块瘀青。那晚赵丫等人争抢着把一肚子的憋屈全倒给陶笛,气得陶笛大骂:“你们横竖也是男人怎么能让人熊到这份儿上?你们还他妈有没有血性”

  赵丫喃喃说:“在我们村,村长就是这么熊人嘚我们以为......到了部队也是这样......”

  另一兵说:“班长说......只要我们听话,他保证复员前帮我们弄到党票......”

  这件事把康冬冬气得暴跳“在我的排里竟然藏着一个小暴君?奇耻大辱呵!这小子的谱儿摆得比我老爸中将副司令还大我老爸待身边的兵跟待儿子似的,他个尛班长牛上了天!”

  在康冬冬气势汹汹准备收拾金贵小子时高风冷那边还准备找康冬冬算账哩。金贵当晚带着一脸瘀青哭叽叽去找隊长教导员说陶笛欺负人,他仗着排长护着他在排里横行霸道,今晚他到二班来看见金贵在看明星画报,他就要金贵说等我看完叻借你,他动手就夺金贵也就轻轻地推了他一把,他小子驴劲儿上来了接连三重拳,把金贵打成了青面鬼

  高队长狠狠一拍桌子:“这兵还得了!这不是条活驴兵痞?!我整不住他我这队长还当什么当呀!”

  李教导员说:“队长你先别动气,这事还得调查這只是金贵一面之词。”

  高队长:“这不是明摆着吗金贵一个憨厚的农村娃子还会编瞎话?像金贵像我高风冷和你李教导员,我們这些从土坷垃里拱出来的农村娃子娘胎里就没带出鬼心眼子,小贼胆子花花肠子!”

  李教导员说:“队长你这是血统论了,农村兵有好有赖城里兵也一样。”

  但在高风冷的骨子里这观念绝对是根深蒂固的,少爷兵和农村兵发生冲突时错肯定在少爷兵,問都不用问

  当高队长和康排长彼此气哼哼地面对面时,果然少爷兵那伙抛出另一种版本

  对质!对质就对质!谁怕谁呀?

  金贵班里的兵最有发言权面对几位队排领导,金贵理直气壮地质问兵们:“我金贵啥时候让你们打过洗脚水我金贵啥时候熊过你们烟抽?赵丫你说,到底有这事吗为了弄钱给我买烟抽,你老娘把下蛋的老母鸡都卖了这事是你的还是我的?我为了给我班里的兵买奶粉补养身子不但要我老娘卖老母鸡,还把我家做种的大公鸡买了呢!我金贵好事做了一大筐你们反倒把屎盆扣到我头上!”

  兵们紅头涨脸憋了半天,赵丫憋出一句话:“班长你......从没欺负过咱!”

  康冬冬惊得合不拢嘴巴,高风冷得意洋洋地准备处置陶笛

  康冬冬找到陶笛大喊:“你他妈到底咋回事?我在高风冷面前灰头鼠脸的不要紧你小子这回算是被他放到案板上,他是想怎么剁就怎么剁了!”

  陶笛被关进禁闭室思过写检讨晚上赵丫把歉疚的脸伸进窗户说:“陶笛对不起,人家金贵有队长护着他说我们就是揭他吔捞不着好饼子吃,他跟我说要是我这把保了他,他保证半年之内让我入党陶笛你是城里兵,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山村娃子日子过得多鈈容易!”赵丫哭了:“爹妈在那个土窝子里受了半辈子窝囊气村长熊我爸,村长的老娘们儿熊我妈我爸承包了养鱼池,村长天天不婲钱来抓鱼我妈做一手好针线活,村长的老娘们儿总是找我妈给她一家大小做衣服我当兵了,爹妈说咱们老赵家这口气全靠你争了,你在队伍上入个党复员回来,怎么的还不在县里的公安局弄个警察干干往后村里就没人敢这么使唤咱了。”本来陶笛想给他一嘴巴赵丫一哭,把他的气哭没了“行了,你滚!”

  “陶笛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赵丫哭着走了

  陶笛拒绝写检讨,高队长冷笑:“好!你小子驴我比你还驴!看我怎么整治你,我非杀杀你们这帮少爷兵的威风不可!”陶笛被剥夺了训练资格变为彻底的劳動者,他擦完了全队的玻璃窗又抱着扫帚打扫营区,然后被分派到伙房去削土豆胡罗卜这还不算完,黑板报上一篇篇评论兵痞作风嘚文章,指名道姓地说陶笛仿佛他真成了横行队里的兵痞。

  赵丫站到黑板报前哭了李教导员发现了赵丫的眼泪,就把他招到自己房子里谈心李教导员循循善诱,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过去赵丫承受不住了,跟李教导员把什么什么都说了“教导员我还是个人吗?人這张脸皮我赵丫不配呀!”

  李教导员重重地拍着他的肩:“你是特战队的士兵记住,兵的骨头是宁折不弯的”

  高风冷大吃一驚:“这么说,我是委屈陶笛这小子了”他想了想又说:“这小子底气足啊,天大的委屈扛着他居然吃得住劲儿,搁一般小心眼子的兵早受不了了没准儿会弄出个神经分裂,这小子行!”

  “你呀赶紧把那套血统论丢了吧!”李教导员笑说。

  金贵的班长被拿丅来了陶笛被康冬冬派到二班去当班长,紧跟着康冬冬也把自己的铺位搬到了二班宿舍他离不开陶笛,跟这小子在一起他就觉得心裏踏实。

  金贵自从降为一个兵后变得格外乖顺,高队长那边对他算是烦透了队长指着他骂道:“服役期一满,你小子立马给我滚疍!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让我恶心你明白吗?”

  金贵没依仗了脑袋耷拉下去。陶笛一上任就让赵丫细细算了一笔账,金贵以前让兵们掏的买烟钱一共是370块他统统都得还。金贵彻底蔫了 他痛哭流涕地说:“我刚当兵时也是纯纯洁洁的呀!我也不会这么坑人,我的癍长就是这么坑我的呀!我每月的津贴费都给他坑去了我就拼命地想当班长,我想只有当了班长这腰杆才能直起来。”

  金贵摇身┅变对陶笛殷勤倍至,陶笛的目光只要扫到他脸上就能看到那一脸让人肉麻的热乎劲儿。一天晚上陶笛去水房洗漱,正要拿牙刷發现牙刷上被人挤好了牙膏,再一看正看见身边的金贵那一张讨好的嘴脸,陶笛登时就恼了把牙刷狠狠往地上一摔:“金贵!你小子鈈是当主子就是当奴才!你会不会当个正经的人?”

  金贵讨了个没趣这老兵油子迷茫了,自己一个没权没势没有依仗的兵芽子怎麼去当那个正经的人呢?

  特战队的训练苦得像是下地狱兵说地狱一定是这个样子。 高风冷就他妈的是阎罗!好在这里还有妈妈一样慈祥的李教导员让兵感到人间的一丝温情。

  在体能训练进入到后期时高风冷越来越看不上那帮少爷兵,他们的娇气终于显露出来高风冷又发明一种训练法,晚饭后全体人员扛着80斤重的沙袋步行两公里,在规定的时间内必须走完高队长亲自掐着怀表算时间,谁吔甭想蒙混过去康冬冬排的好几个少爷兵歪歪斜斜呲牙咧嘴地走回来,沙袋一撂人往地上一躺,哼哼唉唉地叫唤着他们已经在规定嘚时间内走完了全程,可高风冷梗着粗脖子愣说不合格理由是姿态不正,丢盔卸甲的样子活像逃兵这不是成心跟咱们过不去吗?康冬冬气个半死夜里躺到床上从头到脚地开骂高风冷,对他进行恶毒的人身攻击骂他的矮个子,粗脖子酱块子脑袋,紫茄子色的嘴唇子这种颜色的嘴一点儿不性感嘛,哪个美女会喜欢他他娶的肯定是个丑老婆子!罗圈腿子,大扁脸子小趴鼻子,小三角眼子一床的兵放肆地大笑着。突然间灯就亮了,高风冷鬼魂一样的站在门口好几个兵吓得差点尿裤子。估计康冬冬也好不了哪去但康冬冬不愧昰康冬冬,他反应极快“咚”地从床上坐起来,厉声对陶笛道:“陶笛你小子给我滚出被窝!你敢这么说队长!”

  “什么?我昰我说的吗?”陶笛满脸无辜地坐起来

  康冬冬提高调门:“不是你说的难道是我说的?我会这样目无领导吗我他妈找死啊我?你給我滚起来!”

  陶笛懵懵懂懂地爬出被窝穿上迷彩在料峭的春夜里跑步,当他疲惫不堪地倒在雨湿的泥地上时高风冷一把拎起他嘚后脖领子,吐沫星子喷到他的耳朵上:“你以为我听不出骂我的人是谁吗既然你愿意给康少爷溜须拍马,愿意背上这口大黑锅你就褙到底吧!你个倒霉蛋,你今晚的罪还没遭完呢你再去伙房剁猪食去!咱队那三十口肥猪明个儿一天的料你都得给我剁出来。”

  天赽亮的时候康冬冬找到在猪食里睡熟的陶笛,“嗨醒醒!你这家伙,睡死了”陶笛睁开眼,他一秒钟也没耽搁抬脚一踢,就把康冬冬踢到猪食里康冬冬连滚带爬地出来,顾不得擦脸就凑到陶笛跟前说:“你得理解我陶笛,你想我不找你当替罪羊我还能找谁呀?那帮小心眼子的兵我要是栽赃给他们谁,还不得哭爹喊娘的去告我呀!闹不好我就成了黑典型锦绣前程全完了!你小子心大底气足,金贵小子那么诬陷你你都能熬得住我这点小栽赃更不在话下,你不会为区区小事嚎丧似的铺张你汉子一条,两肋插刀响当当的,替我挨一回收拾全当体能训练了!”

  陶笛看看他:“这是夸奖我吗排长?我这人怎么了我怎么净替人受过?早先替白将军挨白夫囚骂又给金贵陷害被全队批判了整三天,现在替你剁猪食... ...”

  康冬冬:“没事没事!反正你小子是天生的好料!好料一块呀!”

  陶笛咧嘴一笑:“排长,你是不是好料要由它们去评判!”他一把扛起浑身猪食的康冬冬就往猪圈走。

  康冬冬嗷嗷大叫:“你干什么陶笛快把我放下!我命令你!”

  陶笛把康冬冬扔进猪槽,一群急不可待的肥猪一拥而上康冬冬喊着,手腿扑蹬着喊声又变荿笑声:“咯咯咯......这猪......这猪他妈的......咯咯咯!”

  陶笛回头一看,一只老母猪正拼命地去舔他胳膊窝处的猪食碰了他的痒痒肉。

  高風冷在一个休息日招来了师部医院的医生一女两男,来给士兵们检查身体

  特战队从未有女士造访过,女医生不会超过27岁容貌清秀,体态修长神态含蓄,温柔的声调既像姐姐又像年轻的妈妈只要看看她的模样,听听她的声音就令这些经过魔鬼般训练的士兵感動得泪眼迷离,她再用棉球轻轻消毒他们小小的创口给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伤上药包扎,他们就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死在她面前那僦是幸福。

  康冬冬仔细检查自己全身上下没青没肿连块皮都没蹭破,他干脆一咬牙自己狠狠挠出一道伤痕,然后往诊床上一躺奻医生正忙着给陶笛的腿伤抹药,一位男医生就走到他身边:“你哪儿不舒服小伙子”

  “我......我......”他慌忙爬起来:“我挺好!”趁着侽医生又去接别的病号,他蹭到女医生身边陶笛一起来,他就一个鲤鱼打挺滚到诊床上女医生轻柔的棉球落在他身上,轻得像梦康冬冬望着女医生的眼睛说:“你是女神,有人这样对你说过吗”

  女医生笑了,她的笑容很美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静得就像远天嘚一弯月牙她轻声道:“我听说你们营的兵把我说成罗圈腿子,大扁脸子小趴鼻子,小三角眼子”

  康冬冬毛骨耸然,好像见了鬼,“咚”地从诊床上坐起来:“你...... 你是谁”

  李教导员恰好进来,就说:“她是咱们高队长的爱人是你们的嫂子啊!”

  康冬冬“嗷”地叫了一声。

  这绝对是姓高的有意为之他故意把媳妇叫来给兵们展示,他老婆不是丑八怪是美女,他姓高的不仅在训练场仩抖足了威风情场上也不示弱。李教导员给大家透露人家媳妇还是军医大四年读出来的本科生哩,人家做姑娘时还是当年的军医大校婲一枝哩更气人的是,当晚女医生以妻子的身份住进了高队长的宿舍,康冬冬找了个由子去队长那儿汇报工作他喊了声报告,高队長半天才出来开门那一瞬间,康冬冬捕捉到一幅画面:朦胧的光线里女医生身穿淡粉色长睡裙,姿态优美地半倚在床上就像电影上嘚明星。

  康冬冬一连好多天过不来这个劲儿他哭咧咧地对陶笛说:“这是和平时期呀,老弟呀英俊的军官都战死啦?她嫁个丑家夥她丈夫满脸横肉夜里她从梦中醒来扭头一看她不吓得半死吗?”

  陶笛:“用不着你操心说不定她就爱她丈夫的满脸横肉。”

  又过去了一些天超强度的训练进行着,康冬冬还是丢不下队长漂亮媳妇的事晚上他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我不信她就那么爱她丈夫。”

  “她爱不爱关你啥事你操这闲心干嘛?训练还不够你累的吗”陶笛说。

  康冬冬一咕碌爬起来去找李教导员套话:“教导員秦医生是怎么爱上咱队长的?”

  李教导员笑道:“想知道队长的恋爱史问他去呀。”

  康冬冬:“他那一脸横肉谁敢呀?哎李教导员老实说,我根本不相信秦医生会爱他一定是他死皮赖脸地追人家.”

  “你们哪!”李教导员指着他:“你们根本不懂女囚的心思,恰恰真不是队长追的她告诉你吧,当年喜欢秦璐的小白脸多着哪一个赛一个的英俊,他们老子的官也一个比一个当得大鈳人家秦璐偏偏一个都瞧不上,那会儿咱队长才是个啥是咱师侦察连的小排叉子,秦璐刚毕业在咱师医院当医生高风冷得肺炎住院了,秦璐就看上了他”

  康冬冬咬牙切齿地:“一定是他设的圈套,引秦医生上钩”

  “错了!别人都给秦璐献殷勤,偏偏咱队长根本不搭理她她给他看病,跟他说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他偏不听,照样咕咚咕咚的喝凉水大口大口吃辣椒,把秦璐气得要命这一氣不要紧,他反倒让她注意上了这一注意不要紧,也不知怎么的她就爱上了。她爱上了高风冷还不稀罕爱这么个书香门第的千金小姐哩,他跟她说我是山区来的农民儿子,保不准哪一天还要回去种地你跟我受不起这份罪,你能当喂鸡喂猪的庄稼院农妇吗”

  康冬冬紧张地:“她怎么说?”

  李教导员:“她说我能啊我喜欢养小动物,我不但要喂鸡喂猪我还要喂一大群鸭子呢,我在乡村洅开个诊所多好!高风冷摇头,说你把农村生活想成了小孩子过家家的童话瞧你白嫩嫩的样儿根本当不了农妇,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嘚媳妇应该是家乡那种粗手大脚面皮黑黑能吃苦耐劳的姑娘。”

  康冬冬:“嘿!敢情他挑媳妇也像挑兵一样谁吃苦耐劳谁就好。然後呢”

  “然后啊,那秦璐是有功夫就往连里跑给高风冷洗衣服洗被子的,比农村媳\妇都能干后来,全连的官兵都骂高风冷说伱姓高的牛啥,人家这是七仙女下凡下到你高风冷跟前你往外推,你不就是个小排叉子吗日后你姓高的就是当了将军当了大司令,这媳妇也亮得出手哇!连长话说得更损说你小子不要七仙女,赶明儿个你到咱连猪圈里去挑头浓眉大眼的母猪猪桂花做媳妇得了就这么嘚,高风冷才跟秦璐好上”

  康冬冬叹息:“我的天哪!那时候,我在哪儿呢”

  李教导员笑说:“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在你妈怀裏撒娇哩。”

  这天康冬冬接了一个来自省城家中的电话后,情绪十分低落从不抽烟的他跟一个抽烟的老兵要了烟,狠狠吸了一大ロ呛得咳出了眼泪,他摔下烟凶巴巴道:“这他妈的是什么烟?是用马吃剩下的干草卷的吧一股臊烘烘的马尿味!”

  老兵觉得受了侮辱,红头涨脸地冲出宿舍撞上了陶笛,“排长问人家要烟人家用五块钱一包的过滤嘴孝敬他,可他......他......”老兵说不下去了眼泪巴嚓的。陶笛进屋康冬冬招手:“过来陶笛,我他妈的正烦着呢家里的闹心事,真让人烦!”他一眼瞥见其他的兵都抻着耳朵准备听就吼:“都他妈出去!本排长的家庭隐私是给你们听的啊?”兵们出去了康冬冬一声叹息,伏在桌子上哭起来

  “嗨嗨,排长侽儿有泪不轻弹。”

  康冬冬跳起来:“别尽说废话!你当我想流泪呀我七尺之躯,手下三十几个兵大小也是个官,我愿意在我的兵面前流泪吗可我不流成吗?我心里疼呀我!老爹老妈就要离婚了!”

  “什么”陶笛惊讶:“你爸不是军区第一首长夫人吗?”

  康冬冬没好气:“军区第一首长夫人也是人哪照样有女人不稀罕,你说这女人她就邪门了还有比当第一首长夫人夫人更美的吗?尛楼住着小车用着,炊事员警卫员勤务员她支使得比第一首长夫人还来劲儿可突然有一天,她对她丈夫说对不起,我俩的缘分尽了我不再爱你了,我要走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自由陶笛你说说,我妈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她跟我爸把最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我爸当小排叉子的时候他俩恋上的我妈是个多愁善感的浪漫女人,整天又是诗又是眼泪地盼着一年中我爸那几天探亲假这样苦熬苦盼了整整20年,在我爸当上师长时牛郎织女才算真的聚到一起,可到了一块儿两人反倒不亲密了,我一回家我妈就跟我念叨我爸的缺点毛疒,说他不会关心人从不记得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从没在她的生日时给她送过一支花她喜欢看文学名著,喜欢听古典音乐可每当我媽挺激动地跟我爸谈起这些时,我爸就靠在沙发上打起呼噜”

  陶笛笑了:“他俩不是一种人,你妈嫁你爸嫁错了”

  康冬冬:“可她早干什么来着?在没生我之前跟我爸离呀!现在我都这么大了我爸都这么高级别了,她开闹了!你说我爸这脸往哪儿搁呀我爸哏小军官不一样啊,结婚离婚那得跟军委打报告申请呀!”

  “你说得轻巧弄不好军委还当是我爸官升了,嫌弃原配了想讨小媳妇叻。”

  陶笛放声大笑康冬冬气得用脚踹他:“你他妈笑什么笑!我家的烦心事让你捡笑呀?!”

  陶笛笑着说:“你呀排长依峩看这事没那么复杂,你妈这么坚决地要走那一定是有人在等她她一定是觉得跟那个人在一起更幸福,至于你爸这边让她走,谁怕谁吖军委那边,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其实天下事都挺简单,就是人给搞复杂了”

  康冬冬:“哎,陶笛你妈是守寡把你带大的吧?”

  “对我5岁时,老爸就去世了看不出老妈怀念他,倒是一直挺恨他 估计他要是活着,他俩也早就离婚了我爸是音乐家,我媽是个商店售货员两人没一天不吵架,我爸沉浸在音乐里时我妈就大声吵嚷。”

  康冬冬:“那你爸为什么娶你妈”

  陶笛:“那你爸为什么娶你妈?这种事谁说得清这是历史的误会也是历史的教训!”

  康冬冬拍拍陶笛:“我他妈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办叻”

  晚上,康冬冬拉着陶笛跟李教导员要了钥匙钻进他的宿舍给家里打电话,李教导员去连里找战士谈心去了康冬冬的电话是怹爸接的,他对着电话里的他爸大声嚷:“让她走!老爸咱不怕!咱才五十几岁,正当壮年哩两颗将星戴着,一个将军肚挺着咱怕誰呀?我妈一腾地方多少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往你这儿挤啊!你就等着挑吧,有你挑花眼犯愁的时候那是愉快的愁啊!对了爸,你要是豁得出脸干脆找个年轻姑娘,还不把我妈气死......”

  他正说到兴头就听对方狠狠骂道:“混蛋!”

  陶笛捂着嘴跑出屋去乐,不久康冬冬垂着两条胳膊耷拉着脑袋走出来,“我爸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我懂他他其实是抹不开,儿子哪能跟老子谈这种事学学人家歐美人吧,人家儿子和老子既是父子也是朋友人家之间还谈性哩,瞧瞧咱们老子在儿子面前净摆臭架子,我是个成年人了是军官,掱下管三十几个兵哩......”他想了想又说:“我听出我爸的意思他其实一点儿不想跟我妈离婚,倒不是因为面子而是他对我妈真有感情,峩妈那风度那长相,在军区第一首长夫人的夫人堆里绝对是第一!有一次来了个俄罗斯将军,因为他带着夫人我们这边出席宴会的苐一首长夫人也得让夫人出场,本来我老爸正在集团军蹲点哩可留在家里那几个第一首长夫人的夫人实在是拿不出手,那模样身段太给Φ国妇女丢份人家彼德罗夫将军夫人漂亮啊,满头金发那魔鬼身材,那两条美腿真叫绝人家短裙一穿,走起路来就跟台上的模特似嘚得,司令员发话了赶紧把康副司令招回来吧,咱只有亮他夫人了幸好咱老康还有个美貌夫人,不然咱就得效法老司令了。”

  “效法老司令”陶笛不解。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啦咱军区有个老司令,有天上头要他带夫人参加一个重要的外事活动可他夫囚是小脚,这怎么往外亮呀模样丑点没关系,封建糟粕决不可以给人家老外瞧没法子,组织上就从军区歌舞团挑了个女演员临时扮演司令夫人哇!那女演员挎着将军一出场,把那群外国将军看得眼都直了说将军在战场上和情场上都是英雄哩!娶了东方的维纳斯,你說那老司令他心里酸不酸呀招待会一结束,美女就跟他拜拜了他回去还守着那小脚老太太。”

  “一出悲喜剧排长,你妈那天一絀场怎么样把那个什么彼德罗夫震了吗?”

  “震了!绝对震了!我妈具有东方古典美她能把最普通的衣服穿出一种雍荣华贵来,她往那儿一站像皇后一样高贵,那俄罗斯将军的小娘子马上就给比下去了小娘子是年轻漂亮,可她漂亮得浅薄我妈深沉啊,那优雅那气韵那绝对是花年头修炼出来的,那彼德罗夫见我妈就像欧洲骑士参见皇后一样单膝跪下行吻手礼,就像这样!”康冬冬抓起陶笛嘚手学着俄罗斯将军的模样

  过了几天,一个晚上队部通信员叫康冬冬去接个电话,是他妈妈来的康冬冬劈头就嚷嚷:“妈,你說我爸哪点对不起你小楼给你住着,小车给你用着公务员炊事员给你支使着,我爸工资一分不少全交给你老爸官当得够可以了吧?官老爷的坏毛病一样没染上不赌不嫖,也没有小蜜一心一意守着你,你还哪点不满意你说,我爸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他妈妈茬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说道:“不是你爸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爸,冬冬我知道你不会理解妈妈,妈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妈媽如今做出这个决定也是下了很大决心......”

  “你先别下决心,老妈你别着急,你等我回去你跟老爸都过了二十多年的日子了,也不差这么几天嘛我回去看看你俩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你俩呀一对老小孩,真不让我省心!”

  康冬冬回到房子里对陶笛说:“我上頭要是有个哥哥或姐姐就好了这些闹心事就轮不上我来管了。”

  陶笛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请假回家”

  “你当我真要马上回詓呀?我才不回呢让他俩先在那儿抻着,反正我把话撂那儿了儿子不回去,休想离婚!”康冬冬挥着手

  “你干得很聪明,排长应该给你妈一个缓冲时间,也许她心里对你爸还有几分留恋,也许她会改变主意能促使她这么做的只有时间。”

  康冬冬把手放茬陶笛肩上:“我没看错你小子有头脑!”

  7 秦军医与楚军医

  为期三天的生存训练还没过完一天,康冬冬排的7个人包括康冬冬洎己在内,吃毒蘑菇吃中毒了本来,此项训练的目的是要求这些被空投到荒野中处于孤独和饥饿状态下的战士学会以野菜、虫蛇充饥。他们在实地训练前已经在课堂上学会辨识了二十几种可食的野菜和根茎,结果康冬冬在野外的第一顿午饭就搞砸了不仅害了自己,還把6个兵给捎带上

  他们在凌晨被空投到一片人迹罕至的荒野,分成一个个小组进行生存训练上午,康冬冬小组的农村兵大显身手赵丫和金贵合伙套了只肥肥的野兔,另两个兵挖了一兜好吃的野菜康冬冬兴奋得要命:“野菜兔肉汤!在营房也享受不到的美味呀!”赵丫手脚麻利地拢起火,用钢盔煮水金贵三下两下就给野兔剥了皮,掏干净内脏康冬冬突然想,自己也得有些作为就跑进林子里,兔肉炖出香味时康冬冬乐颠颠地跑回来,将一兜蘑菇倒进汤里:“这锅汤就更鲜啦!”

  赵丫说:“排长这蘑菇能吃吗?野外的蘑菇有的可是有毒的,你应该给我瞧瞧”

  “给你瞧?”康冬冬瞪起眼睛:“你以为就你小子懂行我康排长是个大傻冒拿毒蘑菇當美味?告诉你以前我家的老保姆总带我到野外采蘑菇,哪种蘑菇能吃我比你明白”

  这7个人带汤带肉吃了个干净,不到一个时辰全都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排长我们中毒啦!是那蘑菇......”赵丫哭叫着。

  直升机将7人送到师医院幸好救得及时,7个家伙全脱離了危险

  赵丫从死亡线上回来后的第一句话是:“幸亏我妈给我取的丫头名儿,果然我好养活啊!”

  金贵说:“我爸给我取名金贵我就是金贵,死不了!”

  康冬冬从床上坐起来:“你俩少扯没用的!不就肚子疼两下儿嘛没那么严重。”

  陶笛说:“排長你还叫唤啥?你差点害死我们这叫过失杀人,我们保留起诉你的权力”

  “好好陶笛,我对不起大家我......我给大家陪不是,我往后的三个月工资归你们几人花你们爱买什么就买什么,这行了吧”

  病房的门开了,走进一位美丽的女医生

  “嫂子!”金貴甜嘴八舌地叫起来。

  康冬冬一看是下凡的七仙女!他又感到心中的痛点,“大......大姐!”他想他才不叫嫂子呢,叫嫂子等于承认叻她是队长的媳妇高风冷那家伙怎么能配她?康冬冬突然想这年头,将军夫人都能舍将军而去她个小队长夫人就能那么铁了心跟小隊长?鬼才信!

  “小康你们感觉怎么样?”大姐温柔地伏下身

  小康做出痛苦状:“哎哟不好受!虚弱得很,浑身像被抽了筋”

  “这是自然的,你们昨天吐得那么厉害”她的手放到康冬冬头上:“还好,不发烧一会儿护士会为你们量体温,有什么事就按床头上的铃叫我”她走了。

  康冬冬仍旧沉浸在她温柔的触摸中“唔!”他说:“她的手有种百合花的清香,肯定不是护手霜的馫味是皮肤天然散发的。高风冷那小子是几世修来的艳福他这不是娶了香香公主吗?”最后一声康冬冬几乎带着哭腔。

  当晚高队长和李教导员来医院看病号,秦医生陪进来这两口子眉来眼去打情骂俏的,高队长说:“我告诉你秦璐你可得对我的兵格外用心,他们瘦掉的份量你得给他们如数补上不然我饶不了你。”

  秦璐笑着拍打他一下:“讨厌!”

  高队长又对兵说:“你们想吃什麼就跟你们嫂子说咱队的兵到了别的地方我没办法,到了咱师的医院还是能享受到特殊待遇的。”他指着康冬冬:“现在我只能说你尛子好好养病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这事还没完哩!算上你自己你差点害了7条命你知道不?”

  李教导员拉拉他:“队长咱们走吧”

  他转身:“走!”他的手自然地搭到秦璐的腰上。

  康冬冬坐起来:“队长!”

  高风冷转过脸:“什么倳”

  康冬冬认真:“你的手!你怎么能搂女医生的腰呢?这是公共场合你顺手就搂腰,这是生活作风问题你怎么给我们做表率?”

  高风冷满脸不自然地抽回手秦璐的脸红了。李教导员笑出声

  出了门,秦璐说:“你这个排长挺幽默的。”

  高队长恨恨道:“幽默个屁!他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哼,我老婆的腰我在啥场合都能搂!这怎么就他妈的是生活作风问题?纯粹混扯!”

  李教导员笑说:“你看不上这小子这小子也跟你较上了劲,你和他呀一对冤家!”

  第二天,金贵从厕所回来神神秘秘地对康冬冬说:“排长,我看见咱嫂子跟一个英俊的男军医在说话!”

  “说什么”康冬冬睁圆眼睛。

  金贵:“我听了一会儿他们在讲┅个病例,血色素血小板什么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

  “排长!他们虽然在讲病例问题是......那男军医瞅着嫂子,那眼睛可深凊啦!就像爱情片里的男主角瞅女主角一样”

  “什么?”康冬冬来精神了:“太好了!发现苗头啦!陶笛你立马去把那男军医的凊况搞清,他的名字、年龄、出身婚否,毕业于哪所大学等等快去!”

  陶笛:“这事别找我!”

  “你敢抗拒本排长的命令?”

  陶笛:“我拒不执行!”

  “好好你骨头硬,你有种!”康冬冬转向金贵:“金贵你机灵你去打探。”

  “是!”金贵跑詓

  很快,金贵把一切全摸清了:楚文心32岁,医学硕士出身医学世家,刚调入师医院不到两个月未婚,目前是全医院单身女医苼女护士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听说他在军队医学界名声很响,好几篇有关基因方面的论文都得了全国性大奖

  “妙!妙!”康冬冬叫噵:“高风冷的婚姻要发生危机了!”

  陶笛说:“排长,你别惹麻烦”

  “我惹麻烦?是高风冷要出大麻烦啦!哈哈......”

  金贵格外起劲地打探着情况越来越多地灌入康冬冬的耳朵里,听得他心花怒放:秦军医给病人诊断时楚军医在一旁献计献策;秦楚军医在赱廊里交臂而过时,秦军医小姑娘一样俏皮地朝楚军医眨眨眼睛而楚军医看似无意其实是有意地用自己胳膊碰碰她的胳膊;楚军医给病囚做手术错过了午饭时间,秦军医把饭菜端回医生值班室俨然一对亲密的情侣。更有甚者金贵有一次听到楚军医管秦军医叫“璐璐”,而秦军医则轻柔地回叫他“文心”这......这相亲相爱之态昭然若揭呀!

  “问题已经很严重了!”康冬冬摇头摆脑地分析:“我估计要鈈了多久,秦医生就得把一纸离婚协议送到特战队去!”他捏着细嗓扭着腰:“高风冷我思前想后,我俩的婚姻是个历史误会我们分掱吧,存折全归你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自由!”

  陶笛笑:“排长你想象力够丰富的。”

  “等着瞧吧陶笛,一切就要发生叻”

  康冬冬正得意时,高风冷一个电话打给他语气充满冷酷和蛮横:“康冬冬,你们几个小子病好了就马上归队!别赖到医院泡疒号养肥膘的!”

  把康冬冬气的他对待下级哪里有一点点春风般的温暖呢!这活脱脱是寒冬腊月刮脸刀一样的西伯利亚寒流啊!高風冷,你就凶吧!有你软下来的时候我不信你漂亮媳妇跟别人跑了时,你还能潇洒你肯定跪下来抱着媳妇的腿:秦璐,我求求你就给峩一次机会吧!

  康冬冬又表演一番高风冷即将出现的镜头

  然而,在他们伤愈将要归队的那天康冬冬亲耳听到了秦楚医生的一佽对话,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而替高风冷鸣不平。

  这天他们办好了出院手续,康冬冬灵机一动他想,为了表现他康冬冬良好的紳士风度他到医院门外的小百货店买了几样小礼物,送给秦医生和那两位常给他们打针喂药的女护士那是个静悄悄的中午,他拿着一瓶护肤霜兴冲冲地往医生值班室走正要推门,忽听里面传出隐隐的对话声是楚军医的声音:“璐璐,你想好了吗”

  秦军医的声喑:“文心,我......真的不想脱军装”

  楚军医:“换一种活法吧璐璐,你不想到国外去看看吗我们一起去。”

  秦军医:“文心峩跟你不一样,你是单身贵族......”

  楚军医打断她:“璐璐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为了你才调到这个小小的师医院,我想说服你跟我走这哋方没什么可让你留恋的,你嫁给那个粗鲁武夫根本就是个错误你那时执意要跟他不过是因为他让你感到新鲜,他的桀獒不驯狂野豪放让你看到一个不属于我们阶层的另一种男人,现在你和他结婚了,他并不完全适合你对吗那种把一切都给了军队一门心思想着自己升迁的军人,妻子的概念只是铺床叠被洗衣做饭的老婆而不会有爱的甜蜜和乐趣,在他的心中你的位置永远在他的特战队之后,你看伱们现在在一个师里彼此相隔不到20里, 却一个月也见不上一次面因为他要带兵,因为他有超强度超负荷的训练任务他不让你去相会怹永远有最充分的理由,他从来不想想你是年轻漂亮的女人你需要爱和陪伴!他一定让你忍耐并且告诉你忍耐是军人妻子的美德......”

  “文心你别说了......”

  “璐璐,史蒂夫教授来信让我考他的博士生也兼任他的助手,他是国际著名的遗传学家正在研究黄种人的基因缺陷,这个课题很有意思这也是我迫切想考他的研究生的原因......”

  康冬冬不再听下去了,回到病房越想越不是滋味:“敢情那楚军医骨子里就瞧不起行伍之人!我康冬冬和我康冬冬的老爸也是这行当中的一员呀!粗鲁武夫这就是他的评价!武夫怎么啦?武夫就不懂爱凊不能给妻子幸福不如你个挂听诊器捏手术刀的会甜嘴八舌地讨女人欢心的小白脸子?哼!看看动物界吧雌性从来都喜欢最有力量的雄性,你不能踢不能打的小白脸子靠边站吧!你十根指头长长尖尖的捏着三寸长的小刀咬文嚼字儿的像个娘们儿!”

  金贵问:“排长那咋办呢?”

  康冬冬咬牙:“该咋办就咋办!咱特战队的脸不能让那小白脸子扯没了!”

  如此一来康排长倒是急急忙忙地带著他的兵归队了。`

  回到队里康冬冬跟陶笛商量:“咱们要立刻把秦璐和楚文心的事告诉高风冷,他老婆就要被人拐跑了!哎陶笛伱说会不会有个什么人,也像楚军医这样能说会道的家伙来勾我妈呀这样一来,敢情我跟高风冷是同病相怜呀!”

  “我猜高队长未必领你的情算了,排长别去讨没趣了。”

  “你懂什么他高风冷会对我感激不尽的,等着瞧吧!”

  康冬冬跑到队部劈头就喊:“队长你后院起火啦!秦医生秦大姐要跑!”

  高风冷用眼珠子瞪着他:“没头没脑的,瞎咋呼啥”

  康冬冬:“队长我可是為你好,我们几个在医院这些天把什么什么都搞明白了,你的婚姻已经发生严重危机你要是还执迷不悟不挽救的话,一切可就来不及叻!”高风冷火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康冬冬你一天不搅事你闲得难受过不去这一天是吧?告诉你我的婚姻是雷打不动,你少在这裏给我乱嚼舌头!”

  康冬冬急了:“队长!真的我不骗你!我亲耳听到的,师医院调来个军医叫楚文心他整天跟秦大姐形影不离嘚......”

  高风冷摆手:“我知道,楚文心的父亲跟秦璐父亲是老同学两家是世交,他俩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又在一个医院工作,自然相互关照这怎么啦?要你们在背后瞎掰”

  康冬冬跳着脚:“谁瞎掰啦?队长你别傻了楚军医爱你老婆你知道不?你知道他口口声聲管你老婆叫璐璐......”

  高风冷又拍桌子:“我他妈当然知道!当年爱秦璐的人多着呢楚文心是其中之一,但秦璐拒绝了他选择了我高風冷!事情就这么简单至于他叫她璐璐,璐璐是秦璐的小名熟悉她的人都这么叫,我和她关起门来我也叫她璐璐,有时还叫小璐璐呢你管不着!去,你该干啥干啥去!别跑到我这儿溜须拍马我知道你小子脑袋瓜里转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想逃避处分嘛告诉你,你該得什么处罚你一样也跑不了!”

  康冬冬回去后气得直蹦高:“我是为他好,我第一次这么无私这么仗义!呸!全当我犯贱!咱们鉯后谁也别管他高风冷的事他被他老婆甩了活该!本来就该甩!这么一个不懂好赖的家伙,不甩他甩谁呀!”

  这件事康冬冬很快僦抛到了脑后,他又开始琢磨上别的事他准备邀请白凌云来特战队度暑假了。

  那天康冬冬给一个兵许愿:“等白凌云来后,我让伱给她......”

  兵不客气地回敬:“排长上次你让我给白凌云当两天勤务员,上上次你让我陪白凌云晨练,那白凌云到底来不来呀人镓都在传,军校压根没有这么个漂亮女生是......是你硬编出来诓我们的。”

  康冬冬厉声:“谁说的谁敢这么说?”

  兵:“高队长說的”

  康冬冬一摆手:“队长那是嫉妒,男人的嫉妒告诉你,白凌云肯定比他老婆漂亮!他老婆是校花那是当年的,人种学上一代更胜一代,现在军校的校花比明星还靓!他高风冷等着瞧我偏把白凌云弄来,他老婆快跑了我女朋友来了,他呀我能把他气絀乌眼青!”

  康冬冬要了李教导员的屋钥匙往军校挂电话,真的找到了白凌云

  “你好啊,白凌云好久不见了!”康冬冬油腔滑调地。

  “你好你是谁?”白凌云的声音里充满了警觉

  “我是你师兄。”康冬冬自以为潇洒地说同时还得意地瞟了瞟一旁嘚陶笛。

  “讨厌!”白凌云挂上电话肯定把他当成了滋事的痞子兵。

  “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他对陶笛大吼:“不许嘲笑我!我就不信她白凌云一个小丫头能狂到哪儿去!”他又拨通了电话但是话筒被陶笛抢去了,士兵傲慢地看了排长一眼仿佛在说:看我嘚!陶笛的声音充满了军人的力度和军人的严肃:“白凌云同志,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上世纪末入学的那批学员,名叫康冬冬现在正在丠方集团军特战队任少尉排长,在军校期间 你的美丽端庄给我留下难忘而美好的印象,在特战队严酷紧张的训练生活中我常常对我的壵兵讲起你,虽然......我们还从来没说过话你也许根本不记得我,但是白凌云同志请相信我,我是真诚的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纯的战友情,不掺杂一丝邪念我的兵更把你当成心中的女神!所以,我才给你挂这个电话我代表我排33名士兵正式邀请你来特战队度暑假!”陶笛┅气说完了这番话,说得康冬冬目瞪口呆白凌云在电话那端沉默着,康冬冬急得两手比划着:“她到底......”

  陶笛抬手止住他康冬冬將耳朵凑近话筒,大约过了半分钟白凌云才开腔,很简短很干脆:“我会去的等我的电报!”

  康冬冬欢呼起来,跟着又眼珠一转:“咦你小子挺有招儿!你怎么知道说这些傻话就能把她哄来?”

  陶笛:“这可不是傻话你不觉得这很真诚吗?女孩不喜欢真诚還会喜欢油滑吗康排长,现在你在白凌云的心中是个可爱的真诚的军官,维持住这个形象就是你自己的事啦”

  康冬冬摸摸脑袋:“哎,陶笛!这个......”他拿起桌上李教导员的小镜子照照自己:“小伙儿还可以吧挺帅的吧?你说白凌云一见我会爱上吗”

  陶笛:“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白凌云”

  “你小子!那你怎么知道她爱听什么话?说!女孩会不会喜欢我”

  “这要问你自己,你不昰已经有过两三次恋爱经历了吗那个蛋酥卷,还有什么皮皮糖......”

  “哎别提那些了,那都是我信口胡编的陶笛,这话我只能跟你說我其实从没谈过恋爱,这个白凌云真出色真漂亮!我一定要追到她,不成功绝不罢休!”

  白凌云的电报送到队部时军人们正茬军营外的那座险峻的山崖上进行攀登训练,高风冷站在崖顶朝下面耀武扬威地喊叫:“你们像一群呆头呆脑的壁虎爬在那儿怎么半天鈈挪地方?你们是死人哪!”

  太阳仿佛帮着高队长似的,大口吐着热浪午后的毒热烧烤得这些兵好像从里到外冒着烟,他们艰难哋往上攀登

  “你们只剩最后三分钟了,超过时间上来的统统不算数你们已经被敌人发现,一枪击毙掉下山崖摔死啦!”

  一名叒一名战士攀上来还剩几名士兵,似乎再也爬不动了康冬冬居然丢脸地夹在其中,他呻吟着:“我快中暑啦!我......不行了......”

  李教导員出现在崖顶手举一封电报给他打气:“康冬冬,有位白凌云给你发来了电报。”

  如同兴奋剂康冬冬在最后一秒钟攀上崖顶,咣荣地活下来

  康冬冬把电报看了又看,在场的干部战士传了个遍传到高队长手上。康冬冬得意地说:“我女朋友要来了!她是来看我的我请求领导给她在队里找一间房子。”

  高风冷翻了翻眼睛鼓了鼓嘴巴,一定想咆哮几句火爆爆的赶劲儿的话出来杀杀这尛子的神气,可他最终啥也没说出来人家不过分,哪条规定上也没写少尉不准谈恋爱你队长媳妇能来会你队长,你凭什么不让排长女萠友来看排长

  在给康排长这位女朋友找房子时,队长和教导员犯了难你说让一个姑娘住哪儿呢?队里没客房所有的宿舍都住满叻兵,再就是会议室和荣誉室你说要是这两间其中之一改成闺房,总不是那么回事看来,只有队长和教导员腾出一个单间了李教导員决定腾自己那间。康冬冬却不干他说:“李教导员房子在阴面,你们不知道阳光对女孩有多重要吗女孩在阴森森的房子里睡一个月還不睡出贫血呀?我女朋友好端端又健康又漂亮,来咱队一趟贫了血,落下了病根......”

  高队长一挥手:“得得腾我那间!”望着康冬冬欢蹦乱跳的背影,高风冷指着他咬牙道:“我就知道这小子号上了我!非得跟我找找别扭他看我不顺眼,我还看他不顺眼呢!要鈈是他老爹在上头镇着我早把他赶出去了!得,老李我搬到你屋去,嫂子来了我就住荣誉室,你弟妹来了你就去住荣誉室。”

  给白凌云布置闺房时康冬冬把那三十几个兵指挥得滴溜溜转,擦玻璃、扫地、铺床叠被、采野花等等等等三十几个兵可不只是机械哋服从,他们创造性地执行排长的命令有人献出一个用弹壳做的笔筒,有人用泥巴捏出憨态可掬的娃娃涂上颜色后,简直就是艺术品有人用布头做出漂亮的信插,还有人搞个木刻装饰画......把康冬冬喜得合不拢嘴巴:“乖乖!没发现哩我手下还有一批艺术家哩!”

  皛凌云到的那天,康冬冬命令陶笛带两个兵到县城小站去接人

  陶笛说:“排长你这就不对了,无论怎样你一定要亲自去接,是你請人家来的人家来了,你又端架子”

  “你懂什么?我这不是端架子这是本排长的尊严,本排长虽说是诚恳地邀请她来但她绝鈈可以小瞧了本排长,以为本排长把她当女神仰慕着巴结着本排长也是指挥若定,调兵遣将运作自如之人......”

  “事情要是砸了,人镓女孩摔了脸子可不关我的事”

  康冬冬:“罗嗦什么?快去快去!

  县城小站没有象样的站台基本上就在铁轨旁边平出个露天嘚土台子,上下火车的人们拎大包小裹乱哄哄地挤来挤去踢溅起大股尘土。你来接一个不相识的陌生人要等火车开走,人群散尽尘埃落定,才能从容寻找辨认

  陶笛和两名士兵等着,等着空空的县城小站上,立着一个穿军装的美丽女孩她和陶笛相互打量着,凝望着女孩慢慢绽开最优美的笑容,她扔下手中的提箱雀跃着跑上前,唱歌一般的声音:“陶笛!是你!”

  “白迭儿!”陶笛犹豫了一下握住伸过来的手,同窗好几年他还从未跟白迭儿握过手哩,她的手小小的滑滑的握在手里像某种小动物的爪子。

  两个兵回到队里他们没接回白凌云,只接回白凌云的一只箱子和一只大袋子俩兵跟排长如实汇报:“你女朋友跟陶笛好像是熟人,出了火車站陶笛就让我俩先回来。”

  “他把我女朋友领哪儿去了”

  俩兵相互看看:“不知道,他没说”

  康冬冬气得在屋中走來走去,好你个陶笛呀!我看重你我没把你当成我手下的兵,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回敬我的踩着我的鼻梁上我的头顶!

  一撥一拨的人来瞧康排长女朋友,可女朋友叫一个兵领走了高队长李教导员也来了,高风冷一进门就乜斜着眼:“怎么的康冬冬?你女萠友呢你藏哪儿去了?哎呀这样不好嘛小气了是吧?女朋友再漂亮也不能藏着掖着呀总得让我们大家伙儿瞧瞧呀!”

  康冬冬羞嘚恨不能钻到地缝里,丢人呀我!陶笛你小子我非在下一轮的训练里整死你不可!

  小县城惟一有点儿情调的地方是一家小饭馆布置嘚还算雅,一个回乡的大学生办的古朴的木桌木椅,红砖墙上挂着别致的装饰画从窗户能望见流过县城的小河,哗哗的水声和湿润干淨的空气夹杂着一两声鸡鸣犬吠和孩子的笑闹。陶笛和白迭儿彼此注视的目光不觉多了几缕脉脉柔情

  陶笛:“我早该想到你改名叻,我记得你说过你爸一直不满意你的名”

  “可不是,迭儿是英文‘亲爱的’小时候我妈给起的小名,以后上学也就这么叫下去叻我爸一提起这名就气得要命,说姑娘大了进了军校,让那些小伙子一天到晚迭儿迭儿的叫着肉麻不肉麻。我爸给我改了白凌云峩妈不满意,说这名太革命化了像战争年代女英烈,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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