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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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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节娇女善承欢吞巨款恶奴谋反噬
前回书中因为急于要叙那贾端甫小姐赘姻的事,所以把他儿子故后那位将要过门的新媳妇没有交代。你想,天下安有做新娘子的这一天,忽然听见新郎死了漠然无动于衷,天下无此人情,这部书也就多了一个漏洞,做书的得替他详叙一回。原来这位小姐名叫怀\号叫玉抱,是全似庄最爱的女儿。全似庄的夫人俞氏,也是位中堂的孙小姐,比全似庄大了五岁,生了一个儿子名怀璞,在徽州学堂读书。一个女儿就是这位玉抱小姐。俞氏夫人秉性懦弱,更兼多病,向来不能问事,全似庄的家务,从前他一位庶母曾氏老姨太太管的。全似庄截取出京,在石头胡同庆春家,讨了一个排九的窑姐儿叫做秋纨,姓姚,全似庄十分宠爱,这位曾氏老姨太太气成一病死了,这家务就是这位姚姨太太接管。这玉抱小姐到了十四五岁,姿态既十分艳丽,心性又十分聪明,全似庄看着觉得比姚姨太太强,就把这家务夺了过来交与这位小姐管理。这位小姐接管家务之后极其严明,就是这些姨娘身上绝不肯稍稍为假借。全似庄生平最好洁净,他那间卧房收拾的最为严整,瓶炉笔砚无不位置得宜。
他帽子上花翎的翎丝,都要理的一条条舒舒坦坦,帽纬也要理的又齐又匀。脱下来的衣服要折叠的服服帖帖,穿的时候腰折边角都要弄的格格正正,哪怕是熟客在厅上久候,他的衣冠未曾齐整绝不肯轻率出来。只有这玉抱小姐服侍的最为熨贴称意。全似庄除掉那姚姨娘之外,还有两个姨娘,他却不到姨娘房里去住,若要敦促,总是叫到他这卧房陪侍,有古人肃肃抱衾与P之风。他这房里的东西,都全靠这玉抱小姐收拾布置,就是进巾、侍盥、煮茗、薰香,近来也都是这小姐伺候的居多,清晨深夜奉侍不遑,比那厉中堂的寡媳孝敬那位公公还要周到些儿。那几位姨娘反不大傍身,有时小姐不在跟前,叫姨娘们做做总不如意,全似庄脾气又大,动加呵斥。所以,这几位姨娘不敢怨这位老爷,不免怨这位小姐,背后编派的那些话真叫人不堪入耳。那也不能去听他,他们却也不敢当面指摘。
全似庄在九江府任上的时候,有一天,已有三更多了,这姚姨娘因想起一件东西跑到老爷房里去取,却看见这玉抱小姐坐在床沿上系鞋带子,老爷却睡在床上。这姚娘姨娘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没看见过,这么大的姑娘,还朝老子床上爬的”。
玉抱小姐听见这话说:“你讲什么?”姚姨娘道:“我讲你怎么在老爷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有穿,做些什么事体?”小姐红着脸说道:“你看见些什么?在这里混吣。”一面就望着老子哭了说道:“爹爹听她这些话,我还能做人么。”就倒在床上放声大哭。全似庄紧了一紧裤带,跳下床来,就抓了姚姨娘头发打了两个巴掌,骂道:“你这烂婊子浪的不得过了,我不叫你,你就跑了进来。”这姚姨娘还在那里咕哝道:“你们做了这些事,还要打我,说我浪,我没看见老子女儿好这样没上没下的,定要我看见些什么才算。”全似庄被她说的也动了气,把她上身的衣服扯掉,拿了一根鸡毛掸帚的藤条柄子,就在姚姨娘的冰雪肌肤上乱抽乱打,打的姚姨娘哭哭啼啼的哀告,以后再不敢乱说乱跑,玉抱小姐还是满床滚着哭,滚的束钗横鬓发乱,衣绉鞋松,口口声声说道:“我是一个小姐,这浪妇胡吣我些什么,叫我拿什么脸去见人?我还要这命么,要我活除非把这浪货拉到堂上去,叫差人打她二百个嘴掌那再商量,要像这种样子,以后还不晓得要造出多少谣言来呢。今儿有他无我,我就去死。”说着爬下床,趿着鞋子就跑到书桌上,拿那裁纸刀往喉咙里就戳,全似庄赶紧跑过夺了下来。被她们闹的没法,只好叫了几个家人来,一个背拉着姚姨娘的两只手,拿膝盖抵着姚姨娘的光背脊,一个斜把着姚姨娘的香腮,一个拿那皮掌子在姚姨娘的嘴巴上左右开弓,一五一十的打了一百多下,打的这姚姨娘满口鲜血直流。全似庄也有些不忍,只是关碍着爱女无可如何。这位玉抱小姐的气才略为平了些,这姚姨娘脸上的两边都打得红肿如桃,上身还是脱的精光,只穿了一条裤子。她虽然是个窑姐儿出身,在窑子里的时候,也没有吃过这样苦,丢个这样脸。所以,先还哭着求,后来也不求也不哭,尽着打,打完了,问她话也不理,衣裳也不穿,一径跑回自己房里,心里想道:我在庆春的时候,这老爷同我何等恩爱,山盟海誓啮臂铭膺。到了家里太太是不用说,自从他祖爷爷死了后,老爷就不大理他的,就是那位最有宠势的老姨太太,也被我压了下去,我也生过一个儿子,不过短命死了。今儿色衰,他为着这个浪丫头,用这种狠心,把我如此作践,也不顾顾自己的脸面,竟叫那些家人贴着我的身躯,掰着我的腮颊打了我这么一顿嘴巴,这种羞辱,这样无情,还有什么生趣?嘤嘤的哭了一阵。全似庄正在那边低声下气的敷衍那位爱女,哪有功夫再来慰问这失宠的如君。可怜这姚秋纨就关了房门,挂了条三尺罗巾,做了个马嵬坡佛堂的妃子。第二天,丫头推不开门,在窗子里张了一张,看见姚姨太太在里头打秋千,吓的喊起来。全似庄恐怕女儿见气,也不敢过于悲悼,不过买一个三寸桐棺装了那几根冤骨付诸黄土而已。后来,全似庄又在丫头里挑选了一个补了这姨娘的数。这几个姨娘鉴于前车,何敢重蹈覆辙,遇到这小姐在老爷房里,真个连窗隙门缝张也不敢去张一张,虽到漏尽鸡鸣,不闻宣召,不敢进房,却也不敢自睡。见了太太倒还没甚畏惧,见这位小姐就如见了虎狼蛇蝎一般怕的什么似的,饶你这样小心,还不时要受训斥,稍不如意,就叫这老爷鞭责罚跪。这位小姐待这些姨娘虽然十分酷虐,承应这位老翁却是十分随和,无论叫她做些什么都没有不肯。所以,这位老翁也就极其怜爱,本不忍令其远嫁。不过,女子生而愿为有家,是人生不易的道理。而且要藉此攀附高门,不得不学那涕出女吴之举。这玉抱小姐也晓得夭桃浓李是女子份所当然,何敢因不忍远父母兄弟之情背了周公大礼。只有这几位姨娘听见佳期已近,而且运适兰舟不觉私相庆幸。在这位老爷有如挖却心头肉,在这几位姨娘真是拨去眼中钉,只盼这花轿出门便可再见天日。不料红鸾未照白霓先临,竟在喜期这天出了上岔儿,玉抱小姐听了这个信,就撤环退珥誓作未亡。全似庄夫妇也苦苦劝着定不肯依。当天到底送他到贾府成了一成服,却就回去。玉抱小姐同父母免得别离。贾端甫亦甚钦其节孝。过了静如小姐喜期之后,又接了过来,谒了祖,见了礼,贾端甫并答应替他立嗣,以续宗祧,这也要算一位名儒、一位名吏的佳妇、佳女足为两家门楣增光了。
这贾端甫替女儿完了姻,媳妇成了礼,想起这位爱宠尚未正名,不多两月就要分娩算个什么?现在宗嗣之重,全在她身上,怎么能永远这么含含糊糊,趁此刻把这事办妥,将来到了甘肃衙门未免碍眼。况从前总以服侍小姐名义留在里头,小姐现已出嫁,就要同着姑爷到省,还说服侍谁呢?难道好叫她再回家不成。这么一想,这事更不容缓,晚上就同小双子商量,小双子道:“这早同你说过,你要这么遮遮掩掩的有什么法子?今儿我已经被你弄到这个样子,肚子里都被你下了种,我还能说不愿。明儿我回去同我爹妈说声,你再叫他们来吩咐一句,我爹妈是你手底下的人,他们怎好不答应,就连身价也不好意思要的。但是,我虽不想挂朝珠穿补褂,那披风红裙我可要的,也是你的体面,你明儿就得叫裁缝替我做。余外的衣服首饰,我现在有得用,这个地方也弄不出好的来,暂时也不必办,随后再慢慢的替我添罢。”贾端甫满心欢喜,都答应了。从前,这小双子有的时候还要朝去夜来,做那掩耳盗铃之事,自从那位少爷死后,小双子害怕早晚都不敢独在一个房里,也就公然的陪着贾端甫停眠整夜,哪个还去管她。第二天,小双子梳了头,回家去同他爹妈商议,那郝氏倒也狠以为然,说:“早应该如此,这是那个不晓得,这也是不要紧的事,不晓得这位老爷,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恭喜你明儿养了少爷,也带起我们风光风光,你可不要忘了我们。”说的小双子倒有些不好意思。那张全却说道:“小双子你真要嫁这姓贾的么?”小双子愣了一愣道:“爹爹这话说的真奇,当日也是爹爹叫我进去伺候的,并且叫我凡事百依百顺,不要违拗他。这不是明叫我把身体送给他么?现在陪他睡了这几年,连肚子都有了,还好说不嫁他。这也并不是我自己愿意如此的,因为爹爹所命我不能不遵,怎么今儿爹爹说起这样的话来?”张全道:“你定见要嫁他那也没有什么,我也不来拦你,不过我同你说,他这个人是最善做出不近人情的,他待他那位太太,你是看见过的,你做了他的姨太太,那更差了一层,今儿名份未定,他还让你回来见见我们,明儿名份定了,恐怕不但不准你出来,就连我要进去见你一面都做不到,这还是小事。他今年已望五的人,你还不满二十岁,人生的寿数是说不定的,花甲的人也不算夭寿,那时你又怎么样?现在他的本家亲戚不大上门,到那时候看见有家私大家来争,你是个小老婆说不响话的,我是个小老婆的老子,更没有地方插嘴。你这肚子里就算是个男,那时不过十一二岁,怎能同这些人斗?若要是个女,更不必说两个没脚蟹,只好听着人家吃你,拿得稳这肚子里定见是个男么?又拿得稳会得再养么?你陪他睡了两三年,才有了这一点点血脉,我看也不是什么壮健的人,我老子见得到的地方,不能不同你说,你自去想想看,这是你终身的事,不要到那时候懊悔。”
小双子低头想了一会说道:“那么叫我怎样呢?还是照旧这么胡弄着,还是叫我回来住着,等着去嫁那扬州的穷鬼,那我可是不干。”张全道:“哪个教你去嫁那穷鬼,你依着我,我自然有好路与你走,他的家私别人不知底细,却是瞒不了我的,数目也不多,总共只有八万银子。我本想把他养肥些再吃的,现在他既开了口,那也等不得了。这也是我们只有这点财运,他这八万银子存放在汇丰、道胜两家银行里头,两个折子存处都在他那只小皮拜匣里,他单身出门总放在枕头边的,在家里放在那里你大约总看见过。”小双子道:“也是放在床上,那是我看熟的了,我晚上除下来的镯头、戒指都放在这拜匣盖上。”
张全道:“那就更好,你今天进去不要说什么,只说同我们说过,我们都没什么话说,你只想法子骗他写个笔图,说这肚子是在未收房以前同你有的那就最好,不能也不要紧,再嬲着他打开那皮拜匣让你把首饰收在里头,这种本事是你的拿手,想来必做得到,用不着我教的。”小双子脸一红,低低的说道:“爹爹也拿人家开心。”张全又道:“你明儿早上蟠着他迟些起来,就是他起来了,你总在床上延挨着不要下床,等我同你妈妈进来自有道理。将来拿了他这份家私,让你自己挑一个年纪轻轻的好女婿,岂不是一生受用。你又不是个真正闺女,还要讲什么从一而终么?将来就是你兄弟大起来,这家私可是你拿身体赚来的,他也不能分你的,你要念同胞的情分,分个一两万与他,那是你格外的好处,我老两口子只望靠着你吃碗安逸饭罢了,你看这主意如何?”小双子想了一想,这贾大人本没有什么恋头,我不过贪图他的富贵,若把他的家私弄了过来,另外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好丈夫,那可比天天陪着这黑脸胡子好得多呢!做官不做官有什么要紧?就说道:“都依着爹爹做罢,我进去了。”
这小双子进去,贾端甫问他道:“你同爹妈说了怎样?”
小双子道:“他们有甚么不愿意呢?你明儿再叫他们来说声就行的。但是,你就要进京的人,这个事体说定了自然就要办,我那红裙披风当天我可要穿的,赶着姑爷小姐在面前,你给我穿了,将来人家不能说我是妄自尊大。披风还容易,裙子要百折打间狠费工夫,日子紧了你得赶紧替我去做,我别的又不要你什么东西,总算体谅你的了。”贾端甫就赶紧开了尺寸,叫人去买了料子,叫了裁缝,亲自在厅上看他裁好,叫他连夜去做,限他三天就要。到了晚上,房里没人,这小双了就撒娇撒痴的倚在贾端甫身上说道:“我可怜十几岁的人被你硬弄上手,我虽然出身低些,可是正正派派的原身姑娘跟着你的,你可要拿我当个人看待。”贾端甫道:“那个自然。”小双子道:“我这肚子是不是你的种?”贾端甫道:“你这话问的真傻,怎么不是我的?”小双子道:“你也晓得是你的,我也晓得是你的,人家可不晓得是不是你的。明儿万一你的亲戚本家推算起你把我收房的日子来,说是月份不对,是个野种,你在人面前说得出口,你不在面前难道我好意思说是我先同你偷上了有的?那可叫我怎样呢?你写个字儿给我,我到那时拿出来给人家看,人家自然没得话说。”贾端甫道:“那里会有这些事?
你真正太远虑了。”小双子道:“你不晓得女人家的苦处呢!做人家小的苦处更是说不来。”贾端甫还是笑着没有答应写,小双子撅着嘴道:“难道这个肚子你不认帐?我明儿就想法子把他弄掉,省得将来被人家牵头皮说我带着肚子过门,好在我年纪轻,以后再同你有了,那就不怕人家说闲话。”说着,就拿手去揉那肚子。贾端甫连忙拉着他手道:“你这个傻子不要瞎闹,我写给你就是了。但是,这个东西叫我怎么写法呢?
真正新鲜。”小双子道:“你就说小双子的肚子是我贾某人先同小双子有的不就行了么!”贾端甫道:“哪有这样写法。”
想了一想,只得拿了一张信笺写道:“张氏妾先因入侍有娠五月,然后收房,恐亲族疑诰,书此以为征兰之据,某年月日端字。”又念与他听并细细的讲解与他,小双子一定要在那张氏妾旁边注上“小双子”三个字,贾端甫笑道:“你这个人真正迂,而且赘人还怕不是你。”只得又依着他添上。小双子接了过来得意之至,折好了揣在衣裳口袋里说:“我明儿等肚里这个儿子养出来,拿他的胎毛与这个字包在一块儿,等他大了交给他,说这是你爹爹写的,不怕你爹爹同你的本家亲戚不认帐。”
贾端甫笑道:“你真是个傻丫头。”小双子望他瞅了一眼道:“你说我傻,我看我还乖巧得很呢。”小双子又靠到贾端甫怀里,拉着贾端甫的手摸着他的肚子说道:“我为了这个孽障,不晓得吃了多少苦,前回彰德被那些瘟强盗那么糟塌,我心里又羞又恨,依我的性子早已寻了死,因为这个里头是你的血脉,你的子息又不多,不能不替你留着,只得忍辱偷生,我可不是好意的,你可不要说我不要脸。”贾端甫道:“那个自然,你看这多少时,我何曾有一句话怪过你的?”小双子又道:“我听说,那一县里已经拿到那一回的一个真强盗了,几时把这班瘟强盗拿完了,杀尽了,才出我心中的气,我想起来又恨又怕。这个地方也在城外,听说也不是甚么好地方。前个把月还有个乡绅家里被抢呢!我天天除下来的首饰,你让我收在床上那个拜匣里稳当些,锁匙交给我也好,你带着也好,到京里,再替我照样买一个。”贾端甫道:“你要收尽管收,锁匙就交给你也不妨,但是要当心点,里头是要紧东西。”说着,就在身边四喜袋里拿了一个小锁匙交与小双子。
看书的诸位,张全说的中年以外的人,遇着青年女子只要会笼络些的,总要被他迷住,这话真正不错。你看贾端甫这样一位道学先生,近来是小双子的话,总觉着听得入耳,要东就东要西就西也就随他调拨了。新学家总说中国女权做书的看起来只要是稍为文明点的,男子没有不怕女子的,不拘他是怎样方面的人,怎样威猛的人,怎样拘谨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对着他的妻妾尽管规矩谨严,礼法周密,到了那璇闺独对,绣幄双栖的时候,自然有一种似怕非怕,觉得有许多对不住这女子的地方,必得要顺着他才好。那女子也不论贞淫妍媸,到了这个时候,也自然会得恃宠争怜,好像这男子受了他多少恩愚,应该受他钳制的一样,并且是大妇、小妻、私欢、爱婢,都有这种情形,人人相同,只要看那些大官大府的妻妾在人面前叫起那夫主来,总是“老爷、老爷”的,到了那剪灯私语、倚枕低呼没有不是你呵你的,就是收用过的丫头都是这样,那堂子里的倌人更不必说,这都是不期然而就,用不着人去教,并且出于不自觉的,这就是个片誓明证了,若是不如此也就觉得没甚趣味。诸位以为何如?看书的看到这段议论,必定要说做书的是个既怕夫人又怕如夫人的人。然而,请看书的自己想一想,在如夫人面前背着人的时候,是个甚么样子?当亦哑然失笑。
小双子接了锁匙看了看钟,已经十一下一刻,说道:“不早了,我们睡罢。”就御了妆,把褪下来的戒指、耳环、手镯之类,都开了锁收在那只拜匣里头,仍旧锁好放在枕头边。这一夜更拿出手段来,奉承得这贾端甫力尽筋疲,沉沉睡去。到了早上,小双子假装睡着,故意的拿那玉臂搂着贾端甫的肩头,金莲压在贾端甫的腰际,贾端甫不忍去推他,比往常迟了有半点多钟的功夫,看这小双子似乎微微有点醒意,贾端甫才得起床。那小双子还是春意满腮,娇慵无力的样子,慢慢的坐起身来缠那一双金莲。贾端甫不由的问他道:“你今天怎么会这样倦?”小双子望他一笑,低低的说道:“问你呢,你还来问人?”
贾端甫正要叫人打水洗脸,只见张全同着他妻子郝氏走进房来,贾端甫看了一看,刚说得一句:“你来做甚么?”那张全也不回信,手里拿着一根马鞭子,走到床前望着小双子身上飕飕的抽了两下,骂道:“你这不要脸的丫头,我从前叫你进来服侍服侍太太,太太不在了,你说小姐要你陪伴,那晓得你陪伴上了老爷,索性服侍到床上来了!你这不要脸的丫头。”
说着又抽了两鞭,那小双子只是嘤嘤啜泣也不开口,张全又骂道:“你不要脸罢了,你还带起我,我祖父也是个禀生,我老子也还出过考,我虽是跟官,我也是替官办的公事,没有甚么低三下四丢脸色的事体。今儿你做了这种丑事,叫我将来回家拿甚么脸去见亲族?死后拿甚么脸去见祖宗?而且你是个有婆家的人,前回你的婆婆还有信来说年春上就要讨的,我若拖着不嫁,人家说我赖婚,若要嫁了过去,人家看见你这种破货,那个肯顶这乌龟的名?告到官府,我还要为着你去坐班房挨板子,你这贱丫头真坑死了我。”接连又是重重的几鞭子,打的这小双子满床乱滚,哀哀痛哭,这贾端甫又羞、又气、又怜、又怕,只在那里叫:“张全你有话好好的说,张全你有话好好的说,不要只管乱打。你跟了我将近二十年,我待你也还不错,你也还该看这十几年的情分,不要瞎闹。”张全接口道:“老爷待家人是不错,家人也没有误过老爷的事,老爷怎么不念念家人伺候了十几年,替家人留点面子,家人因为老爷是端方正直的人,上房里头没有一个闲杂人进来的,家教极其严整,所以,才叫这女儿进来服侍服侍,还想让他学点大家规矩,将来嫁到他婆家去,也叫人家看看家人伺候的主人不错,家人脸上也有点风光。那晓得老爷是个外君子内小人的人,家人再想不到这么一位坐怀不乱的老爷会如此,大约总是这丫头狐媚勾引的,我只打死这贱丫头再说。”说着又打,那郝氏却跑过来,拦着道:“女儿是我养的,要他死,带他到家里去死,在这里死了,还是算我张家的人,还是算是贾家的鬼。”说着,就上床拉他女儿,顺手抓了他女儿的衣服问他女儿道:“你的首饰呢?”小双子指着枕边那个拜匣道:“在那里头。”郝氏也就拿来裹在衣裳里,领着女儿就走。这张全还揭着鞭子一路骂着出去。这贾端甫是气昏了的,人坐在那里半响说不出话来,他那女儿女婿也才起身,听见张全夫妇在穿云阁的时候,却不敢问信,等他们三个人出去了,然后双双进房。那史五桂倒也是跟着静如小姐叫爹爹的,就问道:“爹爹到底是甚么事情?”
贾端甫定了一定神,才说道:“我因为张全是用久了的人,他这女儿也还伶俐懂事,所以才赏脸与他近身服侍服侍,他倒这么样子胡闹,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难道他女儿是个天仙,我一定要他?我花数百块哪里没有比他好的?他却在那里发昏,以为我非他的女儿不行,要求俯求他那可真是糊涂之极了。并且他在我这里十几年,我哪一任不派他一两件好事,他弄的钱也不少。今儿他这一闹,还有脸再来见我?可是他自己把饭碗弄掉,不能怪我薄情。”史五桂道:“张全夫妇两个大约是一时湖涂,出去回过昧儿来,总就要带着女儿进来的,到底是用熟的人,他这女儿听说服侍的也还周到,那时爹爹也不必同他计较了。”贾端甫道:“那再看罢,我生平是不受人挟制的,照这种样子瞎闹,这人还能用么?”到底是静如小姐心细说道:“小双子是他老子同爹爹说了,自己情愿送进来的,伺候爹爹也有两三年,他老子娘也并不是不晓得,就差爹爹吩咐一声开一开脸,平日间上上下下谁不拿他当姨娘看待。昨儿他回去了一趟,今儿一清早就出了这个岔儿,怕的是串通的呢!不晓得他们里头还有甚么诡计,须要防着点儿。”贾端甫道:“你这话真呆,小双子这么安安稳稳的姨太太他不做,我已经同他讲明,说一两天里头就替他开脸收房,他还争着要披风红裙,我也答应他,昨天说要赶收房这一天穿,趁着你们夫妇在一块看看晓得是我给他穿的,免得将来主人家议论他僭妄,我想这话也不错,所以,当时就剪了料子,交与裁缝去做,我这个样子待他,他还有甚么不遂心呢?你没有看见先头他老子那样下毒手的打他,打的他满床的滚,那才真可怜。现在跟着他妈出去还不知是怎样,那里会同他老子串通呢?”静如小姐道:“不是这么说,既然爹爹同他说明了要收房,他老子娘忽然来这一闹,这其间更有可疑。他老子那顿打,定就是苦肉计,这小双子也不是甚么懦弱的人,若不是串通了肯定安安静静的受他老子这么一顿凌辱?不等爹爹一句话,跟着他老子娘就走,爹爹到查点看少了甚么要紧东西没有?”这句话才把贾端甫提醒,连忙跑到床上一看那只放外国银行存款折子票据的白皮小拜匣,已经不翼而飞,这才着了慌道:“呵呀!怎么好呢?怪道昨儿晚上同我要这匣子放首饰,又嬲着我写那笔据,原来小双子竟是同他爹爹妈妈串通了,安了这种坏心来算计我的,这事甚么办法呢?还是找全似庄商量商量吧。”就走到厅上,叫家人到府里去看看全亲家,老爷如果得空,请过来谈谈,否则我过去亦可。那家人回道:“即才听说,今天天亮上头派了委员下来,把全亲家老爷的印摘了,说要锁拿到江西抄家问罪呢!”
贾端甫听了大惊说:“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就叫女婿史五桂去打听打听,究竟是件甚么事,请诸位等这史五桂打听回来便知道了。
21-第二十一回 23-第二十三回扫二维码下载作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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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语文阅读80篇五年级练习8答案第二十一位应聘者
wuchun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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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下载二维码第7部:大结局 第二十一章 结束了
  结束了吗?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吗?
  没有。
  从理论上说,文章结束了,但从实践上说,还没有。
  废话。
  其实历史和小说不一样,因为历史的答案,所有人都知道,崇祯同志终究是要死的,而且肯定是吊死,他不会撞墙,不会抹脖子,不会喝敌敌畏,总而言之,我不说,你们都知道。
  所以结局应该是固定的,没有支线。
  但是,我的结局,并不是这个。换句话说,我的文章,有两个结局,这只是第一个。
  我读了十五年历史,尊重历史,所以这篇文章从头至尾,不能说无一字无来历,但大多数,都是有出处的。我不敢瞎编。
  所以第二个结局,也是真实的,只不过比较奇特,它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最后,我决定把这个比较奇特的结局写出来。
  第二个结局徐宏祖出生的时候,是万历十五年。
  在这个特定的年龄出生,真是缘分,但外面的世界,跟徐宏祖并没有多大关系,他的老家在江阴,山清水秀,不用搞政治,也不怕被人砍,比较清净。
  当然,清净归清净,在那年头,要想出人头地,青史留名,只有一条路——考试(似乎今天也是)。
  徐宏祖不想考试,不想出人头地,不想青史留名,他只想玩。
  按史籍说,是从小就玩,且玩得比较狠,比较特别,不扔沙包,不滚铁环,只是四处瞎转悠,遇到山就爬,遇到河就下,人极小,胆子极大。
  此外,他极其讨厌考试,长大后,让他去考科举,死都不去。该情节,放在现在,大致相当于抗拒高考。
  这号人,当年跟今天的下场,估计是差不多,被拉回家打一半死不活,绝无幸免。
  然而徐宏祖的父母没有打他,非但没有打他,还告诉他,你要想玩,就玩吧,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行。
  这种看似惊世骇俗的思想,似乎很不合理,但对徐家人而言,很合理。
  对了,应该介绍一下徐宏祖同志的家世,虽然他的父母,并非什么大人物,也没名气,但他有一位祖先,还算是很有名的,当然,不是好名。
  在徐宏祖出生前九十年,徐家的一位先辈进京赶考,路上遇到了一位同伴,叫做唐寅,又叫唐伯虎。
  没错,他就是徐经。
  后来的事情,之前讲过,据说是徐经作弊,结果拉上了唐伯虎,大家一起完蛋,进士没考上,连举人都没了,所以徐经同志痛定思痛,对坑害了无数人(主要是他)的科举制度深恶痛绝,教育子孙,要与这个万恶的制度决裂,爱考不考,去他娘的。
  对这段百年恩怨,徐宏祖是否了解,不清楚,但他会用,那是肯定的。更重要的是,徐家虽说没有级别,还有点钱,所以他决定,索性不考了,出去旅游。
  刚开始,他旅游的范围,主要是江浙一带,比如紫金山、太湖、普陀山等等。后来愈发勇猛,又去了雁荡山、九华山、黄山、武夷山、庐山等等。
  但这里,存在着一个问题——钱。
  旅行家和大侠的区别在于,旅行家是要花钱的,列一下,大致包括以下费用:交通费、住宿费、导游费、餐饮费、门票费,如果地方不地道,还有个挨宰费。
  我说过,徐家是有钱的,但只是有点钱,没有很多钱,大约也就是个中产阶级。按今天的标准,一年去旅游一次,也就够了,但徐宏祖的旅行日程是:一年休息一次。
  他除了年底回家照顾父母外,一年到头都在外面,但就这么个搞法,他家竟然还过得去。
  原因很简单,比如交通费,他不坐火车、也不坐汽车(想坐也没),少数骑马,多靠步行(骑马爬山试试)。
  住宿费,基本不需要,徐宏祖去的地方,当年大都没有人去,别说三星级,连孙二娘的黑店都没有,树林里、悬崖上,打个地铺,也就睡了。
  餐饮费,也没有,我考察过,徐宏祖同志去的地方,也没什么餐馆,每次他出发的时候,都是带着干粮,而且他很扛饿,据说能扛七八天,至于喝水,山里面,那都是矿泉水。
  门票费也是不用了,当年谁要能在徐宏祖同志去的地方,设个点收门票,那只能说明,他比徐宏祖还牛,该收。
  挨宰费是没有的,但挨宰是可能的,且比较敞亮,从没有暗地加价坑钱,都是拿刀,明着来抢。要知道,没门票的地方,固然没有奸商,却很可能有强盗。
  据本人考证,徐宏祖最大的花销,是导游费用。作为一个旅行家,徐宏祖很清楚,什么都能省,这笔钱是不能省的,否则走到半山腰,给你挖个坑,让你钻个洞,那就休息了。
  就这样,家境并不十分富裕的徐宏祖,穿着俭朴的衣服,没有随从,没有护卫,带着干粮,独自前往名山大川,风餐露宿,不怕吃苦,不怕挨饿,一年只回一次家,只为攀登。
  从俗世的角度,徐宏祖是个怪人,这人不考功名,不求做官,不成家立业,按很多人的说法,是毁了。
  我知道,很多人还会说,这种生活荒谬,是不符合常规的,是不正常的,是缺根弦的,是精神有问题的。
  我认为,说这些话的人,是吃饱了,撑的,人只活一辈子,如何生活,都是自己的事,自己这辈子浑浑噩噩地没活好,厚着脸皮还来指责别人,有多远,就去滚多远。
  徐宏祖旅行的唯一阻力,是他的父母。他的父亲去世较早,只剩他的母亲无人照料。圣人曾经教导我们:父母在,不远游。
  所以在出发前,徐宏祖总是很犹豫,然而他的母亲找到他,对他说了这样一番话:“男儿志在四方,当往天地间一展胸怀!”
  就这样,徐宏祖开始了他伟大的历程。
  他二十岁离家,穿着布衣,没有政府支持,没有朋友帮助,独自一人,游历天下二十余年,他去过的地方,包括湖广、四川、辽东、西北,简单地说,全国十三省,全部走遍。
  他爬过的山,包括泰山、华山、衡山、嵩山、终南山、峨眉山,简单地说,你听过的,他都去过,你没听过的,他也去过。
  此外,黄河、长江、洞庭湖、鄱阳湖,金沙江、汉江,几乎所有江河湖泊,全部游历。
  在游历的过程中,他曾三次遭遇强盗,被劫去财物,身负刀伤,还由于走进大山,无法找到出路,数次断粮,几乎饿死。最悬的一次,是在西南。
  当时,他前往云贵一带,结果走到半路,突然发现交通中断,住处被当地土著围,过了几天,外面又来了明军,又开始围,围了几天,就开始打,打了几天,就开始乱。徐宏祖好歹是见过世面的,跑得快,总算顺利脱身。
  在旅行的过程中,他还开始记笔记,每天的经历,他都详细记录下来,鉴于他本人除姓名外,还有个号,叫做霞客,所以后来,他的这本笔记,就被称为《徐霞客游记》。
  崇祯九年(1636),五十岁的徐宏祖决定,再次出游,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出游,虽然他自己没有想到。
  正当他考虑出游方向的时候,一个和尚找到了他。
  这个和尚的法号,叫做静闻,家住南京,他十分虔诚,非常崇敬鸡足山迦叶寺的菩萨,还曾刺破手指,血写过一本法华经。
  鸡足山在云南。
  当时的云南鸡足山,算是蛮荒之地,啥也不通,要去,只能走着去。
  很明显,静闻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自己要一个人去,估计到半路就歇了,必须找一个同伴。
  徐宏祖的名气,在当时已经很大了,所以他专门找上门来,要跟他一起走。
  对徐宏祖而言,去哪里,倒是个无所谓的事,就答应了他,两个人一起出发了。
  他们的路线是这样的,先从南直隶出发,过湖广,到广西,进入四川,最后到达云贵。
  不用到达云贵,因为到湖广,就出事了。
  走到湖广湘江(今湖南),没法走了,两人坐船准备渡江。
  渡到一半,遇上了强盗。
  对徐宏祖而言,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他已经遇到好几次了,但静闻大师,应该是第一次。此后的具体细节不太清楚,反正徐宏祖赶跑了强盗,但静闻在这场风波中受了伤,加上他的体质较弱,刚撑到广西,就圆寂了。
  徐宏祖停了下来,办理静闻的后事。
  由于路上遭遇强盗,此时,徐宏祖的路费已经不足了,如果继续往前走,后果难以预料。
  所以当地人劝他,放弃前进念头,回家。
  徐宏祖跟静闻,是素不相识的,说到底,也就是个伴,各有各的想法,静闻没打算写游记,徐宏祖也没打算去礼佛,实在没有什么交情。而且我还查过,他此前去过鸡足山,这次旅行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然而他说,我要继续前进,去鸡足山。
  当地人问:为什么要去。
  徐宏祖答:我答应了他,要带他去鸡足山。
  可是,他已经去世了。
  我带着他的骨灰去。答应他的事情,我要帮他做到。
  徐宏祖出发了,为了一个逝去者的愿望,为了实现自己的承诺,虽然这个逝去者,他并不熟悉。
  旅程很艰苦,没有路费的徐宏祖背着静闻的骨灰,没有任何资助,他只能住在荒野,靠野菜干粮充饥,为了能够继续前行,他还当掉了自己所能当掉的东西,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就这样,他按照原定路线,带着静闻,翻阅了广西十万大山,然后进入四川,越过峨眉山,沿着岷江,到达甘孜松潘。
  渡过金沙江,渡过澜沧江,经过丽江、经过西双版纳,到达鸡足山。
  迦叶寺里,他解开了背上的包裹,拿出了静闻的骨灰。
  到了。
  我们到了。
  他郑重地把骨灰埋在了迦叶寺里,在这里,他兑现了承诺。
  然后,他应该回家了。
  但他没有。
  从某个角度讲,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因为这将是他的最后一次旅途,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他离开鸡足山,又继续前行,行进半年,翻越了昆仑山,又行进半年,进入藏区,游历几个月后,踏上归途。
  回去没多久,就病了。
  喜欢锻炼的人,身体应该比较好,天天锻炼的人(比如运动员),就不一定好,旅游也是如此。
  估计是长年劳累,徐宏祖终究是病倒了,没能再次出行。崇祯十四年(1641),病重逝世,年五十四。
  他所留下的笔记,据说总共有两百多万字,可惜没有保留下来,剩余的部分,大约几十万字,被后人编成《徐霞客游记》。
  在这本书里,记载了祖国山川的详细情况,涉及地理、水利、地貌等情况,被誉为十七世纪最伟大的地理学著作,翻译成几十国语言,流传世界。
  好的,总结应该出来了,这是一个伟大的地理学家的故事,他为了研究地理,四处游历,为地理学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是中华民族的骄傲。
  是这样吗?
  不是的。
  其实讲述这人的故事,只想探讨一个问题,他为何要这样做。
  没有资助,没有承认(至少生前没有),没有利益,没有前途,放弃一切,用一生的时间,只是为了游历?
  究竟为了什么?
  我很疑惑,很不解,于是我想起另一个故事。
  新西兰登山家希拉里,在登上珠穆朗玛峰后,经常被记者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爬?
  他总不回答,于是记者总问,终于有一次,他答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再问的答案:因为它(指珠峰),就在那里!
  因为它就在那里。
  其实这个世上很多事,本不需要理由,之所以需要理由,是因为很多人喜欢找抽,抽久了,就需要理由了。
  正如徐霞客临终前,所说的那句话:“汉代的张骞,唐代的玄奘,元代的耶律楚材,他们都曾游历天下,然而,他们都是接受了皇帝的命令,受命前往四方。”
  “我只是个平民,没有受命,只是穿着布衣,拿着拐杖,穿着草鞋,凭借自己,游历天下,故虽死,无憾。”
  说完了。
  我要讲的那样东西,就在这个故事里。
  我相信,很多人会问,你讲了什么?
  用如此之多的篇幅,讲述一个王朝的兴起和衰落,在终结的时候,却说了这样一个故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重复一遍,我要讲的那样东西,就在这个故事里,已经讲完了。
  所以后面的话,是讲给那些不明白的人,明白的人,就不用继续看了。
  此前,我讲过很多东西,很多兴衰起落、很多王侯将相、很多无奈更替、很多风云变幻,但这件东西,我个人认为,是最重要的。
  因为我要告诉你,所谓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以及一切的一切,只是粪土。先变成粪,再变成土。
  现在你不明白,将来你会明白,将来不明白,就再等将来,如果一辈子都不明白,也行。
  而最后讲述的这件东西,它超越上述的一切,至少在我看来。
  但这件东西,我想了很久,也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或是词句来表达,用最欠揍的话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然而我终究是不欠揍的,在遍阅群书,却无从开口之后,我终于从一本不起眼,且无甚价值的读物上,找到了这句适合的话。
  这是一本台历,一本放在我面前,不知过了多久,却从未翻过,早已过期的台历。
  我知道,是上天把这本台历放在了我的桌前,它看着几年来我每天的努力,始终的坚持,它静静地,耐心地等待着终结。
  它等待着,在即将结束的那一天,我将翻开这本陪伴我始终,却始终未曾翻开的台历,在上面,有着最后的答案。
  我翻开了它,在这本台历上,写着一句连名人是谁都没说明白的名人名言。
  是的,这就是我想说的,这就是我想通过徐霞客所表达的,足以藐视所有王侯将相,最完美的结束语:成功只有一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度过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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