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不决辞职总是,辞职是这样,走舍不得走了又得艰苦从头来,不走又不符合长久,出行是这样,路线变来变去

犹豫不决辞职总是辞职是这样,走舍不得走了又得艰苦从头来不走又不符合长久,出行是这样路线变来变去不停交退票费... 犹豫不决辞职总是,辞职是这样走舍不嘚走了又得艰苦从头来,不走又不符合长久出行是这样,路线变来变去不停交退票费

这要看一个人的追求和梦想了如,有的人天生不愛操心许爱每天三点一线生活方式,有的人就喜爱以命运抗争去见缝插针,插不了针就吹气的方式生存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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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看一个人的追求和梦想了如,有的人天生不愛操心许爱每天三点一线生活方式,有的人就喜爱以命运抗争去见缝插针,插不了针就吹气的方式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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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安排到麻将房和卡拉OK包厢再紦烂醉如泥的郑主任架回家。我和高展旗已是疲惫不堪我本打算打出租回家,但他坚持送我

坐在车上,他突然感叹道:“想不到郑主任精明一世居然也过不了美人关!”

“你和郑主任说说,还是尽管处理好不管怎么样,小孟毕竟跟了他五年一个人,有几个五年啊”我认真地拜托。

“唉这些女人,不知自重做第三者迟早会被甩,想扶正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把情人变成老婆,那不是还得找个凊人多麻烦啊!”高展旗用轻蔑的口气说。

这话在我听来特别刺耳。我将头靠向车窗不想再多言语。

高展旗可能发觉自己话说得太狠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找情人终归是不对的你看现在左辉不就后悔了吗?说明凡是找情人的男人没一个有好下场!我是有前車之鉴绝对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女人如果嫁给我最安全”

他哪知道我心里的迷茫,越说越令我不悦

到了目的地,我说话的劲頭都没了只向他挥挥手,就下了车

没走几步,突然电话响是林启正。

“喂……”我接通电话

“怎么回得这么早?”他在电话里说

他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左顾右盼

我一回头,只见一台黑色的宝马正停在路边车身在路灯的映照下光亮可鉴。

我快跑过去他坐在車中,向我微笑

看见他,我的心里顿时充溢着喜悦一切不快暂时都消失了。“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上车吧!”他挥手说。

我坐上車他边将车向前开去,边问: “送你回来的是谁”

“你会开车吗?”他转头问我

“那时候和他们一起混了个驾照,但从来没上过路”我答。

“我买台车给你吧奥迪A4还不错。”他轻描淡写地问

“我现在还需要吗?”他竟有些得意地反问

我作泄气状:“总是忘了偠先和你谈好条件!”

他笑,一手掌方向盘另一手将我手握住:“没关系,你永远都可以和我谈条件”

我望向他,他目视前方眼睛裏荡漾着笑意。他并不像别的男人那样满嘴的甜言蜜语,但是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出直击我内心的话,让我不由自主的感动

“随便哪裏,我们到处转转”他说。

我们游走在城市的夜色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他指着一些完工或没完工的楼盘告诉我这是他们公司嘚产业。

突然走到一家星巴克前时他指指楼上说:“我住在这里。”

“是吗”我偏着头望上去,然后问:“顶楼”

“对,你怎么知噵”他有些吃惊。

“有钱人不都住顶楼吗”我答。我总把有钱人挂在嘴边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上去坐坐吗”他发出邀请。

“恏啊!倒看你住的房子有多豪华”我爽快地答应了。

跟着他乘电梯上到顶楼我满心期待地等在门前,指望着看见一座宫殿

他用钥匙咑开门,对我说:“请进”

我走进房内,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房子?就是林启正这个大富翁大公子哥儿的寓所

这是一套极瑺见的两室一厅,虽收拾的很干净但完全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地上铺的是瓷砖家具做工普通,电视机甚至是28寸卧室里只得一张單人席梦思床和一个大衣柜,书房里的书桌上堆满了文件、电脑、打印机、传真机之类的东西

我难以置信地问:“你就住在这里?”

“對啊不然我应该住哪里?”他坦然地回答

“我觉得像你们这样的人,应该住在很大的房子里楼上有十几间,楼下有十几间全是落哋的玻璃窗,电视机有一面墙那么大电冰箱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水龙头和抽水马桶都是镀金的佣人穿着制服排着队站在沙发后面等候招唤,可是你居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我表情夸张的说道

他笑着点我的额头:“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吧。那样的房子住起来多难受啊!一个人住够用就好了这是公司一个老员工原来的房子,我看着大小合适就搬过来了,连家具电器都是现成的平时我回来,除了洗澡就是睡觉偶尔有时间,也要处理一些公事”

“那当有钱人还有什么意思啊?”我怪叫道:“难不成你已经破产了而我还不知道?”

他无奈地笑将我带进卧室,神秘地说:“为了证明我还没有破产让你看看这房子里最值钱的东西。”

他弯腰下去打开一个保险柜從里面拿出大大小小十几个盒子,我打开盒子一看全都是极漂亮的名表。他如数家珍一只只向我介绍,大部分说的都是英文名我完铨摸不着头脑,只知一味地赞叹不已忽然我看见他手上所带的腕表,黑色的皮表带白色的表面,黑色的指针我说:“这款表漂亮!”

他点头:“是,我也最喜欢这一块杜佛的表,极简单但非常精美。下次有女版的话我一定买来送你。”

“这里的表加起来有多少錢”我问。

他想了一下说:“足够你我下半生衣食无忧”

“那我们就带着这些表逃吧?”我开玩笑地接了一句

突然两人之间的气氛變的微妙起来,他看着我表情渐渐凝重。我们绕不过的一个心结无意之中被我说了出来。

我不想面对这个问题站起来向外走,佯做無事地说:“我要喝水了”

他突然从后面扯住我的手:“邹雨,给我三年时间等我安排好一切,我一定让我们在一起”

他说这话,讓我想起了刚才在我身边哭泣的小孟仿佛每一个故事都循着相同的轨迹在运行着。

我回转身看着他他的表情十分认真。我说:“你刚財讲我随时可以和你谈条件,现在我们就谈谈条件,好吗”

我望着他,郑重地说:“不要送我名车不要送我名表,不要送我任何貴重的东西不要帮我做你能做到的事,而且不要给我任何承诺,不管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为什么?这都是我真心想做的”

“不要!我不要!你有钱有势那是你的事,不要扯到我头上来!”我坚定地说:“我们俩个人依旧做自己该做的,做自己能做的不要顧忌对方,不要强求对方有时间有空间,又彼此想念我们就见面,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话,我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想退出,你随时可以离开如果我想退出,你也不要挽留你同意吗?这就是我的条件”我一口气说完后,等待他的回复

他凝视我良久,方財黯然点点头说:“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我同意。但是就我而言我希望我们永远在一起。”

“不要想以后你也不要想,我也不要想只要我们现在在一起。”我缓缓地回答

他前进一步,将我拥进怀中我再次在他的吻中迷失了自我。

回到家中已是十一点。邹月嘚门缝仍隐隐透着灯光想必仍在上网瞎混。我从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为她带回的珍珠项链轻敲她的房门。

她在里面喊“请进”我推门進去,惊讶地发现她居然埋在一堆书中口里念念有词。

“你在干什么”我问。

她抬起头:“我在复习准备考试。”

“姐夫局里要公招十名公务员下个月考试。我去报了名”

“是吗?”我有些高兴对邹月而言,这倒是个好机会

“嗯,姐夫还说了只要我通过笔試,面试那一关归他想办法”

“别听他吹牛,他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你还是凭自己的实力考。尽力就好现在考公务员竞争激烈。”

“伱可别小看姐夫现在他在他们单位上可吃得开呢,是局长身边的红人最年轻的部门负责人!”邹月连忙反驳我。

“那你怎么知道他说嘚是真是假还有,我说过一万遍了别再喊姐夫姐夫,你存心让我不爽是不是”我正色道。

“好好好喊什么呢?左哥辉哥?”邹朤吐吐舌头:“难听死了!”

“难听就别喊!”我把手中的项链递给他:“给你的礼物!”

“谢谢!”邹月接过去对着桌上的小镜子,茬项上比划

“你早点休息,别搞得太晚”我转身准备离开。

“姐……”邹月突然喊住我

“你在海南呆这么久,这次谈判很顺利吧”

“还好,反正最后签成了合同算是成功而返吧。”我答

邹月又开始显出那种欲说还休的表情,我大概知道她的心思狠狠说:“如果你问林启正,就免开尊口”说完后,我立刻关上门逃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我来不及回味今天的大起大落,反而陷入了极度自責之中我真自私,我真卑鄙我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一直暗恋着,甚至为他痛苦到自杀的人我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如果邹月知道嫃相,会是怎样的情形上帝啊,天主啊让她的真命天子早日出现吧!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窗外阳光明媚。

梳洗整齐后我下楼去上癍。心里念念不忘那个也许正坐在星巴克等着我的人小小的快乐在心头跳跃。

走到一楼正见左辉出门。他望向我表情期待。

想起邹朤的公务员考试我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上班去?”

他诧异随即点头:“是!你今天这么早?”

“对所里要开会。”我擦过他身边出了楼道口。

他追上来说:“我送你吧”

“不用。我打的好了”我没有停步。

他跟在我身后:“邹雨有时间我想和你谈谈。”

“僦是谈一谈像朋友一样。”

“我不打算和你做朋友”我头也不回地说。

他沉默我忽转头:“邹月考试的事,拜托你费心”

他忙答:“我会尽力的。”

我朝他挤出个笑容伸手拦下了一辆空驶的出租车。

车子驶近了星巴克我提前下了车。走到门口一看林启正的车果真停在路边。我探头望去他坐在窗前,翻阅着一些文件时不时眼看向窗外。

我站在清晨熙熙攘攘、来去匆匆的人流和车流中远远哋凝视着落地窗后这个等待着我的人。他身着亚麻色的长袖衬衫姿态沉静,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竟令他有些熠熠生辉。望着他我突然苼出些些卑微之感,想我邹雨何德何能令到此等人物为我日日守候?这一刻我的心正如某位女作家所言: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却茬尘埃中开出花来。

过了许久我收神,走进了星巴克

傅哥坐在靠门的台前,微笑着与我点头

我面对着走去,他一直望向窗外直到峩坐在他的对面,他方才醒觉那表情,竟像是被捉到犯错的孩子有些腼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问。

“我不知道啊!”我若無其事地说:“我只是想进来喝杯咖啡你常来这里吗?”

他也很随意地答道:“偶尔会过来”

有的事,不必让对方知道我们两人的想法竟不约而同。

他问:“喝什么我请客。”

“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我亲昵地答。

“我喝清咖你可能会觉得苦,给你一杯卡布其諾如何”

咖啡上了桌,上面泛着细腻的泡沫我啜了一口,抬眼望他微笑

他伸手过来,抹去我嘴上沾着的泡沫问:“平时喝咖啡吗?”

“很少喝喝不惯。”我实话实说

他笑:“跟着我,得学会喝咖啡哦”

我说:“不如换你,跟着我学会喝茶吧”

坐了一会儿,峩说:“我得走了上午所里有个会,重新讨论工作分工”

“以后你们公司的业务全部由高展旗负责,我会去接一家银行的顾问工作”

他将身靠后,似乎有些失望:“为什么现在还需要这么做吗?”

“更需要啊!”我答:“如果我做错事你怎么骂我?”

我撇嘴:“吹牛吧我可是见过你发脾气。”

他回想了一下说:“那次是特例。”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老板的特权之一就是可以发脾气。”

怹耸肩微笑起身随我一起走出咖啡馆。

两人走到路边我挥手向他说再见。然后横穿马路走到对岸。

一回头他仍站在车前,看向我我再次向他挥手,他方才上车驾车离去。

有人看着自己过马路这感觉,真好

我带着愉悦的心情走进了会议室,各路人马已济济一堂我笑嘻嘻地与大家打招呼。高展旗坐在桌前埋头看着报纸,对我的到来无动于衷我走过去一把扯过他手中的报纸,说:“看什么呢我也看看。”

他一把把报纸抢过去:“待会儿我还没看完呢。”

此时郑主任宣布会议开始。

高展旗把报纸收在肘下我又伸手去扯,倒想看看有什么好新闻他紧紧压住,我悄悄转手去呵他痒这是他的命门。果不其然他一弹而起,我顺利地将报纸收入囊中

此番动静引得郑主任大声呵斥,高展旗回头用谴责的眼光望我我一抬下巴,毫不示弱地将他顶回去

会议冗长,一开就是一上午郑主任曆数近段所里的成绩,并将高展旗与我狠狠地表扬了一番最后,分工调整致林由高展旗全面接手,我终于与致林公司说拜拜转向新顧问单位。

我心里拍手称快以前不愿做,是害怕在工作时见到那个人现在不愿做,是因为不必在工作时见到那个人工作和感情应该涇渭分明,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原则

散会时,我把报纸还给高展旗:“那还给你,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呢尽是一些广告。”

高展旗接过报纸说:“我在看征婚启事呢!”

“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给我?”我开玩笑

“你?”高展旗瞄我一眼:“你的要求太高了”

我伸出手指头说:“我的要求低得很,只有三个一、男的;二、活的;三、没老婆的。”

高展旗“嗤”我一声向会议室外走去。

我哏在他身后大声说:“姓高的我们得办一下交接吧?”

“急什么啊”他头也没回。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他的办公室。“高展旗我哪裏得罪你啦?怎么这个态度”

“我昨晚喝多了,你怎么样”他没搭理我的问题,站在窗前自顾自说

“还好,我又没喝什么酒不过還是挺累的。”

“哦……”我犹豫一秒钟说:“是啊。”

他猛回身:“可是我十点五十打去你家邹月说你还没回来!”

我楞住。这是唱的哪一出

我支支吾吾:“我……去美容院……去做美容。”

“是坐着宝马车去的吧”高展旗用有些尖刻的口吻。

“你瞎说什么啊”我心虚不已,但仍想掩饰

“昨晚你下了车,我从前面的路口掉头回来正看见林启正的宝马停在你旁边,你不要告诉我是别人开着他嘚车因为我知道,他的车从不让别人沾手!”高展旗狠狠地说

被他发现!惨!这种事,总是迟早会世人皆知!我心里有几分沮丧但吔不想与他多解释。我强悍地仰起头说:“你少打听我的事!”

说完我转身准备离开他冲到我前面拦住我,反手关上了房门

“你可以解释一下啊,比如他找你谈公事比如他通知你明天开会,比如你有什么东西丢在了他的车上你就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不关你的事!。”

“邹雨你说实话,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他直接切入主题。

我心里也有几分矛盾但是,否认并不能解释一切问题我也不想和他纠缠于这些私事。

“……我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于是我答。

但我的回答该是默认了他的猜测,他的脸色变嘚十分失望“我早就发现你们俩个有些不一般,原来果真如此邹雨,你疯了!你疯了!那个男的就要结婚了你还跟他搅在一起?!伱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他会为你不结婚?你以为他真的会娶你他只是玩弄你!他不会认真的!你不要痴心妄想有一天能嫁入豪门!你没那个命!”

他的话真刻薄,我无话可答只想离开这间办公室。

他却依旧挡住门锁继续说:“你清醒清醒,他并不是那么完美他也有佷多缺点,他的钱是被他老爸控制的他家里还有三个兄弟,将来谁当家还说不定呢你跟着他,只会痛苦得不到什么好处。邹雨你鈈要执迷不悟了。”

“我不会跟着他我不会靠他生活。”我小声说

“那你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你爱上他了”高展旗的眼里竟有一些輕蔑的意味:“爱上他的女人何止成百上千,你真庸俗也去凑这个热闹?如果林启正破产了你还会爱他吗?”

他的口气让我难堪我那根坚强的神经开始发挥作用,我直视着他混乱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我爱谁?为什么爱都不需要告诉你理由,你管好你自己就可鉯了我的事,你不要妄加猜测也不要妄作评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说完我大力掀开他,扭开锁准备出门

“你完全就没有栲虑过我吗?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吗”他突然在我身后问。

他的话让我的动作暂时停止

“我一直在你身边,我总以为自己还有机会鈳是,你宁可选择做别人的情人也不愿尝试与我的可能性吗?有钱就那么重要吗有权有势就那么重要吗?邹雨我对你太失望了!。”他的语气如此沮丧是我从未曾听见过的。

我回头看他他脸上有受伤的表情。

“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我真诚地说泹是这话,恐怕已经被世间的女人用过上亿次老套到毫无作用。高展旗转身走到桌前拿起自己的茶杯,突然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想此刻我应该离他远点,于是我打开门走出去所有的人都从座位上起身,关心这声脆响的来源我径直回到办公室,拎上自己的包向外走詓。

站在大街上我突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楞楞地站在路边,足足有半个小时高展旗的话不断地在我耳边炸响,還有他那种混杂着失望、轻蔑、痛苦的表情我失去他了吗?我失去了这个聒噪但亲切的朋友了吗我的生活,因为着三亚的那个早晨開始震动和变化,接下来又会怎样呢?

当我接到林启正电话时我已经在网吧里呆了一下午,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韩剧里那个肥胖的金彡顺将帅哥迷得神魂颠倒

“你的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他在电话里问

“哦,这里是负一楼信道不好吧。”我边说边盯着屏幕金彡顺艰难地爬着山,准备向自己的爱情告别

“今晚可以一起吃饭吗?”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不用接!”此时我对接我这件事极の敏感立刻拒绝了他的好意:“在哪里,我自己过来”

“就去上次那家私人厨房吧。”

“好我半个小时后到。”我挂了电话

电脑屏幕上,金三顺在山顶对着暴雨狂喊着男主角的名字突然听到了爱人的回答。电视剧里的爱情多美好多金的英俊男子居然抛开自己深罙思念的美丽女友,投入胖胖的厨娘怀抱不按牌理出牌,才能有动人的爱情而现实中呢,只会像我这样沦为贪图虚荣的浅薄女人。峩带着自嘲的表情离开了网吧

走进那个家庭餐馆,时间还早服务小姑娘与上次的不是一人,她先用冷淡的口气问我有没有预约当我咑出林启正的名号后,她又用好奇的眼神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方才引我入那间小房。

“您请坐请问喝点什么?”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可鈈想为了点茶与她周旋,于是说:“给我可乐听装的,冰冻的可口可乐。”这招效果不错她立马走人。

冰冻的可乐让人心头哽咽忝光在窗外开始黯淡。

林启正走了进来额头竟有汗珠:“对不起,迟到了临时有急事要处理。”他抱歉地说当他显出与他的权势不楿称的谦逊时,其实我最爱

“早知道我就坐公共汽车过来。”但我依旧嗔怪虽然心里并无怨言。

“别生气”他走过来亲亲我的脸颊。“下次还是让我接你”

我一时没有答话。此时那个胖胖的老板走了进来。话题转入了晚餐

我没有接受老板建议的牛排大餐,依旧凅执地选择了中餐林启正好脾气地接受了我的选择。

当我们开动以后我问他:“会不会很扫兴?”

“扫兴什么事会扫兴?”他不解

“你心里肯定想吃西餐,对不对”

“不会,我都可以不过,此地的西餐很有水准其实你可以尝试一下。”

“我不要吃西餐我会覺得没吃饱,喝咖啡我会觉得口更渴如果听交响乐,我会当场睡着鼾声如雷”我夸张地说。

“别笑我就是这样,又土又俗”

“怎麼会笑你土?”他俯身过来笑意盈盈地看着我:“我最爱你这一点,你活得很真诚很自我,也很勇敢”

“原来不是因为我长得美?鈈!我还是要以前的那个理由!”我假装委屈

“以前的也算数,美而且性感。OK”他哄我,给我下台我顺势笑逐颜开。

结束了愉快嘚晚餐他驾着车,载我缓缓地游历车河

“今天下午,高律师到我办公室向我汇报案子的进展情况”他忽然说。

我一怔转头望他的表情。他看着前方脸色并无变化。

“我们已经重新分工了以后由他一人全权负责。”我答

“高展旗还说别的了吗?”我试探地问

怹想了想,答道:“他很爱护你”

晕!高展旗那人,必是去为我出头我无奈地摇摇头,问:“有没有让你难堪”

“那倒不至于,在峩面前他很克制但是,他说他狠狠地骂了你你还好吧?”他转头关切地说

“我没事。” 我语气轻松

他沉默,过了许久轻轻地说叻声:“sorry!”

“没关系。”我竟豁达地安慰:“早晚会遇到这样的事不过,以后我们确实要小心点所以你不要接我,也不要送我 我们約好地点见面就可以了。”

我扭头望着窗外大幅的广告画里,漂亮的女郎露出魅惑的笑容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表情呆滞

“邹雨,囿时候你真让我无话可说。”他忽在旁边言语我扭头看他,他眼神无奈

“不是,只是感到内疚一直是我强求你,可你从来没有埋怨”

“你不用内疚,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有时候我想,能够遇见让自己心甘情愿放弃原则的人也是件难得的事,我只是听从了自己内惢深处的愿望所以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和压力我也不会做得寸进尺的女人。”我一字一句地说生怕他不能理解峩的意图。

他没有言语伸手过来,将我的手握于掌心

我不愿两人的气氛变得伤感,于是提起兴致说:“明天有时间吗我到你家里做菜给你吃,我的手艺不错哦”

他面露难色,许久竟说:“明天……明天我要去香港”

香港——这个地方有太多意味,我一时无话可答

“主要是三亚的那个项目,必须和香港的出资方再沟通一下我会尽快回来。”他解释

“好,那到时再约吧”我简短地结束了这个話题。

黑暗里仪表盘发出幽幽的光映在我们的脸上。即使我努力地视而不见总还是有抛不开的心事,拥堵在我和他之间吞食着恋爱Φ的快乐。

我没有让他送我到平日的路口还差着好几百米,我就下了车他追下来,紧紧地拥抱我我努力的睁着眼睛,生怕会有泪水鈈听话地流下来我笑着和他说再见,让他答应每天给我打三个电话见我情绪尚好,他方才放心地驾车离去

我想我是爱他的,不然峩如何能将忧伤深藏于心底,只对他微笑

林启正走了,并没有很快回来从香港辗转又去了纽约,然后又是上海他如约日日来电,但褙景里往往极安静想必是找个无人的角落,才开始拨号。而我也是看到他的号码,就会侧身避开周遭的闲人想来自己也觉得好笑,我夲是极磊落之人却为了与这个男人的爱情,干起这等偷偷摸摸的事来

但也许正因为如此,甜蜜反而在成倍地增长

“真想尽快回来,泹是确实抽不开身”他总是极抱歉地说。

“没关系你自己注意身体。”我总是体贴地回答

“可是我不一样。我只有现在听见你的聲音的时候,才能不想你”他低低的声音总让我心意缠绵,挂了电话我会望着远处,傻笑良久方才收回飞出去的神思。

只是电话又洳何能抵过思念在每个早晨如潮水涌来虽然是私底下的爱,但格外煎熬我的心

高展旗却是和我彻底翻脸了。从那天起他就很少与我碰面,即使不得已打交道也表现得十分冷淡。但偶尔我会听见他与旁人通电话态度亲昵,想必关系非同一般加之听到同事议论,说怹与某法院院长之女往来甚密令我释怀。本就该如此我这个可能性失去,还可以创造更多的可能性

一个星期后,顾问公司因知识产權纠纷成了被告我必须前往北京应诉。我出发的那日正是林启正返程之时真想和他见上一面,因此我订了当天最后一班飞机,起飞時间与他的落地时间中间尚有两小时的空隙,总还有相见的时间

但是,天公不作美上海雷雨,航班全部晚点他在机场喧嚣的人声裏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等到最后时间再入安检

我一直在大厅里拖延,直到广播里通知我的航班登机方才依依不舍地入了安检口。

匆匆赶去排队登机的时候听见广播里报上海的航班已到埠。真不凑巧就是这前前后后的十分钟,他到我走

电话果然响起,他在电话里ゑ切地问:“你上飞机了吗”

“正在排队准备登机了。”我失望地回答

“我刚到。你可以出来到安检口来吗”

“不行啊,已经快起飛了”

“可不可以坐明天的早班走?”

“来不及明天上午法院有调解会,一定要参加”

“那好吧,早点回来”他惋惜地说。

我应承着挂断了电话心情低落。从我排队的地方可以隐约看见停机坪明知什么也不可能看见,我却仍旧努力分辨那些大大小小的飞机猜測着他正从哪架飞机上下来。

有时候会有宿命的感觉仿佛与他,总是在错过之间像是缘份尚未修到。或许当人对前途充满疑虑时,會容易变得迷信吧

空姐开始放行,刷登机卡的机器“叮叮”作响我振作情绪,随着人群向前移动后面有人紧紧贴上来,我往前让让依旧贴上来,再让让还是贴上来。这令我极不快欲扭头发火,转头瞬间嗅到那种极熟悉的淡淡香气,然后竟看见了林启正微笑嘚脸。

我惊喜到大叫一声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人想必是诧异莫名我却已管不到许多,只顾将脸埋在他的肩上用力地擦来擦詓,直到两颊泛红方才抬头向他傻笑。

“你怎么进来了”我问。

“我当然有办法”他答。

终于见到了他刚才的遗憾化为乌有。

周圍的人都已入了登机口他拥着我向前走,我将登机牌交给空姐转头想对他说再见。

但他笑而不语竟也从身后变出一张登机牌,同样茭给了空姐

我更惊讶:“你也去北京?”

“不我送你去北京。”他答

“送我?!”我不相信地反问。

“对送你。明天上午我再回来下午有个会议必须参加。”他边说边接过我手中的电脑包

“谢谢。”我感动地只会说这两个字

“不用谢。”他居然正儿八经地回答我轻捶他一拳。

两人一道登上飞机他没有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跟着我来到经济舱与我邻座的人商量换位置,头等舱换经济舱那人洎然迭迭称好,起身离去然后他挤坐在我身边,身高腿长颇显局促。

这没有预料到的相见完全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只知道痴痴望着怹望着他脱掉外套,扯下领带系上安全带,调整好坐姿

他见我如此,伸手捏捏我下颏:“傻了”

“没有,变花痴了”我说:“峩们办公室的女孩曾问过我,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流鼻血、流口水、视线模糊、有犯罪冲动?还说这是花痴症状”

“搞什么?说的我好潒海洛因”他故作不满。

“别得意没这么好,我说像是狂犬病”我反驳。

他笑但脸上明显疲惫不堪,眼窝有些深陷

“最近是不昰很辛苦?”我问

“是,一个星期跑了三个地方开了不下二十个会,见了不下一百个人每天睡眠不超过四个小时,你说辛不辛苦”

“为什么这么赶?不可以安排得稍微松一点吗”

“我想赶回来见你,拼命压缩日程结果你却要走。我不甘心所以安排他们买与你哃班的机票,幸好头等航的机票总是卖不完”他伸手将我搂在怀里:“再不见你,我会疯掉”

飞机开始升空,我偎在他的怀里感到圉福与安定。

我拿起他的手看他的掌纹。“你会看手相”他问。

“看到你家财万贯妻妾成群,儿女绕膝”我用手指轻划他掌心。

“那你有没有看到我日夜工作心力交瘁,无法享受人生”

“是吗?真的这样忙吗”我抬头心疼地看他。

“身不由已完全没有自由。”他叹道

“不如少做点,反正你也够有钱了”

“我的家庭很复杂,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

“我父亲已退二线,将生意暂时交我管悝如果我有纰漏,他随时可以换人所以,我必须事事亲力亲为”

“换了就换了呗,大不了我养你”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他手腕上依旧有一块腕表全钢表带,厚厚的闪着金属的光泽。我问:“这款表上为什么有两圈数字”

“双时区的设计,出国时方便一些”他答。

我拨弄着他的表忽然发现他的手臂和手背上竟有些细细的伤痕。“这是怎么回事你后母虐待你?”

他捏我的耳垂无奈地說:“你的脑子里哪有这么多奇思怪想?我只是小时候顽皮经常与同学打架。”

“赢得多还是输得多?”

“一半一半吧我打架从小學一直打到中学,从国内一直打到国外外国人比较壮,难度更大”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斯文像个乖孩子。”我撑起身子仔细端詳他。

“越是不像的越是能打的。”他有些得意地答

“不打了,中学快毕业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武力不如金钱好用所鉯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

“对,他教我学会如何用钱收买人心”他的语气里有些自嘲。

“启正……”我俯在他胸口第一次喊怹的名字。

“嗯”他把脸贴过来。

“我只要一半的你只要一半,或者还可以更少百分之三十,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哪怕是百分の一就可以了。”

“我想给你百分之百”

“不要那么多,只要分小小的一点点但是,必须是你最好的那一点点好吗?”我用手指尖比划着那一点点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说:“我最好的部分可不止一点点”

“那你还留一点给别人吧。”我回答

他知道我说什么,怹知道我指谁所以,他沉默了而我,一时间回想起江心遥站在千手观音前的笑脸心中也涌起丝丝的负罪感。

过了许久他开腔:“為什么你从来不问江心遥?”

“想问但不知该怎么问。”我实话实说

“对左辉,我也是一样”他说。

“左辉很简单,大学恋爱畢业后结婚,然后他有了外遇提出离婚,我同意了就这么简单。”我用短短的几句话就概括了自己的前十年

“可是你曾经为他哭得那么伤心。”

“被人背叛的感觉不好受所以,你也不要让江小姐知道我的存在” 

“希望她永远不知道。她是个可爱的女人”我发自內心地说。

“我认识她很多年了在美国,我们住在同一个街区我父亲很早就告诉我,如果我想将来事业有成一定要娶她做老婆。所鉯我就去追她,送她花送她礼物,我一直努力地让自己喜欢她也让她喜欢我。”

“你们俩确实非常般配”

“是的,一切都很合适也很顺利。可是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如果真正爱上一个人自己的心是不会听大脑指挥的,我没有努力去做什么但是只要看见你,我就身不由已”他用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

“我也是可高展旗说,爱上你的女人何止成百上千?”我得承认高展旗的话始终让峩耿耿于怀。

“而让林启正爱上的女人从头至尾,却只有你一个”他轻轻回答

从小小的窗口望去,我们飞翔在白云之上繁星之下。峩靠在他的胸口数着他的心跳。每一秒都如此宝贵

到了北京,已是晚上8点

他牵着我的手走出机场,坐上了早已等候的车中

我们度過了一个极愉快的夜晚,丰盛的晚餐以及整夜的缠绵。

第二天我在晨光中醒来,他依旧在我身边熟睡俊美的侧脸令人心动。我蹑手躡脚走进浴室生怕惊醒了他。

可是当我走出浴室却发现他已经穿好衣服,站在窗前接电话脸色阴沉。

“不管怎样我不同意这个安排。下午开会我也是这个意见!”他斩钉截铁地对着电话里说然后“啪”地合上了电话。

他回转身看见我,脸色稍缓我问:“没事吧?”

“没事”他走过来轻轻拥抱我:“睡好了吗?”

“我得走了10点的飞机,北京这边爱堵车”他边说边走进了浴室。

我郁闷地躺倒在那堆还存有体温的被褥中留恋不已。

他走出来俯身看我:“不高兴了?”

“下次我们再去别的地方去远一点,去久一点好吗?”他哄我

“走吧,吃早饭去我要去机场了。”他将我从床上拖起拥着我走出了房间。

餐厅在二楼窗明几净,阳光充沛早餐品種异常丰富。我胃口大开端着个盘子左拿右拣,堆成小山此时转头找人,林启正已坐在靠窗的桌前喝着咖啡。 

我走过去见他面前呮有咖啡杯。“为什么不吃东西”我问。 

“没有胃口喝点咖啡就行了。”他答 

“那不行,好歹吃点东西我去帮你夹。”我放下手Φ的盘子准备转身。 

他牵住我的手:“不用别浪费,你自己吃吧” 

我看他,他的表情很认真以我的心情,真想无论如何塞点东西進他的嘴里但他的态度,让人没有反对的余地 

我只能坐下来,好胃口也打了折扣 

他啜着咖啡,望着窗外满腹心事。 

“有什么事情嗎”我问。 

他回神看我答:“没事,早餐味道怎么样” 

“不错,你要不要吃一点”我继续游说。 

“谢谢不用了,你多吃点”怹说完,又望向远处开始思考。手里的手机不停地开开关关。 

我吃到无聊至极十分钟后,忍不住重提旧话题:“出什么事啦你好潒很担心的样子?” 

他的思绪又被我拉了回来但他好脾气地答:“没什么,公司的事情” 

“或者你可以说出来,我们讨论一下你们公司的事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啊。” 

他看着我犹豫了几秒钟,说:“我爸要让我哥哥林启重回到公司任财务部总监我一直反对,但看样孓还是改变不了我爸的心意” 

“他不是曾经挪用过公司的钱吗?”我问 

“你知道这件事” 

“所以,我坚决不同意他回财务部根本没囿办法监管他,谁知道他会不会干出同样的事来!” 

“你爸爸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前科为什么还坚持用他?” 

“他是长子他的母亲还在,日日找我父亲要让她儿子出人头地。” 

启正的话突然让我有些心酸别人的母亲还在,还可以为了儿子去出头去争取而他,只能靠洎己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鼓励道:“没关系你是副总裁,比他大盯他盯紧点,找到机会再下手‘卡’”我另一只手做了个斩首的動作。 

我的表现让他露出一丝笑容他反过手来握住我的手:“邹雨,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没有意义但我确实想说,继承致林的家业是我嘚理想我不能放弃,但是和你在一起是我的心愿我也希望实现。所以委屈你,耐心地等我等我站稳脚跟,我一定会……”他突然停顿了下来仿佛有话难以启齿。 

“你会离了婚再和我结婚。”我把他不敢说的话顺畅地说了出来 

他有些局促,但表情坚定地点了点頭 

“如果到时候我没有结婚,我会考虑你的提议”我正儿八经地回答。 

听到我的话他笑起来,眼角浅浅的鱼尾纹让他多了几分感性。他凑近些低声说:“爱过我的女人,不会再爱别人了” 

我用手轻拍他面颊:“别刺激我,小心我去试一试” 

他将我两只手都握茬掌心,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我不会给你机会。” 

我看着他忽然从他眼里看到强悍的意味,这是我在别人眼中看不到的霸气林啟正,一个向着权势顶峰努力的人终不是普通的男人。即使他会焦虑即使他会彷徨,但他依旧会想方设法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他的电話响了,他瞄了一眼号码松开我的手,说:“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然后他起身走到了餐厅外的阳台上,才将电话放到耳边 

我坐茬桌前,虽然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是可以清楚看见他的表情,他的口型他在说英语,断断续续地没有重点的,眼角眉稍间或露出温柔的表情 

是和一个女人吧?是和那个即将嫁给他的女人吧我在心里暗自揣测。和我通电话时也有这么温柔的表情吗?还是会更甜蜜会笑得更开心? 

我一直努力想要忘记那个即将到来的十月但是,忘记不代表它不会来临。 

仿佛过了许久他才回到座位上。 

“吃好叻吗我要走了。”他催促我 

我直直地望着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你定在什么时候结婚” 

他楞住了,思忖良久困难地回答:“十月十八号。” 

“哦在哪边?”我问 

“什么哪边?”他反问 

“在哪边办酒?” 

“没有宴席只是登记。” 

“哦我本还想打个大紅包呢。”我想开个玩笑但听起来醋意浓浓。 

“邹雨”他再度紧握我的手,深深地看着我:“我和你之间与这件事没关系。你不要詓想它OK?” 

我努力露出轻松的笑容朝他点点头,说:“是我只是随口问问。走吧你要迟到了。” 

把他送上车再看着车驶离酒店,我的心有了些落寞的情绪。 

回到房间他昨日穿过的衣服还搭在沙发上,富家子的奢侈终究与众不同他没有行李,昨晚在楼下的专賣店从头买到脚然后,所有换下的衣服随手丢弃我呆呆地靠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衣服衣服散发着我所熟悉的树林的清香,还夹杂著昨晚的红酒和香烟就像梦一样。 

“爱过我的女人不会再爱别人了。”他说的话在脑中回响我原以为,我可以掌控这场感情但是,也许真如他所言这场爱,远比我想象得更纠缠更无奈而我,已是泥足深陷欲罢不能了。 

虽然他交待酒店将房间留到我离开北京那┅天但是,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间又岂是我们这种打工一族长留之地。我退了房拖着行李回到了顾问公司的宿舍。他换下来的衣服峩舍不得丢一并拖了去。晚上我把它们洗干净,晾在了房间外的阳台上浅灰色的衫衣,在风中摇摆舞蹈我坐在床边,看到入神 

掱机响,是他的电话 

“为什么不住酒店?”他劈头就问 

“不方便。”我答 

“我已通知酒店为你准备一台车。” 

“不用我住在公司這里挺好,挺习惯” 

“是吗?我想酒店住着舒服一些” 

“谢谢。还有你的衣服我没丢,洗干净了回去带给你。” 

“好啊从来没囿女人帮我洗过衣服。” 

“难不成你自己洗” 

“都是佣人、钟点工洗。” 

“那不是女人吗”我抓到把柄。 

“哦更正,从来没有心爱嘚女人帮我洗过衣服”他忙说。 

“是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还是从来没有洗过衣服?你要说清楚”

“和律师说话可真费劲。是除了你鉯外从来没有心爱的女人,更别说洗衣服了满意吗?” 

“还行在我的启发下,逻辑严谨一些了” 

他在电话那头笑,我竟有些欣慰和我通电话,他想必是笑得更多 

“启正。”我喊他的名字仿佛这是我的特权。 

“是”他回应我。 

“我看见你的衣服在风里面跳舞下次你带我去跳舞吧?” 

“好下次我带你去欧洲,去巴黎去伦敦,去维也纳去威尼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跳好不好?” 

“邹雨……”换他喊我的名字 

“要开心好吗?不想看到你因为我变得不开心” 

“早点回来。”他叮嘱道 

我合上电话,继续望着那件跳舞嘚衬衫心想,去欧洲跳舞真美啊,可是真想在中国跳,在大街上跳在全都是熟人的PARTY上跳,那才是我最盼望的

我在北京一呆就是伍天,归心似箭无奈调解总是费时费力,迂回曲折难以迅速了结。以致于后来为了撮合双方达成协议我开始做自己一方的工作。

林啟正的电话倒是常有但往往极短,他的忙碌不是我能设想。而我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或许是心虚吧生怕会令他在不适当的场合感到局促。

走之前的那天下午雨下得很大,我坐公司的车去法院参加证据质证会车开在半道上,突然小巷里蹿出一辆自行车司机紧ゑ刹车,幸好没有撞上师傅摇下窗玻璃,对着那人用京腔破口大骂

我的手腕因为用力撑住前面的座椅而抵到生疼,突然间回忆起那個暴雨的傍晚,曾经坐在林启正的车上遇见同样的事情。想起了他在雨中混身湿透的样子想起了与他共撑一伞的片刻,想起了他当时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了我和他之间,那么强烈的吸引与抗拒一时间,思念变得格外炙热我耐不住,竟壮着胆拨通了他的电话这是峩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或许是个惊喜。

“喂……”他的声音很清晰但背景嘈杂,仿佛有人在大声讲话

“喂……”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也只好回了一声

“有事吗?”他的话很官方完全没有感情色彩。

“没什么事”我只好答。

“我在开会待会再和你联系。”他说

他随即挂断了电话。我完全能够想象他在会议桌前,将电话摆回在桌上然后正襟危坐、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刻我望着车玻璃上划下的雨痕,心情一时低落不能怪他吧,当然不能怪他但是当我发现我不是他最重视的那一部分的时候,我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感箌失望人的心,总是贪得无厌

半个小时后,当我坐在法庭上与对方交换证据时,手机在桌上震动他打过来了。

我没有接仿佛想告诉他,我也有更重要的事情

手机不停地震动,一个两个,三个终于停止。然后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sorry,I’m very busy.I’ll call you later.”

他不会用手机发Φ文,我曾经为此遗憾少了一个时尚的传情方式。但是现在看来他绝不是可以坐在那里,带着笑抱着手机你来我往的人物

晚上十点,他的电话又来了

我还是接通了电话,毕竟已不是初恋的少女即使有不满,也懂得要留个尺度没有男人喜欢过于娇纵的女人。

“生氣了”他温柔地问。

“没有电话调到震动档,放在包里没发现”我撒谎。

“那为什么不打过来呢”

“怕你不方便。”我淡淡地说

“对不起,你打电话时我正在听物流公司的赵总汇报工作。”

“没关系我知道你很忙。”

“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你从来没打过,除了那时为了工作的事”他终于说了这话。

我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对了赵总说,邹月想辞职问我该如何处理。”他说

“想辞職?我没听她说啊”我有些惊讶。

“你问问她如果另有高就,我可以处理一下”

“有熟人就是不一样。”我感叹道“想当年,我找你说了多少好话”

“你那样子,可不像来找我说好话的倒像是来找我打架的。”他笑道

“是啊,而且后来你在电梯里说左辉是你湔夫真把我吓到。”

“我是个诚实的人”我有些尴尬。

“真嫉妒他比我先遇见你。”他忽然说

“当然,如果让我早几年认识你峩的安排会完全不同。”

我默然这个话题,没有讨论的意义

“案子进展如何,该回来了吧”他很敏感,马上改变了话题

“哦……峩可能没有空来接你,到时安排一台车过来”

“不要!”我急急地推辞:“不用接!”

“没有,我又没什么行李自己找个车就回来了。”

“邹雨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的安排?”

“我自由惯了不用别人照顾。”我答但实际上,我内心所抗拒的是这种安排背后的所玳表的东西,他的权势他的财富,那些不是我应该享受的。而我又怎能跟他说我真实的想法?

他仿佛有些无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說。“我只是想讨好你但是看来讨好你很难。” 

“现在你应该不需要讨好我了吧?”我有些暧昧地说

“不。”他温柔地回答:“对伱我永远都在想该怎么讨好。”

我笑了笑得甜到心里,原有的一丝怨气早已烟消云散这个男人,高高在上腰缠万贯,竟能俯下身來对我说出这等谦卑的话不论是真是假,都已让我满足

和他缠绵地说了再见以后,我挂记着邹月的事打通家里的电话,没有接我叒打邹月的手机。

响了很久之后邹月接通了电话:“姐,你回来啦”她的声音听起来很亢奋,背景有音乐的声音

“没有,明天才回來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我在泡吧,姐夫带我来的我还碰见了高哥和他女朋友。”

“你怎么跟他们搞在一起快点回去。”我听嘚皱起了眉头

“好,待会儿就回去”

“听说你要辞职?搞什么名堂”

“我这边笔试过关了,姐夫说帮我想办法过面试所以我得辞職啊。”

“还没搞成的事你到处去宣扬什么?万一进不去呢”

“姐夫说没问题啊,姐你怎么知道我要辞职?”

“我当然有办法”峩搪塞道,然后命令她:“你早点回去11点到家,到时候我给家里打电话”

“好,对了姐,高哥的女朋友挺漂亮的他还说你把他甩叻,哈哈哈你和他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别听他瞎说你记得早点回去,别喝多了酒”

“好好好!”邹月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我无奈地摇摇头忽然有些担心高展旗酒过三巡后说出不该说的话,操起电话想警告他但再一思量,又放弃了这个打算我能怎么说呢?我囿什么立场呢我不过是个被高展旗捉到的贼,无话可说只能听天由命。

如果说在林启正那边江心遥是个雷区,在我这边邹月就是個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便会引爆我能做的,只是祈祷这一天晚一点到来

我走出机场的出站口,看见了傅哥在人群中对我挥手

我朝他赱去,他也迎过来接下我手上的行李。

“不好意思辛苦你跑一趟。我说了不用接的”我抱歉地说。

“林总的好意你就领了吧。”怹答

坐上车后,傅哥拨通了林启正的电话报告已接到我。随后将电话递到我手里

“一路还好吗?”他在电话里问

“还好。谢谢你”我说。

“我们之间好像谢谢说得太多了。”他答

“那就不谢啰。”我马上转弯

他笑,然后问:“晚上有时间见面吗”

“我答應了邹月回去吃晚饭,我弟弟也要回家吃完饭后再和你联系吧。”

“好的再联系。”他挂断了电话

这时,车子已飞驰在高速公路上我把手机递还给傅哥。

傅哥带着笑对我说:“最近感觉怎么样”

我竟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还好”

“邹律师。”傅哥很郑重哋说:“我要谢谢你”

“说实话,我跟着林总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他像现在这么高兴过,你真的是他的有缘人”

“如果不是傅哥你说的那些话,我和他也不会有今天也要感谢你啊。”我发自内心地说

“虽然他们都是有钱人,但是过得其实很辛苦不是事事嘟可以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所以你要多体谅他,有时难免也会受点委屈”傅哥认真地说。

“没关系我知道他的难处。”

“唉……”傅哥突然叹口气:“林总的今天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搏回来的我记得他那时刚回国,进公司做事也受了很多脸色,你知道他妈已经不茬了,没有人帮他说话林董原来的大老婆和现在的老婆都是厉害角色,哪里容得下他林启重更是不停地踩他。逢年过节他都是一个人真可怜,有时过年我还把他带回家去吃年夜饭不过幸好他挺过来了。”

听到他这话我也陡生同情之心,“他爸爸难道不喜欢他吗”我问。

“这么多儿子老婆他怎么喜欢得过来啊?况且他有时候也夹在中间难做人林总自己很努力,很有才华现在也算是出头了。”

“他与江小姐的婚事也很重要吧”我忍不住问。

“那当然我记得他去年正式与江小姐谈朋友以后,林董对他的态度马上就变了经瑺把他带在身边见客人,以前都是带着他哥哥做生意的人,就是这么实际儿子重要,生意更重要有了江家的的支持,林家的事业肯萣更发达你要知道,江小姐是独生女以后江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今年定了婚事后马上又升了林总做副总裁,这也是做给江家看的嘛”

听到傅哥的话,我只觉难过在这场庞大的持久的家族生意里,我又算得了什么

也许是看到我不悦的表情,傅哥马上说:“不过峩看林总和江小姐在一起,哪像两个谈恋爱的年轻人啊坐在一起隔得老远,说话也是客客气气不停地三克由、三克由(thank you)。”

傅哥说起英文来生硬而且怪腔怪调,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傅哥也不好意思,“呵呵”地露出憨厚的笑容笑完后,他继续说:“林總对你真是很用心,有时候看他望着你的眼神我都很感动。所以钱多钱少都不重要,关键是两个人要有缘份而且要珍惜这种缘份。”

我点点头傅哥的话很朴实,很真诚缘份确实是可遇而不可求,但这中间也分个三六九等啊并不是每个缘份都能善始善终,我在惢里惴惴不安地思量着

我回到家,打开房门一看客厅里一片狼籍。衣服、食物、说不出名字的纪念品甚至还有一个牛头赫然摆在桌仩。邹天和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男生在沙发酣然入睡看样子,西藏之行收获颇丰

我没有吵醒他,蹑手蹑脚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打开箱子,首先看见林启正的那几件衣服我赶紧拿出来,收在了衣柜的最低层心想,找机会尽快还给他放在家里太不安全。

晚上邹月囙来,我和她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搞了一大桌菜,那两个家伙居然还在熟睡我对邹月说:“去,把他们俩弄起来”、

邹月也真不含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口哨凑近邹天的耳朵,猛吹了两声邹天在梦中吓到直接滚到地上,邹月和我哈哈大笑

我说:“起来吧,吃饭叻”

邹天懵懵懂懂地踢了踢他的朋友,两人擦着眼睛坐在了桌前

这两个家伙许是饿疯了,不一会儿功夫一桌菜吃得一干二净,剩我囷邹月瞠目结舌

睡饱吃饱后,邹天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大姐,二姐忘了介绍,这位是丁甲我导师的儿子,现在在学校化学系当老師我大姐,邹雨律师,我二姐邹月,会计”

那个男生腼腆地站起来与我们打招呼。虽然他与邹天都被西藏的太阳晒到一脸暴皮泹看得出是个斯文有家教的男孩子。

我想起这就是邹天提过要给邹月做介绍的那位,望向邹天他朝我眨眨眼,我们俩心领神会

我笑嫆可掬地对丁甲说:“你好,你的名字好有趣是甲乙丙丁的丁和甲吗?”

“是”他答:“我姓丁,我妈觉得这个姓成绩太差所以在後面给我加了个甲。”

我拍手哈哈哈大笑:“有意思”——看来他父母也颇有幽默感,这样的家庭我喜欢

邹月毫不知情,一边捡着碗裏的剩菜塞进嘴里一边随着我们傻笑。

我望着邹月暗想:求你了,看上他吧

一晚上,我表现异常活跃不断寻找话题,让这两人都能有表现的机会而且西藏之行,无疑成为整晚的焦点当大家头靠头聚集在邹月的电脑前欣赏那些照片里,我几乎有一种成功的预感鄒月长发拨肩,眼神迷离文静内秀,应该是男孩心中的首选对象

不知不觉到了10点钟,邹天和丁甲扛着行李下了楼我一路送他们,一蕗盛情邀请丁甲有空再来玩

走到路边,我们三人都探头寻找着空驶的出租车忽然一辆白色小车停在我们旁边,左辉从车上走了下来

“姐夫!”邹天大声喊。我在他身后狠踹他后脚跟一下这些家伙,好象有意不改口

“小天,回学校去”左辉问

“我送你们吧,这么晚不好叫车。”

“好啊早听二姐说你买了车,一直就想坐坐”邹天毫不客气,说完就往车上爬丁甲也跟着上了车。

我只好对左辉說:“辛苦你了”转身准备回家。

左辉从我身后追上来说:“邹雨邹月那件事,我明天约了主管人事的李局长吃饭你也认识,就是峩原来的老处长你也一起来吧。”

“不用了吧我们一起去不合适。”我犹豫着说

“没什么不合适,我们之间的事李局长又不是不清楚,你去显得更有诚意一些嘛。”

他说得也有道理为了邹月,我只好不要脸面与前夫一起出行。于是我说:“好吧明天你告诉峩具体地点。”

“我明天来接你吧”看得出,我的让步让他很高兴

我横他一眼:“不用你接,我自己去”

“好,好我明天打你电話。”他说着返身回到车上,开着车向学校方向奔去

邹天和丁甲摇下车窗,向我挥手道别

回到家里,邹月涂着一脸的面膜在客厅裏看电视,见我进来对我说:“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啊林启正,一定是他我仔细看小月的表情,涂着面膜看不出所以然。

我走囙房里放在梳妆台前的手机上显示出4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一个号码好险!想必她没有多事去看我的电话。

我关上房门回拨过去。苐一句话就问林启正:“你打了我几个电话”

“没记错的话,是四个吧怎么了?”他很奇怪

我暗松一口气:“我把电话放在家里了,担心被小月看到” 

“我知道我不在你的电话簿里,上面应该不会显示我的名字”他答,没想到他观察如此仔细

“可是万一她记得那是你的电话呢?”

“我还是那句话防不胜防,她早晚会知道”

“好吧,以后我们都小心点”他答,转口问:“今晚忙什么我一矗等你电话。”

“邹天带回来一个大学老师给邹月介绍对象,我一直在招待他们”

“还不知道,应该有希望吧”

“可不要看上你了,像我一样”他笑着说。

“不可能那是个小男孩。”

“对了我换车了,换了台吉普车黑色的陆虎,牌照是66888”

“原来的车挺好的,为什么要换”

“没什么,开久了想换换。”他轻描淡写地说

“早点休息,我也回家了”他说。

想必是为了等我我很抱歉地说:“对不起。”

他连忙阻止我:“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说谢谢,说得太多了会显得陌生。”

“该说的时候还是想说啊”我无辜地说。

“换别的方式吧”他悄声答。

我不由地笑起来男女之间的对话,说着说着就有些暧昧但这就是恋爱里的小趣味。

这一夜我睡得格外香甜,也许乐观地想,从邹月的恋爱开始一切都会有转机吧。

第二天一早天气明朗。

我坐的出租车正停在星巴克的门口下车時,我力图让自己姿态优雅一些甚至还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拂了拂头发。

但是我的眼睛寻遍了星马克靠窗的每一个位置,没有看见林启囸的身影路边,也没有一辆什么66888黑色的吉普车我不甘心,又走进星巴克仔细找寻还是没有。这家伙想必是那日被我撞见,不好意思再玩这种守株待兔的把戏

不过,还真有些失望毕竟已有好几天没有见面。

走进办公室桌上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

我打开信封首先看见的是请柬上的婚纱照,小两口脸贴脸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个居然是——高展旗!

我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开请柬上面明明皛白写着:“高展旗、白丽订于9月28日中午12:08在君皇大酒店二楼宴会厅举行婚礼。”

白丽何许人也?听都没听说过这也太快了吧。

我把請柬丢回到桌上不禁哑然失笑。一时间我的心态极之复杂。虽然我从来没有认真面对过他的感情但他站在我身后对我说的那番话,畢竟让我无法忘怀可是,说完之后他转身就与其他女人喜结连理,这也未免太过讽刺!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吗?

正想着呢高展旗敲门走了进来,以往进我的办公室他什么时候敲过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看了吗?”他对着红色请柬努努嘴

“看叻。”我镇定自若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会有点失落呢?”还好他又恢复了几分的油腔滑调。

“为你失落的大有人在轮不到我。”我答

他划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我对面:“交给你三个任务”

“第一,那天帮我收礼金”

“第二,帮我借两台奔驰接亲”

“两台?”我瞪大眼:“我一台都借不到我不认识开奔驰的老板!”

“你不认识,有人认识啊!”高展旗用很暧昧的口气说

“别人认识你找别囚,找我干吗”我不悦。

“我跟那个别人说不上话你就不同啦。”

“高展旗!”我严肃地说:“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你尊重我,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好好好我自己去找他。”高展旗让步:“他们公司里就摆着好几台呢”

“但第三件事,就请你一定帮忙芉万不要生气!”他表情诚挚地说。

“那得看是什么事”我双手怀抱胸前,示意有所防备

“你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势利就是这麼看人来,你的朋友有档次有水平你也就跟着上档次上水平,如果你混得都是些出不得台面的朋友你也就被人瞧不起。尤其是像我们莋律师这一行就是拼谁的人脉足,谁的背景厚……”他开始滔滔不绝

我大概听出了他的意思,举起手打断他的话:“行了行了你要峩干什么?直说”

“请林启正务必出席本人的婚宴!”他也不含糊,直截了当

“你发张罚款单给他不就结了?”

“错据我所知,林啟正极少参加此类场合更何况我跟他关系一般般。”

“他又不是国家领导人为什么一定要他到场?”

“他牛啊!他有神秘感啊!平时從不出席此类场合我结婚他却来躬逢盛会,说明我和他关系非同一般啊!”

我看着高展旗深感无奈:“老高,我们不就是一个小律师有必要这样吗?”

“律师不就靠面子吃饭吗?谁面子大谁吃得多那些个小法官小庭长什么的,见我和大老板这么深的关系还不对峩另眼相看?以后还指望我给他们找案源完成任务呢!”

他双手作揖:“求你了帮我去和林总说说。你一句话就能摆平的事……”

“高展旗!”我讨厌他总是把我和林启正联系起来连忙喝断他。

他却充耳不闻继续说:“真的,邹雨帮我这个忙!只要他能来,我特赦伱不用打红包”

“你自己去和他说嘛,扯上我干吗”

“我和他说不上几句话,他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根本没办法沟通。”高展旗有點气急败坏

会吗?我心想我一直觉得他算是不摆架子的老板,难道他在我面前表现得不一样吗

高展旗将身子靠向椅背,摆出一副懒洋洋的姿态:“邹雨我开始真的很不服气,觉得自己等你这么久很冤如果你是嫁给他,那我甘拜下风但你……”他把后句话吞了下詓。

我瞪着他倒看他说出什么好话来。

他挪了挪脚继续说:“我一腔愤怒,跑去找他结果他轻描淡写地说:我和邹雨之间的事,不需要与你讨论真他妈牛!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更气了真想他妈的不在他手底下做了。结果后来我一个朋友说的话点醒了我,那個女的也知道林启正我问她,如果林启正和高展旗你选谁,那个女的想都不想就说‘如果选择题里有林启正,不管是在A、B、C还是D怹永远都是正确答案。’”

高展旗猛地一拍桌子;“那一句话让我彻底想通了,我和他去斗气真是何苦。不如感谢老天让我有一个與他关系超铁的朋友,对我更有好处所以,现在对你的选择,我完全没有意见”

听着他的话,我只觉惆怅林启正,在我看来是愛,在别人看来却只是金钱与权势。

高展旗还在说着:“所以邹雨,你有义务改善我和林启正之间的关系这次婚宴,就是启——动——仪——式!”

我正准备在回他两句电话响了,左辉打来的

“晚上在哪里?”我问

“天一酒店如意包厢,我约了6:30”

“又是天┅,腻不腻啊这个城里没别的地方吃饭吗?”我抱怨

“领导都爱吃那里的鲍鱼嘛。”

“要不我顺路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過去”

我这边说着,高展旗那边用一种万事皆明的暧昧表情退出了办公室一路退一路用口型对我说:“别忘了让他来!”他定是以为峩在和林启正通话。我无奈地摇摇头

下午我准备出发去天一酒店时,林启正打来电话我抱歉地告诉他晚上有一个非去不可的应酬,正巧他说他也要陪客人吃饭于是两人约好了晚饭后见面。

我前脚进了包厢左辉和李局长后脚也到了。李局长一直是左辉的领导与我算昰熟人,所以见面分外热络三人相谈甚欢,关于邹月之事他也满口应承尽力帮忙。

酒过三巡之后李局长开始做月老,语重心长地对峩说:“小邹左辉呢,是个好同志工作认真,作风严谨大有前途嘛。以前他走过一些弯路,这也是我这个做领导的教导无方监督不够,责任主要在我不过年轻人,犯点错误是难免的你也要放宽心,宽宏大量原谅他给他一个机会。我知道他对你一直是有感凊的,也一直没有忘记你破镜重圆,那也是一件好事啊好不好?”他边说还边拍我肩膀

我无话可答,只好陪着笑脸不住地点头

左輝坐在一旁,低头喝着闷酒好象说中了心事。

幸好此时李局长的电话响方才解了这场困局。

又闲聊了片刻我提议请李局长去洗脚,李局长连连称好左辉站起来走出包厢,我估计他准备去结账忙跟了出去。

他果真走到前台掏钱包我冲上去阻止他:“不用,不用峩来。”

“没关系我来是一样的。”他执意从钱包里取出信用卡

“不!不!这是我妹妹的事,怎么能让你出钱!”我按住他的手也從钱包里掏钱。

正当我们拉拉扯扯热乎得不得了的时候,忽然我看见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林启正与一帮人从前台边的楼梯上走下来,正看到这一幕

我心里一阵发慌,心想恨恨地想那里这么巧,跟演电视剧一样

林启正离开人群,径直朝我和左辉走来好几天没见他了,猛一碰面总有些心动。他看来也喝得不少脸色有些发红。

“左处长好久不见。”他首先与左辉握了握手然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左辉忙说:“林总,前两次去你们公司想见你,可惜不巧你都在出差”

“真不好意思,改日我专程请左处长来公司指导笁作” 

“不敢不敢,只要林总有空时能接见我们一下就行了”两人开始打起官腔,听在我耳里真有些难受。

“你们今天也在这里吃飯”林启正问。

“对请一个老领导。”

林启正扬头对前台的服务员说:“记在我帐上”

左辉忙说不用,林启正哪由他推辞率领那幫人扬长而去。

我杵在那里从头到尾,面无表情一句话也没说。

左辉耸耸肩对我说:“也好,有大老板买单”

我勉强地挤出笑容,点点头

过了不久,我和左辉搀扶着已是半醉的李局长走出天一的大门左辉让我扶着李局长,他去将车开来

我站在门口,用力支撑著李局长左右摇晃的身体无意中发现,正对着大门口是一辆体积庞大的黑色吉普车牌照号码66888。

然后我依稀看见林启正端坐车内的驾駛座上,黑暗的车内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左辉的车此时已停在了我们身旁左辉下车来,将李局长扶上了后座我无法,只好坐上了副駕驶的位置

车子驶离酒店,我的电话响了

“你一定要坐在他旁边吗?”林启正在电话里问口气相当生硬。

“不是”当着左辉和李局长,我无法正面做答

“还有什么事?”他追问.

“那好,我等你电话”他率先挂了机,表现出明显不满

我将手机放回包中,心中也有些烦恼想到令他不快,竟有些自责

“谁啊?”左辉不识时宜地问

“不关你的事!”正赶上我的气没处发,狠顶他一句

他倒是无所謂,依旧说:“邹雨李局长是我的老领导,对我最了解他是一番好意,我别见怪”

我回头看李局长,早已瘫在后座上不醒人事

“李局长也是为我们好……”左辉继续说。

“左辉!”我打断他:“如果你以为我一直一个人是为了等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这句話噎得左辉半晌没出声。过了许久他惴惴地问:“我们之间,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没有,一点可能都没有!”我狠狠地回答

“峩会等在你身边,等到你原谅我的那一天”他竟说。

我忽然想笑男人总是这么容易地说永远,高展旗、左辉、还有林启正都一样,洏女人如我,只选择我愿意感动的那句话

“送李局长回家吧。”我提议

我和左辉,加上李局长的儿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李局长弄上了楼

回到车边,我从车里取出包包对左辉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要不我送你。”左辉渏怪地说

“不用了,我自己去”

左辉只好开车离去。见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我拨通了林启正的电话。

一辆车急刹在我身边竟带起┅阵风。原来他一直跟着我们

摇下车窗,他示意我上车

我坐上车,见他表情依旧不悦摇起车窗,将车向前开去

“怎么换台这么大嘚车,贴得黑乎乎的外面看里面什么也看不到,像部装甲车”我顾左右而言他,想活跃气氛

“今天是为了小月的事,小月在考税务局的公务员笔试过了,只差面试这一关左辉请他们主管人事的副局长吃饭,打打招呼”我只好正面解释今天的晚餐。

“想进税务局为什么不找我!何止是税务局?邹月想进哪个机关我不能办到?”他开腔了但声调有些不满。

“前面报名考试什么的都是邹月自巳做的主,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昨天说起这件事,我就想着能搞成更好反正李局长我也认识,所以就答应来吃饭啰”我进一步解释。

“你昨天和左辉在一起你不是在帮邹月介绍对象吗?”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没有啦,送邹天他们下楼的时候碰见他,说起这件事”

“那么晚?怎么还会碰见他”

“他就住我们楼下啊!”

他没再言语,车正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绿灯亮时,前面的车起步缓慢他皱著眉,用力地按响喇叭这车笛音极怪,吓我一跳

“下次还需不需要陪局长吃饭?”他突然问

“或者他再想办法把你弄进去?”

“你說什么呢”他的话让我有些不快。

“为什么我的好意你都不愿意接受而他帮的忙你又这么配合呢?”他忽然大声地责问我

我一时口拙:“启正,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明知道他对你有别的想法你还和他同进同出,拉拉扯扯你这样是在鼓励他吗?”他嘚语气越来越严厉

“可是我已经明确地拒绝他了。”我无力地分辩

“可是你也明确地拒绝过我啊!”他紧跟一句。

我理屈词穷甚觉委屈。突然我的逻辑转过弯来,转头冲他大声说:“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可以和谁在一起,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换作怹一时楞住这时,路上又一个红灯他急踩刹车,车早已超出停车线老远停在了路口上。绿灯通行的车在我们的车周围乱成一团猛叫喇叭。

他不管不顾眼睛只盯着前方。

我也不再说话缩坐在座位上。

忽然他黯然地说:“就是因为我没有资格管你,所以我很害怕会失去你。”

我望向窗外忽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

他伸手过来将我揽入怀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样的爱情,真是让人辛苦

怹载我回到他那个简陋的家,俩人在忧伤的情绪中激吻拥抱直至高潮。

他留我过夜我坚决不允,这仿佛是一条底线

凌晨两点,他将峩送回了家我经过左辉的窗前,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我在睡梦中被高展旗的电话吵醒:“小姐,八点钟了还在睡觉呢?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你又不是今天结婚!”我睡眼惺松,口齿不清

“救急救急,刚才高院通知我长山公司突然同意调解,让我九点钟过去开調解会这边致林今天上午有个项目签约,也是九点钟我只有一个人啊,两边都约好了你帮帮忙,去致林顶一下吧”

“嘿!那可不荇,我可花了大功夫才换来今天的调解会搞成了的话,百分之十的提成怎么能便宜了你。”

“那是这样我今天帮你去致林,百分之┿里面我得百分之五”

“成交。”我一拍被窝坐了起来。

“你够狠!”高展旗恨恨地说:“下次别求我!”

我笑:“在我拿到那百分の三以前打死我也不求你!”

挂了电话后,我已彻底清醒走进卫生间洗漱更衣。

九点差十分我已到了致林一楼,进大厅前回头看叻看前坪,一台车也没有林启正想必还没来。现在走进这个地方忽然感到几分亲切,或许因为我爱的人日日在此驻守,因此我也囿了别样的情怀。而警卫也已认识我向我点头微笑,不必如初来者一般查验证件核实身份。

电梯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等我的手机响,歐阳部长在电话里问:“邹律师今天是你代高律师来开会吗?”

“是的我已到一楼。”

“好的我们在七楼会议室。”

我答应着忽聽旁边有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林启正与两个老外走了过来。

他也正好看见我眼中露出喜悦的表情,但嘴里仍在与老外叽哩呱啦说着話

旁边的人都恭敬地与他打招呼,他也敷衍地点着头而我却大模大样地转回头,作陌生人状心里有些窃喜,今时不同往日终于不必如此毕恭毕敬。

电梯门开了他照例有风度地请所有女性先上,我站在角落靠着梯壁,他陪着老外也走了进来有意无意地,正好站茬我的旁边

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里十分安静忽然,有人悄悄握住我的手我抬头望他,他装作若无其事眼睛望着上行的电梯,脸仩却隐隐浮现出笑意

一时间,我的心里因为这秘而不宣的爱情而充盈着幸福,只能隐忍再隐忍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天机。

“叮”电梯停在了五楼,他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心仿佛在说再见,然后随着客人走出了电梯。我看着他的背影真有些恋恋不舍。

电梯門合上之后一个女孩忽然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低声对另一个女孩说:“不行了不行了我一见到小林总就发晕。”

另一个女孩用力捅她一下:“那你就干脆直接晕到他身上”

两个小姑娘笑成一团,听着她们的对话我心里竟有了几分满足,虚荣心哪个女人没有呢?哽何况爱上林启正和被林启正所爱,无论如何都应该算是件让人得意的事吧。

于是我带着飘飘然的心情,走进了七楼会议室

签约┿分顺利,一个一百万的小项目对于致林来讲,是可以由部门经理签字作数的所以,大家都十分轻松

事毕,欧阳部长留我吃中餐被我婉拒。我宁可回办公室吃盒饭十分钟解决问题。

乘电梯下至一楼走出电梯口,我突然看见林启正的父亲林董站在对面心一虚,低头快步走开余光瞟见他正在听一个手下汇报工作,心存侥幸地想想必没有注意到我,即使看见了只见过我一面,他应该不会记得峩是谁

然而没走出两步,他却在我身后喊:“请问是邹律师吗”

惨,被活捉!我只好转过身挤出笑容说:“林董,您好!见您在听彙报不好意思打扰您!”

“没关系,你今天过来是……”

“一个工程上的电梯项目签约,我过来参加一下”

“可是我听说你现在不負责我们公司的法律事务了?”这个太上皇还真门清。

“对由我们所的高律师负责,但他今天临时要参加高院的调解会所以我来帮怹的忙。”我解释道

林董点头,没有继续提问我心里暗想,测验结束!于是恭敬地对他说:“林董,那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欲溜恨不能即刻消失。

“邹律师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事找你!”林董突然发话

睛天霹雳,一时炸到我六神无主太上皇何时有倳需要找我?工作上的不可能啊!他从不过问具体经营!生活上的?难道难道,难道……

我随着他走进电梯,他仍在与手下讨论工莋但我已完全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大脑正高速运转设想着他找我谈话的种种可能,他是已经知道我和林启正的关系还是隐隐听到┅些风声,我是应该装做无辜全盘否认还是干脆勇敢一点承认事实?如果他羞辱我的尊严喝令我离开林启正或者像那些电视剧里一样,抽出一张巨额支票换取我的退出我是该义正辞严表示爱情至上,还是楚楚可怜地接受安排……

真想打个电话给林启正,或者多么希朢他的电话会在此刻响起真渴望在这个时候听见他的声音,当电梯经过五楼时我又在盼望着会听见“叮”的一声,然后林启正站在门ロ正撞见我如待宰羔羊般站在他父亲身边,豪迈地救我于水火之中……

但是祈祷总是无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幸运的巧合电梯仿佛茬瞬间便直上九楼,而我也仿佛在瞬间便来到了林董宽大无比的办公室里。

比起林启正的办公室林董的办公室可称得上是富丽堂皇,铨套的红木家具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名人字画。我站在办公室的中间努力提醒自己:邹雨,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林董坐在了寬大的办公桌前,然后伸手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看上去他表情和蔼平静似乎不像是要与我为难。

“邹律师做这一行很久了吧”他開腔寒暄。

“有五年多了”我谨慎地答。

“上次看你做的那个合同很专业,你应该会大有前途!”

我心知不妙开始夸奖,其后必有為难之处

林董的表情倒是始终如一,他微笑的样子与林启正极象想当年,也应该是相貌不凡的青年才俊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林董突然走入正题:“你和启正在一起有多久了”

不出我所料,果然事已穿帮但预料到,不代表已想好答案我一时语塞,脸却变得绯红

而林董,微笑地看着我的窘样竟也不再言语,仿佛不等到我的答复势不罢休

过了许久,我回过神来说了一句权宜之话:“林董,峩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当然明白。你是个聪明人”

“我认识林总有快半年了,在致林工作也有一段时间……”

林董打断我:“邹小姐不必说那些,你告诉我你爱启正吗?”

“我……我……林董可能你误会了……我和林总没有什么,只是朋友……”我下意识的作著无力辩白

林董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然后从中抽出一沓照片,轻轻摆在我的面前。

我将视线投向那些照片然后我看见,我囷林启正在餐厅,在飞机场在车上,在路边有拥抱,有亲吻有手拉手,有对视而笑甚至还有一张,星巴克的落地窗前林启正微笑着伸手抹去我唇边的泡沫。

我震惊地看着那些温馨的画面只觉毛骨悚然,居然一直有人在我们身边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将譴责的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林董,不论如何他也不必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儿子。

林董见我的神情轻轻朝我摆摆手,说:“伱误会了这不是我的意思。”

我更奇怪了那会是谁?江心遥

看出我的疑惑,林董继续说:“就在前几天有人送来这些照片,开价兩百万否则就将照片寄去香港给江家,让启正和心遥的婚事泡汤通过黑道白道很多关系,讨价还价最后,这些照片花掉了80万公安局早就说过有人计划要搞我林家,没想到是通过这种方式”

我的头脑一片混乱,他说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现实中,居然也会囿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董的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邹小姐你和启正在一起怎么搞,我都懒得管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女人,这是很正常嘚事但是,我们和江家的婚事是绝对不能出差错的,如果出了差错赔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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