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博客仅好友可见一个此生只想当兵的女孩的故事
我的同事，《解放军文艺》杂志的编辑王大亮说，几年前认识一个叫韩冬冬的北京女孩，读中学时就给《解放军文艺》投稿，还隔三差五来社里的读者服务部购买军事书刊，是个酷爱军营、一直梦想着当兵的女孩。当时觉得挺新鲜，印象很深。后来，中断了几年的联系。最近，女孩忽然再次显身，却已经是一名空军女中尉军官了。　　这几年有机会接触一些征兵的情况，我觉得，虽说当女兵现在仍然是一个很&紧俏&的职业选择，但是如果有条件上大学，女孩子多半会舍鱼而取熊掌。这女孩读书的北大附中是个重点中学，她的成绩又很好，在大多数人看来，已经是进了名牌大学的&预科班&了，却一门心思要加入到队伍里来，怪哉。　　大亮说，你去采访一下这女孩吧。我欣然从命。　　在北京魏公村一个公共汽车站上，一个留着两条短发辫的红衣女孩出现在我面前，一米七以上的俊美身材，注释着&亭亭玉立&的姿态。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会变得又弯又细，仿佛又在注释&笑&这个表情，笑声里还有一种憨憨的味道。率真可爱，很感染人。　　更打动我的是：这个今年24岁的女孩，却有整整10年的军旅情结。　　在这个多梦的年代，这是一个&梦想成真&的典型个例。但是这个梦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梦又很不同，套用时兴的都市流行语来说：它很&另类&。一　　余编辑您一定看过《麦田里的守望者》，那个16岁的男孩霍尔顿有一个理想，就是当一群孩子在麦田里做游戏时，他站在悬崖边照看着他们。这是个一般人不能理解的理想，就像当初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一样。　　我上中学是在北大附中，北大附中是北京市中学里搞军训的典型单位。一般中学都是入学时搞一次，我们是每个学年都搞，一共搞了六次。一般是开学后军训三天，高一的时候半个月。学校里还专设了一个军事课老师，高一那年每周一次国防教育课，讲射击、军兵种、七大军区、原子弹原理什么的。我就是军训时接触到军营和军人，并发自内心地爱上他们的。　　最初的感受挺表面化的，就是女孩子对男军人的向往，觉得男军人很威武、冷峻，气宇轩昂的。在北京街头，经常能看到武警的国旗护卫队、北京卫戍区的纠察队，有时还能看到三军仪仗队，特引人注目。我觉得他们很神圣，很威风，而且我特别困惑，为什么他们有那种气质，普通人就没有？　　有一阵我特爱到公主坟一带转悠，那里空军、海军、北京卫戍区的军人特多，我盯上人家就目不转睛，别人看我我也不躲，就是还不敢主动上去搭话。后来就很自然地引发一个念头，就是想自己也穿上军装，跟他们在一起。而且女孩穿军装很漂亮，有五股特别的帅气，特酷，走在街上&回头率&更高。　　喜欢得不行，就开始买军装、军裙、迷彩服、军警靴什么的。父母给的压岁钱全让我买了军用品，后来攒了整整一箱子，总后军需部门开的那些军用品门市部让我给跑遍了。军队办的报纸刊物，我经常到出版社去买，看完后把喜欢的彩页撕下来贴在墙上欣赏。自从参加军训以后，每天起床我还叠&豆腐块&呢。我喜欢用&军挎&当书包，还自己动手缝了一个绿色的袋子用来装笔。一开始我头发长到腰上，为了像女兵，就狠心剪了短发，还自己缝了一个绿色的发卡，上面镶了一枚陆军领花做装饰，整天穿戴着去上学。　　您知道&国旗卫士&陶维革吗？那时多少媒体宣传过他啊，可惜现在好像没什么人记得他了。我永远忘不了他，我跟他有一段难忘的交往。　　那是读高三的时候，我从电视上知道他的事情：他从国旗班退伍后得了白血病，却仍然不忘国旗，最大的愿望是来北京最后看一眼升旗&&我看后特别激动，您知道我最崇拜国旗护卫队的军人。我就绣了一面小国旗，写了一封很长的信，鼓励他战胜病魔。我把国旗和信连同我积攒的50元钱送到了国旗班，请他们帮我给在武汉住院的陶维革大哥哥。　　我现在仍然记得我是含泪写的那封信，写着写着自己都被感动了。后来陶维革也被这封信感动了，他给我回了信。从那时起，我每隔四天就写一封信给他，鼓励他说：&你一定要站起来！只有健康地活下去，才能继续宣讲国旗，让更多的人热爱国旗、热爱国家&&&　　1995年国庆节前，陶维革病情出现了好转，说要来北京参加10月1日的升旗仪式。我连夜做了两个接站的横标，一幅写着：&国旗的儿子，北京人民欢迎你！&另一幅写着：&维革，我们欢迎你！&9月29号，我一早就赶到了火车站。当陶维革走下站台看到我时，我们紧握着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后来我们一起参加了国庆节的升旗仪式。那天他穿着一件老式的军装，胸前别着军功章和各种国徽章，庄严地向国旗敬礼。我站在他身边，被那种神圣和崇高的感觉深深地感动了。　　直到陶维革去世，我一共给他写了40多封信，也收到过他几封信。但是，最震憾我的却是&他&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这封信是在他去世第二天到达我的手里的，我现在几乎能背下来：　　冬冬小朋友：　　我是陶维阁叔叔，你好吗？我站在天堂的阳台上，能看见世界上每一个人，当然也有你，我看见了你哭红的眼睛。别为我难过，傻丫头，我在这儿很快乐，一点儿也不痛，真的&&天使穿着白色的衣服，牵着我的手在天堂里溜达，我的身体很轻很轻，每一步都像在飞。我很好，你还为我伤心吗？善良的人们，我永远爱你们，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为你祝福。愿你像个孩子，无忧无虑，永远快乐！　　这封信肯定不是陶维革写的，也不会是他的亲人，因为他们都不会把他的名字写错一个字，更不会把我们已经习惯的称呼改了小一辈儿。信封上邮戳是&6月5日北京31支&，后来我推测，31支是西长安街邮局&&这是离国旗护卫队最近的邮局，一定是那些兵哥哥中的一位写的。　　我知道这是好心人为了安慰我而制造的一个美丽的童话，但是我真的希望这封信是陶维革大哥哥从&天堂&里寄来的，真的希望&北京31支&就是&天堂来信&的中转站&&　　后来，学校里安排我做了一次&国旗下的演说&。那天早晨，台下不但静立着同学、老师，一群校建施工的民工也悄悄站在操场那边。那时，我冥冥中觉得，站在&天堂&阳台上的陶维革大哥哥正看着这一切。　　那时，《中国国防报》、《北京青年报》都为这事报道过我，他们都有说我是爱国旗的女孩，但是只有&北青报&那个女记者知道，我是因为爱军人才爱国旗的。那封&天堂来信&，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是我坚信是军人写的，只有军人才有这副心肠。他们那种坚强和冷峻背后的柔情，太独特了，太动人了！　　我们同学里有很多&追星族&，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追兵族&。您知道我是怎么追的吗？我有个女同学的爸爸是空军西郊机场的，我们去她家玩，我强烈建议找一个战士来聊天。像这样通过同学、朋友，我认识了不少军人。功课不紧张的时候，我会上上网，但是我只去网易的&老兵之家&、QQ上的&军营情怀&之类的聊天室，就是想认识一些当兵的网友。还有，我从很多青年类杂志上抄下军人的通信地址，跟他们交笔友。最不好意思说的是，有一次我把家里的电话给认识的一个兵哥哥说了，让他转告给其他的军人，就说我想认识他们，结果没多久家里的电话一下忙碌起来。我妈一提这事就生我的气，说我在家里办了个&军人服务热线&，我不在家的时候，她都接过两个军人打来的电话，感谢我给他们&排忧解难&呢。您说巧不巧，我们家的电话分机号码是810，不就是&八一&嘛。　　后来我胆子大了，在街上遇到军人就敢跟人家&套瓷&了。在吉林大学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在火车上，遇到一个没买到坐号的空军学员，我招呼他挤在我旁边。这时候又过来一个学员，叫：&冬冬！&我一听激动得不得了，正想答应一声，结果站起来的是我身边那位空军学员。这个&冬冬&叫冯冬冬，在天津的空军部队，现在还有联系呢。　　还有一次坐火车返校，车到四平下了不少人，我看见车窗外面一个战士拎着包在站台上，看样子是要上车，就给他占了身边的座位。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过来问：&这里有人吗？&我忙说&有有有&，她很疑惑。这时那个战士终于挤上车来了，我冲着人家就热情地打招呼：&你坐这里吧！&那个战士很感激，却回头叫那个中年妇女：&妈，这里有一个座位！&当时我的脸刷地就红了。　　一回到学校，这个笑话立刻传遍全校。　　真的，我就是觉得那些军人可爱。我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但是我肯定要找一个优秀的男军人。我过去第一梦想是成为军人；如果这个梦实现不了，那我就嫁给一位军人。　　现在我还没把自己嫁出去，但是我却很热心帮军人介绍对象，而且，还撮合成了一对儿呢。男孩是我一个军人朋友的战友，北京部队的一个副连中尉，湖南人。有一天他送给我一个玩具小兔子，特可爱，他开玩笑说：&不白送啊，你得送我一个女朋友。&我说，行。我们大学同学里有一个女孩，湖北人，有心想找一个军人，但性格挺内向的。我就介绍他们认识了，他们开始通信、打电话，后来在北京见了面，感觉挺好的，就结婚了。现在男孩在京郊一个山上的通信连，女孩在山下一所学校教书，日子过得挺不错。二　　整整十年的军人情结，我多执著呀。十年就是为了一个梦想：当兵。可是，我却三次与军营擦肩而过。　　第一次，是初中毕业那年。本来我是想继续读高中的，但有一天无意中翻招生信息资料，忽然看到总后医学高等专科学校要在北京招生，当时心里一个就翻腾起来。有一天没什么课，我就悄悄地按地址摸到丰台去面试。　　在学校门口，哨兵把我给拦住了，说：&小姑娘，你找谁？&我说来面试。他说：&面试都过去两周了，你来得太晚了，回去吧。&我就不停地说好话，央求他：&小哥哥，让我进去试试吧。&磨了半个小时，哨兵终于心软了，放我进去了。　　我进了大院就直奔办公大楼，按门上的牌子找到校长办公室，敲门，没有人。我就在大楼里逮谁问谁：&请问谁是校长啊？&正问着，楼下上来一个白发的老军人，说：&我就是啊，小姑娘你找我吗？&我马上走过去自报姓名，说：&我想考你们学校当兵啊。&　　校长把我让进了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我就开始快嘴快舌地介绍自己的&优越条件&：北大附中的，团员，特想当兵&&等等。校长听了一会儿，说：&北大附中的，怎么不读高中考大学啊？&我说：&我就是想当兵！&校长说：&我们学校分数线至少530啊。&我说：&560我都能考出来！&校长又说：&我们的学员可不一定都能分在北京啊，将来分到边远地区部队你去不去啊？&我说：&祁连山我都去！&　　校长哈哈笑起来，打电话叫了一个干事进来，说：&给这女孩补一个面试合格证吧！&　　接过合格证，我一劲儿地向校长道谢，心里高兴极了。出了校门，往回家走的路上，心里才冷静下来：&我是自作主张跑出来的，这事还没跟爸爸说呢！&　　回到家，果然，我爸和我妈一听就生气了。晚饭后我爸开始跟我谈，一直谈到凌晨，我都没有动心。　　我爸这人会琢磨，第二天下班回来，说：&我的话你不听，解放军叔叔的话你听不听？&我说：&听！&晚上，他带我去了一个新认识的空军朋友家，这叔叔是空军指挥学院一个学员队的政委。我一进门，就被墙上挂的空军上校军服给吸引住了。叔叔开始给我讲利害，说部队现在需要有知识的人才，读完高中再做选择路子会更宽。　　空军叔叔的话让我动心了，再说自己本来也对学护士专业有点犹豫，就没有把面试合格证交给学校。第一次当兵的梦就这样破灭了。　　就继续读高中吧。　　当时我中考的成绩是579分，如果上那个医专是绰绰有余了。唉！　　第二次当兵是高三的时候。　　还得从我选择文科开始说。要知道，我的理科很好，我是北京市数学奥校的队员呢，队员总共才六七十个，是从北京几十所中学的数学尖子里选拔出来的。但到高三后，我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学文科。为什么呢？还是跟当兵的梦有关。尽管我一直盼着能当兵，但也在心里嘀咕过：&如果当不上怎么办？&我就想选择一种能经常和军人接近的职业，这就是当记者。我当时觉得，如果选择了理科，这辈子恐怕就和军人无缘了。　　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作文好。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还说我的作文是&流水帐&呢，但是到初中第一篇作文就得到了表扬。上高中时有一次参加全国作文比赛，我开始一点自信都没有，写完就提前交卷去看牙去了，那天牙疼。谁知道结果一下来，我居然得了全国三等奖。我选择的题目是给台湾的小朋友写信介绍自己的家乡，我给他们介绍海淀区。　　我就开始写起小说来了，还鼓起勇气给我喜欢的军队报刊投稿，就认识了《解放军文艺》、《空军报》的一些编辑。　　我决定了，学文科，将来当记者采访军人。　　但开学两个多月后，冬季征兵开始了。　　一些宣传资料发到了学校里，上面的文字一看就让我特兴奋！蛰伏了两年多的当兵梦一下苏醒了。　　我给老师说了自己的想法，老师瞪大了眼睛：&大学不上了，要当兵？&但老师也不好阻拦，哪能阻拦人家献身国防的热情呢？我就去了人武部，先是海淀区的，又去了双榆树街道的，报了名，然后偷偷去参加体检。那年给双榆树街道女兵名额还特多，三个里面取两个。体检完了就我一个合格。　　这时候整个海淀区武装部都知道了，北大附中有个高三女孩要当兵。　　那天在武装部，上面来了一位国防部的少将了解征兵的情况，要找几个应征青年开一个座谈会。开始人家没有点到我，我腆着脸去跟人家搭讪，说：&你们要开座谈会吗？我参加行不行啊？&人家就让我进去了。开会的时候，那些小孩都特胆小，不敢说话，我就主动站出来说，一说，就把那个将军给吸引住了。少将被我当兵的热情感动了，座谈会成了我跟将军的专门聊天了。　　散会的时候，将军跟我握手，我特兴奋。这是我见过的第三位将军了，第一个是在国旗班见的一个武警的将军，第二个是总后医专的校长。　　总是这样的，我先偷偷地自作主张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才紧张地跟我爸我妈摊牌。　　这回我爸我妈又做了&反对派&，理由是，我才读高三，大半年以后就可以考大学了，现在走太可惜。　　我的担心是，错过这次机会，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我爸我妈知道我的脾气，他们一面跟我做工作，一面悄悄到街道武装部找人，让人家帮着阻止我；还特别告诉人家别说是他们让阻止的。　　后来我才听我爸说，他怕最后拗不过我，还做了另一手准备：如果我真的铁了心的话，就托人家找个能考学的部队去。　　但是双榆树武装部的人最终还是配合我爸了，他们找了个借口一个就把我给骗了。他们说：&你政审不符合条件，因为你爷爷的家庭是地主家庭。&我当时就懵了。我哪懂这个呀！我小时候听我爸说他爷爷当年是逃亡地主，因为成分高，一直影响了我爷爷和他自己两代人的命运。我没想到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地主祖爷爷又影响到了我的当兵！　　满心欢喜忙了两个月，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回到家我就开始哭。我妈一个劲地安慰我，我爸躲在一边不敢吭声。　　第二次当兵梦又宣告破灭了。　　第三次就是到了高中毕业，我发现，可以考军校了！　　这回我爸明确表示：&可以。&　　我妈说：&咱们也甭劝了，这孩子不当兵死不瞑目！&　　但我却发现自己当初选文科的劣势了：大部分军校招的都是理科！　　也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那年解放军南京政治学院在北京招一个新闻专业的，还特别注明：女。我一看就跳起来：&嗨，这不是给我留的机会吗？&　　另外，还有洛阳外院一个英语专业的。　　我认准南京政治学院了。新闻专业，嘿，将来连记者也当上了！高考成绩出来了，我是502分。那年为了南京政院这个名额，有150个报名竞争的，考分打掉了一大半，剩下几十个。　　然后 是在北京卫戍区292医院面试。我觉得面试的过程就是把没&关系&的打掉的过程。为了我，我爸这次可出了力，东托西找地给我在总政找了个&关系&，条子递过去了。　　面试后，只给了10个人体检表，我得到了一张。　　自从有了当兵的念头，我就开始做眼保健操，从小学一直坚持到现在，就怕在视力上出问题。结果，体检合格！　　我觉得自己&条子&也有，体检也合格了，这回该可以了吧？　　但我又一次失败了。最后走的那个女孩是部队子女，人家&关系&怎样我不清楚，但人家成绩是510多分，我不服都不行。　　回头再去找洛阳外院，人家说，不要第二志愿的。　　现在才后悔高三的时候为了当兵耽误了两个月的学习，要再多考几十分，即便还走不了，自己也不会这么遗憾了。　　事不过三。我想，看来我命中注定跟当兵有缘无分了。　　前两次失败是难过得哭，这次是从心里默默地伤心。真的，伤心了。　　稍微有些安慰自己的是，地方院校的第一志愿实现了，考一了吉林大学新闻专业，也是重点大学。不过，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一点也不兴奋。三　　上大学吧。　　开学就是军训。我马上去找负责军训的副连长，说：&让我当班长吧，我太想当兵了！&副连长很信任我，让我当了班长。我可能太有当兵天赋了，我的班很快就成了示范班。练卧倒的时候，我过去军训也没练过，但一听到口令，扑通一个就趴倒在地上。男生都不敢趴，水泥地啊！　　军训结束我问那个副连长：&您后悔让我当班长吗？&　　副连长说：&怎么会呢，你太有当兵的素质了！&　　开学第一天班里开了个会，让每个新同学介绍一个自己让大家认识。您知道我是怎么说的吗？我说：&我叫韩冬冬，我喜欢解放军&&&大家都笑。后来相处久了，同学们都不奇怪了。我同宿舍的几个女孩在我的影响下，都喜欢上了军人。那时遇到什么同学不相信的事，我发誓会说：&我要是骗你啊，我就对不起解放军。&或者，&就对不起抗洪将士。&只要我这样发誓，没人不相信。　　98抗洪那年，我读大三。抗洪胜利，长春市老百姓列队欢迎抗洪将士凯旋，我们学校安排大一的新生去。我找辅导员，说自己想去。他理解我的心情，笑着说：&你去吧，我可不知道这事啊。&我就第一次旷了课，背着相机跟在新生的队伍里去了。　　抗洪部队从长春市的主干道通过，将士们满身泥浆，黑黑的脸庞。我挤过去跟战士们握手，看到他们身上伤痕累累，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们太可爱了，真的。他们跟我年龄一样大，可是他们肩上扛的是整个国家的责任。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也许连是什么危险都不知道呢，就知道自己应该冲上去。我们老百姓躲在危险后面，他们不但没觉得不公平，反倒引以为自豪和光荣，可是他们也不过是一些十八九岁的孩子啊。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写过，什么是军人呢，就是天塌下来的时候，能够跑到高处把天撑起来的人！我说不尽对他们的感情，就是觉得他们确实是我们国家最可爱的人，打仗的时候，不打仗的时候，都是！　　俗话说，事不过三。我都没有想过会有第四次当兵的可能，可是老天真的给了我第四次机会！　　毕业实习的时候，我特想到部队的新闻单位去，打电话给几个军队的报社，人家都不接收地方生实习。我就去了《经济日报》，在总编室实习。那时才发现，记者确实是个收挺高的工作，不少比我早毕业没几年的女孩都开着自己的车上班。　　但这比起军营对我的诱惑，还差得远呢。　　到联系单位的时候，我连《经济日报》的考试都没参加。实习的时候我很卖劲，大家都挺喜欢我的。报社的常务副总编辑有一天关切地问我考试没有，我说没有，他惊奇得不得了。多少实习生都在活动想留下啊，可是这孩子连考试都不参加！我说，本来我实习就想去部队新闻单位的，人家不要地方生，我才来你们报社。现在我还没死心，还想当兵。　　那个常务副总编是转业军人，听我这么一说，直感慨，表示特理解。　　回到学校，我在等一个叔叔的消息，他答应帮我联系部队单位。　　说起这个叔叔，还有个插曲呢。他是我一个中学同学的爸爸，也是一位将军。认识他是在中学的一次家长会上，我穿着一身军便服给家长们分发成绩单，他很好奇，从老师那里知道我是北大附中的&另类&女孩，痴迷军营，特想当兵后，很感动，主动对我说：&你毕业的时候还想参军，再找我吧！&　　我总能遇到这样好心帮我的人，我和军营的缘分就是这些好心人帮我结起来的。他们都是军人，总能一下子就理解我。　　左等右等没有消息，我就有些沮丧了。一天，我在图书馆无意中翻到一份过期的《大学生就业》杂志，看到了空军的招生广告。我打电话过去，他们说招生都快结束了，现在只招研究生，让我再跟北京军区空军联系。我又给北空的招生办打电话。负责招生的干事姓董，也是地方入伍的大学生，挺理解我的，让我先寄一份简历过去看看。　　我一看有一线希望，就说，那我直接给您送到北京吧。当晚我就请假上了火车，回到北京后，就去了北空。　　那个董干事对我很热情，但话说得还是比较客套。我知道这里面的竞争很厉害，本科生、进京、当女兵，哪一条都是难点。我把自己的心情充分表达后，给他留了一个很有感情色彩的简历，就回家了，心想，听天由命吧。　　刚走到我家楼下，呼机响了，是董干事呼的。他被《北京青年报》写我跟&国旗卫士&陶维革交往的那篇文章感动了。　　他说，你让你那个叔叔跟我们这边说说话吧，我很想要你的。　　我马上给那个叔叔打电话。叔叔说，他联系过几个部队的报社，但竞争更厉害，都不敢打包票。如果我要去北空部队，他一定帮我实现愿望。　　2000年4月，空军干部部终于批准北空接收我入伍。我10年的从军梦想终于成真。四　　在学校一拿到毕业证书，我马上想到部队报到，心里那个急呀，回到北京三天两头给董干事打电话。董干事说，你被分到北空通信团了，先到北空司令部直政部报到吧。去了以后，人家说，你怎么这么急啊，部队还没安排好呢。回家我又坐立不安地等了一周。　　再去，就是北空的通信团了。　　我拎着箱子走到门口，卫兵问：&小姑娘你找谁？&　　我一个想起了七年前长一次到总后医专去面试的情景，觉得好沧桑啊。　　这回我大声地回答：&报到！&　　卫兵好奇地打量我，我得意极了。以前都是我怯生生地打量卫兵啊。　　中午，政治处的干事带我去吃饭。一进饭堂，全团百十个男军人的目光刷地照了过来，我感觉好极了。那个干事一直红着脸，吃饭还故意跟我隔一个座位，我问他话他支支吾吾的，特好玩。　　后来熟悉了，那干事说，那天跟你在饭堂里，几十个人想吃了我！　　在团里呆了20天，我和另外的5个地方学员就去湖北广水参加大学生入伍集训了。　　临走前，团里宣传股的干事跟我说：&你回来迟早要到股里来，去拿个优秀学员回来吧。&　　我就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拿一个。　　还有一个原因呢。大学毕业前上网，我在QQ上的自建聊天室&军营情怀&里，认识了一个网友，叫芋头，是南方一所大学的男生。网上我俩都说到自己参了军，而且都到了空军。有一次他开玩笑，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比我优秀，怎么能随便给你当女朋友啊。他就提议，我入伍集训的时候成绩比你好，你就当我女朋友吧？我只好说，好啊。　　到了广水，男女学员是分开训练的，相距挺远的。　　每次集中开大会或者看电影，我就写个字条让相邻的男后队的学员帮我打听他，但到集训结束也没打听到。我们那一届男兵1500，女兵400，放眼看过去一大片，找个人真不好找。我怕输给芋头，又老是惦记着那个干事说的话，训练特卖力。　　那时担负训练大学生的空降兵师办了一个《大学生军训动态》，队里鼓励我们踊跃投稿。有一期是大学生专辑，我一期就发了三篇，政治处主任特别高兴。　　到评选优秀学员的时候，民主评议我得票第一，政治处又给队里打招呼，我就当上了。其实我觉得队里不太想评我，因为我过去参加军训很多，基础太好了，显得不像别的学员那样吃苦。　　拿到优秀学员，我心就放下了，就是哪天见到芋头，我也不难为情了。　　集训期间，北空干部处的董干事来看过我们新学员一次，我把发了我三篇文章的报纸给他看，他很高兴，说，我没有要错你嘛。　　当时北空司令部的一位新闻干事跟他同去的，也看了我的文章，说，不错。回来不久这个干事要调《空军报》，领导问他有没有人接班，他就推荐了我，我就从通信团调到北空司令部机关搞报道了。　　您说我运气是不是特好？　　到今天，我当兵已经整整15个月了，我觉得每一天的感觉都是新鲜的，可能我对军营期待得太久了吧，现在有一点点生活感受，我都能写成文章。我已经在《解放军报》、《空军报》和《战友报》发表了好几篇小说和散文。　　我爸我妈有时拿我那些分到地方的同学来考验我，说，看，那谁谁每月挣5000，那谁谁出国了。我一点没动心。　　现在我爸跟我说：&现在这社会，多少钱也难买一个乐意。只要闺女你乐意，我们拦你干什么，显得我们觉悟低似的。要知道，当年上面一号召，你爸我打起背包就从北京去了北大荒，在火车上别人都在哭，就你爸我一个在笑！&　　我乐了：&敢情我这性格是从您这遗传的啊！&　　我妈呢，就是老提醒我：&闺女，周末回来穿着军装啊，我们一起去照相！&（此文曾载《解放军文艺》杂志）&&以前还写过一个好不容易当上兵的女孩，贴在下面：&苦孩子&从军记　　　宁夏大学政法系女生温丽辉入伍两年了。两年前的夏天，她与百余名男女青年汇聚在秦岭山洼里的基地地方入伍大学生集训队。穿上军装那天，她一个人站在营房外的麦田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眼泪刚擦干就被女学员区队长指定担任一班班长。　　开训没两天，她就无师自通地捣鼓出用水喷湿被子切&豆腐块&的&老兵招法&。踢正步时，一周下来就将两腿内侧磨得红肿渗血。且极善当领导，队前训话、开会动员、个别谈心搞得有板有眼，刚柔相济的味道酷似女党代表韩英，把8个性情迥异的女学生捏合成了一个&铁血女兵班&，三个月后扛走了集训队军政考核的全部红旗。　　谁都能感到这丫头身上那份特别的&酷&，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份&酷&从何而来。1　　70年代出生生的&苦孩子&不多，小温算是个特别的例外，东三省沦陷时，她当中学教员的外祖父被鬼子用刺刀逼着穿了几天伪警察服，后来虽然跑了，但到了文革就成了&右派&。小温的母亲主动要求到黑龙江讷河县的北大荒插队，带着父亲逃离蒙难的古城沈阳。小温的父亲时为县人武干部，经人介绍与小温的母亲相识，要结婚时上面派人来摊牌：要枪还是要老婆？小温的父亲选择了老婆，旋即被解职回乡务农。父亲家人因此将儿媳视为家族的&灾星&，寻衅刁难不断。困顿的生活消解温情，一家人从此陷入难以调和的多角冲突，叹息、泪水与吵闹成了家庭生活家常便饭。　　1971年小温降生时体重不足两斤半，奶奶瞥了一眼，说：&赔钱货，死了就死了吧。&黑龙江是没法活人了，1984年冬举家投奔宁夏石炭井煤矿当矿工的舅舅。&盲流&当然不能招工，就在矿上的农场种田。荒沙地亩产小麦仅200斤，每日劳动价值0.8元，一家&黑户&连粮都买不上，好心邻居让出粮本上的零头来活命。盐水煮挂面是主餐，母亲的旧衣服传给小温，小温再传给两个妹妹，穷人的孩子就这样成长。　　寒门出英才－－真理总透出几分沉重和辛酸。黑土地生就的少女即便瘦削，骨骼依然壮实。烧锅做饭拾煤渣，但水劈柴也靠她－－在铁梅那里算出色了，到温家姐妹身上还要加上读书。在煤矿中学，小温与两个妹妹的学习一直名列前茅，且担任着团支书、班长等学生干部职务；学校举办的各类比赛和活动，奖项几乎被三姐妹垄断了。　　英才多磨难&&命运总爱跟&苦孩子&过不去。1986年，初中毕业的小温首考某技校中榜，却被榜外一学生的家长上告，因&农业户口&被取而代之。1987年，某师范提前招生，小温再考得中，却被校方以提前招生不录补习生为由而拒绝。沉重的打击，加上连续10多天的失眠，使小温在十几天后的全国统考中以0.2分之差落榜。按教育局往年惯例，市级三好学生可以加10分。小温当年被评为市级三好生兼优秀学生干部，老师填表时疏忽只填了前者，但谁料这一年规定的加分条件又变成了后者！1987年底，矿中为使这位备受创作的好学生得到一丝安慰，全免了其学杂费，让她插班入高届学生会，师生一致推举小温担任主席。基于报恩情绪与骨子里的要强，小温干得废寝忘食，由于过度疲劳严重贫血加之营养不良，1988年2月患严重贫血症倒在课堂上。老师同学捐助300余元将其送入120里外的矿医院。5月份出院，由于缺课太多，按规定须休学到9月重读高一。小温想，与其等待，不如再回头参加一回中考，为能安心复习，她从狭窄的家中搬进夜间空无人的校办公室就住攻读。两个月后，以高分通过中考，被首批录入往年拒绝过她的那所师范学校。　　在校三年，小温担任团支部书记、校团委委员兼学生会主席。1990年6月加入中国共产党，为该校校史上学生党员第一人。　　1991年7月，由于品学兼优被师范学校保送入宁夏大学政法系读本科。四年大学期间，担任年级团支部书记、系团总支副书记等职。1995年本科毕业，获法学学士学位。2　　小温从小崇拜军人的刚毅与坚强，但几代人处在政治阴影里，从军成了她心中的一个梦。十几年凭着刚毅与坚强走过来，小温无形中预支了军人的心理历程，归队似乎只在于一个机会。　　大学里参加了一次军训，拿了一个团嘉奖。小温想：我天生就是部队里的人。但这梦就完了吗？　　1995年1月，小温在宁大图书阅览室翻看一本《大学生》杂志。忽然，一行黑字跳入眼帘：&军队需求人才信息。&她心脏怦怦跳动着一口气读完了，又复印了几份拿给自己的老师。当确信军队每年要接收部分地方大学毕业生入伍后，她兴奋地连夜草拟了一份自荐信，又找系里出具了一份推荐函，抄写、复印了14份，寄往信息上标明的解放军三总部、七大军区、海军、空军、第二炮兵及国防科工委等需求才单位。　　小温永远记得这一天：日。　　等待的日子里，北京延庆师范、延庆职中招生人员来宁大挑选一名政工干部，校方马上推荐了小温。校领导向来人介绍说：&我们想让她留校，她反过来让我们推荐她参军，看你们能否说动她？&两校的招生人员了解了小温的情况后十分满意，延庆师范代表说：师范将升格为大专院校；职中代表则宣称：职中在港澳都有培训基地。爱才心切的延庆师范周校长干脆先与宁大签好了协约书，只等小温个人的签字了。　　这时，解放军西安政治学院军法系杨知恩政委打来电话，说：你寄总政干部部的材料已转我院，我系需招教员，请来西安参加试讲。小温听罢激动不已，马上谢绝了北京两校的好意，说：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参军，我也要全力争取。　　3月15日中午，小温来到古城西安。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孤身出远门。她没有给杨政委打电话要车接她，在火车站买了一张西安市地图，乘公共汽车找到西安政冶学院。　　在大学四年，小温没有一身能穿出门的衣服。同学们都佩服这位寒门才女，没有谁笑话她。这次为来试讲，她特意向同宿舍的同学借了一件驼黄色外套。细心的杨知恩政委从小温的自荐信里估摸到她的经济情况，没有让小温在外头找旅馆，安排她在本系一间模拟犯罪现场的小房子住下。　　3月17日，军法系组织试讲。小温力挫群雄，获总评成绩第一名。　　但在进一步了解情况时发现，小温在宁大政法系所学专业为思想政治教育，法学专业课只是本人选修，虽说即将拿到法学学士学位，但仍不算纯正的法学科班出身。军法系表示可以接收非法学科班的小温，但校方不同意。　　杨知恩政委表示：帮人帮到底。他答应将小温的材料推荐给政院其他部门，并将有关情况向本院干部部门作了专门报告。　　回到宁大的小温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但是决心却更加坚定。这期间，她又一次次放弃了其他选择。北京大兴某房地产开发公司来招公关人员，她被同学簇拥着通过了面试，却再不愿去了；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招辅导员，系里征求她的意见，她谢绝了。朋友帮她联系了银行、邮局系统，实习指导老师帮助她联系了工商局，她去见了面，但一开口就表示：我的第一选择是部队；部队的消息来了，你们能否容我反悔？　　小温每天里总是下意识地被脚步带到电话亭。拿起电话愣上半天，又悄悄放下。杨政委本是萍水相逢，本没有为自己操心的义务，可还是在尽力帮助自己，怎么好意思一催再催？　　4月下旬，宁夏回族自治区组织部要在全区选拔10名优秀应届大学毕业生挂职任乡长，锻炼后充实到各县作政机关。组织部对小温的条件十分满意，认为是难得的女干部苗子；父母、老师和同学都劝她不要再错过机。　　可是，西安政院的消息还没有来。冒着极大的风险，小温再次谢绝了系里的推荐。　　没想到几天后，就等来了西安政治学院的信：由于种种原因，小温进政院的希望彻底落空了。　　&五一&节小温没有回家，在宿舍里给西安政院杨知恩政委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尽管她一再暗示自己要愉快起来向杨政委表示感谢，但泪水还是一次次打湿了信笺。在这封密密麻麻写了14页的信里，她第一次详细地向杨政委诉说了自己的身世和从军的梦想。她说，我愿以我的整个前程做赌注来换取一个从军梦，到西藏也去，从士兵干起也行，但没想到美梦终成空。　　第二天地平静地展读自己写了大半夜的信，觉得不像在感谢，倒像在给杨政要增加心理压力，就不想寄了。同宿舍几位好友返校后看了信，都流了泪，背着小温把信寄了出去。　　5月5日，小温面色苍白地回到父母所在的石炭井煤矿落实工作。由于一再错失机会，她只能力保在生源所在地找工作的下限了。　　5月7日，命运出现一丝转机，宁夏医学院附属医院来宁大挑选一位院办秘书，系推荐小温应试合格，与院方签了协约书。　　5月9日，小温打电话给西安的杨政委致谢，方知杨政委已收到同学代寄的那封长信。杨政委问：&你还想参军吗？&小温答：&想！&杨政委说：&三天后你再给我来电话！&　　5月13日，小温再次拨通西安。杨政委拿起电话就埋怨小温来电话太晚，马上又高兴地说，几天里他问遍了驻陕西部队，终于联系上了国防科工委某基地，总部在渭南，你愿不愿来？小温听后眼泪哗哗地往外涌，连声说：愿意愿意！政委的妻子也通话向小温祝贺，说：我们全家都知道了你的故事，我女儿杨静看了你的信直流泪，说要向你这个姐姐学习呢。　　在从宁大回实习学校的路上，小温一路大声地唱着部队里的歌，只觉得吹到脸上的风都是暖的。　　5月14日，小温去医学院附属医院解除了协议，经协商又给院方推荐了一位同学，从而免交了违约金。　　5月17日，宁大鉴于小温从军的执著，打报告申请免收她4000元的分配出省费，以支持部队人才需求。　　7月15日，小温二出宁夏来到陕西渭南国防科工委某部报到。接待她的干事说：&你可以回家看看父母了，8月5日再来接受入伍集训。&小温愣了：我已经和父母告过别了呀！再回去不得多花两趟路费？悄悄地走出去给西安的杨政委通电话，杨政委说：&来吧，就住在我家里。&经政委爱人介绍，小温到西安一家外宾旅游商城打了半个月的工，负责给外宾用外语售货，8月5日，小温正式报到接受军训。　　11月8日，被分至基地通信总站政治处当了宣传干事。3　　通信总站在秦岭山脉的一条小峡谷里，小温一来就说这里比地想象的要好。刚报到时站领导愣了：怎么是个女的？原来名单上小温的名字被搞成了&温力辉&，先用用看吧，第一年干宣传，第二年就改了组织干事兼党委秘书。写材料是好手，已经被科工委和基地转了三篇，1997年底立了三等功已搬迁西安的基地机关向通信总站要人，通信总站不愿放，小温说：&多在基层干几年没啥，就是站里接触面小，找对象困难&&我都26了。&想找个什么样的呢？小温说：&优秀的男军人。&　　小温为啥愿给我讲心里话？因为军训时她的区队长就是我妻子。我妻子说：&小温外表很刚，内心里却特女儿气。可能我们比较对脾气，有一次她们悄悄对我说：&&区队长，你看我长得是不是有点像巩俐？&我一听愣了，忘了说话的是我的&铁血&一班长；细一看，还真有点像呢。&　　小温是孝女，隔三差五给家寄钱，又寄钱给妹妹。两个妹妹在她的鼓舞下都上了大学，三姐妹让石炭井煤矿上那对农工夫妇成了全矿区最受人尊敬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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