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后在阴间能结婚吗等老伴吗

  我下面要说的事,是根据一个到过阴间的人,真实经历而来。真实经历,真实人物,揭秘一个生死的秘密,关于阴间的秘密。  不知道大家用没用过手机上的卫星地图软件,百度、腾讯啥的,出了4G手机以后,网络迅捷快猛,卫星地图在平常生活里的应用也日臻广泛,走到陌生地方,可以随意查找自己的位置,和朋友约会,俩人见不着,发个卫星地图的位置标识,傻子都能一目了然。  我前些日子才换了个4G手机,下载了卫星地图软件,没事就研究这玩意,还挺有意思。那天躺在床上,无聊得浑身瘙痒,把手机翻出来打开地图软件,没事搜着玩。先是查了市内的一些景点,又查了查几条陌生的公交路线,忽然发现地图软件里有一样我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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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功能叫“全景”。点开之后视角是一辆车的前窗,前面有东南西北的箭头指向,一点这个箭头,这辆模拟车就自己往前开,马路上的街景也随之往前移动,跟游戏似的。足不出户,就能在现实的大街上开着小车到处溜。我选取了自己家附近,然后点着这辆虚拟小车,“滋滋”往前开。  围着小区转一圈,我忽然突发奇想,想起了一件事。  我们这片小区吧,在城乡结合部,论历史建了能有二十来年,从不毛之地发展成了现在的居民大区,住的人越来越多,居民区里居民楼的占地面积也越来越大,虽说不至于寸土寸金,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少。我们这里有个非常奇怪的现象。  在普通居民楼后面,有个休闲大广场。居民楼和大广场之间呢,有一片小山脉。说是小山脉,其实就是个海拔不到一百来米的土包子,不过绵延不绝,占地面积还挺大。  按说靠着山是好事,居民没事还能上山溜达溜达,可这片山真怪,因为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上去过。  这片小区连带旁邻小区,住的老百姓能有十来万,人分左中右,保不齐就有那好事之徒,有那闲得浑身刺挠的主儿,放着这么一座山不可能视而不见。可到目前,就我所知,没有一个人进过这座山,更没人提起过。  这事有点邪性。
  我搬到这片小区时间不长,平时忙着工作讨生活,很少关注小区内的情况,现在这么一想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正好手头有卫星地图,山就算人上不去,总躲不过卫星吧。  我先从“全景”模式退出来,把地图比例尺扩大,鸟瞰一下。地图上很明显的出现,一片居民楼毗邻大广场,在两块区域中间,见缝插针是一大片白茫茫的区域,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的注解。  那里就是那片神秘的土包子山区。  如果不了解我们这一片地形的,光从卫星地图上压根看不出这是什么地方,跟军事禁区似的。  我想了想,重新回到“全景”模式,心怦怦跳。因为我冒出一个极为离奇的想法。  我用地图的模拟车,往这座山里开,看看会是什么情况。  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我激动得手都发抖。赶紧调着地图里的模拟车,一截一截地赶路,往山的方向开。摁一下前进箭头,模拟车在卫星地图上大概能窜出十来米,我耐着性子摁着箭头,画面快速抖动变化,时间不长,看得我头晕眼花。
  我还是耐着性子,终于把车开到了居民小区和大广场中间的路口,这里有一条岔路,按照方向来说,拐进去直着走,应该就能到山脚下。  这条岔路口我熟悉,里面是一片早年修的别墅小区,都是富人住的,门口有门岗,常年有个脏不垃圾的老头守在那里。别墅小区修得早,据说当时一栋别墅卖价才一百来万,放在现在,一百万连个院子都买不下来。  别墅小区不是封闭的,里面有水有凉亭,修得很休闲,谁想去都能去溜达。但很少有人往里进,我之所以不爱进去,是因为通往小区里的这条路是死路。  何谓死路,顺着这条路往小区里走,徒步的话相当远,走到头就无路可走了,累个半死再走出来。住在这里的有钱人,谁不趁个车,出来进去都开着小卧车。哪像我们这些住在平民楼的穷吊丝,就剩两条腿了。再说,里面虽然有些许景色,不过透着小家子气,没什么可看的,一来二去也就没人进去了。  今天在卫星地图上,我操控模拟车开到了岔路口,心里荡漾出一丝很异样的感觉。
  我第一次意识到,这片别墅小区按照地理位置来看,居然修在山脚下。要进山,还就的从这儿进。  我抹了下嘴,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细琢磨,里面或许真有点玄机。  我重新操控车,想从岔路口开进去,可一操作,事情不对劲了。  按说这辆车行驶在地图上,如果街道四通八达,那么它的指示箭头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往哪都能去。如果是一条单行道,那么就只有一前一后两个方向指示。现在,车开到了岔路口,前后是一北一南,往岔路拐是往西,按说应该有三个方向的箭头可以操控,但是现在只有前后的北和南,没有进岔路往西走的箭头!  也就是说,在卫星地图上禁止了模拟车开进这条岔路,这里是禁区……
  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揉揉额头,邪门了嘿。我隐隐有点激动,觉得自己似乎是发现了啥大秘密。  我操控模拟车退出这条街,重新再开进去,到了岔路,还是没有方向指示,模拟车根本进不去!  我坐不住了,捏着手机,在卧室里转了两圈,想了想,重新打开地图,然后在本市随机选了一个地方,开了“全景”模式,开着模拟车四下里转转,根本没有出现上面的情况。  明明有路,而卫星地图却探索不进去。这种情况是孤例吗?还是确实普遍存在的?我下意识感觉到,这件事肯定不太正常。  我看看外面的天,现在是周末的大白天,外面阳光灿烂,我心就活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莫不如就去溜达溜达。卫星地图进不去,我靠自己两条肉腿总能走进去吧。  我这人就有这种执拗,冒出个念头如果不办利索了,吃饭都不香。  我随手披了件外套,出了家门,往那片别墅小区去。
  天挺热,等走到岔路口,脑门上都是汗。这条路是我上下班的必经路,天天都不知走多少次了,以前没想法,走了就走了,可现在心里多了这么个念,感觉这地方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大白天,天还挺热,街上没多少人。我观察一下,四周静谧,鸟声鸣鸣,岔路往里能看到一些别墅的小楼,掩在绿树荫荫之下。  我挠挠头,仗着胆子往里走,路过门岗时瞟了一眼,里面是空的,老头也不知跑哪去了。正好,不在就好,有他在,我还心虚呢。  进了别墅小区,我顺着路往里走。这地方我几乎不来,以前偶尔来过,一点意思都没有。可今天这么一进来,感觉还真不错。沿着路种了一排绿荫荫的大树,有些地方让有钱人开发出来,圈出一个个可以种地种菜的田圃,路上静谧无人,颇有点日系乡村的感觉。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来到路的尽头,这里已经没有别墅了,是一片小树林,树林边缘有一些可供休息的凉亭。
  我想了想,继续往林子里走,进去后由于阳光被树叶遮蔽,倒是非常凉快。我在亭子里歇了口气。四下看看,也没个方向,继续沿着直线往里进。  今天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必须要探出个究竟和明白。林子里很静,我甚至听到自己的喘息声,静的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往里走,走了没多远,也就是十分钟不到的行程,情况开始有些不对了。  树上出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小灯笼。  灯笼有些脏,也不知挂了多长时间,几乎看不出原色。一个两个倒也罢了,树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风一吹无数灯笼轻晃,黑绿的林中,颇有些诡异的气氛。
  啊呀,占座
  啥功能?  
  @奔放的程序员
09:45:00  我想了想,继续往林子里走,进去后由于阳光被树叶遮蔽,倒是非常凉快。我在亭子里歇了口气。四下看看,也没个方向,继续沿着直线往里进。  今天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必须要探出个究竟和明白。林子里很静,我...  -----------------------  更呀
  大奔等很久了
  继续来
  我这人吧,也不能说是迷信,不过看到这样的东西,心里总有些膈应。  好不央的就在树上挂一串串红灯笼,到底为点啥。而且还有个疑问,是谁挂的?别墅小区的业主?物业的?都不像,我使劲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犹豫一下,继续往里走,走了没多远,树林愈发静谧,连鸟叫也没有了,这些树木似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场,把所有的声音都屏蔽在外面。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排大概成人高矮的铁制栅栏,黑黝黝的,又粗又长,一根接一根,把树林割成两片区域。我走到栅栏前,摸了摸,触手冰凉,顶端留着长尖,像是红缨枪,没点身手根本别想翻过去。  这里出现一排栅栏,也就是说,有人有意把树林里面给封闭起来,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不想让外面的人进去。我盘算了一会儿,翻是指定不能翻,我毕竟是个成年人,也不是十几岁的调皮孩子,这种事不能干。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顺着这条栅栏走,看看能有多长,它封闭了到底多大的区域,总应该能找到尽头吧。  打定了主意,我沿着栅栏走起来。一边走,一边往里面看,树林深处静悄悄的,黝黑深邃,散发着很神秘的气息。我越看越是心痒,这时忽然感觉心口窝有些异常。  低头一看,不由得停住脚步,倒吸了口凉气。
  我脖子上挂着一串项链,非常简陋,普通黑绳穿着,项坠是一块红色的圆形石头。这条项链是我爸留给我的,我戴了能有十几年,有时候洗澡都不摘下来。此时此刻,这块圆形石头微微发烫,像是受到了静电影响,竟然微微悬浮,离开了我的前胸。  我心下狐疑,关于这块石头,我爸临走前跟我说,是保平安的。这么多年,它是我对父亲思念的唯一念想,今天竟然有了如此奇怪的反应,我对这片山林愈发有了浓浓的兴趣。  顺着栅栏走了很远,看看表居然过了二十多分钟,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甚至没有声音,我有点害怕了。  就在这时,终于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不远处就是栅栏的尽头,那里居然开了一道大大的拱形铁门,门口有门岗,旁边有两个穿着迷彩工作服的人正在抽烟聊天。  从两人扮相来看,就是干粗活的打工仔,不是保安就是民工,这还不算啥,最让我心惊肉跳的是,两个人的脚下趴着一条大狗。  这只狗蜷缩在地上,眯着眼似乎正在睡觉,跟个小牛犊子似的。我这人特别怕狗,尤其是猛犬,顿时就觉得括约肌有点紧。  好奇心大不过恐惧心,我想想,还是别惹事了。这次来本就是无聊的小玩闹,真要惹出什么乱子,得不偿失。君子还不立危墙呢。冲眼前这个架势,很可能有一个很大的势力把整座山给封了。  能把一座山封住不让外人进,这股势力岂是咱这样的穷老百姓能惹得起的,赶紧撤吧。  我正要转身,趴在地上的那条大狼狗忽然站了起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本能的觉得有危险。想转身跑,转念一想又觉得太着于痕迹,本来没事,一跑反而显得心虚。就是闲溜达,又不是做贼,怕个卵。  我装作没事人,吹着口哨,慢慢顺着原路退,一边走一边眼睛旁光扫着那条大狗。  这条大狗一站起来威风凛凛,鼻子动了动,紧跟着双眼就盯着我的方向,“汪汪”开始咆哮,还往前窜了两步。我吓得腿都软了,这条狗真他妈凶,叫起来跟打雷似的,吼的人头发根都站起来了。  我赶紧加紧脚步,有人在背后喊:“干什么的?站住!”  站你妈妈个腿,我正要跑,那人喊:“再跑放狗了。”  我咽了下口水,停下来,我就是长八条腿也跑不过狼狗。细细碎碎的脚步声近前,我强打镇定,回过头看,只见那两个保安一样的人,牵着狗链子,拽着大狼狗走了过来。  跑是指定不能跑,只好硬着头皮等着。细想想,不对啊,我就是在林子里溜达,没偷没抢没犯法,怕个鸟啊。他们要敢玩硬的,我就报警,不行打媒体热线曝光,姥姥的。  那两个人走近了,两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上有股掩饰不住的张狂和痞劲。其中一个叼着烟,满头黄毛,指着我鼻子问,你是干什么的?  那条大狗就坐在他的脚边,吐着舌头看我,那架势似乎只要我和它的主人一言不合,它上来就咬。
  “没事,过来溜达。”我说。  “这地方是你来的吗?”那小伙子朝地上吐了口痰:“看你面生,第一次过来吧,赶紧走,听见没有。下次再来,直接放狗咬。”  另一个骂:“赶紧滚。”然后对同伴说:“这附近总有些闲人,跑这里猫腰偷窥,这些人纯粹就是闲的,以后咱们这里应该拉上电网,来一个电一个。”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全是人身攻击的粗话,我听得心里冒火,没这么埋汰人的。还让我滚?这地方让他家承包了?我到想打听打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谁趁这么大势力,自作主张还能把山给封了。  我当下忍着气,心想犯不上跟两个浑人斗气,这两B还牵着狗呢,真要啃我一口,我冤不冤。  看我没说话,拽着狗的小伙子作势松了松狗链子,大狼狗朝我窜了过来,我吓得面无人色,倒退两步。小伙子马上拽着链子,狗就在我的腿边狂吠。  我赶紧低着头往回走,两个货在后面狂笑,不住地嘲讽。我努力压着火,生出一股气,头发根都快炸了。不让我进是吧,我偏进!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猫腻!  顺着原路回去,天越来越热,我臊眉搭眼的出了别墅小区,觉得路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等回到家,冷静下来,我有了主意,那地方白天是进不去了,不行就晚上进,不信你们不睡觉。
  考虑到明天上班,不能熬太晚,就把行动时间定在晚上八点。我估摸就算顺利进里面,也不能走太远,顶多瞄一眼就出来,赶到晚上十点前回家,应该差不多了。  因为这个事,我一下午都没休息好,精神恍惚的。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掐着点到了七点半,实在等不及,看到外面天色已经黑透了,便急忙忙出门。  晚上有不少遛弯的居民,我小心翼翼绕过他们的视线,来到岔路口。门岗里坐着那个老头,正喝着茶水听着收音机。来来有不少车出入,也有一些业主从里面溜达走出来,老头不管不问,就在那自娱自乐。我平稳呼吸,我就是晚上消食的老百姓,怕什么呢。  我走了进去,顺着路一直往里,越走人越少,最后来到了路的尽头。  我左右瞅瞅,静谧无人,便一头钻进小树林。继续深入,来到栅栏前。为了能顺利过去,我特意换了一条运动裤和球鞋,一个加速跑,我快速蹬着栅栏爬了上去,紧紧抓住尖头,全身力气都用上了,稍微喘了口气,我小心翼翼跨过最顶端,纵身一跳,落在地上,双脚生疼,就地打了个滚。
  我擦擦汗站起来,回头看,自己已跳进了禁区里面,心脏狂跳,腺上激素猛增。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后悔,现在如果被抓着,就不能用溜达来搪塞了。我喘口气,猫着腰往树林里扎,跑了一段忽然意识到,天色将黑,林子又大,一旦找不着回来的路怎么办。  我走一段,便扒下一块树皮做为标记,就这么走走停停,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出了这片小树林。  小树林外居然是一条石板铺的路,整整齐齐,蜿蜿蜒蜒一直攀高。我看了看,顺着这条人工路就能爬到山上去。  我紧张得牙床子痒痒,看看表,八点半,怎么办?是回去,还是到山上看看?  犹豫了一下,下定决心,我一个大小伙子怕什么的,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已经走到这了,再回去丢不丢人。上去瞅一眼,自拍一下就撤,最起码留个念想。  我没敢到路上走,顺着边,躲在树后面,走走藏藏。
  走了没多远,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周围的温度极具下降,我抚了抚肩膀,惊讶地看到了一幕。  这条路再往前走,就要绕弯。黑夜里,月白如水,我清清楚楚看到在路的那一头,黑暗密林中,蒸腾出一股白色的雾气。  我心下诧异,赶紧绕过这条路弯。等看到眼前的场景时,我顿时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奔放的程序员又出新品了!!!
  不错,接着写,
  不错,楼主努力哦!
  继续  
  来了人家
  绕过路到了山脚下,面前出现了一座防空洞。这防空洞规模看起来不大,也就三米来高,临崖开凿,夜晚看过去像是黑森森的大洞。借着月光,能看到在防空洞的最上面还留着那个时代的口号,“备战备荒为人民”。红漆刷成,年头太久了,剥落残缺,此时看起来有种很难言的沧桑感。  最离奇的倒不是这个,而是从洞口冒出的滚滚寒气。寒气浓到什么程度呢,已经凝成白烟,像是黑洞深处烧着很多的柴火。寒气从洞里蒸腾而出,现在虽是入秋,天气还是非常炎热,寒气和洞外的热空气接触,化成浓烟,向空中飘散。
  这就是刚才黑暗森林里的白色浓雾。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景,啧啧称奇。往防空洞的方向走了几步,温度骤降,寒气刺骨,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掏出手机,调到夜景模式,对着防空洞照了一张照片,本想发朋友圈,却看到网络信号极差,也就作罢。我站在洞口一时犹豫,今晚的经历够奇特了,还是不要多事吧。正要往回走,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脖子上挂着的项链,此时反应特别奇怪,竟缓缓悬浮而起,如同金属遇到吸铁石。它飘向的方向正是防空洞的里面。  我犹豫一下,决定还是冒险进去看看。
  我其实不是个多事的人,可如果遇到难解的问题,却绝对不会胆怯退缩。我还是继承了我爸爸的一些冒险精神。  周围没人,我缓缓走向防空洞,走得越近,感觉越冷,嘴里几乎吐出寒气。幸好我穿了件长袖衣服,多少能御寒,如果穿着夏日的短袖来,冲了这股寒气,回去就能感冒。  洞里冒出的寒气和冬天的那种自然冷是不一样的,显得特别硬特别不自然,这种寒其实特别伤害人的身体。不过,我又不是常年住在这,偶尔冲一下应该没啥事。再说我一个大小伙子,火力旺精气足,无所谓。  我摸着黑,在洞里探索,本来带着手电,却不敢开,谁知道这里藏没藏人。  摸了摸墙,感觉上应该是毛坯的水泥墙壁。我继续往前走,很难判断这个洞有多深多长,完全没有距离概念。
  回头看看,已经走出很长一段,洞口成了小光点。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防空洞莫不是穿山而过?我这么走下去,穿过山体会不会走到市中心?  正瞎寻思呢,前面出现了洞口。我擦擦冷汗,还是自己多想了,其实这个洞没多长,但在这里完全丧失空间的概念,所以才会觉得没尽头。  我从洞里钻出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山坡。那么冷的洞里出来,乍一遇到外面的热,浑身难受,焦躁不安。  我站在坡前远眺,黑压压的远处是万家灯火,夜景相当不错,看这么一眼,也算今晚没白遭罪,我给自己解心宽。  这时我低头看,胸前的项链依然悬浮,指向了山坡后面的一个方向。  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哆嗦。我顺着那个方向走,爬过一道山坡,老远就看见群树环绕下,有一块平地。平地被树木遮蔽,又是大晚上的,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不过有一样东西坐落在平地上,直直地从树丛中冒出个长尖来。
  那是一座银白色的电塔,上面延伸出多条电线,在黑暗中蜿蜒不知散落到什么地方。  我胸口项坠指的方向正是这座电塔。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其实这里没什么解释不通的灵异现象,老爸送我项坠时候虽然没有明言,但我感觉它应该是一种特殊金属,电塔散发出电磁信号,两者产生了反应,所以才会这样。  我这么推断是有依据的。因为手机到了这里没有信号,我虽不懂其中的机理,不过能确定手机一定是受到了某种电磁的干扰。  我一拍大腿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卫星地图显示不出这块地方。会不会就因为这里有什么电站,辐射出强烈的电磁信号,把卫星给屏蔽了?
  我咽着口水,在原地转了两圈,紧张得手心出汗。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报道,上海有个小区的外面建了火力电厂什么的,居民集体联名打官司,强烈要求电厂搬迁。好像说电厂的变电站能散发电磁波,污染环境,距离老百姓过近,有辐射,对身体非常有害。  啊,我算明白了,为啥这里封山。又是保安,又是大狼狗,不让外人进出,好家伙,原来是无良商人在居民区附近偷着建高辐射的电厂啊。  我说我们这片小区怎么绝症发病率这么高,一到换季节气骤变的时候,就开始死人,见天有送葬出殡的。肺癌,肝癌什么的,发病率极高。今天还一块打扑克打麻将的邻居,一个礼拜不见,一打听怎么了,死了,突发绝症送到火葬场烧成灰了。  他姥姥的,你们也太缺德了吧,拿老百姓不当豆包,今天你们是遇上我了。  我心里憋着气。我是个成年人,能意识到这种环境官司,所面对的会是怎样的势力和对手,不过为了这一片十来万的老百姓,我这一百来斤豁出去了,必须要揭发。
  我顺着山路下去,向着电塔的方向,寻思着到那里多偷拍两张照片,拿到第一手的证据。  到了林子边,我猫腰钻进去,听到里面有嘈杂的说话声,人还不少。  怪了,这大半夜的,干啥呢?  我藏在树后面,透过枝枝杈杈向外偷窥,不远处就是大片空地。空地中央竖着那桩电塔,笔直高耸,等我的目光落在电塔底部时,惊得张着大嘴,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因为我看到了绝对想不到的场面。  现代化的电塔下面,居然修了一栋破旧的小庙。这座庙不大,像个小土坯房的仓库,没有窗户没有门,里面黑漆漆没有光,显得有些阴森。庙别看小,可修得还挺有特点,飞檐斗拱,雕花横梁,除了年头久破败一些,看上去还是挺古香古色的。  庙口摆了一张长长的香案,上面是一尊铜香炉,里面堆满香灰。香案上还摆着猪头、生鱼、烧鸡什么的,一大溜。案子前站了七八个人,都穿着保安的迷彩衣服,叼着烟互相唠嗑,说说笑笑。
  看样子他们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可看态度又不像,吊儿郎当的,毫无敬畏之心。  最怪异的是,在他们脚下放着一个大麻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是什么。  我强忍好奇,藏在树后面,屏息凝神看着。  这些保安言语粗鄙,说的话都是扯老婆舌,东家长西家短大姑娘小媳妇,反正离不开炕头那点事。我耐着性子看着,我反正是抱了巨大的决心,今晚肯定得有所收获才能走。  看着他们我冷笑,这些人真是不知死的鬼,天天在高辐射地带晃悠,当着狗腿子,殊不知受到辐射伤害的还有你们自己。这就叫报应,因果不爽。  这些人正聊着,忽然从那间破庙里传来异声。声音不大,细细碎碎,好像是风声,又像是很多东西在啃噬着什么。这些人停止交谈,脸色变得庄重。  我凭直觉,觉察到似乎要有什么事发生。此时的天象也有点反常,云迷月黑,悲风四起,让人全身毛发都竖起来了。
  我咽着口水正迟疑时,破庙果然有异象生,眼前一幕吓得我藏在树后,紧紧捂住自己的嘴。  从黑森森的庙门里,“扑棱棱”突然飞出一大群黑色的鸟,叫起来刺耳凄厉,深夜听来,尤为可怖。  我认出来了,这些鸟正是黑乌鸦。乌鸦主不祥,此时此刻,这么多乌鸦从庙里飞出来,遮天蔽日,着实全身发麻。  这一幕不光是我,在场的这些保安,一个个也面无人色,谁也不敢造次。  等到乌鸦都飞光了,庙里再无声音,有个保安把地上的麻袋绳解开,几个人上去抓住麻袋抖了一抖,我看得目瞪口呆,麻袋里居然拴着一个人。  这是个穿着很土的女人,大概三十多岁,常年劳作未老先衰,此时披头散发,嘴里勒着布条,呜呜的发不出声。
  这些保安木然地看着她,女人挣扎着跪在地上,拼命摇晃身体,眼泪从眼角流出来。  我屏息凝神,心里一股股火窜着,这些人要干什么?这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时,保安里有个上年岁的,看样是个领头,看看表,做了个手势,好像是示意时间到了。他从长案下面,掏出几面铜锣,递给就近的几个人,他们“哐哐”敲了起来。  随着破锣声,从密林深处走出一个人。此人穿着一身大红的戏服,身材瘦削挺拔,两个肩膀不知是不是垫了东西,居然平齐,脸上抹着重重的颜彩,大眼圆睁,居然形成了一个大花脸的京戏脸谱。  我的心噔噔开始加速跳动,这个脸谱我认识。  我的老家在农村,小时候经常在场院看拉场戏,里面有一幕非常经典的戏曲,农村人都喜欢看,那就是《钟馗嫁妹》。里面有个很著名的桥段,叫钟馗驱魔。大意是鬼门关大开,有孤魂野鬼不愿回阴间,滞留在阳间寻找替死鬼,钟馗便带着手下,一一驱魔,把孤魂押回地狱。  此时此刻,眼前的这个怪人脸谱,所扮演的角色,正是鬼王钟馗。
  来过,顶过  
  喜欢看的,能不能回一下,整的我像刷单机一样
  默默等更新  
  大晚上的,阴风阵阵,这人扮演的钟馗蹦蹦跳跳过来,气氛很是阴森,此时除了女人呜呜呀呀的哭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虽然没有点灯,今晚的月光却很足,亮白如水,照在这个钟馗的身上,映出一种诡异的风采。我虽然害怕,却越看越觉得此人眼熟。  等他蹦蹦哒哒过来,亮了正脸,我猛地一拍腿差点叫出来,我靠,这不就是门岗那个听收音机的糟老头吗?真是高人不露相。  老头扮演的钟馗来到女人的身边,一把提溜起来,女人吓得浑身抖若筛糠,想哭哭不出来,全身发软,要是没两个人架着,当场就得瘫在那。
  钟馗嘴里念念有词,面向女人,不住地摇头晃脑。脸上的花脸本是固定的一种表情,可随着他忽近忽远地甩脑袋,表情竟然有了视觉上的变化,诡异恐怖至于极点,别说那女人,换个男人当场都得吓尿。  钟馗忽然一闪身,也不知从哪掏出一柄长扇,十分潇洒地一甩而开,白色扇面,空空如也。他用扇子头,点了一下长案上的碟子,里面装着红色的液体。钟馗就用扇子头作笔,在女人的脸上画着什么。  女人因为过度惊惧,五官扭曲,鲜红的汁液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像鬼画符一般。我看得头晕目眩,呼吸似乎都要停了。扶着那女人的两个年轻保安,也处于恐怖崩溃的边缘,用意志力强架着女人。  画完了符,钟馗从兜里掏出一张超大的绿色绸布,上面密密麻麻都是黑字,似乎是经文,我隐约还看到有八卦的形状。
  钟馗把女人嘴里的布条扯掉,然后把绸布盖在脸上,紧紧裹着她的头。女人压抑地嘶喊,声音痛苦。渐渐地声嘶力竭,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居然出自女人之口。  喊了一会儿,声音已经非人,她的吼叫变成了一种哀嚎,在高八度的区域里不住盘旋。  深更半夜,诡秘的树林子里,这个声音的恐怖十倍的扩大,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毛骨悚然,我手抖得几乎扶不住树干。  钟馗忽然说话:“把她扔进庙里!”  几个保安汉子强忍恐惧,哆哆嗦嗦把女人抬起来,来到破庙前,顺着黑森森的庙口就扔了进去。  庙门像是一口黑色的深渊巨嘴,女人掉进去后,被整个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馗点燃三根长香,对着长案恭恭敬敬,带着在场的保安们鞠了三个躬,然后把长香插在香炉里。
  这一切似乎告一段落,我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想起刚才那一幕和女人的惨叫声,浑身像发烧一般难受。不过,我还没忘正事,偷偷摸出手机,调到夜景模式,对着这些人和后面的破庙电塔拍照。  正要拍,突然一阵惨嚎从庙里发出,惊得我几乎把手机落在地上。  此时,黑森森的庙门里走出一人,借着月光看,正是刚才的农村妇女。她完全变了样子,身上的绳子不知怎么没了,嘴歪眼斜,双脚扭曲,像是得了小儿麻痹症,以极为古怪的姿势,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几个年轻的保安吓得倒退几步,钟馗皱眉道:“不用害怕,这个人已经废了,把她带过来。”  有人上前把女人拽过来,女人像傻子一样任凭摆弄。  “怎么处理?”领头的保安轻声问。
  钟馗皱眉:“老规矩,随便找个村子,往村口一扔。活干得干净点,别让人看到,半夜去。”说完,他又交待:“你们把香案收拾收拾,今年就算是完事了。”  保安们十分听话,没有人发声,都在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这时,黑暗的寂静中忽然“咔嚓”一声脆响,声音虽小,却极为刺耳。  所有人都愣住,目光情不自禁转过来,一起投向我藏身的地方。  我脑子嗡一下炸了,屁股沟一紧,差点没尿出来。刚才拍照的时候,忘了把手机快门声关了!  一束强烈的手电光射过来,我惨白的身影暴露在树林里,他们明显没想到还有外人藏在这。这一瞬间,谁也没有说话,大家大眼瞪小眼,气氛紧张到拧出水来。  打手电的保安反应极快,用手电晃着我,大吼一声:“干什么的?!抓小偷!”
  那些保安一个个全是二十来岁棒小伙子,穿着运动裤,脚下是运动鞋,龙精虎猛,朝我奔过来。  坏了,这要是掉他们手里,一顿臭揍是免不了,肯定还得扭送到派出所,到时候手机没收,白的也成黑了。而且那个钟馗如此诡异,如果把我也往庙里一扔,变成个白痴,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北。  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跑吧。我这时候强自镇定,想到还有件事没办好,那就是手机。  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单反还是手机,要拍摄夜景模式,必须慢速快门。这里有个问题,快门的速度一旦降下来,对抖动非常敏感。单反相机需要三脚架来固定,手机虽然简便些,但在拍摄夜景时,也需要几秒钟的稳定。  刚才我拍摄他们举行仪式的场面,想保留画面,不虚不花,必须在拍摄的时候,手机不能抖动。  我这人有个特点,越是十万火急的事,越是有种需要心平气和的意识。
  虽然这些人凶神恶煞一样来抓我,但手机的画面处理还没有完,我就要保持手腕的稳定。  这一刻,似乎时间都要凝固了。  就在他们离十来米的时候,手机处理完事。我迅速把手机揣进裤兜,拨开树枝,转身就跑。  后面手电光亮乱射,照出一片白,脚步声嘈杂。我头上见了冷汗,真是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拔足狂奔。谁知道刚跑出两步,树枝子太密,衣服被刮住。  身后响起那个钟馗阴沉的声音:“咄!”,声音尖锐刺耳,破空而来。说来也怪,不知是不是心理反应,我登时感觉身体似乎被什么给刺穿,热血翻涌,眼前一黑差点栽在地上。  情急之中我什么也不管了,硬撕硬扯周围的树枝,浑身生疼,终于摆脱了,朝着来时的方向狂跑。  等越过山坎,来到防空洞时,累得快吐血了。后面那些小伙子叫叫嚷嚷,手电光在不远处晃动。这时我听到了狗叫声。  如果只是人抓,我到还不怕,就算挨顿揍我也认了。但是一动狗,我腿肚子开始转筋。我这人最怕狗,像有人怕蛇怕高一样,这是我的七寸。不用别的,一只吉娃娃都能把我吓倒。
  我撒丫子就跑,防空洞里噼里啪啦全是我的脚步声,不住回响。跑一半时,那些人已经追到了防空洞口,人的吼声狗的吠声在后面响成一片。我弓着腰不敢回头看,就一个念头,跑!  身后杂声不断,他们追了过来。我穿过寒气刺骨的防空洞,顺着石板路跑回山林,这时候也来不及查看做在树干上的记号,凭着感觉跑吧。  幸好感觉不错,很快来到铁栅栏前。我也是急眼了,向后倒退数步,一个加速冲过去,连刨带蹬爬上了栅栏尖,纵身向外一跳,蹦了出去,摔了狗啃泥。  手掌火辣辣的疼,顾不得了,撒腿往外跑。  慢慢的,路上人多了,我不敢太露于痕迹,小心翼翼装成没事人,捣着小碎步,一路竞走出了别墅区。  我长舒口气,瘸着腿,顺着原路回到家。一锁上门,这才感觉到衣服都他妈湿透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喘了能有十分钟,我站起来一瘸一拐进了卫生间,浑身酸痛,强忍着疼把外衣脱掉,袖子的缝线都挂花了。  看看两只手掌,血刺糊啦,翻栅栏落地时撑着了泥地,是蹭伤。我拧开水龙头冲了冲,手心火辣辣疼,看看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样,我扑哧一下苦笑了,何苦来的。  看着镜子,脑子突然炸了一响,整个人傻傻呆在原地,怔住了。  我看到自己的胸前空空荡荡,老爸遗留给我的项链,没了!  我倒退一步,一屁股坐在马桶上,喉咙不断地窜动。日他哥的,那是老爸留给我的唯一念想,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叫着自己的名字,马连科啊马连科,你不是没事找事吗,要是好好在家呆着,何苦东西能丢。  我急得站起来,推开卫生间门往外走,必须找到项链!要不然还不如就地一头撞死。  来到门口,我生生忍住了冲动,毕竟自己不是小孩了。现在如果回去,黑灯瞎火,项链能不能找着另说,那边肯定加强了巡逻和搜捕,不是自投罗网吗?  我不住捶着自己的脑袋,掏出裤兜里的手机,恨不得扔在墙上砸碎它。
  我挥舞了一下手臂,长叹一声,打开手机看着里面的那张夜景照片。月光如水,月圆如盘,黑色夜空下,银灰色的电塔格外妖异,下面长案一条,香头淡淡泛红,一个花脸钟馗带着那些保安如同一群阴间鬼魅。  这幅照片虽无意拍摄,但其时其景所形成的画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惑。  正看着,突然感觉胸口发闷,胃里难受,我“哇”的一声,竟然喷出一口血来!
  为了感谢大家支持,我告诉大家一个实用的对付鬼压床的办法。这是佛家高人,亲嘴口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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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唯心造。这文字您自心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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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国庆节快乐,好好休息。继续跟帖啊。
  我登时瘫软在椅子上,看着地上一滩鲜红,怎么也想不到是自己喷出来的。  捂住胸口,我不无悲凉的想,自己莫不是要死了。一股巨大的阴霾笼盖在头上。我回忆整个经过,猛然想起树林里我挣扎要走时,突然听到那个钟馗喊了一声“咄”,当时心口窝像针扎似的,莫不是那时候中了邪?  我冷静下来,凝神思考,始终想不出所以然,脑瓜子生疼。吐血还在其次,关键是一想到老爸留下来的项链丢了,就像魂飞魄散一样,难受不得了。  过午夜了,我又累又乏,却毫无困意睡不着。
  熬了一晚上,凌晨三点来钟,我简单睡过去。可是一闭眼,脑海里就出现那张钟馗的花脸,巨大无比,表情诡谲。脸上鲜艳的色彩如水一般流动变化,压得人喘不上气。  我惨叫一声,从梦里惊醒,浑身难受,关节酸痛,摸摸自己的前额,居然发起了高烧。  外面天光已亮。我长叹一声,再难受还是要讨生活去上班。我挣扎起来,服了两片感冒药,没有一丝力气,闷坐了一会儿,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地方必须要探明白!  不过我个人的能力已经罩不住了,必须找朋友帮忙。  我的脑海里蹦出一个人,这位好朋友可是个神人,在俗人眼里他有点神叨,不合群脾气怪癖,但此人绝对有大智慧,找他没错。  在单位混了一天,下班后我去这位好朋友的店里找他。
  他在电子城楼下开了一家专门卖动漫产品的外设店,还代卖很多益智类玩具。这人性格闷,单身狗一枚,我见过他干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自己店里研究各种类型的魔方。  我心急火燎到了店里,却是铁将军把门,卷闸门紧锁,人不知道哪去了。  我暗暗叫苦,这个死宅吊丝,平时哪都不去,就窝在店里,来时我以为肯定能找到,就没打电话联系。谁知道今天这么不凑巧。  我赶紧打电话,时间不长接通,电话里出现一个很沉的声音:“老马啊,啥事?”  “尤素,有事找你帮忙,三言两语讲不清。你在哪?”我问。  “我在鸟爷他家小区广场呢,你过来吧。”他说。  鸟爷也是朋友,不过我对这人不怎么感冒。鸟爷这人社会气太重,像个老油条。  我赶紧赶过去,鸟爷住在另外一个市区,到的时候已华灯初上。小区广场晚上灯火通明,跳广场舞扭秧歌遛弯的人络绎不绝。小区的角落里,有个露天的卡拉OK,方便老百姓唱歌,一块钱唱一首。  这个卡拉OK的摊主就是鸟爷。
  此时外面挤满看热闹的人,里面一个大妈正在声嘶力竭地唱着最炫民族风。我看到鸟爷和尤素坐在简陋的音响台后面抽烟,鸟爷真拿自己当DJ了,时不时调下共振,喇叭嗡嗡响。  鸟爷看见我招呼:“老马,这边,给你留着位置。”等我过去,他随手甩了我一根烟。  尤素上下打量我,突然问:“咦,你项链呢?”  此时天热,我敞胸露怀,前胸空空的。鸟爷反应过来:“对啊,你怎么摘了?洗澡都没见你摘过。”  我苦笑,坐在他们旁边,正要点烟。尤素提鼻子闻了闻,皱眉说:“不对!你身上怎么有股邪气。”  我直愣愣看着他,竖起大拇指:“我服了,你怎么知道的?”  尤素笑:“打你一过来我就看着了,脸色发灰,蓬头垢面,气色极差。再加上项链突然不戴了,这些征兆不是失恋就是撞邪。”  我正要说什么,播放歌曲的音箱在嗡嗡作响,顿时心烦气躁,对他俩说咱能不能换个地方。  尤素拍拍鸟爷:“摊子收了吧,看来老马真是遇到为难事了,咱们帮他参谋参谋。”  鸟爷一脸诡笑:“你不等华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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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玉是附近音乐学院的一个女学生,和尤素有种说不清的关系。华玉知道我们有这么个卡拉OK摊点,只要尤素在,她都要过来唱几曲,为我们捧场拉拉人气。总是大妈唱,老百姓看也看腻了,华玉这么个漂亮女孩一到,嗓子一亮,周围看热闹的能挤成人山人海。  提到华玉,尤素一脸不高兴:“鸟爷,以后别拿人家开玩笑,我和华玉一点关系也没有。我31,人家小姑娘才23,我都能当叔叔了。”  鸟爷一笑,他懂分寸,知道尤素不喜这个话题,便止住话头。过去和唱歌的大妈协商,把众人都打发散了。我们三个协力把装备拆卸下来装进电动三轮车里,一起往鸟爷他家赶。  其实鸟爷不是靠这个为生,用他的话说就是为了服务大众,这也是我把他当朋友的一个主要原因,这人本质还是善良的。  鸟爷开着三轮车,把我们拉到他家,我和尤素帮着他把机器搬到后面的库房。鸟爷从冰箱拿出两瓶冰镇可乐扔给我们,我拿起来刚喝一口,就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紧跟着一阵咳嗽,下一秒钟我猛地张开嘴,把刚喝的可乐连着一大口鲜血全都喷出来,喷在墙上,形成了淋漓的图案。
  尤素和鸟爷张着大嘴看我,都被吓着了。  “你没事吧?”尤素问。  “血都喷出来了,能没事吗?”鸟爷道:“老马,你不会是得了肺结核吧?”  我浑身瘫软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脑子嗡嗡响,没有一丝力气。  两个人把我扶到屋里,递过来纸巾,我擦擦嘴,好半天才缓过来。  “我不但撞邪,很有可能还被辐射了。”我说。  尤素和鸟爷面面相觑,鸟爷眨着眼问:“没听说咱们市内有辐射污染源啊,你不会是闯进什么禁区了吧?”  我看着他们苦笑,一字一句把昨晚的经历说了一遍。  这时间就够长了,说完时已经夜幕降临。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坐立的姿势没有变,都听傻了。  我说完好半天,鸟爷突然一拍大腿,喊了一声:“好!”  我瞪着他,你他妈什么意思,我都这样了还好?
  鸟爷摩拳擦掌:“你们不知道吧,我最近在直播网站上注册当了主播,搞了两次户外直播,可人气一直上不来,死不死活不活的。我一直琢磨要想找个什么机会打翻身仗,没想到天赐良机啊,哈哈。”  我苦笑:“你可拉倒吧,那地方又危险又恐怖,还有大狼狗,到那直播不是作死吗?”  尤素说:“我也不赞同你到那地方直播,感觉里面玄机太多。”他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卫星地图递给我:“你把那一片标记出来给我看。”  我在手机上找到地方,递还给他。尤素看着手机,摸下巴思考,时不时把地图的比例尺放大又缩小。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我问。  尤素迟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片山脉的地形怪怪的,可具体怎么个怪法,又说不出来。”  “你还懂风水?”鸟爷笑。  “不懂。”尤素摇头:“不过我的直觉力很强大,世间万物不管是什么组成不管是什么形态,最终都要讲究和谐与均衡,一种趋于稳定的态势。可这片地形怎么看怎么不得劲,总觉得有点问题。”  他顿了顿道:“要查出那里的秘密,必须要实地先考察一下地形再说,不能莽撞行事。”他扩展卫星地图,找到山脉旁边的一栋高楼:“这个好像是商务楼吧,高度够了,咱们想办法上到楼顶,居高临下地观察。”  别说尤素的心是细,我就没想到这一点。
  定下计划,他们两个劝我去医院看看。我含糊地说,看看再说。其实我是讳疾忌医,再一个我觉得吐血很可能和那天晚上的“钟馗”有关系。与其看大夫花冤枉钱,还不如直接去找那个门岗老头。  我们商定明天下午先到那栋大楼的最高层去查看山脉的地形。  尤素做事有章法,跟着他干,我心里就踏实。再急也得慢慢来。  第二天在班上时,我躲在厕所里又吐了一口血,看着水池里鲜红一片,我的喉头不停动着。再要弄不出个结果,光这一天一口血就得把我吐死。  手机响了,接通后是老娘来的,她说她想我了,问我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我擦拭着嘴角的血,看着空荡荡的前胸,实在是没勇气把真实情况告诉她。  自从老爸多年之前走了之后,一直是我们娘俩相依为命,我如果告诉她我吐血了,她能心疼死。  我含糊地支吾几句,老娘告诉我在外面工作好好保重,又念叨了几句,把电话挂了。  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拖,必须要赶紧解决。  下班后,赶到小区大楼的集合点,尤素和鸟爷已经到了。这两个都是闲人,说好听点是自由工作者,时间非常充裕。我们三个汇合,往大楼里走。  “我托一个有门路的朋友打听过这片山区是怎么回事。”鸟爷说。  我紧紧盯着他:“他怎么说的?”  鸟爷迟疑一下,点上根烟,缓缓说:“说法有点离奇。”  他道:“这片山区连带你们的小区都隶属于君天房地产。据说,”他顿了顿:“山里藏了一座会馆,是这家房地产公司老总金屋藏娇的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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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宫?我愣了,这个词可有点新鲜,我看向鸟爷。  鸟爷解释道:“就是玩女人酒池肉林的地方,有钱人会玩。”  尤素摇摇头:“我觉得不对,听老马说,”他看我:“山区那里不光有电塔,还有钟馗的神秘仪式,不可能有人把会所建在那种恐怖的地方吧。”  鸟爷搔搔头:“我也觉得不像,不过那地方属于君天集团的产业这是没错的。人家有钱人高高在上,和咱们不在一个位面,咱们想也是瞎想。我的朋友还提供了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  这时,我们到了大楼门口。这栋大楼大概有十几层,外面墙皮剥落,又老又旧,暮气沉沉。脏兮兮的门牌上还写着几个字“君天大厦”,一楼大厅没有开灯,虽然是白天,可看上去黑森森的,让人不舒服。  鸟爷跟我们说,如果进去遇到物业的盘查,就说是楼里的住户,不要慌,要镇定。  我们走进一楼大厅,物业门岗里却空空如也,根本没人办公,自己吓自己。  我们径直来到电梯口。我问鸟爷,你那个朋友提供的价值线索是什么。
  鸟爷说:“我的朋友也住在你那片小区,他有个邻居,特别好事,平时游手好闲。那天邻居突发奇想,和你一样,闲的蛋疼,就跑到君天集团封锁的那座山里探险。他是从后山翻进去的,一进去就看到里面手电乱照,很多人在巡逻,还有大狼狗狂吠。把他吓得猫在草丛里躲了半宿,后来没动静了,胆子也吓破了,溜回家病了一个多礼拜。”  我摸着下巴说:“看来那地方确实不简单啊。如果真的只是会馆,不会封锁得如此厉害。”  鸟爷眼睛放光:“我已经决定了,下一次户外直播就到那里探险,我就不信打不了翻身仗!”  这时电梯到了一层,我们走进电梯间。  我们此行目的是到达顶楼,居高临下观察那片神秘的山区。  电梯间灯泡坏了,乌漆码黑的,我摁了最高层十四楼,电梯“吱嘎吱嘎”摇摇晃晃往上走。  我们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场面有些压抑。  我看着数目字一个个往上蹦,慢得让人抓狂,实在忍不住:“这什么烂地方,就不能把电梯修修,这么多住户出事了怎么办。”  鸟爷幽幽说:“我听别人说这栋大楼的历史有些古怪。”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尤素说。  “这栋大楼吧,很久以前是君天分公司的办公楼,后来房地产不景气,分公司撤销,楼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鸟爷咳嗽一声,继续说:“不知公司高层出于什么考虑,大楼既不出租也不做办公用。就这么过了好几年,大楼才改为居民商业两用,陆陆续续搬来了住户,慢慢恢复了些人气。”  让他这么一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顿时感觉气闷。黑森森的电梯间里,只有楼层的数字闪亮着。  “后来听说有不少人搬走了。”鸟爷说:“因为这里出了很多自杀案。”  我心咯噔一下,瞅着鸟爷。鸟爷和尤素面无表情,不像开玩笑。两人不说话,盯着电梯的指示灯看。  到了十三楼的时候,突然电梯停了,门打开。外面站着一个小伙子,要走进来,刚跨出两步觉得不对,他瞅瞅电梯的指示数字,又看看我们,惊讶地问:“电梯是上还是下?”  尤素道:“往上去,到十四楼,你瞎啊?”
  小伙子眨着眼愣了半天,脸上居然出现了极为惊骇的表情,死盯着我们。鸟爷不耐烦:“你走不走?别耽误我们时间。”  “你们是来走亲戚的?”小伙子尝试着问。  “对,咋了,不让啊。”鸟爷抽着鼻子说。  小伙子退后一步,看着我们,好半天才道:“可上面是空的,十四楼根本没人住!”  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全身激灵,打了个冷颤,一股冷气莫名地从脚后跟窜到脑瓜顶。我扶住电梯门,想重新打开,已经晚了,电梯门闭合。  指示灯继续亮,电梯“嘎吱”一声继续往上升。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说话。也就几秒钟,电梯再一次停了,指示灯在十四楼,我们到了最高一层。  电梯门慢慢打开,我们三人走了出来。走廊里没有灯,还好是白天,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四处静寂,没有一点声音,气氛别样的凝重。  鸟爷走到最近的一户人家,大门铁漆剥落,挂着样式很古老的锁,上面锈迹斑斑。傻子也能看出来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住过人了。  我们顺着走廊往前走,周围寂静无声,阳光有些阴冷,把地面照得半黑半白。  “怎么会这样?”我喃喃。  “你们过来看。”尤素好像发现了什么,招呼我们过去。  来到走廊的窗前,他用手推推,窗户打不开。鸟爷拔了一下插销,这才发现,窗户根本没有插销,销孔里竟然用铁汁给铸死了。我们检查每一扇窗户,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打不开,全部封死。
  我透过窗户往外看,这里朝东,外面并不是我们要观察的山,而是一片居民区,能看到下面的人小得犹如蝼蚁。居高临下,光线阴白,我竟然有些恍惚,一种很莫名的情绪在心口窝涌动。  白色的窗户面上,突然出现一股色彩在缓缓涌动。可能光线太强,阳光在玻璃上产生了折射吧,我正想着,这股色彩突然凝成了图案。  看着这蒙太奇一般效果的光晕,我的胸口一阵绞痛,情不自禁扶住窗台,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来,正淋在脏玻璃上。  血顺着凹凸不平的纹理往下淌,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鲜艳画面。  我身子颤了一颤,头一晕就要昏倒,尤素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我。他和鸟爷共同出力,把我扶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尤素从兜里摸出纸巾,给我擦拭嘴角的血。  鸟爷皱眉:“老马你这样可不行,赶紧住院吧。一口一口血让你喷的,吓死个人。”  “刚才,”我断断续续地说:“我在玻璃里看到了一个……图案。”  尤素和鸟爷对视一眼,尤素迟疑地问:“什么图案?”  我闭上眼睛,心砰砰乱跳,脑门上渗出的都是冷汗。
  我说道:“我和你们说过那天晚上的经历,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在假扮钟馗。”  “对啊。”鸟爷说:“你说那个钟馗是什么门岗老头扮的。”  我说:“刚才在窗户的玻璃里,也不知是不是阳光折射,我……我看到了钟馗的那张花脸。”  我这话一说出来,鸟爷和尤素脸色也有些发白,此时气氛诡谲,空无一人的走廊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你看错了吧?”尤素说。  我把眼睛睁开,因为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一张硕大无比的钟馗花脸。  我喘了好一会儿,身上有了力气,说道:“也可能是光线造成的。不过那张脸有鼻子有眼,神态活灵活现,而且有一种感觉……”我努力措辞:“特别负能量,特别鬼,压得人喘不上气。”  鸟爷忽然笑了。  尤素骂:“你神经了,笑什么。”  鸟爷道:“事情越来越好玩了,老马,我对你的经历表示同情。我在想直播的事,事情越波折越诡异越好,到时候直播的观众人数肯定打着滚地往上窜。现在的人都想找刺激,自己胆子还小,就爱看这类恐怖直播。对了,我把现在发生的事录下来。”
  他刚要掏手机,尤素有些恼了,一巴掌打了他一下:“你能不能看点火候,现在老马的情况这么不好,你还录,小心我把你手机砸了。”  鸟爷咋咋嘴:“好,不录就不录吧,不过探险那天我一定得带着设备去,你们谁也别拦我。我现在钱花的差不多了,兜比脸都干净,这是我唯一发财的道。一旦直播人数上去了,我就能挤进一线主播。”  他们两个把我扶起来,尤素问我感觉好点了吗。  我犹豫一下说:“这一层走廊给我一个很难形容的感觉,它散发出来的气场,特别像那天晚上我在山里看到保安们搞神秘仪式的感觉。”  我随手指着走廊上的窗户,紧闭的住家大门,黑漆漆的天花板,嗓音发颤:“这个地方也就是布景变了,但我有种强烈的感觉,我现在还在山里,没有逃出去……对,那儿就是钟馗作法的地方!”  我伸出手,指着走廊尽头的楼道,那里有楼梯直通上面的天台。
  来了来了
  顶  
  我又来了
  每个人对于不同的环境都有不同的感知,比如说阳光的房间和阴暗的房间,除了最直接的“热和冷”这些感觉之外,还存在了一种类似情绪化的东西。这种很难说明的情绪,其实是冷热,气味,触觉等等这些感官的综合体。让我细说,我说不明白,但每个人应该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此时此刻,我站在这个空空荡荡的走廊里,生出了一种很强烈的情绪,全身的汗毛张开,在这里我似乎回到了那天晚上神秘的密林里,周围月光如水,保安们寂静无声,花脸钟馗在妖异地翩翩起舞。  实在搞不清为什么会这样,我甚至有种强烈的错觉,其实我现在还在那片林子里,还在那个诡异的晚上。只不过眼前的布景变了。  看我的情绪不对头,尤素不无担忧地说:“没想到这么邪门,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从长计议。”
  鸟爷却明显有些不甘心,这小子胆子贼大,属于浑不吝那种的。从他日常打扮就能看出来,鸟爷常年留着铮明瓦亮的光头,穿着鲜艳时尚的衣服,偏偏戴了个黑框眼镜,酷得一塌糊涂,属于那种在人群里迅速就能跳脱出来的人物。  我虽然和尤素关系特别好,但有些时候我更欣赏鸟爷,他更有活力。尤素是能少一事就不多一事,属于除非火上房,要不然还悠悠然躺在床上看书的性子。  这个时候我就倾向于鸟爷。虽然此刻我的状态不算好,但已行到这一步,并不打算放弃。事关重大,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跟君天集团这片山区死磕到底了。  我好说歹说,劝住尤素,我们三人决定再上天台看看。  我有种直觉,肯定能在那里发现什么东西。  我们正要走,忽然身后的电梯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有人上来了。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停下脚步看着,电梯门一开,从里面探头探脑出来一人。  一看此人,我们都愣了。
  他正是我们在十三楼看到的那个小伙子。他一看到我们,也愣了一下。我们大眼瞪小眼。  他赶紧说:“几位朋友,你们肯定不是找亲戚朋友那么简单,你们到底来干什么的?”  鸟爷不客气:“干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小伙子咽了下口水:“和我是没什么关系,我实在不放心你们,就上来瞅一眼。不管你们干什么,赶紧回去吧,这里实在太……”他措了一下词:“太恐怖了!”  鸟爷还想说什么,尤素让他不要说,他问:“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看到走廊的窗户都焊死了。”  小伙子左右瞅瞅,像是怕什么。在谈话的过程中,他始终没敢从电梯里出来,此刻电梯门大张,他明显做好了随时关门跑路的准备。  他看看我们,犹豫一下问:“你们是不是慕名过来探险的?我劝你们一句,以前有不少闲得蛋疼的好事者来过这里,他们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  鸟爷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好赖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我赶紧“呸”了几声,骂鸟爷:“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  那小伙子看着我们说:“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层顶楼没有住户吗?”他顿了顿道:“原来住在这里的几户人家,家家几乎都有人从这里跳楼自杀,具体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后来请了大仙儿来看,大仙儿说这栋楼太邪,他也看不明白,建议住在顶楼的赶紧搬走,要不然家里还得有人丧命。这层楼搬空以后,这里的事不知被谁发网上了,有很多小年轻就过来找刺激。结果,又陆续有好几个人从走廊的窗户跳下去摔死了。再以后,就很少有人来了。”  我恍然大悟:“我说嘛,走廊的窗户都焊死了,是怕人跳楼。”
  “是啊。”小伙子说:“后来渐渐这里就荒废了,我们在这栋楼住的人从来不上来,太邪!”  他说完这话,也不知是不是心理感应,我感到整个空空荡荡的走廊似乎刮起了一阵阴风,让人起一层鸡皮疙瘩。我看看走廊,此时日光偏斜,透过窗户的光线不那么足了,造成整个走廊有种阴森晦暗的冷意。  尤素摸着下巴,忽然说道:“你是说那些跳楼的都是从走廊的窗户跳下去的?”  小伙子被这么突然一问,也愣了,不明白尤素问这个话啥意思。他眨眨眼说:“对啊,反正都这么说。”  尤素忽然转过身,面向走廊尽头的天台楼梯,问:“你们不觉得有点怪吗?”  我们愣了,面面相觑,鸟爷小心翼翼问:“你想到了什么?”  尤素道:“这些自杀的人为什么要选在从走廊的窗户往下跳,通往天台的门就在不远处,他们为什么不到天台上跳?”  我们谁也没想过这样的问题,小伙子也傻了眼,他害怕地直搓肩膀:“我说你们到底是干嘛的?赶紧走吧,太吓人了,我不敢呆了。”
  说着他要摁电梯门,这人心肠还不错,探出脑袋问:“我说三位,你们走不走,一起下去吧。”  鸟爷看我,又看看尤素。尤素完全没听到小伙子说的什么,他看向通往天台的楼道,摸着下巴,不知想什么。  鸟爷挥挥手:“朋友,谢谢你了,我们马上走。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小伙子看看我们,叹口气,摁动电梯门,下去了。  鸟爷走到尤素面前,锤了他一下:“我发现你丫够变态的,这么离奇的念头都能让你想到。”  尤素推了推焊死的窗户,往外瞅瞅说:“这种想法很正常吧,我想不单是我,那些处理过这里自杀案的警察也肯定会想到这一点。”他缓缓重复一遍:“自杀的人,为什么会选择从走廊的窗户往外跳,而不是上天台跳呢?”  我想了想说:“其实细想想,答案不难回答。”  他们两个看我。
  我说:“首先,在这里自杀的人,促使他们自杀的原因肯定是非正常的逻辑!”  鸟爷咽下口水,他有点害怕了:“老马,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点。”  我把想法说出来:“我想的也不成熟,灵机一动,算是给大家抛砖引玉。刚才听那小伙子说,住在这最高层的居民家里,几乎都有人自杀。咱们推想一下自杀的理由,实在不像是这些自杀死亡者的个人原因,没听说自杀还有传染的。那么这种自杀现象,必然不是个案,而是一种共性,带有一种普遍的规律。这个规律就是,住在这层的人,就要死!”  鸟爷吧嗒嘴看尤素。  尤素接着我说:“后来这一层的居民搬走了,来了一些探险者。他们中间又出现了自杀的现象。综合刚才马连科的推理,可以得到一个结论。”  “啥啊?”鸟爷颤巍巍地问。  “凡是到过这一层楼的人,都有生命危险。”尤素一字一顿道。  我点点头。  鸟爷看看我们两个,他都快吓哭了:“我说二位,咱们别这么吓人好不好。你们说有生命危险,那么请问,是谁杀了他们?他们可都是自杀的啊。”  尤素点点头:“假如说这层楼存在一种力量呢?当然现在还无法假定它的存在形式,这种力量能够让人自杀,说明这种力量具备一定的排他性,而且超越了人的认知,让人无法想像。”  “不会是鬼吧?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鸟爷问。
  “你问我?”尤素说:“你问我还不如问你的脚后跟,我怎么知道。关于现在的情形,我有两个最大的疑问。”  我最佩服尤素的就是这点,在乱如麻或是玄妙到不可捉摸的局势里,他总能用很理性很逻辑的思维快速归纳,引领我们的思维不至于无根地飘,能做到有的放矢地思考。  “第一个疑问就是,自杀者为什么自杀。鸟爷这就得委托你了,你社会朋友多,想办法打听一下,有点线索也比现在这么瞎猜强。存在这层楼里的力量到底为什么杀人。是有人窥探到它,触犯了禁忌而死?还是它就是在随机选择自杀对象?”尤素分析。  鸟爷说:“你他妈说得煞有介事的,它怎么杀人关我们屁事。”  “这就牵扯到我的第二个大疑问。”尤素忽然抬起头看我。  鸟爷也情不自禁看向我:“和老马有关?”  尤素的眼神忽然变得特别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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