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服务员升到领班,开会说话容易紧张 心跳加速心跳的厉害,该怎么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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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那次出轨的心路历程(日记摘录) 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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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 8日&&对面阳台那些花,好多,好美!吊兰、金枣、五色梅――――
8月9日&&早上我在阳台上吸烟(老婆规定的吸烟的地方),我见到了那花的女主人,她在浇花。她披散着黑发,穿宽松的浅色吊带裙,虽看不清眉眼,但我断定那是个美丽的女人。他浇花的姿态美妙优雅,她一定哼着歌,好美的一幅画。&&再看看自家阳台上,一盆“死不了”,快死了的模样。
&&8月10日&&昨天我跟老婆说想买几盆花放阳台上,老婆说人都快养不起了,还养花,看人家谁谁买车了――,谁谁买房了――,看你,一个月那几个丁个郎―――,越说越多,最后一句话:买屁!&&阳台是我的好地方,听不见老婆的唠叨,能释放胸中的郁闷,还有那一阳台花,美丽了我的双目,那时而出现的优雅女人,装饰了我的梦。
&&8月11日&&回家吧,烦。不回家吧,老婆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更烦,问为什么不回家,我说和朋友吃饭,问谁买单,每次我都不能说是我,说了,电话里不完,回到家更完不了。老婆是教小学的,有文化,不是泼妇,她不高兴了,就提我父母,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对她不好,话语连贯,逻辑性强,没完没了。阳台真是个好地方!&&傍晚的时候,红霞满天,那阳台上的花,更加亮丽。更亮丽的是她,她坐在阳台上看书,花间的她,舒缓的黑发低垂,纱裙透出肌肤的红润,有几只蝴蝶翻飞―――&&有个望远镜多好啊!&&买个望远镜,是我时下最大心愿,我筹划着,怎样黑钱,怎样抽时间,买了藏哪,老婆发现了怎么说―――&&望着她,心里有些激动了。
8月12日今天去商场的路上,我感觉自己很好笑,近不惑之年了,这是怎么了,这是堂堂大男人做的事吗!转念一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有追求美的权力,那花美还是人美,哪个更美?要是只为了看花,我不会去买望远镜的,这应该是偷窥吧,想到这,我感到自己有些卑鄙猥琐。 恰这时,手机响了,我们馆长的母亲去世了,去吊孝,虽不是很急,但我还是掉转自行车,回了单位。我们文化馆加文联的一共去了十几个人,在灵堂前鞠躬四个,孝子孝女们出来磕头还礼,都是白布裹身,根本看不出哪个是我们馆长,当我弯腰扶起一位时,我的手感柔软,是位女士,一种莫名的温馨心中萦绕,而我的双手还没放开,我们对视的那一刹那,感觉心一哆嗦。散乱的白孝中,露出一张秀美略显惨白的脸,那灵秀的双目,滢滢闪着泪光―――,那一刹那,我的心中有像是个很痒的地方,被一只小手狠狠地挠了一下,疼但很舒服,我不知所措---,她的眼中诉说着无限伤感,抒发出对逝者的无限情意,似乎也寻找者我的同情与理解。我感到自己很幸运,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能激发出这种感觉。 心一直被谁揪着,到傍晚的时候才被放下来。烟灰缸的烟头满了。&&老婆唠叨着做饭,好久了,没见过她的笑脸,好像这世上没有人不欠她的,训学生训习惯了,和我不是说话,而是训话,我也听习惯了,捅了我肺管子,我就回应两句,其他时候,沉默。&&不知怎的,今天去阳台上看花的愿望不是很强烈。 吃完晚饭,老婆几乎是搂着电视看,那个专注劲,象偷窥一样,电视里哭她比电视里哭的还甚,都是连续剧,一看就是20多集。我实在陪不下来。我说再买个小的吧,她翻翻眼,不说话,继续看电视,我知道这不是默许,是对我的建议不屑一顾。&&我点根烟,去了阳台。&&对面阳台的花,太模糊了,也没有人影,心中空落落的。烟快吸尽的时候,那阳台旁边的窗亮了,映出那女人的影子,长长的头发,她打蚊子,她象是没穿什么,她身姿袅娜,那朦胧的胴体令我心旌摇荡,呼吸急促。我不断擦拭眼睛,还是那么朦胧。买望远镜,一定要买,无论多少钱!&&那灯灭了,我依旧激动不已。进屋看看肥胖的老婆,她在诅咒电视里的某个人,咬牙切齿。
8月13日今天下了一天的雨,时大时小。一天中,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似雨,袭扰着我。有人说人活着就是一种感觉,从未有过的这种感觉,给我贫乏的生活增添了亮色。其实我是个不安分的人,但长期枯燥的工作,枯燥的家庭生活,两点一线,单调的生活方式,使我几乎成了木头人,我甚至怀疑自己是未老先衰,或者得了抑郁症,对生活、对工作、对一切都没有了热情。这两天的两个女人,进入了我的视野,我感觉自己有活力,有激情,象一堆火炭,风一吹,那红红的火苗熊熊燃起。我冒雨去买了望远镜,同事小张问我下着雨干什么去,我说买眼药去。晚上一直下雨,隔着雨帘,什么都看不清。望远镜200元,我跟老婆说今天又接了两个结婚请帖,随礼了。老婆说不过了,过不了,工资不够随礼的,等咱有了儿子,到结婚的时候,好多人都入了土了,我非把他们从坟头里我挖出来,给我们随礼!我心里说,你敢收啊!
8月14日我对人体艺术不在行,术业有专功。彩绘艺术,行为艺术,摄影艺术,绘画艺术,版画、雕刻、制陶、DIY-----,都离不开人体,尤其美妙的女人形体。每个人都有艺术细胞,多少而已,我也有,我对美女裸体的窥视,应属于艺术追求吧,这样为自己开脱,确怎么也不心安礼得。但那女人的吸引,着实让我敢于挑战无耻,偷就偷,窥就窥吧,怨就怨老婆不温柔,越来越不可爱了。今晚有月牙,它也窥视着人间。老婆又和那连续剧叫上劲了。我溜进阳台。夜空,月牙似玉,繁星如宝石,相望相映,把整个太空涂成了动漫中那种奇妙的蓝色。夏虫在花下或草间低吟或高歌。那阳台,花高举,叶疏垂,朦胧的月色下,一幅淡淡的水墨画。遗憾的是,这美妙的画中,缺少那个美丽的淑女,也许是这风景画中不缺,我心里缺。她在哪,她干吗呢?我托着望远镜,寻寻觅觅,久久不见她的出现,感觉夜空空阔辽远,星光月光如泪光一样的凄寒。眼前就出现了那张白布衬托的秀美惨白的脸,还有那泪滢滢的双眸,那样的惹人疼爱,上帝不应该把悲伤给这种女人,因为她一伤感,就引无数人落泪,我的泪会更多。后来我知道了,她叫惠,是馆长的妹妹,孩子在外地上学,她一个人过,怎么会一个人,她那么美,我心中打着问号,但无从得知,也不好意思寻根问底。馆长快退休了,惠应该在四十岁以上。我私下以为,四十岁以上的女人,魅力指数走向两个极端,修养好,素质高,高雅的气质会在这个年龄段体现的最为充分,温文尔雅,仪态端庄,事事洞明,成熟热情。反之,会成为泼妇,敢当众叉腰吐沫骂大街,能人群拍腿哭嚎坐地炮。惠,当然是前者。惠,你还好吗!这样自语,自语后惭然,只是一面,我太多情了吧,也许是太缺情了。我的思路被谁哼的歌扯回来,见一白裙姑娘哼着歌上楼了,一二三楼道灯相继明亮,望远镜中看清了,是她,那花的女主人,她象只白蝴蝶飘飞上楼。窗亮了,阳台也明亮了许多,能看清各色的花儿。
她终于来到了阳台,我等了一小会儿,就像等了好久。显然她刚冲完澡,穿半透明吊带睡裙,瀑布般的黑发,还湿着,她侧着头,使黑发流瀑,用毛巾擦拭,擦好了,手执梳子,对月梳头,月光温柔了许多,在她的黑发上滢滢的闪着,那些花更显艳丽,我似乎嗅到了股股香味,发香还是花香?也许根本什么香味都没有。那睡裙遮不住她的窈窕,还有那蛋清一样的肤色―――纸介画面,荧屏画面,有许多优秀作品,令人得到艺术的享受,但绝没有这副现实的写实画面更能感染我,忘我的感染,忘我的陶醉,终身难忘!我是被老婆揪着耳朵进屋的。她疯似的夺我的望远镜,终未夺去,我死不撒手,我知道撒手的后果,200多的望远镜会粉身碎骨。老婆一宿不睡,给我上了一宿的课。从我们认识到我们结婚,怎么对我好,怎么对家好,怎么费心,怎么费力,全方面、多角度表白,声泪俱下的控诉,有时再加上肢体语言的协助。我这个“蔫头匪(老婆嫌我不说话这样骂我)”再也不敢去阳台了。更严重的是,老婆说我再去沾花惹草,就把这事拿到单位摆一摆。要命啊!我暗自委屈,我沾花了吗?我惹草了吗?第二天我不去上班了,我一定面色憔悴。望远镜,我藏到了她扒了楼也找不到的地方。
8月15日今天我没去上班,醒来也不知是几点了,外面下着蒙蒙细雨。我顺手拿起一本《宋词》,走入李清照的意境,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老婆来电话了,说粥和饭在锅里,凉了就点火热热,别忘了关气,最后说吃饱了喝足了还去阳台上浪去,“咵”就挂了电话。那声音震得我一愣。我们家的电话她多生气也不这么摔。吸烟倒自由了。屋里屋外,客厅卧室,我喷云吐雾,她再也不撵我去阳台了。可能她实在受不了了,手在鼻子前忽闪着说:你能不能把烟戒了。我说:你提一万个要求,我都做到,这一万零一个,不行!我再戒了烟,我还有一点高兴的事吗!她白了我一眼,挤出两个字:德性!床上,她说:想要个孩子了。我说:你不说攒够钱换了大房子再要吗。她说:现在想要了。我心里说:你想要了,我不想要!
8月16日照例,早饭她做,做好吃点走人。我起来吃点收拾好碗筷上班。快中午了,我撺掇同事们开金花(赌钱),赢了不许拿走,输了就掏腰包,凑够了钱喝酒去。偏偏今天没人捧场。我实在不想回家,我不想见她,更不想跟她说话。我又猫进了老馆长的屋子。往常,我只要这个点找馆长,没有别的事,喝酒。只要我找他,准是我掏钱,老家伙抠。我每次进去,他都笑出声,等着盼着我进屋呢,他酒量还大,有时俺俩一瓶不够,又总是我掏腰包,有好一阵子不去了。馆长胳膊上有黑箍,这次没笑出声,但兴奋已溢于言表。照例一盘肉、一盘豆喝起来。馆长说你小子肯定又跟老婆闹别扭了,馆长说他跟他老婆闹了一辈子别扭,馆长说闹就闹无所谓日子照样过,来,小子,干。馆长说夫妻不吵不到头但是(这俩字语音特重),我不赞同这个“吵”字,我们两口子不吵,街坊邻居都知道但是,我们冷战,少则十天八天,多则一月俩月,有一次仨多月,一个季度啊!一百天那天,我买了酒,她买了菜,来了个“百岁纪念”。馆长干下一杯酒,眼圈红了,我的眼也发潮,我知道馆长的那一个季度是怎么过的!馆长说了好多,好像我一句也没说。家庭冷暴力这个提法源于何时,我不清楚,但是强作欢颜我做不来。再说她也做不来。没有歌声和欢笑的日子周而复始。我对她真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吗,我扪心自问,不是的,我们热恋过,也经过了新婚的幸福,我曾像抱着婴儿一样抱着她,向她求婚,我诙谐地说:我们的婚姻是蛋壳,我是鸡蛋清,你是鸡蛋黄,我永远怀抱你,当我们被煮熟的时候,你还会那么美丽。这些年来,彼此关心照顾,只是我们的温度在冷却。她没了气质,多了俗气,没了热情,多了寒气,没了娇嗔,多了正气,没了温柔,多了脾气。但我不否认,我心里依然有她,当我郁闷的时候我喝酒,她不喝,当我无聊的时候我偷窥,她不会,我还能写日记、上网。她就是学生和家,家和学生。她的苦向谁说,我们都需要呵护,但一见面,几句话犯顶,我又是沉默。 中午喝酒,下午睡了半天,晚上迎来了可怕的失眠,老婆念起呼噜经,吃了韭菜的气息很难闻。我小猫抓心,那阳台勾魂。我忽然想起有个楼道通楼顶,心里立时兴奋激动。我悄悄起身,带上望远镜径直出门,我知道老婆虽睡熟了,但有一根神经醒着值班,她肯定看我去不去阳台。我不去,我有比阳台更好的地方。楼顶有习习凉风,月,时而云里时而云外,我深深地呼吸,被捆绑的心一下子挣脱了。我找到一最佳观察位置,迫不及待地托起望远镜。阳台的花我没留意,眼球盯住她家有些微光的客厅。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心向被谁狠狠的拧了一把,疼,真疼。我分明看见,她倒在一个男人怀里,那个男人很胖,一堆鲜亮的肉填满了沙发,那胖子有50岁,不老实的猪手抚摸着她―――我仰面朝天,躺在楼顶,一动不动,任凭蚊子盯咬,一点不觉痒!
8月19日这三天,实在没有心情写日记,今天是19号了。我翻着日历,把16号的那一页,狠狠地撕下来,搓成球,扔到地下,用脚辗了跺跺了辗。365页,怎么会有这么一页。16号那夜,我不知道怎么下的楼顶,怎么回的家,只是记得老婆质问:这一宿,你去哪了?我说:下地狱了。说完倒头大睡,老婆声声不息的责怨,进入不了我的梦里。我做梦了,是支离破碎的梦,梦中我像一个孩子丢了心爱的玩具――梦中又是谁碰碎了我心爱的瓷器―――我的望远镜丢了,没去找,其实早就该让老婆把它摔个粉身碎骨。接下来这两天,老婆为我的一夜未归,做了福尔摩斯一样的探查,她的探查结果是:一、我关注的那位女士,是坐台小姐,在紫蔷薇娱乐城上班;二、那一夜,确有个男人去了她家,并且在她家过夜,不过那男人很胖,所以不是我;三、那一夜我去了哪里,还在调查之中。最后老婆说:虽然不是你,你也没干什么好事。还补充说:如果,是你,嘿嘿――,那一声冷笑很低沉,但很有气力。老婆的语言、动作、和锅碗瓢盆不正常的响声,表明她火不灭,气不消。我也实在编不出那一夜我做什么了,就是说心里闷,在小区溜达、散步,我自己都不相信,溜达一宿吗?真情,打死我也不能说。今日,老婆下达了最新规定,规定指出:工资全部上交,花钱申请。我说苛刻。老婆说你自找的,你手头钱一多,准去紫蔷薇。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就不同意呢,老婆说那就去我们单位摆一摆。要命!我想哭!我发起了高烧,嘴唇发干眼发涩,咳嗽一声接一声,老婆用手背挨了挨我的额头,赶紧出去叫来了医生,挂起了吊瓶。医生走了,老婆眼里似有泪光,不时地瞪我两眼,我读的懂,那眼神里有疼也有恨!夜来,我写了一首诗: 山在雾里哭我握着你的手说:山在雾里哭你不以为然你说山是石头山,山它不会哭那是瀑布
云在天上哭我望着你的脸说:云在天上哭你微微一笑你说云是天上雾,云它不会哭那是雨如注
鱼在水里哭我依偎着你说:鱼在水里哭你说鱼它是生物,鱼也不会哭树在雨里哭我自言自语说:树在雨里哭你说树它是植物,树更不会哭
我突然的无助我如此的孤独不是没人哭是没有人在乎有个人在哭如雨如瀑如鱼如树
8月24日这几天在病中度过,反复发烧,天天输液。老婆给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她试我的体温,从用手背挨我的额头到用手心捂我的额头,最终用脸粘贴我的额头,我感到温暖。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虽没有犯下致命的错误,但也非正大光明。再看看整天辛辛苦苦的老婆,她为了谁呢?几天里,一个人时,我也去阳台,有意无意的望一望那曾经令我魂牵梦绕的阳台,花草依然茂盛,心底确再也泛不起美感,那女人有时也出现,穿的一如从前,但我不想多看一眼,什么花香,什么发香,我嗅不到,我似乎嗅到了一种腐烂的气息,有些恶心。老婆特意到村里买了柴鸡,炖的很香,她吃肉,我喝汤。老婆没再打开电视,与那没完没了的电视剧中的主人公一起哭笑,她守着我,摇着扇子,细心呵护,像是怕失去我一样。这晚,我们过了一次新婚以来最为满意的夫妻生活。
8月26日病好了,上班了。馆长买了大房子,搬新家了。老婆对别人买新房,特敏感。一上午来了三个电话,硬要我带着她去馆长家,去感受一下。我说那不是白白的眼馋吗,她说我们也要买,我说那是猴年马月的事,储蓄追不上房价,就抿着翅膀呆着吧。她说那也要去。去了,中午。馆长没回去,老家伙知道我们去,故意不回去,怕管饭,他也知道我们去了怎么着也得说句:吃了饭再走吧!那我就不走了,还要把他珍藏的好酒翻出来,报报仇。馆长的房子126平,近30万,馆长的妹妹赞助20万买的。回家的路上,老婆的心,颇不宁静,还被那房子激动着,出气走鼻孔,有响声。老婆说看人家,有好帮手,看你,兄弟姐妹都想算计咱们呢,哼~!我说算计你什么了,这一下打开了老婆的话匣子,慷慨陈词,先说你哥,那年来―――,再说你姐――,你侄子―――,―――不知不觉该上班了,她还在说。下班回来,继续。有完没完?我搡了两句,摔门出去,真想一宿不回来。平时没有注意到8月的夜色是这么优雅,花姹紫嫣红,在路灯的照耀下,彼此都收敛了几分。叶蔓葱茏,都向暗处退让,就连那鸣叫的夏虫,也你一声我一声,不急不躁。蛙鼓在远处,人走近了,也停下鼓叫,让给人一些宁静。夜色好美,回什么家!
8月27日不想回家,兜里没钱,我去算计馆长。我说头儿,今天你得请我,第一因为你买了大房子,我老婆嫉妒挤兑我;第二,你总得请我一回吧,哪怕就一回;第三,今天你不请我,晚上我撺掇几个哥们去你家温锅去。馆长终于同意了,但有个条件,就一盘豆,我说只要有酒,一个豆都行,舔一下喝一杯。我心里说:老家伙,今天我非灌流了你。馆长趴在桌子上不动了,我以为不想结帐装呢,我从他兜里掏钱结帐的时候,还不动,真的多了。我结完账扭头一看,馆长象泥一样流到了桌子底下。馆长新家是5楼,我背馆长上去的。在馆长家,我见到了惠——我心仪已久的女人。 馆长在卧室踏实下来,我陪护,坐在床边小睡。一个女人进门,听足音是女人。由于卧室挂着半截门帘,我先看到了她的下半身。很精致的皮质白鞋,白丝袜,白筒裤,臀部微翘,不紧不松,不胖不瘦,随着脚步的移动,臀部形状若隐若现,这一轮廓美到了极致!她坐到竹椅上,她上半身穿天蓝T恤,整体上是秋季蓝天白云的感觉。酒红色的头发,不长,是那种既蓬松又收敛叫不出名字的发型,她端庄优雅,语音语速不大不小不急不缓,行为动作张驰有度,微笑不离面容,很高档的手提包挂着一白色水晶饰链,与她的白金项链相映生辉。酒醉人女人也醉人。她说认识我,看过我写的诗歌还有一些小说,并且随口就吟了两句,我好激动,我想上天。她给了我名片:紫蔷薇娱乐城董事长 叶惠。还给了我几张免费卡。再见时,我握了惠的手,她手如白玉,温暖、柔软、滑润。我的手有种酥酥的感觉,接着心也酥酥的。惠,你为什么这么美,美得我如此浮躁,心如惊兔,狂奔乱跑。 静下心来,再次感受惠带给我的美好感受,服饰文化,在她的形体得到了很好的展示,也是她生存状态的体现,外在美,是内涵美的外延。近些年,冷不丁发起来的人真不少,他们的服饰高贵的乱七八糟,描述起来心烂,恕不多言。紫蔷薇娱乐城,是我们市无人不晓的高档消费场所,气派豪华,惠这个老板可真不小。我的桃型心脏里还有一个兴奋点,在跳跃,就是她是单身。按理说,这不关我事,可情感的性质就是说不清,没有那么多的按理说。我回想着她的动作、表情,有没有包含特殊的信号,思来想去,头都疼了,没找着,但我确信,再见面,她会认出我。我忽地感觉自己怎么这么贱!
8月28日惠的美丽荡漾在我的心里,不忍心看自己的老婆了,好在老婆也不在意我看不看她,但她在意我看别人。虽然老婆比惠小10来岁,但魅力指数绝对比不上惠。那么老婆到惠这个岁数,是个什么样子,不堪设想。老婆的衣服婚后买的不多,只要买,就是打折的、换季的、处理的,买回来镜子前穿上得意一番,最得意的是价钱。说来我的心也酸酸的,收入低。我也想下海挣大钱,当大款,但一没本钱,二没经验,三没魄力,下去就沉底儿。别人开好车,开去!别人住好房,住去!我自岿然不动。如果不是老婆火苗子整天呼呼冒,我悠然安然。我家的财务管理,老婆胜过“管家婆软件”。我家的自来水龙头,老婆从不关死,不知听谁说的,这样不走水表,我说“滴滴答答”的烦人,老婆说听着舒服。老婆还说,我们不能多挣,我们还不能少花吗,嗯,可我们家储蓄的增长,确与房价的差距越来越大。&&我躺下了,今天一天,就在胡思乱想中逝去的时候,接到个短信,这个短信,让我一宿没睡好,是惠发来的。
短信说,周末去白洋淀,她带着几个公司骨干,请我帮忙照照相,在相片上整点好词。还说,不要担心酬金哦!我想我就是贱,一个短信激动了我多半宿,我甚至高兴的不能抑制,把这事告诉了老婆,当然有取舍,我只说,挣点外快,老婆也高兴的睡不着了,不过,我们俩睡不着的原因大相径庭。
8月30日白洋淀是北方最大的淡水湖,366平方公里,《小兵张嘎》及雁翎队打鬼子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白洋淀很美,著名作家孙犁的荷花淀派作品,均源于白洋淀。白洋淀有四大景观:长堤烟柳,十里荷香,枣林晚渡,金沙夕照。我们离白洋淀只有十几公里,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惠的车是乳白色,她开我坐就我们俩,后面跟者一辆面包,一车骨干。惠说:我的车从不让她们坐。我有些受宠若惊。惠还说你只管照相,离她们远点。我问为什么,惠笑了,说她们会把你拉下水。我水性好,还怕下水,莫明其妙。惠今天的打扮下身白,上身红,白洋淀是绿的,这三色形成的画面有很强的视觉冲击力。车行在千里堤上。千里堤是白洋淀的堤坝,堤上多是古槐老柳,蓊蓊郁郁。堤坝很高,视野开阔,右看是无边无际的青纱帐,左望烟波浩渺的苇淀。蜿蜒的大堤很长,我们只走了一段,就到了码头。当我下来车,回望面包车上的骨干们,我大吃一惊,下来一车坐台小姐,个个浓妆艳抹,衣着既露又透,我眼花缭乱。一片白花花的肉,上了船,船工的眼都不够使了。更让我吃惊的是,我曾经为之神魂颠倒的阳台女人,也在其中,我傻呆呆的愣着,竟不知上船,惠用力捏了我的胳膊一下,我才如梦方醒。惠的手劲不小,上了船还疼呢,疼是疼,心里蛮舒服。我大发感慨,如诗如画的白洋淀,融入这般货色,算是哪类风景! 此次白洋淀之游,二日,最深的感受:不和谐。不和谐之一:想我自己也是个小作家,小诗人,公务员,年轻时是团员,怎么会成了一群三陪小姐的服务生,她们吆五喝六,象支使丫鬟一样使唤我,摆出俗不可耐的姿态让我来拍,最令我不能容忍的,是那位阳台小姐,竟然手捧白莲花,装作清纯,让我来个特写镜头。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啊,你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惠,我所做的这一切,可不是为了钱。惠,懂我,不时笑殷殷的掏出纸巾为我擦汗,这还让我多多少少消消气。不和谐之二:听雁翎队打鬼子的故事,接受革命传统再教育。淀内有好多岛,快乐岛、鸳鸯岛各有不同的民俗文化特色,有个岛专门陈列抗战图片及物品,还有讲解员,讲雁翎队的抗日英雄和抗日故事,讲的很精彩,小姐们也听得入神。亏了有不允许拍照的规定,不然,小姐们要求与抗日英雄塑雕合影,我非把相机摔了不可。惠说,出来玩,由她们疯去,她们可是我的摇钱树。不和谐之三: 淀内有个景点叫文化苑,文化苑内有一酒店叫鸿儒酒店,顾名思义,“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酒店内装修装饰透着高雅的文化气息。大厅很大,我们落座后就满园了,人多但不喧哗,话多但不聒噪。客人们来自四面八方,皆高雅之士,谈古论今。我们也受感染,举止言行颇多注意,难能可贵啊。可两瓶白酒过后,就王八反坑了。小姐们大谈坐台之技巧,小费之讨法―――。我和惠红着脸走出去,让她们闹去。惠说她们出门的时候把脸就放家里了。
这两天最美好的时刻,当属那一夜晚。淀中的水上宾馆共五层,我们住顶楼。小姐们住一大间,打起了麻将。我住一间,惠住一间,夜色好美,临窗遥望,深深地呼吸,吐出一天的压抑与愤懑,渐渐的。心情舒缓了许多,不知什么时候,惠不声不响的来到了我旁边。夜空,不是朗月,胖了的月牙,很亮。天上淀中,都是浅淡的银灰色,显得很大气。那远远近近的渔火,像是忽闪的眼睛,细听似有渔歌渺渺。最冲撞心灵的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或疏或密,疏处亮闪闪的是水光,蜜处苇穗苇叶织在一起,厚实柔软。望不到的地方,似乎有堤,似乎无堤,看象有树,又象无树。近处能见高悬的筝网,出水的围网,有些围网的竹篙上还蹲着白色的水鸟,那大片大片的荷花荷叶大有完全把水光覆盖的欲望,但微风一吹,仍有波光闪烁。还有那些横斜不一懒懒散散的小船,守着一根根竖起的桅杆――――,这一切一切,都染上了月亮的颜色,静静的,是睡熟了的风景,谁也不忍心弄出一点响动,把她惊醒。我感到了女人的馨香,惠靠得我很近,月光下的惠,更是妩媚多姿,她也静静的,挽上我的胳膊,遥望着美景,头靠过来。恰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惊,老婆的电话,老婆说,你是跟一群鸡去的吧,你给我老实点!听见没! 女人有特殊的敏感器官,不管距离远近,她都能有感觉。我算是服了,这关键时刻的一个电话,把我从梦境中唤醒,惠也望着外边的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好久。大屋传来了小姐们的吵闹声,惠去了 。不过,这之前的那一刻,那一种感觉,刻骨铭心,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轮回播放。有了那一刻,心中就注满了温馨,心里暖洋洋的。在接下来的第二天,我分明看出惠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温柔和娇媚,有时还有一丝嗔怨。淀心有一叫清水湾的地方,水至清至纯,四周是稀疏的荷和丛蜜的苇,风平浪静,是游泳首选位置,我们都下水了。穿上泳装的惠,丰腴而匀称,肌肤蛋清一样的嫩白,美的令我心颤。她看我傻傻的看她,嗔怒的瞪了我一眼,下水后用水撩我,我也撩她,戏水打闹,其间我无意间接触到她的肌肤,玉一样的滑润。我们离开白洋淀的时候,恰是夕照时分,红霞满天,红霞满淀―――
8月31日惠给了800元的劳务费。我把钱扔在桌子上,老婆装作没看见,继续包饺子。我从洗手间出来,钱没有了,老婆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老婆说:西红柿牛肉馅儿,你最爱吃的。800元一分不少她收入囊中,连点提成都不给。白洋淀回来后,常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头脑里频繁的轮放着那一幕一幕,放一次兴奋一次,放一回激动一回,心里的某个地方象是被蚊子盯过,痒了挠挠了还痒。就是趴在办公桌上,也无意间写出“惠”字,惠,你想我吗?
9月5日这几天没写日记,精力都用在写短信上了。感情沟通也上了现代化的直通车、高速路,手机短信既方便又快捷。再想想那鸿雁传书的古代,好比蜗牛与火箭。但爱情的滋养不同于经济的发展,高压锅炖出的鸡与柴火锅焖出的鸡味道怎么也不一样。我和惠短信频繁。短信的表达有时比口语表达更不要脸,嘴不好意思说的话,短信敢说,什么亲亲、吻你、抱一抱――,我们感情很快升温,到了一日不见,茶饭不思的程度。我们每天总要找个理由见一面,对一个会编小说和一个当老总的人来说,找个见面的理由,那是灵机一动的事。老婆没在意我的变化,她知道,我兜里没钱,穷鬼,出不了格,经济制裁也是很有效的。馆长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惠的20万令他不能说什么。我隐隐觉得,我和惠要决堤。
9月6日我不知道别人的出轨经历,和第一次出轨前的心理活动。激动与兴奋骚扰着我,简直让我坐卧不宁,茶饭不想,烟越来越勤。虽然睡眠不足,但精力旺盛,照照镜子,神采飞扬,面颊出现了少有过的一丝红润。撇开伦理道德不讲,这种生命状态,应该是很特别的,人的一生曾经有过这种体验,这种感觉,单从生命的角度讲,应该是多了些斑斓色彩。另一方面,看看老婆每日匆匆的身影和焦躁的眼神,心里确有一些愧疚和不安。她在全力以赴抓经济建设,我却三心二意要出轨,很是自责。换位思考,老婆若是如此这般,我会怎样,不敢想下去。男人有这事,顶多就是“这小子好色”,如果想辩解,可以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自己反倒成了君子。而女人则是大逆不道,理应千刀万剐。我深感做男人的优越,下辈子还做男人。一想起惠,什么不安,什么愧疚,一切一切都不重要。惠的仪态、韵味如诗如歌,更似酒,我如痴如醉。夜来,我抱着老婆,想着惠,很有激情,几次差点喊出惠的名字。当我仰面朝天静下来的时候,老婆惊奇的看了我一会,说了一句:吃了药了,你!
9月7日惠告诉我后天是她的生日,还说这是她的生命里有了我后的第一个生日,她说要过得有情调、要浪漫,让来世也要记得这一天。我问怎么个过法,她说暂时保密,她自有安排,等她电话就行了。她还特意嘱咐我,安顿好老婆。老板就是老板,考虑的多周全。我想我无论如何也得买个礼物,哪怕是手头再紧也要买,买什么呢,我煞费苦心。太贵重的,买不起,小零碎小玩意,贫气。终于有了主意,小时候跟爷爷学过制作芦苇画,我要自己构思自己动手为惠作一幅精美的艺术品。明天一天的时间够用。9月8日一天没上班,构图,选料,拼接,粘贴,我忙的不亦乐乎。惠一天也没信息,好像她知道我在做什么,不便打扰我。我专心致志的作画,也没过多考虑原因。中午老婆下班回来,说了一句:在屋里鼓捣啥呢?我没理她,下午老婆上班时撂下一句:饭都不吃,憋宝那你!老婆一定以为我在编小说。夕阳西下的时候,芦苇画大功告成,美仑美奂。画以白洋淀月夜为背景,一条小木船斜靠在苇丛下荷花边,船头依偎着一对情侣,白鸭、水鸟,明月、祥云――令人神往的意境,画的右上方是我填的一阕小词:疏柳 密苇 憩鸭小船 情侣 荷花月牙西下吾欲伴君入画我端详着,惊讶自己竟有如此天赋,心中暗自得意。惠见了,会是什么表情,我想象不出。惠,你可千万别吻我,一吻后,我怕我溶化。恰这时,馆长来电话,急火火地说:惠被抓了!
9月9日惠是涉嫌组织容留卖淫嫖娼被传唤的,在市公安局扫黄打非办公室接受询问。馆长说活动了一天了,明白人都说此事可大可小,大了,触犯刑律够判刑的,小了,弄个管理不善违规经营交个罚款了事。可问题是谁来依据事实定性,馆长说扫黄办主任是馆长的同学,可他主不了,此事非找严局长不行。严局是谁?是我的大舅哥。严局,我的大舅子,人前人后我从不提及他,不为什么,我俩不对撇子。他官场那一套我反感,我这臭文人他也看不起,道不同不相与谋,各过各的。我的眉头拧了个大包子,硬着头皮去找老婆。转念一想,这是哪跟哪啊,求老婆,救情人,天底下有这样的事吗?怎么开口啊!路灯,长长的一溜,每一盏都记下了我踽踽的身影。我到家后,怎么也开不了口,一根接一根的吸烟。看看老婆,老婆依旧象往常抱着个枕头全神贯注的看电视剧。可今天我的感觉与往常却是大不一样,对她的厌烦一点都没有了,反觉得她挺逗,像个孩子一样,一会哭一会笑的。好多人说过,人最不熟悉的就是自己,这话对。感觉这个东西,看不见,抓不着,非常的奇妙,非常的重要,人活着就是一种感觉。感觉是客观引发的主观意识,那么客体不变,怎么感觉会不一样呢,我想到了“6”和“9”,人的观察位置不同,结果会不同。以前看老婆,我的位置在哪,肯定老婆不在我之上,今天看老婆,老婆起码不在我之下,厌烦与欣赏的感觉找到了答案。那么以后看老婆是不是该换个角度呢?我截断了分析思路,救惠要紧,惠还在局里,还在痛苦中,无论如何,我也的开口,老婆出马,肯定马到成功。 老婆说:帮忙可以,给我个帮忙的理由。我说帮惠等于帮馆长,帮馆长等于帮我,帮我还需要理由吗?老婆说:惠,不认识,帮不着,馆长是老抠,不想帮,至于你,多少天了不正眼看我一眼,帮你,凭什么?是的,我承认,自打认识了惠,我整天心猿意马,老婆形同陌路。白洋淀一游后,更是有过之无不及。惭愧,可惭愧归惭愧,我难以抑制,抑制自己会很痛苦,可放任自己是我最大的错误。老婆越说越多,老婆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心根本就没在过日子上,和一群野鸡去淀里,一去就是两天,你知道我那两天是怎么过的吗?紫蔷薇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新时代妓院!惠是个什么东西,老鸨!早就该抓她!------我说打住,你千言万语万语千言尽管说,我洗耳恭听,我就问一句帮还是不帮。不帮!老婆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咕嘟咕嘟喝下半瓶白酒,晕了,头碰到门框上,渗出血来,我不觉疼,倒头大睡。
9月10日头晌,我昏昏沉沉起来洗脸,看见我的额头贴着创可贴。不知什么时候,老婆给我处理了伤口。叮铃铃――――馆长来电话了,好消息,馆长说多亏了我老婆,惠没事了,正在办放人手续。我闭上眼睛,泪流了出来。老婆,你是我最亲的人!擦干泪,我有个强烈的愿望:去看守所接惠。但这么做实在是对不起老婆。老婆最亲,可惠最美。我曾对吸毒者对毒品的依赖程度表示怀疑,人怎么能为其作出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惠就象我的海洛因,有断肢断指都割舍不下的情愫,我还是去了看守所,我都不敢审视自己,我算个啥玩意儿! 那是我们市最高的墙,那是我们市最铁的门,随着一声“吱呀呀“沉重的响声,惠走了出来。谁说神采奕奕很美而容颜憔悴不美,憔悴的惠,有一种让人心疼的美,就像欲残时的黄菊花,因惜而怜爱。因为来人不少,她只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只有我能读懂。惠的家是标准的三室两厅,装修不是很豪华,但每一处都透着典雅与温馨,墙壁的装饰画,多是油画,引发人们的想象与情感的涌动。家具、窗帘、还有电器的颜色均为暖色,共同形成温暖柔和的主色调。再有,看似不经意的地方,有随意摆放的花和毛绒玩具,使人有轻松随便的感觉。家饰不亚于人的打扮,不在于多么金贵,而在于情调。工作关系(我兼职报社特约通讯员)。我去过不少爆发户的豪舍,那可真是金钱堆积起来的家装,当主人探寻 我的感觉时,我只能报以一笑,在惠的家,点燃我的一个欲望:我何时能有这么个家,哪怕为此少活几年。
& && & 天色渐晚,人尽散去,只剩下我和惠的时候,惠让我喝茶等她,她去了卫生间。卫生间的毛玻璃透出昏黄的光影,传出洗澡的水声,屋里很静,那些开了的花默默吐着芳馨。水声似涓涓的山溪,又如熟悉而又忘却的名曲,在我耳畔萦绕----。我有一种莫名的欲望与期待,我的心狂跳不止,象是要闯出我的肚皮,两手汗津津,我怕,我怕惠出来后,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一咬牙,冲出惠的家。
天已经黑了,路灯次第明亮起来,我站在芙蓉树下,遥望惠的窗,见惠站在窗前,我知道她也在望我,久久的,她不离开,我不离去。
我还是迈着不知是谁的腿走向自己的家,走向我的老婆。结婚久了,爱情的光环会慢慢褪色,直到全部消失,这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曾经被光环罩住的缺陷,凸显出来,都不免失落和失望,但随之被孵化出来的亲情,会把两个人更实际更紧密的粘和在一起。你难受时,她比你一点都不好受,她会不顾一切使你摆脱痛苦。我这样分析着老婆的此次壮举,不觉已到了门前,推门进去,屋子黑着,老婆正在一动不动的生气,我打开灯,老婆气嘟嘟的说:滚出去!这么难回来的路我都回来了,我那能走回去。我进了厨房,做老婆最爱吃的虾酱炒鸡蛋。当我写今天的日记的时候,老婆已有了鼾声。如果那个人一心一意的爱你,即使她生再大的气也好哄,这不,一个虾酱炒鸡蛋,做起好梦了。不过老婆说:帮了你,不许你去招惹那个狐狸精。我补充说还有那一群狐狸,老婆一笑,气氛就好了。换位想一想,假如老婆为她的相好痛苦,我会帮她吗?别说是帮,她有相好就不行,甚至她有找相好的想法就的天下大乱。我这个男人多不说理。常在网上看一写女人写的博客,说要给老公一定的空间,栓的太死反倒栓不住。不用看男人写的博客我就知道,没有一个男人说要给女人一定空间的。从这个角度讲,女人心胸比男人宽广多了。
9月11日今天中午,馆长请我喝酒了,拎来了珍藏多年的名酒,还多要了俩菜,馆长的感激是由衷的。馆长说:你知道惠是因为谁出的事吗?我说我只知道是黄色事件。馆长说公安局在紫蔷薇抓了现型。我问什么是现型,馆长说通过这件事他才知道,现型是指卖淫嫖娼正在进行时。馆长说就象扑蚂蚱,捂了一对。我嘿嘿笑了,馆长说你别笑,你知道这一对是谁,男的是咱单位的小张,那个小姐兴许你也见过,就跟你楼对楼住着。我倒吸了口凉气,小姐做台不值得我吸凉气,哪怕曾经是我心中的美女。小张嫖娼,怎么会!小张是个白面书生,文质彬彬,见了女人说话还脸红,在馆里管文物,再说夫妻感情也不错,从没听说过两口子吵架,要不是馆长亲口对我说,打死我也不信,整天守着旧瓷烂瓦的小张,真就出了轨。想起女人骂男人的一句话: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馆长说,小张的老婆交了5000块罚金,把小张领回去了,没准就的离婚。馆长特意嘱咐我,这事一定要捂紧了盖严了,千万不要说出去。惊的我吸凉气的同时,有些返酸,那阳台小姐毕竟曾经是我心仪的女子,她的形体她的肤质她的黑瀑布一样的头发,曾经美丽过我的心,却与小张有了“现型”,抓了,该!早就该抓!一天没有惠的信息,几次想发信给她,都没发。
9月12日又一天没有惠的信息,心像是被盗空了,空空落落,六神无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按说我也读了不少书,不算是没有修养的人,为什么该放弃的偏偏不能够,不知多少次掏出手机又塞到兜里,一次一次告诫自己,有个号码不能再触及。于是我想控制自己的思想,我努力去想那冰冷的河谷,那幽静的山林,那山中的寺院,那一下一下敲者木鱼的和尚――但我无论想什么地方,都会出现惠的身影。那天白洋淀万不该触到她那羊脂玉一样的肌肤,那种感觉会激动我一辈子,也会折磨我一辈子。有句谐语: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这话不对,除非你对红旗和彩旗都不是认真的,否则做不到。家外有惠,家里有妻,外面彩旗飘摇,家里红旗必倒,我怎么努力,对老婆也没有一点兴趣,老婆对我的感觉我估计也相差无几。难道这是婚姻必须经过的一段路程?这段路程有多长,占人生之路的百分比是多少?象馆长夫妻,自打有了婚姻就铺砌了这条路,直到人生的尽头。我突然想哭,此路何人铺?傍晚,下起了蒙蒙细雨,我和老婆在一起,寡淡如水,电视剧开始的时候,我拿把伞出门,老婆说:把门关好。有意无意的,我走向惠的方向,我想望望她的窗,只是望一望,绝不造次。雨中的路灯浸红了一片片雨雾,有种动画般的梦境,细雨落在伞面的声音非常动听,我的影子长了短,短了长,到了那片芙蓉树下的时候,我望见了惠的窗。 惠的窗是暗的。这片芙蓉树很大,几乎覆盖了小区公园,树下是草坪,草坪间是弯弯曲曲的石板路。正是芙蓉花盛开的时令,萦萦绕绕的是芙蓉花的气息,一盏盏灯在枝影花容中投射出美妙的光束。虽然细雨如丝,还是有一对对情侣或共伞徜徉,或共伞依偎。这个小区真好。再次望望惠的窗,还是没有一丝光亮。环视那些亮着灯的窗,都是100多平的大房子,再想想自己那顶楼的“鸽子窝”,心中开始嫉妒。自己要是能买上这样的大房子,别说是蹲两天班房,就是做三年大劳也值了,满打满算,不吃不喝一年下来也攒不下一万块,要攒30年。他们的钱都是怎么挣来的,肯定腐败了。惠的窗依然黑着,惠一定在她的娱乐城。物欲躁动着我的心,无心看风景,我悻悻而归。
9月15日 我去石家庄开了三天会,关于搜集整理民间文化遗产的工作会议。我对此项工作非常感兴趣,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好多的民间文化面临着丢失,象夯歌、民间故事、卖香草的小调、光棍哭妻寡妇上坟之类的哭唱―――实在该挽救了。工作兴趣,暂时冲淡了些对惠的思念。今日到家,见老婆脸色发红,眼睛放光,我问怎么了,她说吃饭,边吃边说,老婆走路都显得那么绷劲。我想八成中了500万。桌子上从没有过这么丰盛,有酒,居然还有盒好烟。要想取之,必先与之,看来我要有麻烦了。不管怎么样我先吃家伙,我连吃带喝,老婆连吃带说。老婆说芙蓉小区真好,那格局、那环境、那物业,进去就不想出来了,比馆长的房子强百倍。我说嗯。老婆说真是人比人就得死,货比货就得扔。我说嗯。老婆说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人好不好也不能光看什么职业。我说嗯。老婆说有人给我们一套芙蓉小区的大房子,你说我们要不?我说嗯。老婆把筷子一摔,厉声说:别嗯了!老婆说话我一般当耳旁风处理,习惯了。但老婆摔筷子后说的话,字字珠玑。内容犹如高强磁铁的引力。 惠请我老婆吃饭了,表示谢意,还给我老婆买了白金项链,老婆说去金店鉴定了,10000多块。惠还请我老婆去惠家了,问我老婆想不想买这样的房子,如果想买,她还有一套,就在隔壁,装修好了。钱不要紧,我们可以先搬过来住。老婆说惠就一个条件:要我到她的娱乐城当经理,工作满三年,作为酬金,房子过户给我。 我一阵窃喜,我一万个同意,但我必须装作很不情愿,我板着面孔,说:你同意了?老婆说这不跟你商量吗,人家等回话呢。我心说赶紧答应啊!嘴上却说我考虑考虑。我有种被卖的感觉,这么大的价钱,我值吗?从小学到大学,连个宿舍长都没当过,冷不丁当那么大的经理,天上真会掉下个林妹妹?我想惠这么做无非两个理由:一是因为严局是我的大舅哥,我当了紫蔷薇的经理,就等于给紫蔷薇上了公安保险。二是惠深深的爱我,为我们俩创造一个爱情的天堂(想到这我好激动),但和老婆分析惠的动机时,我们只谈理由一,不说理由二,说一不二。 钱真是个好东西,它不但能买东西,还能买人心。老婆对惠和惠的骨干们一向是势不两立,提起来咬牙切齿,如今却说惠这人真不错。我想狐狸精不错了,那群狐狸也会好起来的。由此推断,一些高官变质,纷纷落马,也是为钱,钱又真不个东西! 今夜有暴风雨,雷鸣火闪,本来就兴奋不已的我们,就更睡不着了。我感觉我们俩很卑微!
9月16日文化馆的人都知道了,肯定是馆长说的,人们投来的目光很复杂,目光最为热烈的当属小张。小张这人内秀,他从不和别人唠嗑,上了班就揣摩那些文物,大学历史系毕业的,木木呆呆的也象个文物。今天竟然到了我屋里(他一年一年的不来我屋),来了也没什么话。嘿嘿,这人!他一定是这样想的:老哥,那可是个极其美妙的好地方,羡慕;老哥,我以后会常去看你和你的员工;老哥,你要是早些日子赴任,该有多么好啊!馆长中午又请我喝酒了,这次他充当的是说客,他说停薪留职的事包在他身上。他说男人当大事,摇笔杆子摇不出个金元宝。他说这个社会男人没钱就象女人没胸,寒颤(难看)啊!一向很传统的老领导,让惠的20万折腾的胡说八道的。馆长说了很多,围绕一个主题,就是催我赶紧赴任,都是惠的授意,我知道。晚上到家,老婆给我买了个很新潮的手机,好几千块。老婆没多说话,就说我的手机实在是该换了,多深沉。如果没这事,老婆要是给我买如此贵重的手机,我立马跳楼。想起个词叫利益驱动,大泛,人们天天手忙脚乱,绞尽脑汁,趋炎附势,疲于奔命,其动力都源于这个词组。在这个认识上,人们的思想应该是高度统一。床上,我说老婆你可知道紫蔷薇是个什么地方,老婆嗯。我说老婆你可知道惠是个寡妇,老婆嗯。我说老婆你可知道触犯法律的风险,老婆嗯。我说老婆那大房子就那么好吗?老婆忽地抱住我,热乎乎的泪滴到我的胸上。
9月17日我上任了,惠着急,因为惠出事后紫蔷薇一直在停业。 我想如果真有上帝的话,上帝的心思谁也猜不到,我们每个人都是它的玩具,它可以随意把玩。一个多月以前,我做梦都梦不到我会到紫蔷薇搞管理工作。早晨起来,老婆忙出忙进,把最好的衣服给我找出来,熨得平平整整,皮鞋也擦得锃亮。早餐比往日也显得特别丰盛。她自己也一改不修边幅的习惯,穿的很得体,头发还打了发乳定了型,其实老婆一收拾也蛮漂亮。我说今天日落东山,老婆说以后天天日落东山。我想老婆不是没有心计的人,这是修内安外,竞争使人进步,人有危机感是好事。惠漂亮还不乏气质,坐台小姐们花枝招展,老婆是该打扮打扮了。再说也有条件了。出门的时候,老婆不住的看我,象是欣赏她的作品,我想更多的是担心,怎么说那也是个花花世界。
惠的办公室很气派,显得庄重但不沉重。惠穿的是蓝白职业装,略施粉黛,优雅而端庄。惠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很大方的先伸出手,我又我握了那酥软的手,一股温热传遍了我全身。惠的周身,散发着一种特有的温馨,接近她就会感到这种气息的魔力,袭人的不只是香气。想起《红楼梦》的丫鬟叫袭人的,与宝玉有染,曹雪芹为她起了这么个名字,可见曹雪芹对女人体味之深,没准他也有出轨的经历。 惠引领我熟悉了一下环境,紫蔷薇很大,由歌舞厅、酒店、洗浴城三部分组成,这三部分分置经营又互为联系。最为敏感的区域是KTV包房和洗浴城按摩房。营业时间是中午12点到夜间12点,上午很静。遇见了几个坐台小姐,都衣冠不整,有的穿的少的不能再少了,见到我们毫无羞色,我倒是羞的脸红心跳,惠说会习惯的。KTV包房在地下,很暗,几乎看不见路,惠拉起我的手,当我们从地下快转出来的时候,我的衬衣贴在了身上。拐角处,惠拉了我一下,掏出纸巾,为我轻轻蘸了蘸额头的汗水,嫣然一笑,我面前开了一朵兰花。我有一种吻她的冲动,但我控制住了。
9月20日这三天没写日记,太忙。环境、组织机构、管理制度、激励措施及企业文化我都很生疏,整天扑面而来的都是新鲜事物,我有些应接不暇,好在惠常出现在我左右,给我帮助,我方能勉强应付。生意倒是不错,比我来之前要好了许多,我到紫蔷薇的消息不胫而走,传的很快,人们所传的不是我宋某人如何如何,而是说钱局家的人在紫蔷薇入股了,人们心中油然漫起安全感,社会上的玩闹们也不敢轻易到此寻衅滋事。生意越好,高素质的坐台小姐越会纷至踏来(她们是挣提成加小费的),照这样发展,紫蔷薇的繁荣是指日可待的事。惠给我安排了个临时助理,惠说这个人自打紫蔷薇开业就在这,对这的方方面面都很熟悉,也很忠诚。我当然愿意。可助理一进门,我大吃一惊,助理是那位阳台小姐,是那位被抓了现型的坐台小姐。惠介绍说:吴小姐,吴云。 我到惠的办公室,问:为什么是她?惠笑着说:为什么不是她?我说:她是坐台小姐。惠说:坐台小姐怎么了?给你聘个大学生来不是白搭吗!惠站起身,走过来,仔细的捏下我领口的一点线头,笑着说:放心吧,没问题。我静下来悉心揣摩,难道惠不爱我,如果爱我,为什么送个坐台小姐给我,爱情是自私的,是至理名言。或者吴云是惠的心腹,对惠十分忠诚,是惠的监视器。我的判断倾向于后者,因为吴云上次被抓了现型,据说她对老板不利的话闭口不言,所有罪过自己承担,惠也非常感激她。 惠的安排,着实令我对吴云另眼相看,此人不一般。 下午,吴云穿上了和惠一样的职业装,头发也盘了起来,表情气质均象个白领,如果不知底细,谁也不敢说她是坐台小姐。她向我说了她的身世,我才知道,吴云曾经也是老板。 人间正道是沧桑。吴云说上推三年,谁都不想不到我吴云会落魄为坐台小姐。吴云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她没有选择复习再考,而是选择了自主创业。吴云的父亲是城市信用社的副主任,给了她强有力的资金支持。她从服装摊位,到服装商场,做得有声有色,一直非常顺利。在别人看来钱好难挣,而在吴云眼里,钱就象自来水,一拧就“哗哗”的。也许是太顺利了,使她的欲望快速膨胀,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她进入了股市,开始正赶上井喷行情,傻瓜都能挣钱,一天一个10%的涨停,使她产生了挑战比尔盖茨目标。她筹措了一大笔资金,因为她在银行的信誉一直很好,又有抵押,她贷款一路绿灯,可这笔资金满仓入市后不几天,股市连续暴跌,可她的自负与无知坚挺着她的信念,一直持股。见底后,股市进入了长期的低迷阶段,解套的日子遥遥无期,而银行催款,朋友催债,算一下自己的家底,早已资不抵债。父亲一病不起,直到断气还再说:人不能太顺啊!吴云卖掉了所有资产还债,剩下的债务吴云含泪承诺:就是把自己卖了也还给大家。吴云真就卖了自己,快三年了,她总算还清了债务,三年中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从没有哭过。吴云说,当她把最后一笔欠款汇出去的时候,她到了旷野,“哇——”的一声,把三年的泪喷涌了出来!吴云说着,泪眼闪呀闪的。吴云说:听董事长说宋经理是作家,等有时间我把我的经历详详细细的告诉你,就当你的写作素材吧。一席话,使我对吴云的反感与厌恶,渐渐消退,对她的坚强与义气有了些佩服。据说华为公司的老总任正非,最看中有过失败经历的人,这种经历,是学不来的财富,这种人融入公司,就成了公司的财富。看来惠的眼光也挺独到。
9月23日 又是三天过去了,这三天里惠特别忙,马上就到中秋节了。中秋节是仅次于春节的民间第二大节日,也是企业与一些机关单位沟通的好时机。节前这些日子,一些超市商场都推出礼品柜台,购销两旺。惠忙于其中,日渐匆匆。 在吴云的帮助下,我们制定了一些管理制度。我曾经采访过很多成功的企业家,出于写作的需要,我也学习了ISO900的管理模式,对企业管理并不陌生。企业管理最有效的就是制度管理,掌握P(谋划)、D(实施)、C(检测)、A(处置)原则,强调过程管理和持续改进。我们首先对KTV包房和洗浴按摩包间进行了制度建设,制定了《服务人员行为规范》,该项制度中明确写进了“严禁违规服务行为”,此话既含蓄又明确,能使老板和管理者在一定程度上摆脱责任,惠对此大为赞赏。企业管理其次是文化管理,也就是企业文化,它是制度管理的有效补充,也是企业发展的核心动力。如,我们把每个员工的生日登记下来,为他们过生日送生日蛋糕,并以制度的形式规定下来,增强了公司的亲和力。 吴云的思维缜密,语言表达及文字表达都挺优秀,如果不是坐台小姐,绝对能胜任管理工作。也许是工作习惯,也许是东北人的性格原因,吴云的行为动作不拘小节,有时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有时高兴了还啄我一口,这在她可能无所谓,但我的拘谨与羞涩,却很难掩饰,我的内心波澜起伏。如此年轻貌美的女人,与我有切肤之亲,我做不到安然若定,我不是木头人。吴云的炽热性感,击退了我对她尚存一息的职业厌恶,当她那美妙的臀部和跳跃的胸部逼近我时,我心慌意乱。的确,吴云的魔力是青春的、是火热的、是咄咄逼人的。当我进到办公室,不见吴云,心里空空落落。惠呀惠,你如此精明的企业家,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失误,留个空子让她钻。 我每天午夜下班,准时回家,这是老婆不折不扣的规定。而每次到家,见老婆的眼睛都比以前要亮,还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更像是审视,弄得我很不自然。我心说老婆呀老婆,你把我推到泥坑里,还怕我腿上沾泥,真是又要好又要巧!床上,老婆主动要求的次数大大高于从前,我知道什么原因。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紫蔷薇的生意火起来了,日入帐超过了两万。
9月28日双节(国庆节、中秋节)就要到了。惠说搬家吧,到新房里过双节。老婆和我说不搬,要搬家就先过户,不然搬进去也睡不着觉。惠说可以,先过户,不过要我签一份劳动合同书,期限三年。老婆很痛快的答应了。当我按下手印时,越发觉得自己可怜!住进新房的第一个晚上,老婆高兴的走马灯一样来回串屋,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了看镜子里的我,感觉自己很瘦小。如果不是这所房子,我还在做我的文化工作,我会在乡下走村串户,听老人们讲那悠久的故事,唱那夯歌还有民间小调,我会一字一句的记下来,在工作的同时,感知民间艺术的博大精深,那才是我要的工作,那才是我要的生活。感觉这所大房子,是一个美丽圈套,我被一种什么东西吸引了进去,虽然里面不乏诱惑,但终究那不是我所要的生活。罂粟花鲜红无比,但它含有人体的病毒。此时我希望这三年快些匆匆过去,回归我原来的生活。紫蔷薇豪华,但它不是我这棵草赖以栖息的场所,文化馆虽然简陋,那才是我生长的沃土。老婆见我面无笑意,说:其实我也不觉得我们那鸽子窝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们学校里天天说,谁谁买大房子了,谁谁买好车了,我总觉得低人一等,人前人后没脸面,我们不缺胳膊不少腿,干吗让他们比下去!我想,很多时候我们搞错了什么是我们真正的需要,上帝造人的时候,为什么非要造出人的脸面,就是这脸面,使我们在人间犯下了多少错误!就是这脸面,使我们咀嚼了多少本不属于我们的痛苦!9月30日& & 这几天,惠的忙碌减少了我们俩相处的机会,即便是见面也是划火柴一样,一擦而过。就是这一擦,我的心里也会呼的燃起火焰。她忙是忙,但见面她总要凝视我的眼睛一会儿,她的眼神深沉而炽热,烫得我心颤动。仲秋时节,一早一晚的有了凉意,惠系上了一条浅紫花色纱巾,系成兰花结,很随意的点缀在颈边,我似乎嗅到了兰花那高雅的幽香。因为我也忙碌,大概我的头发有一点乱,她靠近我,很细心的用手给我熨了熨鬓发,之后,微笑着离开。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激动了我好久。想起了小时候,我第一次不得不出远门了,母亲的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柔情,我背上背包临行的当儿,母亲也是那样打量着我,伸出手为我捏下我领口的一丁点线头,那一丁点线头,我记得,并永远记得。我不知道亲情与爱情有什么具体的不同,但我知道,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是我们心中的太阳,如果我们心中没有了太阳,那才是我们最大的不幸。吴云会来事,惠一进屋,吴云都会借口走开,并且走开的很得体,这也是能力,只看这一点就断定吴云不简单,细节决定成败,能很好的把握细节的人并不多。
& & 吴云说爱情是股市,涨红了,象抽了大烟一样美,跌绿了,象抽不到大烟一样要命!红红绿绿没个定数,也就是说,爱情嬗变。她说:我吴云大红大紫的时候,那个王八蛋屁颠屁颠的跟着我,山盟海誓,海誓山盟!我破产了,他屁颠屁颠的跟着别人去了,如果爱情还在,我卖肾也不卖身!父亲死了,没有了亲情,王八蛋也走了,没有了爱情,我还要我自己做什么?我信,东北人的性格在吴云的身上体现的很充分。吴云还说:宋经理还别厌恶这些小姐们,凡是当了小姐的,都有一本血泪帐。谁不知道这是火坑,有一线希望,谁跳!
& & 我说吴云你既然上来了,就别进那火坑了。吴云说不在乎,已经是火坑一员了,无所谓坑内坑外。
& & 这就是吴云,一个搞着管理工作的&jnv。下午小张来看我和我的员工,吴云拉起小张就去了包间。
& & 我象是做梦一样,感觉我进入的这个世界是如此虚幻,人们的思维,人们的行为,根本不在地球村,可这些又确确实实存在着,发生着,进展着。我知道该不该拦住这二位,一位是我曾经的同事,一位是我现在的同事。我是谁?做买卖的有了生意,往外推吗?想起了小张的爱人,想起了馆长,想起了文化工作的高尚,当然还想起了吴云的俊俏,我几次气冲冲的走到包间门口,想把门踹开,但里面的淫笑,又令我止步。我趴在办公桌上,我大概流泪了,我好后悔,我好痛苦,我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怎么会加入这么个圈子!老婆啊老婆,大房子啊小房子,还有脸面啊脸面----我想辞职,我想搬回我的鸽子窝,我不要这一切,包间里传出床的振动时,我把水杯摔了个粉碎!我对惠说:我不想干了。惠说:你累了就休息两天。
& & 我对老婆说:我不想干了。老婆说:明天国庆节放假,学校的同事和领导都来咱家温锅。
& & 我只有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我不干了。我的话声音很大,但很无力。
& & 夜来了,我独自走到了城外,想面对旷野,一吐心中的郁闷。城北有条何,干涸了,暴露着河底的丑陋,走在河底,踉踉跄跄。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我想扔出去,我感到石头的丝丝凉意,这块石头不知从远古的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走到我的脚下。我望望天上的星斗,它们好像也在诉说久居天空的孤独,漫漫星空漫漫宇宙你们漫漫到了哪里?想起陈子昂的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泪下!无限的时间里我是谁?无限的空间里我是谁?今夜,我也写了一首诗:
& && & 我握住块石头与远古握着手失去记忆的孩子家园家人―――一无所有
& && & 我望着星斗与未来交流想拉拉后人的手手在空中悠悠
& && & 石头啊石头我触到了你的冰凉星斗啊星斗我感到了你的寒光
& && & 我握着石头我望着星斗我似一星雾点似有还无似无还有10月4日
& &正规单位都放假了,我也休息了三天了,三天里,老婆添置了很多家具,还买了个壁挂式液晶宽频彩电。旧房子的家具都让我哥拉回老家了,老婆这次出奇的大方,我哥一直憨憨的笑着。我哥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不会说也不会道,就知道一味的对人好。我嫂子是个场面人,长得漂亮做事利索。因为我老婆一直对他们不冷不热,所以来往很少。我哥我嫂被那些旧家具所感动,大兜二囊的送来了好多土产,嫩苞米、绿黄豆、山芋什么的,累得我哥大汗淋漓。我嫂把新房子看来个遍,问这问那赞不绝口。我嫂说:兄弟,听说你开了个大澡堂子,领我们去洗个澡呗。我哥说:回去到咱村东头大坑洗呗。我嫂说:快别提那一坑臭水了,洗了长病。我心说:哥耶,嫂耶,这个浴池更脏,更容易得病。我谎说放假了,领他们去了大众浴池。
& &哥嫂还提了个请求,求我一定要把我的大侄子安排到紫蔷薇。我笑了,我那是苦笑!
& &午饭是惠安排的,惠见我们家来人了就过来了(看来惠在观察我),惠开车拉我们去白洋淀吃的鱼,还叫上了吴云,我知道惠的用意,大伙在一起说说笑笑,我兴许情绪就好了。
& &就这样,董事长惠,小作家我,灵魂的工程师老婆,农民哥嫂,坐台小姐吴云围坐在一起。席间,惠恰如其分的调剂,吴云很活跃,老婆很兴奋(搬家后老婆一直兴奋),氛围倒也不是很僵滞。他们说吃说玩说穿说住说车,能说会道的嫂子想说话也搭不上腔,我哥就是笑和吃,别人说什么,他也不听,我烟不离口,酒也喝了很多。我胡思乱想,我感觉生活就像变戏法一样,出新出奇,谁是魔术师?谁在摆弄我们?我喝多了,怎么回的家,怎么上的楼,我都不知道了。
& &写这日记的时候,已是4号,我是在我的经理办公室写的。没有人开导我,没有人劝说我,我自己上班的。我发现我是一个懦弱的人,面对冰山,我已经成了泰坦尼克号。我不可能让老婆回到鸽子窝,我也不可能摆脱惠的诱惑,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我吗,泰坦尼克都沉了,我算什么!吴云卖淫,卖去,我在不在紫蔷薇她都要卖,小张嫖娼,嫖去,他不在紫蔷薇嫖,也会在黄玫瑰嫖。触犯刑律,咎由自取,我 倒愿意去高墙内呆些日子,去惩罚我自己,去净化我自己。我还有什么要坚持的,文明、道德、法律、信仰所赋予我的精华,换不来人民币。没有人民币,怎么有尊严的活着。我照镜子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镜子的原因,我发现我的形象有些扭曲。10月6日
& & 惠让吴云给我送来了两样东西,一样是购物中心的贵宾卡,卡上存有3000元,只能消费,不返现金,说是节日送礼剩下的。另一样是一盆仙人球,球上都是刺。送我卡好理解,送我刺儿球不好理解。卡,我不准备给我老婆,她本来就处于兴奋状态,我就不锦上添花了。仙人球我也收下,不过我找机会一定问个明白。
& & 一些员工的报销单据我审核签字后,我去了董事长室。
& &门虚掩着,我敲了两下进屋,惠说“请进”的时候,依然站在书橱前看书,并没有回头。那一排书橱是沉稳的紫褐色,惠一身米黄色,是休闲装,质地柔软而细腻,她的背影略显丰满而又十分匀称。米黄色在紫褐色画面上更显亮丽,这一幅画被我的记忆截屏,将永远粘贴在我的心壁。屋里很静,书页翻动的声音象是给她的语音伴奏,她说:你来了!那仙人球是我特意给你买的,防辐射,你整天守着电脑,别被辐射了。
& &我笑了,惠也笑了,她转身过来为我沏茶。我就坐在热水器边的沙发上,她弯腰接水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她胸上若隐若现的那一对宝贝,和那一对宝贝间的壕,那是天底下最为美妙的凸起与凹陷,我的心按捺不住的往外撞,“咚咚”的心跳,惠都能听的见。
& &惠很温和的说:你有时真象个孩子,又耍性子又闹脾气。我嘿嘿。
& &惠神秘的说:送你个仙人球还有层意思,你自己猜。我嘿嘿,说猜不着。惠说使劲猜,我说扳倒牛我也猜不着。惠挨着我坐下悄悄说:你叫姐,叫姐我就告诉你。我嘿嘿。惠伸手刮我鼻子说:叫你嘿嘿!我刚要抓住她的手,我的手机响了,吴云说:宋经理快回来吧,打架了!打架的是两个坐台小姐,一个叫杨贵妃,一个叫狐狸,都是外号,出来干这行的都把真名字留在家里了。杨贵妃自己起名杨兰,因其长相白白胖胖,杏眼小嘴,人送外号杨贵妃。狐狸,假名吴丽,因读音酷似狐狸,又有几分媚气,人们就叫她狐狸了。紫蔷薇洗浴和舞厅的坐台小姐加起来有近100人,都有外号,外号多数都是动物名称,什么耗子、美人鱼、花蛇、野鸡---人们呼来唤去,都使用外号,象是动物世界。
& &打架的原因是因为抢台。紫蔷薇小姐坐台,曾经施行的是派台制度,客人在包间等候,由领班指派小姐进房间服务,小姐按坐台数量提成,可这种制度缺乏监管,经常出现腐败现象,小姐以各种方式向领班行贿,包括性贿赂,弄的小姐们有的撑死有的饿死。小姐们什么都不要了,就是出来挣钱的,挣不到钱,就心烦,心烦就喝酒打架。后来施行的是选台制度,把小姐们集中到几个大厅,让客人自己选,选谁谁去服务,一直施行到现在。
& &杨贵妃和狐狸在大厅挨着坐,客人一招呼,两个人都去了包间,在包间吵闹,客人离去,俩小姐还在打,撕扯得披头散发,我到办公室的时候,俩人还在我办公室里谩骂。
& & 所听的,所见的,这一切一切令我心烂。我从小学到大学,阳光雨露照耀滋润我成长,出了校门,进文化部门,三级党报天天读,做的又是宣传工作,可以说我与这些人这些人和事格格不入,水火不容。我恶心,我心烦,怒气勃发,我不知怒气来自哪里(也有好事被搅的成分),我火冒三丈,一掌拍在桌上,震的水杯跳高,立时,屋里出奇的静,都吃惊的看着我,吴云扶住水杯。好一会儿,我按了一下保安铃键,进来两个保安,保安问:经理,什么事?我喝道:把她俩,赶出紫蔷薇!
&&屋里就剩下我和吴云时,吴云续了茶水端过来,吴云说:刚才那个镜头我好熟悉,我想想,想起来了,哪个战斗片中,鬼子司令说:拉出去,毙了!说完吴云哈哈哈的笑。我吼一声:滚!吴云笑着跑走了。
&&惠进来的时候,我在掐着我的头。她弹了我个脑瓜崩儿,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呵呵。
&&晚饭是在惠的办公室吃的,就我俩,我进去的时候,服务生已把菜端上来了,还有瓶干红。
&&惠连敬了我三杯酒。第一杯惠说:作家、诗人屈就到我这个小地方,不胜感激!第二杯惠说:你来了,帮了紫蔷薇,效益一天比一天好。第三杯惠说:消消气,气大伤身。惠接着说:咱们市最好的学校是一中吧,听说一中有个校规,打架就开除。我说是。惠说一中有的是生源。我说我明白了。我真正明白了,惠这顿饭的真正用意,我今天开除小姐的做法过激了。惠说过小姐是她的摇钱树,不但要管住她们,还要留住她们。管理工作来不得一点冲动。我深深佩服惠处理问题的能力,迂回委婉,让我心服口服。吃完饭,惠问我想不想知道仙人球的另一层意思,她说想也不告诉我,将来有人会告诉我。
& && &10月7日
& &&&上午我开了两个会,一个是关于贯彻执行新的卫生制度及卫生标准的会议,与会人员,三个部的部门经理、领班、及服务生,只有吴云是坐台小姐,因为她是双重身份。有了完善的制度,还要监督执行,执行要有执行标准和考核程序,在加上奖惩措施,基本上这项工作就能做到位了。第二个会是批评教育会议。参加会议的是紫蔷薇的全体小姐,当然有吴云,由于人多,会议在舞厅的前厅举行,白花花的小姐们坐了好大一片。针对打架事件,举案说法,讲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我从小姐自身利益,讲到公司利益,讲人事关系在工作中的重要性,讲公司文化和公司经营理念。不知什么时候,惠也坐在了大厅后面的沙发上,会议结束时,掌声一片,我有些暗自得意。大学时,我是辩论会的一辩选手,忽悠这些小姐们,不是难事。
& & 会后吴云说:经理你口才真好!我真想上台亲你两口。
& & 我说你饶了我吧。
& & 吴云说:什么时候想下水了,我做台,不要你小费还倒贴。
& & 小姐们说话都敞,做都敢做,更不还在乎说什么了。如果我总是唯唯诺诺,反倒会成为她们的笑料,我的嘴也开始变敞了,敞开说呗,谁怕谁啊?
& & 我说:可以,何乐而不为!
& & 吴云说:我敢说可不敢做,我怕这刺球扎我。
& & 我这才明白,这仙人球是送给她的。这令我想起了白洋淀的渔人和鱼鹰,渔人把鱼鹰的脖子扎起来,哄到水里去捉鱼,鱼鹰刁上来鱼却咽不下去,渔人得鱼。渔人真高。
& &&&10月8日
& &&&中秋过后,街上有了卖菊花的。未来紫蔷薇之前的这个时令,我都要去花市赏菊,那种散淡的心情,不知以后还有没有。常记得,兜里装不了几十块钱,一个花摊接一个花摊的问价,眼前那些各色各样的菊花,着实令人赏心悦目,观赏着菊花,默诵着古今的菊花诗,那才是真正的心灵鸡汤。其实爱菊的人不少,懂菊的人不多,菊花讲究高不过尺,单是这一条,就没多少人知道。往年的菊花时节,我就是少抽两盒烟,也要买上两盆菊花,并且都要白的,那是这个季节最馥郁的白色。今年我还买白菊花吗,买了放哪,家那大房子,总感觉来的不是那么正大光明,住着不如我的鸽子窝踏实,没有摆放菊花的心情,记起我那五楼的小房子,摆上两盆菊花,不一会儿,就香了整个屋子。买了放公司吗,无论公司的环境多么优美,多么洁净,我总感觉犄角旮旯都是积垢,空气里都弥漫着肮脏龌龊的气息,怎能容得下这四君子之一。想起文化馆我那黄漆斑驳的办公桌,《读者》、《小说月报》、《诗刊》边有盆白菊花,花香书香萦绕,激发出我无尽的才思灵感。想到这里。一声叹息,今年没有了菊花心情。
& &&&由于天天熬夜,我的早晨推迟了两三个小时,今天是周六,老婆三番五次催我起床,连推带喊,说她哥我的大舅哥钱局的生日是今天,我们一定要去。我说要去你去,我去不着,往年我也没去过。老婆说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你又不傻。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犯相,我不去!老婆生气了,她伸出一指禅,指点着说,这、这、这、这一切,怎么来的,你以为你是谁,你有有多大本事,不是我哥,你能有今天?老婆越说越多:你还事儿事儿的给小姐们开大会,讲的有声有色,小姐们都要拉你上床了,哼!原来老婆一直在盯梢,还吃醋了。我又是一声叹息,多年来,我根本就没有把我的大舅哥当亲戚,我受不了他乜斜的目光,还有那损人的语气,我甚至盼着他出事,撤职、双规,看他还那么趾高气扬。可是我头顶的天变了,我这宁折不屈是竹节,不得不弯腰作揖,我这声沉重的叹息,能把地砸出个坑!
& & 我们买了贵重营养品,拎到了她哥家,老婆说哥无所谓,主要是给嫂子看的。老天保佑,她哥不在,开会去了,要不见了面,我不知我会是什么表情。她嫂说晚上你们过来吧,一起吃顿饭。我找好了借口,晚上说出个大天来,我也不去。&&10月15日
& & 紫蔷薇的管理越来越规范,出现了忙而不乱的表象,我采访过我们市一些知名企业,他们共同的表象就是忙而不乱。紫蔷薇虽没有施行ISO9000的管理标准,但程序合理,分工明确,制度与监管考核同步进行。紫蔷薇迎来了最辉煌的阶段,可以说日进斗金。鱼肥烫也肥,员工工资奖金大幅度提高,人们的精神状态,工作热情空前高涨,我的威望也随之越来越高。
& & 小姐们的收入更是可观,形象好素质高的小姐闻风而至,使生意更加红火。杨贵妃回来了,狐狸也回来了,不过,她们不是轻而易举进的紫蔷薇。
& & 杨贵妃和狐狸的素质都不是很低,我们这里所说的素质,是狭义的,评价小姐素质的高低,看她的选台率的高低和回头客的多少。杨贵妃和狐狸都还可以,都能让客人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再难伺候的客人,按她们的话说都能“搞定”“拿下”。
& & 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小姐不在乎,脸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杨贵妃是有备而来,她领来了一位女士,之所以称她为女士,是因为她的气质简直就是一位刚毕业或没毕业的大学生,很白净的脸,戴一副黑框眼睛,穿着打扮,行为举止,言谈话语,谁见了也说是大学生,她自己也说是大学生,大四,今年实习呢。我说你应聘什么职务,她说:坐台小姐。她说得是那么自信、自然、大方。我问:你可知道坐台小姐是做什么的。她说:听客人的,只要给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惊的哑口无言,竟忘了问她的名字,服务生领她安排宿舍的时候,杨贵妃凑到我耳边:假的,不过骗客人不成问题,坐台率太高了!经理,我给你领来这么个宝贝,就留下我吧。
& & 这个小姐叫眼镜。
& & 眼镜到来的消息,传的好快,外面传言是紫蔷薇来了大学生小姐,当晚洗浴按摩的客人陡增。眼镜坐台很利索,规定不论是港式按摩还是泰式按摩均在30——45分钟之间,眼睛坐台10几分钟一位,客人也较为满意。吴云说平台慢,炮台快。这是行话,平台是正规按摩,炮台是违规按摩。眼镜创造了紫蔷薇有史以来小姐日坐台数量的记录,提成也创了记录,她的日收入达到了2000元以上。
& & 狐狸更狡猾,她会行贿,给我老婆买了个金戒指,在老婆回家的路上,硬塞给了我老婆。
& & 床上,老婆说:小姐们也不容易,不行就收下她吧。
& & 我没有说话,我头疼。
& & 窗外有雨,不时被风吹打到窗上,天凉了,这雨让天更凉了。我的内心莫名的孤独,十分的无助,我怎么会闯入这样一个世界!我人生的船儿漂流到了一座孤岛,岛上的一切都是那么丑恶、肮脏、龌龊,可我失去了返回的船,迷失了返回的方向,那就只能接受这一切,如惠所说“会习惯的”。鲁滨逊漂流到一个孤岛,孤独生活了N年,我想三年,会过去的。都说环境改变人,我也不敢断言,三年后的我,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
& &&&10月16日
& & 小张离婚了,馆长告诉我的。
& & 小张要和吴云同居,小张告诉我的。
& & 小张今天来给吴云辞职,说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放我们一码吧。黑话都出来了!
& & 小张被抓了现型,小张的老婆交了罚款,把小张领回家,老婆还没发脾气,小张先开口了,说离婚吧。小张老婆说:这话应该我说!小张说谁说都一样。小张老婆说:论学历、论水平、论职务、论口才,我还不如坐台小姐?小张说:我不想要的,你都比小姐强,我想要的,你岂止是不如,应该是相距甚远!小张老婆骂道:你不要脸!小张老婆从政,某局办公室主任,正在活动,想提升副局。办公室主任的工作比较繁杂,上通下达,材料、会议、车辆、考勤、招待、红白事都归她管,她的工作热情很高,整天风风火火。副局长没那么好提拔,不作出点成绩哪来资本。人就那么大精力,她是顾了吹笛顾不了捏眼,当好了主任,当不好妻子。小张这人,不爱说笑,但非常注重内心感受,不注重物质生活注重精神生活,这种人死心眼,一旦认准目标,不撞南墙不回头。小张的妻子抽噎了一夜,第二天就协议离婚了。不过,小张的妻子提了一个条件,三个月内不许声张,因为这段时间是她提升的关键。
& && &&&馆长对这桩婚姻的解散,持支持态度,馆长说:还是解脱了好!馆长说其实小张的爱人早就知道小张外面有女人,她曾经多次暗地里找过馆长,拜托馆长做做小张的工作,馆长也尽力了,但一点都不奏效,小张的老婆最后一次找到馆长,曾经无可奈何的说:他怎么不得了前列腺炎!馆长说如果她俩不离婚,这些话烂到肚子里也不能吐出来。领导就是领导,深沉啊!我曾经灌醉过馆长N次,他也只字未提过。
& & 有人说婚姻是两个人合伙经营的一个幸福项目,如果双方都没有幸福可言了,该项目叫停,散伙。这么说,婚姻就是招之即来呼之即去一种约定,是听呵的,感觉太缺乏尊严了。那么馆长的婚姻,就如同变蛋了,里面都黑了,外面还是完好的。馆长和馆长的老婆都很传统,冷战了大半辈子,从没有人提过离婚二字。婚姻是个蛋壳,如果没有外面的撞击,里面烂了,壳都不会碎,难怪人们那么憎恨第三者,第三者才真正是婚姻的克星。大凡结婚都是幸福的,大凡离婚都是痛苦的,我和老婆登记的时候,我说过,但愿这个地方,我们一生就来一次。闲下来的时候,我写了不知是诗还是歌词的几行字:
& &&&世上有多少婚姻
& &&&世上就有多少船
& &&&多少船儿扬起帆
& &&&多少船儿水中旋
& &&&多少船儿搁浅滩
& &&&多少船儿到彼岸
& &&&多少船儿风波里
& &&&多少船儿水云间
& &&&多少船儿夕阳下
& &&&多少船儿到天边& &
& & 我的船行驶在哪里,能否行到夕阳下,能否到天边?& & 丢了船的小张,想上另一条船。我说小张你可是个文化干部,知道不?小张不语。我说小张你不单是丢人丢自己你还丢了文化馆的人!小张不语。我说小张你和老婆离婚我不管你和坐台小姐一起过,我就管。小张不语。我说总而言之,不行!小张说不行也得行。我心说你这小子就该得前列腺炎!我问小张:吴云铁定跟你了?小张说:吴云说了有100次了,她说一生只爱我一个,随我到天涯海角。
& & 小张一根筋,说聪明比谁都聪明,说糊涂比谁都糊涂,小姐的话他也当真,当我把吴云叫来后,吴云笑的捂着肚子,都喘不上气了,吴云说他对小张说的话,对100个男人都说过,那是坐台小姐的职业语言。吴云冲小张说:做小姐我一个月挣两万,打8折,你一个月给我1万5,我就跟你走,别说是天涯海角,刀山火海我也跟你,哈哈哈哈哈---。吴云带着一串笑声跑走了。小张这个搞文物的,木木的坐着一动不动,成了一尊文物。&&10月17日
& & 我把小张和吴云的事说给惠听,惠听完笑了。惠说我我给你出道选择题:坐台小姐是?A无德之人 ;B无情之人;C拜金之人;D无耻之人。请回答。我说似乎都沾边。惠说:不急,你想明白了告诉我,答对了我满足你三个愿望。我说答错了呢?惠说:你满足我三个愿望。
& &我想求助吴云,但吴云也是小姐,伤人自尊。不过,出于对小张的同情,我不会放过吴云。小张那痛苦的表情那离去的背影令我揪心。
& &我说吴云你过分了吧?吴云伸手摸我额头,说:经理你发烧了吧?我没咋的啊。她把昨天的事早忘了。我说你把小张害苦了!吴云又哈哈笑了,说:怪我呀?怪他自己,大傻瓜! 吴云凑到我耳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他又不是你。我的心动了一下,马上恢复平静,我说:小心刺儿球。
& &我想起一句古诗:多情总被无情恼。世上最难说清的一个字就是“情”字,古往今来,为情所惑者不乏其人。小张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他。10月18日
& & 在公司精力消耗很大,回到家心情不好,我受不了老婆的察言观色,象是审视一个贼。我也受不了老婆想掏空我一样的贪婪,我知道这不是爱,这是防。当我缺乏一些热情的时候,老婆就又拿我当贼了,老婆说谁谁谁得性病了,烂,浑身烂。我说你有话直说,别阴阳怪气。老婆“哼”了一声,身子狠狠的摔了个180度,给我个背,席梦思直颤。世上有10000种花,只有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我怎么会是荷花,鬼也不相信,难怪老婆拿我当贼。接着,老婆气息变粗,150斤的身子一个劲的摔砸席梦思,我好困,好无奈,好委屈。我挟着枕头,去了北屋。大房子,屋子多。老婆在南屋嚷:姓宋的,有本事你永远别回来!我分明听到台灯被拨打到地板上的声音。
& &&&10月19日
& & 金海滩浴宫开业,给我们发来红请帖。
& & 时代在进步,经济在发展。单说洗澡,早些年就是澡堂子,冲冲泡泡搓搓了事。后来叫浴池也有叫洗浴中心的,逐渐增加了洗浴方式,桑拿浴,芬兰浴,泡泡浴,冲浪浴---,搓澡也不单是搓泥了,搓盐,搓奶,搓芦荟,可蒸可泡可睡觉可下棋。现在叫浴宫浴殿,宫殿是皇上家的,意味着花钱进去,就享受皇上的待遇,按摩,从同性按摩到异性按摩到特服,还有通俗看台,看浑腔浑调脱衣舞。洗澡的本意已经不仅是卫生需求,人们交往语言中的“请客”,已经不单单是吃饭了。金海滩浴宫的豪华,在紫蔷薇之上。当然消费价格也不菲。
& & 我和惠去的。表面应邀祝贺,其实也是去领教,毕竟我们是竞争对手。
& & 我进男宾室,惠进女宾室,有些男女去了鸳鸯室,浴闭同去二楼看艳舞。
& & 金海滩,确实有海滩洗浴的感觉,有花有草,有山有石,还有仿真沙滩,海滩茶桌,沙滩秋千,椰树下咖啡屋,竹林间棋桌--好惬意!这都是钱做的,人民币真好,它是把诗境和梦境变为现实的魔法师,你想到哪,它帮你做到哪,你想不到哪,他也能帮你做到哪。
& & 穿上宽松的浴衣,踏着红地毯,去二楼。二楼是温馨浪漫的氛围,昏而不暗,音乐曼妙轻微,如夏夜的晚风轻吹。室内放满可卧、可仰、可做的床,已经有了好多人,惠躺在后面,向我招手,我哪有不去之理。
& &&&灯光一暗,台上通亮,歌舞开始了。
& &&&我忘了,我们两个人的手怎么就拉在一起,相互捏弄着对方的手指,我的心如正月十三鼓会上的大鼓,咚咚的敲,惠的手不一会就有汗了,湿热温润。整台歌舞,一点没记住。三楼是男宾按摩包间,有些客人不看歌舞直接去了三楼,有些客人看完歌舞去了三楼,包间里小姐怎么服务,去过的人知道,我不知道。惠说:去三楼不?我故意说:我这就去。会狠劲捏疼了我,悄悄的说:你敢!
& & 环境左右人的心情,心情左右人的行为,当我们俩衣冠楚楚走出金海滩的时候,外面阳光明媚,我们彼此看看,都有些羞色,彼此说话也欠自然。但时间会让我们自然起来。
& & 浴后的惠,更加楚楚动人!10月20日
& & 金海滩回来后,我明显感觉到吴云多了些冷漠,不再那么热情洋溢。仙人球上有道伤痕。这个我曾经心仪的阳台女人,从表面看,青春亮丽,走起路来,动感十足,象孙悦。有小姐告诉我,一次吴云上街,两车的司机因看吴云走神,发生了车祸。吴云身上所散发的是鲜活的诱惑,是炽热的情愫。我知道吴云心中的秘密,我们几乎天天在一起,她眼角眉梢所传递出的信息,已被我收集,她对我情思,在日渐浓重。她和惠都很美,只是美的不同,吴云的美是花的馥郁,惠的美是果的香甜。可作台小姐的身份,永远是我心中的一堵墙。
& &下午一上班,吴云被惠叫去了,我想一定与金海滩开业有关,我隐隐感到了金海滩对我们的压力。吴云刚走,杨贵妃象吊孝一样,哭着进了我的办公室,声泪俱下,抽噎着说她父亲去世了。到紫蔷薇工作的小姐,要交1000元押金,工作满两个月以上,离开的退还押金。杨贵妃刚交了押金不多天,不到退还日期,可这种特殊情况就得特殊处理,我安慰了她几句,签字后杨贵妃哽咽着去了财务室。我心生怜悯,小姐真是可怜,背景离乡,出来挣钱,父母床前不能尽孝,令人伤感。
& &晚上客人很多,小姐不够了,吴云问我为什么放走杨贵妃?我说公司是有制度,但特殊情况就要特殊对待,公司管理也要人性化,这属企业文化范畴。吴云说她是不是说她爹死了?我说没错,吴云说:她爹死了13回了!我不相信杨贵妃说这种谎话,吴云说:傻去吧你!她肯定去了金海滩,那边招小姐,老板都急疯了,条件特优惠!我还是不信。吴云说不信好办,打赌,谁输了谁请客,去金海滩去验证。
& &晚上11点后,不太忙了,我和吴云去了金海滩,我上了三楼,见杨贵妃刚坐台出来,我大吃一惊,我厉声喝问:你爹又活了?杨贵妃说:我是私生女,我没爹!说完杨贵妃转身而去,像是不认识我。
& &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使我怒气横生,我狠狠的把一块石头踢到沟里,脚受伤了,我瘸了,吴云先是扶我,接着,&我*在了吴云身上 ,太晚了,不见出租车。我的疼痛减轻,心却狂跳不止,如此年轻如此美妙的异性躯体与我长时间相拥,我没有办法控制自我,她身体的柔软与温热冲击着我的那堵墙,我感觉那堵墙已轰然倒塌。大概我自己能走了,但我依然瘸着,吴云抱的我很紧,不放松,我们无言的前行,回去的路很长又很短,当我们不得不分开的时候,吴云咬了我肩膀一口,不是很疼!下班到家,到卫生间洗澡时,我发现肩膀上有清晰的牙印,我毛骨悚然,下意识的看了看卫生间的门是否插好。我使劲揉搓,红了一片,但牙印依然有痕。我心里五味杂陈,吴云的这一口,已很明白的说出了她对我的爱,吴云的美也确实激荡着我的心,但我越是喜欢她,越是痛苦,痛苦的不仅仅是她曾经投入过好多男人的怀抱,当然也包括小张,并且,她现在依然在继续,当我们从金海滩回来后,她又去坐了个台,她与客人在包间的那一刻钟,我心如刀搅,我痛下决心,不再理她!可当她炽热的目光投向我时,我发现我的决心是靠不住的。我们的情越深,我的痛苦会越大,我的心在挣扎,象是陷入沼泽中,越动越深,淤泥的挤压几乎令我窒息。我说:吴云不去包间能死不!吴云说: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说你的债务还清了,吴云说:我积蓄本钱,东山再起,我吴云不能一败涂地!
& & 悄悄从卫生间出来,还好,老婆已经睡熟了,我穿上件汗衫,盖住牙印,轻轻的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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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吴云的又一个举动,震颤我的心。我刚进办公室,她就进来了,交给我个存折,她说折上是她的全部积蓄,有几万。她说:你给我拿着吧,花钱你就支。还告诉了我密码。我知道小姐的贵重东西都不放在身边,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吴云是如此的信任我。我说要不我帮你寄回老家去。吴云说:老家没亲人了。说着眼圈红了。一会儿,吴云又说:我这几年过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接触的也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人,老板心都黑,小姐心都贪,客人心都淫,我恨他们也恨我自己,我想称我还年轻,再当个一两年鬼,没有本钱我什么也做不成。吴云几乎是央求我:你就别拦我坐台了,好不?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仰躺到老板椅上,闭上眼睛。我分析,我之所以反感吴云坐台,说明我对她有爱。可我转念一想,孤傲的我怎么会爱上一个坐台小姐,我的心情十分矛盾。
& && &&&吴云又去坐台了。惠进来的时候,我依然在喷云吐雾,惠拉开排风扇。
惠说:你的脸色不好,走,我教你开车去。
& && & 我们到了空旷的体育场,大概是体育活动举办的少,体育场已经成了草原,只有环形跑道裸露着,我先练起步停车,踩离合、挂档、打转向、鸣笛、松手刹、加油门、松离合,我手忙脚乱,练来练去不长进,急得惠说:笨死你!你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我猛踩刹车,说:不学了,罢课!惠拿纸巾为我擦汗,笑着说:把泡小姐的本事拿出来。我说我没泡。惠嗔怒着用一个指头点我的额头,说:你敢泡我就———。我说就怎么着,惠说:阉了你!我嘿嘿。惠要我好好学,学会了考个本,有了本就给我买车。紫蔷薇一天收入好几万,当然有我的功劳,买辆车给我,我好意思收。我有些暗自得意,我有了大房子,再有了车,我不成了款爷了吗!区区几个月,我从一个又穷又酸的小职员,摇身一变成大款了,哪说理去!得意的同时,我意识到我在变,我不再是那么淳朴清高,我在渐渐远离从前的我,我还会走出多远,我自己也不清楚,物欲、色欲无时不在冲撞我,曾经竖起的品质与信念的大厦,能否经得起911那样的撞击,我心中没有定数。
夕阳下的草色,既鲜亮又温和,柔柔密密,有一种让人想躺一躺的感觉。
我急踩刹车,因为前面猛的停下辆摩托车,惊出我一身冷汗,敢在我开的车前面急刹车,好胆量!骑摩托的男人高而瘦,佝偻腰,虾一样。惠拎包下车,给了虾一沓百元面钞,那个虾的白眼珠亮着寒光,向车内的我剜了几眼,狠狠的吐了口唾沫,骑上破摩托,猛加油门,摩托车发出吼声,一溜烟没影了。惠说:我成了他的银行了。我问那人是谁,惠说是她弟弟,我说是亲弟弟?惠嗯,接着叹息了一声。我不相信,虾的目光告诉我,他不是惠的弟弟,那是仇视的目光。惠也看出我心中不悦,惠说:我最爱看你皱眉样子,很有男人味儿,我说:去!
&&10月22日
& & 在文化馆时有个晚睡晚起的习惯,没有一天不迟到的,好在文化馆的人,多数都是搞艺术的,习惯都差不多,夜深人静的时候是创作的最佳时间。馆长是年画画家,很理解我们,所以考勤也不是很严格。到了紫蔷薇后,更是如此。我每天起床的时间不会早于10点,可今天一早,吴云就急急的来电话说狐狸哭呢,她老公嫖娼被抓了。
& & 小姐出来干这种营生,还带着老公,这是哪跟哪啊!可吴云说狐狸很爱她的老公,到哪去都带着,挣了钱全都交给他。我问吴云她老公知道她做什么吗,吴云说狐狸到这来是他老公给联系的,夫妻感情还蛮不错的。天还是蓝的吗,云还是白的吗,煤也不是黑的了,小姐是鬼,鬼做事人理解不了。我说我管人事,不管鬼事,象他们这种人,早就该抓!吴云说:我求你了,你就当帮我行不!吴云在小姐中很有威信,惠之所以提升她,不失为稳定小姐队伍的明智之举。
一个在里边卖,一个在外边嫖,小姐挣了钱给老公,老公拿着钱找小姐,真是天底下什么都可能发生。那么我帮忙也就不足为怪了,凡是存在的,都有它的合理性,我实在抗不住吴云的再三央求。我找了馆长,一起又找了馆长的同学,交了2000元罚款,把狐狸的老公弄出来了。最让我和馆长吃惊的是,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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