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性格有点爱情保卫战磨叽男,再大的事情都不会情绪失控的人比较适合什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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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飞机失联:首都机场T3航站楼有家属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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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来西亚飞机失联最新消息:据凤凰网10点21分消息,在首都机场T3 航站楼已有家属情绪失控。该失联飞机中国航班号为CZ748。
  北京首都机场3号航站楼的信息牌显示,吉隆坡飞往北京的MH370延误,信息公告牌前挤满了陆续赶来的记者。一位女子手持移动电话,在国际出口处哭泣。
  据北京出入境边检总站消息,航空公司申报的旅客信息显示,该航班共有239人,其中中国人153名,外国人74名,机组员工12名。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在facebook主页发布了最新新闻稿,用词改为了incident(事故)。红色为失联航班
  首都机场:家属情绪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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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彦辰办公室,早晨9:00。  “凌总,您叫我。”何秘书一身西装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工整的站在办公桌旁。  “你帮我往大宅回个电话,就说让他们马上把小姐的房间整理出来。”说完抬眼看了一眼何秘书又说,“在上环附近找一个公寓,最好是顶层,要精装修的。”  “好的,凌总,用安排司机去机场接凌小姐吗?”何秘书跟随凌彦辰多年是个细心的人。  “不用,我亲自去接她。”凌彦辰说。凌妍丽是凌彦辰唯一的妹妹,兄妹俩自小一起长大,是凌彦辰的心头宝,可谓是有求必应。这几年凌彦辰一直忙于工作,希望能在凌氏站稳脚跟,立信于人,不免忽略了妹妹,心里一直很愧疚。凌妍丽在巴黎中央美术学院修读艺术类研究生课程,修够了学分就要回来了,妍丽并不感兴趣于事业和金钱,她自小就喜欢写写画画的,性格极为开朗,为人单纯善良,就连何皛兴都说他这个妹妹一点都不像凌家的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还能有如此真诚的灵魂,这是正是凌妍丽的可贵之处。  当年他们的爷爷并不同意妍丽去法国学什么艺术,凌彦辰说服了老爷子,让老人家明白凌氏有他凌彦辰就足够了。凌彦辰想让自己的亲妹妹摆脱凌氏的光环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刚去法国的时候,凌彦辰每一两个月就会飞去看她,怕她在那边不适应,被外国孩子欺负。对于凌彦辰来说妍丽是他生命中一定要守护的东西,这是他对母亲的承诺。  “哦,当然,凌小姐希望您去接她,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了。”何秘书说。  “把李岩平叫进来。”凌彦辰看着桌上的千顺岛竞标计划书说道。千顺岛的事已经向集团公布竞标了,自然不能轻易取消决定,而继续这方面的工作怕又会威胁到华宇得标的最终结果,凌彦辰不免笑了笑,他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他需要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岩平正在门口敲门,“进来。”凌彦辰说。很明显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  凌晨1:00,太平山顶的富人区.  560匹马力的M6GranCoupe缓缓的停进了墙壁由新奥尔良砖块砌成,石板模样的混凝土地面的双层车库,这座别墅融入了18世纪的欧式元素,因为何明远经营了多年拍卖行的生意,对有些历史的事物总是情有独钟,便极力保持了房子的特色和古老的感觉。  何皛兴从车库直接进到了客厅,老管家忙走了过来示意他小点声“老爷在楼上的书房里,还没睡呢。”说完随手接过了何皛兴的外套,衣服上一股香烟的味道,又说:“快去楼上冲个澡,换身衣服吧。”  “您也快去睡吧。”何皛兴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轻手轻脚的上楼了。  路过书房门口,房间的灯确实亮着,何明远应该在房间里。何皛兴想回身走开,谁知何明远早就看见何皛兴的车停进了车库,正在等他呢。  “去哪?回来,我有话要说。”墙壁上挂着驯鹿头,何明远正在梨花木的茶几旁摇着手中的茶杯。  “这么晚了,还喝什么茶呀。”何皛兴的衬衫的衣扣才解到一半,就懒散的走了进来,表情并不怎么情愿。  “这么晚回来,干什么去了?”何明远放下手中的茶具,站了起来。  “和意大利那边来的销售代理谈了谈价格的事。”何皛兴说。  “你工作方面的事我倒是不担心,今天你严伯伯来找我,谈了谈你和严玥的事,要不是去年你爷爷过世,你们的婚事也不会耽误到现在,我和你严伯伯的意思是希望能尽快举行婚礼,严玥也没有意见,所以想听听你的想法。”何明远语重心长的说。  “我没什么想法,你们商量着办吧。”何皛兴喝了点酒,倦怠的把双手插进兜里,低着头看着地面。  “你这是什么话,大家不还都是给你们两个人办婚事,你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何明远有些生气了。  “您生什么气呀?婚礼是你们要办的,儿媳妇也是你们选的,婚礼那天通知我一声,我就去结婚,不就得了吗!还想怎么着呀。”何皛兴也有些急了,嚷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态度,就是你妈把你娇惯成这个样子,我逼你结婚了吗?是你自己都三十了也不能定下一个结婚的对象,你妈给你提严玥的时候你也没反对呀!严玥和你是从小就认识的了,两家知根知底的有什么不好,那孩子喜欢你,这你知道。这样的女人给你何皛兴当老婆,也没亏了你什么,看看你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何明远好久没发这么大火了,生意上再大再难的事他没这么着急过,就是这个儿子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爷俩的吵声惊动了在卧室的何太太,她披了一间睡衣忙走了出来。  “哟,怎么又和你爸吵架了,快跟你爸说两句软话。”她走到何皛兴身边,碰了碰他的胳膊。何皛兴半天也没吱声。  “他还能跟我说什么软话,不气死我,我就要谢谢他了。”何明远看太太出来了,也不想再和何皛兴争执了,语气放缓了许多。  “嗨,儿子又没说不结婚,你就爱挑他的毛病。”何太太忙着从中调解,“玥玥乖巧懂事,娶了这么好的老婆,皛兴的倔脾气自然就会好的!”话刚说完,何皛兴竟然转身走出了书房。何明远看到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太太,“你看看他,就这样你还护着他。”  “太晚了,让他回去歇着吧。”太太边说边用手轻拍着何明远的后背,又忙喊起了管家:“管家,管家。”  老管家忙从楼下跑了上来:“太太,什么事?”看到老爷的表情就知道怕是又和少爷吵架了。  何太太没说出声,只是用手指了指何皛兴房间的方向。老管家马上就明白是太太不放心少爷让自己过去看看,于是点了点头退出去了。  
    香港新界大屿山赤鱲角的国际机场,上午十点钟。  凌妍丽穿着一身颇有嘻哈范的牛仔装,一双荧光黄的运动鞋,粉红色的大镜框扣在脸上,她开心的从出口冲了出来,踮着脚四处张望着,直到在人群中搜索到了凌彦辰的身影,凌妍丽几乎是要把自己抛出去一样飞奔到凌彦辰怀里,对他展露了一个开心的笑脸。  “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凌妍丽的两只胳膊搭在凌彦辰的脖子上,像孩子一样想被他抱起来,而凌彦辰是真的抱起了凌妍丽,然后装作很吃力的放下来。  “丫头,你是不是又吃胖了,小心嫁不出去呀!”凌彦辰说。  凌妍丽丝毫没在意哥哥的话,还一个劲的冲他傻笑:“嫁不出去,你就养我呗。”  凌彦辰在妹妹的周围扫了一眼,突然问:“你的行李哪?不是没取就出来了吧。”他心想着这个小糊涂虫还是马马虎虎的。  “哦,没有啦。我都高兴忘了。”凌妍丽回身指了指在报刊架旁边站着的男生,那个男生约有一米八的个子,手中推车的行李都几乎要和自己一样高了,那些行李多是粉红色的PRADA和经典款的LOUISVUITTON,很明显那都是凌妍丽的东西。凌妍丽向那个男生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哥,这是我在美院认识的学长,他叫聂云飞。”凌妍丽说完,又对聂云飞介绍说:“云飞,这是我哥哥。”聂云飞忙伸出手和凌彦辰握手,“凌大哥你好,妍丽经常和我提起你。”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帮忙推那么多的行李。”凌彦辰略有歉意的说。  “没关系的,妍丽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应该的。”聂云飞说道。  “就是的,哥你不用这么客气!”凌妍丽略显调皮白了凌彦辰一眼。  “你这次来香港是?”凌彦辰问道。  “我是来交流学习的,名仕文化中心给了我一个实习的名额,正巧妍丽的毕业论文刚通过,就搭乘同一个航班回来了。”聂云飞说。  “哦,那很好,我给你们接风。”凌彦辰说。  “不用了,凌大哥,我下午还要去名仕报到,就不打扰了。”聂云飞客气的说。  “没关系,吃过饭,让妍丽陪你去报到。”凌彦辰说完,微微的侧过身略有深意的看向凌妍丽,凌妍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  下午六点钟,凌妍丽送聂云飞去了名仕在尖沙咀的总公司,一个人回了大宅,家里的佣人接下了凌妍丽的手包,她往客厅走了几步就看见凌彦辰坐在沙发上翻着手里的杂志。  “回来了,那个男生呢?”凌彦辰问道。  凌妍丽没敢答话,四下瞅了瞅,有些着急的看了看凌彦辰:“哥。”  “爷爷在上海,没回来。洗洗手准备吃饭吧!”凌彦辰起身准备去餐厅。  凌妍丽略有些着急的叫住凌彦辰,“那个,哥,你帮我跟兴子哥说一声,让他帮忙照顾一下聂云飞呗。”  “名仕那么大,就是去实习有什么好照顾的。要说,你自己去跟他说吧。”凌彦辰试探的说。  “他想去名仕的画廊实习,你就帮我说一声吧。”凌妍丽就知道哥哥不会拒绝自己,所以就习惯性的磨叽了起来。  “怎么,你喜欢他?”凌彦辰的眼睛打量着妹妹。  “哥。”凌妍丽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撒娇,看样子是默认了。  “他喜欢你吗?”凌彦辰又问。  “不知道。”凌妍丽说这句话的时候,难以掩饰眼神里的落寞。她有些着急了晃着凌彦辰的胳膊:“你到底帮不帮我呀?”  “帮,帮,我晚上就去和兴子说。”凌彦辰说罢推着凌妍丽去洗手。心里想着这丫头八成是恋爱了,还是单相思。  ****  凌妍丽还记得她第一次看见聂云飞,那是法国的秋天,中央美术学院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开学典礼是漫长而又无趣的,这一点倒是和国内差不多,直到请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那是一个亚洲人的面孔,五官算不上精致,却十分干净,让人很舒服,他的笑容很阳光,都要笑进凌妍丽的心里了,虽然只是一小段的发言,却让凌妍丽听的脸红心跳,像是插上翅膀的小鹿,这就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一见钟情,她爱上了这个迷人的大男孩。  中国人在这里也有自己的同学会,也就是老乡会,这给凌妍丽提供了得到聂云飞消息的机会,他是美术专业在读的博士生,法国有名的画家阿道夫米勒是他的导师,因为导师的巨大艺术成就,做为学生的聂云飞还没有博士毕业,就得到了大量的实习邀请和其他同学可望而不可及的工作机会。学习成绩优异的聂云飞每学期都会得到学校的全额奖学金,他的画作经常在学院展出,让学弟学妹们参观学习,是校园里有名的留学生,然而这个男生身边却迟迟没有一个女生出现。这一切都让凌妍丽对他的热爱逐步加深,甚至是崇拜了。  在学院里博士生和研究生是分开授课的,这让凌妍丽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聂云飞,和凌妍丽一个公寓的室友告诉她聂云飞加入了学院的网球爱好者协会,凌妍丽第二天便去报了名并很顺利的通过了网球课的测试,网球和台球是八岁时爷爷为她选择的两项课程并都请了非常专业的私人教练。对凌妍丽来说通过网球协会的测试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进入网球协会没多久,她就因为实力出众受到协会的重视和同学们的喜爱,在训练男女混双的时候,也会有大个的法国男生主动和她搭讪希望能凑成一组,而她也抓住了这次的训练机会做出了她当时以为这辈子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  一天刚训练完,聂云飞正在整理自己的网球袋,面前突然冲出了一个女孩子,看起来有些紧张,语速极快的对聂云飞说:“学长你好,我叫凌妍丽。请问你找到混双的搭档了吗?”  聂云飞被这个女孩紧张的样子怔住了:“还没有。”  “那,我希望能和你一组。”凌妍丽说。聂云飞可能是刚运动完,还没回过神来,半天没有回答,只见凌妍丽的大眼睛里慢慢噙满了泪水,神色很是委屈,怕是有一阵风吹来,那泪水便会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那就约个时间一起练习吧。”聂云飞答道。也许是见不惯女孩子哭,也许是凌妍丽的真诚打动了聂云飞,不过这种思绪并没存在太久。因为紧接着凌妍丽眼眶中的泪水就奇迹般的瞬间消失了,她开心的笑着,拉着聂云飞的手蹦了起来,练习的时间也没约,就兴奋的跑出了网球场。凌妍丽回到公寓后一遍一遍的向室友抱怨说自己竟然兴奋到忘记了约时间,还傻傻的担心聂云飞会不会忘了自己已经同意和她一组了。  
    晚上十点钟,名仕画廊已经闭馆了,二楼的玻璃窗透出明亮的灯光,休憩区的大理石台面上摆满了啤酒,有罐子的已经喝完了就随意被丢弃在地上。凌彦辰刚走上二楼,就看见何皛兴举起手中的啤酒笑着向走过来的他打招呼。  凌彦辰看到何皛兴已经喝的微醺了,便伸手拦下了他:“自己喝有什么意思,有本事灌别人去。”  何皛兴躲开了凌彦辰的手说道:“就是为了醉才喝的,可喝了这么多,还是这么清醒。”看着凌彦辰一脸无趣的瞅着自己又说道:“你丫怎么才来呀?我这儿等了你快两个钟头了。”  “妍丽回来了,我陪她吃了顿饭。”凌彦辰说。  何皛兴刚喝完手里的这罐啤酒顺手抛在了地上,随口说:“告诉那丫头,我过两天去看她。”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看谁呀?”凌彦辰脱下了外套扔在的桌子上,伸手拿了一瓶啤酒起了开来。  何皛兴看了看他,笑着问道:“你不是不喝啤的吗?”  凌彦辰常讲啤酒是廉价的液体面包,所以要是碰上没有红酒的饭局,他宁可喝白的也不喝啤的。  “你要是约在FourSeasons的套房,有生蚝和小羊排,那我当然只喝拉菲了。”凌彦辰倒是满不在乎的开着玩笑,转而声音又沉了下来:“怎么了,说说吧,我不收费的。”  “你不收费这显得多不专业呀?再说我又不是付不起。”何皛兴心情好了些,也和凌彦辰打起趣来。  “那我按哪个行业的标准收呀?”凌彦辰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那得看你的服务内容了。”何皛兴一脸坏笑的看着凌彦辰。  “您要是准备好,我可就开始了。”凌彦辰说。“被家里逼婚了吧?”  “你小子够准的。”何皛兴差点没飙出脏话来,没错,凌彦辰是何皛兴的兄弟,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还有就是凌彦辰足够聪明。  “恭喜啦,兄弟,我这就着手准备贺礼了。”凌彦辰接着说:“你说我不比你长得帅多了,她严玥怎么就没看上我呢,我记得咱俩打壁球那阵儿,她就天天给你送喝的,她……”凌彦辰看何皛兴难受,便自顾自的在一旁呱噪起来。  “她不是我想要娶的人,一直都不是。”何皛兴打断了他,说道:“像我们这种家庭结婚不是玩玩儿的,是要过一辈子的,她太逆来顺受,太善良,太稳重,又太熟悉了,我就算想骗她哄她,都张不开口,我……。”何皛兴说不下去了,又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有个性的,有脾气的,你不是没遇见过,你陪了她四年,她现在在哪呢,兴子,你被虐有瘾还是怎么的?”凌彦辰眉头皱起说的很大声,他知道何皛兴不想提过去的事,可是他不得不提,他害怕何皛兴一不小心又回到那个好不容易才摆脱的怪圈里了。  “我知道,我就是一混蛋,我配不上严玥。”何皛兴苦笑着。  “结婚还不就是那样,出身靠谱,父母满意,娶谁不是娶呀,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爱情可以轰轰烈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在乎呀,可婚姻不行,你就得找一个性情温顺的花瓶来,是摆家里还是拿到外面都好看,找哪个不是找呀,何苦惹你爸妈生气。”凌彦辰劝道。  “你不是连乾隆御制的珐琅彩都不要呢吗,凭什么让我随便往家里摆一个呀?”何皛兴一脸不信的反问道。  “那时谈的是女人,现在说的是老婆。”凌彦辰笑着看向何皛兴。在凌彦辰的心里爱情和婚姻就是两条平行线,是永远都不会相交的,一旦要真相交了,那绝不是一箭双雕的好结果,那意味着爱情和婚姻会同时毁灭。  “凌彦辰,你就坏吧,总有一天有人能收拾你。”何皛兴笑骂道,两个人伸手碰了一杯。  两个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圈子里见多了,刚开始,也有不同意的,带着现在的女朋友私奔的也是有的,可最后哪个的革命也没成功。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个阶层的父母都是极其精明的成功人士,无论事情经过怎样的波折,他们也不会轻易让孩子改变自己早已设定的路。  “你们文化中心新来了一个叫聂云飞的实习生,想分来画廊,你照顾一下吧。”凌彦辰说。这时的两个人都已经喝的很多了,半躺在地上,头倚在落地的玻璃窗上。  “聂云飞,哪来这么一号人物呀?”何皛兴坐起身来。  “妍丽的朋友。”凌彦辰说。  “妍丽的男朋友?”何皛兴问道。  “你自己去问你那丫头吧,我也不清楚呢。”凌彦辰站了起来,拿起了外套准备要走。  “唉,等会儿,那幅画送你了。”何皛兴指了指楼梯间的那幅画。  “家里太多,没地方挂。”凌彦辰扫了一眼。  “真不要,你可别后悔。”何皛兴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什么意思?”凌彦辰问。  “余楚意可是隔三差五就来看这幅画,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何皛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言语间还有点兴奋。  “谁说我不要了,我就说我家没地方挂,我挂到别的地方不就行了,管着么你?走啦!”凌彦辰说罢挥了挥手,就下了楼。  “你就装吧你。”何皛兴冲着凌彦辰的背影说道。  ****  凌氏集团大楼,凌彦辰刚开完一场内部会议,推开会议室大门走了出来,何秘书忙跟在他的身后汇报今天下午的行程。  “凌总,今天下午三点汇丰银行的李行长约您在尚丽会馆见面,四点半您有一个和美国aero高管的电话会议,集团办公室的梁主任希望今天下午能亲自和您见一面,可是时间上还需要再调整。”何秘书面有难色的说道,毕竟今天下午的日程已经排满了,虽说凌彦辰一直很重视工作,可是也把自己的休息时间和工作时间完全分开。观察到凌彦辰没有吱声,何秘书识相的继续往下说:“今天需要批复的文件已经放到您的办公桌上了,还有就是…。”何秘书像深吸了一口气一样快速的吐出了一长串人名:“益丰电子的赵副总,昆仑经贸的刘经理,巨商集团的唐总和苗媛媛小姐都在今天预约了和您的见面。”  凌彦辰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何秘书,脸上的表情是不想听废话的状态,在迪拜投资的范多尔酒店已近日程了,有些敏锐的电器和酒店用品的商户纷纷嗅到了钱的味道已经扑上来了,不过凌彦辰真的没时间去接触这一类想凭关系去拿订单的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跟在后面的工作人员渐渐都分道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何秘书又贴近凌彦辰补充道:“凌总,名仕画廊那边今天早晨联系说要送一幅画,问一下具体的地址。”  凌彦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突然问道:“上次让你在上环找的公寓,办的怎么样了?”  何秘书即迅速的把一副钥匙从公文包里拿了出来:“已经办好了,这是地址和钥匙。”  “就让他们把画送到那去吧,六点钟帮我约梁主任一起吃晚饭。”凌彦辰说。  这个梁主任跟在祖父凌慕峰身边将近三十年,是凌慕峰的心腹,集团办公室的工作涉猎甚广又都是与集团高管有关的内容,所以办公室主任这个职位必须得到公司领导的绝对信任,也必须拥有凌氏家族的权力许可。凌慕峰虽然不再接触公司的日常事务可是梁主任确依然在集团的核心,他就像是凌慕峰的眼睛在替他观察着凌氏的一切商业运作。这次虽然并不知道梁主任有什么事情,但八成也和祖父有关,凌彦辰不得不见他。  
    夕阳半遮半掩的往几栋摩天大楼后方划去,凌彦辰走进餐厅在二楼的跃层上,看见了梁主任等待的身影,他沿着为数不多的台阶缓缓向上走,梁主任见状便急忙起身想去拉对面的椅子,却被凌彦辰制止了。  “梁叔叔您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凌彦辰信手解开了西服上的纽扣,拉开椅子,面容轻松的坐了下来。  “唉,我是年岁有些大了,动作慢了。”梁主任不太好意思的坐回椅子上,两手恭敬的放在前方,身板依旧笔直。  “听说您最近膝盖不好,看过医生了吗?”  “让凌总费心了,都是老毛病了,其实人老了,要是心里能舒坦些,身体的病就不算什么了。”梁主任话里有话,坐在对面的凌彦辰也只得挑了挑眉毛,应付的笑了笑。  看见凌彦辰没吭声,梁主任也只得叹了口气硬着头皮的讲道:“老董事长虽说身体康健,但毕竟岁月不饶人,劳碌了一辈子,现下就这么点愿望,凌总何不成全了他老人家呢?”  “这事儿,提了没三年也有两年了吧。”凌彦辰不耐烦的往窗外看了看,看着凌彦辰的样子,梁主任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您说,我爷爷怎么就这么盼着我结婚啊?娶谁都行是吧?只要是个女人就行,没错吧?”凌彦辰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话语间还带着冷笑。  “凌总,老董事长没对您提过多的要求,就是希望您能找一位您真心喜欢的……。”  “是吗?”半杯咖啡被他大力的摔回桌面上,星星点点溅到了白色的袖口上。凌彦辰再次抬起头,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已经有些不知所措的梁主任,冷冷的问道:“您确定吗?”  “凌总,董事长确实是想早些抱上一个曾孙,哪家的老人不都这么想吗?”梁主任的语气诚恳,试图让愤怒中的凌彦辰平静下来。  “Surrogacy,这总行了吧,我可以马上让他们去找一个代理孕妇,你们想要几个都行。”  “凌总,您怎么能……?”  “为什么不能?他不就是怕我走了我爸的老路吗?”  “彦辰!”这话彻底惹恼了苦口婆心的梁主任,他猛的站起身,气的说不出话。关于凌彦辰的父亲是凌氏家族的禁忌,多少年过去了,没人敢提起凌慕峰的这个儿子,今天却又被凌彦辰提起了。  “那就麻烦您告诉我爷爷,公司的事情是凌氏的,可我凌彦辰的事情是我自己的,谁也别插手。”凌彦辰拿出钱夹,随手抽出了几张钞票扔在了座位上,转身离开了。  ****  公寓的管理员帮余楚意把行李送到了电梯口,电梯在顶楼停了下来,这是位于顶层的复式公寓,整个房间是精装过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白色石膏的墙面给人一种寒冷的感觉,桃花心木的地板一尘不染很明显是刚打扫过的,二楼的起居室通往一个种有棕榈树的露台,这个地段像这样的公寓年租金都在三十万港币左右对余楚意来说真的不是笔小数目。  她确实想尽快搬离姨妈的住处,可是找来找去房子也没有太合适的,要不是凌彦辰希望她可以尽快搬离跑马地,她是绝对不会接受这样一户房子的。最让她头疼的还是和公寓钥匙一起送进办公室的那束郁金香,夸张的外文包装纸生怕别人看不出那是郁金香的产地空运来的似的,余楚意想要在公司树立的低调朴实的管理形象,几乎就要被凌彦辰摧毁了。  余楚意刚把行李整理完,从二楼的卧室走下来,门铃就响了,通过门口的小屏幕居然看到了凌彦辰略微懒散的站在门外,这让余楚意很意外,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搬过来了,是问过管理员了吗,看门半晌没人开,凌彦辰不耐烦的又按了起来。  余楚意慌张的推开了门,凌彦辰有些坏笑的看了看她说道:“家里有客人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余楚意也冲着凌彦辰淡淡的笑了笑,侧身让他进屋。  “祝贺你搬家。”凌彦辰帅气的把手里一直拿着的红酒递给了余楚意,又加了一句:“我想喝冰镇过的。”一瓶89年的柏图斯,很大方的乔迁礼物。  “好,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可以冻冰的东西。”余楚意刚收拾完行李还没进去过厨房呢,拿着红酒往厨房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刚一转身,看见凌彦辰信然的打开门厅的鞋柜拿出了一双男式拖鞋。  凌彦辰也正巧抬头看到了余楚意略有讶异的眼神,抿抿嘴说道:“他们办事一向细心。”应该是在说何秘书派来打理房间的人。  余楚意把冰箱里可以冻冰的容器盛满了水,放进了冷冻仓,想要把红酒放到餐桌上,餐厅在厨房和客厅中间,并没有阳光照进来,她刚想伸手去把灯打开,灯已经被人打开了,凌彦辰就这样安静的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余楚意并没理会他,是因为她被眼前这幅画吸引了,远方的爱人,没错,是画廊里她经常去看的那副,只是这幅画不是不出售的吗。她也有些失落,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这里怕是就再不能看到这幅画了。余楚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明白这幅画不会是因为巧合才出现在这里,可是凌彦辰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这幅画的呢。余楚意确定凌彦辰对自己用了心思,但是这心思又是为什么呢,把这场交易粉饰的漂亮些吗?  她还是慢慢的转过头,温柔的看向了凌彦辰的眼睛:“这幅画很漂亮,谢谢。”  凌彦辰低头笑了笑,他不得不承认余楚意的眼神对男人还是很有杀伤力的,眼睛看向厨房说道:“有喝红酒的杯吗?”  “应该是没有,别的杯子行吗?”余楚意说着看向凌言晟。  凌彦辰拿出手机,翻看着电话薄,正要拨出一个电话,看了一眼余楚意却又挂了,说道:“我们出去买吧,再看看还缺些什么,一起买回来。”  “好,你等我一下,我上楼换身衣服。”余楚意忙跑上楼,关上了卧室门,头倚在墙上,暗自舒了一口气,凌彦辰他应该很忙吧,干嘛要和自己去商场,她不知道凌彦辰在盘算着什么,如果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个女人,那这一切就再正常不过了。  
    名仕画廊的办公区,聂云飞刚一来就受到了办公室里女性的青睐,超高的回头率让聂云飞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人事科的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了销售部的一个格子间说是他的位置却没有交代什么工作,只是让他自己熟悉一下画廊的环境,毕竟像他这样的学历一般都分配到中心的技术部或知识管理部,大家都不理解怎么把他分配到这儿了。  聂云飞拜托凌妍丽把自己分来这里是有原因的,这里有他要寻找的东西,一个月前他从朋友那里得到消息说在名仕画廊看见了他要找的东西,可是他寻遍了展示厅的的每个角落,连存放艺术品的仓库都找过了,依旧没能发现,难道说是刚刚被人买走了。聂云飞向坐在隔壁的同事要了近三个月的销售记录,可是都没有发现与之相关的交易记录。  他静下来想了想,要是直接进入名仕的艺术品信息管理系统应该很容易能查的到,可是自己作为一个实习人员,还没有进入系统的管理权限,在这办公区办公的人,应该都不会太了解画廊到底有哪些画,他的目光看向了办公区外的艺术品讲解员,或许她们会有人见过那幅画。  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聂云飞快步往画廊的配送中心走去,就在刚才画廊的解说员告诉他那幅画原来就挂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是昨天刚被摘下来的,也许在配送中心还看得到。  配送中心的状况有些混乱,前几天名仕刚结束一场十八世纪欧洲精品油画的拍卖,工作中心的人都在忙着包装画作,打包送车,还有人员在大声喊着作品编码与领取包装的人核对,都没有发现聂云飞已经在门口瞭望的半天。  直到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走到聂云飞的身后,他兴奋的拍了拍聂云飞的肩膀说:“刚才看背影就像是你,好久不见,你怎么来这里了?”说话的人是配送中心的主管胡一山,也是聂云飞在巴黎的大学同学。  聂云飞突然被人这样认出来有些不自在,可想来是这么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还是很高兴的说:“我来画廊实习,你在这儿工作吗?”  “我原本在深圳,两个月前刚调过来,你什么时候来这边实习的,以你的水准,没必要来我们这儿实习吧?”胡一山问道。聂云飞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胡一山又说:“这儿太吵了,走,去我办公室说。”说完便拉着聂云飞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  凌家大宅,院子里的绿地上佣人们忙着修剪草坪,一台割草机在石子路边停放着,并没有人使用,因为小姐讨厌割草机的声音,所以只能等她出门后再用,管家在客厅里指挥大家清扫个个角落的灰尘,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整个别墅看起来很热闹,这也只是这个家的表象而已。  凌彦辰从不回这里过夜,凌慕峰又常年居住在上海,其实在凌妍丽没回国前凌家的府邸就只有一个宅子和十多个佣人,而现在也只是凌妍丽一个人待在二楼的卧室。  凌妍丽在巴洛克风格的化妆台前一边画着眼睫毛,一边讲着电话:“云飞,还在忙吗?晚上我请你吃饭好不好,我知道有家铁板烧特好吃,我好不容易订到的位子……。”  “妍丽,今天怕是不行了,我有点事情,改天吧,改天我请你。”聂云飞说。  “哦,那你忙吧,还有,你找到那幅画了吗?”凌妍丽语速很慢缓缓的问道。  “还没有,还在找。”聂云飞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不要着急,会找得到的,要是需要我帮忙的话一定告诉我。”凌妍丽关心的说道。  “好。”聂云飞挂了电话。  聂云飞坐在出租车里,手里摆弄着刚刚胡一山给他的地址,其实事情已经有些头绪了,他并没有对凌妍丽说实话。那副画昨天就送走了,想要再见到,只能试一下这个仅有的送货地址了,这属于顾客信息是不能随意透露的,因为是老同学的原因胡一山才告诉给他,这幅画并不是正常销售的,是公司内部自己留用的,所以并不知道买家是谁,只有一个送货地址。  聂云飞在公寓楼前下了车,拿着手中的地址找到了这栋楼的管理员,地址是这里没错,可是管理员说顶层的户主刚刚出门了,聂云飞向管理员表明说自己是名仕画廊的工作人员,对昨天送来的画的品质进行一个简单的回访,今天一定要完成工作。管理员拗不过他便允许他在大厅等一下。  ****  上环的某个高档进口商品超市,超市里的人不多,因为这里的东西加价率太高,同样的东西一般的超市要便宜很多,来这里消费的人大多是在为这舒适的购物环境买单。  凌彦辰在明净的商品陈列柜前摆弄着玻璃杯,他极少自己来商场买这种东西,所以偶尔来一趟还觉得心情不错,余楚意与他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交流,就连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也没有。相比于那些女人的投怀送抱和终日吵闹,这一份静静的陪伴让凌彦辰很舒服,很自在,所以忍不住回头逗逗她。  凌彦辰从陈列柜里拿出了一个普通的6盎司酒杯,回头看向余楚意:“买这个怎么样?”  “好啊。”余楚意停下脚步,眼睛看向凌彦辰微微笑了笑。  凌彦辰转过头把杯子放回了柜子里,又拿出了一个波尔多酒杯,兴致很高的装作在摇红酒的样子,在眼睛斜45度角的方向晃了晃说道:“这个呢?”  “也不错。”余楚意依旧是上一次的表情平淡的说道。  “那这个应该也可以吧!”凌彦辰从对面的陈列柜里拿出了一个香槟杯,眼神狡黠的看向余楚意。  她那淡淡的微笑突然顿在了那里,还有一丝诧异的说道:“那是喝香槟的杯子,不是要喝红酒吗?”可说完余楚意又有些后悔了,凌彦辰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喝香槟用的杯子呢,只是要逗自己罢了。  凌彦辰倒是没回答,拿了两个勃艮第酒杯让导购员包了起来,回头在余楚意的耳边低声说道:“还以为你会对我百依百顺呢!”  
    他接过包装好的酒杯,顺便伸手揽过了余楚意的肩膀:“冰应该已经冻好了,我们……。”话还没说完,凌彦辰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何皛兴那个家伙,真是够煞风景的。  “有话快说,忙着呢!”凌彦辰的声音很不耐烦。  “我的婚前单身party,西城这边,来不来呀?”何皛兴问道。  “我看看吧,你们先玩吧。”凌彦辰说着看了看余楚意,她没有任何情绪的站在一边,默默地等着他打完电话。转而一想又改口道:“我一会儿就到,等我啊。”  “什么,你来是不来呀?什么意思?”何皛兴一时没反应过来,凌彦辰已经挂了电话。  “看来红酒今天是喝不成了。”凌彦辰对余楚意说。  “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回公寓就行了。”余楚意在打量着凌彦辰的表情。进退有度是很好,不过在凌彦辰眼里总觉得余楚意在躲着自己。  “不是说,让你留在我身边吗?”凌彦辰刚才轻松的表情瞬间消失了,整个人散发出了难以接近的冷漠,他皱着眉头低头看向余楚意,那身高让余楚意有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那好,你要去哪,我陪你。”余楚意的反应很快,不卑不亢的抬头直视凌彦辰的眼睛。凌彦辰眼神看了一眼别的方向又迅速转了回来,竟然像大男孩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说:“还是送你回去吧,今天的场合真的不适合你。”  ****  凌妍丽独自一个坐偌大的餐厅里吃着晚餐,因为家里没人回来,管家怕小姐没胃口,特意让厨房的师傅做了各种她小时候喜欢吃的菜,可是凌妍丽还是食不知味,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窗外下起了小雨,记忆回到了三年前,那是在巴黎,一个天气异常寒冷的圣诞节,白天的时候凌妍丽按照传统和朋友们去了被盛装打扮的香榭丽舍大道购物,等到了晚上便赶去参加留学生自己组织的圣诞派对,火鸡被几个男同学端了上来,派对已经正式开始了,可是凌妍丽并没太高兴,因为聂云飞迟迟没有出现,她在门厅附近转悠,生怕错过了聂云飞的门铃声,可是直到钟声敲响了十二点,聂云飞还是没有出现,她问了最后离开学校的同学,说聂云飞可能还在画室。  凌妍丽拖着为派对精心准备的长裙向聂云飞的画室跑去,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水打湿了头发和裙摆,当她狼狈的拿着要送给聂云飞的巧克力站在画室门口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停住了脚步。  聂云飞完全没有注意到凌妍丽的到来,他全神贯注在自己的画作上,时而低头沉思,时而添上两笔,修长的手指握着原木制的画笔,眼神里透露出的是凌妍丽从未见过的爱意,他没有穿防水的绘画衣,就连掉落身上的水彩也毫不在意,房间里只有画和他自己,像是在交流一般融洽。  凌妍丽身上的水滴落到地面的声音干扰到了他,他慢慢的侧过头看向门口,他眼睛里是无法掩盖的失望,但依旧微笑着对凌妍丽说:“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下着雨还往外跑。”  “是来给你送圣诞节礼物的,我能进来吗?”凌妍丽试探着问。  “进来吧,只是我这里太乱了。”聂云飞说。  “没关系的,反正我已经很惨了。”凌妍丽抖了抖都快能拧出水来的裙摆。走近后,凌妍丽终于看清了那幅画,风中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人,虽然女人的面孔并不清晰,但她明白这绝不是可能是一个虚构的人物,她从聂云飞的表情中就能感知到这个女人的存在,她有些怯懦但还是问了出口:“她是谁?”  聂云飞怔住了一下,眼神又重新看向了那幅画说:“爱人,我深爱的人。”  “她在哪?她现在在法国吗?”凌妍丽的情绪有些激动。  “不,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吧。”聂云飞的语气中是落寞是惆怅也有着痛苦的不舍。  “你为什么不试着找她?也许她也在等你。”凌妍丽说。  “不会的,她不会再想看见我了,而我,只要留她在记忆里就好。”聂云飞说。  凌妍丽不忍心看他在圣诞夜忧这忧郁的表情,她希望他可以快乐一些,像往常一样阳光的样子,她把包装精美的一盒巧克力递到聂云飞的面前,说道:“圣诞快乐!”  聂云飞并没有接过巧克力,他看着凌妍丽的眼睛诚恳的说:“我今天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可以明白,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象样子,我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阳光,那么乐观,我也有我的阴暗面。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可以这样。”  “你别说了,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只不过我比你眼里的那个我,更傻,更执着,你的记忆里都是她这没有关系,因为我从没想过要活在你的记忆里,我要陪在你的身边,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凌妍丽忍着眼中的泪水,大声说完这些话后放下了手中的巧克力,转身跑出了画室。  结果第二天凌妍丽就得了重感冒,大家都去了埃菲尔铁塔的圣诞村,她逞强的不要人陪,一个抱着被子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是几点钟,突然听到门铃响,便迷迷糊糊地的起来开门,可能是吃了药的关系,脚步飘飘忽忽没有注意到地上的热水壶一脚就踢翻了,瞬间脚背上就起了三四个水泡,她坚持着跳到门口打开了门,竟然是聂云飞,她恨自己怎么没有哈利波特里幻影移形的技术,臃肿的脸没洗漱不说,还穿着邋遢的睡衣,在加上脚上新鲜出炉的水泡,想来任何一个男生看到这一幕,都会被吓跑的。  只觉得一阵旋转,聂云飞打横抱起她向社区的医院跑去,她住的地方到医院并不近,圣诞节期间这个社区里很难见到出租车,聂云飞就这样抱着她跑到了医院的急诊室。一路上,她的手臂揽着聂云飞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胸口上,完全忘了自己脚上的烫伤,只觉得这是她生命中最幸福的时刻。  后来才知道那天是聂云飞忘记了带公寓的钥匙,大家又都去了圣诞村,他只是来这儿取备用钥匙的,即使这样凌妍丽却依然很开心。  
    车停到公寓楼下,余楚意并没有忙着下车,她看着凌彦辰说:“这个房子,我会付房租给你的。”  “我从不让我的女人花钱。”凌彦辰手握着方向盘,神情有丝不屑,他以为余楚意是一个很会视情况说话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女人终究免不了俗。”  凌彦辰不经意的话语或多或少刺激到了坐在一旁的余楚意,“既然是交易就要公平,也许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我不想欠别人的。我对你来说是无数女人中的一个,可你并不是我眼中的男人,这中间就算有人多付出了什么,也不会得到任何回报的,很抱歉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说完便没有表情的下了车,快速的走进了公寓。余楚意知道自己是个极不容易发脾气的人,她不习惯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拿给别人看,可是这一刻她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因为她害怕凌彦辰的态度会给自己带来计划之外的麻烦。  凌彦辰一个人坐在车里,看着余楚意走远的背影,渐渐抬起了下巴,眯起了眼睛,他想着为什么余楚意敢留下这样一个身影给自己,因为她比自己自信,自信自己不会爱上这个叫凌彦辰的男人。而凌彦辰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因为从一开始余楚意对自己来说就不只是一个合作伙伴而已。  余楚意心事重重的走进电梯,连身后喊她的管理员也没注意到,电梯的门刚要合拢,一只手伸进来挡住了电梯的门,门重新打开了。  ****  凌彦辰急喘吁吁的站在电梯外,一只手扶着电梯门,另一只手递进来一个纸袋:“杯子忘了拿给你了。”  余楚意被他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这玻璃杯并不着急用,何必要跑进来送给自己呢,她没有答话,疑惑的伸出手去接凌彦辰手中的袋子,手快要碰到袋子的那一刻,凌彦辰突然反手抓住了余楚意的手,,她微微皱了皱眉,像遭人戏弄一般,有些恼了:“你要不要把杯子给我?”  正巧这时管理员也来到了电梯口,看着电梯内外的两个人拉着手,僵持在那里,忙把身体侧了向一边,装作没看到一般。余楚意看到这一幕脸突然就红了,想挣脱开凌彦辰的手,凌彦辰倒是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坏笑着说:“我会抽时间来收房租的,先走了。”说完,才放开了余楚意手。  电梯门关闭上行,凌彦辰转过身来看着一旁的管理员问道:“有事吗?”  “哦,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人说是什么画廊的工作人员,想到您家做回访,在大厅等了好一阵儿呢,可能以为你们不回来了,刚走。”管理员说。  “我知道了。”凌彦辰听完敷衍的点了点头,朝停车的地方走去,西城那边还有局等着他,实在没时间理会这种小事。  ****  早晨8:30,华宇建设香港分区的会议室  余楚意沉默的翻看着手中的企划案,表情并不轻松,直到看过最后一页才抬起头说:“这次的竞标按常理来说并不存在必要条件的缺失,说一说我们的弱点吧。”  “余经理,我们已经把所有能力范围以内的工作都做了最大的努力,总公司也给予了极大的支持,虽然我们拿到了林清祥教授的赞成票,可是这也只是勘探开发委员会的意见。”坐在一旁的企划部经理说道。  “那对华宇的竞标构成最大威胁的是?”余楚意进一步问道。  “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凌氏,这个集团背后有着不可估量的资金链,凌氏家族的管理者素来和政府高层保持着极为亲密的关系,一旦他们动用了这层力量对委员会施压,那我们的情况将很不乐观。”企划部经理答道。  “那凌氏目前是什么反应?”另一边的副经理问道。  “凌氏这次的竞标是凌氏高管直接运作的,下面的人并不了解,所以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唯一确定的是凌氏的总裁凌彦辰会出席明天的竞标会,这想必会引起一些商界媒体的注意。”宣传部经理答道。  余楚意听后点了点头,继而说道:“竞标的事情我会再向委员会争取一下,一旦得标接下来的开发方案决不能怠慢。无论什么情况我都希望各位同心协力,把这个项目做到最好。”  会议结束了,大家纷纷拿着文件夹走出了会议室,这些人都明白华宇与凌氏争夺千顺岛的开发案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如果凌氏一定要得到这块油气田,那么华宇所做的努力都将是无用功,这位新上任的分区经理面临着极大的压力。  余楚意一个人做在会议室,翻转着手中的手机。杨雁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以个人的身份向她敦促过千顺岛的事,而凌彦辰的态度也让余楚意感到不安,她可以信任凌彦辰吗?如果凌彦辰没有履行承诺,那又该怎么办,她必须要再次确立和凌彦辰的合作关系才行。  ****  下午4:00,凌彦辰的顶层办公室。  办公桌旁的犀牛皮沙发上,凌彦辰神色疲惫和李岩平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讨论着什么事情,何秘书默默的站一旁不远处。昨晚何皛兴的婚前单身派对一直持续到今早六点,凌彦辰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匆忙赶回公司了,不巧今天的日程又排满了,就连小睡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桌面上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何秘书忙走了过去拿起手机给凌彦辰递了过去,凌彦辰随手接过手机,表情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又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嘴角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他起身向李岩平示意了一下,转身走向了落地窗边接起了电话。  “有事?”凌彦辰声音低低的问道。  “哦,今天是我生日,在家里准备了饭,你要过来吗?”余楚意自己都感觉到拿电话的手在抖了。  “既然是你生日,我会尽早过去的。”凌彦辰说。  “好,那我等你。”余楚意慌张的挂了电话。  等凌彦辰再想说什么时,对方已经是盲音了。凌彦辰走回沙发前坐下发现李岩平和何秘书都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一直微笑着走过来的,他略有些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说:“我们继续刚才说的。”  
    洗好的菜整齐的摆在厨房台面上,余楚意低头去拿调料柜里的橄榄油,其实之前在美国的时候除了早餐是室友之间轮流做的,其余的两餐都要自己想办法解决,对她来说做一顿晚饭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道一贯被人伺候惯了的凌总裁能不能享受得了这桌晚餐。菜色倒是次要的,她今天约凌彦辰来家里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明天的千顺岛竞标会,她计划用女人的武器去换取凌彦辰的承诺,她曾经很不齿这种行为,而现在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为了让华宇得到千顺岛她在洗刷着自己道德的底线。  没想到凌彦辰很早就过来了,可是晚餐还没有准备好,凌彦辰进厨房看了看便自觉的回到客厅,打开电视看起财经频道的新闻来。凌彦辰在沙发上等了没一会儿厨房便传来了抽烟机和翻炒食物的声音,虽然厨房的门关着,但菜的香味还是悄然弥漫了整个房间,凌彦辰没有觉得呛,反而很舒服的在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这样的感觉是在母亲去世后就不曾体会的,这样的生活让凌彦辰觉得很真实。  门铃突然响了,凌彦辰看余楚意在厨房没有听到,便自己起身去开门,除了何秘书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有房子,所以这大概是余楚意的朋友,可开了门着实把凌彦辰吓了一跳,聂云飞一脸严肃拿着公文包穿着整齐的站在门外。  聂云飞看见凌彦辰也十分惊讶,脱口而出:“凌大哥。”聂云飞怎么也没想到凌彦辰会出现在这里。  “云飞,你怎么来这儿了?”凌彦辰笑着请他进屋。  “我在名仕实习,是来做售后回访的。”聂云飞的神情有些犹豫,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讲了这个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哦,那幅画没什么问题,挂在餐厅了要去看一眼吗?”凌彦辰问。  “方便的话,是要看一下的。”聂云飞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凌彦辰倒是丝毫没有在意,亲自领他走进了餐厅。  刚一走进餐厅,聂云飞就愣住了,是这幅画没错,女人,风吹乱的头发,深夜一样的背景,安静的挂在墙壁上,他终于在三年之后又重新看到了这幅画,当年在学校举办阿道夫米勒作品展时这幅画被画室的工作人员误拿了,画展之后就再也没找到。  看完了画,凌彦辰让聂云飞回客厅坐了下来,其实聂云飞看完画就应该离开才对,只是他忍不住想打探一下凌彦辰对这幅画的态度,看看自己是否有机会把这画买回来。  “在名仕实习怎么样?还忙吗?”凌彦辰问。  “还好,同事们很照顾我,我也正在熟悉画廊的环境。”聂云飞的神情有些拘谨。  “不急。慢慢适应。将来有兴趣也可以自己开个画廊。”凌彦辰又说。  “你在法国待了很久吧,听妍丽说有5年是吗?”凌彦辰问道,聂云飞点了点头说:“是待了很久,因为家人这几年都移民过去了,所以……。”两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余楚意终于把最后一道菜也弄好了,拉开厨房的门,听到外面有谈话声,应该是刚刚家里来了客人,想着外面的人肯定听到了自己炒菜的声音,知道有别人在屋里,不出去打个招呼显得太小家子气了,而凌彦辰会把客人留下来,自然是不怕见到自己,所以便端了两杯水在托盘上走了出去。  “凌大哥怎么会喜欢这幅画的?”  “哦。”凌彦辰的语气上扬,嘴角微微笑了一下,琢磨着要怎么回答。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余楚意已经从餐厅走了出来,她渐渐看到了那人的侧脸,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怎么可能,一定是她今天太紧张了,可是她太熟悉那张脸了,那是她想极力忘掉的脸,可偏偏又出现在了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她想转身回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刚才发呆时没有端平托盘,两杯水顺着托盘倾斜的角度滑向了客厅的地面。  ****  杯子的碎片和水溅落了一地,茶桌下的地毯上已经辨不清是玻璃渣还是水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声响没能抵不过聂云飞眼中的讶异和震撼,还有藏不住的关心和焦虑,他刚要起身,可是凌彦辰已经先他一步走了过去。  他关切的蹲了下来,在和余楚意说着什么,应该是确定她有没有受伤,之后又帮她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聂云飞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大脑在嗡嗡作响,心脏像被人攥住一般,他想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无论怎样也听不清楚。可是凌彦辰和她离得那么近,他的手刚才搭在了她的肩上,他那么自然的去帮她打扫地面,他娴熟的从茶桌的玻璃板下拿出了一块毛巾给她。他们看起来那么协调,好像平时居家生活的样子。聂云飞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透着悲伤的缓缓站了起来,而这一切凌彦辰根本没有注意到。  “凌大哥,真是打扰了,我就先走了。”聂云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满脑子都是蹲在地上的那个纤弱的身影,他奢侈的希望她可以抬起头看一眼自己,哪怕什么都不说,看一眼就好。可是余楚意站了起来端着托盘里的玻璃转身走回了厨房,就连凌彦辰都略有些惊讶的看到余楚意这样的反应,这样会让客人感到尴尬的,可这一刻聂云飞的眼睛里却透着忏悔的绝望。  余楚意在回身的那一刹那眼泪就随着颤抖的睫毛滑落在脸庞,她坚持着平静自己颤抖的肩膀,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回餐厅的,只觉得每一步都落在了冰面上,既寒冷刺骨又要小心翼翼。她的心始终无法平静,泪水竟想断了线的珠子越落越多,她甚至都在从心底嘲笑着自己此刻难以控制的泪水,余楚意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一贯的理智哪去了。  直到听到关门的声音,直到确定了聂云飞的离开,余楚意才勉强止住了泪水,她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可是凌彦辰已经推门走了进来,他猛地看到余楚意泛红的眼圈和脸颊的泪珠,似乎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哭了?”凌彦辰慢慢走近余楚意,看了看她的脸心里有些疑惑,毕竟打碎两个杯子实在没必要如此梨花带雨,他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想得到答案。  余楚意忙把右手背到身后,很勉为其难的朝凌彦辰笑了笑说:“都是我不好,让你的朋友尴尬了吧。”  凌彦辰并没忽视掉这个细节,他稍微侧了下头把余楚意背过去的手拉到了面前,右手的食指上有一条细长的口子,伤口还没干,能看到血顺着手指的方向挂在指尖,凌彦辰的心顿时揪了一下,这一定是刚才收拾玻璃时划伤的,她没有说应该是怕客人看到会不好意思,所以直接躲回了厨房,要不然他真的不能理解像余楚意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犯这么低等的错误。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包扎伤口,茶桌上放着家用的小医疗箱,凌彦辰很细心,先用生理盐水给余楚意清理了伤口,又涂上碘酒,最后用纱布一层一层的包了起来,这过程中余楚意却一直把脸转向了背对凌彦辰的方向,时不时还眯紧了双眼,这让凌彦辰很紧张生怕弄疼了她。  “你晕血吗?”凌彦辰觉得她的样子有些好笑。  “不,我,我晕伤口。”余楚意始终没敢把头转过来。她确实是晕伤口,从小到大凡是磕了碰了她总是不敢看,总要让身边的人先帮她看一眼情况,要是破了出血了那就彻底不看了,直接让别人帮她处理伤口,她受不了皮开肉绽的画面,看到之后便觉得头皮发麻,两眼发晕。  “这是怎么个晕法?晕伤口,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凌彦辰娴熟的在纱布上打了结。  “你弄好了吗?我可以转过来了吗?”余楚意试探的问道。  “没,还没有,还要等一下。”凌彦辰突然把脸凑到了余楚意盘起的头发旁,说:“转过来吧。”  余楚意一回头两片嘴唇正巧从凌彦辰的嘴角擦过,她的手抵在凌彦辰的肩膀上很紧张的想往后躲,可凌彦辰却没有就此作罢的意思,他的手扶着余楚意的发髻,微微低下了头,富有吸引力又很诡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想收房租了。”  余楚意听到这句话,有些拘谨的将头慢慢抬起,看着面前这个如此强势的男人。凌彦辰嘴角略过一丝微笑,便深刻的吻了下来,她没有抗拒只是轻轻的把手放在他的胸前,他的味道,他的气息充斥在余楚意的脑海,他的吻是完美的没有任何的瑕疵,任何女人面对这样的男人都会被俘虏的,凌彦辰绝对是个好情人,冷静的她在这里给他的吻打起分来。  她偷偷的睁开眼睛,可以清楚的看到凌彦辰的睫毛,从没发现他的眼睫毛这么好看,一根一根清晰可见,那闭上的眼睛像极了那个人,她伏在凌彦辰胸前的手微微的在颤抖,聂云飞的脸像影片一样闪过她的眼前,在教室里,在寝室楼下,在音乐厅前,她努力的告诉自己可以忘记,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凌彦辰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缓缓放开了手,轻轻拭去了余楚意脸上的泪水。余楚意看不透他的表情,不过那不是什么爱人亲吻后温柔的神色,她并不是不能接受凌彦辰,只是她更本无法阻止聂云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心都已经死了的人,居然还在这里为无关紧要的事流泪。  凌彦辰凝固的脸开始变的冷漠,余楚意能感觉到他散发的寒意,他突然用手捏住了余楚意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眼睛毫不避讳的审视着余楚意的脸,坏笑着说:“你确定要今天过生日吗?”  余楚意的双眸闪过了一丝恐惧,她攥紧了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在发抖,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打着寒颤。他像魔鬼一样的存在,轻易的就看透了自己,还装作无所谓的陪她演到现在,没错她是有意的,她是有计划的,如果不是那个插曲今天的一切都会如期的进行下去,可是聂云飞的突然出现让她的情绪彻底崩溃了,她的理智消失了,而她真实的情感却被凌彦辰喊了停。她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出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是你的生日吧。”凌彦辰起身拿起外套,从里面拿出了一个Tiffany的首饰盒放在了余楚意手边,说道:“因为我已经准备礼物了。”余楚意还是没有丝毫的表示,没有接过来,甚至都没有看向那个礼品盒。  凌彦辰看到余楚意的表现也不想再做过多的停留,他径直走向了门口,刚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就看见余楚意的眼泪随着肩膀的颤抖又开始落了下来,这让他有些不忍,转而又冷冷的说道:“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千顺岛的招标会呢。”听到招标会这三个字余楚意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她终于抬头看向了凌彦辰,却只听到了巨大的关门声。  ****  黑色的迈巴赫疾驰在外环的高架桥上,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路灯逐一亮起,凌彦辰带着耳机正在和何秘书通话。  “我要召开一个内部会议。”凌彦辰带着耳机,手把着方向盘,眼睛严肃的盯着前方的路面。  “现在吗?凌总。”何秘书问道。  “对,现在。企划部,财务部,项目部,宣传部,销售部的主管,都通知哪些人你应该明白吧?”凌彦辰向来很注重管理的阶级性,他的命令只下达给各部的最高管理者,接下来的具体操作要由部门领导再次下达给各部门的员工,所以各个部门的高管都是他较为信任的人,不过也只是较为信任而已,因为凌彦辰唯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明白,办公室那边?”何秘书按惯例还是问了一下是否要通知办公室的人。  “不需要,等一下的会议只要这些人知道就够了。”  “好的,我马上安排。”何秘书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八点了,这个时间通知各位高管开会,一向厌恶透支工时的凌彦辰势必是有要紧事要宣布。没有通知具体的会议时间就表示最后一个参会的人什么时间到,会议就什么时候开始,不管你是在和女友吃法式大餐,还是陪孩子在公园玩耍,都要往会议室赶,就算不能赶在凌彦辰前面,也千万别最后一个到。  
    余楚意冲进浴室打开了水龙头,水从钢制的花洒喷涌而出,从头浇至脚下,她想把自己洗刷干净,想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洗掉。自己身上的油烟味让人恶心,还有凌彦辰身上特有的纪梵希香水的味道,她像是杀人犯在洗身上的血迹一样,是那么疯狂,那么恐惧。就好像真的洗干净后,这一切就不会有人知道,就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湿湿的头发贴在脸颊上,冰冷的水已经让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她鬼使神差的闻到了碘酒的味道,猛地看向手指上缠绕的纱布,却绝望的蹲坐在地上,她一层一层轻轻的拆开了纱布露出了那条深深的伤口,竟开始冷笑起来,最终在泪水的冲击下,安静的靠在墙上抽泣。  伤口是自己有意割伤的,就在凌彦辰走进厨房的那一刹那,她才刚松开握在手中的玻璃碎片,她实在没有聪明到可以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去欺骗凌彦辰,也不能像局外人一样瞬间停住泪水。  在这个庸碌的城市中,她被利益迷了眼,被权力蒙了心,金钱之下就连灵魂似乎也可以买卖,她变的功利变的虚荣,甚至冷血,她失去了一个人的品质,成为了活在这个铜墙铁壁中的野兽。她慢慢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终于当她再次站到镜子前已经认不出这个像疯子一样的自己。  关上水龙头,她披头散发裹了一个白色的浴巾湿哒哒的从浴室中走了出来,活像一个破茧失败的蝴蝶。手机铃声从餐厅传来,她依旧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看来能否接到这个电话,要看打来的人是否有耐心了。  她划开屏幕,接起了电话,声音波澜不惊,就好像刚才在浴室里的疯子被关在了里面一样,光鲜亮丽的说了声:“喂,你好。”  “亲爱的,生日快乐。”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余楚意的目光中瞬间充满了暖意,没错,也许她还剩的一丝真实便是今天真的是她的生日。  ****  “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告诉我?”余楚意开心的问道。  “我妈妈陪我回来的,发生了一些事情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你在家吗?好安静呀,怎么一点生日气氛都没有呀?”严玥笑着打趣她。  “是呀,你都不来陪我,看来今年的生日要一个人了。”余楚意顺情装可怜。  “真的假的?”严玥有些不信。  “真的,我一个人在家呢。”余楚意诚恳的说。  “怎么能呢,还没到十二点呢,把你家地址发给我,我去买冰淇淋蛋糕,一会儿到。”严玥说。  “这么晚了别买了,我这儿一桌子菜一口没动呢,足够两个人吃了。”余楚意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那怎么行,过生日没蛋糕,算什么生日呀,你别拦我,蛋糕的问题我来解决。”严玥挂了电话。时间这么晚了,高级一些的蛋糕店就算没关门,做冰淇淋蛋糕的师傅也下班了,不过作为亚洲知名的连锁卖场家的女儿严玥有自己的办法。  ****  会议刚刚结束已经是夜里九十点钟了,财务总监皱着眉向李岩平抱怨着刚刚凌彦辰的决定,近一年的时间要为千顺岛项目留出一笔巨额项目资金,而这笔资金必须在需要时随时到位,账面上难度就不提了,可是谁能保证凌氏在放弃这次招标后一年时间能重新拿回千顺岛呢,如果事情没有按凌彦辰的制定进行,谁又付得起这么大的责任。但如今的凌氏已经改朝换代了,以前的凌氏制度胜过一切,现在的凌氏凌彦辰的话胜过制度,当然这是凌慕峰董事长默许的。  凌彦辰的办公室里只有宣传部的部长有些紧张的站在办公桌前,毕竟前来开会的人都走了,单单留下了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宣传部的危机处理能力一直表现的不错,我很满意。”凌彦辰摆弄着手中的钢笔表情很轻松。  “那都是按制度办事,是宣传部分内的工作。”宣传部部长勤勤恳恳的答道。  “明天,可以歇一歇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凌彦辰话锋一转,挑起眉毛看了看他。  “我明白了,凌总放心。”宣传部的部长跟了凌彦辰也很多年了,大多数时候,凌彦辰只要说一,他就明白二三四要怎么做了,而且他做事很稳妥,口风一向很紧。  凌彦辰一个人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站了很久,其实余楚意并不知道如果她今天没有拒绝凌彦辰的话,那么明早起来她能拿到的便仅有一张不会超过六位数的支票而已,因为凌彦辰想要的绝不只是华宇和千顺岛而已,他还想得到一个女人,一个够聪明,知进退,有底线的女人。  凌彦辰翻开手机播出了一则电话,冷冷的说:“上次拦下的照片,明早可以见报了。”窗外的维多利亚港很是妖娆,在灯光的印衬下能看到海面的些许风浪。  ****  上午9:00,国际会议中心  在招标会开之前的半个小时,凌氏突然宣布退出千顺岛油气田的竞标,凌彦辰神态自若的走在一行人前面准备退出会场,各家媒体和企业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毕竟这个决定太突然了。  外界得到的消息一直是凌氏对这次的竞标势在必得,更有传言声称凌氏是政府早已内定的对象,而这个时候凌氏的总裁直接下令退出油气田的开发,不禁让人联想其中缘由,难道是凌氏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还是企业内部的管理层有改组的前兆。  凌氏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的引导凌彦辰退场,从面部表情来看没有任何的变动。凌彦辰走到华宇的入座席位傍边突然停了下来,没错,凌氏退出之后,华宇便从原来媒体预测的第二选项变成了最佳项。大家都想看看以往以冷静形象示人的凌彦辰这次是什么反应,把这么大的金矿拱手让人的确不容易让人接受。  
    他把手随意的插进西裤两侧兜里,轻轻的俯下身在余楚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两个人的脸颊贴的很近,凌彦辰的嘴角居然还有暗藏的笑意,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其中的暧昧,只是说的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总要给媒体朋友们一个说法,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凌氏要倒了呢。”他说完后还略有深意的冲余楚意眨了下眼睛,才转身离开。余楚意一时之间竟没明白过来这话的意思,等她抬头看到支过来的镜头时才反应过来,凌彦辰不愧是凌彦辰,就算是个很坏的结果,也要把这结果中仅存的利益抽干榨净,花边新闻也是新闻,企业提高知名度的方法也许并不需要太多的金钱,一个暧昧的动作就足够了。  直到华宇拿到开发权离场时,余楚意才明白自己刚才的想法真的是太幼稚了,就像是烤北海道面包,自己永远只注意到表面的这层糊。  ****  余楚意一走出会议中心便被外面的阵仗吓到了,媒体记者们架着摄影机举着话筒把出口围的水泄不通,她看了看媒体举着的牌子除了少数几家财经杂志的记者外全都是各大娱乐新闻的记者,想着一定是有明星在里面办发布会什么的,便低着头快速的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扑面而来的闪光灯让余楚意看不清眼前的路,几乎要被挤倒了,纷纷递到胸前的话筒让她反应过来这些记者居然在等她。一个千顺岛的开发案当然无法吸引到这么多的八卦记者,刺耳的提问声充斥着她的大脑。  “余小姐,请问照片里的人是你吗?”  “请问,如果是你,那你和凌氏的总裁凌彦辰是什么关系,你们有在拍拖吗?”  “有传闻说,凌彦辰和苗媛媛是因为你的介入才分手的,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苗媛媛在剧组因为高烧紧急入院治疗,请问您知道这个情况吗?”  “余小姐,你是这段感情的第三者吗?”  “听说凌彦辰刚刚退出了千顺岛的竞标,这和你有关系吗?请您解释一下好吗?”  余楚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她尽量保持着微笑,在保安和工作人员的护送下离开了媒体的包围圈。  坐在车后座上的余楚意刚刚平定了情绪,转而看向了坐在身旁的助手,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余经理,我们一早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只是觉得跟今天的竞标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便没做处理。”助手忙把一台ipad递到她的面前。  平板电脑里图片顿时让余楚意头脑发热,图片里的凌彦辰在和一个女士在红酒的柜台挑选玻璃杯,那个女人一身宝蓝色的束腰小礼服,外搭的了一条白色花的腰带,肩上挂了一个杏色的Chanel2.55经典款。两个人有一张贴面说笑的照片,还有一张是凌彦辰搭着那女士的肩膀,最后一张是凌彦辰付款时,那女士低着头默默的等待。照片拍的很清楚,应该是专业的摄影器材拍出来,而画面上的女人定不是苗媛媛,因为她是模特出身,而这个女士的身高不符。凌彦辰的脸拍的很清楚,只是这三张照片都没有这个女士的正面照,很难辨清照片里的人是谁。  不过余楚意的心里很清楚,这是上周自己和凌彦辰去挑红酒杯时穿的那套衣服,画面里的人正是自己。  ****  华宇香港分公司经理办公室  “经理,凌氏明显就是要给华宇泼脏水,他们自己临时放弃了,还不忘给我们添麻烦,他们的总裁凌彦辰刚刚明显是故意要到您身边去给媒体拍的,现在外界都认定照片上的人是您,这肯定会有损公司声誉的。”宣传部的人员气愤的说。  余楚意低头思索着什么,没有出声,一旁的助理接着说:“这件事情不好处理,如果召开发布会澄清,怕把事情弄大,越描越黑。”  宣传部的人又说:“要是默不作声,也太便宜凌氏了。”办公室里的人大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一副气不过的样子,还有少数人保持安静等着余楚意说话。  “凌氏占到什么便宜了?”余楚意终于不耐烦了抬眼看向大家,升高了语调又继续说:“没拿到千顺岛,他们的所有前期投入都会成为损失,他们想当跳梁小丑就请他们自便,华宇没有时间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致电总公司就说千顺岛的项目可以正式动工了。”余楚意说完便站起身来,扫视了周围的人,大家都被她的气场吓到了,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我还有事要处理,都回去工作吧。”说完便踩着脚下的高跟鞋,利落的走出了办公室。  ****  中午12;00,中环的VeraWang婚纱店  严玥一个人在天台上喝着咖啡,看着远处走来的余楚意露出笑意,“来啦,小意,我好兴奋呀。”严玥拉住余楚意的手不停地摇晃。  “兴奋到正午十二点在阳光下喝咖啡,你也不嫌热。”余楚意笑着问她。  “气氛好,热点有什么关系。”严玥摆出一副小资的样子,“走,陪我试婚纱去,我喜欢一件黑色的,可我妈不同意,连试都不让我试,今天我一定要试试。”严玥开心的说着自己的话,直到对上余楚意疑惑的眼神才慢慢的低声道;“亲爱的,我要结婚了。”  “你,什么?。”余楚意神情诧异的看着严玥,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其实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回香港了,来定婚纱。”严玥说完自己也顿了顿,接着又说:“那时候我还不确定他的想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她冲着余楚意苦笑了一下,“说我要结婚了,可我的未婚夫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有点讽刺不是吗?”严玥说的很自然像讲别人的事一样。  她放下手中的咖啡,站起身走到天台的围栏边,仰起头让阳光照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橘色的唇彩很是耀眼,她低低的吐出来一句话,声音不大,却很自信:“可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结果。”  余楚意却转身坐在了严玥起身的位子,把手袋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意料之中的看着眼前的人笑了笑:“他?”。  “他,今天会来看我试婚纱。”严玥的话透着一种释怀和满足。  
    严玥的生活跟普通人的不大一样,在她能自己独立思考的年龄,就把人生划分成几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要设定一个目标,然后不惜一切代价的完成它,再设定下一个,再完成下一个,她的人生必须要完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才可以,一丝一毫的偏离都不能被她接受,可是这个传说中的何皛兴成为了她二十六年的生命中唯一的例外,准确的说是根本没在严玥的轨道上。就在余楚意倾听了严玥将近四年的夺爱宣言后,何皛兴真的被严玥从那个交往了四年的女朋友手中抢了过来,这也算是有志者事竟成了。在余楚意的眼里那个叫何皛兴的男人就像被打上了严玥老公的标签,他一定是严玥的,跑不掉的,因为一旦他跑掉了,严玥的人生规划就不完整了。  严玥的眼睛看向了室内门廊的方向,笑着冲余楚意说;“他来了。”  余楚意皱了皱眉,他就是何皛兴,和严玥发给他的照片相差甚远,照片上的书生气在他脸上完全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让余楚意印象深刻的黑框眼镜。不过他倒是很像一个人,是在哪里见过的,余楚意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是在紫阁打牌时坐在她下家的人,是凌彦辰口中的兴子,何皛兴居然是那个兴子。越不想有交集的人就越紧密的纠缠在一起,越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越是会人尽皆知。  何皛兴看到余楚意也露出一丝惊讶,接是向身后做了个奇怪的表情,就在严玥和余楚意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时,只见凌彦辰慢步走了出来,自然的用手理了理领口,抬起了头,目光扫过余楚意的脸,深邃的眼睛若有所思的定了下来。  “凌大少真给面子呀?”严玥走过去挽着何皛兴的手臂,两个都那么自然,就像是深爱着的恋人最终要迈向婚姻一样,也许他们两个在某些方面真的是一对。  “陪兄弟的老婆试婚纱。”何皛兴意味深长的接到,还点了点头:“确实够意思。”  “听说新娘子在楼上,想着来提前恭喜一下。”凌彦辰笑了笑,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扫过余楚意的方向。  严玥走到余楚意身边把她推了过来,向她眨了下眼睛俏皮的说:“何皛兴,你知道他是谁喽。”接着转向凌彦辰说:“这位是凌彦辰,他们是发小,一块儿玩到大的。”凌彦辰略有思绪的看着她,余楚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严玥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给了何皛兴一个“怎么了”的眼神。  “这叫什么缘分?”何皛兴笑着看向凌彦辰。  “你们,你们认识?”严玥再次向何皛兴确认了一下。  “这话貌似应该问彦辰。”何皛兴挑了挑眉毛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余楚意攥紧了手指,眼里的尴尬不言而喻。  “招呼打完了,我还有事,就不妨碍你们眉目传情了。走啦!”凌彦辰随意的拍了一下何皛兴的肩膀,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走了。凌彦辰直到离开,余楚意都没有给过他一个眼神,不知道是在恼昨天的吻,还是今天的新闻。凌彦辰并没有向严玥承认和余楚意的关系,因为有些事情终将会露出水面,既然余楚意不想说,凌彦辰没必要当这个坏人。更何况还有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何皛兴在。  严玥有些尴尬的瞅了余楚意一眼,刚要说什么就被余楚意抢了先,“我去买点东西喝,你们先聊吧!”  只剩下了严玥一脸疑惑的看着何皛兴,何皛兴装作没事的坐了下来,随性的抬了抬手,对一旁的导购员说:“帮我找两份今天的报纸来。”  没过一会儿,导购员就拿了一摞杂志过来,恭敬地放在茶桌上,因为店里经常有先生来这陪太太选礼服,可是男士们都没有什么耐心,一些当天的报刊杂志是必备的。  一连几份报纸都是,凌氏结新欢,旧爱高烧入院的头版头条,翻开内页看着那几张图片严玥头脑发热,何皛兴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不知道?你们不是什么闺蜜吗?”  “胡闹,告诉凌彦辰,趁我心情好,没把他的感情史讲出来之前,让他离我朋友远一点。余楚意是疯了才会看上他。”严玥斜着眼睛不太高兴的瞪着何皛兴。游走在凌彦辰身边的女人很多,不过他从来没承认过谁是他的女友,很多女明星都透露说和这位凌总裁关系暧昧,不过凌彦辰都没有给过她们迈入豪门的机会。虽然严玥和凌彦辰也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不过对他不负责任的态度一直嗤之以鼻,介于凌彦辰极富吸引力的外表,严玥判定他是个只能远观的男人。  “你确定吗?今天一早凌氏退出了千顺岛的开发,你知道是哪家公司拿到了吗?”何皛兴抬眼看回了严玥,笑容有些讽刺:“余楚意担任分区经理的华宇。”  严玥的脸顿时没了表情,就像刚刚的轻松瞬间全部被人抽走了一样,眼睛里透着深深的担忧,如果余楚意现在在这里,那么严玥肯定会发作的,可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她没敢看何皛兴的表情,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婚纱准备好了,我去试试看。”  “好,我等你。”何皛兴看似疲惫的靠在沙发上,看着身旁衣架上里挂满了的婚纱,一屋子的珠光宝气让他不自在,渐渐闭上了眼睛。  ****  中环士丹顿街的道路旁,一辆白色的GMC商务车停在路边,司机下了车轻轻的关上了车门,走向了隔一道街的冷饮店,很明显是主人有意要把他支开。  余楚意坐在车的后座上,毫不掩饰的打量着这台车的内饰,略开玩笑的说道:“我怎么不信这车防弹?”严玥做任何事情安全是第一位的,就连买车也一样,相比于谈论发动机排量和气缸数,她更愿意炫耀ABS和安全气囊。  严玥已经脱掉了十五公分的的高跟鞋,疲惫的斜躺在最后一排的皮椅上,胳膊拄着脑袋,亮棕色的短发垂下了几缕被她随手掖在耳后,猫一样的眼睛紧盯着余楚意:“别告诉我那照片里的人不是你?”  
    余楚意没说话,淡淡的微笑着望向她,算是默认了。  “你疯了吧,给华宇工作,帮那个女人拿到开发案,别告诉我你改吃素了,你想当唐僧也不怕那妖怪生吞活剥了你。”严玥依然舒适的卧在座位上,但原本美丽的妆容却因怒气扭曲了,浑身透出一种霸气。  “不可能,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余楚意坚定的看着严玥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严玥因为这个答案而平静下来,她缓缓坐了起来,言语间透着不忍:“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微微坐正,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平缓的问道:“你和他做了交易,对吧?”  “谁?”余楚意反射性的说出了这个字,她的声音在颤抖,相识十年,她和严玥对彼此是亲人一样的存在,严玥总是最懂她的那个人。  “谁?”严玥伴着冷笑重复了这个字,声色俱厉的说道:“凌彦辰怎么可能把千顺岛让给你,就凭你做了他的女人,当了他的情人吗?我认识你十年,我认识他也十年了,虽然我和他接触不多,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凌氏的人素来在商场上只有伙伴没有朋友,他也不例外,能让他放弃眼前利益的绝不可能是一个女人,而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他爱上你了吧?”严玥的话即讽刺又露骨,她总是能够直接戳中问题的要害,一般人听来可能无法接受,可余楚意已经习惯了。  “他是不会爱让任何人的,我也没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爱情,你说的对,我们是做了交易,只要能保证交易的顺利进行,我们的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我无所谓。”余楚意不卑不亢的答道。  “你幼稚,你觉得你们是partner,可实际上他早已经把你当成他手中的木偶了,你的一动一静都是由他掌控的,他怎么可能和你去做公平的交易,他只是想从你身上获取他想要的利益。”严玥义正言辞的冲余楚意大声说道。  “他是想从我身上获取利益没错,可是他也履行了对我的承诺,我们谈好了条件,就算我是弱势的那一方也无所谓。”余楚意说道。  严玥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何皛兴,他不仅是名仕的继承人,还曾经担任过Dalek传媒大中华地区总裁,现在虽然他离开了Dalek,但他名下有Dalek51﹪的股份。也就是说香港的每一条新闻只要他想,他可以在印刷的前一秒钟让它见光,或者让它彻底消失,而今天早上的那几张照片,我确定最晚昨天下午也摆在何皛兴的办公桌上了,而凭他和凌彦辰的关系,他怎么可能让那几张照片见报?”  “除非…”余楚意呆呆的接到。  “除非是凌彦辰默许的。”看着余楚意有些失落的表情,严玥严肃的质反问道:“这也是你们交易的一部分吗?”车窗外的天色暗了下来,疾风卷过着乌云向这个城市压了下来。  余楚意沉默了很久才说道:“我明白,我和魔鬼做了交易,可这都没关系,你知道的,只要能毁掉那个人,我什么都不在乎。”这话似乎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外面突然想起了雷声,这雷声像是打在余楚意心里一样。  “就算你可以毁了她,你也会搭上自己的,这样的报仇又有什么意义。无论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只要你愿意,我来喊停,我去和凌彦辰说。”严玥焦急的看着余楚意,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  “来不及了,严玥。”余楚意苦笑着,忧郁的眼神看向窗外。  “我说了只要你愿意,一切事情我来帮你处理。”她的脸上露出经常出现的神色,严玥自信自己可以为余楚意把这场交易的伤害降到最低。。  “这是自己的选择,我甘之如饴。”余楚意摇了摇头,笑着看向严玥,那笑容里却透着倔强。  严玥心疼的看着余楚意,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她晃着余楚意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是我活着的理由。”她绝望的看着严玥脸,继续说道:“别阻止我好吗?我怕,会活不下去的。”严玥听完她的回答,松开了她的肩膀,瘫坐在了座位上,木讷的看着余楚意拉开了车门,冲进了大雨中。  ****  上海外滩一个被绿树环绕的低处一所两层楼的老宅子坐落在其中,院落被人打扫的极为干净,平时看不到什么人进出,在高楼林立的上海这样的房子很难被人们注意到。古制梨花木前一位老人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凌氏集团办公室主任梁守理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虽然梁主任自己也已经年近六十了,站姿却依然笔直,纹丝不动。  “何必急着回来?”老人慢慢说道,眼睛却还闭着。  “这次的事,我并没有察觉到,是我的失职。”梁主任深深的低下了头。  “他有意瞒你,你怎么会知道,一个开发案而已,小事情,只是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老人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少爷做事一向稳妥,想必这次也有自己的考量,外界的传闻不能作数。”梁主任忠恳的答道。  “这孩子一向让人摸不清路数,只是空穴来风,焉知事假。”老人缓缓道来声音浑厚却极富力量。  “您放心,我会尽快查清楚的。”梁主任答道。  “不管是什么原因,作为凌氏的运营者这么做事,还是鲁莽了,你在他身边要提点一些。”老人严肃的嘱咐道。  “是,董事长,我会的。”梁主任见老人摆了摆手,便踱着小步安静的退了出去。  ****  华宇香港分公司,原本整洁的经理办公室,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还有抗病毒的口服药,瓶瓶罐罐摆在了饮水机旁的台面上,余楚意却依然敬业的审查着油气田开发案的细则,手腕擎着快要炸开的脑袋,眼前的字都模糊了,她合上文件夹向后扬了扬脖子,已经是正午十一点了,她却觉得冷了,忙披上了一件薄外套。  助理敲敲门拎着一杯外卖的咖啡走了进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经理,外面有人找您!"助理知道余楚意病着,所以说的声音很轻。  "谁?"余楚意困难的抬眼问了一声。  助理摇了摇头答道:"他说您见到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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