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是老板,可是有一个员工总是当着我的面总是对他新生儿总是动手动脚脚,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该怎么处理

  擎天集团大厦第二十四楼,左侧是擎天董事长的个人办公室,右侧是一个会议室,专供擎天高层会议和股东会议使用。  每月的第一个星期一下午两点,是擎天一月一次高层会议的标准时间。  此时,距离两点还有十分钟,会议室的门虚掩着,有女人高亢的声音从门缝中传出,回荡在安静宽阔的楼道里。  “啊……啊……嗯……”  声音销魂蚀骨,带着女人特有的娇柔和缠媚,就像是羽毛一样轻柔的扫在人的心尖上,酥酥痒痒的。  门内是何等情景,不由的让人脑洞大开。  门外,气氛诡异。  数十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会议室前面的走廊上,不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就是抬头将目光游离在天花板之上,每个人都装作一副“双耳不闻门内事”的模样,却藏不住脸上渐渐浮现的暗红。  站在他们最前面,也是最靠近会议室门扉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的容貌娇艳俏丽,眉宇之间带着浑然天成的柔媚之色;一双Prada的黑色高跟鞋,一身白色的香奈儿套装,衬托着她凹凸有致的身躯;高高挽起的发髻,尽显一个女人的成熟干练。  她站在门边,不过就几十厘米的距离,听着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叫春丨声,却面不改色。  纤细的双臂捧着开会用的资料夹和平板电脑,抓着资料夹的十指因为用力过度泛着微微的白。  简慕清抬了抬手臂,瞧了眼手腕上的表。  一点五十八分,离两点还有二分钟。  “嗯……啊……总裁……来了……”  随着女人一声绵长的尖叫声,门内的情丨事慢慢的接近了尾声。  一点五十九分,离两点还有一分钟。  十、九、八、七……  两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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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慕清握住了近在咫尺的门把,毫不犹豫的推开门,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不是已经整装完毕。  她像一个女王一样,高昂着头,迈入她的领土。  其他的男人也跟在简慕清的身后,纷纷走进会议室,虽然低着头,但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偷瞄着原先就在会议室中的男女。  “老婆,你来了啊。果然还是那么守时。”  樊邵阳,擎天集团总裁,刚才那场情/事的男主角,现在正好整以暇的坐在会议室的最前面。  他身上依旧是早上的那一套阿玛尼西装,干净工整,脸上依旧是那一贯玩世不恭的笑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却凝着一层薄冰。  要不是他身后有一个正酥胸半露,正在整理衣衫的女人,他们说不定都要开始怀疑刚才那些声响是不是自己的幻听了!
  “樊总,在公司里请叫我简副总。”简慕清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手中的资料夹和平板电脑,连看都没看樊邵阳一眼,只是稍稍抬了一下眼尾,看了眼那个正不慌不忙穿着衣服的女人。  “李秘书,今天的会议不需要你参加了。”  简慕清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平稳和冷淡。  李秘书拉下身上被翻起的短裙,见樊邵阳没有吭声,低头凑近樊邵阳的颊边,在他脸上印下一个轻吻,便扭着丰盈的臀部走出了会议室,还顺便“尽职”的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樊邵阳转回座椅,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从特助手里拿过会议流程。
  漫长的会议进行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当樊邵阳终于说出散会两个字,所有人正准备松懈一下紧绷的神经的时候。  简慕清第一个站了起来,目光清冷的瞥过所有人,最后落在樊邵阳英俊的脸庞上。  “今天这件事情,要是有一点半点风声传到董事长的耳朵里,你们所有人都收拾东西滚回家吃自己去吧!”  说完,简慕清转身往外走,留下的是她挺得笔直的背影和渐渐走远的高跟鞋声。  这件事……指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虽然樊邵阳和简慕清是利益婚姻的事情众所周知,但是当着正宫娘娘的面,公然和小三偷情,这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
  擎天集团大厦第二十三楼,左侧是擎天集团总裁樊邵阳的办公室,右边是副总裁简慕清的办公室。中间设置成开放式的办公区域,留给的是两位总裁大人的助理和秘书使用。  啪!  简慕清一回到办公室,压抑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怒火随着一记狠狠地关门声爆发!  “该死的樊邵阳,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  玩女人就算了,居然玩到公司里面来!在会议室里白日宣淫,大吃窝边草!  还让她和所有高层听他的墙角,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丢她面子、给她难堪、让她下不来台!  不就是想逼她,逼她跟他撕破脸面,主动跟他提离婚!  樊邵阳,你别做梦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自由的!  简慕清垂着脸,不让自己的脸映在办公室的玻璃上,她现在的表情充满了愤怒和憎恨,一定非常的丑陋,丑陋的连她自己都不想看见。
  她的牙龈因为咬的太紧而泛着几丝酸意。  这样的日子三年了,她早就应该了,可是她的胸口依旧充满了怒意,还有苦涩……  啪嗒!她的资料夹滑落在了地上,白色的A4纸散落一地。  这是她花了整整两周不断的熬夜,加班加点做出来的关于擎天收购齐氏的计划书,她原本是那样的信心满满,认为这份计划书是那样的完美无缺。  但是樊邵阳那个该死的男人,不过是微眯着眼,随手翻看了一遍,便从里面挑出不少问题,在所有高层管理者面前质问的她哑口无言。  “简副总,这份计划书你还是带回去重做,希望下一次会议可以看见你的进步。”樊邵阳就那样轻笑着,推开了她的计划书。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简慕清却心服口服,樊邵阳看似不漫不经心又是一个没有节操的花花公子,但是在公事他的确拥有不同寻常的敏锐眼光。
  简慕清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将里面的资料全部扔进垃圾桶,化愤怒为动力!  不就是重做,这一次她一定做出让樊邵阳都挑不出毛病的计划书!  简慕清办公室的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了,倾泻出来的灯光映在男人英俊无俦的脸庞上,棱角分明的轮廓,浓密的眉,乌黑深邃的眼眸,英挺的鼻,还有那嘴角标志性的笑容。  三分邪气七分冷傲,樊邵阳身上浑然天成的流露着一股震慑人心的霸道气息。  他修长的身躯斜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办公室里端坐在电脑前面的女人,他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慵懒了起来。  她已经工作超过整整十个小时了,却依旧坐的端正,腰杆挺的直直的,身上的套装整洁如新,不见一丝褶皱。  不愧是从小就被训练有素的千金小姐,人前人后都毫不松懈,从不露出不得体的一面。
  电脑屏幕的白光照在她的脸上,让她本就缺少血色的面庞显得更加的苍白。  这样的白让樊邵阳觉得相当的刺目!  该死的女人,工作可以当饭吃吗?她开完会回办公室之后肯定就没再出去过,更别提什么晚餐了!  樊邵阳在心里咒骂着,但是嘴上却轻声低唤了一句:“老婆……”  简慕清闻声抬了头,清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在她还没来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樊邵阳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俯下的身躯横过她的办公桌,宽厚的手掌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后脑,她的双唇,感觉被一道温热漩涡吸住了!  她眼眸里的诧异迅速扩散到了心底!  樊邵阳的吻炙热而缠绵,像一道漩涡,紧紧缠着简慕清不放,男人肆意品尝着她甜美的津液,贪婪的享受着她的柔软。  这个炙热的吻,彻底扰乱了简慕清的心绪。
  良久,樊邵阳终于松开了禁锢的大掌,目光停留在简慕清染着绯色的脸颊上,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  “老婆,你这样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这个时候的樊邵阳,就像饱食一顿的野兽,眼神里闪烁着餍足的光芒。  一吻方歇,还没给多少喘息和回神的时间,樊邵阳便不顾简慕清的挣扎抓着她走出办公室。  “你要干什么!我的东西还没拿呢!”简慕清的声音有些发急。  别说还插在电脑上的随身U盘了,简慕清连自己的手提包都没来得及拿,就被拖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慢慢地合拢,她的手腕却被这个男人的大掌死死扣住,又气又急的她对着电梯镜面上樊邵阳的身影吹胡子瞪眼。  两人之间的气氛奇妙的因为简慕清突兀的行为而变得缓和。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樊邵阳依旧没有放手,抓着简慕清上车。
  简慕清坐在副驾驶座上,按下车窗,晚风带着凉意吹拂在她的脸上。  因为樊邵阳突如其来的吻而被撩拨的心绪已经慢慢平复,她又重新回复到那个波澜不惊的简慕清。  “我们要去哪里?”简慕清问道。  光听声音,樊邵阳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再一次穿上盔甲,化身钢铁女强人了。  樊邵阳没有开口,直接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的请帖递给她。  简慕清打开,齐氏创业四十周年庆祝晚会的邀请函。  齐氏,四十年前从食品行业起家,之后发展重心转移到传统零售业和连锁超市,曾经的市场占有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可是这样的行业巨头,固步自封,在网络科技和电商产业蓬勃发展的今天,齐氏却失误的将目标瞄准在餐饮和酒店行业,导致大量资金分散而无法即使回笼,又遇到经济不景气,曾经的商业帝国日渐衰弱。
  如今的齐氏,已经是一个被掏空而快行将就木的老人。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氏早年做零售市场时候留下的物流基础,还是让不少人窥窃。  不只是擎天,也另有几个集团也正瞄准着奄奄一息的齐氏,准备吞下这块肥肉。  简慕清不解的望向樊邵阳,擎天跟齐氏向来没有生意上的往来,这样堂而皇之的去参加别人家的庆祝晚会,似乎于理不合。  “你不是想要做齐氏的并购案,最快了解敌人的方法就是直入虎穴。”  樊邵阳双手流畅的转动着方向盘,性能极佳的进口跑车急速的飞驰而去。  齐氏创业四十周年庆祝晚会在齐氏投资建设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酒店大门外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香车美女络绎不绝。
  简慕清下车,此时的她已经换下工作用的套装,一身白色丝绸缎面的晚礼服,映衬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优雅而高贵;高高挽起的黑色发髻,露出她优美的颈部线条,优美而迷人。  樊邵阳换了一身Dior的休闲款灰色西装,修长紧实的身形,俊美孤傲的脸庞,他站在那里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像一个天生的王者。  简慕清的心跳,也因为樊邵阳陡然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虽然已经跟这个男人结婚三年,但是她依旧无法控制的沉沦在他的气息之中。  越是如此,简慕清脸上的神情越是冷傲,她凝视着樊邵阳,微蹙着眉,眼神中却没有焦点。  她走神了,樊邵阳显而易见的捕捉到了这点。  是因为他?还是因为齐氏,因为齐氏里的那个人?
  樊邵阳注视着简慕清,撑起右手臂,这是一个邀请的姿势。  简慕清僵楞了几秒,才回过神来,低着头上前挽上樊邵阳的手臂,再抬头,脸上已经挂着笑容,是被长年累月的教养训练出来的笑,如选美小姐那般,标准而又完美。  “樊夫人,你笑的太假了。”樊邵阳伸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靠的跟她极近。  他也在笑,却不是先前的那般潇洒自若,他的笑容竟让简慕清觉得背脊发凉。  这个笑容里面包含了几分血腥和杀戮的气息。  跟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不同的是,两人的鼻端,是双方轻浅的喘息,带着温热和暧昧。  樊邵阳飞快低头,浅啄了一下她的唇。  他们身后,一片闪光灯亮起,白光的光芒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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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里,樊邵阳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简慕清则双手环胸,两人的目光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就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小小的空间里,空气凝浊着,压抑的让人窒息。  “怎么样,这场戏樊夫人还满意吗?”樊邵阳首先打破沉默,所有的亲密不过是一场戏,来源自他的心血来潮。  “樊先生演技如此精湛,我有什么可不满意的。”简慕清浅笑着。  “哼,彼此彼此。”樊邵阳冷哼了一声,论演技,他怎么比得过这个女人。  简慕清只是淡淡的皱了眉,没有在说什么,电梯又恢复到了原先的静谧。  叮咚。电梯门缓缓地打开。  “接下来,还请樊先生继续多多配合。”简慕清侧身走了一步,靠近樊邵阳的身侧,低声轻语着。  “那是必须的,我亲爱的老婆。”樊邵阳大手往后一揽,扣住她纤柔的腰身,语调轻佻,他的手掌却带着劲道。
  他的掌心,跟他的吻一样,带着温热的气息,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熨帖在她的肌肤之上。  他们紧紧相依的走出电梯,前面的宴会厅灯光闪耀,好一对男才女貌的绝配佳人。  可是人前恩爱人后路人的一对怨偶。  齐氏此次的宴会采取自助式,规模相当的盛大,城中几乎百分之八十的商界名人都有出席,如此用心的壮举,齐氏到底是什么用心,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猜测。  “那……是擎天的樊总裁和他夫人!”  “真的是诶,擎天的人不是从来不参加齐家的宴会的,今天怎么来了?”  “管他呢,要是能在樊邵阳面前混个脸熟,以后要是能跟擎天合作,可就发了!”  樊邵阳和简慕清一现身,就被众人团团围住,全国数一数二的集团公司擎天的大当家和二当家,谁都想来套个近乎,从他们身上分一碗粥喝。  拒绝了一些陌生人的客套,樊邵阳和简慕清跟一些有合作往来公司的老总浅谈了几句,两人便个端着一杯鸡尾酒,刻意的站到了宴会厅的隐蔽处。
  “你看到了些什么?”简慕清注意到樊邵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宴会厅的某处,笑的有些神秘。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两个人。  “洛克菲勒财团的市场部经理和他的助理。”樊邵阳优雅的喝了一口鸡尾酒,黝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亮光。  洛克菲勒财团,美国十大财团之首。  简慕清闻言,扬了扬眉,没想到连国外的财团都对齐氏有兴趣。  几分钟后,两人又注意到有齐氏的几位股东跟这两个外国男人靠近,而后一齐走向宴会厅后面的休息室。  樊邵阳和简慕清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饶有兴趣,一个黛眉微蹙。
  “老婆,看来等着你的是一场硬仗。”  这场游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邵阳,没想到你小子也来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向两人靠近,六十余岁的模样,身形略微发福,但是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精神状态相当之好。  “杨老。”樊邵阳放下酒杯,跟杨老握了一下手。  “杨老,你好!”简慕清有礼的问候道。  杨世新,人称杨老,曾经的一代商业帝王,积累了惊人财富和地位,如今已经半隐退江湖,也无法动摇他在商场上举足轻重的地位。  杨世新笑意盈盈的瞅着两人,见两人粘的紧,揶揄着樊邵阳:“你小子不会是怕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被人抢了吧,不然怎么躲角落里来了。”  “想从我手里抢人,也要看对方有没有这个能力。”樊邵阳占有欲十足的搂着简慕清的腰,笑的十分张扬。
  “哈哈哈哈,邵阳,我就是喜欢你这份自信!可惜意涵没有这个福分,不然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杨老仰头笑的十分爽朗,“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慕清,不介意我把你老公带走几分钟吧。”  “杨老,您请便。”  樊邵阳跟简慕清点了点头,便跟着杨世新离开。  两人走后,一切又恢复到原先的宁静,简慕清站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宴会里来来往往的人群,还真被樊邵阳说中了,此次“直入虎穴”的确收集到不少信息。  “慕清。”  身后传来一记轻唤声,浅浅的,低低的,清亮的男声,是她熟悉的。  简慕清转身,便瞧见一个清瘦俊朗的男人站在她的不远处,还是跟当年一样,温润如玉的脸庞,温柔宠溺的笑容。  “朝云!”简慕清又惊又喜,她快步上前,情不自禁的双手怀抱了一下这个男人。  齐朝云,齐氏集团二公子,简慕清曾经的未婚夫。  三年了,她一直欠着他一句对不起。
  三年前,齐氏集团二公子齐朝云和擎海航运的千金简慕清是城中出了名的金童玉女。  齐家和简家同住在城北的豪宅区,两家在商场上也有往来,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又因为同是集团第二代而又年纪相近,从小就走的比较近,亦相处的不错。  直到简慕清上了大学,同一个学校的齐朝云终于表露心声,展开了追求的攻势。  两人大学时期情投意合,在简慕清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之时宣布订婚,当时的两人仿佛是物欲横流的商场上的一股清流,那场爱恋中没有太多的利益太多的权势,只是两个少年之间的青涩爱情。  可是谁曾想,三年前,简家突然宣布取消跟齐家的订婚,齐氏对外宣告二公子齐朝云出国深造,齐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由齐家大公子齐浩瀚继任。
  在人们还震惊于金童玉女的劳燕分飞之时,简家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擎海航运和天阳集团合并成为擎天集团,作为利益结盟的保障。简家大小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简慕清和天阳集团的三少爷樊邵阳宣布结婚,樊简两家联姻。  同时让人震惊的是,跟简家联姻的对象居然不是樊家大房所出的大少爷,而是名不见经传的樊家私生子樊邵阳,同时宣布的还有樊邵阳成为新集团公司的总裁,简慕清出任副总裁。  即便是显而易见的利益结合,但是消息公布的之后,擎海航运和天阳集团的股票连续十日涨停,带给投资者超值回报。  三年前,简家、齐家、樊家这城中三个大家族在取消订婚和联姻的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成为城中人茶余饭后议论不休的谈资。
  一眨眼,三年韶光流逝。  简慕清没想到她跟齐朝云的重逢居然会来的如此突然。  她靠在齐朝云的肩膀上,双眼含着隐隐的水光,眼眶发红,语带哽咽的说道:“朝云,对……对不……”  这一句对不起,她欠了太久太久。  齐朝云像一个温柔的大哥哥一样,轻柔的拍抚这简慕清的后背,“慕清,你都二十六岁了,怎么还像以前那么爱撒娇。”  齐朝云的话语中轻含着几分笑意,又揉了揉简慕清的发顶,就如同当年一般,他愿意包容简慕清所有的孩子气。  原本有些吵杂的宴会厅慢慢地开始变得安静了。  特别是靠近简慕清和齐朝云的那些人,纷纷停下自己口中的谈话,将目光转向简慕清和齐朝云。
  擎天集团总裁夫人大众出轨,出轨对象还是前任未婚夫,这种大八卦,可是任何人都不忍心错过的!  稍为缓和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简慕清才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突兀的举动,她故作镇定的放开齐朝云,后退了一步,跟齐朝云保持着礼貌上的距离。  简慕清这才留心到,齐朝云的身后站着一个她不认识的妙龄女郎,一头蓬松的金发,一身火焰色的紧身礼服,彰显着女人凹凸有致的好身材。  在简慕清放开齐朝云的时候,女郎快速的上前挽住了齐朝云的手臂,像是在彰显自己的所有权,女郎目光的余光扫过她,眼神中带着几丝愤然。
  齐朝云眉峰微蹙,像是不习惯和女郎之间的亲密,没有了刚才看到简慕清时浮现的笑容。  “朝云,她是?”简慕清困惑的皱眉,留心的注意着齐朝云和这个陌生女郎之间的互动,齐朝云像水,而这个女郎却像火,两人仿佛格格不入却又有些微妙。  “慕清,她……她是我的一个朋友,叫做曹安溪。”齐朝云介绍着美艳的女郎,语气平缓,目光依旧淡淡的落在简慕清的身上。  “你好,我是曹安溪,我会是他未来的女朋友。曹安溪露出骄阳搬的灿烂笑容,双眸中闪动着别样的自信。虽然她对简慕清抱有敌意,还是礼貌伸出了友谊之手。  曹安溪,跟齐朝云的温润迥然不同的娇艳女子。
  即使三年未曾相见,但是简慕清对齐朝云依旧是那么的熟悉,能够在他细微的表情上读懂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齐朝云虽然笑着,双目微弯,但是笑意只凝结在他的嘴角,淡淡的,仿佛含着几分苦涩。  她的心,因为他眉宇间的愁容而纠拢。  “朝云,你……”你过得幸福吗?  简慕清的话语还未说完,只觉得从身后袭来一股力量,紧紧抓住了她的侧腰,将她重重的往后一拽。  她重心不稳的往后跌退了一步,有些惊慌失措的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她的后背靠上了一堵温热的身躯,牢牢的将她稳住!  一股强烈男性气息随之而来,笼罩在她的周围,是简慕清熟悉而又恐惧的。  “原来是齐三少,我当是谁呢,居然能让我向来识大体的老婆如此失态。”樊邵阳一手揽着简慕清纤细的腰肢,一手抚摸了一下她湿润的眼角。
  指尖沾染到了一丝湿意,像星火,点燃了樊邵阳心底的愤怒。  “樊总裁,我跟慕清十几年的交情,三年未见,久别重逢,情绪失控,也是人之常情吧。”齐朝云回道,他瞅见樊邵阳搭在简慕清身上的手掌,眉峰紧蹙。  樊邵阳和齐朝云的目光在空中交错,像是刀与剑的短兵相接,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男人,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让他们四人成为了宴会的焦点。  樊邵阳像烈火,霸道张扬,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男人身上弥漫的侵略性,却又让人情不自禁的折服在他的霸道气息之下;齐朝云像水,温润儒雅,像一股迎面而来的春风,拂动了你的心弦,让你不由自主的想向他靠近。  樊邵阳朝着齐朝云扬了扬眉,挑衅一笑。  他突然的长臂一转一搂,将与简慕清的姿势改了成面对面,樊邵阳一米八五,简慕清一米六八,她在他的身边显得格外的小鸟依人,被紧搂在他的胸前,像是两块凹凸契合的积木。
  “樊邵阳,你这是干什么?”简慕清挣扎的想从樊邵阳的禁锢中挣脱出来,虽然她早已习惯了跟樊邵阳在公开场合饰演恩爱夫妻,但是当着齐朝云的面,简慕清觉得自己心虚了。  “樊太太,更亲密的事情我们都做过,难道只是这样就受不了了?”他低头靠在她的脸颊边,低沉着声音缓缓地说道,“难道是因为当着旧情人的面,觉得不好意思了?还是怕我破坏你们之间旧情复燃的可能性?”  “你!樊邵阳,我和朝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简慕清双目圆瞪,气急败坏的看着樊邵阳,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出口刺伤她,污蔑她。  别说她现在还是樊邵阳老婆的身份,即使是单身,她也不可能对齐朝云再次动情的,她对齐朝云有的只是对兄长般的孺慕之情和满满的愧疚。
  “朝云,呵呵。”樊邵阳冷哼了几声,“樊太太果然是思维异于常人啊,叫自己的老公尚且直呼全名,对旧情人却能称呼的如此亲密。简慕清,这个就是你对亲疏远近的理解吗?”  樊邵阳的声音里透着残酷的寒意,他第一次这样叫着她的全名。  “你……”简慕清诧异的抬头,目光直直的跟樊邵阳对视,男人的双眸漆黑一片,像是刚被暴风雪吹过,覆盖的一层风雪,让简慕清觉得脊背阵阵发凉。  “简慕清,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老婆!”  樊邵阳的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他略显凉薄的嘴唇,掠夺过她娇艳的红唇。  只是这个吻,跟几个小时之前在简慕清办公室的那个吻不一样。  这个吻,带着樊邵阳个前所未有的愤怒,是那么的微凉。
  哇……  伴随着樊邵阳的亲吻,是周围人倒抽一口冷气的诧异。  樊邵阳和简慕清靠的极近,近乎是身体贴着身体,两人的对谈刻意的压低了声音,连站的离他们最近的齐朝云也没听清楚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  在外人看来,好一个章狂的樊邵阳,真的是一点也不隐藏自己的霸道和占有欲,当着简慕清前任未婚夫的面,就这样直接粗暴的宣誓主权了!  周围人却不知……看似亲昵的两人背后,掩藏起来的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而已。  齐朝云笑容僵硬,垂下了眼睑,神情略显落寞。  三年了,如今的简慕清出落的更漂亮了,可是三年前简慕清悔婚开始,这女人已经注定不会是他的人了。  尴尬的气氛之下,率先打破这个僵局的竟然是站在齐朝云身边的曹安溪。
  像是被樊邵阳和简慕清突然的亲吻吓到一般,曹安溪突然露出惊恐的神情,右手指尖一松,原本端在手里的酒杯倾倒落地,哗啦啦的,玻璃敲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哗然作响,暗红色的红酒液飞溅开来,沾染在齐朝云左脚的裤腿之上。  “对不起,朝云,你没事吧?”曹安溪忧心的看着齐朝云,脸上带着手足无措。  “朝云!”简慕清也想上前,却被樊邵阳扣住了身子,移动不了分毫。  “没事的,你别急。”齐朝云不失风度安抚着曹安溪。  周围训练有素的侍从,已经递上了干净的白毛巾。  齐朝云今天穿着的是浅色的西装,斑斑点点的红酒液显得相当刺目,他跟侍从询问了更衣室的位置,转头跟简慕清说道。
  “慕清,看来今天是没有时间了,我们改天再聚。”齐朝云又看向樊邵阳,眸光中闪过一丝厉光,“樊总裁,下次见。”  齐朝云拉着曹安溪离开,留下的是男人对另一个男人的战书。  齐朝云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人群之中,简慕清收回了担忧的目光,她闭了一下眼,又缓缓地睁开,此时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波澜,沉静如海,风淡云轻。  “人都走了,樊邵阳,可以放开我了吧!”  她没有反抗的让他做戏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  看似平静之下,其实简慕清的忍耐已经快逼近极限了。  “哼。”  这次樊邵阳没有跟简慕清耍嘴皮子,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记。  习惯了跟樊邵阳一贯的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如此安静的樊邵阳也让简慕清相当的诧异。  当她奇怪的看向樊邵阳的时候,这才发现樊邵阳的视线凝结在远处的一隅,他的面容紧绷,没有了平常习惯性挂在脸上的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简慕清顺着樊邵阳的目光看去,远处的焦点,好像是一个穿着水蓝色晚礼服的女人。  结婚三年,在樊邵阳身边前仆后继的女人简慕清见多了,这些女人的存在樊邵阳都不曾在她的面前掩饰过,可是这些女人都不曾让樊邵阳卸下他脸上的面具。  他的玩世不恭,他的邪魅笑容,都只是这个男人想要隐藏自己真实感情的面具而已。这是简慕清跟樊邵阳结婚前就知道的。  可是让樊邵阳摘下面具,是连她都尚且做不到的事情,那个女人跟樊邵阳是何等关系,居然如此轻易的撼动了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  简慕清的心陡然大跳,紧张的想要抓住樊邵阳的外套,可是男人高大身躯已经迈出了矫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远处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穿了一身浅蓝色的抹胸晚礼服,一张清丽白皙的脸庞,黑缎般的长发披在肩后,露出小巧圆润的肩膀,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含着娇俏的笑容,小声的跟身边的友人聊着天。  虽然比不上简慕清那般娇美天生的亮眼,但是也是一个雅致清丽的美女。  女人的直觉向来准确的吓人,当樊邵阳低哑的叫出那个女人的名字的时候,简慕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猛然一抖,有一股电流,从头皮贯穿到脚底,让她全身僵硬。  “亦歌。”  苏亦歌,那个简慕清之闻其名,但是连一次没有见到过的,曾经出现在樊邵阳生命中至少二十年的女人。  苏亦歌转头看到樊邵阳的时候,惊讶的睁大了双眼,她的声音又惊又喜。  “邵阳!”
  这种帖子就该删了,奶奶的  
  明明前一秒苏亦歌还兴奋的瞧着樊邵阳,下一秒她喜悦的表情全无,惊慌失措的转身就想逃走,差一点撞到从她身边经过的侍者手里的餐盘。  樊邵阳快步上前伸手挽住苏亦歌的肩膀,带着她的身体一旋,才让她躲过了一劫。  “三年不见了,看见我就想跑,亦歌,难道我长得有那么吓人?”他的声音因为刚才苏亦歌落荒而逃的行径而紧绷。  苏亦歌靠在樊邵阳的胸前,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樊邵阳,她摇着头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邵阳变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傻瓜,形容男人不能用‘好看’这个词。既然我长得不吓人,那就抬起头来跟我说话。”樊邵阳拍了拍苏亦歌前额的发顶,语气中是三分无奈七分宠溺。
  “可是……”苏亦歌抬头,乌黑的杏眸里含着莹莹的的泪水,哽咽的说着:“邵阳……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情绪砰然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苏亦歌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注意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樊邵阳将苏亦歌的脸按在自己的胸前,保护十足的遮掩着她的脸不被其他人看清,带着她往宴会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内,苏亦歌坐在沙发上,拿着纸巾擦拭着不断夺眶而出的泪水,她的鼻头一耸一耸的,依旧断断续续的抽泣着,但是情绪已经渐渐地平稳下来了。  樊邵阳见差不多了,走到苏亦歌的面前,蹲下身,目光跟苏亦歌平视。  “亦歌,当年的事情,你做出的选择,我从来都不曾责怪或者怨恨过你。”
  “可是……”苏亦歌咬着下唇,似乎想说什么。  樊邵阳打断她,“亦歌,当年的事情我们都没有错,我们只是身不由己,所以你完全都不用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邵阳,你真的这么想吗?真的一点都不恨我?”苏亦歌不安的看着樊邵阳,眼神里是满满的愧疚。  “傻瓜,别自责了,我只要你过得幸福就好。”樊邵阳看着苏亦歌浅笑,笑容虽然淡淡的,但是连眼尾都飞扬着,目光炯炯的,都落在眼前人的身上。  苏亦歌闻言,激动的站了起来,扑进樊邵阳的怀里,紧紧地将他抱住。  “邵阳,谢谢你,谢谢你!!”  两人紧紧的拥抱着,再放开的时候,苏亦歌的双颊染着一抹粉嫩的红。  这样温柔宠溺对待苏亦歌的樊邵阳,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仿佛是一个小时前情节的重演,都是跟许久未曾谋面的前任情人的意外相遇,只是换了一下主角,这一次是樊邵阳和苏亦歌。  樊邵阳曾经的女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  就像齐朝云所说的“久别重逢,情绪失控,也是人之常情吧。”  原来这个如今站在金字塔顶端,习惯了一切虚情假意、尔虞我诈的男人,原来还残存着寻常人的普通情感。  这一次樊邵阳不仅忘记用面具遮掩起自己的真实情感,还犯了另一个很大的疏漏。  他没有注意到,这间酒店的休息室,是两两相通的。  连通樊邵阳所在休息室和另一个休息室的门,在樊邵阳和苏亦歌进去后没多久,就被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穿着白色白礼服的简慕清站在那道门后,已经良久良久,将樊邵阳和苏亦歌之间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亦歌,你怎么会来参加齐氏的酒会?”樊邵阳问道。  “是海柔邀请我来的。”苏亦歌柔柔的笑着。  “齐海柔,齐家二小姐?你们认识?”樊邵阳的话语间有些诧异,没想到苏亦歌会跟齐海柔认识。  “是的,就是她。我跟海柔是在欧洲旅游散心的时候认识的,你知道我从小方向感就不是很好,我在罗马的小巷里怎么绕都绕不出来,可是一次次的在不同位置跟海柔擦肩而过,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时候,海柔主动上前跟我说话,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没想到海柔跟我一样,是迷路了找不到回酒店的路,更巧合的是,海柔居然跟我住同一个酒店,她也是在欧洲度假,所以后来我们干脆一起走了。”  苏亦歌解释道,语速轻缓,像轻轻拨动的琴弦,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两个路痴一起,难道你们就不怕后果更严重吗?”樊邵阳微微眯眼,调侃着说道。
  “邵阳,我们只是方向感不是很好,不是路痴,我们看得懂地图的。”苏亦歌用埋怨的眼神瞅了一眼樊邵阳,两人直接的气氛温馨而自然。  “是是是,只是方向感不好,连小时候放学回家都会走错路。”  “吼,那是小时候,现在绝对不会了!”苏亦歌不满的拍了一下樊邵阳的胸口。  “如果你到现在连回家都能迷路,那我可真要把你放到动物园去,让人好好参观一下了。”  “樊!邵!阳!”苏亦歌显然被樊邵阳的话气到了,小小的跺了一下脚。  “哈哈哈哈”  一贯深沉的男人,难道的露出了低哑而爽朗的笑声。  这笑声像一把利剑,穿透了简慕清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门后,另一个身影缓缓地靠近简慕清,厚重的毛绒地毯吸收了他的脚步声,直到那个男人温热的气息靠近,简慕清才惊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简慕清瘦削的身体微微一颤,强作镇定才没尖叫出声,但是身侧的双手已经握拳,随时准备着回击。  “嘘,别动,被樊邵阳发现了就不好了。”靠近的男人压低了声音,贴着简慕清的耳根,小声地说着。  这个声音是……  “大哥?!”  这个男人的声音简慕清认识的,是樊邵阳的大哥,樊家的大少爷,樊轩阳。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简慕清悬起来的心,并没有因此靠近的人是樊轩阳而放下。  不过是一个齐氏酒会,为什么大家都赶着今天来凑这个热闹……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从齐朝云,到苏亦歌,再到这个一样是个麻烦的樊轩阳,简慕清的心里充满了疲惫。
  前面是门,后面是靠过来的樊轩阳,简慕清被夹在狭小的空间中,进退不得。  “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前女友打情骂俏,居然可以忍住不冲上去给那个女人一巴掌,弟妹果然不是一般人。”  樊轩阳说着,低低地笑了。  对于樊轩阳的调侃,简慕清并没吭声,但是樊轩阳也不觉得无趣,反而自得其乐的又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邵阳身边的女人前仆后继的,从来都没断过,要是弟妹每个都打一巴掌,怕是要打折你的手腕了。”  简慕清冷静的脸庞上多了一丝厌烦的神色,她皱眉,说,“大哥,这是我跟邵阳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不用你担心,我们之间很好。”  简慕清不喜欢跟别人讨论樊邵阳的事情,她敷衍着搪塞了,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离开这里。
  “呵,”樊轩阳闻言,冷笑了一声,“慕清,明人不说暗话,你跟邵阳婚姻背后的真相难道我会不知道吗?你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  樊轩阳不喜欢简慕清脸上那副风淡云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他挑衅着简慕清最敏感的神经,他想撕破她的伪装,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模样。  这……应该算是男人奇葩的征服欲吧。  “呵。”简慕清也学着樊轩阳的样子,冷哼了一声。  她转过身,对上樊轩阳滋事挑衅的眼神,目光直直的、毫不畏惧的跟他对视,漆黑的瞳眸里闪着异常坚定的眸光。  简慕清扬了扬下巴,对着男人高傲的说道,“那又怎么样,我跟邵阳没有感情又如何,只要婚姻在,他樊邵阳就是我简慕清的男人。”  简慕清的声音掷地有声,明明被人戳了脊梁骨,却依旧挺直了腰板,还不畏缩的回击着。  果然是简大小姐,气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樊轩阳心像是被重重的击打了一记,他被这样的简慕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樊轩阳发愣的时候,简慕清又转回身去,伸手按住门扉的把手。  一天之内第二次,简慕清又打开了一道门,门背后一样是她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  “那又怎么样,我跟邵阳没有感情又如何,只要婚姻在,他樊邵阳就是我简慕清的男人。”  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简慕清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只是一门之隔的樊邵阳和苏亦歌,也一定是将她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  樊邵阳并不意外看到简慕清,只是看到她身后的樊轩阳的时候,他深沉如海的眸子里凝起了一层冰冷的寒霜。  樊邵阳如寒冰的目光看向简慕清,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质问,为什么他的妻子会跟樊轩阳这个家伙在一起?!
  而简慕清只觉得樊邵阳看向她的目光,冰冷的,充满了不悦,跟他之前注视苏亦歌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在苏亦歌面前那个温柔含笑的樊邵阳已经消失殆尽了。  难道是因为她的出现打扰了他跟苏亦歌的重逢?  简慕清在心里冷笑着,婚姻三年,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麻木的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樊邵阳用这种眼神看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好痛。  难道这个苏亦歌就这样重要吗?  简慕清并没有让这股一样的情绪控制自己的理智。  是苏亦歌又如何,是樊邵阳心头的那朵白莲花又如何,她一样可以趾高气扬的站在她面前,绝不低头。
  简慕清缓缓地,一步一步的走向樊邵阳和苏亦歌。  她的眼神炯炯,都落在苏亦歌的身上。  简慕清明明穿着柔美的白色晚礼服,但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像是古代的女战士,手中仿佛拿着一把长剑,正要手刃敌人一般。  苏亦歌被简慕清的气势吓到了,她脚步不稳的向后退去,高跟鞋失了重心,拐到了脚腕,让她倾斜的像一边跌去——  不偏不倚的,恰巧跌进了樊邵阳的胸前。  樊邵阳伸手扶着苏亦歌,两人的姿势亲密而暧昧,这一切就发生在简慕清的眼前。  这样的画面,是何等的令人刺目,可是越是如此,越是……要笑。  简慕清红唇微翘,勾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对着苏亦歌说道:“苏小姐,第一次见面,我叫简慕清,是邵阳的太太。”
  简慕清比苏亦歌高上些许,她双手环胸,从上而下的俯视着苏亦歌,虽然嘴里说着礼貌的话,但是肢体语言却并不是那么的友善。  “简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跟邵阳之间……”苏亦歌感受到简慕清的怒火,她放开樊邵阳,自己努力的站稳,楚楚可怜的眸光带着水汽,不安的在苏亦歌和樊邵阳之间移动。  听着苏亦歌的称呼,简慕清不悦的皱眉。  “请叫我樊太太。”她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训斥之意。  “对不起,简……樊太太。”苏亦歌怯懦着,又马上道歉道。  这是简慕清和苏亦歌的第一次见面,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但是简慕清一开口,便喊出了对方的姓氏,称了一句“苏小姐”。  而苏亦歌在明知道简慕清是樊邵阳妻子的情况下,却执意称呼她为“简小姐”。  两个女人的“明枪暗箭”,早在称谓中你来我往了。
  “苏小姐,我就长话短说,我不管你以前跟邵阳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现在是有夫之妇,请你自重,我可不希望有一天,我用‘妨碍家庭’的名义把你告上法庭。”  简慕清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恐吓意味。  苏亦歌撇开眼,回眸看向樊邵阳,她瘦削的身体轻颤着,她的手,不安地紧抓住樊邵阳的西装外套,仿佛樊邵阳就是她的避风港湾。  樊邵阳反手将被吓坏了的苏亦歌护在怀里,抬着冷眸,质问着看向简慕清。  “简慕清,你一定要这样的咄咄逼人吗?”  “樊邵阳,我会这样难道不是你逼我的吗?”  这样的情景,简慕清不愿再看。  她最后瞅了一眼樊邵阳,男人像珍宝一样护着女人的姿态,像是刀锋,在她本就痛到麻木的心口上,又划了一刀。  简慕清闭着眼睛,背过了身去。
  樊邵阳安抚着拍了拍苏亦歌的后背,眼神却不断的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简慕清,他反问道,“这些年,跟我走的近的女人多了去了,为什么你只在今天伸出爪子?”  以前那些跟他风花雪月的女人,就像是今天下午的那个秘书小姐,即使他当着简慕清的面跟她们打情骂俏,她都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曾在他的面前失控过。  像今天这样伸出爪子想要伤人的简慕清,樊邵阳也是第一次看到。  樊邵阳仿佛……也在探寻着他要的答案,深沉的黑眸里多了一丝玩味。  呵呵……为什么……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因为她是苏亦歌!  那个霸占了樊邵阳内心二十几年,依旧不肯让位的苏亦歌啊。  这个回答,简慕清并没有说出口,她只是默默地垂下了她的肩膀。她累了,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她剩下的骄傲只够她走出这个休息室,从樊邵阳的身边逃离出去。
  随着简慕清的离开,休息室一下子就陷入了安静之中,可是气氛却比刚才更糟糕。  樊邵阳和樊轩阳之间隔着三五步的距离,两个男人都默不作声的站着,两张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六十的俊美脸庞上,一样都凝结着暴风雨的漩涡,两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眼眸里闪烁着几乎相同的兽性。  像两头争地盘的雄狮,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危险的氛围一触即发。  站在他们身边的苏亦歌,身处暴风雨的中心,她的目光不安地在樊邵阳和樊轩阳之间徘徊。  即使她之前跟樊邵阳认识了二十几年,但是这样带着凶狠气息的樊邵阳是她不曾见过的。  一道开门声,划破了一室的紧张和静谧。  “亦歌,你在这里吗?”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一张俏丽的小脸探了进来,白皙稚嫩带着青春的朝气,正是齐朝云的妹妹,齐海柔。  “海柔,我在这里。”苏亦歌在心里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从这个诡异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了。
  齐海柔往苏亦歌的身边走,当她注意到其中一个男人是樊邵阳的时候,纤细的眉毛一拧,清丽的小脸上是藏不住的厌恶之色。  “亦歌,你怎么跟这个人在一起。这个人……不是好人。”齐海柔黑目圆瞪的怒视着樊邵阳。  这个抢走她二哥未婚妻、迫使她二哥受尽情伤逃离出国的男人,她当然认识,而且相当的不喜欢。  “邵阳不是什么坏人,他是我以前的朋友。”苏亦歌解释道。  齐海柔却没有心情听她说那么多,她拉起苏亦歌的手想快点带她走,“亦歌,我们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你快点跟我走,我还想介绍我哥哥们给你认识呢。”  “海柔,你慢点。我……”  苏亦歌正被齐海柔拖着往外走,她转头目光不舍得看向樊邵阳,抿了抿唇,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因为齐海柔和樊轩阳都在场的关系,最后只是默默地垂下眼,跟着齐海柔走出了休息室。
  连苏亦歌都离开了,休息室只剩下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樊邵阳斜睨了一眼樊轩阳。  这是齐氏的宴会,又不是樊家人的见面会,樊轩阳这个家伙不是已经被他分配到T市的分公司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没礼貌的小子,连声大哥都不叫。”  樊轩阳噙着一抹轻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了一只叼在嘴里,并没有点燃,只是闻着浅浅的尼古丁的味道。  “樊轩阳,我们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你称得起我这一声大哥吗?你最多只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  樊邵阳唇角微扬,露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三年前,樊家大家长宣布即将退休,将从三个儿子里面挑选一个作为他的接班人,无论是明媒正娶的正室所出,还是外面情妇所生的私生子,全部都一视同仁,只要谁能对公司的发展最有利,谁就能坐上总裁的宝座。
  当年樊邵阳就是因为跟简慕清的婚姻,得到了简慕清和简家擎海航运的势力,得了老爷子的欢心,成功打败当时呼声最高的樊轩阳,得到了接班人的位置。  “三年前,要不是简慕清愿意帮你,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樊轩阳轻蔑地冷哼道。  即使三年过去了,樊邵阳用亮眼的成绩单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可是集团内部,依旧有那些食古不化的老顽固,愿意捧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大少爷上位。  “请叫她樊太太。”樊邵阳不悦的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尽碰到这种不识抬举的男人。“即使没有她,我赢你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面对樊邵阳的冷傲,樊轩阳没有进一步攻击,反而将话题一转——
  “邵阳,我今天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樊轩阳细长的手指捏着香烟的尾部,缓缓地转动着。  看着樊轩阳眯起来的黑眸,和那似有似无的笑,樊邵阳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不安,  像是即将被父母抢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他仿佛有些恐惧,身侧的右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  “邵阳,集团的位置我向来不在乎,无论是你还是铭阳来继承都无所谓,不过……简慕清,真的是个有趣的女人。”  樊轩阳说着,瞅了一眼浑身紧绷的樊邵阳,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真想看看这样的一个女人,躺在男人身下娇柔承欢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模样。”  樊轩阳的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像猎食出击的黑豹一般,向他猛冲了过去。
  休息室内后续发生的事情,简慕清并不知道。  她走出酒店的时候,夜已深,晚风微凉,吹乱了她的发丝,也搅乱着她的心。  旁人又哪能看出来了,拂乱心绪的根本不是这凉凉的风,而是那个让她捉摸不定却又伤心欲绝的男人。  简慕清一个人站在街边,明明已经累得站不住了,可是还是挺直了脊背。  前后左右到处都是等着看她好戏的目光,想从她的身上挖出他们可以嘲笑讥讽的谈资,她又怎么能让这些人得偿所愿。  突然,她的脸颊上感觉到一股湿意。  连简慕清自己都诧异着,是她哭了吗?  不,不是的。她怎么可能还有权利哭泣流泪呢?  简慕清抬头,夜晚的那灯光下,她看到一丝丝的细雨从天幕上垂降下来,滴在她的脸上,手臂上。  是老天爷在怜悯她吗?知道她流不出眼泪,就默默地替她在哭泣吗?  简慕清低下了头,黑暗的光影下,她的双唇不停的颤抖着。
  “简慕清,你不爱他,你不爱他,你不爱他!简慕清不会爱上樊邵阳的!!”  这句话,像是咒语一般,简慕清不断地喃喃着,不断地复诵着。  像是最佳的心理暗示,说久了,谎话也成了真话了,仿佛连自己也都相信了。  她,简慕清不会爱上樊邵阳的!  即使自欺欺人又如何,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使有人能够剖开她的心脏,也无法看懂!   带着略微湿意,又拖着一身的疲惫,简慕清好不容易回到了家,拿着钥匙开门,她脑海里的想法只剩下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忘掉今天的烦心事。  她打开了门,没想到迎接她的是另一场风暴。  “三少夫人,您回来了。”樊家本家的管家唐叔,正恭敬的向她弯腰行礼。  唐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到不应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自己的家里,简慕清一下子有些发懵,目光略显呆滞。
  樊家是城中贵胄,整个樊家家大业大旁系众多,考虑到风水问题,樊家的本家一直就住在樊家位于城西的祖宅里面。  身为樊家的下一任继承人,樊邵阳本应也住在祖宅,可是犹记得当时樊邵阳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说着让人惊悚的话。  “我这个私生子住在这里,难道就不怕脏了樊家的风水?”  托他的福,简慕清跟樊邵阳结婚之后,并没有住在樊家的祖宅,也就不需要应付那关系复杂利益纠葛的一大家子。  樊邵阳在城中最繁华的地带,有一间复式豪华公寓,上下加起来三百多平,供小两口使用绰绰有余,这些年来简慕清就一直住在那,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需要去樊家祖宅露个面。  唐叔一身全年不变的黑色西装,站在客厅的沙发旁边,从头到脚都是英式管家的标准模样。
  沙发上坐着一个威严的老人,约六十出头的年岁,两侧的鬓发已经被岁月染上了白霜,但是依旧明亮有神的双眼和深邃如刻的脸型,不难看出他年轻时候的英俊模样。  樊立涛,樊邵阳的父亲,擎天集团的董事长,樊家最高的掌权者。  “爸爸。”简慕清换了拖鞋,拘谨的坐在老人对面的沙发上。  樊老爷子如鹰般的目光看向简慕清,问道:“邵阳没跟你一起回来?”  “邵阳遇见认识的人,想多聊会,我就先回来了。”简慕清对于这个可以说是商界传奇的老人是尊敬的,但是也是疏离的。  “清丫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做小辈的不要以为我年纪大了就眼睛花了耳朵聋了,不知道你们在外面做些什么丢人的事情!”樊老爷子说话的声音不重,语气也算缓慢,但是话里隐含的意思却让人心惊。
  简慕清心头一颤,显然是下午樊邵阳在擎天会议室“胡闹”的事情已经传到樊老爷子的耳朵里了。  她低下头,默不作声,任凭樊老爷子训示。  “清丫头,你嫁进樊家也三年了,是时候生个孩子了,男人有了孩子就会懂得顾家了。”樊老爷子说的义正言辞,可是明明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坏的例子,有了孩子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留下种子。  简慕清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樊老爷子的话,但是另一道低沉的男声,却意外的插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还不是有了孩子一样搞大了我妈的肚子?”  樊邵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回来了,此刻正面露冷笑的站在玄关处。
  樊邵阳的突然出现已经让人觉得意外了,可当他从阴暗的玄关走出,被客厅的灯光映出全身时候,众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诧异。  樊邵阳的西装外套随意的搭在肩膀上,就用两根手指勾住,白色衬衫的下摆被拉出,领口和袖口都敞开着,前襟处有几颗扣子已经不翼而飞了,腰部和手肘处都是褶皱和污渍。下身的西裤尚且算是完整,但是裤腿和臀部一样沾染了灰迹。  更令人侧目的是,他英俊的脸庞上,痕迹斑斑。  嘴角带着撕裂的红色痕迹,还沾染着些许血丝,左眼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略显青黑。  反倒是樊邵阳本人,丝毫都不在乎自己的异常,反倒是像炫耀自己的功绩一般,大步流星的走进客厅,随手将西装外套和领带丢在沙发的扶手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三分邪魅七分张狂的气息。  “看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樊老爷子眯着眼看着小儿子不成体统的样子,不悦的皱眉。
  “你放心,我从酒店后门出来的,没有被狗仔拍到,不会影响擎天的形象,也不会影响擎天的股价的!”樊邵阳在简慕清的身边坐下,斜着眼打量着沙发旁边的立灯,连正眼都没有看樊老爷子一眼。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没有一点正经样。清丫头,你作为妻子,难道从来都不劝诫他的吗?”樊老爷子锐利的眼神转向简慕清。  樊邵阳本性是什么样的人,阅人无数的樊老爷子不可能不清楚。  当初樊邵阳跟简慕清结婚的时候,樊老爷子更多的是寄希望在这个儿媳妇身上,希望温柔娴淑的儿媳妇可以柔化儿子心头的戾气,可是这三年来,樊邵阳的改变甚微。  “爸爸,对不起。”简慕清没有争辩,也没有替自己解释,而是温顺的低头道歉。  樊邵阳却不耐烦的打断了简慕清的话,“关她什么事,我小时候打架闹事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跟我妈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现在又凭什么来管教我。”
  感觉到樊邵阳的怒气,简慕清伸手覆在他握成拳头的手上,却触碰到一阵粗糙。  她看向樊邵阳的手,他的指节处有着红肿和破皮,看来刚刚是真的跟人干了一架才回来的。  樊邵阳向来就把自己的真是情绪控制的很好,即使对樊老爷子有万般的埋怨和气愤,也从来不曾如此抓狂过。  难道苏亦歌的影响力真的如此之大,能让樊邵阳一再失控?  简慕清的心里分外的不安着,可是还是顾忌着樊邵阳和樊老爷子的关系,不希望两人真的撕破脸。  “邵阳。”她柔柔的唤着他的名字,希望可以安抚住他心头的怒气。  樊邵阳看了简慕清一眼,简慕清脸上的担心和忧虑,仿佛是一阵凉风,吹散了他胸口的怒意。  樊邵阳鼻腔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转向一边,他才懒得跟一个没有多少日子的老头子置气。
  樊老爷子将小两口之间无声的交流看在眼里,任何细小的动作都没逃过他的眼睛,略微思索了一下,樊老爷子又开口道:“你别忘了擎天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依旧在我的名下。”  “那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  樊邵阳说的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像是惦记着父亲遗产的败家子一般。  当初天阳集团和擎海航运合并,樊家占股百分之四十五,简家占股百分之三十,其余百分之二十五是散股。  樊邵阳和简慕清结婚的时候,樊老爷子就将自己名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给了樊邵阳,另外大儿子樊轩阳和二儿子樊铭阳各得百分之五,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却一直都在樊老爷子的名下不曾动过。  而这次,樊老爷子一开口就是百分之二十,要是樊邵阳拿到这最后的百分之二十,樊老爷子就是彻底的将擎天交给了樊邵阳,他的手里不再握有实权。  而樊邵阳就是擎天最大的股东,到时候他想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人可以阻止了。  “你直说吧,这次是什么条件?”  樊邵阳的兴致被挑起,今天晚上第一次将目光转到了樊老爷子身上。  “半年内,清丫头必须怀孕。”  这,就是樊老爷子的交换条件。
  “半年内,清丫头必须怀孕。”樊老爷子的声音掷地有声,身板硬朗的挺得笔直,目光锐利而威严的盯着樊邵阳,一点都不像已经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家。  简慕清全身的神经都随着樊老爷子的话语紧绷了起来,她忐忑的看向樊邵阳,想从他的脸上解读出他的答案。  是接受还是拒绝?  这跟刚才樊老爷子直接对她催生不同,这已经不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也不是一个长者对传宗接代的重视。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  樊家的这两个男人,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将她放在了称台之上,讨论着她和她未来孩子的价值。  这跟把她称斤论两的卖了有什么区别!  简慕清的时间在这个空间凝结,她害怕听到樊邵阳的答案。  “哈哈哈哈……”  樊邵阳突然不可抑止的大笑了起来,他笑得前俯后仰,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声嘶哑低沉,在空荡荡的客厅不断的回荡。
  他的笑声又突然的戛然而止,如墨的眼眸里充满了愤怒,此时他看向樊老爷子的眼神就像一头狮子盯上了猎物一般,残忍而嗜血。  “成交,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你的决定。”  樊邵阳紧盯着樊老爷子说道,他就这样答应了!  简慕清觉得自己正站在冬天结冰的河面上,樊邵阳的话,就像是一把铁锤,重重的砸在脆弱的冰面上,砸出了一个冰窟窿,而她,掉了进去。  河水寒冷的刺骨,她微微的轻颤着。  樊邵阳长臂一伸,一把搂住简慕清颤抖的身体,灼热的体温熨帖这她,他故作亲昵的说道:“老婆,看来我们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好好努力‘做人’才行,不然有人要怀疑你老公的能力了。”  “今晚唐管家会留在这里,你们也早点休息。”樊老爷子瞅了管家唐叔一眼,唐叔马上明白的点头。
  “这么快就开始派人监视我们了吗?要不要在我们房间的墙壁上打个洞,方便唐叔看的清楚些好向你汇报?”樊邵阳扯了扯嘴角,讥笑道。  樊老爷子横了樊邵阳一眼,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不再愿意同这个小儿子多费唇舌,他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唐叔已经心领神会的走向玄关,替樊老爷子摆好鞋子打开门。  既然没有了看客,樊邵阳也慵懒的起身。  “老婆,我们也回房吧。”  简慕清闻言,愣愣的随着樊邵阳站了起来,她像一个木偶一般,没有了灵魂,只是随着樊邵阳一齐,朝着房间走去。  樊邵阳的公寓是复式的,二楼是主卧、书房、客房、影音室,一楼是客房、厨房、客厅,两人的关系说到底也不过是“人前恩爱,人后路人”的假面夫妻,除了新婚之夜和偶有几次樊邵阳喝醉了走错房间,大部分的时间他们都是分房睡。
  樊邵阳睡在二楼主卧,简慕清则睡在一楼的客房。  简慕清刚走到楼梯旁,正要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的时候,被樊邵阳的大手扣住了腰身,拽着她往楼上走。  “老婆,难道是被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吓傻了,怎么连我们的房间在哪都忘记了。”樊邵阳说着,刻意加重了“我们的房间”这几个字的音量。  简慕清恍惚了一下才明白樊邵阳话里的含义,她心虚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唐叔,见唐叔并无异常,才跟着樊邵阳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樊邵阳的公寓整体装修风格倒是跟他本人张狂的性格截然不同,是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北欧极简风,以干净整洁、方便打理为主要诉求,他自己的房间也是如此,从装修到装饰,一切都是简单利落。  推开房门,敞开式的设计让你一眼就能将这个偌大的房间看清。  左边是一张豪华大床,铺着黑色的真丝床单,右边是洗手间和衣帽间,外面还有一个大大的阳台,靠近阳台的地方还立了一个酒柜,排列着不少的威士忌和红酒。
  房间里的一切都跟简慕清记忆中的一样,那个酒柜的位置,那个床头的琉璃台灯,那张躺两个人也依旧宽敞的大床。  三年前,她就是在那张床上,第一次跟樊邵阳发生了关系。  当时那种仿佛掉入深渊不可自拔的无力感让她记忆犹新,  那个晚上,她初尝情丨欲,迷失在欲丨望的海洋里,只能攀附着、依靠着樊邵阳,他就像是她紧抓住的那根浮木,即使哭泣害怕也无法放手。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专属于樊邵阳的气息,也跟当时一样,此刻这种气息却如千斤巨石一般,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樊邵阳和樊老爷子的对话言犹在耳,她和她的肚子就这样被当成物品一般被他们叫价估值,简慕清真替自己感到可悲。  “简大小姐如此消沉,难道是在替自己感到悲哀吗?”樊邵阳站在酒柜边,拿出玻璃杯和冰块,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樊邵阳明明背对着简慕清,却分毫不差的洞悉了她的内心。  简慕清惊诧着将目光转向樊邵阳,看到他抿了一口威士忌,冰凉的酒液碰到他嘴角的伤口,瞬间的痛楚让他下意识的皱了眉,表情略显滑稽。  樊邵阳缓了缓,才接着说道。  “你以为那个老头子会那么轻易就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我吗?我才没那么傻,那个老头子那么老奸巨猾,即使愿意转出股份,接受人肯定也不会是我,而是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那一个。到时候你可是擎天的第一大股东,我这个总裁也不过是替你做牛做马赚红利而已。”  樊邵阳放下酒杯,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简慕清,低头靠近她的耳畔,他脸上的表情是从来也没有过的严肃而认真。  男人其实也跟女人一样,终究是一种矛盾的动物。  樊邵阳一边希望简慕清可以在自己的面前卸下她千金小姐不变的骄傲,会哭泣撒娇的依靠上他的肩膀,露出她女人柔弱的一面;
  可是另一边,当简慕清真的露出这样惆怅而又落寞的眼神,像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忐忑不安的模样。  樊邵阳又觉得舍不得了,他还是更喜欢那个生气勃勃、斗志满满的简慕清。  要不是如此,樊邵阳才懒得跟她多费口舌。  “简大小姐,不想被人摆布的唯一办法,就是比任何人都更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  樊邵阳的话,字字珠玑,也点到即止,他相信简慕清跟他是同一类人,她会懂他的。  简慕清听着樊邵阳说的话,停摆了思绪又飞快的开始转动。  他们这种富家豪门,根本不存在真情这个玩意,她跟樊邵阳的婚姻就是最好的例子,谋求最大的利益,才是所有人追求的焦点。  她既然有这个能力,她为何不替她的孩子塑造最好最坚固的城堡,她得不到的自由,说不定她的孩子可以得到。  一切仿佛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压在简慕清心头上的巨石也被樊邵阳的开解搬开了。
  心头的迷雾散去,简慕清的黑眸中,重新恢复了以往的光彩。  仿然回神,简慕清才察觉到此时她跟樊邵阳靠的如此之近,她的鼻端都可以闻到他身上威士忌的味道。  她的视线平行处,正是他的嘴角,红肿,撕裂,沾着一点点凝固的血液。  “你的伤口,痛吗?”简慕清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如果亲爱的老婆愿意帮我舔一舔的话,那就不痛了。”樊邵阳也重新变回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樊邵阳。  简慕清踮起脚尖,只是三五厘米的距离,她柔软的双唇,触碰上樊邵阳,她的舌尖,带着湿润的气息,舔舐了一下他的嘴角,尝到淡淡的威士忌的味道。  樊邵阳的瞳孔瞬间微张,他的胸口上仿佛有什么东西,轰的一声崩塌了。  周围的空气因为这轻轻的一个浅吻,变得粘腻,散发着甜甜的粉红色气息。  简慕清的唇只在樊邵阳的嘴角停留了一下下,像一只彩蝶,只是轻轻挥动了一下翅膀,掀起的却是樊邵阳心底的惊涛骇浪。
  亲吻后,简慕清目光灼灼的看着樊邵阳,没有像一般小女人那样低头害羞,反而如同挑衅一般,得意地冲着樊邵阳扬了扬眉。  她可是无坚不摧的简大小姐。  特别是注意到樊邵阳因为她突然的举动而露出错愕的神色的时候,简慕清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般,美丽又透着一股孩子气。  这个女人……  樊邵阳在心底沉沉的而又无力的叹息着。  樊邵阳伸手抚摸着简慕清洁白的脖颈,摩挲着她丝滑的发丝,低沉的嗓音暧昧不明,“亲爱的老婆,做坏事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说话间,简慕清只觉得后脑勺被重重的往前压,她的双唇触碰到一阵温热。  简慕清想躲,但是被樊邵阳的大掌牢牢的禁锢住了。  他的吻,如同暴风雨一般袭上了她的柔软,带着灼人的气息。
  @风吹海棠-03 19:04:14  简慕清下车,此时的她已经换下工作用的套装,一身白色丝绸缎面的晚礼服,映衬着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优雅而高贵;高高挽起的黑色发髻,露出她优美的颈部线条,优美而迷人。  樊邵阳换了一身Dior的休闲款灰色西装,修长紧实的身形,俊美孤傲的脸庞,他站在那里散发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像一个天生的王者。  简慕清的心跳,也因为樊邵阳陡然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虽然已经跟这个男人结婚三年,但是她依旧无法控制的沉......  -----------------------------  码
  他先是不断地描摹着她的唇线,然后在她喘息微张双唇的时候,放肆深入,柔软的厮磨……  樊邵阳在她的唇齿之间极尽挑逗之能事,勾引着简慕清随着他的男性气息一同起舞。  简慕清无处可逃,她的呼吸越来越重,缠绵的吮吻令她脊背泛起一阵酥麻,已经游离在失控的边缘。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像是灰姑娘的午夜钟声,惊醒了沉醉深吻中的两人。  简慕清推了一把樊邵阳紧靠自己的身体,樊邵阳却依旧没有放手,留恋在她的唇上吻的忘我。  咚咚咚,咚咚咚。  听敲门声就知道是唐管家,敲三下,停三秒,又是三下。  樊邵阳毫不顾忌的我行我素,简慕清气急,她贝齿合拢,轻咬了下樊邵阳横行在她口中的舌头。  趁着樊邵阳吃痛的瞬间,简慕清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才将自己从他的束缚中解放出来。  简慕清捋了捋被樊邵阳拂乱的发丝,脸上浮着一抹燥红。
  闭上眼,她长长的深呼吸了几下,才过去打开门。  “三少夫人。”  唐管家礼貌的问安,目光平淡不见起伏,仿佛一点都不好奇迟迟不开门的两人到底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唐叔,是有什么事情吗?”  “三少夫人,这个是医药箱,三少爷的伤口必须处理一下,就拜托您了。”唐管家把拎在手上的医药箱递给简慕清。  “好的,谢谢唐叔。”简慕清接过。  “今晚打扰三少爷和三少夫人了,我就睡在二楼的客房里,要是三少夫人有任何吩咐,都可以直接叫我。”  “恩,唐叔你也早点休息吧。”  “三少夫人,晚安。”  “晚安。”  简慕清抱着医药箱关门,当她一转身瞧见樊邵阳的时候,脸上立即浮现了啼笑皆非的表情。  此刻的樊邵阳,正坐在一把单人沙发上,高大的身躯靠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大大的张开着,一副玩世不恭、风流放肆的二世祖的模样。
  他眯着眼,舌尖舔舐着唇角的伤口,朝着简慕清勾了勾手指,“你这个大胆的小丫头,居然敢咬伤本少爷,还不快过来给本少爷上药。”  简慕清被樊邵阳故作风流的模样戳中了笑点,她咬了咬唇,忍住笑意,做出羞怯又害怕的神情,迈着小碎步靠近樊邵阳。  “是的,少爷,这就给您上药。”  房间内,风流少爷调戏可怜丫鬟的戏码开始了。  简慕清并着腿站在樊邵阳的双腿之间,右手棉签,左手碘酒,陪着那位少爷演戏。  “少爷,我……我不是故意弄伤你的。”简慕清已然入戏,她拔尖了声音,用娇俏柔弱的音调说道。  “大胆奴婢,居然敢在少爷的面前自称是‘我’。”樊邵阳故作发怒的呵斥道。  “少爷,奴婢……奴婢知错了。”  简慕清弯下腰,贴近樊邵阳的脸颊,细细的打量着他脸上的伤口,不只是嘴角,他的颧骨处也有擦伤的痕迹。
  她带着一抹浅笑,动作温柔的将棉签沾了碘酒,继而擦拭着樊邵阳的伤口替他消毒。  可是,她下手的力道,可是一点都不同她的表情那般轻柔。  嘶——  安静的房间内,简慕清跟樊邵阳贴的极近,可以听见他微乎其微的抽吸声。  看着男人英俊的五官因为疼痛而皱成了一团,简慕清的心里有着一种报复的快感,嘴角的笑容得意再也藏不住了,连樊邵阳都瞧见了。  “看到本少爷受苦,你觉得很高兴吗?”樊邵阳挑了挑眉。  “是的,少爷,奴婢的快乐是建立在少爷的痛苦之上的。”  既然被发现了,简慕清干脆扯开嘴角大喇喇的笑着,她伸手按住他的嘴角,“别说话了,张大嘴,现在要处理你嘴巴上的伤口。”  樊邵阳任由她抬高自己的下巴,张开了嘴巴。  沾着碘酒的棉签依旧是刚才那种毫不顾忌的力道,在他嘴角的撕裂处,一遍一遍的擦过。
  “喂,你可以了吧。”由于嘴巴张开着,樊邵阳说的话含糊的含在嘴里。  “刚才少爷不是说奴婢弄伤了你,作为始作俑者,奴婢当然要用心负责替少爷疗伤!要是消毒不仔细造成发炎就不好了,难道少爷是怕痛吗?”简慕清一边说着,一边用棉签重重的压在他的伤口上。  伤口虽小,但是碘酒的刺激又让樊邵阳倒抽一口冷气。  “我才不怕呢!”男人的傲气让他低不了头,他飞快的脱口而出。  樊邵阳说着,眼神中充满了懊悔,他居然中了这个女人的激将法,他也是人,怎么可能不怕痛,被她这种弄法,他的伤口怕是要变得更加严重了。  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简慕清一直低俯着身体,她身上依旧是那件素白的晚礼服,柔软的布料因为她弯腰的动作,紧紧地勾勒出她娇翘的臀部,而胸前的布料离开了白皙的肌肤垂落着……  樊邵阳一低眼,就能瞧见一道美丽的风景,那白皙、柔软的浑圆。
  他的手掌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自动的贴上那高高翘起的圆臀,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享受着那片弹性十足的柔软。  简慕清没有拒绝樊邵阳的动作,甚至发起了主动的攻势。  她右脚弯起,用膝盖厮磨着樊邵阳的大腿,划着圆圈,一寸一寸的靠近他下腹的中心。  樊邵阳的呼吸一窒,腹部紧绷到了极点。  被撩与反被撩之间,被欲丨望之神控制了全身的樊邵阳少了一贯的警觉性,他没有注意到简慕清眼神里闪过的那一抹亮光。  “少爷,舒服嘛?”  “嗯……”他的声音是从鼻腔深处共鸣而出。  “奴婢会让你更舒服的!”  简慕清伸手依靠在他的肩膀之上,左脚的脚尖微踮,全身的重心转移到右侧身体,右脚屈起的膝盖,重重的向前出击!  Bingo!正中红心!
  “嗷——”  低沉如野兽的嚎叫,压抑在唇齿之间。  在昂扬之时的重重一击,男人的最痛不过如此。  疼痛的哀吼脱口而出,樊邵阳想忍也忍不住。  他高大的身体蜷缩在座椅之上,双手狼狈的紧紧捂着自己的胯下,他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借此来缓解双腿之间的痛楚。  简慕清则退后两步站定,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樊邵阳。  看着他都痛的几乎在发抖,简慕清的心里又有些惴惴不安,那里毕竟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要是她的力道没把握好,造成什么伤害的话……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是想让我断子绝孙吗?”樊邵阳喘息了许久,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他稳住自己岌岌可危的身体,要是再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他的面子可真的全都丢光了。  明明有些后悔,明明十分的担心,但是简慕清依旧冷着脸,淡淡地道:“难道少爷忘记了,奴婢的快乐可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
  看他痛苦,其实她一点也不快乐,但是她不能就这样低头,她必须告诉这个男人,她简慕清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玩偶。  “樊邵阳,我承认你之前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是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的冷血无情,可以把自己的亲人当成自己事业的踏板。那个你用来换取擎天百分之二十股份的孩子,你可以不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看待,但是我不行。他将是从我肚子里割出来的一块血肉。他还没出生,甚至都还未成形,就这样将他沦为争权夺势的工具,樊邵阳,我做不到。”  闻言,樊邵阳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寒霜,他用冷冽的眼神注视着简慕清,一副你居然会如此天真的模样。  “简慕清,难道你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用生孩子吗?”  他们两人虽然是貌合神离的假面夫妻,但是他们不只是樊邵阳和简慕清,他们还代表着天阳和擎海,代表着现在的擎天,他们的孩子代表着擎天的未来。  现在他们还年轻,要是再过五年、十年,他们依旧没有孩子,就会成为影响擎天的一个隐患。
  擎天里不仅有简慕清的心血,还代表着她父亲一辈子的辛苦功绩。  简慕清心里的是透彻的,她知道她跟樊邵阳是必须要有孩子的,她只是无法接受这样赤裸裸的将人利益化。  看到简慕清脸色变了,樊邵阳知道自己说的话对简慕清起作用了。  他接着说道:“这件事是必然会发生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一定会发生,为什么不把他的价值放到最大。”  “这不是一件事情,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是跟我们有着血缘关系的人!”简慕清略微有些失控,她几乎想冲着樊邵阳怒吼抓狂,她转过身,深呼吸,调适着自己的情绪:“我必须好好想清楚,我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简慕清说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该演的戏演完了,该说的话也说了,简慕清打算离开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地方。  她才伸手握住门把,樊邵阳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老婆,你不会傻到打算在这个时候回自己的房间吧?”  “有什么不行,樊邵阳,我不想看见你,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啊!”  简慕清转身,眼眸里燃烧着两把愤怒的小火焰,此刻的她,就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女生。
  樊邵阳认识的简慕清一直都是一个豪门千金的优秀范本,良好的教养,高学历高情商,举止优雅得体,标准的仰角三十度的笑容,不大笑不生气,严格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从不曾在人前失态。  看着简慕清怒火中烧的模样,樊邵阳笑了,是那种从嘴角飞扬到眼角眉梢,真实的,大大的笑容。  他仿佛看到了那个脱下精致外衣的简慕清,有着少女的任性。  他一边忍着痛,一边用怪异的姿势,慢慢地直起身来,用了不少时间,才勉强坐正,然后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  当简慕清都觉得自己双眼瞪的有些干涩,樊邵阳才慢悠悠地回道:“如果你不介意明天去跟老头子解释我们为什么分房睡,我当然不介意你现在就回你的房间去。”  唐管家可就睡在他们家里……  简慕清懊恼的拍了下光洁的额头,她真是被气疯了,居然把这茬给忘记了。
  她双手叉腰,烦躁的在樊邵阳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视线中突然看见一样她熟悉的物品。  “我的睡衣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简慕清指了指他枕头边上。  那里正放着一叠折叠整齐的衣物,最上面那件,黑色的,轻薄蕾丝质地,一看就是女人穿的。  “应该是陈姨放的吧。”樊邵阳淡淡的瞥了一眼,回答说道。  陈姨是负责公寓清洁整理的一个中年妇女,平时做事认真安静不多嘴,又煮得一手好菜,简慕清挺喜欢这个实在的妇人。  “陈姨?陈姨怎么会知道今天我会睡在你的房间里。”  “应该是唐叔吩咐的吧。”  唐叔……陈姨……简慕清将这些事情联系起来,得到的结论是……  “陈姨是唐叔派来的人?不是你一直合作的清洁公司的员工吗?”简慕清的双目怒睁,内心充满了诧异和惊愕。
  “我们成亲的时候,都忙着集团合并的事情,根本抽不出空闲时间,所以婚礼和新房的事情都是唐叔一手操办的。”  樊邵阳耸了耸肩,那样子,就是在说,是的,被你猜对了,你终于发现了。  “你一直都知道居然不跟我说!”简慕清越想越觉得恐怖。  陈姨是唐叔派来的人,唐叔是樊老爷子的心腹,这不就等同于,她和樊邵阳在这个公寓里的所作所为,樊老爷子都知道地一清二楚。  “有这个必要吗?在外面需要演戏,回家还要继续演,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简慕清词穷了,不知道如何反驳樊邵阳的话,只能无奈的叹息。  “以唐叔做事细致的程度,怕是我们到底滚了几次床单用了几个保险套,这些事情都会巨细靡遗的跟老头子汇报。”樊邵阳讪笑着,故意的煽风点火,搅乱着简慕清的思绪。  “这还不都是你害的!”简慕清斥责道!
  她心底里因为刚才下手太重而产生的一点点愧疚,现在彻底的消失不见了。  樊家的人都是变态,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  简慕清又狠狠地瞪了樊邵阳一眼,拿起那叠换洗衣物转身走进房间内的洗手间。  当她看到洗手间里,还整齐摆放着她惯用的清洁用品和护肤品的时候,简慕清彻底的想要抓狂了!  在这个房子里,她真的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樊邵阳斜着头靠着椅背,明明腿心还一阵阵的抽痛着,但是一想到洗手间那个濒临崩溃的简慕清,他嘴角的笑容却像荡漾开的水波浪,一圈一圈的,不断扩散着。  是夜,沉黑如墨,昏黄而皎洁的月光,在窗帘的缝隙间洒落。  简慕清躺在床上,看着地上被拉成细长的月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依旧无法得到放松,因为床的另一侧,躺着的是樊邵阳!  半个小时前,两人轮流洗了澡换了睡衣,各自靠在床头看起了财经杂志,密密麻麻的文字,印在视网膜上逐渐变得模糊,简慕清的眼皮越来越重的时候,樊邵阳淡淡的说了句“睡吧”。
  然后他关了灯,两人各躺在床的一侧,简慕清的瞌睡虫却不见了。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依旧无法入眠,简慕清睁开了眼睛,看着淡淡月光出神。  “虽然你的睡衣很性感,但是托你的福,我今天应该没有能力做什么坏事,所以安心睡吧。”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樊邵阳低沉男性嗓音,比他往常的说话声音更加的低哑些,含着淡淡的疲累和睡意。  他伸手将简慕清搂到胸前,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手掌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好像是安抚。  樊邵阳又呢喃了一遍,“睡吧。”  简慕清贴在他的胸前,跟小说里写的一样,她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序。  他们之间再亲密一百倍一千倍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似乎不曾这样相拥而眠过,仿佛有些甜蜜的小幸福。  不过跟小说里不一样的是,她闻不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闻到的是淡淡的碘酒味。
  她抬眼看向樊邵阳的脸,借着月光看到那熟悉的硬朗轮廓,还有东一块西一块碘酒留下的痕迹。  简慕清耸了耸鼻头,低头浅笑。  其实她是故意的,唐管家给她的医药箱里明明也有酒精,一样可以有消毒清理伤口的作用,可是她故意拿了有颜色的碘酒。  就把那些当做是她留在他身上的痕迹吧。  不过简慕清的心里还有着一个疑问,到底是谁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能够逼着樊邵阳跟他大打出手。  樊邵阳“两面三刀”的能力可是已经练就的如火纯青了,居然能够挑起他暴躁沈神经的人,是谁……  简慕清的思绪逐渐变得停止了运行。  当简慕清的呼吸声变得缓慢而稳定的时候,另一双清亮的眼眸在黑暗中睁开,默默地注视了她良久才缓缓地阖上。
  翌日,当樊邵阳和简慕清整装完毕下楼的时候,唐管家已经准备好早餐等候他们用餐了。  “陈娥那边我放了她半天的假,她下午才会过来打扫和准备晚餐。今天的早上是我替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准备的,希望能够和两位的胃口。”唐管家说着将刚煮好的咖啡送到樊邵阳的手边。  陈娥就是陈姨,陈姨并不是住家保姆,一般都是在他们起床之前过来准备早餐,白天打扫一下卫生,下午做完晚餐就会离开。  经过昨天樊邵阳的点拨,对于唐叔的安排,简慕清已经没有一点惊讶了,除了接受也没有其他什么办法了。  餐桌上,樊邵阳一边咬着培根三明治一边仰起脸问唐管家。  “唐叔,你觉得我今天帅吗?”  他英俊的脸庞上有着斑斑点点的黄褐色,那是使用碘酒留下的痕迹,虽然过了一夜,但是依旧没有怎么变淡。
  “少爷本来就十分帅气,三少爷是三个少爷里面跟老爷年轻时候长得最像的。”唐管家果然是训练有素的专业管家,连这种无厘头的问题都能毫不犹豫的回答上来。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有人昨天把我的脸当做画布用,害得我今天都不敢出门了。”樊邵阳抿了一口咖啡,目光似有似无的扫过坐在他对面的简慕清。  “咳咳!”正喝着牛奶的简慕清被呛了一下,心虚的低了低头。  “我看着是一副不错的画作呢,让三少爷看起来比昨天更加帅气了。”唐管家含笑说道。  居然连一向严肃的唐管家都开起了玩笑,简慕清低着的脸几乎都红的抬不起来了。  今天的擎天集团公司大厦里,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诡异气氛。  每个员工都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不时的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机,手指不停的刷新着聊天小组的页面,就怕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这一切的怪异还要从今天早上,擎天的总裁樊邵阳顶着一张伤痕累累的脸走进公司大楼说起。
  在樊邵阳踏进公司大门开始,各种流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擎天内部每个员工之间流传,连一些从来不关心任何八卦的老员工,都忍不住开始跟人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IT部门私下建立的擎天地下论坛,不停的被刷新着最高访问量。  某一个帖子只因为有一张樊邵阳走进公司的侧面照片,在一个小时内得到几百条回复,瞬间被标红加精。  以此开始,各种讨论的帖子不断浮出水面,从“擎天第一美男子樊邵阳破相了”,到“总裁大人居然整容失败”,再到“即使他变丑了,也依旧是我的男神”,五花八门的话题层出不穷。
  其中最得到大家力挺的一个帖子的标题叫做“有图有证据,用事实告诉你总裁大人被老婆(简副总)家暴了!”  帖子的楼主言辞凿凿,并附上今天最新出刊的八卦杂志为辅料,利用图文力证自己的观点。  连二十三楼,樊邵阳和简慕清的特助们,也看的津津有味。  “副总,这个是昨天的会议记录和公关部递交的新行销计划。”简慕清的助理唐念昕将文件夹分成两叠放到简慕清的桌上。  “嗯,放着吧。”
  简慕清应了一声,依旧低头看着擎天上个月的财务报表,良久都没感觉到唐念昕的离开,才抬起头问道,“念昕,还有什么事情吗?”  唐念昕先是嘿嘿一笑,手指不停在简慕清的办公桌上摸来摸去,眼神悠悠的在她的身上扫来扫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好了,我知道了。”简慕清放下手里的文件夹,一半无奈一半纵容的勾起了唇角,“说吧,你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都一次性说出来吧。”  唐念昕不仅是简慕清的私人助理,更是她大学时期的同班同学,两人私下也是好友关系,跟简慕清的冷静自持不同,唐念昕是一个开朗而又热情的人,一直都活力四射、神采飞扬。  这样自由奔放的唐念昕,是简慕清所羡慕的。  所以当两人成为朋友成为闺蜜之后,虽然两人同年,但是简慕清一直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着唐念昕,希望她可以一直保持她天真烂漫的个性。  “昨天晚上你跟樊总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得到特赦令,唐念昕立马用直捣黄龙的方式提问。
  “我们昨天一起参加齐氏四十周年酒会的事情,应该今天早上已经见报了吧。”  “我说的是在这个之后呢,你们就回家了?”  简慕清点了点头。  “你们吵架了?”唐念昕立马追问道,话语的尾音控制不住的上扬着。  简慕清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关于孩子的事情,他们的确有所意见不相符,这应该算是吵架吧……  “你是不是动手了?”  简慕清依旧点头,她一向对唐念昕实话实说,她动脚了,而且伤害的是樊邵阳的重要部位,应该也是动手的一种吧……  “哇!慕清,看你娇娇柔柔的模样,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居然有暴力倾向!”唐念昕几乎惊诧的合不拢嘴。  她……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是个暴力狂。  “我只不过是踢了他一下,应该算不上有暴力倾向吧?”简慕清皱了皱眉,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活了二十几年了,简慕清不曾跟任何人动手过,偏偏那个樊邵阳就是一再的逼她失控。  “你不仅打人,居然还踢他了!慕清,你是不是瞒了我一些事情,没告诉我你练过空手道、跆拳道、合气道什么的乱七八糟的道的,不然你怎么打得过身高马大的樊总——”  “停停停——”简慕清越听越奇怪,越听越听不懂,她截断唐念昕的话,“你、说、我、打、人了?”  “难道不是吗?不然樊总裁脸上的伤是哪来的?”唐念昕一副理所应当、证据确凿的模样,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道!  靠……!  回想起樊邵阳脸上的斑斑点点,简慕清马上想明白了事情的缘起。  该死的樊邵阳,怪不得今天一反常态,不走地下停车场,偏偏要在公司大门下车!  原来是盘算着这一出呢!  要不是被二十六年良好的礼仪教养束缚着,简慕清此刻肯定已经开始大飙脏话了!
  “把你的手机交出来。”简慕清摆起副总裁的架子,朝唐念昕伸手要手机。  “你想干什么,手机可是我的私人物品。”唐念昕一面背过身去,做贼心虚的将手机藏到了身后,一面露出讨好的笑,“慕清……”  “唐念昕,不要让我再说一次,把手机交出来给我。”简慕清目光清冷的看着唐念昕,摆起架子来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好啦,凶什么凶把手机给你不就是了。”唐念昕一边嘟哝着,一边将手机递给简慕清,反正她的手机设置了密码的,也不怕她看。  简慕清接过唐念昕的手机,按下解锁键,屏幕亮起的时候,她果断利落地按下了四个数字。  反正唐念昕这个直肠子的简单女人只会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  “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的。”唐念昕急的扑了上去,想抢回自己的手机,不想让简慕清看到她手机里的东西。
  简慕清侧身躲开,手机解锁后跳转到了刚刚唐念昕浏览的页面,正是擎天那个地下论坛的八卦板块。  而唐念昕刚才正在浏览的,正是今日上午最红的帖子“有图有证据,用事实告诉你总裁大人被老婆家暴了”。  简慕清的手指快速滑动,粗略的浏览了一下,脸上的神情越来越紧绷,脸色也越来越差。  “去把今天出版的八卦周刊拿进来。”简慕清吩咐道。  “副总裁,我们公司从不订阅这种八卦杂志的。”唐念昕站在一边,不安的搅着自己的手指。  “公司不订阅难道你们自己不会买吗?去把你买的那一本拿进来。”简慕清仿佛是唐念昕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百分百的肯定她也有买那本周刊。  “好啦,别用这种冻死人的眼神看我了,我的那本给你就是了。”  唐念昕说不过她,只能无奈的走出办公室去拿简慕清指名的那本周刊。
  此时,跟简慕清的办公室同处一个楼层而又遥遥相对的樊邵阳的办公室里,也发生着几乎雷同的一幕。  办公室里,那个引起今天一切纷乱的男人,正端坐在宽大的沙发椅上,低头看着手机,手指不停地来回滑动着。  樊邵阳的私人特助韩云,站在樊邵阳的办公桌前,一边翻动着文件夹一边跟樊邵阳报告擎天新投资建设的海港商城的进度。  汇报到一半的时候,韩云突然的停了下来,他就那样安静的站着,看着那个划手机划的不亦乐乎的总裁大人。  “怎么不继续说了。”樊邵阳示意韩云接着汇报,但是他没有抬头,依旧将更多的注意力留心在自己的手机之上。  “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比擎天数十亿的投资计划更重要,更让你挂心。”韩云从刚才开始就默默地盯着樊邵阳的手机屏幕看,距离有些远,他推了推眼睛,努力的眯着眼睛看,也只看到大概的手机画面,好像都是文字,偶而有一两张图片。
  樊邵阳抬眼瞅了一眼韩云,看着自己的特助先生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像是研究学问的老学究。  他笑了笑,好心的将手机拿起来递到韩云的面前,“今天就大发慈悲的让你看看吧。”  “这是什么?”  韩云接过手机,看到樊邵阳正在浏览的是一个论坛,他打开了某一个帖子,帖子前面所属板块是八卦风云.  韩云带着疑惑看向樊邵阳,上班时间浏览八卦新闻,这不像是樊邵阳的风格啊。  樊邵阳没有回答,又点了点手机屏幕,按出另一个帖子再递给韩云看。  还是那篇“有图有证据,用事实告诉你总裁大人被老婆家暴了”的高楼红贴。  韩云一开始看到帖子标题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过以为是哪部电视剧或者哪个明星的八卦贴,当他往下刷帖看到樊邵阳的照片,一抹诧异飞快从他的眼神里闪过。  帖子中最醒目的就是樊邵阳今天走进公司时被偷拍的那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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