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债为什么如此重要?

【解局】中央密集开会研究下半年经济,这四字何以如此重要?

7月24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分析研究当前经济形势,部署下半年经济工作。通稿里,有一个表述引起了岛叔的注意——紧紧抓住处置“僵尸企业”这个牛鼻子,更多运用市场机制实现优胜劣汰。

说这话的背景,是要深入推进供给侧改革,推进“三去一降一补”。也就是说,去杠杆、去产能、去库存、降成本、补短板的五大经济任务,处置僵尸企业是“牛鼻子”——这个比喻,可以看作是首要切入点,也是影响全局的关键节点。

如果联系7月中旬的全国金融工作会议的话,习近平的表述则是,“把国有企业降杠杆作为重中之重,抓好处置’僵尸企业’工作”。

处置僵尸企业,我们都听过。但对处置僵尸企业有如此高度的定位,这就有意思了。

简单来说,“僵尸企业”,是指长期入不敷出,依靠财政或银行“输血”才能维持生存的企业。

这样的企业有多少呢?去年国资委摸底梳理出,中央企业需要专项处置和治理的“僵尸企业”和特困企业2041户,涉及资产3万亿元。另外,2016年中国人民大学在《中国僵尸企业研究报告》中指出,电力、热力、冶金、石油加工等行业中僵尸企业的比例较高,其中,钢铁的比例是51.43%、房地产为44.53%、建筑装饰31.76%。

报告还指出,从所有制来看,国有和集体企业中“僵尸企业”的比例最高,远高于民营企业、港澳台及外商企业中的比例。可见,“把国有企业降杠杆作为重中之重”就显得尤为重要。

为什么长期入不敷出,却依然不市场出清,还要留着、甚至银行还要继续给予输血呢?

从行业分布看,“僵尸企业”主要分布于钢铁、煤炭、电力、冶金、石油加工等传统经济部门和产能过剩行业。在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的三十年间,这些行业为城市化进程、基础设施建设输送了源源不断的“钢筋水泥”“铁公机”,为中央和地方政府贡献了可观的利税,也解决了大量的就业、承担了社会保障功能;中国也跃升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事实上,每一轮危机后,传统部门都会被当做经济的“稳定器”。特别是在国际金融危机后,外需冲击、出口急剧下降,以“四万亿”为代表的投资计划,和配套的货币宽松,传统投资这驾“马车”让中国经济增速V型反转。但“药方”过猛,带来了“一放就乱”、盲目上产能、大量举债等后遗症,拖慢了经济结构转型升级的步伐。

现在大家则看得更明确,目前土地、劳动力等要素价格越来越高,资源、环境的约束越来越紧;这种市场条件下,“僵尸企业”自我造血能力更显得不足,只能依靠财政补贴、贷款、资本市场融资或举债来“输血”。

中央之所以如此看重处置僵尸企业,是因为其中蕴藏的风险。

2016年3月,首例地方国企违约事件——东北特钢违约事件爆发。该国企2015年第一期8亿短期融资债券违约,到了7月,已有连续7只债券违约;10月,东北特钢进入破产重组程序。

这不仅揭开了地方国企困境的冰山一角,还让债务违约的阴云开始笼罩在投资人心头。随后,山东、山西、内蒙古、安徽等多个地区的国企债务偿还出现风险,甚至是危机。“区域性风险”,说的就是这一类。

虽然有风险,但在银、政、企特殊的关系中,地方政府倾向于通过行政手段来呵护“僵尸企业”,掩盖了债务风险。例如去年5月,河南省出台举措要求“建立抽贷、压贷提前告知制度,对正常还本付息、并且整体授信条件没有发生变化的企业,各银行原则上不抽贷、压贷或通过要求增加授信条件而变相不续贷。” 河南一些煤炭、电解铝、钢铁企业便保住了信贷规模不压减。

国家统计局的数据显示,僵尸企业的平均资产负债率是72%,一般企业的平均资产负债率是51%。比如钢铁行业,中钢协2016年会员的平均负债率为69.6%,负债率低的都是规模小的企业,11家大型企业则负债率超过90%。

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中心数据显示,2016年,实体部门杠杆率高达227%;2015年,我国实体部门的利息支出是GDP增量的2倍,2016年为1.4倍——也就是说,我国的经济的债务偿还压力巨大。

另外一个数据也引人注目:2016年,我国政府债务负担占GDP比重已经达到55.6%。非金融企业债务中,又有70%左右是国企和地方融资平台债务;而国企中,则包含大量产能过剩行业,如煤炭、钢铁、有色、化工等。如何化解这样的债务负担,将是对很多地方管理者的严峻考验。

毫无疑问,处置“僵尸企业”是个庞杂的系统性工程,其中有几个关键的问题:人往哪里去,钱从何处来,债务怎么销。

习近平曾在中央财经领导小组会议上强调,要做好转岗就业、再就业培训等各项工作,发挥好社会保障和生活救助的托底作用。要区别不同情况,积极探讨有效的债务处置方式,有效防范道德风险。

人社部部长尹蔚民今年3月则表示,化解过剩产能,安置好分流的职工,是一个关键性的工作。2016年化解钢铁煤炭过剩产能,涉及到了28个省份1905家企业,安置了72.6万人,今年化解过剩产能大约需要安置职工50万人。

回顾历史上的几轮国改,80年代国企改革,从计划模式走向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道路;90年代末,国企通过并购重组、债转股,以及下岗分流、减员增效等措施,提升了综合实力,走向了国际舞台。

处置“僵尸企业”不能一刀切,造成“一收就死”的现象。对于暂时遇到经营困难但在管理、品牌、技术上有一定竞争力和成长性的企业,可以通过兼并重组、混合所有制改革,让企业重焕活力;

而对于连续亏损、不符合结构调整、转型升级的“僵尸企业”,正如《人民日报》权威人士谈话中曾指出的,“那些确实无法救的企业,该关闭的就坚决关闭,该破产的要依法破产,不要动辄搞’债转股’,不要搞’拉郎配’式重组。”

从这个意义上看,我们或许可以理解为什么把处理僵尸企业作为经济工作的重中之重、经济任务的“牛鼻子”看待了——

第一,处置“僵尸企业”,并购重组促进产能去化,提升集中度,有利于实现供给侧改革。以宝钢武钢为代表的央企合并看,既淘汰过剩产能也强化龙头优势,加速周期性行业的出清,而真正符合“转换动能”要求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将获得更好的发展空间;

第二,处置国企“僵尸企业”有利于金融资源在国营部门和民间部门均衡分配,服务实体经济的金融效率将更高。过去“僵尸企业”的过度吸血,对民营企业融资造成“挤出效应”,而民间部门在经营效率和创造就业方面具有一定的优势;

第三,有利于防化金融系统性风险。对国企“僵尸企业”主动去杠杆,市场化方式优胜劣汰,可以理顺政企关系,纠正要素价格的扭曲。同时,理顺政府和市场的关系,打破各级政府的刚性兑付,遏制地方政府隐性债务负担,实现规范举债融资。打破刚兑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促成整个社会无风险利率的下行,降低实体融资成本。

前阵子,《人民日报》在防金融风险的文章中提到,既要防“黑天鹅”,也要防“灰犀牛”,引发市场广泛讨论。“僵尸企业”、地方债务,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看作是其中一类:

灰犀牛生长于非洲草原,体型笨重、反应迟缓,你能看见它在远处,却毫不在意,一旦它向你狂奔而来,憨直的路线、爆发性的攻击力定会让你猝不及防,直接被扑倒在地!所以危险并不都来源于突如其来的灾难、或者太过微小的问题,更多只是因为我们长久地视而不见。

有媒体报道说,昨天,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分组审议国务院关于2016年度审计查出问题整改情况的报告,多位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关注了地方政府债务问题,有的委员说,地方政府债务问题是中国经济最大的“灰犀牛”,而该问题年年审计到,但审计后又出现该问题。

昨天也有消息称,财政部日前在《关于坚决制止地方政府违法违规举债遏制隐性债务增量情况的报告》中透露,将研究出台地方债终身问责、倒查责任制度,坚决查处问责违法违规行为。财政部在报告中表示,要坚决打消地方政府认为中央政府会“买单”的幻觉,坚决打消金融机构认为政府会兜底的幻觉。

地方债问题不是新问题。以地方政府在项目投资、城建以及其他方面的投入规模看,许多专业金融分析机构给出的中国地方债规模都很巨大。但是,相关统计机构给出的地方债的数字,从规模上看,则往往是前述数字折上折之后的数字。不过,即使是这样的数字,也仍然是不小的数字,也仍然是引起“多位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关注”的数字。这也正如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辜胜阻所说:“看不见的债务或者隐性的债务究竟是多少?是说不清楚的。”他介绍说,前不久一个研究者团队通过大数据来研究地方政府债务,估计政府的债务特别是隐性债务是非常大的,“负债率100%就是警戒线了,而有些城市的负债率是400%,已经是四倍了”。

据来自国家审计署和财政部的数字,2012—2014年,中国地方政府性债务分别为15.89万亿、17.89万亿和24万亿。今年的最新数字表明,截至12月25日,全国地方政府共发行1132只地方政府债券,总规模为4.35万亿,这个数字与2016年6.05万亿规模相比,还有明显下降。而明年,按照中金公司的测算,地方政府债券发行规模将达到4.1万亿以上,其中待置换规模约1.5万亿(其他金融分析机构推算的待置换规模则约3.5万亿)。如此庞大的地方债规模,已经在相当程度上透资了地方发展潜力。

上述财政部文件指出的地方政府违规举债的首要原因就是地方政府官员扭曲的政绩观。地方债规模不断膨胀且无惧膨胀的逻辑,就在于一些地方政府官员唯GDP是举,以及相信一旦发生地方债偿还危机,中央政府就会出面兜底,或担保延期或拨付挂账或代替偿付。而相信中央政府会兜底,就是因为地方官员清楚稳定压倒一切——中央政府无论如何会从维护稳定的角度,为地方债所导致的社会稳定问题埋单。由此,打破这个逻辑,除了转换增长模式,从注重速度转换为注重质量以外,也要跳出以往的维稳思维,防止“稳定压倒一切”变成“一切压倒稳定”。

正是这个逻辑,使得以GDP速度累积政绩的官员,敢于大举借债,以钱拉动GDP增长;在借GDP增长的铺垫更上层楼后的官员,其留给下级政府的债务就无人敢过问追责;由此,后任官员也踩着前人晋升的脚步,再行大举借债……如此,则债务问题引发的稳定问题,就成了官员维护自己政绩的问题,“兜底”的逻辑便闭合完成。

对此,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吕薇建议说,“解决地方政府债务问题,一方面应该加强对隐性和变相举债的控制,另一方面要加强对违规举债的责任追究,预算法中提到地方债务要实行终身负责制和问责制,所以应加强这方面的责任追究和整改”。辜胜阻委员还建议建立倒查责任,通过个案例的处理,形成一种震慑的力量。

这是一本债券类的专业图书,它不仅描述了债券收益稳定的一面,也全面展示了债券的高风险与高收益的一面,全面地向大家解读了以下的概念:国债、公司债、市政债券市场的基本情况与主要特质;如何评估并驾驭债券市场的风险;美联储监管对于债券市场的影响;如何看懂复杂的债券收益曲线;利率估值的五大关键;判断市场行为的技术工具;如何利用债券市场信用评级;债券投资组合策略。

作者是来自美国的安东尼·克里森兹(Anthony Crescenzi),作为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PIMCO)的高级副总裁、投资组合经理,作者提供了简单但行之有效的方法,帮助大家将债券纳入整体投资策略中。

本书中包括了一些新章节:信贷市场与债券市场的对照、美联储的权力、后次贷危机时代如何驾驭市场的大幅价格波动,关于各类债券的详细介绍;每种债券在各种环境下如何变动的翔实数据;对债券市场影响最重要的经济数据解读;预测美联储下一步行动的关键技巧——帮助你始终保持领先市场一步;使用收益率曲线和其他预测指标,预测市场和经济的方向。

一、债券投资是技术、股票投资是艺术。债券投资并不是一件十分复杂的工作,但是去了解债券市场却是十分必要的,正如作者写的,它对投资者的影响远比想象的要深远。

二、为什么债券市场如此重要?

1、收益率曲线较其他指标能够更可靠地预测经济周期的重要拐点。

本书将收益率曲线比作水晶球,陡峭化的收益率曲线意味着经济复苏,是投资风险资产的绝佳时机,而倒挂的收益率曲线往往伴随着经济放缓或衰退,此时应降低风险资产的配置。

2、利率的本质就是资金的价格,是所有资产定价的基础。

如同蝴蝶效应中最开始的涟漪,债券市场的波动往往对其他资产价格都会造成深远的影响,把握利率的变化是做好大类资产配置的关键。大家最熟悉的资产配置框架是美林时钟理论,它把经济和通胀周期分为复苏、过热、滞胀和衰退4个阶段,认为每个阶段表现最好的资产分别是股票、商品、现金和债券。但实际情况并不总是与美林时钟理论描述的一致,时钟理论失效的根源在于美联储为了帮助居民去杠杆化实施了相当长时间的量化宽松政策,导致实际利率长期维持在负值区域,而没有像传统的经济周期那样迅速回归至均衡水平。如同本书中提到的,“不要与美联储逆向而动”。

3、世界上主要的危机都与债券有关,而不是股票,因为只有债务是要还钱的。

许多对冲基金、投行的倒闭几乎都是栽在固定收益业务上,不要以为债券交易低风险,只要杠杆足够高,任何投资的风险都会变得无穷大。本书作者有一句话值得反复品味:“债券市场是导致信用过剩的重要工具,长期来看是金融市场崩溃的主要原因。债券市场使借钱变得更容易,而事实证明其中的大部分低收入人群最终无法在规定时间内还款,结果导致经济模型几乎在经济的所有部门都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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