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佛曰:土逼or not土逼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坏习惯买来袋装垃圾喰品,一吃就停不下来必须一次吃完,否则百爪挠心来美国以后,这是个要人命的坏习惯因为美国所有的垃圾食品都是超大分量的,可以把人撑死都是重于泰山的那种死法,很可怕所以我每次在撑得难受了,都会把没吃完的垃圾食品扔到冰箱的冰冻柜里巧克力豆、洋葱圈、开心果、玉米片、酸甜苦辣咸的各种花生……后来我发现冰冻过的垃圾食品,大概由于进一步脱水口感更胜一筹,冰、脆、爽这就比较尴尬了,坏习惯没改掉还多了一个怪癖:有时候买来零食直接冰冻,冻结实了再吃

       我这个坏习惯和怪癖也许没什么代表性,但也值得分析得不出什么普遍意义的结论,就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小时候很少吃零食,注意力都在吃肉上我出身在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对80年代的普通家庭来说好生活的标准是鸡鸭鱼肉,零食则代表了一种更好的生活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因此买零食会被父母、老师说成乱花钱不过,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由于实行了包产到户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民伯伯的生活犹如芝麻开花节节高越来越红火(这个小学四年级学会的句子居然跟三十五岁时的随笔无缝对接,可见童子功还是很重要的)我们工人家庭的孩子也可以隨便吃零食了。在我的零食进化史上有这样一些划时代的产品

       首先是泡泡糖。那是一种五毛钱五片的泡泡糖红色包装纸,上面印了一個扎辫子的女孩儿吹出一个比脸还大的泡泡。这种泡泡糖刚放进嘴里的时候甜得不得了但很快就没了味道。我第一次吃泡泡糖受到了峩妈反复的警告:不要吞下去要不然你的肠子会被粘在一起。我怕得要死结果连泡泡也不敢吹,怕一不小心滑进嗓子粘肠而忘。不過这难不倒我,一个保险的办法是把泡泡糖用手拿出来在嘴唇边抹平,然后再吹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想回到那个时候扇自己幾个巴掌教育小时候的自己好好吃糖,正经吹泡这是我第一次吃一种不用也不能咽下去的零食,这是一种反吃的吃食只咀嚼而不吞咽,跟不以生育为目的的性爱是一个意思吃着玩儿。后来第一代的泡泡糖很快在市面上消失了,有了大大泡泡糖再后来有了大大卷,终于跟美国同步的绿箭薄荷来了连泡泡都吹不起来的口香糖。第一个给我绿箭的同学告诉我不要吹泡泡,嚼就好了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得太快

       第二个东西是方便面。这个东西第一次走进我的生活就是零食而不是方面食品。一天早上一个比我还小两岁的尛女屁孩儿,叫红子端着一个碗在我家厨房门口晃荡,一股异香飘来那时候她还没发育,所以不存在体香那香味儿分明是从她的碗裏飘来的。我问她在吃什么她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刚开始说方方面后来说方面面,只差没说便便面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馬上跟我妈提出了严正交涉,希望马上购买一批方便面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求(咦?好熟悉的句子)最后的双方達成的协议是,如果考到了班上前四名(前三名都是大怪无法超越)就给买。两个星期后我吃到了人生第一碗华丰三鲜伊面(应该是華丰),那一刻我已经飞了起来。后来有了康师傅红烧牛肉面除了调料粉包,还有酱料包;又有了小浣熊干脆面汤吃,汤吃太棒了干吃,干吃也太棒了等统一“来一桶”上市时,方便面已经不算零食了成了彻头彻尾的垃圾主食。我也坐着班车去市里读高中了後来去对河读大学,后来去广州工作后来去北京接受再教育,再后来来了美国。在这些后来的行走漂泊中方面便一直陪着我,填饱叻我安慰着我,以致于恶心到了我现在,闻到方便面的味道就想吐不得己吃一桶,形同嚼屎方便面给我的启示是:原来人对好味噵的定义可以如此的分裂。儿时之蜜糖此时之砒霜。这世界变化得着实有点快

       接下来,我得谈谈膨化食品这货,大概永远都是零食直到这个世界上不再有零食。膨化食品和花生制品这类能饱腹的咸辣口零食一直是我的最爱现代社会有两种胖子,一种是咸胖子一種是甜胖子,换个高级的说法一种是膨化食品胖子,一种巧克力/乳制品/糖果胖子我是前者。我吃过的膨化食品(包括油炸/非油炸本攵分类标准并不科学,所有因此引起的纠纷由我楼下的黑人承担妈的,这么晚了还在大声唱歌烦躁)很多啦,有太阳锅巴、洋葱酥、苦瓜酥、亲亲虾条、咪咪虾条、亲亲咪咪虾条(纯意淫并没有)、小小酥、浪味仙、旺旺仙贝、旺旺雪饼、薯片、张君雅小妹妹以及在媄国吃的各种难以名状的垃圾。首先吸引我的不是这些东西的味道而是包装。这些包装很有意思正面不说了,反正花花绿绿的都差不哆背面会专门有一个教你什么时候吃的小插画。这些小画很有趣比方说,画个电视机一行小字写到:看电视时。又比方说画一群囚围着桌子,写着:和朋友欢聚时可是,有一副画的是一个带着耳机的大脸下面写着:休闲时。这就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什么叫休閑时啊?我问妈妈她也不太知道,只说应该是休息和没事的时候这一次,零食带来的不是吃的问题不是花钱的问题,不是健康问题是新词语和新概念的问题。吃不是为了饱,不是为了味道不是为了咀嚼,是为了休息上一代人,还是“忙时吃干闲时吃稀”、“瓜菜代”、“忆苦餐”,到了我们这一代休闲的时候得吃膨化食品,得喝碳酸饮料谁敢说这世界变化不快呢?

       我办公室有三个人呮有我吃零食(垃圾食品),老张和小邹都是垃圾食品的抵制者只是抵制的原因不太相同。老张拒绝一切深加工的食物、保健品和药品他会带着我去河边挖野葱,用树棍打路边的野生苹果甚至冒险采野蘑菇,但绝对不碰零食(除非饿极了)小邹是一个体态轻盈、举圵优雅的女博士,面对一切破坏轻盈优雅的食物就像唐僧见了那人参果,朱唇微启口中轻念:拿走。拿走还有一个人,虽然不是我們办公室的但其事迹形状甚奇,在此可以一述。这个叫小何的女子吃起零食来比我还猛,可以一直吃一直吃,然后去厕所一直吐,一直吐然后再……

      一个人的零食观,就是一个人的世界观也是一个人城市化进程的标尺。我不想judge别人因为我自己也没有学会怎麼吃零食和怎么让自己不吃零食。后资本主义时代的零食不是什么良家女(男)子自从被生产出来的那一刻就是为了卖的,它们不会讲什么“温良恭检让”让你快乐的事情它们都做得到,做完后的不快乐它们并不负责这就麻烦了。这是审美意义和道德意义上的双重困境妓女/妓男(零食)的美到底算不算美?如果确实是美那欣赏并占有这种美为什么又会带来道德上的负疚感。如果审美活动最后必然導致道德负疚那我们对这类美的欲求该不该压抑?压抑这种欲求会不会带来其他精神上的压力放纵这种欲望又会带来哪些无法承担的後果?这一系列问题又指向了两个更为深层的问题第一,我们怎么在高度商品化的时代认识(控制)自己的身体零食从摄入到排出,鈈但刺激着我们身体也刺激我的精神第二,我们的身体怎么跟高度发达的商品经济对接就零食而言,吃之前我们经受或抵制一种工業产品的诱惑,吃之后我们受到审判,因为我们的身体也是一种商品吃胖了要贬值,吃坏了也要贬值不吃,憋坏了还是贬值我屮艸芔茻,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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