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死后是归十殿阎罗王王管辖,国外人死后也是归十殿阎罗王王管辖吗

我们佛教有十殿的阎罗殿,未知外国有十殿的阎罗殿否?而且阎罗王是否都是我中国人的姓
问:我们有十殿的殿,未知外国有十殿的阎罗殿否?而且是否都是我中国人的姓名?(吴敬人)答:向小处说,洲,有,有阎罗王,中国外国,皆不出此地球,此地球即是阎浮提,世界各国,皆居此洲,焉能无有阎罗。至于姓名,各随各国字音翻译,如俄国之名,中翻俄罗斯,日翻露西亚,是其显例,但阎罗自有其地狱之名耳。论文发表、论文指导
周一至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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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神话中“阎摩”与中国文学中“阎罗王”形象的比较
  摘 要:印度神话中作为地狱主人的阎摩与中国文学中作为死神的阎罗王都掌握着众生在寿命长短及死后的归宿问题,他们在面貌、形象特点及现实意义等方面有很多相似之处,但由于两国人文环境的差异,两者的差异又是明显的。本文将从两国不同的文化环境出发,分析阎摩在两国的本土化特征。 中国论文网 /1/view-.htm  关键词:阎摩;阎罗王;比较   一、两者的来源及目的比较   在佛教传入之前,中国民间并没有明确的阎罗王之说,但对于死神的说法却在本土道教信仰的“东岳大帝”身上得到体现,这与中国本土的鬼神观念有关。据汉族古老的阴阳五行学说泰山位居东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也是万物发祥之地,被认为是死后灵魂通往冥界之地,因此泰山神被认为是掌握生死的冥王。后来其影响逐渐渗透到社会各个阶级,于是泰山神作为阴阳交替的主宰者,成了统摄鬼魂的冥间之主。但随着汉代佛教的传入,佛教中的阎摩被民间改造才出现真正的阎罗王,并与诸神如大帝、司命和五岳、四渎之神地位相当,成为本土信仰中的神灵。阎王在古代印度至少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000年左右,在诗集《梨俱吠陀》中已出现,佛教沿用这一说法,称阎王为管理地狱的魔王,据《问地狱经》载:阎王从前是毗沙国的国王,在战争中因兵力不敌而立誓愿为地狱之主。后来在婆罗门教中被继承了下来,成了地狱的主宰者。传入国内的佛经和神话中有关地狱的描写很多,但都是大同小异,并且只要提到阎摩人们必然会想到地狱之残酷。作为一种文学意象,从佛教宣扬善恶果报、轮回的教义来说,无论是中国还是印度,对阎摩及其地狱的描写主要是为了宣扬佛教思想,警告人在生前要多做善事,死后才能避免在地狱受酷刑,在轮回中有一个好的来世,这实际上反映了人类在封建社会时期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追求,一切的佐证都是围绕“人再生”这一理念进行的,潜意识里闪烁着人文主义的色彩。   但就具体情况来说中国受本土道教的影响,中国阎王与印度阎摩的职能却有细微但却重要的差别即对人轮回转世的安排。印度神话中的诸多人物死后都要下地狱去见阎王,在那里阎王会根据你在人世间的作为决定你进哪一层地狱然后转世投胎,有善行的人还能得到尊重。神话《罗摩衍那》记载“刚沙死后,黑天安慰孟军说:‘您说的话令人信服,遵照您的意愿,魂归阴曹的刚沙将得到应有的尊重,并给他安排合适的位置。’”在明确提出人的轮回转世中体现的是“因果报应,轮回转世”的普遍性和绝对性。而中国旧小说中规定人死后应该根据生前罪行接受地狱的洗礼,但有所不同的是凡善人寿终的时候会成为仙人进入天堂;而恶者则有可能化身为鬼,这是因为道教讲究仙道贵生,追求逍遥无碍和长存不亡,在本土上生长而成的道教融合了后入的佛教,两者教义结合后便有了这善者成仙上天堂,恶者变鬼下地狱的说法,直到今天,一些民间的传说中这样的说法。   二、阎摩形象特点的比较分析   对于阎摩的形象,传统上是面目凶恶狰狞恐怖,《罗摩衍那》记载“一个手持木棍、相貌狰狞的人,瞪着火球似的通红的眼睛。”杨衔之《洛阳珈蓝记》记录的阎王形象也是面目狰狞,全身黝黑,英勇恐怖的。从文本的记载我们不难看出中印对阎摩及其使者形象的记载基本都是相似的,究其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佛教的发源地在印度,而在印度神话中对阎王的记载便世界上最早的形象,对于这个存在于人们理念上的人物是印度人虚构出的主观物自体,所以我们不难发现全身黝黑有红色的眼睛,这与印度人的面貌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而进入中国后基本就沿用了这一固定的形象。其次,面貌狰狞、英勇恐怖给人心理上的畏惧感,笔者认为这源于人类在深层次的潜意识里对死亡恐惧以及人类精神深层的生命悲剧意识,而阎摩实际上在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里成了死亡的象征,这是每个亡灵的深度痛苦,是潜藏于人之意识深层的本体悲哀,所以便要把阎摩的形象设定为一种恐怖的气息。另外,无论在中国还是印度,阎摩王在地狱中都是断事清正,赏罚分明,与阳世徇私枉法形成鲜明的对照,这也是人们的一种美好希冀,希望在自己在人世的不公正得到解脱,渴望一个政治清明的社会。   而中印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在于阎王性格特点。在印度神话以及往世书中记载他心地善良,有同情心,他按照人善恶的不同程度公正的给予报应。《摩诃婆罗多》中记载,阎摩被莎维丽德的美德所感动,给了她很多的恩典,例如:要求自己的公公双目复明,让其死去的丈夫复活与自己白头到老。我们可以看出阎摩完成了莎维丽德所有的心愿,成了一个慈善家。而在中国本土化的进程中,阎王的形象变得越来越职业化,呈现在文学作品中的阎王形象受到世俗的浸染而变得不那么公正,因此作品中多有阎王及属下小鬼糊涂审案的记载,如《西游记》中就有让李世民增加阳寿的记录。   自从印度神话中出现阎摩以来,至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他出生在印度,与中国文化揉合后形象不断变化。不难发现两者有诸多相似之处,而在这些相似之处的变化上又融合着两国的文化环境,使得阎摩这一虚拟化的人物更加具有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赵杏根.论我国就小说中的地狱和阎王[J].明清小说研究,2000(3).   [2]薛克翘.东方神话传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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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宗教里的地狱,包括十殿阎王,和神界列神都和基督教不同,那么外国人死后归谁管呢?上帝还是阎王?
中国宗教里的地狱,包括十殿阎王,和神界列神都和基督教不同,那么外国人死后归谁管呢?上帝还是阎王?再说,就算外国人死后归中国神话里的神仙管,难道没有语言沟通障碍?虽然有些科学...
中国宗教里的地狱,包括十殿阎王,和神界列神都和基督教不同,那么外国人死后归谁管呢?上帝还是阎王?再说,就算外国人死后归中国神话里的神仙管,难道没有语言沟通障碍?虽然有些科学家已经证明了转世轮回说,但确实很矛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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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自燃的火柴人知道合伙人
要自燃的火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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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中国宗教是属于道教和佛教的混杂体,不过在宋之后差不多就是这么说的了,你可能没有理解中国神话体系中的地狱,应该是这样的:地狱《地府《阴间(那个是小于号,凑活着看吧)中国神话中的地狱指的是佛教中的十八层地狱而不是整个的阴间,整个的阴间指的是三途川,黄泉路,阴曹地府等等这些,地府又包括十殿阎罗殿,奈何桥这些地方六道转生归轮回殿管,姑且算是地府的。再来就是用来处罚恶人的十八层地狱了。外国的基督教是属于信上帝的上天堂,不信的下地狱,地狱他们没有太多的划分,就只有撒旦呆着,(撒旦是一种称号)。宗教冲突这种事情是谁也辩不清的像佛说佛有利,道说道有理的这种事情在谁也打不过谁的时候是不可避免的。抱歉,并没有回答你的问题
热心网友知道合伙人
亡者见到十殿阎王,此时忏悔已经迟了,因为此时十殿阎王做出的裁决往往就是判定地狱重罪,神教观和各个宗教不同很正常,如果一样的话就没必要分开这么多个宗教了。因为得闻正法的必要,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宗教,美国也有佛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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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用户知道合伙人
哪有科学家证明过转世轮回啊?不要乱传谣言好不好
没证明也不代表没有
再说就算没有也不叫谣言啊,传扬佛学和因果报应有错吗?
喷子也要喷对地方!那照你看来寺庙里的和尚传扬佛学也是犯法也是传谣喽!
你要明白轮回和因果报应是宗教的产物!还有,宗教为什么叫宗教!
像你这种自以为无神论者并不少见,如果宗教是邪教也不会流传至今了!
谁喷你了?是说你造谣好不好?而且咱没有在否定你的信仰,是说你不该拿科学家造谣。
法藏2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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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经》云:因果唯心造,一切都是业力感召。。。。造什么业,感什么果,,地狱,阎王,是不分国界和空间的!,,没有语言障碍。
摩辣诃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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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有外国的阎王,各管一摊,互不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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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死后见阎王,如果信上帝死后要跑老远,所以信佛教划得来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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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p27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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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是为了脱离六道轮回,知道一切事物都是由因缘合和的,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是单独存在的。基督教说的升天堂也是有寿命的,不是升后就可以永远在天堂,寿命完了后还是继续这样轮回,都是生了又死 死了又生.
ladber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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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佛是为了得正知正见,度己度人
无影绝月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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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与我们同在,他无处不在。
阳光下的回忆知道合伙人
阳光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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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信耶稣直升天堂,不会到地狱里去,比佛教说的六道要好得多得多。谁晓得会不会变成。。。
jokj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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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佛印同游。苏轼见观音双手合十,问:观音干嘛!佛印答拜佛。苏轼问;观音还要拜佛。佛印答:求人不如求己。
我想自己的事,不要麻烦别人。
参考资料:
疼痛的戒指知道合伙人
疼痛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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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信佛还是信上帝,只求心中的一片安宁~~~倘若真心皈依,怎还会顾虑死后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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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通过消息、邮箱等方式尽快将举报结果通知您。  据说人死后就变为鬼,有形而无质,轻飘飘的无声无息,全归九泉之下的阎罗王管辖,当然也有逃出地狱的孤魂野鬼游荡在人间,人活着时有精气神,但这些全是仰仗肉体而产生出来的,肉体一旦死亡,精气神也随之消失。决没有什么魂魄离开肉体而成了鬼怪。  中国人认为,灵魂分作“魂”和“魄”两部份,魂主精神,而魄主身形,并有“三魂七魄”之说。传统上认为,当一个人受到惊吓,可能会使魂魄离开身体,若不好好处理的话,人就会步向死亡。因此,当有人被吓至昏迷之时,民间会举行一种特别的“招魂”仪式,意图使昏迷的人起死回生,有部分科学家将灵魂定义为以某一种形式存在的能量场,而这个不为人知的能量场由无数隐而未现的若干磁场慢慢汇聚膨胀,人类身体还有特殊之能量中心,这些微细能场之集中点乃连接于人体的内分泌腺及主要的神经中枢点上,许多特异功能人士则肯定的说,这些微细的身体共有七层,一层比一层密度低,一层比一层难见到。一种常见的命名法将内部四层分别命名,第一层为气体层,第二层为天体层或情绪层,第三层为心理层,第四层为因果层或直觉层。  大多数都认为最内层的气体层,这个与肉体最近的一层是全身的能量蓝图,对肉体之成长有引导及成形的作用。由它们的名字人类可以看出其它三层各自对情绪、心理及直觉的运作有关联因为它们看起来像旋涡,这些能量场是随时间而改变且不是一般的感官可以感知的全像,这就是那些有天眼通的特异功能者所见到环绕人体的多彩蛋形光圈或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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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个能量场与正常科学所解释的截然相反,那么这个人身上所环绕的气场或能量就会被大脑所吸附,众所周知,人的大脑记忆层和语言中枢包罗万象,被隐藏在身体里的能量场会与脑电波融合,并无限扩大成让人匪夷所思的记忆空间站,不过这种特殊的空间站点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拥有,它的存在相对于拥有者来说,有着异常苛刻的条件允许,包括这个人身体机能,健康状况,智商高低,性格等,它们都会因这个空间站而受到牵扯或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不守这个空间里的容量却不是为这个人本身而预制,它承载着和这个人毫无关系的意念信息,但是无论怎么说,这个空间站会在久而久之的情况下,它会潜移默化的将里面所蕴含的信息通过幻觉记忆来传达给这个人。  其实幻觉记忆很简单,它通常被描述为一种感觉,许多人也会有这样的经历,明知道自己以前没有看到或经历过某个事物,但总感觉已经看过或经历过。不过和记忆空间站相比,前者是影像,后者更逼近于现实,让人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幻觉记忆最常见好像是与预感有关,即某人感觉即将发生什么,并且事实上的确也发生了。它们之间非常重要的一点区别就是幻觉记忆是在事件过程中体验的,而不是之前。  预感表示将来会发生的事情,而不是已经经历的事情。 您有过第一次去一家商店,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或者您正与朋友谈得起劲,突然感觉到自己以前也有过完全相同的谈话,虽然您明知没有。如果您发现自己曾经有过这些情况中的一种,那么您就经历过幻觉记忆。我们当中百分之六十到七十的人承认在生活中至少经历过一次这种感觉。视觉、声音、味道,甚至有些东西的气味都让我们认为我们以前曾经经历过,虽然我们知道不可能有过。
  当人们当前环境的某些细节,比如说包括景象、声音、味道等,与过去的某些残余记忆类似时会发生幻觉记忆,并且大脑根据那个片段重新创建整个场景,而记忆空间站会将那个大脑片段重新创建整个场景进行实体化,让拥有者本人出现幻觉记忆混淆的状况发生,也就是说,如果那个人无法承受空间站所累加给他的幻觉记忆和不间隙的压力,那么空间站极有可能会垄断他的大脑自主性,然而空间站虽然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可是它也是一盘散沙,需要一个可以驾驭它力量的人,就像一个可以驯服野马的技师,否则这个拥有者可能会出现精神分裂症。  有些人会把这些不正常的现象归类于鬼神之说,几千年来,人类对鬼神或者超自然的力量存在与否一直争论不休。我是唯物主义者,向来都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嗤之以鼻,可是在我身上所发生的种种异象表明,仿佛有一个非常强大而虚幻的磁场,像一个大铜钟一样将我笼罩其中,我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喜欢将这种奇怪的东西说出来,可能说出来别人也不相信,会觉得我有精神病,或者读书读傻了,原本还算聪明的脑袋变成实心榆木疙瘩。  让我明显确定这种奇怪感觉存在的是在大学毕业典礼上,我读书期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有的也是那几个势利眼,身上没钱的时候会热情的追捧我,好在食堂打饭的时候,有人替他们刷饭卡。我们穿着博士服,戴着方形黑色的博士帽,帽沿会垂下长长的红色流苏,随着我走动的脚步晃动出优美的弧度,虽然它会打到我的眼睛,可是我却毫不在意,今天的天气有些昏沉,沉甸甸的乌云从东南角压过来,压抑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在即将出席这承载荣誉的典礼时,我的心情却极为愉悦。
  当冰冷的液体淋到我的脸上时,我还以为是天下落下的雨点,用指尖轻轻的擦拭掉,随后雨点越来越多,甚至还有点热乎乎,粘稠腥湿的感觉,到最后甚至模糊了眼睛,然而从我身边欢快走过的同学似乎并没有遭受到雨淋,反而在看我的时候,目光中除了惊奇,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腥湿的味道越来越重,这让我联想到爸爸在杀鸡时,血溅到脸上的恐怖感觉,仿佛爸爸杀的不是鸡,而是我。  “血!”我站在台阶上惊恐万状的叫喊起来,我拼命的将头顶上戴的博士帽扯下来,血正是源源不断的从流苏上淌下来,原本就是红色的流苏,此时看上去更加红艳,我无法逃离红色给我带来的恐惧,可能我当时太过于癫狂,扯破了身上的衣服,脑门上的头发也被我用手连根拔起好几缕,两个保安将疯疯癫癫的我架出去。  我的心理导师是个非常平易近人的老太太,她在给我进行心理疏导后,我的情绪和不间断出现的幻觉开始好转,随后我爸爸也来安慰我,他并没有觉得儿子当众出丑而让他颜面全无,还好时间赶得上,我重新换上博士服,不过博士帽沿上的红色流苏已经被爸爸摘下来,他认为红色的东西会给我带来噩运,让我沉陷于痛苦之中。  爸爸的疼爱让我对自己无法掌控的行为感觉到自责和内疚,在参加完毕业典礼后,大家站在一起合影留照,我站在最后一排,摄影师为了让大家笑得更开心,做了许多滑稽的动作,所有人都被他滑稽的动作逗得捧腹大笑,欢快的笑声和摄影师手里的照相机,还有这个我生活了四年的校园,这个场景让我似曾相识。
  在我的意识里,好像还有许多蠕动的东西,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我努力的追寻着脑袋里若隐若现的线索,只看到那些成千上万的东西口吐信子、扭动着丑陋的身体,将我们所有人包围起来,我知道它们是蛇,可是头脑里却无法组织出蛇的影像,当照相机的闪光灯随着咔嚓一声闪出来时,白色刺眼的光芒里,突然涌出那让人恐怖的蛇。  我看清了它们身体上的黄色花纹,还有嘴巴里红色艳丽的信子,没错,红色的东西的确会给我带来噩运,让我沉陷于痛苦之中,那些蛇疯狂的攻击我,缠绕着我的身体,致使我的身体在无法在无法平衡的重心中,被蛇群吞噬,耳边还有同学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一天那一幕那一刻那一时,沉淀在我身体里最敏感的神经上,像一个毒瘤一样,成为永久的梦魇。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在自己浑浑噩噩的意识里度过,爸爸为了能让我更快的清楚过来,不知请了多少医生,甚至连驱鬼的法师也请来了,他们嘈杂的声音和烟熏火燎的味道折磨着我的视觉和感观,我知道,那些典礼上出现的蛇只是我视觉记忆,它们并不存在。  我每天都想着如何分散注意力,摆脱那些可怕的感觉。  所以我便热衷于运动,学拳击打沙袋,打完过后,吃饭的时候连筷子都抓不住,跑步,腿总会莫名其妙的抽筋,像是被人用刀砍断了大腿筋,脚步只能勉强的在地上拖着走,大声的唱歌,还没喝完,左邻右舍的邻居便会一咒骂一边拿砖头砸我家的门和窗户。  游泳,虽然我会游,不至于被溺死,可是脚下总会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抓着我的脚踝往下拉,最后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我甚至学着像寺庙里的和尚打坐,可是一闭上眼睛,眼睛虽然闭着,可是看到的东西比睁着眼睛看到的还要清晰,更逼真于看3D影片,那些张牙舞爪的坏东西像是被人禁锢在结界里,张着血盆大口,挣扎着想要出来,将我整个人完全吞噬。
  或许我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年纪轻轻便得到了报应,弄向周围鸡飞狗跳,到哪都像是瘟神一样,传播恐惧。  我虽然生性懦弱却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不会借着信仰鬼神来安慰心里的不安,更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荒谬怪诞的鬼神之说,在我的认知里可以理解成,鬼神之说只是心里恐惧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反应,所以它并不能代表什么。  有一天我感觉精神挺好,爸爸此时见我已日渐康复,便按照他们公司领导安排,去了外省工作,这样便可以赚到更多的钱,我知道,爸爸原可以留在本市工作,可能是他们公司对外省公司的员工津贴比较优厚,爸爸或许为了赚足下一次我发病时所需的治疗费,毅然决定远走他乡几百公里,想挽留,我却无能为力。  我无聊的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屏幕上让人眼花缭乱的影像,直到一个巨大的标示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我的心莫名的紧了下,随之将窝在沙发里的身体坐直,之前有听人讲起过,这部电影很精彩,观后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2012世界大毁灭,还买什么房子,反正都会倒塌,车子,到那时,保时捷也只不过是堆破铜烂铁,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千万别委屈自己,享尽自己力所能及的幸福,然后等着地球大爆炸,神仙也会成为浮云。  我想到这里,不禁觉得一阵好笑,《2012》是一部关于全球毁灭的灾难电影,它讲述在2012年世界末日到来时,主人公以及世界各国人民挣扎求生的经历;该片被称为《后天》的升级版,投资超过2亿美元,是灾难片大师罗兰?艾默里奇(Roland Emmerich)的又一力作。
  当我看到画面里看到以写科幻小说谋生的杰克逊在带孩子们到黄石公园渡周末时发生一连串怪事,而且遇到了神经兮兮的查理,查理告诉他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伴随着火山爆发,强烈地震以及海啸,杰克逊带领自己的家人驾驶一架临时租来的飞机冲出被死神阴霾瞬间笼罩的城市上空,然而我明显的感觉到大地在震动,桌上的杯子由于地面的倾斜而跌到地上,尖锐刺耳的破碎声让我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一切是那么真实,直到屁股下面的沙发像是被喜出地底汹涌的力量顶起,我的身体由于惯性作用,像皮球似的被狠狠的甩出去,甚至脊梁骨撞破了用纸糊成的天花板,在下坠的时候,我看见我原先坐的沙发已经消失在一上巨大的黑洞里,此时电视屏幕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声音也没有出现异常,为了使自己不掉入黑洞里,我拼命的抓住电视,就算死了,带一台电视下地狱,似乎也不错,说不定还能接收到更多频道。  我的身体被吊在黑洞边缘,而我的手似乎已经伸进电视里,我似乎还记得,有一部叫午夜凶铃的鬼片,女鬼从电视屏幕里爬出来,而我去爬进去,这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活命要紧,是不是被归类成鬼,这已经不重要了,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才恍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胆小怕死,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苟且偷生不是罪。  当我的腿实实在在的踩在地上的时候,我回过头,我的房间凌乱狼藉的场景已经可以看出经历过一场大型地震,还以为我进入电视会随着剧情发展,成这场灾难里的一分子,连跑带颠的去寻找各国政府联手开始秘密制造方舟,希望能躲过这一浩劫。
  可是我所看到的一切仿佛已经被人切换了频道,现在所处的环境并不那么糟糕,除了许多倒塌的房屋,满是灰尘和被风卷起废纸的街道,没有人活动的迹象,好像荒芜了许久,其中最显眼的是一座摩天大楼,没有任何破损和残缺,在这被自然灾害摧残的地市里,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我小心翼翼的走在满是杂草丛生的花园里,脚下的羊肠小道是用乳白色的鹅卵石铺成,由于两边杂草的掩盖,除了脚下能感觉到坚硬外,说真的,很难让人察觉,园中略为高耸的焦黑植物隐约中还可以看到玫瑰花丛的影子,这里应该是个大花园。  想来它们在不久之前应该还绽放着艳丽的色彩,微风携带着馥郁的花香。金钏花扬脸微笑,美人蕉亭亭玉立,月季花鲜艳娇嫩,雍容华贵的牡丹,五彩烂漫的月季,红如云霞的玫瑰,亭亭玉立的水仙,迎风摇曳的吊兰,妖艳的花朵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香气,让人流连忘返,或许是天下降落的火球将这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地方泼上黑墨,瞬间失去光彩和生命。  我带着探究和好奇向花园尽头的大楼走去,好几次都险些被杂草绊倒,当我的眼角余光无意看到一朵残存的玫瑰花骨朵时,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我不知道这是属于谁的庄园,自己该不该上前用手拧下那朵即将开放的白色玫瑰花,然而我的手鬼使神差的伸向那朵带刺的花。  这时一阵铁链在地上拖时所发出的“铮铮”声从我身后传来,我的手猛然在刺上扎了下,血珠瞬间从破损处涌出来,滴落在花瓣上,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白色的花朵已经变成妖艳的红色,红彤彤的像是可以滴出血来,我对红色比较恐惧,转身就走,耳边的铁链声已经消失,在走出花园后,我一边将袖口往下拉拉,这样便可以将指尖是冒血珠了伤口盖起来。
  我辗转在通道复杂的楼层里转了几转,终于又听到了那阵铁链被拖在地上时的“铮铮”声,那个人好像犯了重罪,虽然他背对着我,可我却可以想像到他手上一定和腿脖子一样,被栓着铁链,他的身边由两个魁梧的汉子一左一右的架着,身体向地面倾斜,两个脚尖着地,仿佛已经没有力气行走。  我蹑手蹑脚的跟上去,直到他们进入大门,前面是个刑场,因为我通门的间隙看到警察将打爆了头的犯人拖进车里,可能这里的人手不够,负责清理尸体的几个人驾驶着车子缓缓出了大门,我深吸一口气,并用闭上眼下,刻意避开地上的一大滩血迹,还有许多类似豆腐渣似的脑浆。  我始终没有看清那个犯人的面容,只觉得他的身子板还有头发,还有许多我无法用言语陈述的感觉都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莫名的慌乱,惶惶不可终日的意念如蔓延的毒气,我无法控制这种感觉的衍生。  这时两个警察中的一个乎在询问那坐在饭桌上的犯人,另一个手上应该拿的是菜单,我想,警察是在询问犯人临死前的最后一餐想来点什么,我发现这餐厅里有许多柱子,而且非常粗壮,容易隐藏身体。我渐渐的靠过去,甚至近到可以看清犯人所翻菜单上的内容,我想犯人吃了一辈子的中国菜,此时应该会向警察询问,临死之前可不可以吃下外国菜?最终犯人果然如我所料的那样,侧过头看向警察,而此时我正要看清犯人的脸,哪想到警察似乎发觉了什么,我慌忙将脸藏到柱子后面。  警察点点头,他答应了犯人的请求,我想犯人一定在心里窃喜,要不然他做鬼也会被人笑话成没见识,生前丢人现眼的过活,死后怎么也得风光一回,所以他的眼睛在菜谱上飞快扫视,最终在西餐页面上停了下来,发现菜单上有一种半生不熟带血的牛排时,便来了兴致,要了一份。或许他没吃过带血的牛排,所以要尝尝,为什么美国人牛啊,因为他们就是喜欢吃这些半生不熟的东西,肌肉长得跟特贼,像是打了激素。
  他在吃完过后,仰起头,仿佛要将满嘴血腥味吐出去,肩膀耸了耸,看得出他很后悔吃了这一餐,肠子都悔绿了。  我收回目光,仿佛置身于那个死刑犯的角色,想想我们的祖先,以一口锅,用天下物为料,经过五千年的衍遗,达到了现在这种大道至简而又通神的饮食艺术高度,就算来个清汤挂面也会让我死得瞑目了,忽然间,有种丧权辱国的感觉。  “吃好喝好该上路了。”这是警察对死刑犯的催促声,我想吃了半生不熟的牛肉后,恐怕连他连嘴角边的血渍都没来得及擦,便被这些荷枪实弹的武警反剪双手,他们用黑布条蒙住那犯人的眼睛,我跟在他们后面,那铁链拖在地上的“铮铮”声分明就像皮鞭抽打在我的后背上,甚至可以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紧接着我便听到一声剧烈枪响,子弹的声音在房屋内到处反弹,当传来我耳朵里进却已经被放大了若干倍,我痛苦的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当一切归于平静后,我翘首向屋子里看了下,死刑犯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头上已经被黑布罩住,据我所知,一般被执行枪决的犯人,执行人员一般会选择在头部开枪,这样可以确保死亡率,然而让我匪夷所思的是,执行人员所打的一枪仿佛没有打在头部,而在心脏部位。  我踉踉跄跄的向出口处奔去,极力的想逃亡这个令我窒息的空间,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从半掩的门缝中透出来,“报告总理,郝大兵已经被执行枪决,按照您的要求,子弹没有打在脑门而上直接打穿了他的心脏,此时他经法医确认,已经死亡,他的的尸体正紧急送往手术室,医生们已经准备就绪,请问总理还有别的命令吗?”
  这是一场预谋,我禁不住将目光透进缝隙里,隐约中看到办公室里坐着一位看上去很威严的老人,“启明,咱们真是遇到生死抉择的时候了,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让你去做,这件事情一旦处理不稳妥,它的弊端直接关系到地球的安危,还有那些科学家的威望,说不定我们得受国际社会的谴责和谩骂,他们的吐沫星子足可以把咱们大半个国家的人活活淹死,对了,其他八几名死囚也处理好了吗?”总理抑郁寡欢的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干,上面布满了被虫蛀过后留下深浅不一的褐色伤疤,那年轻的副手启明点头回答道:“报告总理,已经处理好了,几个专家已经在手术室里恭候多时,现在只等你签署同意书,确定这项议定的执行。”  老总理拿钢笔的手不停的在颤抖,他苍老的面容上布满了疲惫的皱纹,两只眼睛带着惊恐神色。  “总理!下达命令吧,现在只有这些人才能挽回已经造成的过错,难道总理想在灾难无法挽回的时候才做出决定吗?”  “启明,这个利害我比你清楚,由于自然环境和资源长期被人类掠夺性破坏,人类即将面临空前的自然灾害,当初赞同科学家研制克隆人这一方案就在得到我批示的情况下才进行的,主要让他们执行有生命星球探索,当下太阳活动异常,地球内部的能量平衡系统面临崩溃,四季紊乱,夏天下雪,冬天温度竟然达到四十度,早晚温差相对巨大,已经跟沙漠里的气候着不多,再加上地球外层的臭氧层几乎荡然无存,每年因皮肤癌去世的人比得感冒还要容易,火葬场已经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死人火化,已经不堪重负,再加上全球气温持续上升,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们正经历着非常严重的气候变暖,温室效应已经成为这场灾难的导火线,这种变化将最终导致海平面的急剧上升。如果有一天这里的冰山真的消失,海平面将上升70米。这意味着我们熟悉的这个星球的外形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玛雅人的预言即将实现,人类将遭遇灭顶之灾。
  启明,你到处面看看,生灵涂炭,这自然灾害来得要比战争要残酷的多,农民一年的劳作到最后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酸雨落得个颗粒无收,沼泽和沙漠化已经开始侵蚀我国大半个国家,曾经的泱泱大国,此时已经不复存在了,到处都有尸骨,电塔东倒西歪并遭到严重腐蚀,玛雅预言2012世界即将被摧毁,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总理,这是不您的过错,本来研制克隆人就是对探索外太空的核心理念,可是那些邪恶的家伙竟然反客为主,完全控制了那个生命星球,总理,您也别给自己太多的心理压力,我们不是还有郝大兵这个筹码吗?”  我心想,那个被打穿心脏的可怜鬼应该就是郝大兵。  老总理怅然若失的点点头,“是啊,可是他能不能成功还是另一码事,不过,咱们先去看一个人,如果她能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咱们算起来,手上就得有六分把握,同意书我会毫不犹豫的签署,把那九个死囚的尸体也顺便一起带来,以防特殊情况发生。”  “还是总理想得周道,我这就去着手准备。”  当他们走出来时,我慌不择路的向花园里奔走,总理和副手这两个一老一少的身影渐渐隐没在夕阳的余晖下。  我手指上被花刺弄伤的口子虽然不再流血,可是伤口却一跳一跳的疼,整座焦黑的花园里仅剩下一朵即将盛开的红色玫瑰花,我磕磕绊绊的走在小道上,眼睛尽量不去看那朵鲜艳的花,只是一只翅膀带着紫色斑点的大蝴蝶,晃晃悠悠如纸片一般落到花朵上,两只翅膀不时扇动着,那如网的金色脉络熠熠闪光,那一对浅蓝的触须,纤细得像云锦,它伸直平时卷着像钟表发条一般的嘴巴,心无旁骛插进花心里去吸里面的蜜汁。
  就在这时,它仿佛意识到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窥视它的美丽,猛然间将插进花朵里的嘴巴拔出来,我分明看到,那细长的嘴巴仿佛在瞬间长出锯齿,在阳光下反射出锋利的光芒,像大象的鼻子似的,劈头盖脸的向我袭来,我在受到惊吓之余,身体向后倒去。  可是我的后背没有感觉到倒在瓦砾上被垫伤的疼,而是软绵绵的,而我的手里似乎还拿着东西,我像拨浪鼓一样猛烈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直到我看清自己躺在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面前的电视机正播放着《2012》,是一部关于全球毁灭的灾难电影,它讲述在2012年世界末日到来时,主人公以及世界各国人民挣扎求生的经历;该片被称为《后天》的升级版,投资超过2亿美元,是灾难片大师罗兰?艾默里奇(Roland Emmerich)的又一力作。  一切仿佛又回到起点,我记得一个叫郝大兵的人,还有手指被花刺扎伤的事,郝大兵我找不到,而且也不知其人,但是我却犹犹豫豫,明明白白的看到我指尖上确实有一个被尖锐物所刺伤的小口子!  难道我又发病了?  第二天,医生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拿前些日子在医生检查的报告,自从看了2012后,我的确对未来看开了许多,我不希望它实现,因为我怕我的生命里会出现奇迹,倒了一辈子霉的我却错过,有点不甘心,希望它出现,是因为我根本无法自主自己,在痛苦中浸泡久了,自己会变成行尸走肉。  我曾经想着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甚至还看了自杀大全,喝农药,怕买到假货,还得经受生不如死的洗胃,要说跳楼吧,没有疼痛、没有不安,节省时间,成功率高,也很难被抢救。万一跳一半想通了,又想活了,后悔都来不及,而且死状太惨。  说是投水吧,窒息的瞬间很痛苦,过不了几天,浮上水面的尸体肿胀得很难辨认,皮肤剥脱,形象很差。  最后我还想到了自焚,可是一旦失败,皮肤移植将花费巨额的医疗费用,如果我有自焚的勇气,我想我还有勇气活下去的,我甚至想到了一种最悲壮的死法,很多英雄人物热衷于这种方式。想尝试一次血喷天花板的感觉,可是要在行动之前学习一些解剖学知识,最起码要知道什么是静脉、什么是动脉。只有真正割破颈动脉,才会很快成功。到最后,我变成了求死不得求死不能。
  第三天,我已经将检查报告取回来,在看到上面医师所标定的病理时,我穿戴整齐的坐在沙发上,仰着头,干巴巴的看着天花板一天一夜,干涩的眼睛和即将脱臼的脖子让我觉得生活还得继续,老天不让我死,我就得死皮赖脸的活下去,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一回想起大前天早上那个胡须苍白的老医生神情庄重对我说的话,我心里的恐慌犹如预见了世界末日,恍若命运的橡皮擦将我这个大活人从这世间的纸片上擦掉,医生见我年纪轻轻便患上了如此无法治愈的绝症,委婉的语气中带着让人绝望的惋惜,同时也有许多权威专家也无法解释一个正当年轻力壮的男人怎么会患上老年失智症,也就是阿兹海默氏症。  众所周知,阿兹海默氏症是一种脑部疾病,会造成脑部神经细胞逐渐丧失,它是一种在正常意识状态下,丧失智能能力的表现之疾病,由于脑部神经细胞负责思考、记忆及行动,阿兹海默氏症造成病人渐次低下心智功能,最后有可能影响到日常的生活活动,也就是说,健康时智商就不怎么高的我,很快有可能会变成比白痴还要白痴的人,这的确让人觉得诧异和百思不得其解。  我从牛皮袋子里拿出CT的图像的断层解剖片,对准着灯光,不知是我的手因害怕而得瑟还是片子本身存在诡异,X线束将我的头颅清晰透明的抛在一张塑胶片上,我颤巍巍的斜着眼睛看向下丘脑垂体位置,上面有一团如指甲大小的阴影。
  医生用手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用非常专业的口吻对我说,那个阴影就是病灶,它似乎像一团正被点燃的火焰,亮光逐渐扩大,我喉咙干涩,仿佛水分已经蒸发,艰难的用舌头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甚至感觉一种莫名的灼热通过塑胶片传到我的手指上,真实的感觉让我发出惊叫声,就在塑胶片从我指尖没落的时候,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片子上我紧闭的牙关忽然张开足有一百二十度的角,可以清晰明了的看到下颚骨差一点就要贴到后脑勺上。  我扯着嗓门,发出可以让大半个城市听到我高声贝的尖叫,可是这并不足以表达此时我内心的恐惧和慌乱。  “午夜十二点,你TMD是不是鬼上身还是拍鬼片,德行,是鬼也被你吵醒了。”继母的洪量声音将我的尖叫声压下去,从房间里传了出来,不过她本人并没有出来,或许她正在看热播的韩剧,没抽出时间出来对我破口大骂,然而哥哥揉着惺忪的眼睛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摇摇晃晃,眼角还粘着眼屎。  惊魂未定的我紧紧的窝在沙发上,太阳穴突突的跑动着,而我的心脏似乎已经无法承受如此大的负荷,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我不用刎颈,血也会溅到天花板上。  当到哥哥大奎站在灯泡下面的时候,浑身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比我在得知自己得了绝症还要慌恐,他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很显然我的惊叫声扰乱了他的美梦,他双眼中露出凶猛的目光,手里拿着一张被圈成桶状的纸,往我头上噼里啪啦的砸下来,一点都不疼,他却累得跟下地干活的牛似的.
  我神情怯懦的向他道歉,还好他手里没有拿把刀,要不然今天晚上我一定会死于非命,他是我的哥哥,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是我继母在嫁给爸爸的时候带过来的拖油瓶,从小就表现出持强凌弱的性格,跟他妈一样,到处欺负人,我这个哥哥好像有点强迫症,一有什么不顺心或者遇到他解决不了的事儿便会拿酒瓶砸自己的头,所以他头上几乎寸草不生。  光秃秃的头顶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无论近看远看都像已经快要断气的癞蛤蟆表皮上失去光泽的肉疙瘩,而我的继母擅长表演突发羊癫疯,躺在地上,浑身抽搐,两眼翻白,嘴巴里还会吐出许多白吐沫,像是老猫吃了毒老鼠,即将毒发身亡。  街坊邻居对他们母子俩的恶行能忍则忍,不能忍的还得强行忍,而作为性格内向,胆小怕事的我,哪有资格跟他们母女俩对抗,连边都沾不上,一个是成了精的蜘蛛精,一个是穿着开裆裤的毛孩子,实力悬殊太大。  我爸常年在外地出差,除了我发病的时候会在我身边,很难了解到我在家里面被他们母子俩欺压的情况,在我继母精湛演技的掩盖下,当她的恶行即将败露的时候,她总会有办法将其弥补,在爸爸的眼睛里,她是一个称职的贤妻良母。  我每天除了得受他们俩的窝囊气外,还得扮演着寄人篱下的角色,这个家明明是我和爸爸的,没想到,在他们俩的介入下,我倒成了叨扰他们生活的第三者,整天像奴才似的任他们差遣,刷锅洗碗还得替他们洗内裤,而且还得表现出任劳任怨的样子。
  “心肝,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我继母总是用这么恶心的称谓来叫他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儿子,她穿了一件红艳艳的宽松睡衣,上面有几片不知是霉斑还是花纹图样,让人看起来觉得这个女人很不舒服,的确,我的继母本来就很邋遢,可是每当她出现在外人面前的时候,总会用化妆品把自己打扮的像贵妇人。  红色是我最讨厌的颜色,她站在门口,在我的眼睛里,她无疑是在身上挂了两片带血的牛排。  这么恶心的女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声音忽然从她儿子的房间里传出来,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隐隐的低泣声,我知道,哥哥又犯病了,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想不开的事情,非得用酒瓶砸自己的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同的习惯,就像有的人喜欢练无敌铁砂掌,有的人喜欢练轻功水上漂,而哥哥大奎却跟别人走不同路线——用酒瓶砸头,而且非得酒瓶才行,木棒和砖头根本不起作用。  继母恨恨的向我骂了句扫扫星,还有许多她自己杜撰的骂人话,有许多我都没听过,便飞一般的跑进她儿子的房间,嘴里心肝儿宝贝的叫着。  我像个失恋的女孩一样,把身体蜷缩在沙发里,将下巴抵在膝盖上,用沉默来抚慰所有的悲伤。  “你,耳朵聋了,都叫你几遍,要不要我穿越时空让乾隆下道圣旨,你才能给我进来,整天跟行尸走肉一样,听不懂人话,那么多大米白给你吃了,我就是养头猪,看到我还哼两声!”  我的冥想的思绪被继母尖锐的声音打乱,她好像被我半死不活的样子给气得不行,伸手便把瘦弱的我拎到她儿子的房间,哥哥满脸是血的站在床前,双眼呆滞,面色苍白的样子好像已经死了很久,双手紧紧的握拳,只有两片发紫的嘴唇在机械性的一张一合,仿佛像是一条被海水冲上沙滩,快要被阳光晒死的鱼,白色的地板上到处都有他的血迹,我心里有些哭笑不得,好像地上的血不是从他凹凸不平的头顶上流下来,而是直接从脚底板上开了个洞流下来的。
  红色,又是另我恐惧敏感的红色,我的头,此时有些眩晕。  “心肝啊,你真是疼死妈妈了,你有什么难事跟妈妈说啊,下次别砸头了,砸妈妈头吧!”继母手忙脚乱的用纱布试图接住她儿子头顶上正汩汩流血的伤口,她看儿子怜惜的目光在看到我时很快荡然无存,恶狠狠的说道:“还不过来帮忙,跟二百五似的,每天浪费那么多的粮食给你吃,就算狗看见生人还咬两声,你除了喘气眨巴眼还能做什么?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你这废物也就是那样炼成的。”  我对我的继母恶毒尖酸刻薄的言语连肝火都发不出,伸出手按住纱布,她快速走去外面拿消毒药水,不过回来的时候手上却多了一张塑胶片,正是我的CT的图像的断层解剖片,她神情疑惑不解的在上面看了又看,试图能在上面看出点什么来,这时我哥哥身体忽然开始没节奏的得瑟,虽然轻微,我却很明显的感觉到。  “这上面怎么会有个洞?”继母指着塑胶片上的一个圆形洞说道,“你脑袋里不会长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你以为把那个东西挖掉你就没事了?”  继母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像魔鬼一样狰狞,我下意识的抢过那张片子,心里突突跳动着,仿佛心跳开始加速,整个人根本无法承受血液流动时带起的压迫,犹如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的抓住我的喉咙。  手指在一点点的用力,压抑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好像有一股怪异的力量正通过那只手游进我的身体里,肆无忌惮的在逼近下丘脑垂体的地位忽然消失,紧抓住喉咙的那只手随之松开,屋里浓烈的血腥味渐渐被一股只有死人才有的腐烂气息所取代。
  继母见我神情惊悚的样子像是看见鬼似的,一步步的向我逼近,就在眨眼间,我看到胶片上刚才还空洞的地方居然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不过更让人胆战心惊的是,原先下丘脑垂体上的那个阴暗已经消失,我的心惴惴不安,只觉阴风阵阵,寒气四袭.我硬挺着身子,不敢动,像有什么东西向我逼近,虽然我知道继母正向我走来,我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存在或灵魂甚至是幽灵之类的无形力量。  “你为什么不帮我,地狱里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帮帮我吧,能帮我的只有你。”这个差点让我魂飞魄散的声音已经纠缠了整整一个月时间,自从在博物馆里遇到这么荒诞可怕的经历后,我的神情已经脆弱到了极点,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我感觉到死神向我逼近的脚步声。  我想,在所有人的眼睛里,我是一个敏感而脆弱的男人,而事实也是如此,我不可否认,而此时的我正用懦弱保护自己,无论是谁,都不会忍心伤害我这个可怜鬼,除了继母和哥哥两个非人类。  那个缥缈不定的声音如鬼魅一般依附着我,盘旋在耳边,消散不去,如今再一次听到,心里的害怕和慌乱比当时还要强烈,我浑身发冷,血液好像被凝固,动弹不得了,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我知道塑胶片上的那个洞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更不会无缘无故的恢复,这里面肯定暗藏玄机。  就在这时,从远至今的脚步声让我感觉那个声音的主人正站在我的身后,目光盯着我的后脑勺看,并且她的手已经轻轻的按在我的肩膀上,肩膀上传来的微弱感觉像一种难以言状的压力向全身蔓延开来,我想喊,但无论怎么挣扎喊不出来,最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歇斯底里的喊道:“给我滚开!”  就在我发泄完内心的焦虑慌恐时,我的脸部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觉,继母阴沉着脸,她的手指差点戳进到我的眼睛里,神情愤怒的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出口对我谩骂道:“你个王八蛋出息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让我滚,我倒想看看你在哪买了雄心豹子胆!”
  我张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指因惊吓而变得僵硬,那张诡异的塑胶片再次从我指尖滑落,它被哥哥流到地上的血浸透,上面只有借着光线才能看清楚的画面在红色血液的映衬下居然发出一层微弱的蓝光,那是一种代表死亡和没有温度的光芒,当我的肌肤触及到那蓝光时,一种比赛透骨的感觉侵袭全身,身体里的稳定好像也随之迅速下降。  我不知道继母有没有看到那张塑胶片在血泊里闪铄出如幻灯片似的情景,上面有一道闪电快速的裂空而过,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将夜幕撕开一条深不见底的口子,耀眼的光芒将那条口子照亮,我屏住呼吸。  口子里面逐渐现出一个少女苍白的脸庞,一双无神的眼睛里却装满了怨恨和无助,被雨水沾湿的黑色长发一缕一缕的垂落在胸前,凌乱的长刘海好像已经很多时间没有修剪,斜拉拉的挡住了她半张脸,我以为这是心理过重的负担而产生的幻觉。  可是仔细想想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因为一个月前在博物馆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她也是这个样子,被黑发遮住的半张脸现出诡异莫测的神色,我毛骨悚然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当我看到那个从塑胶片里缓缓站起来的女孩时,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用黑发将那半张脸遮盖起来——她像是被人自上而下的剖开一样,站在我面前的只有半个人,半张脸,半个身体一条腿。  忽然她向我身后招招手,我想剩下的那半只身体应该就在我身后,而且她的手还按在我的肩膀上,随着身后跳动的半边身体的节奏而用力,我轻轻的闭上眼,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只手从我肩膀上移开,血腥味在鼻前暴涨,独腿在地板上跳动,内脏随身体一跳一跳的声音,此时正向另一半身体走去。
  “你为什么不帮我,地狱里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帮帮我吧,能帮我的只有你。”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毛骨悚然的再次睁开眼睛,似乎连惊叫的力气也荡然无存,站在我面前的那个女孩虽然将两个半边身子拼起来,可是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眉心处隐隐有条暗红色的线,那是条无法恢复成原本样子的裂痕。  我怕她的身体突然毫无预兆的裂开,那样的恐怖足可以让我英年早逝,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挂出一丝冷笑,口气里充满了死人的意味:“你以为你能逃脱我吗,好好想想,是你先找我的,你一定知道记忆空间站,你一定知道的,如果你敢遗忘,我会让你永远成为这空间站里的囚徒,记住我的话,蠢蛋!  我凝在原地,不敢轻易动一下,也不知道下一刻该怎么办才好,还好房间里还有灯光,这略略的降低我心里的恐惧,哪知女孩身上代表死亡的蓝色光芒好像可以猜测到人内心的思想,灯光此时在我最需要光芒的时候渐渐黯淡,仿佛被吸走了亮光和温度。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有点像电压不足似的,这样的变化节奏在逐渐加快,我的眼睛被灯光闪得头昏眼花,无意中我看见我那可怜的哥哥头上的鲜血如爆裂的自来水管,源源不断的往外面涌,我惊慌失措的想伸手去用纱布将他的伤口摁住。  可是我的手分明感觉到那血好像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拼命的往外翻涌,也没一会儿功夫,从哥哥身体里淌出来的血已经蔓延到我的大腿处,随后又如泛滥的洪水,一直淹没到我的脖子处,继母发出如杀猪般的尖叫声。
  身体在暗红色的血海里扑腾了几下便沉了下去,气息全无,我想她一定没有想到,自己会溺死在儿了的血池里,继母这样的下场很快平衡了多年来我所受到的委屈。  刺鼻的血腥味把我胃折腾的翻江倒海,在我呛了一口血水后,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随后在血海中失去了重心,脚在地板上不停的打滑,我如落水的梅花鹿一般,奋力的张开四蹄,求生的欲望激发出我身体里极限力量。  随后让我庆幸的是,有一只手恰到好处的在这危机时刻将我从水面上捞起,我像缺氧的章鱼一样,张开所有的爪子,张大嘴巴尽情呼吸,新鲜的空气换走停滞在肺部的血腥味,我忽然有种大难不死,九死一生的感觉。  “妈妈,这小子是不是有精神病,怎么总是做这些奇怪的动作?”  我刚才虽然已经体验到死亡的阴影,可是我的神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这声音分明是属于我那已经血流成河的哥哥,“喂,你到底死了没有,”听到这儿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被人用脚连踢了几下,疼痛的感觉仿佛让我从恍惚的状态渐渐清醒过来,随后那声音又说道:“你这孙子到底有没有死,能喘气的就吱一声,没死赶紧起来,要死了赶紧找一地方死去,千万别死在我家里,简直晦气连天,怪不得我买彩票老是不中,害得隔壁铁蛋老是嘲笑我衰!”  “我在哪?”我费力的睁开眼睛,可能是由于血液将我的眼睛给迷糊住了,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哥哥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他欢呼雀跃的事情,敞开嗓门说道:“妈,还是你这一套厉害。”  哥哥话音刚落,一股冰凉刺骨的水猛然浇在我的身上,我惊叫着,一骨碌的从地上站了走来,眼前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继母带着戏弄般的目光看向我,不等我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她和她儿子相视一笑。
  母子两个默契的样子让人看上去分明能找到龌龊和狡诈的痕迹,“你拿了个破片子看了一会儿,眼神开始呆滞,嘴巴就开始胡言乱语,做很多奇怪的动作,你是看到鬼了还是发起精神病,你看你刚才的那张脸,没事憋气干嘛,红的跟猴屁股一样,好像掉进河里快要淹死了似的,倒在地上游来游去,真是活见鬼了真是!”  听继母这么一说,我似乎觉得有一根无形的针正缓缓的刺进我的身体里,又凉又惊的感觉蔓延全身,甚至还能感觉到从那女孩身上遗留下来的蓝色没有温度的光芒越来越明显,很显然,那个女孩根本就没有离开,她应该还在这个房间里,隐藏在某个角落里,或许此时此刻,她正目不转睛的窥视着我,讥讽我,嘲笑我。  第二天醒来时,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好像被我那哥哥一脚踹出房间的,昨天晚上那个纠缠我不放的女孩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好像越刻意去忘却,可是却得到一个相反的结果,这时,我想到了一个朋友,他叫郝大兵,对了,我终于记起了郝大兵,对,就是我爬进电视机里,看到被检枪决的郝大兵,或许他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帮到我什么忙,因为我和他就是在遇到那个女孩的博物馆里相识的。  脑电波是个奇怪而错综复杂的东西,我们突然接收到了别人的暗示或者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发射的脑电波,在同样的情景下,我们的大脑接收了它们,并对他们进行了解释,而这些解释正好又与我们大脑的记忆体中已经存在的类似的或者是有关的事物相结合,我想对于在博物馆里发生的事情,我的脑电波一定是做下了记录,并且让我更清晰的发觉一种比当初还要逼真的感觉,或许这一切只因我的恐惧而引起的心理毛病,只要我不让自己再陷入那种绝境中,那个鬼魅一般的女孩就会从此消失,再也不事搅扰我的神经,纠缠我不放,而我的恶梦也会就此结束。
  一个月前的博物馆  我自大学毕竟,参加工作有好几年了,有一个同事,叫秦寿,别名情馊,一般人对着他猥琐狡黠的样子会觉得他是不折不扣的禽兽,意思是隔夜的饭菜会馊,他的感情就算不隔夜也会馊,而且馊的更厉害,我跟他的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由于我的性格内向,所以许多喜欢像我哥哥和继母那样欺软怕硬的人便会经常靠近我,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软柿子,谁不高兴了都能来捏一把,好像我就是他们从非洲买来的奴隶,忍气吞声和不可反抗是我的职业准则。  他们这些身处高位,拿高工资高压力的人总得找一个能让他们梳理好心里平衡的事物,而我却不幸成为供他们发泄的靶子,我越是想反抗,身上坚硬的柿子皮就会被他们亢奋时,捏得更容易烂掉。  他们通常会拿些蝇头小利来换取我替他们完成因要急赶约会而无法完成的工作,我的那个同事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经常伸出他那污秽不堪的咸猪手,偷偷的去摸前台花小姐的丰满的屁股。  我曾经因为这事而被他暴打了一顿,虽然这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可是我被打歪的鼻梁骨却落下了后遗症,我怎么也无法将它和风湿病挂上勾,名字和病例有所区别,可是一到天气不好的时候,我的鼻子就会有种酸溜溜积胀胀,非得大声哭出来才会觉得好一些,作为一个有泪不轻弹的男人,在这一点上我已经丧失了一个做男人的尊严,就像是一个太监面对赤身裸体的美女时,羞愧难当。  情馊在嫖娼时,不想他老婆比他平时狡猾的手段更胜一筹,请了个私家侦探将他抓了个现场,他临走时丢给我一张博物馆的门票,说是暂时回去处理下家庭危机,要不然他老婆会让他倾家荡产,身败名裂,所以几天之内的工作都会由我代替他完成,而我所做的一切却只值一张从此让我陷入无法摆脱梦魇的门票。
  其实当我拿到门票的时候,心情很期待,因为博物馆为了吸引人气,搞了大规模,花了血本用电视广告做宣传,说是从海拔2017米的恒山主峰玄武峰里出土了大批量古代墓葬品,其中还有一位年轻的女性,说是远古时期的绝代美人,是具完美的水晶尸,具有非常高的鉴赏价值。  博物馆将其描述的是面目栩栩如生,连身上的衣物还有头发一点都没有因时过境迁而发生丝毫变化,他们把这古墓里的女人叫做水晶睡美人,这些华而不实的噱头被他们宣传得天花乱坠。  他们抓住了男人对美女毫无抵抗力的弱点,加大力度宣传和炒作,男人的寂寞和欲望被敏感的挑逗言语所描述出来的美女所牵动着,想一睹芳容,那个躺在棺材里沉睡了上千年的水晶女人被他们想像成天山女神,甚至到了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步。  不是我犯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的身体里也有一种对美女的青睐和原始欲望,我随着人群迫不及待的涌到那被说得神乎其神的古墓观看台上,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棺体和棺板紧紧相扣的棺材,上面并没有任痕迹说明棺材板被打开过,也就是说博物馆里的那些混蛋所描述里面有绝代美人纯粹是在胡说八道,恐怕连那些专家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水晶尸,男是女是老是幼还不一定,或者已经烂一堆成骨头渣。  他们之所以故弄玄虚,为的只是想借些做个悬念,用绝代美女这个敏感字眼来作出招蜂引蝶的效果,我虽然心性有些懦弱,心里却有种上当受骗的失落感,想离开,可是后面蜂拥而至的男女老少已经将我身后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水泥墙,想转身都难,更何况是逆向往回走。  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棺材里突然跳出一只僵尸,这里最起码得几百口人,想吃人一时半会儿也轮不到吃我,再说我都好几天没有洗澡,身上汗腥味那么重,自己闻着都觉得喘不过气,说不定还可以起到黑驴蹄子避邪的作用。
  所以我努力的静下心来,仔细看着那具华美气派的棺材,只见它上面雕刻的工艺精湛,绝非俗物,有端盘的侍女和瑞兽等用浮雕或阴刻等石雕技法制出的图案,精美程度让人叹为观止,也不知道当时那些工匠们用了什么秘密法门,上千年后的棺材上面色彩依然艳丽如新,尤其是垂在两端的金属拉环,看起来沉甸甸的,两只加起来足十好几斤。  这所有的一切如梦如幻,要不是亲眼看见,哪还能想到这世界上无奇不有,居然有如此美轮美奂的棺材,里面的棺主人身份一定处于上流社会,或者是皇亲高贵,由于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具古棺材上,一句也没听到博物馆人员对于古墓的解说,只是听到耳边的惊叹声绵绵不绝。  “是不是觉得很神奇?”就在我聚精会神看着专家拿着家伙准备开棺的时候,一个听起来很清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很喜欢这种干净无渣滓的声音,不像我哥哥和继母,声音里好像装着很多复杂的累赘感,甚至可以依照声音判断出他们是如何卑鄙自私的特性。  我侧过头,果然那个人和他的声音结合起来很相称,让人觉得他应该就是这么眉清目秀的样子,只是眉宇间却有种桀骜不驯的倨傲,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好像对什么都持无所谓的态度,具有这种气质的人已经不多,而生活在欲望都市的我们,眼睛里原先的姿态大多数都被物质和现实冲淡,剩下的却是一些无从找起的失落和莫名其妙。  “嗯。”我心性害羞,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我一直警记小学时老师教育我们说,千万别跟陌生人说话,他们嘴巴里所说的每句话,表面上看起来很平常,其实里面暗藏陷阱,让你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掉入其中,就算被卖了还傻逼傻逼的替他数钱,可是作为一个读了十几年书的人至少得表现出一点文化人的涵养出来,不至于让人觉得肤浅和不礼貌,我搭理那个人纯属礼貌,而且我还在目光里添加了我与那个男人刻意拉开距离感的冷漠。
  那个男人似乎对我有浓厚的兴趣,他见我有意回避他,可是他却像个苍蝇一样嗡嗡的在我耳边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就任这一点便让我对他产生了厌恶感,这时也不知道谁在后面用力推了我一把,我的身体往前倾,整张脸硬邦邦的磕到前面那个后背比钢板还要僵硬的汉子身上。  血哗啦啦一泄而下,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大块头回头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脸上的五官因愤怒而纠结在一起,那是我见过最凶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干打家劫舍的营生。  此时我嘴上全是血,再加上后面的人推来推去,血已经布满我整张脸,像是被人暴打过,估计他已经觉得后背上有种湿漉漉,黏乎乎的感觉,嘴里谩骂着脏话,挥手就要打我,我出于自我保护意识,用两只胳膊挡住脸,心里正准备接着大块头砸过来足以让我头昏眼花的拳头,没想到拳头没等到,那大块头却发出一声闷响,仿佛是肋骨骨折了一般,人群里不时传出尖叫声,然而事情似乎越来越糟糕,也不知道谁在这个关键时刻发出非常凄惨的声音,可以确信,仿佛被人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在胸口捅了一刀,这是一个女人在垂死挣扎时所发出的声音。  我轻轻的放下胳膊,睁眼一看,却是那个想跟我搭讪的男人替我教训了大块头,那男人向我打了个指响,神情欢愉的说道:“你没事吧,我叫郝大兵,这个拿着,把脸上的血擦一擦,看起来怪吓人的,这里还有孩子,不能让他们心里留下阴影,”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被他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帕子,他见我没有去接的意思,脸上出现一丝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我出手帮你挡了一下,要不然你会被大块头打得鼻青脸肿,这情你不领出就算了,好像觉得我想要害你似的,我的帕子上没有迷魂药,擦在脸上你不会怀孕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只要涉及到古墓,明明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人们见血就会疑神疑鬼的,你看看你的脸,就像被扒了一层皮一样,小心别人把你当妖魔鬼怪给处理了,埋进深坑里,永无见不得天日。”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虽然他说话的方式让人很难接受,但是跟我继续的毒舌比起来,他还算是善良的人,可能是我把一时将那个郝大兵的用意给想歪了,就在我准备向他投去歉意的目光时,他却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般消失在人群里,我心里有些失落,就是这个人,我看到他被子弹打穿了心脏,然而这个秘密我永远都不会任何人,当然还有他,郝大兵,出现在我世界里的一个男人。  可是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却让我惴惴不安,因为我觉得在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窥视着我,好像自打一进入博物馆隐隐感觉出来,一开始并没有在意,我知道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一旦上身,一味的躲避或都自我心理安慰只会加重心理负担,必须勇敢去面对才能解除疑惑,如果有鬼怪作祟,这么多人,这么亮的光,它们这些只能生活在黑暗里的妖魔鬼怪是绝不可能出来祸害人间。  我觉得郝大兵虽然行踪诡异荒诞,可是在暗中窥视我的人绝对不是人类,或者说是一种类似一种被意念操纵着的幽灵,我小时候常说村口讲鬼故事的老头说,那些因死于非命或不甘心就死的人灵魂就会想杀害那些意志薄弱人,然后再侵占他们的皮囊,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要了结自己的心愿慢慢地这种执念被特别化了,所以流传着的是人世间最难以化解的感情了,对还生着的情人的眷恋和痴情支持着已逝者的骨骸带着灵魂回来相见,呈现在爱人眼前的仍是自己生前的容貌和声音,但在周围的人眼中却是拥着一副已朽的骨骸在痛哭。  我一想到这里,双腿禁不往直得瑟,我想我也属于那种意志薄弱的人,该不会是眼前这棺中主人的幽魂正漂浮在这展览厅的某个地方,正巡视着它想要下手的目标?  然而这张门票无疑就是死神的请帖,为什么情馊什么不给非给这张要命的门票?难道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么一说?
  “呯~~”这时一声沉闷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仔细追溯好像是从那具棺材里发出的,随后整个大厅里的灯光开始渐渐昏暗,虽然速度和光度进行的很缓慢,可是这么敏锐而可疑的变化还是让人不难察觉出来,再回想起先前那个凄惨的女人叫声,人群中的议论声如水浇入滚烫的热油中,哗然起哄,那种在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声音总会让人猝不及防。  我心里的不祥预感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散开,从四周包围过来,紧迫的感觉让我的呼吸受到限制,就在这时,灯光忽然间完全熄灭,展览厅里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紧接着那声闷响起来起响,我分明感觉到,那声音是属于棺材板被强行撬开的声音,就在头上雪白的屋顶,一道微弱的蓝色亮光开始显现,那是一种代表死亡和没有温度的光芒。  我觉得肌肤上好像有一阵阵阴测测的风掠过,幽寒刺骨的感觉如此真实,我想闭起眼睛,可是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似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恐怖的情景,我挣扎,恐惧,眼睛睁的更大,想扭头寻找一张熟悉的脸庞来排遣内心的无助和惊恐,却不能看见。  蓝色的光芒中,一道闪电裂空而过,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划破夜幕,将冗长漆黑的夜空撕开一道深不可测的大口子,冰冷的白色雾气从口子边缘溢出来,耀眼的光芒将那条口子照亮,我屏住呼吸,口子里面逐渐现出一个少女苍白的脸庞,一双无神的眼睛里却装满了怨恨和无助。  被雨水沾湿的黑色长发一缕一缕的垂落在胸前,凌乱的长刘海好像已经很多时间没有修剪,斜拉拉的挡住了她半张脸,当我看到那女孩的身体完全被蓝色幽光照亮的时候,我的心脏险些从嘴里吐出来,终于明白她为什么用黑发将那半张脸遮盖起来——她像是被人自上而下的剖开一样,站在我面前的只有半个人,半张脸,半个身体一条腿。
  情景恐怖狰狞的可以让人引发脑梗塞,这时我感觉到肩膀好像被人碰了一下,冰冷的感觉如毒蛇的液体迅速蔓延到身体里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那个女孩扯着半边嘴角,我的视线神情被她恐怖的微笑震撼住,半天都没有醒过神。  那个半边身的女孩忽然向我身后招招手,我想剩下的那半只身体应该就在我身后,而且她的手还按在我的肩膀上,随着身后那半个身体跳动的节奏而用力,我轻轻的闭上眼,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只手从我肩膀上移开,独腿在地板上跳动,内脏随身体一跳一跳的,好像正纠结在一起,正向另一半身体走去。  那合二为一的女孩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显然我成了她下手的目标,她脸苍白的像是抹了三寸厚的面粉,没有丝毫表情,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不过她嘴角边的冷笑和讥讽却让人很容易辨认。  然而就在转瞬间,她忽然从天花板上飞落下来,由于速度极快,一直包裹着她的蓝光在她手指紧紧掐住我脖子的时候才回到她身上,我因窒息而张大嘴巴,舌头像吊死鬼一样,长长的伸出到嘴唇外面,想尖叫,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发出类似于猫打呼噜的可怕声音,我想我这么年轻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这回我的哥哥和继母该高兴了,得买鞭炮,噼里啪啦的放着,庆祝我英年早逝。  既然已经快要死了,我索性睁开眼睛,却惊恐未定的发现那女孩眉心部分还有一道暗红色的线,就像破碎的镜子再合到一起时呈现出来的裂痕,我感觉到心在渐渐失去动力,心律和呼吸也随之下降,可是脑海里却一遍遍的记录下这怵目惊心的场面,紧接着那女孩微微启开两片已经完全失去血色和生命的嘴唇,雪白的牙齿快速启开,里面缓缓伸出如蜥蜴一般长长的红舌头,上面布满毛茸茸的东西,有着海藻般的柔顺。  细皮嫩肉的我,怎堪经得起它的折腾?
  它先是在舔我的嘴,腐朽的气息差点让我当场毙命,我的舌头和下巴被她舔的湿湿的,然而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舌苔上毛茸茸的海藻忽然变硬,成了猫舌头上名副其实的倒刺,刮得我皮开肉绽的,随后她带着浓烈血气和来恶臭的唾液挤进了我的嘴里,我拼了命的想要推开他,慌乱之下竟解开裤带当鞭子使,恨不得一鞭便可以将她抽得连根毛发都不剩,可是我努力用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就在这时,那女孩忽然一哧溜的收回舌头,发出缥缈空洞的声音:“你为什么不帮我,地狱里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帮帮我吧,能帮我的只有你。”  她好像怕我听不真切,一连说了两次,我清晰的记得,当时我因害怕而尿了裤子,那女孩轻轻的松开我的脖子,我想我的脖子肯定有一道很重的红色印子,当我呼吸到新鲜空气时,顿时有种想却寺院烧香拜佛的冲动,东西南北各路神仙拜得越多越好,危险时候祈祷呼救,可以当护身符使用。  然而还没等我感慨万端的时候,那个声音从缥缈直接过渡成凶神恶煞:“你以为你能逃脱我吗,好好想想,是你先找我的,你一定知道记忆空间站,你一定知道的,如果你敢遗忘,我会让里面这空间站里的囚徒,记住我的话,蠢蛋!  我战战兢兢的点着头,眼泪滴进地上黄沉沉的液体里,如果被大奎知道我被吓得尿裤子,他一定会告诉继母,继母的大喇叭,只要一嚷嚷,不出一个时候,整条街坊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为了求生,我就差点没有给她下跪,求她饶过我这条卑贱却让我值得珍惜的性命,然而让我匪夷所思的是,那女孩忽然被一束强烈而灼热的光线逼退,她带着魂飞魄散的惨叫声从我身边消失,我紧紧的用手抱着头,哪想有人用力的拉了拉我的胳膊,我抬头一看却是郝大兵,声音依然清爽干脆,眉清目秀,只是眉宇间却有种桀骜不驯的倨傲,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明天去常州~~~~~
  他好像对什么都持无所谓的态度,就算世界大毁灭,他也能像微生物坚韧的生命一样,在宇宙空间里生存下来,不等我说些感激他的话,他却开心的裂开嘴笑道:“那鬼东西是从棺材里跳出来的,被锁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上千年,咱们快点离开这里,那个女鬼怨念太深,急于寻找为她所用的皮囊,是个会为非作歹的害人妖孽。”说完便拽着我的手在慌乱的人群人穿梭,我尽量跟随着他的脚步,几乎是被他拉着一路狂奔。  郝大兵看上去是那种非常精通能干的人,可以说任何识相的聪明人都不会刻意找他的麻烦,因为他身上有种对事物誓不罢休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极端性格,他果敢和我拖泥带水的性格截然相反,如果对于一件事,他肯定是那种说干说干,是那种无所畏惧的果断,而我却表现出瞻前顾后的犹豫,所以情馊不止一次的批评过我,说我这辈子不会有太大出人头地的机会,只能做个贫贱小市民,被压在金字塔最底层,老老实实的上个班,一辈子只拿个死工资勉强糊口度日,这些带着强烈侮辱和鄙视的话我虽然很生气,可是这毕竟是事实,连我自己都这么认为,还好遇到了郝大兵,如果和他在一起,我想我们在某个程度上一定可以相辅相成。  “刚才的事情你不会告诉别人吧,”我有些心虚的探问道:“其实我这个人比较内向,不擅长交朋友,平时也没几个朋友来往,结识你其实很开心。”
  郝大兵爽朗笑道:“说什么呢蠢蛋,你是让我不告诉你和女鬼接过吻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尿裤子?”  “你小声点,还好没有人听见,我越怕你越说出来,这两件事哪件不让我丢人现眼。”  “好了,你应该庆幸,我不是个女人,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从来不对跟自己无所关联的事情上心,反正又不是我和女鬼接吻,也没尿裤子,这话在哪说在哪了,你自此不提,我早就忘了,这下该放心了吧。”郝大兵的话让我心花怒放,随后他面色忽然凝重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很重大事情,他转过脸,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我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应该有话要说,可能他所要问的话会涉及到我,所以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斟酌该不该这个时候问。  我知道我再不说话他会很尴尬,所以故意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笑了笑,开导他说道:“大兵,我想做你的朋友,你也当我是朋友,要不然你也不会冒险连救我两次,冲着这份恩情,我想,你无论对无说什么话肯定也都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也知道最终的后果对我是否有利弊冲突,大兵,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的,如果我有想法也会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背着心意说话。”我这话里有赤裸裸讨好大兵的意味。  他这么聪明应该能从我的眼神和语气里感觉出来,果然大兵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道:“你这个人啊,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虽然算不上魁梧高大,可怎么说也是个男人,怎么像个女人一样敏感,刚才我只是想试探下你的心理素质,没想到却出乎我的意料,看样子你经常被人欺负,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生怕我生气不理你,你呢也用不着刻意逢迎巴结我,你是个淳朴无心机的好孩子,这么好的苗子在连孩子堆里也找不出几个,我喜欢你的性格,跟你这种人打交道心不累,只要你不嫌弃不讨厌不赶我走就行了,我会像吸铁石一样紧紧的跟在你身边,放心好了,我比你大,你叫我一声哥,我会像哥一样照顾你,看谁敢动你一根毛!”
  大兵的话是我这二十七八年来听到过最动听,最让我热血沸腾的词汇,我向他点点头说道:“哥,咱们已经互通过心意,你有什么话尽管问。”  “你还记得那个女鬼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当然记得”一想到当时惊心动魄的场面,我的心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到平静的状态,“那是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话,她一前一后总共对我说过两句话,”我紧紧的握住拳头,大兵知道我回想当时的情景心里有多害怕,所以轻轻的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有些经历和画面无论对你伤害有多大,在你无法避免或淡忘的时候,要学会善待自己,越是刻意逃避那种恐慌在内心滋长的就会越猖狂,不如勇敢面对,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严重。  只是你错误的将心里的恐惧无限扩大,没事的,放轻松,如果害怕,你可以看看,我就在你的身边。”大兵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我心窝里,感觉到有种很暖心和安慰,毕竟上天在让我遇到这些诡异事件后,排遣一个如此体贴的放在我身边,这是一种恩赐,我理所当然的当作珍宝来对待。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吐出,心里的郁结似乎被吐出体外,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我看着大兵的眼睛淡然道:“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你为什么不帮我,地狱里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帮帮我吧,能帮我的只有你。’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委婉,有种求人办事时的那种低声下气,第二句是‘你以为你能逃脱我吗,好好想想,是你先找我的,你一定知道记忆空间站,你一定知道的,如果你敢遗忘,我会让里面这空间站里的囚徒,记住我的话,蠢蛋!’她说这话里分明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和恐吓。”
  大兵哈哈大笑却不言语也不看我,眼睛深邃而变幻莫测的看向远处,我本来就有些神经过敏,心里隐隐不安起来,大兵好像从我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里看出了什么,叹息道:“你这孩子真让人操心,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别因为我脸上的神情而变得疑神疑鬼,别人随意的一句话一个表情都会如投入你心湖的一颗石子,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我知道你不是刻意这样,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自己不敏感些,我说的建议如何好,你会不会放弃,宽容以及忽略,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空头白话,这个意思你能明白吗?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以后再有,我可能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点点头,嘴里喃喃道:“我真的不知道记忆空间站是什么,它对我又有什么意义。”  郝大兵看着我的脸,同样带着疑惑不解,他忽然指着黑漆漆的灌木丛,语气中忽然充满了警惕:“你有没有发现,灌木丛里好像有一个人正在窥视我们?”  我见他脸上疑虑表情的确是受惊时所表现出来的,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知是心理暗示还是里面本来就藏匿着一个人,那个人若隐若现的眼睛如鬼火般在灌木丛里闪了闪便消失无迹,我们俩相视一笑,相约第二天再这个地方汇合。  整整一个月,郝大兵如那个消失的女鬼一样,杳无音信,我去了好多地方也没有找到他的身影,分手后的第二天,我在约好的地方等了他到天亮,也没有看到他露面,所以我相信,郝大兵那个混蛋分明在耍我,捉弄我,可能我是他遇见过智商最低极的人,我下定决心要忘掉他,还有他那些听起来很舒服的安慰。
  继母一大清早便咚咚的敲开我的门,她向以往一样,仿佛看到活生生的我出现在她面前似乎有些惊愕,好像第二天她应该看到我直挺挺的猝死在床上才对,没全没想到我的生命坚强的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起来了蠢蛋,向日葵都起来围着太阳转,你还是一喘气的,看着就让人生气。”继母生气时,她的声音仿佛都全她的鼻子发出来,话里的轻蔑会很好的诠释出来,生怕我听不出来,这时哥哥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伸了个懒腰,双臂刚举到头顶,浑身上下的肌肉酸楚疼痛,仿佛正剧烈做了什么有氧运动,而放在床边的布鞋上,好像湿漉漉的,最让我纳闷的是,鞋底居然还有新鲜的泥巴,我努力回想着,自从昨晚上床休息时,一直接连不断的在做梦,根本没有下床,那么鞋底怎么会有泥巴呢,难道是大奎偷我的鞋穿,可是他再怎么犯贱也不可能犯贱到穿我的鞋,况且我还有严重脚气。  大奎将头低得不能再低,仿佛在掩饰什么,要不然他早就嚷嚷了,我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看过去,继母好像也发现了儿子的不正常行为,在他快速跑进房间的瞬间,她手膝盖抵住即将关上的门,带着不追问出所以然来绝不罢休的气势:“大奎,妈真的不想骂你是笨蛋,可是你的脸怎么看都像是笨蛋,比对面那屋里的蠢蛋还要笨,你到外面只不过才十分钟,什么人能在十分钟内把你的脸打得连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你别再问了,我不知道,他蒙着脸,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不过,”大奎忽然一脸用手指了指我,“那个人跟他的身材有点像。”继母先是看了看我,随后又用手敲了她儿子的头说道:“他一直在睡觉,他没那么机灵,笨手笨脚的,说话口齿不清,舌头都伸不直,再说你人高马大的,他哪是你的对手,不过放心吧心肝,这件事情我不会让你受不白之冤,待会儿我会去找在派出所工作的你舅舅,他一定不会坐视不管,只要他经手,会还你一个公道。”
  直接输入图片链接即可插入图片,限5个链接   大奎灰溜溜的将她妈妈从房间里推出去,我继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很快这件事便传到了继母哥哥的耳朵里,他哪能见得外甥被人当街打得鼻青脸肿,更可恨的是,连买来的油条都被施暴者给抢走了。  又过了几天,继母和哥哥大奎在得知我得了不治之症时,虽然没有去买鞭炮炸得噼里啪啦来庆祝他们所期盼的事情,可是我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我的悲惨遭遇的确能换取他们的欢愉。  医生说长在我下丘脑垂体里面的阴影在渐渐扩大,而我已经不敢再看任何有关透射性X线之类的塑胶类东西,总觉得那里关联着那个让人摄魂夺魄的女鬼。  自从和郝大兵失去联系后,我的精神状态开始萎靡不振,情馊见我整天在班上心不在焉的,可能由于在家里受了他老婆的窝囊气,所以心情一直很不好,他对我的责骂和打击比洪水猛兽还要猛烈,我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工艺刀,恨不得用手抓起来,然后再对准他的心窝一刀捅下去,我知道这么想心里会很爽,可是我永远都不会做出来,俗话说狗急跳墙,人急烧香,可是我没有香可烧,更不会有狗的勇气去跳墙,我的这种性格最终在他们狐假虎威下变成了逆来顺受,总觉得我只是比木头人多一口气。  情馊由于业绩突出而受到总经理的器重,同时公司里的高层一致同意提拔他为部门经理,他的嚣张更是如虎添翼,所有比他等级低的人在他的淫威下渐渐转化向我这个层次发展,上午的时间过得很快,因为有好几个人提前下班而将没完成的工作交给我,我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后脑勺上的阴影如养在身体里的定时炸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它会突然爆炸,把我炸得几乎连灰都看不见。
  送饭的大妈将盒饭送到办公室,我见两个包装档次不一样,知道情馊出去开会还没回来,两份盒饭他一份我一份,这代表什么,我和他地位悬殊,连饭菜待遇上就可以一目了然的看出来。  就在我准备伸手去拿塑料盒饭的时候,门忽然被什么重物撞开,我去拿盒饭的手在受到惊吓时猛然收了回来,只见情馊两只眼睛变成暗紫色,嘴巴里的血混合着口水淌下来,估计门牙肯定被人给打掉了。  他在见到我的时候几乎是要向我跪倒,我心里很害怕,知道这些擅长勾心斗角的人心里一定在精心策划着什么更大的预谋,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做这些他永远都不会做的事,这时一阵清爽干净的笑声从门外传过来,我心里一阵欢喜,原来郝大兵终于出现了,情馊眼巴巴的看着我,目光中带着祈求,他忽然看到了桌上的盒饭,刚想伸手去拿,没想到郝大兵抬手给了他一记“封眼拳”,狠狠的打在情馊的左眼上,情馊疼得嘴里直哼哼,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情馊被打得这么惨,心里简直爽透了。  这时郝大兵将袖子卷起来,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他,晃了晃脑袋,好像准备要拿情馊当沙袋用,我慌慌张张的退到一边,情馊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来,我见他的样子应该被逼到狗急跳墙的境地,郝大兵伸出手向他挑衅似的勾了勾,示意他赶快出招,情馊平时吃喝嫖赌惯了,身子板虚弱,根本使不出能和郝大兵对抗的力量,郝大兵忽然向我笑笑道:“对不起了,失约不说还消失了一个月,不过今天我得做出一两件可以向你赔礼道歉的事情来。”说完便冷笑一声冲上去,爽快的又给了情馊一个封眼拳,情馊躲闪不及,却被郝大兵一手抓来,下一拳打在他的右眼上,两只眼睛又紫又肿,比国宝熊猫眼看上去更有立体感。
  我见郝大兵在情馊身上的招呼似乎没完没了似的,便上前阻止道:“我不生气了,我们是朋友,我能理解你不出现的原因,情馊身体不好,再这么打下去会闹出人命的,教训一下就行了,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想来以后他也不会对我怎么过分的颐指气使的。”郝大兵听我这么说才停手,他恶狠狠的指着情馊的鼻子命令道:“想让我放过你也行,既然我朋友在这里工作,那我就给你指条明路,”郝大兵说着便向我挤眉弄眼的笑了笑,随后他一把将情馊的脖子掐住,语气阴森森的说道:“你给我了朋友受了好些年的窝囊气,作为补偿,你得无条件的给他开出半年带薪休假,你只能给我肯定的答案,要不然我会拿把锤子,一颗一颗的将你的牙齿敲下来,然后再在牙齿上钻出孔,用金一颗一颗的串起来,寄给你老婆当项链带,就说是从野猪嘴巴里拔下来的,你看这个主意能不能得到你肯定的答案?”  在郝大兵的威逼利诱下,情馊当场便比我批了半年带薪休假的条子,他蓄意讨好的将桌上属于他高档盒饭推到我面前,我一脸窘迫的站在那里,我不知道半年后,我即将面对什么,伸出去的手开始莫名的发抖,郝大兵见我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便一把将桌上的两份盒饭从桌上打落下去,吓得情馊惊呼一声,可能是郝大兵动手打情馊时,动作过于猛烈而引来了别人的注意,虽然隔壁的隔壁有人在加班,由于墙体很厚,隔音效果也很好,一时半会儿也没人能发觉。  我拉着郝大兵的手,飞快的离开案发现场,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最后我才用十分悲痛的告诉郝大兵,我得了阿兹海默氏症,它是一种脑部疾病,会造成脑部神经细胞逐渐丧失,它是一种在正常意识状态下,丧失智能能力的表现之疾病,由于脑部神经细胞负责思考、记忆及行动,阿兹海默氏症造成病人渐次低下心智功能,最后有可能影响到日常的生活活动。
  郝大兵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笑道:“傻小子,你还记不记得一个月前我说灌木丛里好像有人在窥视我们?”  我点点头,脸上的疑惑更重,郝大兵笑着解释道:“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  “当然知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你别问那么多,回答我的问题!”郝大兵洋洋得意的说道,我感觉到他好像找到了什么重大发现,以至于说话的口气带些神秘感,“说啊,盯着我看干嘛,难道我脸上有字?”  “2012年,玛雅预言今年便会地球毁灭。”  “不对!”郝大兵豁然否定了我的回答,他双手托起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2012年已经距今过了整整三百年,今年是2312年三月十五号,小子,你不会上班把脑子给上坏了吧,没喝酒却说起胡话来,2012年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现在是2312年三月十五号,怎么可能,今天早上我还看了日历,确定是2012年三月十五号,因为今天发工资,我想起今天带了身份证,就在裤子的口袋里,为了证明郝大兵的话有多荒谬,我信誓旦旦的将口袋里的身份证拿了出来,直接递给郝大兵说道:“我给你看一下我的身份证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我今年二十八岁,出生于1984年十二月三日,而且我爸还告诉我,我是在凌晨五点半左右出生的,这些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会弄错。”  “你小子又开始说胡话了,你看看你身份证上记录的出生年月日到底是什么时候!”郝大兵将我的身份证递到我的眼面上,在看到上面的一组数字时,我差点鼻子流血,身份证上记录着我是出生于2285年十二月三日的日期,为了看得真切,我几乎将身份证戳进了眼睛里。
  郝大兵被我这幼稚滑稽的样子给乐弯了腰,大声笑道:“你眼睛本来就不大,再用力撑,小心眼珠子从眼眶里跳出来,我可不是医生,没准会因为治疗不及时而变成独眼龙,那罪你可就有了受了,听说你还没有找到女朋友,如果成了独眼龙,你以后在这方面机会会很渺茫的,听哥一句劝,别再看了,再看你也回不到2012年,因为这里根本就不是地球,你可能还不知道,那颗宇宙里的蓝色小星球早就在三百年前就不存在了。”  “当然回不去了,2012突然蹦到2312中间差了差不多300年。”我长长的叹息一声,看来我后脑勺上面的阴影开始发作恶化,它是一种在正常意识状态下,丧失智能能力的表现之疾病,由于脑部神经细胞负责思考、记忆及行动,我还以为自己还是没得病之前的那个正常自己,病情的爆发让我有种应接不暇的错落感,可能我已经开始忘却许多事情,甚至在不久的将事,我会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废人,连穿衣洗漱吃饭都不能处理,一想到这里,我都为自己觉得悲哀。  “对啊,地球已经消失了整整300年。”郝大兵十分伤感的说道,不过在他看到我惊奇的样子时,似乎又被吓到了,我匪夷所思的看着周围的事物,接着又用手抓了一把地上因昨天下雨而变得湿润的土壤,不过里面没有明显的土腥味,郝大兵带着宽慰我的表情说道:“傻小子,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玛雅预言2012便会地球毁灭,那个预言是准备无误的,这个星球是人类在地球毁灭之前,用了差不多五十年左右的时间才勘探到的,有绝大部分的人类因来不及上飞行器而随着地球的毁灭而消失,你我只是仅存活下人的少数人之一,那些无辜的生命消失的确让人惋惜,可是现在的我们却要振作起来,要不然,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外星人归纳到濒临灭绝的动物的范畴之内,这才是人类历史是最值得痛哭的事。”
  我呆若木鸡的一屁股瘫倒在地上,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郝大兵似乎能体会到我面临着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仿佛像是一个面对陌生世界的小孩,他顺势在我后面坐了下来,他的背和我的背组成一个人字开型,我看着眼前翠绿的森林感慨万千道:“人生如朝夕,千变万化,岁月无情,不停流逝的沧海都可以变成桑田,大兵,我觉得我活不久了,以前总想着有外星人能把我接到外太空去,现在来了,却有种想家的感觉,可是我知道,我永远都回不去了。”  郝大兵可能听出了我语气中隐而未现的哭腔,他为了顾全我的面子,顺着我的话题说道:“谁说不是呢,小子,伤感比肺结核的病毒传染的还要快,你别说,我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可是你知道吗?”郝大兵的话音忽然峰回路转,他的目光在周围警惕性的扫了扫,故意压低声音说道:“其实能不能回去,说什么都确定不了。”  我隐隐的觉得郝大兵好像在给我什么暗示,一种死灰复燃的希望,果然他接着说道:“这里的傀儡神兵在地球毁灭之前全都是那些科学家做出来的克隆人,早在几百年前,这个星球就已经被人类发现,叫紫色伊甸园,可是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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