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之后两个字的动漫日漫, 办公室题材, 一新男发现公司经理和女下属的秘密, 最后被迫与女同事发生关系

请问一下日本有一部讲双胞胎男孩交换身份去上学最后被一个女生发现他们的秘密。这部漫画的名字是什么?_百度宝宝知道我在楼梯角向左转入二楼走廊。走廊很长,阴森昏暗,两边墙壁斑驳剥落,许多地方出现泅水发霉的黑圈。二楼我第一次上来,我尽量放轻脚步,因为我担心它会塌下来。部门经理室位于走廊尽头,门前“部门经理室”的字样已经严重褪色。我站在门口,作了一个深呼吸之后,轻轻敲门。许久,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我推门进去,中间办公桌坐着一个头发稀疏花白的男人,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因为他此时正埋头案上,好像在研究什么。
“经理,公司的打卡机失灵了。”我轻声说。
“嗯。”半晌,经理哼了一句,把头稍稍抬起瞟了我一眼,然后重新埋了下去,便再无声息了,仿佛桌面有一股强大的引力让他的脑袋无法脱离似的,甚至连说话都困难。
我尴尬地站着,不知所措。其实,我的来意是借助向他报告打卡机失灵一事,询问关于我转正之后的薪金问题。我的试用期三个月,可是现在半年过去了,我还是领那份试用期的薪水。办公室里像坟墓一般死寂,我等了许久,对眼前这颗年迈而傲慢的脑袋甚为不满,于是便离开了部门经理室。
我回到自己工作的办公室,这个房间总是弥漫着潮湿沉闷的味道,灯光昏暗,让人永远处于半睡眠状度。右边的窗开着,对面是一片荒冢,据说公司的前辈们都埋葬在那里,继续用关切而严厉的目光监视公司里的一切。风起时,墓冢周围的杂草乱动,就像那些前辈在招手示意。
坐在我办公桌对面是一胖一瘦两名妇女,我是她们的组长,不过,我对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们永远喋喋不休地同时谈论两个话题,瘦的谈她丈夫,胖的谈菜式。办公室还有四个人,坐在最里面是部门主管,一个色眯眯的老头,喜欢跟他旁边两个老态龙钟但年龄却不老的女下属调情,他的对面是另一个比他更老的老头,戴一双老花镜,持笔的手就像第一次杀人一样不停地颤抖。
现在,办公室里的人围着部门主管兴致勃勃地聊天,这是他们每个早上都做的事情,之后他们开始吃午餐,吃完午餐就午睡……我对这种环境非常反感,甚至憎恶,这种感觉并非现在才有,它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此刻显得无比强烈。
我决定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墓地”。
第二天,我向部门主管递交了一份辞职申请,主管用一种意外但又意料之内的眼神看我一眼说:“到时给你答复。”一周后我问起此事,主管说:“哦,我差点忘了这事,不急不急,到时给你答复。”又过了一周,我再问主管,主管有些不高兴:“不要催了,我很忙啊。”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为他感到一阵羞愧。除了聊天喝茶和打盹,他什么也没做,但为不使事情闹僵,我说:“麻烦你啦。”
这一回,我给足他一个月的时间,当我再去询问,他说:“我早已经看过啦,但你迟迟不来问,我以为你改变主意呢。”
我笑着说:“怎么回呢。”
主管在他乱糟糟的办公桌上翻找我那份辞职申请,但翻了好久都没见着,于是他说等他找到了再通知我。一周之后他还是没有找着,叫我重新写一份。我马上重写了一份给他,他把申请拿在手里,慢吞吞地摸出眼镜,神情凝重地看了一遍说:“好像跟上次那份差不多——”他脱下眼镜说:“我觉得这份申请写得太简单了,你知道,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的,但上头就不好说罗。所以,嗯,我建议你写得详细一些。”主管说着,把申请还给我。
第二天,我重新提交了一份三页的辞职申请给主管。主管说等他看完再通知我。
这一等就是一个半月,其间我三番二次催他,最后主管说:“你的申请我已经认真审阅了,虽然比第一份略为详细,但不够彻底。举个例吧,你进公司之前强烈希望公司给你提供一个锻炼和发展的机会,并且会加倍努加珍惜,现在你却仅用一个簿弱的理由就抛弃这个机会……”
主管又把申请还给我。
三天后,我写下一份长达十三页的辞职申请。我完全相信,主管审阅这份申请将比以往需要更长时间。有了这个想法,我对辞职的希望变得不再那么强烈了,而由于在辞职上的拖延,使我对工作基本失去热情,我渐渐适应办公室昏暗的灯光,上班开始玩游戏,胡思乱想和睡大觉。有时候,消遣完所有的消遣,我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和其他同事一起围着主管喝茶聊天。
半年后,主管说申请他基本审阅过了,这两天提交给部门经理,部门经理阅批之后会转交给公司副经理,公司副经理阅审之后再提交给公司经理……可是,半个月后我发现那份辞职申请依然披着一层灰尘躺在主管的办公桌上,这让我有些生气,于是向主管提出由我本人把辞职申请递交给部门经理审批。主管听后非常不满,说:“你目前没有权利直接向部门经理反映或提交任何意见。”
这一点我倒是很清楚,也吃过一次闭门羹,所以我也就没再表示什么了。
大约一个月左右,有一次主管在聊天的时候对我说,我的辞职申请已经递交给部门经理了。我感到高兴,仿佛看见一线曙光。不过,曙光慢慢就暗淡了,至于消失在何时,我完全没有印象。或许是两年后,或许是四年后,或许更久,总之有一天主管把我叫过去,说:“部门经理觉得你的辞职申请写得不够简洁,嗯,你知道,我们做下属的意见并不代表上司的意见,嗯,所以,你得把它改一改,尽量简洁。”
我没有感到失望,心里似乎还庆幸申请没有通过。这种心理让我感到矛盾和羞惭,两个月后我重新写了一份简单的辞职申请。申请照例在主管那里逗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甚至不敢肯定,主管是否把它递交给部门经理了。直到有一天,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也许更久,唉,管他呢,我在部门经理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半页发黄的文件,那是一份辞职申请,上面有我的签名,我花费很长时间回忆,最后才确认我曾经有过辞职的念头,并且写下这份现在只剩半页发黄的辞职申请。
可是,当时我为何这么傻呢?
现在,我坐在部门经理位置上感到疑惑,并且为过去的无知感到不可思议。此时,我听见有人轻声敲门,我不耐烦地应一声,一会儿,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走进来,轻声说:“经理,公司的打卡机失灵了。”
我用眼角傲慢地瞟他一眼,这个无知的家伙令人讨厌。“嗯。”我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小伙子尴尬的在原地搓着手,许久,慢慢退出我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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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宋家二小姐在五年前得了失心疯,满手染血想要掐死刚刚出生的孩子。直到一个神秘男人出现,将孩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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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朋友比男人靠得住
此刻,裴斯承的声线低沉,好像是夜间大提琴的琴音,宋予乔无端觉得心里一动。转过头去看着他,侧影沉沉,她眼睛一眨,“老板,开车了。”
裴斯承一笑:“遵命,老板娘。”
宋予乔也忍不住翘起了唇角,觉得裴斯承其实不正经起来。也真的是同样让人移不开目光,带着一种随意的痞气。
这一次裴斯承带着宋予乔来分公司,仍旧是分公司经理许少杰接应,不过自从三个月之前,裴斯承离开,就已经派了邓宇来分公司,虽然明面上不是经理的位置,却是实际上,属于能压制住许少杰的人,基本情况全都是越过许少杰直接向裴斯承汇报的。
“裴总。”
许少杰原本是想要拉开后车门的。结果。裴斯承从前面的驾驶位上下来,而副驾上却是走下来另外一个女人,让他有些意外。
裴斯承竟然亲自开车?
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是不一般的,只不过……看起来有些面熟。
宋予乔微笑着看向许少杰,笑道:“许经理。”
这么一声许经理,再加上这种微笑,许少杰就想起来了。
是的,这个人正是三个月前,那个裴斯承带来的那个女秘书,确实没有错,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个女秘书和裴总之间无间的配合度。
而现在,裴斯承竟然开车,旁边坐着的是女秘书……
就算是没有十个秘书九个腥这种说法。原本男上司和女下属之间就够引人联想乐,真不能怪见到人想歪了。
邓宇也算是裴斯承手下的得力助手了,只不过这人性格与黎北不一样,是属于不苟言笑的那种,说话从来不多说一个字,行动上见真知,而且基本上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
裴斯承这一次来,明面上的目的是有关于最近要在S市最新拓展的新城开发区的购物中心项目的计划,实际上的目的,只有裴斯承本人更清楚。
在分公司这边,都设有裴斯承的办公室,他到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召集项目组的人开会,而是先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让许少杰将项目书以及购物中心前期所有的准备资料都递交上来。
裴斯承鼻梁上架上了一副带框的眼睛,一边随手翻了一下计划书。问:“少杰,项目组的开会时间是几点?”
许少杰说:“四点半,有关于调研会之前已经开过了,这一次是汇总报告,基本上计划书已经初步完成。”
裴斯承说:“提前一个小时,到三点半,召集项目组开会,我先看一下资料,你到时候安排人把之前的调研和项目书再粗略的分析一下。”
许少杰和邓宇同时要转身走出去,裴斯承叫住邓宇,“你先留一下。”
走在前面的许少杰脚步顿了一下,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目光里似乎带着某种情绪。
门关上,裴斯承和许少杰却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宋予乔说:“你们想喝点什么,我去倒?”
“泡一壶花茶吧。”
裴斯承已经抽出来一支笔来,在纸上刷刷刷地写下几个字,一张给许少杰看,另外一张给宋予乔看。
给许少杰看的那张纸上,写的是:***安装在哪里?
给宋予乔的纸上,写的是:出去倒茶,注意一下许少杰。
宋予乔才觉得有些棘手了,许少杰竟然在裴斯承的单独办公室里安装了***,这算是窃听犯罪吧。
她向裴斯承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到许少杰的办公室外,先是问了一句外面的秘书:“请问有没有花茶?裴总要我来泡茶。”
秘书说:“在休息室的第三格,是各种茶类……”
宋予乔刚想要转身,前面许少杰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许少杰说:“宋秘书等一下。”
宋予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许少杰,“许经理有事?”
许少杰说:“既然是裴总要喝的,当然是要好茶了,宋秘书请进来。”
他进了办公室,宋予乔多留了个心眼,在跟进去的时候,并没有关办公室的门,等到许少杰从柜子里拿出一包茶,并一个紫砂壶。
宋予乔笑着接过,然后说:“谢谢。”
许少杰一笑:“宋秘书在裴总身边已经多久了?”
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宋予乔还没有跟裴斯承统一口径,况且,现在她还没有从浅语公司正式离职,在裴斯承这边也只能算是个挂名吧。
所以,宋予乔就回答:“没有多久。”
“我看你跟裴总之间配合特别默契,我想没有个半年的磨合根本就做不到的,”许少杰也看出来宋予乔的口风很紧,便说,“我也不耽误你了,你快去泡茶吧。”
宋予乔端着紫砂壶走到茶水间,先用滚烫的沸水将整个茶壶从里到外洗了三遍,然后才泡茶,不过她想许少杰也不会这么傻,会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动手脚。
端着茶壶回到办公室内,邓宇已经不在了。
宋予乔先说了一句:“裴总,您的茶好了。”
然后做口型——“***呢?”
裴斯承说:“邓宇已经取下来了,到时候只要拿去做指纹鉴定,再追踪记录就可以了。”
“那许经理那边呢?不会有发觉么?”
裴斯承说:“他早就知道邓宇是派来压制他的,他已经在私底下开始有所行动了,所以不用管他。”
“哦。”宋予乔把茶壶放下来,给裴斯承倒了一杯茶。
其实裴斯承跟她说这些,多半涉及到一些商场上的互相牵制和倾轧,宋予乔没有经历过,就算是给她说了,也只是过过耳,她一个女人,必定是用不用经历这些事情的,况且还有裴斯承在……
宋予乔这个念头一出来,手中的动作就顿了一下。
好像已经开始依靠裴斯承了,这种习惯还真的是不好。
裴斯承带上黑框眼镜之后,宋予乔感觉为他的气质添加了一份知性,好像是年轻有为的大学教授一样,他抬眼看着正站在桌边摩挲着紫砂壶的宋予乔,两指按了一下眉心。叉亩叼扛。
“予乔,你坐过来。”
宋予乔将茶杯端过来放在裴斯承的右手边,站在距离桌边还有半米的地方,问:“什么?”
裴斯承指了指桌上的文件,“你来看看,这个是方梅对未来三年市场销售的预测,她分析的很精准。”
宋予乔这才向前走了一步,刚刚俯身弯腰看裴斯承手指的地方,裴斯承长臂一揽,已经将宋予乔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了,并且直接用两只手肘挡住了宋予乔想要向前。
“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裴斯承在心底加了一句:就算是想吃,也不会现在吃。
“你看看这个市场调研分析,对你将来制作一些企划书会很有帮助。”
宋予乔倒是想要低头看方梅制作的这个预测的报表,但是,坐在裴斯承身上而且还要对抗他一直乱动的手,要如何集中精力。
“裴斯承!”
宋予乔转过来,怒视着裴斯承,抓住了裴斯承想要从下面伸进她衬衫里的手。
“乖,我在。”
裴斯承脸上带着笑,唇角微勾,就能将一张轮廓深邃的脸,诠释出一种痞痞的感觉。
宋予乔觉得自己脸庞特别烫,肯定是红透了。
特别是坐在裴斯承的大腿上被他抱在怀里的这种坐姿,还有他西装裤下一点一点逐渐灼烫的硬物,宋予乔就不敢动了。
裴斯承现在可不会引火烧,还有正事没有处理完,又捏了捏宋予乔的脸,才将她扶正了站起来,“好了,不闹你了,你专心把方梅的这份策划看一遍,还有关于S市新城的购物中心的计划书,是一会儿开会要用的,里面有可以吸取学习的东西,就记录下来。”
宋予乔平复了一下呼吸,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在裴斯承刚刚坐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
椅子上还带着裴斯承的体温,宋予乔心里热了一下。
裴斯承则走到沙发上坐下,开始随手翻开在架子上摆放着的财经杂志,偶尔抬头看看正低着头在看材料的宋予乔。
裴斯承撑起手臂,忽然就想起,在温哥华的时候,宋予乔曾经用食指尖尖戳着他的胸口,说:“女人都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但是都被上帝抽掉了,你这里,肯定也少了一根肋骨。”
“所以呢?”裴斯承问。
“所以啊,你要把她找回去。”
其实,当时宋予乔真的是蛮自恋的,她在向裴斯承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意思就是,你被上帝抽掉的这根肋骨,其实就是我啊,快点把我找回去。
只可惜,裴斯承当时并没有意识到。
裴斯承定的项目组开会的时间是在三点半,宋予乔看完方梅的市场分析,就已经三点二十了。
宋予乔记得方梅,之前裴斯承派她与自己交接过有关报表报价表的材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练的女人,使她看到方梅,第一印象就是戴琳卡,但是戴琳卡现在已经高升到叶氏总公司了,也算是自己的努力终有了回报吧。
裴斯承注意到宋予乔的动作,问:“已经全都看完了么?”
宋予乔说:“只看了方经理的市场分析,还没有来得及看购物中心的计划书。”
“你先扫一眼,一会儿到项目组会议上,会有人讲解,到时候再看也来得及。”裴斯承说完,就先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将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两口,又蓄满杯,递给宋予乔:“润下嗓子。”
宋予乔低着头看材料,自然也不知道裴斯承是拿着刚刚他已经用过的杯子,就着他刚刚喝水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口渴了,便全都喝了下去。
裴斯承看着宋予乔这样自然的动作,心里不禁想,这是间接接吻么?
等宋予乔放下水杯,裴斯承直接向前,一只手撑在宋予乔面前摊开的文件,问:“方梅的市场分析里,对于C市中上层的份额占多少,是从那几个方面分析的?”
宋予乔先是被裴斯承这个问题问的一愣,实在是突如其来,就好像是以前在学习中,刚刚背过的知识点,老师立即就来个随堂小测验。
她笑了笑:“老板,你这么考察我是要提拔我当经理吗,我要是万一占了你的位置怎么办?”
裴斯承微微靠近了宋予乔,“老板娘,我这个总裁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都拿去。”
宋予乔脸上一红。
对于裴斯承能把任何话改编成情话,并且能够不分场合地跟她调情,宋予乔应该已经见怪不怪了,内心也从刚开始的惊惧不安,到现在可以坦然面对,虽然还是会有小鹿乱撞的感觉,似乎和裴斯承谈恋爱,永远都不会有厌倦的一天。
这个瞬间,宋予乔想,她从喜欢,好像有点爱了。
………………
在项目组的会议上,许少杰是派的部门经理上前讲解剖析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计划书,部门经理在投影上展示着已经做好的PPT。
宋予乔也充当过讲解策划或者计划的这项任务,虽然是有关广告设计,但是这一类的讲解都是大同小异,她能看出来,现在站在台上讲解的部门经理有点紧张,不停地看手中事先准备好的稿子,能看出来,裴斯承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曲起手指开始在桌面上轻叩。
裴斯承抬眼,手中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挑重点的说,我没有时间听你念计划书。”
被裴斯承这样以打断,结果正在讲解的部门经理更紧张了,说话甚至有些结巴。
宋予乔知道这种感觉,因为裴斯承有时候感觉到强势的很,说话根本就不给人留面子,会有人紧张有人怕他,那是绝对不可避免的。
又过了一分钟时间,会议室里出现了一声手机铃声。
在开会期间,手机一律都是静音状态的,手机能响的只有一个人,就是裴斯承。
台上讲解的部门经理顿了一下,裴斯承先对他说了一句:“你继续。”才不紧不慢的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便直接走了出去,低下头来对宋予乔说:“你记录一下。”
宋予乔点头。
裴斯承走之后,部门经理倒是不紧张了,只不过紧张结巴改成了平铺直叙,而且语速加快了,似乎是想要在裴斯承接电话回来之前,把计划书讲完,好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掉。
宋予乔对面坐着的是许少杰,他向宋予乔做了一个请过来的手势,宋予乔起身,绕过桌尾,走到许少杰身边,俯下身压低声音问:“许经理什么事?”
许少杰指出计划书上一个数据,“这个数据之前裴总问过我事怎么得来的,这是一份调研报告,麻烦你呈给裴总看。”
宋予乔点了点头:“好。”
宋予乔看了一眼调研报告,做的不错,各种问题设置比较好。就当宋予乔以为这个会议就会在这种有些压抑紧张的氛围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的时候,忽然会议室的门被一下子推开了。
她才从许少杰身边直起身来,可能是因为最近血糖有些低,所以在直起身来的时候,头晕了一下,眼前黑了一片,她不禁扶住了坐在前面的许少杰的肩膀,等到视线清明,从会议室门口冲进来的人,已经到了宋予乔面前,然后,直接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宋予乔感觉脸颊上疼了一下,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划伤了。
………………
裴斯承之所以会起身起来接电话,是因为,这个电话是华筝打来的。
裴斯承在之前就想过,华筝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会先打给宋予乔,还是先打给他,结果,还是先打给他。
华筝是宋予乔的好朋友,他不想让宋予乔为难,也不想伤害到华筝,不过一直在拒绝,一直在伤害,只能说明华筝的自我愈合能力很强,如果现在能给他主动打电话,看来就是快好了。
他沿着走廊,想要走到最前面的休息间,路过电梯的时候,正好电梯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裙子的女人从电梯里走下来。
裴斯承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加在意,按下了接听键。
华筝那边微微顿了一下,才说:“裴斯承,我已经看到我哥给我拿来的鉴定报告了,但是,我还是想要再问一遍,是不是,真的?”
裴斯承说:“是。”
华筝咬紧了唇,“那予乔知道不知道?她是不是失忆了?”
裴斯承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曲起双肘扶在栏杆上,“是,之前的事情,我已经告诉过她了,包括裴昊昱的身份。”
华筝长呼了一口气,“裴斯承,这些天我都在调整,反正不管我追你三年还是三十年,你还是不喜欢我,但是宋予乔不一样,宋予乔是我小时候就开始的好朋友,我一直都相信的一句话,在关键时候,男人抵不上一个朋友,朋友比男人靠得住。”
裴斯承听了这句话,忽然就笑了。
华筝说:“真的,我没有开玩笑,予乔不是上过两年大学么,之后才休学。有一次我跟我寝室一个女生闹崩了,然后跟学校申请了搬寝室,可能是我这个人平时嘴快又说的直,得罪了不少人,所以我搬寝室的时候,原来寝室的人没有一个帮我的,宋予乔从她的学校挤公交挤了快一个小时,跑过来在外面给我租了一辆三轮车,帮我从我寝室五楼,往下搬东西。”
华筝顿了顿,头脑中已经回想起来,那个大夏天,两个人挥汗如雨地上上下下搬东西的情景,到最后,一杯冰镇的酸梅汤就能把忙活了一下午的宋予乔给打发掉。
“那个时候我有男朋友,但是出了一点问题在冷战,他都没有过来帮我,只有宋予乔来了,我当时都想,要不然直接打电话,让我表哥给我派来几个钟点工,后来又觉得太招摇了,恐怕又要遭人闲话。”
裴斯承静静地听着,他没有插话。
华筝以前从来都没有跟裴斯承说过这么多的话,现在,裴斯承是第一次听到,还有关于宋予乔曾经在大学里的事情。
在C市,华筝正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她抬头看着天空,看着远方的树影。
“我之前确实也怪过宋予乔,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我,所以,就算是她给我发过来一条说对不起的短信,我都没有回复,”华筝顿了顿,“不过这两天,温温开导我,让我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宋予乔,是比较安静内向温吞的宋予乔,并不是我华筝,并不会做事情从不顾虑后果,我会怎么跟闺蜜说,难道说,你喜欢了三年的男人现在在狂追我?这种话我都说不出口,更别提宋予乔了,她心里肯定也一直很矛盾,很纠结。”
裴斯承勾了勾唇,华筝说了这么多,他已经可以听出来她的意思了,于是,顺着华筝的话就问了一句:“所以呢?”
华筝说:“所以,我……放下了,原本我也一直在尝试着放下,也快要放下了,但是予乔和你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承认我是嫉妒了,不过,予乔比我先遇见你,裴昊昱五岁的话……裴斯承,你好好对予乔,她为你生过孩子。”
忽然,裴斯承听见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声,不禁眉头一紧。
华筝说:“路路周六的飞机回C市,你帮我转告一下予乔……算了,我还是自己给她说吧,她给我发的信息我还没有回。”
“哪个路路?就是让予乔帮忙存账户里几百万的那个?”裴斯承已经转过身向会议室走去,顺口问了一句。
他觉得这个路路的事情有些问题,不过毕竟是宋予乔和华筝一直以来的闺蜜。
“是啊,她要从澳大利亚回来了,你们什么时候从S市回来?”
但是,裴斯承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回答华筝的这个问题了,他直接掐断了电话,顺着走廊向会议室跑去。
怎么忘了,今天下午会出事,还放宋予乔一个人在会议室里,真是该死
130 不好意思,你的乔乔也跟我姓 ,么么哒
会议室里,宋予乔无缘无故被甩了一个巴掌,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zi幽阁
等她的视线恢复了一片清明,就看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女人。手中拎着看起来十分奢侈的包,比宋予乔个子要低,需要微微仰着脸看她。
宋予乔蹙眉,摸了一下脸庞上疼痛的地方,手指尖上染了一点红,真的是划破出血了。
许少杰一看,心道不好了。
旁边已经有人认了出来。这女人不就是许少杰的太太么?这个女人是这个星期的第几次来了?第三次?这一次竟然打了裴总带来的秘书,显然是不想活了啊。
不过,许太太并不知道,她抬手已经又要给宋予乔一个巴掌,宋予乔挡住了她的手,甩开之后重重向前一推。
许太太穿着高跟鞋,没有站稳。向后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狐狸精,在外面当***,就是你这种女人!不要脸!”许太太叫骂着,五官都已经扭曲了,“我老公私底下给了你多少钱?买房买车?你以为傍上了我老公就能一帆风顺了么?在公司里给人当小秘,等到下了班给人家有妇之夫暖床,真不要脸!婊子!”
宋予乔脸色十分差,“这位女士,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完全都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
宋予乔还没有说完,已经被许少杰挡在了后面:“你这是干什么?你找错人了!”
“难道不是她么?我都已经找过私人侦探了,”许太太的嗓门越来越高,“许少杰。离婚!我不管你在外面包养了多少这种情人,你不想跟我过了,我也就不想跟你过了!你在外面找你的小情人去。”
说着,许太太忽然用力推了许少杰一把,许少杰根本就没有料到她会忽然动手,自己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了,不过许少杰人高马大的,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宋予乔,宋予乔的太阳穴磕碰在椅子角上,视线模糊了一下。
会议室里一下子乱了,邓宇已经走过来,将宋予乔扶了起来,宋予乔额头上撞了一块淤青,脸颊上还有已经渗出血珠的一道伤口。看起来有点骇人。
邓宇眼神有些冷,递给宋予乔一张纸巾来。
宋予乔接过来,按着自己脸上的伤口,说:“谢谢。”
许少杰知道已经弄错了,索性就将错就错下去,已经跟自己老婆吵了起来,也直接上手打了她一个巴掌:“你是不是有病啊!大白天的来我公司里就是来撒泼来了?”
“允许你在外面上班的时候跟那个***卿卿我我的,就不许我过来捉奸了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捉谁的奸?”
会议室的人几乎同时回头,就看见裴斯承已经从门口大跨步走了过来,脸庞冷峻,径直向宋予乔走过来,看着她额角的淤青。皱了皱眉,拿着她的手将纸巾拿开,脸上明显是一道划伤,脸颊红肿了一片。
他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是谁动的手?”
邓宇说:“许太太刚才进来动手太快,根本就没有人来得及反应,然后就开始吵嚷着要离婚。”
许少杰心里已经是一惊了,许太太向后退了一步。
许少杰是因为邓宇竟然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而许太太则是畏惧了裴斯承现在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冷气,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这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而旁边有员工说:“是许太太,她这是这个星期来闹的第三次了,每次都来抓许经理在外面包养的人,许经理有两个女秘书都被闹到了医院里。”
裴斯承冷笑了一声:“***?”
那个答话的员工缩了缩脖子,“是的,许太太每次来闹,都是这么说的。”
而实际上,许经理在外面偷腥,确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般有一些想要上位的,都和他发生过关系,不过,许太太也就是最近才开始来闹的。
裴斯承直接俯身,没有等宋予乔反应,直接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经过许太太身边,说:“这是我的女人,能给你老公当***?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说完,裴斯承就大步向外走,出门前,留下一句:“邓宇,先查清楚,报警。”
………………
宋予乔觉得裴斯承现在这样抱着她,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了,她是脸上受了伤,并不是腿受了伤。
“把我放下来吧,我可以走路的。”
刚才裴斯承在从会议室门口出现的那一刹那,宋予乔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提了起来,那种忽然之间有了依靠的感觉,就是这样。
裴斯承没有说话,抱着宋予乔向前走的脚步更加稳妥。
宋予乔动了动唇,忍不住抓住了裴斯承胸口的衬衫。
但是,现在裴斯承身上那种让人有些惧怕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似乎原本身上隐藏有百分之二十的气场,在一瞬间全都散发出来了,冷冽,寒气逼人,宋予乔心尖上一颤,也不敢再多问一句了。
裴斯承没有回答,抱着她走到电梯前,因为他双臂都在托着宋予乔,所以腾不出手来摁下电梯,宋予乔就主动伸手按下。
上了电梯,仍旧是宋予乔按下一楼。
她脸颊上的伤口,那种火辣辣的疼感已经不太明显了,应该是刚刚那个许太太在扇她耳光的时候手指上带着的戒指装饰物给划了一下,倒是不深,血已经凝住了,只不过在脸上这种位置,容易留疤。
裴斯承将宋予乔抱上了车,他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位,先扳过宋予乔的肩膀,靠近了先看了一眼她脸颊上的红肿以及被划伤的一道,又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她太阳穴上的淤青。
“疼不疼了?”
裴斯承一出声,宋予乔才察觉到他嗓音暗哑的令人揪心。
她十分乖顺地摇了摇头:“已经不疼了。”
裴斯承捧着她的脸,在她额上印下了一个吻,“今天是意外,以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又不是你的错,今天应该只是个意外,这点小伤真没有什么,你这么紧张我,恐怕以后我都不能出门见风了。”宋予乔想要活跃一下气氛,“会被刮跑了。”
裴斯承为宋予乔系上安全带,“那我就把你绑在身上。”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宋予乔就问起来,许少杰的老婆去公司里去闹的原因,在会议室里,她自然也是听到了别人说这是一星期来的好几次了,这一次恐怕正好她站在许少杰身后,而且还扶着他,被许太太临时拉来当枪把子了。
裴斯承说:“他老婆也是在一个进出口公司里上班,是管财务的,有点小背景,许少杰在公司里明里暗里也做了不少手脚,现在趁着大闹的机会,就是为了离婚,他老婆已经办了国外移民,等到时候就先带着财产出去,就算是我这边对许少杰有所警觉了,再查,也没有办法查到他前妻的身上。”
宋予乔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许少杰竟然是走了这样一部险棋。
“那你准备怎么做?”
前面xx医院已经到了,裴斯承熟练地将车停入车位,说:“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先去医院看看脸上的伤。”
到了医院里,医生给宋予乔脸上做了基本的处理,开了一份祛疤痕的药,说:“等伤口结痂,不要用手去抠,不要碰水,等它自然脱落,伤口不是太深,就算是不用药膏,几个月也会淡化,不要紧。”
对裴斯承是有些长了。
因为裴斯承的计划,在年底之前让宋予乔怀上孩子,然后结婚,哪怕是婚后再和宋予乔温存加深感情。
现在,脸上划伤,带着疤穿婚纱走红地毯,他觉得女人应该都不愿意自己的婚礼会有瑕疵吧。
从医院里出来,裴斯承也没有再带着宋予乔回公司了,而是把她送到了酒店。
五点多,裴昊昱小盆友已经饱饱的睡了一觉,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他在酒店的套房里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乔乔的身影,倒是看见了正撑着下巴坐在桌子边打盹儿的黎北叔叔。
于是,裴昊昱满肚子的坏水儿就想要使坏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搬了一把椅子爬上去,刚想要大喊一声吓黎北叔叔一跳,门铃就响了。
真是好及时。
而且,黎北叔叔正在打盹儿,但是他心里现在完全是在想着老板的,所以,在听见门铃声响起的一刹那,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就直接站起身来往外走,没曾想到小少爷竟然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直接就撞了上去。
不过幸好他反应及时,直接扶住了裴昊昱。
然后,仅剩下的一丁点瞌睡虫也都被赶走了。
裴昊昱在家里开惯了那种带双重密码的指纹锁,酒店这种简单的锁倒是有些蹩脚了,让黎北叔叔教他怎么开,然后才顺利的开了门,一下子就扑了出去。
“乔乔!”
但是,站在前面的是裴斯承,裴斯承向旁边让开一步,顺便拉了宋予乔一下,裴昊昱扑了个空。叉吗杂弟。
裴昊昱噘着嘴,怒视着老爸,一张小脸顿时像极了是表情图案上的那个的表情。
宋予乔笑了一声,主动拉过裴昊昱的手,“来,跟阿姨进来。”
裴昊昱冲着宋予乔嘿嘿一笑,转向裴斯承的时候马上就好像是变脸一样了,“以后我不要跟你姓了,我要跟我的乔乔姓!我是认真的!以后请叫我宋昊昱!我叫宋昊昱!”
宋予乔忍不住失笑。
黎北心想,果真是有了妈就不要爹了。
裴斯承淡淡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十分宽慰的一笑,“不好意思,你的乔乔也是跟我姓。”
黎北:“……”
黎北看着这一大一小一个比一个腹黑的,自己这个当下属的都替他们汗颜。
老板要不要这么幼稚的跟一个五岁多的小孩子计较啊,还有,小少爷你身为别人儿子,有一点身为儿子而不是老子的自觉性好吗?
不过,裴昊昱这个小家伙没有立即反应过来老爸这句话的意思,又自言自语地说了一遍,等到反应过来之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向宋予乔:“乔乔,你为什么要跟我爸爸姓?难道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
宋予乔:“……”
黎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注意到自己老板的目光,立刻把一张脸刷成了扑克,转身向门外走去,这种时候,他在的话,纯粹就是眼中钉,还是离开的好。
裴斯承将医院里开的药放在桌上,“注意不要碰水,晚上我回来了给你擦药。”
宋予乔的脸在医院里,医生已经处理过伤口上过药了,医生说隔六个小时再上药就可以了。
宋予乔低垂着眼睑,“嗯,我到时候自己擦就可以了。”
因为裴昊昱的个头问题,起先也就没有看到乔乔脸上的伤痕,现在老爸都已经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就爬到椅子上,看见了宋予乔脸上那红红的一道。
他捂住了嘴,“乔乔,你的脸怎么了?”
宋予乔看见裴昊昱这种惊恐的表情,下意识地就抬起手来想要摸自己的脸颊,真的是毁的不能看了么?
裴斯承已经抢先一步抓住了宋予乔的手腕,“别碰,小心你手上有细菌。”
裴昊昱从椅子上掉下来,拉着宋予乔的手,让她蹲下来,“乔乔,是不是很疼啊,我给你吹吹。”
说完,小家伙就鼓起了腮帮子,靠近宋予乔脸上的伤口,吹了一口气,“我多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啊。”
宋予乔笑笑,摸了摸裴昊昱的头,“乖孩子。”
裴斯承在临走之前,把裴昊昱叫到外面,蹲下来,对着正站着像是个小流氓似的儿子说:“给我站好了!”
裴昊昱立即立定站好,挺着圆滚滚的肚皮,两只小手背在后面,好像是个陀螺。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裴昊昱眼光一亮,:“什么任务?”
他最近用平板玩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最喜欢的就是闯关了,打死一个又一个,打死一波又一波,那感觉,简直酸爽到家。
裴斯承说:“今天下午,一直到我晚上回来,我就把保护乔乔的任务交给你了。”
裴昊昱挺着肚子,一只手举到头顶上敬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礼:“yes,sir!保证完成任务!”
然后,小家伙就一溜烟跑进了房间里,还大声喊着:“乔乔乔乔,我爸爸让我保护你!”
黎北看着小少爷欢快的像是一只小鸟似的,心想,这种年龄段的小孩子就是容易骗,这么轻而易举地就给骗到了。
………………
等到从酒店里走出来,裴斯承脸上已经是一点笑意都没有了,看他一眼眼神都能冻结成冰。黎北知道老板现在明明不是针对的他,就算是这样,都觉得有点心里胆颤了。
裴斯承让黎北去开车,自己给自己大哥裴聿白打了个电话,将公司里的这些事情说了个大概。
裴聿白沉吟片刻:“他是在做戏?”
裴斯承冷笑了一声:“许少杰在半个月前,就已经跟他老婆离了婚,然后利用夫妻财产分割,已经开始往国外转移资金了,据我调查所知,在美国就已经买了一套别墅。”
“还装***?”裴聿白说,“那你是想怎么走,是从顾青城的那条路子走?”
裴斯承啪嗒一声点亮了手里的打***,一簇淡蓝色的火苗在瞳孔里跳跃着,他笑了笑:“就算是不用顾青城的黑吃黑,这次我也能把他整到死。”
裴聿白一听,就明白了裴斯承的意思,说:“我给朱启鸿打个电话说一下,你用得着的人,直接问他看着办。”
这也是裴斯承的想法。
许少杰跟他老婆不是想要钱么,这一次,偏偏就一分钱得不到,还落个人财两空。
………………
这边,在公司里,邓宇报警后,就已经先把打人的许太太就抓走去了公安局。
许少杰正在满心焦虑,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有变,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这么大的岔子,因为他老婆跟女儿移民去国外就是在这个星期内。
他开始打电话疏通人,但是,许少杰单单从裴斯承对宋予乔说话的语气,就可以看得出来,绝对是捧在手心上去宠的,只不过不知道这份宠是一时兴起的,还是想要长久性的。
许少杰打了几个电话,根本就没有效果,顿时更佳紧张了,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最后,正在办公室里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警局里忽然就传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说许太太涉嫌在进口关税的偷税漏税,金额巨大,已经拘捕了,等待移交检察机关公检。
许少杰在从朋友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彻底懵了,怎么会动作这么迅速,明明是因为大人被拉去公安局了解情况的,为什么会牵扯到偷税漏税。
电话里,他这个朋友说:“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太太被抓了之后,第一时间就拿出了证据,证据十分齐全,再加上税务机关和检察机关的介入……你还是为自己多做打算吧。”
许少杰一下子坐在了办公椅上。
原本还想要找税务局的人一起出来吃个饭,看来现在雷厉风行的已经连出去吃饭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太太那里除了从进出口关税中偷剩下的,还有就是他已经算作离婚公共财产分到他太太名下的私产,是他的!现在如果都一并算作是偷税漏税来算的话,不光偷税漏税金额足够蹲十年的监狱了,那些钱怎么办?!
许少杰立即就想到了,这一定是裴斯承做的!
看来,只能请裴斯承高抬贵手了,但是,求裴斯承,还不如去求那个女人,宋予乔。
女人的心要比男人软一些。
如果说这都是老婆一个巴掌带来的祸,许少杰都要哭瞎了。
二十分钟后,许少杰来到了裴斯承所入住的酒店套房外。
许少杰也是有一点关系脉络的,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的十几分钟里查到酒店套房的地址。
他摁响了门铃。
而酒店房间内,裴昊昱正站在小厨房的椅子上,看着宋予乔给他做炸鲜奶,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样子,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忽然听见门铃声,宋予乔擦手想要去开门,裴昊昱说:“乔乔你做饭!我去开门!”
然后,小家伙就从椅子上爬了下来,连拖鞋都没有穿,蹬蹬蹬地就跑去开门。
诶,是一个大叔。
门开了,但是没有人,许少杰向下看,才看见一个小孩子扶着门站着。
他肯定是知道裴斯承是单亲爸爸,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肯定就是这个小孩子了,不过,孩子既然在的话,那裴斯承也在?
“我来找你爸爸。”
“我爸爸不在。”说完,裴昊昱就想要关门。
竟然开门来就是来找老爸的,竟然不是来找他的,竟然这么忽视他的存在,开门第一眼竟然说没有人?!
我这么大个人难道没看见?!
许少杰用手挡住了门,“那宋小姐呢,宋予乔。”
宋予乔听见外面响动,又看裴昊昱这么久都还没有过来,就暂时先把小厨房的燃气灶给关掉了,擦了擦手,走了出来。
“小火,是谁啊?”
许少杰看见宋予乔,就好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直接上前走了一步,然后扑通一下跪下了,“宋小姐,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太太吧,今天她打你真的是无心的,根本就是没有想到……”
宋予乔和裴昊昱同时都愣了一下,特别是裴昊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为什么许少杰要跪乔乔啊?难道乔乔是菩萨?
宋予乔说:“许经理,这件事情我根本就不清楚,你也看到了,我从医院回来就来到酒店了,具体的情况我不知道。”
许少杰开始给宋予乔磕头,头嘭嘭嘭地磕碰在地上有响声。
裴昊昱小盆友向后跳了一下,竟然这么虔诚?!
许少杰说:“求求你给裴总说一声吧,我们都不容易,我代我太太向您道歉了,您高抬贵手……”
宋予乔本想要向前一步来扶起许少杰的,但是一听这句话,就顿下了脚步,“是不容易,但是你一直在公司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现在出了事,你来求我有什么用?裴氏的公司又不是我开的,偷税漏税的事情是国家去处理的,更跟裴氏没有关系。”
而就在这个时候,许少杰还没有来的及说话,从外面就呼啦啦进来了好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一个直接按着许少杰将他的双手在背后拷上:“许少杰,你涉嫌泄露商业机密,现在批准逮捕。”
裴昊昱已经吓了一跳。
许少杰愣了一下,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在转过身,看见邓宇的一瞬间,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
这就是裴斯承事先下好的一盘棋,他就是一个棋子。
“**!妈的你们都不得好死!他妈的裴斯承断子绝孙!”
在许少杰骂出来这些话之前,宋予乔已经赶忙走过去将裴昊昱的耳朵给堵了起来。
警察走了几个,还有两个站在外面跟邓宇说话。
邓宇是刚才一路尾随着许少杰来的,裴斯承已经料到了,以许少杰这种性格的人,知道出了事情,第一条肯定是来向宋予乔来求情的,好吹枕边风。
他走过来,对送语气哦啊说:“是裴总吩咐过的,他如果想来道歉,想来求人,就不必拦着,看他会用什么求人的方法。”
宋予乔一听是裴斯承在后面盯着的,也就放下了心。
“那麻烦你了,谢谢。”
邓宇和几个警察下楼,宋予乔走出房间到走廊上送了一段路,等他们上了电梯,才转身回去。
刚刚回身将打开的门关上,宋予乔就听见后面扑通一声,裴昊昱也跪在了地上,口中还念念有词的:“菩萨保佑我不被警察抓走!我是好孩子!以后绝对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课,不贪玩,不玩游戏,也不偷偷捉弄慕小冬了,不要来警察把我抓走,呜呜呜呜……”
宋予乔:“……”
131 都没有一个是好鸟儿!
宋予乔一听裴昊昱这些话,就知道肯定是刚刚那些警察在许少杰跪下的时候忽然上门来,把小家伙给吓到了。
她直接上前将裴昊昱拉起来,拍了拍他的膝盖。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头,“小傻蛋,你又没有做错事,警察为什么要来抓你,警察叔叔只抓那些坏蛋,快去洗手,来吃饭了。”
裴昊昱揉了揉鼻子。一听见要吃东西了,就将刚才所见到的抛到脑后,立即转身去洗手间去洗手了。
宋予乔重新走回厨房,听见了自己的手机铃声。
是裴斯承的专属铃声。
接通了裴斯承的电话,宋予乔脚步向前迈,缓缓走到厨房里的料理台旁边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用铲子将刚刚炸好的炸鲜奶装盘。
裴斯承说:“刚才没有吓到吧?”
“没有,”宋予乔说,“不过小火好像有点吓到了,因为之前确实没有想到许少杰会下跪磕头……不知道会不会对小火有什么影响。”
“肯定不会,你不用担心他,有时间,你不如多担心担心我?”
宋予乔知道裴斯承肯定是又要说一些不正经的话了。听起来话语之间已经有了一些醉意。
“你是不是喝酒了?”
裴斯承说,“嗯,晚上我回去会晚一些,你和裴昊昱先睡。”
宋予乔刚刚说了一个“好”字,就听见电话那边有人叫裴斯承的声音,有点嘈杂。
她便说:“我这边还在做饭,先挂线了。你少喝一些酒。”
宋予乔挂断电话,就看到了一条微信信息,是来自华筝。
她的手指克制不住地蜷曲起来,点开微信,竟然有些紧张了。
不是文字信息,而是来自华筝的一条语音,有一分多的语音。
宋予乔点开语音,放在耳边。
华筝说:“予乔,这两天我想过了,你和裴斯承……算了,反正你比我先认识他,他就算死都不喜欢我,让给别人还不如让给我最好的朋友。还能让你儿子回来认我当干妈,我知道我这样一说。你就又要胡思乱想了,我这句话真没别的意思……你也别说我大度,我这人最是小家子气了,小心眼,睚眦必报,你最好把裴斯承给看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把他重新抢回来了,他妈的你这妞儿真是走了桃花运了,裴斯承对一个人好真的是认定了的……”
然后,语音在中间空白了十几秒,华筝的声音才又重新说出来,就连宋予乔,都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其实本来也就放下了,反正裴斯承拒绝过我也不下十次了,最近一次之后,我也逐渐放下了,不过看见他对你那么好,就嫉妒了……”
宋予乔听着,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嘴,靠着墙面缓缓蹲了下去,眼泪在听见华筝的声音一刹那,就已经涌了出来。
华筝说:“我知道我说到这儿你肯定哭了,我就是故意说的这么煽情,就是让你哭的,我就是这么阴狠手辣,故意给你语音留言……你什么时候从S市回来?这个星期六路路就要从澳大利亚回来了,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一个人去接她……”
手机里滴的一声,宋予乔的眼泪彻底决堤了。
裴昊昱从洗手间里洗了手出来,就听见呜咽的声音,跑过来,结果看见乔乔蹲在地上哭,吓了一跳,跑过来:“乔乔。你怎么哭了?那我也陪着你哭,啊,呜呜呜呜,我好伤心啊……”
宋予乔将蹲在地上的裴昊昱一把抱在怀里。
这个时候,宋予乔以为,她这辈子最大的财富,除了认识了裴斯承,有了一个裴小火,还有就是这些好朋友,华筝,郑融,还有路路……
不过,她不知道,看起来颜色鲜妍的美酒,也可能是毒药,而毒药,就隐藏在她的身边。
………………
吃了晚饭,因为裴昊昱下午睡饱了,晚上自然也就不太困了,便和宋予乔一起看电视。
宋予乔以前看过一些亲子教育的节目,知道对于小孩子来说,现在他们需要多看一些对智力开发有利的节目,她便将电视台调到了动物世界,但是,裴昊昱看了一会儿,却转过来对宋予乔说:“乔乔,我还有作业,你来教我写作业吧。”
说完,小家伙就直接跑去房间里去了。
宋予乔跟在后面,想这小家伙是不是忘了这是在S市了,还要写作业?
但是,宋予乔跟着他走进房间,就看见裴昊昱从大背包里,拿出来他的小书包,从小书包里,掏出来作业本和铅笔盒,一张脸笑的好像是一朵花。
宋予乔:“……”
裴昊昱心想,总算是在乔乔心里,树立起一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的高大上形象了。
直到九点半,宋予乔给裴昊昱洗了澡,上床睡觉,照例是睡前故事,这一次宋予乔已经吸取上一次的教训,白天的时候看过好几个故事,所以讲起来就十分顺口了。
只不过,裴昊昱不困,讲了第三个故事,他竟然还是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倒是宋予乔声音都低了下来。
宋予乔就问:“那小火告诉阿姨,你在温哥华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裴昊昱的记性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可以记忆到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就比如说他偷偷吃了慕小冬的一块蛋糕,然后把老爸给的零花钱扔在地上,当着慕小冬的面十分欢快地说:“哇我捡了十块钱,来,见一面分一半。”
但是,在温哥华发生的事情他真的是不记得了。
就开始胡编乱造:“那个时候,我就是个被老爸嫌弃的孩子,他出去跟别的女人约会,都会把我扔到一边,有一次我差一点走丢了呢!还是打电话打了110,警察把我送到家的。”
宋予乔:“……”
温哥华的报警电话也是110么?
这母子两人窝在一张床上,说一会儿话,再打一会儿瞌睡,再说一会儿话,最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裴昊昱心满意足地终于和乔乔在同一张床上睡了,砸吧了一下嘴,结果梦里梦到了他的小心上人,小言言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小火哥哥,然后他臭屁的一笑,嘴里的口水都笑出来了。
裴斯承到快十一点才回来,因为知道自己回来晚,便直接去酒店找了客房部的经理。
在这种星级酒店里的总统套房,更何况是裴斯承这样的人入住,都会配有一个“管家”,负责各种事情,不过之前裴斯承拒绝了。
客房部的经理将原本管家的备用钥匙交给裴斯承,说:“祝您入住愉快,晚安。”
裴斯承微微一笑。
在这种星级酒店里,最让人感觉舒适的就是没有那些个花痴的小姑娘,或许是有,但是绝对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
裴斯承拿着房卡进入房间,看见在外面留了一盏壁灯,灯光调了最亮的一档,将整个外部区域的角落都照的明晃晃的。
裴斯承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回来的时候,有人等的美好感觉。
在总统套房里,其实除了主卧和副卧,还有一间管家房,不过裴斯承既然没有要管家,这间房也就是空着的。
他先换了鞋,到主卧看了一眼,床上空空如也,所以,就直接想到了,宋予乔一定是哄裴昊昱睡觉,结果睡在裴昊昱身边了。
他便推开门走过去,就看见床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夏天的天气比较热,空调的温度不高,裴昊昱却是一副要命了的睡相,头拱在宋予乔的胸前,两条小短腿蜷曲着,还露着一小截肚皮。
裴斯承直接走过去,在宋予乔脸上吻了一下。
宋予乔原本睡眠就浅,更何况晚上在入睡之前,心里一直在念着裴斯承,现在裴斯承的气息一拂在脸上,她就醒了,揉了揉眼角,“你回来了?”
裴斯承“嗯”了一声,双臂先越过宋予乔,给裴昊昱盖上了被子,空调的温度调节成睡眠温度,将宋予乔抱了起来:“回屋去睡。”
宋予乔已经醒了,再入睡就需要一定的时间了,他闻着裴斯承身上有烟酒的味道,便说:“喝了不少酒吧?你先放我下来,我去帮你煮一碗醒酒汤,刚刚从网上学的。”
说完,宋予乔就挣扎着想要下来,裴斯承便将她放下来,“那我先去洗澡。”
裴斯承确实是喝了不少的酒,虽然他已经在尽量挡酒了,无奈那些人就灌他一个人的酒,不过他是属于喝了酒脸色越来越白的,旁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其实他已经有些醉了。
等到宋予乔在小厨房里做好了醒酒汤,给裴斯承端到房间里去,裴斯承刚好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
宋予乔别开目光,将醒酒汤放在桌上,“等稍微凉一些,你就过来喝。”
说完,她就要转身,却已经被裴斯承抢先一步拉住了手腕,“哪儿去?”
“我去陪着我儿子。”
“亲子鉴定不还没有看么,你就这么确认了,他是你儿子?”
宋予乔蓦地转过身来,看向裴斯承,“什么意思?”
裴斯承拉着宋予乔,“你先过来。”
他将宋予乔按着坐在床上,靠近了先看了一下宋予乔脸上的伤口,在医院里涂上的一层药膏,已经完全融合在皮肤上了,他便将医院里开的药拿过来,用里面一种消炎的药水将宋予乔伤口处清洗了一下,正想要拿起药膏来涂的时候,先问了一句:“你洗过澡了么?”
宋予乔摇了摇头:“本来说等裴小火睡了去洗,结果睡着了,我现在就去洗。”
“我给你洗澡。”
宋予乔倏然睁大眼睛:“不用啊,我会避开自己脸上的伤口的。”
“不行。”
裴斯承拒绝的直截了当,然后就将药膏往柜子上一放,伸手要解宋予乔的衣服。
宋予乔没有带睡衣过来,但是穿着的是一条类似于睡衣的棉质裙子,料子很柔软,领口开的很大,她微微俯身,都可以看得到胸前一片春光。
“裴斯承!”
“不允许拒绝。”
裴斯承的心情并不好,语气也就多带上了几分冷冽。
宋予乔对上此刻裴斯承一双幽沉的双眼,中间夹杂着一丝寒光,看的她有一些冷,而且呼出的气息,带着醺醉的酒气,她真的怕哪一句话惹了他不高兴了。
索性就闭上了眼睛,任由裴斯承帮她把衣服给脱了,然后身上不着寸缕地抱去浴室里去,虽然脸庞已经烫的快要熟了。
裴斯承将宋予乔抱进已经放好的热水里,然后开始给她擦洗。
真的只是帮她洗澡,却架开她的手,就算是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自己洗一下身体,都不被允许,清水之下,将身体完全袒露在裴斯承眼睛里,宋予乔觉得身体上不仅仅是被热水熏腾的染上了一层桃红,根本就是被裴斯承一双微醺的眼睛看的。
为了不触碰到脸上的伤口,洗头发的时候,裴斯承坐在浴缸边缘,让宋予乔向后靠头枕在她的大腿上,头发从另外一端放下来。
宋予乔的发质特别柔软,不是那种拉过一样的直,看起来很自然,裴斯承洗过以后,就用水流将泡沫冲洗干净,绵绵软软的水流,手指尖上有一种别样的触感。
洗澡的过程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裴斯承赤裸的后背上都染上了一层光亮,不知道是水汽还是忍的出了一层薄汗。
整个过程里,只要是宋予乔抬手想要自己擦洗,就会被裴斯承的手给打掉,甚至还威胁她说:“你要是再乱动,我就把你的双手绑起来。”
洗头发是裴斯承代劳的,身上涂抹沐浴露是裴斯承代劳的,最后,裴斯承用花洒帮宋予乔最后一遍冲洗身体的时候,自己也冲了一下,用毛巾给宋予乔擦身上的水。
宋予乔一张小脸已经红的通透了,而脸颊上那一道划伤,更加显得殷红。
裴斯承现在只要是看到宋予乔脸上的划伤,就心里一疼,于是,手里的动作就放的更轻了,擦着宋予乔的身体,就好像一位古董商在摩挲一件上好的瓷器。
宋予乔觉得十分尴尬,便对裴斯承说:“吃晚饭之前,华筝给我打电话了。”
裴斯承转过去,一手撩起她肩头的头发,将她圆滑的背,到不盈一握的细腰,再向下到挺翘的臀。
宋予乔站在落地镜前,忍不住用手环住了胸,接着说:“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华筝,我觉得有罪恶感,很内疚……”
裴斯承将宋予乔转过来,黝黑的双眸盯着她的眼睛,“你没有对不起谁,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今后更不会有,不要总是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懂?”
宋予乔看着他的眼睛,深沉中有一丝光,才点了点头,“懂了。”
一切都整理完毕,宋予乔脸上也涂抹上一层药膏,裴斯承也将凉透了的醒酒汤喝入腹中,宋予乔半裹着浴巾坐在床边,等着裴斯承把亲子鉴定报告拿过来。
亲子鉴定报告是撞在一个信封里的,当宋予乔接过的时候,拿着信封的手指都在抖。
裴斯承就站在宋予乔的面前,伸出双手来扶着她的手,十分稳的拆开了信封,将折叠的鉴定报告打开,伸展开在宋予乔的眼前。
宋予乔的视线,落在鉴定报告上自己的名字和裴昊昱的名字上,最后落在“确认母子关系”的一行小字上,终于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裴斯承的腰。
“我真的是裴小火的妈妈。”
原本是从裴斯承口中听到的,但是现在,一旦确认成了事实,有了黑纸白字的鉴定报告,她好像听到了从记忆深处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裴斯承,你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抛弃小火离开呢?”
宋予乔不信,自己会无缘无故就将孩子抛下离开,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是别人不心疼,她自己也心疼。
裴斯承已经向前一步站在宋予乔的双腿间,然后就势抬起抚上她的双肩,稍微用上几分力气,两人便一同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宋予乔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和白色的床单形成完完整整的视觉冲击。
当裴斯承吻上来之前,宋予乔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先回答我,当时我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小火说,他的妈妈是跟别的男人跑了,是么?”
既然宋予乔不让裴斯承用嘴,那就只好上手了,上下其手,宋予乔泡了热水澡,现在浑身上下都热的要命,被裴斯承撩拨了几下,就已经开始压抑着喘息了。
这是宋予乔在知道可以怀孕之后的第一次跟裴斯承上床,在裴斯承蓄势待发的时候,宋予乔的指甲在裴斯承的后背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措施……措施……”
她记得在床边的柜子上,有安全套。
但是,身上的人却在僵了一下之后,却更加逼近了,几次深入浅出,宋予乔感觉身体内的深处被烫了一下。
她一句话说的有气无力:“裴斯承,你是故意的……”
裴斯承俯身吻在宋予乔的眉间,“是的,我就是故意的,乔乔,再给我生个女儿吧。”
………………
第二天早上,裴斯承在醒来的时候,宋予乔还没有醒。
也难怪了,昨天晚上折腾到凌晨两点,现在就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裴斯承出去,打了客房部的电话,让准备早餐送上来。
裴昊昱也醒了,但凡是不用去上学的时候,他都醒的格外早,但是需要上学的时候,就要别人叫好几次都不愿意起床,这就跟学生一看书就瞌睡是一个道理。
不过,裴昊昱疑惑了。
为毛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乔乔还在他身边,现在一觉醒来,身边却空了。
他连拖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直接跑到了外面,看见正坐在沙发上的老爸,“爸爸,你看见乔乔了么?”
裴斯承比了一根手指在唇边:“嘘,乔乔还在睡。”
裴昊昱瞪大眼睛点了点头,一副了解了的表情,坐在沙发上,跟老爸一块儿看电视,财经新闻也是看的津津有味的,顺道还问了老爸一句:“乔乔晚上是不是梦游了啊?”
裴斯承挑了挑眉,“嗯,梦游了。”
裴昊昱拿起一包薯片来,咔嚓咔嚓在嘴里嚼着,心里想,为什么梦游走出去,就不知道梦游回来了。
宋予乔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她躺在床上,稍微动了动腰,就觉得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疼,她坐起身来,全身上下依旧是没有穿衣服,不过很清爽,看来裴斯承已经帮她清洗过了。
宋予乔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似乎都还能感觉到裴斯承一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的那种感觉,特别是昨天,在落地镜前,竟然真的任由裴斯承给她脱光了洗澡,真的是面红耳赤。
她换上了一条裙子,在镜子前看了一眼自己脸上的伤,还好,不是不能见人,只不过红红的一道,恐怕在路上谁都要多看两眼了。
宋予乔一出房门,差一点将房门口盘腿坐着的裴昊昱撞翻。
“小火,你在地上坐着干什么?”
她直接将裴昊昱从地上拉了起来,裴昊昱一笑,“等你啊,乔乔,你睡饱了么?”
“爸爸说今天要去海底世界!”
宋予乔笑着摸了摸裴昊昱头顶毛茸茸的头发,“好。”
裴昊昱已经缺失了五年多的母爱,到现在,她需要把小家伙曾经失去的母爱,全都弥补回来,别说抽出一天时间来陪着小家伙出门逛街,就算是每天,她都愿意。
但是,裴斯承却走过来说:“临时改变形成了,海洋馆改天再去,今天下午要回C市。”
裴昊昱一听就耷拉了脑袋,转过来抱住宋予乔,“我不想回去啊,不想上学啊。”
裴斯承之所以决定要改变原本一周的行程,现在就回去,是因为他接到了家里老爷子的电话。
裴临峰说:“你这混蛋小子现在给我滚回来!”
裴斯承说:“我今天回不去,在分公司这边还有事情没有处理。”
………………
“屁!”裴临峰气的想要摔电话,“什么事情需要你直接过去处理啊?你一个大公司的总裁,不是扫厕所的需要亲力亲为!混账儿子,你这个晚上要是不回来,就永远都不用回来了!”
裴临峰直接将电话给挂了,嘭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吓了旁边的裴老太太一个激灵。
裴老太太说:“说不定我儿子是去看他外公才去的S市,你生这么大气干嘛,还不如吃两块臭豆腐。”
裴临峰:“……”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一个不近女色,一个见了女的就贴上去,都没有一个是好鸟儿!这不又跟一个二婚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裴临峰气的不轻,吹胡子瞪眼睛的。
从军区回来,跟几位老战友说话,听说了这件事情,裴临峰顿时就气炸了。
裴三真是三天两头的换对象了,前几天那个宋什么的,裴临峰他见过了,看起来都挺好的,人也干净,这两天就又搞上了一个二婚的离异女人?!真不知道这儿子这么随意是随了谁。
裴老太太翻了一个白眼,“二婚的怎么了,你不也是二婚吗?切,还看不起人家二婚的女人,我还看不起你呢。”
裴临峰:“……”
估计是老头子真的被气到了,裴老太太刚刚转身要走,就听见后面老头子开始剧烈的咳,她也吓傻了,赶紧倒了一杯水给老头子灌下去,顺了顺气。
真是不能气啊,气性这么大。
裴老太太说:“好啦,不如吃一块臭豆腐来压压惊?”
裴临峰:“……”
………………
裴斯承留下黎北协助邓宇,在分公司这边处理问题,然后又陪着宋予乔回了一趟宋家,与宋老太太告别。
宋老太太说:“知道你们忙,我也就不留你们了,好好过日子,我这老太婆能活到你们结婚那天,我给你们当主婚人。”
宋老太太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宋家,宋予乔是已经脱离出去的,算来娘家人,母亲远嫁加拿大,而父亲宋翊又是一个榆木脑袋,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她只有充当起这个孙女的屏障。
裴斯承拉着宋予乔的手:“奶奶,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予乔的。”
正在跟宋老太太家里的那只懒洋洋的大脸猫玩儿的裴昊昱听见了,直接丢掉手里的猫,跑过来拉住宋予乔另一边的手,挺着小胸脯表决心,“老奶奶,我一定会对乔乔好的!我说到做到!”
宋老太太被小家伙这种语气逗的一笑,招手让裴昊昱过来。
裴昊昱眨了眨眼睛,走过去,看起来神秘兮兮的,于是就压低了声音,“老奶奶,有什么秘密?”
宋老太太笑了,从后面的紫檀木盒子里拿出来一把金麒麟的长命锁,直接给裴昊昱戴在了脖子上,“收好了,可是纯金的。”
裴昊昱拿起这块金灿灿的长命锁,瞪了瞪眼睛,然后张大嘴咬了一下,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是金的,谢谢老奶奶!”转过来就举着给宋予乔看,“乔乔,老奶奶给了我一块金子!”
宋老太太看着这么一家三口,从自己的院子里走出去,心里觉得很是欣慰。
有这么一个小家伙在随时随地地逗予乔丫头开心,终于不会寂寞了吧。
身后的王阿姨扶着老太太在院子里散散步,宋老太太就问起来,“你说,二丫头这次的男朋友,人怎么样?”
王阿姨作为旁观者,是看的最清楚明晰的,她说:“很适合,我也是看着二小姐长大的,知道二小姐人好,心太善,为人又温吞,容易受骗,这一个裴斯承,我看起来很强势,正好能和二小姐处到一起。两个人相处,就是需要互补的。”
“那原来叶泽南呢?”
“不是说不好,只不过还是不成熟吧,”王阿姨叹了一口气,“老太太,不瞒你说,上一次小姐他们回来住,那天晚上,叶少还砸了杯子,我是亲眼看见的,男人动不动就和女人吵架摔东西的,脾气可能不好不说,还有就是为人处世太不成熟了。”
………………
裴斯承这一次并没有搭乘航班,而是自己开车,沿着高速回C市,因为在路途中,正好中午到一家农家乐,可以换换口味。
但是,车子刚刚平稳地驶上了高速,坐在后座的裴昊昱就开始叫:“我要尿尿!”
裴斯承直接两个字堵回去:“憋着!”
“不行啊,我要尿裤子了!”
高速上又不允许停车,宋予乔便问裴斯承:“还有多久到服务区?”
“还有快一个小时吧。”
后座的裴昊昱一听,立即嗷呜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小鸡鸡,哭丧着一张脸,“不行啦,我要尿出来了!”
那怎么办,宋予乔知道,这么憋一个小时肯定是要憋坏了的。
裴斯承说:“后面背包里有纸尿裤。”
宋予乔:“……”
裴昊昱:“……”
最后,还是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一瓶矿泉水,宋予乔将水倒掉,解了安全带,从车座之间向身后的裴昊昱伸过去,“就着这个瓶口。”
裴昊昱十分不好意思,但是也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红着脸心意横,脱裤子,尿进了瓶子里。
裴昊昱小朋友提起裤子,心里觉得很不平衡,内心里精分的小人又跳出来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人说:“羞羞羞。”另外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人说:“羞羞羞。”于是,裴昊昱就更不平衡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不行,要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羞。
所以,他就蹦起来趴在前座自己老爸和乔乔中间,对裴斯承说:“老爸,你是不是也想要尿尿啊,你也让乔乔帮你接尿吧。”叉岁低技。
宋予乔:“……”
132 路路回来了
夜色已经停业整修了,里面的闲人有一些被阿绿遣散了,另外和顾青城关系比较亲近的,都留了下来。只不过,乔沫这个人,有些棘手。www.pinyǖègé.com
而顾青城因为在C市的生意不忙,便带着董哲去了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估计是要一个月才回来,其间在夜色的事情,就全都交给阿绿去办。
阿绿之前请示过顾青城有关于乔沫的去留问题。顾青城说:“你看着办。”
所以,这一次当叶泽南找过来的时候,阿绿就放人了。
叶泽南的车等在外面,乔沫在关了自己三个月的小房间里简单收拾了一下,根本上没有什么东西,只用一只小包就装得下。
走出去的时候,阿绿跟在后面,乔沫转过去说:“阿绿姐,我走了。”
阿绿点了点头:“走吧。”
乔沫先是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就转过来,“阿绿姐,你说,是只有男人有占有欲吗?”
阿绿为乔沫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问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乔沫笑了笑,“没有什么,我走了,再见,谢谢你这三个月来对我的照顾。”
在黑黝黝的夜色中,阿绿目送着乔沫坐上叶泽南的车,然后车子驶入道路尽头。其实,在阿绿在跟着顾青城的这十几年来的看人经验来说,乔沫确实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不过,换句话来说,乔沫很聪明,她在夜色里的这三个月里,说话做事,从来都不会多一分不会少一分,完全是恰到好处的。
这种女人,就是聪明过了头,有些难对付。
………………
乔沫脸上没有化妆,在副驾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等到经过一个路口,前面红灯。叶泽南踩刹车等绿灯。
乔沫说:“我会赚了钱还给你,你要是不放心,我就给你打一张欠条。就在这里停车吧,我自己找地方去住。”
“你要去哪里住?”
乔沫说:“总会有合适的地方。”
红灯跳跃变成了绿灯,叶泽南重新踩下油门,“别傻了,先去我那里住吧。”叉序页扛。
叶泽南所说的“我那里”,并不是叶家,而是他在别处的一套房产,曾经乔沫受伤,叶泽南也是带她来这里的。
进了房门,叶泽南将一份备用的钥匙递给了乔沫,“你先拿着钥匙。”
但是,乔沫看着他,没有接。
叶泽南索性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要出去,后面乔沫拉住了他的手腕:“你不要在这里睡么?”
叶泽南说:“我回去睡。”
乔沫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叶泽南的腰,“陪我,留下来。”
叶泽南浑身就僵了一下,乔沫的手已经从前面伸进了他的衬衫里,他抓住她的手:“好,我留下来。”
他转过身来,乔沫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似乎因为叶泽南的这句话很高兴的样子,“我去洗澡。”
叶泽南松开领带,他对乔沫的感觉,现在都说不太清楚,如果是喜欢,在她的身上,却总是能看到宋予乔的影子,如果是不喜欢,又为什么要这么不遗余力地帮她出来呢?
乔沫和宋予乔,可能是在某些方面是相似的,真的,相似,不光是当叶泽南出神的时候偶然过来第一眼看乔沫,还有特别安静的时候,都特别像,包括说话的语气。
乔沫洗了澡出来,因为来的匆忙,便只穿上了一件叶泽南的衬衫。
叶泽南看见乔沫穿着他的衬衫,眯了眯眼睛。
乔沫光着脚走过来,站在叶泽南身后为他揉着两边的太阳穴,“如果觉得累,就多找几个人帮帮你,叶少,你不要……”
乔沫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叶泽南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她伸手帮叶泽南递过来,顺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方照。
方照这么晚给叶泽南打电话,是因为上一次送检的药。
叶泽南听着有些晕,因为里面的几个医药的专用名词,他揉了揉眉心,说:“那个什么成分是治疗什么的?”
方照照着单子念了这几个成分的组成,也觉得头大,他并不是学医药的,检验药师说的这些话,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就是:“都是一些国外进口的最新药剂,作用是稳定情绪,调节神经系统紊乱的,是针对一些特定的精神类疾病。不过对人体没有太大伤害。”
“这个药可以长期服用?”
方照说:“是药都不能长期服用,这药里的分量,只够一个月服用的,而且定量很少,只是因为某些反作用调节的。”
挂断了方照的电话,叶泽南沉默了许久。
他的脑子里不断的盘桓着几个字眼“精神类疾病”“神经系统紊乱”“稳定情绪”……
叶泽南知道,宋予乔一定是少了一部分的记忆,否则的话,她绝对不会忘记自己和路路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在五年前回来,上了两年大学之后就算是休学,也要跟他结婚。
但是,叶泽南感觉,宋予乔少了的这一部分记忆,绝对不仅仅是他,在温哥华,绝对是发生了一些让他都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些记忆,应该是十分重要的记忆,或许是车祸,或许是受到了刺激。
他觉得,他有必要给远在加拿大的宋予乔的母亲打一个电话问一问,但是,现在以他的这种身份,根本就不好开口,况且,不知道宋予乔是否告诉她母亲他离婚了的事情。
叶泽南想着想着,就握紧了拳头。
他不知道现在对宋予乔是哪一种情感,因为最近做梦,总是能梦见高中时候,她天真烂漫地对着他笑的灿烂笑脸,可是当他伸手想要拉住她的时候,就好像是泡沫一样破裂了,他就醒了。
乔沫盯着叶泽南沉思的样子,一双瞳孔中,只能看见他凝眉沉思的模样,好像有些着迷了,控制不住的着迷,就想要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将那些伤过他害过他的人,全都除掉。
她知道,这个男人,要想真正成为自己的,那就必须要折断他的翅膀,就必须要困在自己身边。
………………
裴斯承先把宋予乔和裴昊昱送到华苑去,才开车去了裴家大院。
裴临峰没有睡,就等着这个儿子来,裴老太太有些打盹儿了,撑着手臂靠在椅子上。
裴临峰拿起桌上的茶杯敲了敲桌面,看着自己老伴儿:“顶不住了就去房间里睡。”
裴老太太就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我等着儿子给带回来儿媳妇,不睡!”
结果,二老看见裴斯承一个人,一个是怒火中烧,一个是失望透顶。
裴老太太还专门跑到门外面,去看了一眼,“我儿媳妇儿也没来?孙子也没来?那我去睡觉了。”
书房里,就只剩下了父子二人。
裴临峰指了指前面裴老太太坐的那把椅子,说:“坐。”
裴临峰的一个“坐”字话音还没有落,裴老太太又进来了,直接抢先走过来坐到她刚才坐的椅子上,“这是我的椅子。”
裴斯承原本也没有想坐,“我就站着。”
“你给我解释清楚,那个二婚的女人到底怎么……”
裴老太太在旁边清了清嗓子:“你小点声,大半夜的这是吓鬼啊。”
裴临峰:“……”
他看了一眼自己老伴儿,再看了一眼自己这个顽固的三儿子,叹了一口气,再出口,就语重心长了,“裴三,要你觉得真合适,那就定了这么一个,好好处一处,看看彼此性格是不是相投,能不能相处的来,查一查她离婚的那个人家怎样什么原因离得婚,如果是前夫纠缠不休,还有点棘手了……”
裴斯承知道,二婚这个名头,肯定会被老太太给压下去,因为裴临峰本身就是二婚跟老太太再结婚的,虽然那个时候,他大姐裴玉玲的母亲是生病去世的。
裴老太太这才觉得老头子的语气,还算是能听得过去,有她这尊佛坐在这儿,这父子俩是绝对吵不起来了。
等到父子两人谈话结束,裴老太太跟着自己三儿子从书房里出来,问:“那姑娘长得漂亮么?”
裴斯承说:“漂亮。”
“回头领过来我看看哈。”
裴斯承看了裴老太太笑成一朵花的脸,心里想,你早就见过了。
而裴老太太心想,家里总算是有个女人能和她一起出去逛街一起去美容一起去嗨皮了。
………………
宋予乔再次回到浅语公司,距离正式离职就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这一周时间里,还有一场嘉格的选秀比赛,第四场,也就是第二轮的最后一场,在明天下午。
重新见到郑青,郑青还是挺惊讶的。
“你脸上的伤?”
宋予乔摆了摆手:“没关系,就是划了一下,擦着药,几天就好了。”
郑青倒是觉得挺可惜的,竟然伤在了脸蛋上,这种伤口,绝对不是自己划的,不过他也没有多问了。
宋予乔在陪同郑青去嘉格的路上,郑青忽然闻起来,“你离职以后,准备去哪里?”
宋予乔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想好。”
郑青说:“如果你想还在广告这方面做,我给你推荐几个公司,都是合作过的,不过是小公司,但是小公司的好处,就是没有大公司大企业的勾心斗角。”
宋予乔笑了笑,“嗯,我在考虑。”
宋予乔其实一直在考虑,她想要尝试着在网上投简历,但是裴斯承都给她拦下了,直接将她抱在怀里,“不如,来裴氏?你想做什么,随意。”
宋予乔没有给裴斯承肯定的答复,她其实在考虑的是,要不要回到学校里去把大学上完。
在三年前,为了叶泽南而休学结婚的决定,是宋予乔做出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要将这个缺憾给弥补回来。
今天只是事先来与嘉格进一步的商讨,为明天最后一场最准备工作,不过,宋予乔倒是听到了最激动人心的一个消息——陆景重和杜佳茵要同台!
她的震惊真的是溢于言表,她抓住郑青的胳膊:“你是怎么说动他的?”
郑青说:“自己同意的。”
无疑,曾经的天王再展歌喉,就算是嘉宾,那也足够成为兴奋好几天的亮点了,怪不得刚才宋予乔看那些广告商,在整档节目里,几乎已经全部都排满了。
也是宋予乔在S市这几天都不曾关注过网上的最新新闻,要不然她早就会发现,三年前陆景重最后一场告别演唱会上,他和穿红裙子的佳茵,那个视频的点击量和转发量,已经到了有生以来看不到的高度。
“予乔姐?你这是出去度假回来了?”
惹人厌烦的苍蝇又飞过来了。
宋予乔对张梦琳视而不见,直接就向前走,却被张梦琳一下子挡在前面。
“我说上次跟你说……”张梦琳摘下墨镜,嘴巴张大成了O型,“oh,mygod!你的脸这是被猫抓了吗?这么血淋淋的,是不是总抢人家男人,让人家来拿刀子划了,呵呵,没有人泼你硫酸都是好的。”
宋予乔跟张梦琳没有话说,她知道,现在只要是她回复张梦琳一句,张梦琳就有由头抓住不放了,所以,宋予乔一向都能沉得住气,不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直接绕过张梦琳的手臂,向前走。
但是,张梦琳就好像是非要抓住她不放了一样,这一次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这脸上的伤是华筝划的吧?你就活该,我告诉过你了,如果你不离裴斯承远远的,我就把照片和录像资料都寄给华筝,你这是自食恶果!”
张梦琳尖尖的指甲扣进宋予乔手臂的皮肉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宋予乔疼的皱眉,狠狠甩开的同时,推了张梦琳一把,不过她没有料到,张梦琳竟然就摔倒在地上。
张梦琳摔在地上,扶着自己的脚踝,“疼死我了,你竟然敢推我?”
这个时候,身后直接冲过来一个人影,给了张梦琳一个耳光。
张梦琳坐在地上仰着脸的这个姿势,根本就是避无可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么一个巴掌。
不过,张梦琳真该庆幸的是,嘉格对于娱记的进入一向是严格把关的,要不然这种丑相被偷拍了放在网上,她的形象就要毁了。
“我不光推你了,我还打你呢,”华筝刚刚从嘉格的大厅里走到后台,就听见张梦琳那个小***又在嘚瑟的欺负人,“还疼死你了?你这演技真是浮夸啊,还是演员呢,真是烂!”
张梦琳就听不得的就是华筝这么趾高气扬,特别还是她以这样一副狼狈相坐在地上的时候,她站了起来,“你就是不要脸,你们两个都不要脸,华筝,我是说你大度呢还是你傻逼,自己的男人都被抢了,还出来这么维护她?你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是,我脑袋被你踢了!”华筝冷笑了一声,“你就是欠抽,抽几耳光就清醒了,别整天给自己找不自在,张梦琳,我跟你说,以前我都是跟你闹着玩儿的,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再敢在我面前这个嚣张,在予乔面前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我告诉你,我整不死你!你尽管可以试试,看看是我背后的唐家和华家大,还是你这么一个小明星大!”
张梦琳气的说不出话来,等到华筝转身拉起宋予乔走,才跺了跺脚:“你敢动我,我姐夫就饶不了你!”
华筝笑了笑,转过身来,“裴斯承是你男人么?他凭什么要管你的死活?”
张梦琳这一次没话了。
原来她指望的,就是华筝能因为裴斯承和宋予乔反目,或者直接逼走宋予乔,但是,却没有想到华筝竟然真的不计较?
而且,根据私人侦探发过来的照片,裴斯承确确实实不是她男人,而是宋予乔的男人吧。
华筝拉着宋予乔一路出了嘉格的大厅,才松开她的手臂。
隔了三天,再次看见华筝,宋予乔觉得眼眶发热,唇齿之间都有些干涩。
华筝移开了目光,支吾了一下,“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就开车去你公司,你公司的人说你来了嘉格,我就找过来了,路路三点的航班回来,你要是没时间去接,我就……”
宋予乔直接伸出双臂来抱住了华筝,“华筝,对不起,我除了对不起,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华筝手臂僵了僵,才抬起来,抚了抚宋予乔的背,“这就是一个想通了还是想不通的问题,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不起谁的,之前微信语音里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不过你倒是应该谢谢我,刚刚替你扇了那个***一个耳光……”
宋予乔说:“我先回去给郑青请个假,陪你一起去机场接路路,这边有我没我一个样儿,反正要辞职了。”
抬起头,华筝第一眼就看见了宋予乔脸上的伤,顿时有点惊讶了,“你这脸怎么搞的?怎么划成这样了。”
宋予乔说:“有点复杂,一会儿上车了给你细说,已经看过医生上了药了,过一段时间掉了痂,就好了。”
华筝转念一想:“上一次张梦琳用指甲划了我脸,我妈给我弄来从韩国进口的一个祛疤的精华素,用了三个多月,你看脸上已经没有印了,我明天给你拿过来。”
宋予乔刚刚转过身,去找郑青请假的时候,眼泪就扑簌地掉落下来了,直接打湿在手背上。
经历了这么多事,宋予乔觉得,朋友仍然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房门关上,将外面裴昊昱的声音彻底隔绝在门外。
裴斯承缓步踱到床边,躺在床上的宋予乔丝毫没有察觉,呼吸平缓,胸前起伏。
他忽然低下头来,两只手臂撑在宋予乔两侧的枕头上,枕头向下微微凹陷,她的侧脸动了一下,好像是醒了一样。
但是裴斯承知道,宋予乔根本就没醒。
她在睡的沉的时候,就算是楼塌了都不会醒。
裴斯承俯下身,一点一点靠近,直到脸颊上能感受到宋予乔淡淡的呼吸带来的温度,才勾了勾唇,从她衣领上,捏着一根长发,用纸巾包起来。
他轻轻地在宋予乔脸上吹出一口气来,伸手在宋予乔的脸庞上轻捏了一下:“小懒猪。”
过了约莫有一分钟,裴斯承从酒店房间里若无其事地走出来。
裴昊昱正在摆弄着从宋予乔包包里顺出来的员工牌,注意到老爸出来了,赶紧把宋予乔的员工牌藏在了身后,仰着脸看他,问:“老爸,你是不是认识乔乔?”
裴斯承没回答,迈着长腿在前面走。
裴昊昱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跑的气喘吁吁,外加屁股又疼了起来,在电梯前停了下来,一把抓住裴斯承的裤子:“老爸,你是不是暗恋上乔乔了?”
裴斯承仍旧没有说话,裴昊昱就自己自言自语:“乔乔是一个好女人,老爸你不要动歪脑筋,把人家耽误了……”
裴斯承把裴昊昱丢进电梯里,按下了一楼,“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好女人?”
“我骗了她他也不生气,还带我去医院,给我买好吃的,给我上药,”裴昊昱挺了挺胸膛,“反正我的直觉是很准的!”
………………
宋予乔醒来,触目是酒店的深蓝色窗帘,她还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向床边,裴昊昱的那个被窝已经散了。
宋予乔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冲浴室里叫了一声“裴小火!”
没有人应答。
很明显,这个房间里现在只有宋予乔一个人。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宋予乔拿起手机,想要给裴小火的爸爸打一个电话,就看见手机下面压着的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我爸爸来接我啦,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宋予乔终于忍俊不禁,唇角不自觉地就向上扬,但是在笑过之后,依旧是满心的苍凉。
果然身边有一个小孩子就是热闹,一旦人去,心也就空了。
她打开手机,有三个来自戴琳卡的来电,再一看时间。
竟然已经下午了!
说好上午上班时候要把这几天跟裴氏的这个单子向戴琳卡报告的!天啊!直接旷班半天!
宋予乔拨通了戴琳卡的手机,用肩膀夹着,弯下腰来穿鞋。
“戴姐,不好意思,我今天上午有点事,现在……”
她还没有说完,戴琳卡已经打断了她的话,十分平静的语音从话筒里传进宋予乔的耳朵里:“今天上午裴总已经帮你请假了……”
宋予乔穿鞋的动作一顿,“那报告……”
戴琳卡说:“先把电子版的发到我邮箱里,剩下的明天你上班再跟我汇报,在家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宋予乔在床上坐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决定向裴斯承打个电话说声谢谢。
只不过电话是裴斯承的特助黎北接通的:“裴总在开会,有什么事情需要转达吗?”
宋予乔说:“没什么……等等,那就麻烦帮我对裴总说一声谢谢吧。”
十分钟后,宋予乔在酒店前台退房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裴斯承发来的,只有一个字:嗯。
果然是裴斯承一贯有的风格。
在裴昊昱两岁的时候,裴家老太太曾经问过自己小儿子裴斯承,如果按照一个父亲的标准给他打分,能打几分?
裴斯承恬不知耻地回答:“最起码也八十分吧。”
然后,裴家老太太就看见了裴斯承白色衬衫领口一枚大红色的口红唇印,脸色顿时黑了:“你要点脸?!明天把昊昱给我送过来!”
只不过,裴斯承隔了一个月,就带着裴昊昱去了温哥华,美名其曰给裴昊昱找妈妈,可是一直都未果,一直到去年才又从国外回来。
裴老太太知道自己宝贝孙子尾椎“断了”,心疼的那叫一个无以复加,又去找了医院里最有资历的骨科专家,虽然专家都说没什么问题,但是老太太心疼,连学都不让裴昊昱上了。
裴昊昱当然是一百个愿意,但是第二天下午就被裴斯承偷偷带出来丢到了学校。
“我屁股疼。”
裴斯承一看就看穿了裴昊昱心里那点小把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车。
“我肯定不是你亲生的!”裴昊昱看着车开走,恨恨地跺了跺脚,背着书包向学校里面走去。
其实他已经不是太疼了,原本就没有伤到尾椎,把慕小冬凳子上的坐垫抢了过来,垫在屁股下面。
慕小冬正在兴致勃勃地跟裴昊昱讲述昨天他妈妈给他买的模型飞机,还带着他去吃了麦当劳,还去游乐场做了云霄飞车,惊险刺激,到处都是尖叫声。
裴昊昱:“吓尿了没有?”
慕小冬:“……”
放学的时候,裴昊昱和慕小冬一起出校门,停在老地方的照例是裴斯承派来接他的车,而慕小冬直接就扑进了一个年轻女人的怀抱里,一张脸笑的跟朵花似的。
一朵狗尾巴花。
慕小冬跟裴昊昱招手:“我妈妈要带我去吃火锅,裴昊昱你去吗?”
裴昊昱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妈妈一会儿也来接我,去……吃麦当劳。”
慕小冬特别惊愕地瞪大眼睛:“你有妈妈了?!”
“不然呢?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裴昊昱冷哼,“你看好吧,我妈妈一会儿就来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27 进来帮我擦背!
裴昊昱拿出自己的小手机,翻着通讯记录,慕小冬在一边探头探脑的,裴昊昱拍了一下小伙伴的肩膀:“不准偷看!”
他翻了通讯录,也没有找到一个能当他妈妈的人,忽然不经意看到宋予乔的号码的时候眼睛一亮,对慕小冬说:“我给我妈妈打电话!你不要跟过来啊……”
宋予乔在接到裴昊昱电话的时候,正在起草离婚协议。
这种东西这三年她都没有想过,现在忽然要写,真的是提笔艰涩,看着电脑屏幕眼睛有些发酸,揉了揉滴了两滴眼药水,手机铃声就响了。
因为眯着眼睛,她就没有看手机屏幕,接通了直接问:“您好,我是宋予乔。”
裴昊昱稚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乔乔,我屁股快要疼死了,没有人管我……”
宋予乔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你爸爸呢?”
“我爸爸要开会,没时间来接我……”
“你现在在哪儿?”
裴昊昱说:“第一实验小学门口,都是昨天你撞的我,所以你要对我负责任……”
宋予乔:“……”
裴昊昱生怕这一把火烧的不够大,又捏着嗓子说:“你快点来啊,你不来我就要死了……”
宋予乔:“……”
虽然说宋予乔和这个裴小火虽然说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也可以弃之不顾,但是很是奇怪,自从知道了她不能生孩子之后,对孩子都有莫名的亲近感,对这个小孩子更是喜欢,真的是母爱泛滥了吧。
她摇了摇头,把文档关掉,穿上衣服就出了门。
第一实验小学距离金水小区不算远,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十多分钟就能走到,但是宋予乔怕小家伙等急了,仍然打了车,算一个起步价。
这个时候,校门口的学生已经不多了,远远的,宋予乔就看见了裴昊昱和另外一个小孩子肩并肩站在绿化带前面。
还没有来得及走过去,就看见裴昊昱不知道对那个小同学说了什么,然后背着书包麻溜地跑了过来,拉起她的手转身就走。
“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坐云霄飞车!”
宋予乔奇怪了,“你屁股不疼了吗?”
裴昊昱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一看见你什么就都好啦!”
与此同时,一直躲在车里观察着裴昊昱一举一动的黎北,在看见宋予乔的那一刹那,眼睛都直了。
老板真的是料事如神啊!
赶紧就摸出手机来给裴斯承打了个电话。
“老板,小少爷跟宋小姐走了,我听好像是去游乐场玩儿了。”
裴斯承淡淡地一勾唇,说:“好,辛苦你了。”
这边黎北差点把手机给掉了。
一向高冷酷霸拽的老板竟然对我说:辛、苦、你、了?!
不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吧?
在云霄飞车前面,排着长长的队,都是大人拉着小孩子的手。
宋予乔买了爆米花和柠檬茶,裴昊昱高兴地接过来,一副炫耀的神情。
“屁股真不疼了?”
裴昊昱摇了摇头。
她蹲下来,在裴昊昱屁股上轻拍了一下,裴昊昱立刻就鬼哭狼嚎地叫了一声,揉了揉鼻子,“我真不疼了!”
宋予乔抱起手臂。
裴昊昱:“……好吧,我不坐了。”
宋予乔在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有恐高,也是不能坐云霄飞车的。但是现在看着裴昊昱落寞的神情,她觉得是不是自己欺骗了这个小孩子,心里有点愧疚了,说:“想吃什么?”
裴昊昱气呼呼地抓起一大把爆米花塞进嘴里,“随便!”
宋予乔带着裴昊昱去吃巴西烤肉,小家伙看见肉就移不开目光了,宋予乔在铁板上烤的速度都赶不上裴昊昱吃的速度。
宋予乔拿着纸巾帮裴昊昱擦去嘴角的酱汁,“慢点吃。”
她现在越看越喜欢裴昊昱这个小家伙了,虽然是喜欢,但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自己也永远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她想到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疼。
吃过饭,宋予乔把裴昊昱送到了他家里——华苑。
华苑是位于富人区的一个公寓,真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看来她猜想的不错,这个小家伙的家境果然殷实。
“乔乔,你来我家里坐坐吧。”
裴昊昱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既然宋予乔请他吃大餐,他也要还礼,不由分说拉着宋予乔的手,刷卡上了电梯。
“你爸爸在家么?”站在门口,宋予乔有些局促。
裴昊昱说:“没有,我爸爸很忙。”
莫名的,宋予乔就松了一口气。
家里的门锁是指纹鉴别的,裴昊昱踮着脚尖,大拇指往上一放,又滴滴滴滴输入了一串数字,门应声打开。
宋予乔脚步顿了顿,跟上去,在玄关处停了一下脚步。
入目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房子,果真是没有女主人的。
沙发上堆着乱七八糟的玩具,地上还有飞机模型和火车模型,袜子鞋子从玄关一直散落到楼梯上。
不过全都是小孩子和男士的,没有一点女人留下的痕迹。
宋予乔不禁摇了摇头,看来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还真的需要有一个能勤俭持家的女人。
裴昊昱说:“乔乔你等着!我去给你弄好吃的!”
他说着,就甩了鞋,光着脚蹬蹬蹬跑进厨房里去了,只留下宋予乔一个人在客厅。
宋予乔实在是看不过去,就把地上的模型帮忙收进了箱子里,衣服捡起来叠整齐放在沙发上,脏衣服收进洗衣筐里,顺便上了一趟厕所。
正在提裤子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宋予乔愕然瞪大了眼睛。
卫生间和浴室隔着两层门,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第二层磨砂门上,印出一个男人高瘦挺拔的身影,从宽厚的肩膀一直到脚踝,她一下子慌了,反身就撞到了一瓶沐浴液,碰擦一声。
裴斯承以为外面是裴昊昱,拉开了磨砂门:“进来帮我擦背。”
他的声音氤氲着水汽,又隔了两层门,已经失了本真,再加上宋予乔自己的慌乱,根本就没有听出来这就是裴斯承的声音。
宋予乔看见磨砂门打开,一个逆光的男性躯体逐渐暴露,一点点清晰起来,她的心脏嘭嘭嘭地剧烈跳动,冲破胸膛,急忙转身慌不择路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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