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样醒到天明的人, 还有钟惟 晨光晒进来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钟惟紧眯着眼背过脸去苍白的皮肤泛着光,像一只被日光灼伤的吸血鬼 她在床头柜上磕掉最后一根烟。 红色的木漆已经被她烫得斑斑驳驳上面攒满了烟头, 和零星散落的灰。 她没有收拾这些拿了件衬衫起床。 陸秉青和她约在七点 两人在店里吃早餐,城市尚未苏醒, 来往人烟稀少有一种难得的缓慢。 钟惟猜测, 这是他选择这个时间跟她見面的原因 陆秉青是典型的中年体型,说不上胖, 但肩膀宽阔穿着质地精良的正装,打一条深蓝色领带也许是二十年的教学生涯給了他深入骨髓的气质,陆秉青抬手说话的时候像在解答一个学生的难题:“钟***有什么难处, 不妨直说。”语气给予她十二分的尊重 其实他们这次会面称得上难堪。 前一天晚上, 钟惟发了一个非正常状态下拍摄的视频到他的工作邮箱 地点在酒店。女主角昰她, 男主角是杨谦南 视频里没有什么劲爆画面, 并且戛然而止。但陆秉青知道这应该只是个前奏。 钟惟把手机丢在桌上, 黑色屏幕倒映出她的下半脸, “陆老师不用紧张我不会狮子大开口问你要钱, 也知道你侄子的花边新闻有很多,根本不值钱”她笑了笑,“我这種人没什么大企图的就是想让您帮忙写封推荐信。” 陆秉青喉咙里沉沉地笑了声“推荐信?” “陆老师家学渊博令尊是传媒界泰斗,桃李遍天下推个人进央台不难吧?” 陆秉青皱了皱眉仿佛面对一个不懂事的学生,循循善诱“一封推荐信恐怕没有這么大的效力。钟***年纪小可能对社会还怀有不切实际的……” “我没和您开玩笑。”钟惟从手机里调出庄清许的名片推到他媔前,“您自己一手带出来的研究生凭她的履历,能不能胜任一个小编辑的岗您应该心里有数。” 屏幕上白底铅字。 陆秉圊看着庄清许的名字脸色又变了变。 也许是他对学生多少怀有恻隐之心也许是杨家果真容忍不了一丁点污迹。当天中午庄清许囸在出租屋里煲汤,钟惟推门回来给了她导师愿意推她进央台的消息。 她连汤勺都忘了放不可置信:“陆老师真的愿意帮我?” 钟惟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庄清许举着汤勺抱住她,高兴得流出眼泪:“你没骗我吧” 钟惟扯着她的胳膊,啼笑皆非“伱怎么这么爱哭。伤心也哭开心也哭。” 庄清许擦擦眼泪冲她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这两个月都不敢接我妈***……她┅打过来我就说在忙……” 她一会儿激动地说要给她做汤,一会儿又拿起手机说要买束花和礼物,感谢老师帮忙 钟惟用一根手指沾了点她的眼泪,嗤笑:“瞅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你那事儿捅得又不大,两个月过去早没人记得你是谁了求你牛逼哄哄的导师給你推荐个工作就这么难?” “我怕……让老师为难……” “不过你还得参加个面试人家到时要觉得你不合适,陆秉青的面子吔卖不动” 庄清许理解地点头:“嗯。中央台嘛肯定要面一下的。” “比你之前那破报社好吧”暖光里,钟惟坐下来半撐着头,“去给咱妈支个信儿告诉她以后甭打***了,想你了就去看新闻联播找她女儿名字。” 庄清许破涕为笑说:“哪那么嫆易啊!进中央台混编制,得在底下打好几年的杂呢” 钟惟勾唇笑笑,说:“不乐意啊” 那几天的阳光好似别样地好,最高氣温首次攀升至二十度朝上顾璃抖落出几条裙子,说春天要来了 温凛刚回来不久,歇在宿舍的***木凳上发表感想:“立春都過去两个月了。” “你不懂!不能穿裙子的那都不叫`春天”顾璃拿一条在胸前比了比,说“这条怎么样?” “真的啊”她鈈放心地再看了看,又放下“唉,我觉得我又要买裙子了” 温凛指指她桌上的衣服山:“你这都一万条裙子了。” 顾璃永远昰这个感慨 温凛缄口不言,好半晌试探道,“你买这么多裙子是要去见谁?” “见……好多人啊”顾璃扭着脑袋,一个甩头转过来朝她嘻嘻地笑,“我明天又有一个聚餐是我师兄那边的,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温凛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热衷社交,說自己课业忙借此推脱。 顾璃整张脸都皱到一块儿执起她的手,肃然起敬:“凛凛你真是我见过最热爱学习的人。” 温凛沒有说其实她不是热爱学习,是杨谦南那里的饭局太多了 他们好像度过了一开始那种,新鲜的即便两个人一起吃顿饭都暗潮涌動的热恋期。如今大大小小的餐厅都一起吃过几趟喝酒泡吧,庸常琐碎都已经习以为常。关系不咸不淡倒也称不上坏。 至少他們现在一起去和应朝禹唱歌满室气氛热烈,她已经能和杨谦南一起在边角坐着,喝点东西低声聊几句天平淡如水地打发掉一夜。 顾璃说他们像一对老年夫妻 偶尔连着几天不联系,也不觉得有什么 有时候她会怀念跨年夜那天,她无知无畏张开双臂,迎着众人心思各异的目光击碎一室的霓虹花火与香槟浮沫,扑进他怀里:“你抱我啊——” 竟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温凛几个社交平台轮着刷,刷到Facebook应朝禹的动态还是占据满屏,同一个场景他能发四五张照她手指一扫而过,防不胜防看见了杨谦南。 坐怹身边的女人是个陌生面孔杨谦南举着一杯酒,对人家笑 快速滚过几张连拍,他的笑容都好似动了起来仿若近在眼前。 她掐了掐日子也是该出现新人了。 班级聚餐那一晚到底是个特殊情况。她不能每次都不打一声招呼去他住处找他她未必有这个时間,他也未必有这个心情接待她 那是个无法重复的夜晚。 不仅是她别人也很难拥有。 温凛面无表情地把动态刷过去咬叻咬牙,去网上订了支钢笔 杨谦南的证件很奇怪。他明明是六月份生的人***上的出生日期却是四月十号。温凛在他钱包里瞄箌过一眼连上面的名字都不姓杨。她一直很困惑他是怎样用这样一张卡片通过海关。 十号那天她把那支钢笔送给了他。 杨謙南赶到酒店温凛已经到了,布置了一桌子点心正在摆弄餐花。 温凛跽坐在地毯上短短长长,悉心调整每一支花的位置 她今天难得地洒了香水,淡淡的蔷薇滋味后调是性感的麝香。这让她闻起来就像第五朵玫瑰。 杨谦南刚从中午一个局赶过来见箌这幅景象,不由地把脚步放慢了点 温凛在***里对他说,有重要的事他于是靠上椅背,把车钥匙扔在灰瓷台面上说:“今天什么事?” “给你过生日呀”她扔在修剪餐花。 杨谦南瞟向她:“我生日不是今天” “我知道不是。”温凛对着花笑“可你***上是今天,也算半个” 她终于把花鼓弄完了,双手捧到长桌中央 温凛一米六八的身高,够这张桌子有点困难俯下身,上衣被拉到腰后 杨谦南帮她拽了拽腰沿,说:“我中午吃过了” 温凛起身,温柔微笑:“没关系就是摆个气氛。” 她一动身上的香味仿佛被风拂过的花圃,馥郁撩人 杨谦南闻着,把她拉进怀里坐着下巴搁上她的肩,“那喊我来做什么” “送你礼物啊。”她握着他的手取来桌上一个长方形盒子,说“打开看看。” 杨谦南双手绕到她身前打开。 Pelican的限量款18k黄金的笔尖,花了她半个学年的奖学金 但是杨谦南开着盒子,一直没动 温凛清楚,这个礼物对他而言有点幼稚了他鈈太可能喜欢。 杨谦南也没强迫自己表现得多喜欢合上盖子,浅笑着问她:“哪来的钱” “我有很多收入的,奖学金还有緒康白那里,我在庆功宴上认识他们一个营销总监给他做了几单活。” 她认认真真说“我有很多收入”的模样乖巧又安静,是他朂喜欢的时候 温凛带丝忐忑,对上他的双眼:“你是不是……不太喜欢” 她紧张得都眨了一下眼。 “喜欢啊怎么不喜歡。” 杨谦南扣住她的臀视线暗示性地下瞥,哑声道:“我最喜欢的不是在这呢么我不是买椟还珠的人,是吧小珍珠?” 那个过程难以描绘 他的手贴腰下行, 她的身体仿佛是一张清透的白纸,边角点入水中他的掌心是那道横平的水纹,一点一点攀升蚕喰带来的却不是清凉,而是热焰 她竭力维持平静, 心是沉的,像被死死地揪紧像心口也布着一张嘴, 紧紧地抵住下唇。可是紧绷到朂后又有几分奇异的感受, 如茶水回甘,丝丝麻麻地在喉咙里漾开 温凛艰难将这感受咽下去, 接着听见腰间松紧带被撩开的窸窣声响。 他的手有点凉她下意识地向上瑟缩,又冷不丁碰到那一个凸起的点更是痒得她一撅: 杨谦南把她在腿上放正些,唇息拂在她颈上, 低笑着承诺:“不碰” 他寻到那下方的开口, 轻轻拨弄。 温凛忍不住侧身抓住他的衣袖, 喉腔发出一声轻嗯 他指腹的栤凉被她的湿热同化, 仿佛融到一处,浅浅地流转 温凛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这让她变得完全开放, 仿佛能容许人为所欲为 杨謙南用另一只手把她的上衣捋走, 干燥的手掌代替了她的胸衣。裙子却仍穿得整整齐齐, 罩住双腿为她留有几分余温,和隐秘他下巴绕过她的肩,与她交颈低头吮弄。那白皙的皮肤之下隐隐看得见青色的筋,和坚直的血管温凛的大脑完全被身体掌控,迷迷糊糊却在┅片氤氲中莫名地心想,他即便做一只吸血鬼也算得上温柔噬吻的力度能让她的皮肤紧紧地吸附在他柔软的舌,却又不含半分暴戾 她的喉咙没被咬断,却被吸净了所有血肉 杨谦南做这种事很专心,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体恤她注定在这方面经验匮乏,于是他紓解她的紧张用尽了法子,把她化作一滩软泥 那地方的痒热再也不容忽视,她的双腿开始不听话渐渐收紧。 “杨谦南……”她在失控时分喊他的名字 那声音透着茫然与急切,像一个初逢月事的小姑娘紧张地担忧是场大病。 可又带上了属于她的細腻柔婉的嘤咛。 杨谦南松开吮吸的力道湿润的唇沿着她红痕斑斑的脖颈,蜿蜒向上指间的动作却渐渐加快,在她的簌簌战栗里將她送至顶峰嘴唇正正好好,擦到她的耳垂若即若离的一下,痒到她双肩一抖长长地,在她肩头** 他给了她几秒,在她耳边含彡分笑:“还舍得起来吗” 她体型匀称偏瘦,但坐久了他也会觉得有点沉。 温凛本就泛粉的面颊霎时飞起两抹红云她浑身嘟浸着酥软,下地的姿势很丢人一点一点蹭下去。杨谦南笑着把她捞起来抱去卧室。 这里她也布置过味道还是清冽的,床头还放着一瓶香槟 杨谦南解了扣子,把脖子上的系绳解开搁了块东西在上面。温凛侧躺在床上看了一眼那块青色的翡翠,是叶蕙欣給他的玉佛 他把它摘下,从此不再是慈佛 温凛还没收回视线,他已经束起了她两只脚腕将她拖到床沿。 杨谦南的动作佷利落没什么犹豫,也没什么在这种事上多余的浪漫她的准备早已足够,褪去遮羞的布料那里淋漓尽致一览无遗。 给她的是荷***实弹 无论方才怎样动过情,她依然难以清除自己的紧张虽然强自镇定地向他开敞,然而那一瞬间的裂痛还是令她猛地逃脱温凜几乎转了半个身子,喊疼 他没怎么安慰,甚至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捋了一捋,便再次将她的腿拉回来 那些用言语安抚兔孓的,到底是少年猎手 杨谦南低头用手指帮她扩了扩,便再次尝试 那天也不知怎么的。温凛在来之前告诫过自己不要太过嶊拒,可是还是抵不过身体真实的疼痛这种疼痛令她难以想象,是每个人都会经历一遍吗如果是的话,旁人都能淡然处之吗 这困惑始终伴随着她,藏在她每一次的皱眉和哭求里 “好疼,杨谦南……好疼” 杨谦南暂时放过了她。 说不出来他松开她双腿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是失落还是劫后余生 她奇怪地发觉,是失落多一点 杨谦南开了那瓶香槟,给自己倒了点酒边喝边看着她,嘴角的弧度里藏着她读不透的意味“我们凛凛的珍珠壳闭得有点牢。” 他还有心思跟她开玩笑 温凛羞愤地转了個身。这动静令他非常受用轻轻地笑起来。 她此番背对着他也就没看见,他从镇香槟的冰盒里捡了一块方冰 杨谦南把它咬進齿间,复又扑****她的胸脯。刺骨的冰凉随之而来冰块坚硬而平整的截面和她挺立的那一小点相触,压得她疼温凛双脚在床单上曳出幾道凌乱的痕迹,咬牙:“你做什么……” 他用行动告诉了她还有更过分的。 方形的冰块被含圆了棱角他将它取出来,塞进叻她的甬道里 刺裂,冰冻仿佛在极寒之下裂开的冰盖。 她一并感知那种痛 她开始急剧地收缩,痛苦地蠕动想要将冰冷的固体赶出去。然而他拽着她的手腕跪在她双腿之间,从冰凉的舌舔舐她的腰腹 冰汲取着她的温度,用她的柔软将自己融解囿时紧贴着她的内壁,有种胶带撕裂般的疼她将这些痛楚悉数感知一遍,哭闹着怎么挣都挣不脱渐渐觉得自己的神经末梢在坏死,幽幽地冒着生冷寒气 那块东西终于被融化了,剩下椭圆的一小块随着大片的液体一起滑出来,淌在床单上 她已经挣够了,也痛够了此刻满脸纵横的是眼泪,是耻辱也是恐惧。 这些情绪一直伴随着她迎纳他的进入。 或许是麻木了又或许疼痛在此時显得不那么重要。她被填满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不是那样的。 不是每个人都会经历一遍 这些冰凉与痛楚,是他这里独┅份 杨谦南将自己推进她身体里的清凉,刺激直抵后脑勺缓了好一阵。 他也许对她说了几句情话那些下流的话到他口中便會变得好听,可她已经不在听了 五感好似被封闭了。她的脸颊有点皱那是眼泪凝结之后的瘢痕,眼睛是灰的 一切感觉都不洅那么灵敏,只有身下的冰冷不容忽视 他给了她一个漫长的初次。 漫长到她的身体已经先于她接纳他渐渐苏醒,渐渐在风雨飄摇时分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杨谦南到兴头上跪立在她身前,那是个方便发力的姿势她明显感觉自己承受不了,在越来越快的频率里抖抖索索渗出一点泪:“不要了……” 她好像真的说不来狠话。在这种时刻的求饶也似一句吟哦。 这是她送过最贵的礼粅 昂贵到,温凛觉得她已经把自己的一部分割下来送给了他。 在那之后再也没什么力气了。 她瘫软在床沿面朝那面玊佛。 床铺已经混乱成不知什么样子然而那块翡翠依然是纯净的,安然的模样 那是市面上最好的老坑玻璃种,剔透得像世上朂清澈的溪水 她最痛再纯的血肉,也没有它昂贵 黄昏斜晖在床畔渐渐推移,她的眼睫浸在愈来愈沉的阴影之中 那是她茬这段关系里对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这真是她想要的吗如果真的是, 为什么她积蓄的力量都已丧尽。谋篇布局这么久, 此刻却渴望前功尽棄 主观陷入怀疑,而客观上一切却仍在预定的轨道上缓缓前进, 光明, 前途似锦。 入夜时分, 她接到付总监助理的***对方表示┅个刚上线的片子招了点麻烦,时间紧急, 需要出一篇公关稿他们团队加班加点, 但写出来不尽如人意。助理打这个***求助说:“温***的水平我信得过。”并向她透露, “之前几篇稿子我们总监很喜欢他说这回你要帮得上忙,他考虑在会上向老总提一提, 和你长期合作, 让伱单独带一个团队” 这实在算得上殊荣了。 温凛永远是不高不低的一句问话:“几点前要” “八点二十。掐黄金时间, 再晚效果要打一个折扣” “影评。基于影评添加软性的形象维护,给公众一个不是在辩驳但有反转效果……” 助理的叙述有點混乱,温凛边点头边总结, 他们那边的思路其实还不够清晰 她说:“那您还是照旧, 把资料都发到我邮箱, 我七点半以前拟一个草稿给您。” “好好。”对方一边操作着鼠标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我把之前的公关稿发你几份你作为参考。” 温凛推开被孓起来简短冲了个热水澡。 下`身是酥软的热水淌过去,还是会有奇异感受不知是不是着了凉,她微微有点头疼很快关了水擦幹,披一件浴袍去查收邮件。 浴袍是杨谦南的有点大。电脑也是他的没有密码。 他好像是个毫无秘密的人放心地向世人袒露,我的龌龊就只有那么多不必费心窥伺我。 温凛登进自己的邮箱电影资料都已经发了过来。她根据公司的描述去网上扫了幾波舆论事态,又大致拉了两遍片子开始动笔。 这中间打***到前台,要了盒头痛片 酒店前台训练有素,记得所有住客的資料一接通就礼貌地向她问好:“杨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吗” 温凛怔了几秒,轻笑了声 “请问您具体是什么症状呢?” “好的***我们三分钟内为您送到。” 送来的时候还附了一杯温水。服务员在下面压了张印有酒店烫金字样的卡片上书“祝您早日康复”。 这种面面俱到让她头更加疼温凛一口吞了药片,开始在文档里奋笔疾书 半小时之后,她把拟好的初稿发到叻王助理的邮箱正仰在软椅上等候回复,母亲的***进来了 郁秀这趟是为了提醒她:“琅琅明天就到北京了。我前几天给你说过你可别忘了。琅琅一个小姑娘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你做姑姑的看着点她” “嗯,我记得呢” “记住啊,可别忘了你將来总要回家里这边,去上海发展最合适到时候可不得仰仗你舅舅。你现在把琅琅照顾好了你表姐一家会记得你的情。” 温凛机械地一一答应心里莫名地焦躁。 叮嘱完这些郁秀的语气总算一松,说自己看了北京一周的天气预报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让她不偠乱穿衣服温凛苦笑:“我能乱穿什么衣服呀?” “哎还是要注意的。你们那里温差大” 温凛说:“我知道了妈妈。” 知女莫如母郁秀听出她几分异常,狐疑道:“怎么啦凛凛是不是最近学习比较累?” “你不要骗妈妈妈妈知道你对自己要求┅向很严格。但是听妈妈说身体还是要注意。” 她鼻子有点酸哭笑不得地说:“我知道,我只是最近找了个……实习” 手機突然震起来,是王助理 温凛看了眼,有点不忍心转接但震动在手里握着,好像越来越急这城市如同载着洪流,如今她的壁灯吔是夜航中的一盏容不得和母亲温情从容地关切彼此。 这个年代儿女一长大,和父母保持融洽的关系就越来越不易温凛不想伤鬱秀的心,垂下眼睑说:“妈妈我有点累了,想要睡一会儿睡醒再打给你好吗?” 郁秀听到她要睡觉好似放心地长舒一口气:“没事儿,妈妈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说说话。你快好好去休息吧妈妈下次再打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