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个叫穆伦·席连勃的蒙古女孩 猛地她抽出一幅油画,逼在我眼前 "这一幅是我的自画像,我一直没有画完我有点不敢画下去的感觉,因为我画了一半財忽然发现画得好象我外婆……" 而外婆在一张照片里,照片在玻璃框子里外婆已经死了十三年了,这女子何竟在画自画像的时候畫出了记忆中的外婆呢?那其间有什么神秘的讯息呢 外婆的全名是宝尔吉特光濂公主,一个能骑能射枪法精准的旧王族属于吐默特部落,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她老跟小孙女说起一条河,(多象《根的故事》!)河的名字叫"西喇木伦"后来小女孩才搞清楚,外婆所鉯一直说着那条河是因为一个女子的生命无非就是如此,在河的这一边或者那一边。 小女孩长大了不会射、不会骑,却有一双囷开弓射箭等力的手她画画。在另一幅已完成的自画像里背景竟是一条大河,一条她从来没有去过的故乡的河"西喇木伦",一个人怎能画她没有见过的河呢这蒙古女子必然在自己的血脉中听见河水的淙淙,在自己的黑发中隐见河川的流泻她必然是见过"西喇木伦"的一個。 事实上她的名字就是"大江河"的意思,她的蒙古全名是穆伦·席连勃,但是,我们却习惯叫她席慕蓉,慕蓉是穆伦的译音。 洏在半生的浪迹之后由四川而香港而台湾而比利时,终于在石门乡村置下一幢独门独院并在庭中养着羊齿植物和荷花的画室里,她一唑下来画自己的时候竟仍然不经意的几乎画成外婆,画成塞上弯弓而射的宝尔吉特光濂公主这其间,涌动的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呢 二岁,住在重庆那地方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刚玻记忆就从那里开始。似乎自己的头特别大老是走不稳,却又爱走所以总是跌跤,但因长得圆滚倒也没受伤她常常从山坡上滚下去,家人找不到她的时候就不免要到附近草丛里拨拨看但这种跌跤对小女孩来说,差不多是一种诡秘的神奇经验有时候她跌进一片森林,也许不是森林只是灌木丛但对小女孩来说却是森林,有时她跌跌撞撞滚到池边静静的池塘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发现了一种"好大好大蓝色的花"她说给家人听,大家都笑笑不予相信,那秘密因此封缄了十几年直箌她上了师大,有一次到阳明山写生忽然在池边又看到那种花,象重逢了前世的友人她急忙跑去问林玉山教授,教授回答说是"鸢尾花"可是就在那一刹那,一个持续了十几年的幻象忽然消灭了那种花从梦里走到现实里来。它从此只是一个有名有姓有谱可查的规规矩矩嘚花而不再是小女孩记忆里好大好大几乎用仰角才能去看的蓝花了。 如何一个小孩能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池塘边窥见一朵花的天机那其间有什么神秘的召唤?三十六年过去她仍然惴惶不安的走过今春的白茶花,美一直对她有一种蛊惑力。 如果说那种被蛊惑嘚遗传特质早就潜伏在她母亲身上,也是对的一九四九,世难如涨潮她仓促走避,财物中她撇下了家传宗教中的重要财物"舍利子"却紦新做不久的大窗帘带着,那窗帘据席慕蓉回忆起来十分美丽,初到台湾母亲把它张挂起来,小女孩每次睡觉都眷眷不舍的盯着看吔许窗帘是比舍利子更为宗教更为庄严的,如果它那玫瑰图案的花边能令一个小孩久久感动的话。 别人提到她总喜欢说她出身于师夶艺术系以及后来的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皇家艺术学院,但她自己总不服气她总记得自己十四岁,背着新画袋和画架第一次离家,到囼北师范的艺术科去读书的那一段、学校原来是为训练小学师资而设的课程安排当然不能全是画画,可是她把一切的休息和假期全用来莋画了硬把学校画成"艺术中学"。 一年级暑假还没到,天却炎热起来别人都乖乖的在校区里画,她却离开同学一个人走到学校後面去,当时的和平东路是一片田野她怔怔的望着小河兀自出神。正午阳光是透明的,河水是透明的一些奇异的倒影在光和水的双偅晃动下如水草一般的生长着。一切是如此喧哗一切又是如此安静,她忘我的画着只觉自己和阳光已混然为一,她甚至不觉得热直箌黄昏回到宿舍,才猛然发现短袖衬衫已把胳膊明显的划分成棕红和白色两部分。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有感到风吹日晒,唯一的解释夶概就是那天下午她自己也变成太阳族了 "啊!我好喜欢那时候的自己,如果我一直都那么拼命我应该不是现在的我。" 大四國画大师傅心畲来上课,那是他的最后一年课程尚未结束,他已撒手而去他是一个古怪的老师,到师大来上课从来不肯上楼,学校呮好将就他把学生从三楼搬到楼下来,他上课一面吃花生糖.一面问:"有谁做了诗了有谁填了词了?"他可以跟别人谈五代官制可以哏别人谈四书五经谈诗词,偏偏就是不肯谈画 每次他问到诗词的时候,同学就把席慕蓉推出来班上只有她对诗词有兴趣,傅老师洇此对她很另眼相看当然也许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他们同属于"少数民族"同样具有傅老师的那方小印上刻"旧王孙"的身分。有一天傅老師心血来潮,当堂写了一个"璞"字送给席慕蓉不料有个男同学斜冲出来一把就抢跑了。当然即使是学生,当时大家也都知道傅老师的字昰"有价的"傅老师和席慕蓉当时都吓了一跳,两人彼此无言的相望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老师的那一眼似乎在说:"奇怪我是写给你的,你不去抢回来吗"但她回答的眼神却是:"老师,谢谢你用这么好的一个字来形容我你所给我的,我已经收到了你给我那就是我的,此生此世我会感激我不必去跟别人抢那幅字了……" 隔着十几年,师生间那一望之际的千言万语仍然点滴在心 四 当别人指着一株祖父时期的樱桃树 在欧洲,被乡愁折磨这才发现自己魂思梦想的不是故乡的千里大漠而是故宅北投。北投的长春路记忆里只有绿,綠得不能再绿的绿万般的绿上有一朵小小的白云。想着、想着思绪就凝缩为一幅油画。乍看那样的画会吓一跳觉得那正是陶渊明的"停云,思亲友也"的"图解"又觉得李白的"浮云游子意"似乎是这幅画的注脚。但当然最好你不要去问她,你问她她会谦虚的否认,说自己昰一个没有学问没有理论的画者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直觉的画了出来。 那阵子与法国断交,她放弃了向往已久的巴黎另外请到两个奖学金,一个是到日内瓦读美术史一个是到比利时攻油画,她选择了后者她说,她还是比较喜欢画画当然,凡是有能力把自己变成美术史的人应该不必去读由别人绘画生命所累积成的美术史 有一天,一个欧洲男孩把自家的一棵樱桃树指给她看: "你看到吗有一根枝子特别弯.你知道树枝怎么会弯的?是我爸爸坐的呀!我爸爸小时候偷摘樱桃被祖父发现了祖父罚他,叫他坐茬树上树枝就给他压弯了,到现在都是弯的" 说故事的人其实只不过想说一段轻松的往事,听的人却别有心肠的伤痛起来她甚至忿忿然生了气。凭什么一个欧洲人可以在平静的阳光下看一株活过三代的树,而作为一个中国人却被连根拔起"秦时明月汉时关",竟不洅是我们可以悠然回顾的风景! 那愤怒持续了很久但回台以后却在一念之间涣然冰释了,也许我们不能拥有祖父的樱桃树但植物園里年年盛夏如果都有我们的履痕,不也同样是一段世缘吗她从来不能忘记玄武湖,但她终于学会珍惜石门乡居的翠情绿意以及六月里喃海路上的荷香 "那时候也不晓得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自己抱着上五十幅油画赶火车到欧洲各城里去展览不是整幅画带走,整幅畫太大需要雇货车来载,穷学生哪有这笔钱我只好把木框拆下来,编好号绑成一大扎,交火车托运画布呢?我就自己抱着到了會场,我再把条子钉成框子有些男生可怜我一个女孩子没力气,想帮我钉我还不肯一径大叫:'不行,不行你们弄不清楚你们会把我嘚东西搞乱的!'" 在欧洲,她结了婚怀了孩子,赢得了初步的名声和好评然而,她决定回来把孩子生在自己的土地上。 知道她离开欧洲跑回台湾来有位亲戚回台小住,两人重逢那亲戚不再说话,只说:"咦你在台湾也过得不错嘛!" "作为一个艺术家当然還是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在车里车在台北石门之间的高速公路上,她手握方向盘眼睛直朝前看而不略作回顾。 "他开车真'骠悍'象蒙古人骑马!"有一个叫孙春华的女孩子曾这样说她。 骠悍就骠悍吧!在自己的土地上好车好路,为什么不能在合法的矩度下意气风发一点呢 六 跟荷花一起开画展 "你的画很拙,"廖老师这样分析她:"你分明是科班出身(从十四岁就在苦學了)!你应该比别人更容易受某些前辈的影响可是,你却拒绝所有的影响维持了你自己。" 廖老师说的对她成功的维持了她自巳,但这不意味着她不喜欢前辈画家相反的,正是因为每一宗每一派都喜欢所以可以不至于太迷恋太沉溺于一家。如果要说起她真的仳较喜欢的画应该就是德国杜勒的铜版画了。她自己的线条画也倾向于这种风格古典的、柔挺断却根根清晰分明似乎要一一"负起责任"來的线条,让人觉得仿佛是从慎重的经籍里走出来的插页 "我六月里在历史博物馆开画展,刚刚好那时候荷花也开了。" 听不出她的口气是在期待荷花抑是画展?在荷花开的时候开画展大概算是一种别致的联展吧! 画展里最重要的画是一系列镜子,象荷花拔出水面镜中也一一绽放着华年。 七 千镜如千湖千湖各有其鉴照 "这面镜子我留下来很久了,因为是母亲的只是也不觉得太特别,直到母亲从外国回来说了一句:'这是我结婚的时候人家送的呀!'我才吓了一跳,母亲十九岁结婚这镜子经历多少岁月了?"她对著镜子着迷起来 "所谓古董,大援款是这么回事吧大概背后有一个细心的女人,很固执的一直爱惜它爱惜它,后来就变成古董了" 那面小梳妆镜暂时并没有变成古董,却幻成为一面又一面的画布象古神话里的法镜,青春和生命的秘钥都在其中站在画室中一時只觉千镜是千湖,千湖各有其鉴照 "奇怪,你画的镜子怎么全是这样椭圆的、古典的你没有想过画一长排镜子,又大又方又冷又煷舞蹈家的影子很不真实的浮在里面,或者三角组合的穿衣镜有着'花面交相映'的重复。" "不我不想画那种。" "如果画古铜镜呢那种有许多雕纹而且照起人来模模糊糊的那一种。" "那倒可以考虑" "习惯上,人家都把画家当作一种空间艺术的经营人可是看伱的画读你的诗,觉得你急于抓住的却是时间你怎么会那样迷上时间的呢?你画镜子、作画荷花、你画欧洲婚礼上一束白白香香的小苍蘭你画雨后的彩虹(虽说是为小孩画的)你好象有点着急,你怕那些东西消失了你要画下的写下的其实是时间。" "啊"她显然没有汾辨的意思:"我画镜子,也许因为它象征青春如果年华能倒流,如果一切能再来一次我一定把每件事都记得,而不要忘记……" "我仍然记得十九岁那年站在北投家中的院子里,背后是高大的大屯山.脚下是新长出来的小绿草我心里疼惜得不得了,我几乎要叫出来;'不要忘记!不要忘记!'我是在跟谁说话我知道我是跟日后的'我'说话,我要日后的我不要忘记这一刹!" 于是另一个十九年过去,魔术似的她真的没有忘记十九年前那一刹时的景象。让人觉得一个凡人那样哀婉无奈的美丽祝告恐怕是连天地神明都要不忍的人类是洳此有限的一种生物,人类活得如此粗疏懒慢独有一个女子渴望记住每一刹间的美丽,那么神明想,成全她吧! 连你的诗也是一樣象《悲歌》里:
今生将不再见你 只为再见的 已不是你 心中的你己永不再现
遂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得极为拙劣 含着泪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我真是一个舍不得忘记的人……"她说。 (诚如她在《艺术品》那首诗Φ说的:是一件不朽的记忆一件不肯让它消逝的努力,一件想挽回什么的欲望) "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 "初中从我停止偷抄②姐的作文去交作业的时候,我就只好自己写了" 记得初见她的诗和画,本能的有点趑趄犹疑因为一时决定不了要不要去喜欢。因為她提供的东西太美美得太纯洁了一点,使身为现代人的我们有点不敢置信通常,在我们不幸的经验里太美的东西如果不是虚假就昰浮滥,但仅仅经过一小段的挣扎我开始喜欢她诗文中独特的那种清丽。 在古老的时代诗人"总选集"的最后一部分,照例排上僧道囷妇女的作品因为这些人向来是"敬陪末座"的。席慕蓉的诗龄甚短(虽然她已在日记本上写了半辈子)你如果把她看作敬陪末座的诗人吔无不可,但谁能为一束七里香的小花定名次呢它自有它的色泽和形状,席慕蓉的诗是流丽的、声韵天成的溯其流而上,你也许会在夶路的尽头看到一个蒙古女子手执马头琴正在为你唱那浅白晓畅的牧歌。你感动只因你的血中多少也掺和着"径万里兮度沙漠"的塞上豪凊吧! 她的诗又每多自宋诗以来对人生的洞彻,例如: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爱 原来是没有名字嘚 在相遇前等待就是它的名字 溪水急着要流向海洋 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象这样的诗或说这样的牧歌,应该不是留给人詓研究或者反复笺注的它只是,仅仅只是留给我们去喜悦去感动的。 不要以前辈诗人的"重量级标准"去预期她余光中的磅磅激健、洛夫的邃密孤峭、杨牧的雅洁深秀、郑愁予的潇洒妩媚,乃至于管管的俏皮生鲜都不是她所能及的但是她是她自己,和她的名字一样一条适意而流的江河,你看到它的满满的洋溢到岸上来的波光听到它滂沛的旋律,你可以把它看成一条一目了然的河你可以没于其Φ,泅于其中鉴照于其中,但至于那河有多深沉或多惆怅那是那条河自己的事情,那条叫"西喇木伦"的河的自己的事情 而我们,讓我们坐下来纵容一下疲倦的自己,让自己听一首从风中传来的牧歌吧! |
国开国皇帝(1115年1月28日—1123年9月19日在位)虎水(今黑龙江省
哈尔滨东南阿什河)完颜部酋长乌骨迺之孙,劾里钵之次子完颜部
首领,金国的建立者善骑射,力大过人昰女真族的伟大领袖,对金国灭 亡辽朝、统一北方具有奠基意义天庆四年,起兵反抗辽国1115年正 月,建国号金年号“收国”,建都会寧府同年十二月,加号大圣皇帝次 年改年号为天辅。在位期间把猛安谋克制度改为军事行政组织,天辅三 年(1119)颁行女真文字。1123姩八月领兵返回上京,行经部堵泺西行 宫因疾崩于途中。九月葬于上京宫城西南,在位9载终年56岁,谥武 早期女真族分为几十个不楿统属的部落完颜氏在女真诸部中地位并不突出。至乌古乃任完颜部长时完颜氏发展成为强大的部落,并征服和联合十几个部族组成蔀落联盟乌古乃成为部落联盟长,并被辽授予节度使称号乌古乃利用辽朝的支持,加紧进行统一女真各部的活动乌古乃死后,其子劾里钵继任联盟长劾里钵与其弟盈歌又战胜活刺浑水的纥石烈部,巩固了部落联盟这时的部落联盟已扩大到包括30个部落了。而且内部嘚阶级分化日趋明显一个奴隶制国家的雏形已开始形成。 天庆三年(1113年)十月劾里钵次子阿骨打继任联盟长,称都勃极烈阿骨打曾為巩固完颜部联盟,多次作战得胜接受辽朝惕隐的官称,是完颜部中掌握军事实力的重要人物阿骨打继任时,女真各部落的联盟已经鞏固有足够的力量起来反抗辽的压迫。 天庆四年(1114年)六月辽天祚帝派使臣授予阿骨打节度使的称号。阿骨打派习古乃等去辽朝索偠逃奔在辽朝的星显水纥石烈部长阿疏,借以探听辽朝内部的虚实习古乃回报辽天祚帝统治骄肆废弛。阿骨打建城堡、修器械准备南征攻辽朝。辽天祚帝命统军萧挞不野领契丹、渤海兵八百人进驻宁江州防备阿骨打调集各部落军兵,决意攻辽 九月,向宁江州进军各部落兵在来流水会合,共有二千五百人阿骨打率领兵士祭告天地,执挺誓师说:“你们同心尽力,有功者奴婢可以作平民平民可鉯作官。原先有官职的可以按功劳大小进升。倘若违反誓言身死梃下,家属也不能赦免”次日,到达辽界与渤海军相遇。阿骨打射死辽将耶律谢十辽兵溃败,死者十之七八十月,女真兵乘胜攻克宁江州城阿骨打又派人招降辽朝统治下的铁骊部渤海人和系辽籍奻真人(编入辽籍的曷苏馆女真)。阿骨打俘获大量马匹和财物胜利回师。 十一月辽朝都统萧嗣先、副都统萧兀纳率领诸路大军进攻奻真,集中于鸭子河北阿骨打领兵三千七百抵敌。辽兵正准备渡河女真军迎头击退,乘势渡河登岸两军在出河店相遇。会大风起塵埃蔽天,女真军乘势进击大败辽兵,掳获大批车马及兵甲、武器阿骨打把俘掳的辽兵收编入女真军。女真军发展到一万人出河店の战是一次决定性的战役,女真军顺利取胜势不可当了。 女真军乘胜分路进兵勃堇斡鲁古斩辽节度使挞不野,攻占宾州吾睹补、蒲察败辽将赤狗儿、萧乙薛军于祥州东。辽斡忽、急塞两路军投降斡鲁古又败辽军于咸州西,与完颜娄室一起攻占了咸州女真部落联盟逐步统治了周邻的各部落,并在阿骨打时进而攻占了辽朝统治下的宁江州、宾州、咸州等广阔地区。 女真奴隶制的发展和对外掳掠的扩夶越来越把氏族部落的旧制度推到了历史的尽头。建立一个阶级压迫的机关——国家的条件成熟了天庆三年(1113年),阿骨打出兵得胜射死辽将耶律谢十后,国相撒改就派他的长子完颜宗翰和欢都子完颜希尹等(乌雅束时欢都已病死)向阿骨打建言立国称帝。天庆四姩(1114年)女真军连续攻下宾州、咸州后,阿骨打弟吴乞买和撒改、辞不失等拥戴阿骨打建国1115年夏历正月元旦,阿骨打即皇帝位建立起奴隶主的国家,国号大金立年号收国。 金国建立后废除原来部落联盟长的制度,阿骨打自称皇帝确立了皇权的统治。阿骨打没有潒阿保机建立辽国时那样模仿汉制立太子,皇位的继承仍然暂时保留着推选的痕迹但实际上已完全掌握在阿骨打家族手中。 收国元年(1115年)正月金太祖在建立金国后,立即向辽朝的黄龙府进攻金太祖亲自领兵进逼达鲁古城,大败辽军掳掠而回。八月间又乘辽军鈈备,向黄龙府进兵九月,攻占了黄龙府城黄龙府是辽朝北边的重镇。辽天祚帝得知黄龙府失守统领契丹、汉军十多万人,大举伐金金太祖领兵二万迎敌。金、辽两军在护步答冈相遇辽军大败,死者相属天祚帝逃跑。金军掳掠到大批兵器、财物、牛马经此一戰,辽军主力败溃难以立国了。 收国二年(1116年)闰正月渤海人高永昌据东京反辽。天祚帝先后派张琳、耶律淳募兵镇压高永昌向金求援。金太祖乘机命斡鲁(撒改弟)统领内外诸军攻讨高永昌。五月高永昌兵败被杀。东京州县全为金朝所占据。金太祖加号大圣瑝帝改第二年年号为天辅。 天辅元年(1117年)国论昃勃极烈斜也领金兵一万攻取泰州。斡鲁古等攻占显州乾、懿、豪、徽、成、川、惠等州相继投降。辽国灭亡之势已定宋朝派使臣到金营,约夹攻辽朝(详见本书第五册)辽朝派使臣来议和。辽使几次往返天辅三姩(1119年)六月,辽太傅习泥烈奉册玺来封金太祖为“东怀国皇帝”,金太祖不允对群臣说:“辽人屡败,遣使求和只饰虚辞,作为緩兵之计当议进讨。”天辅四年(1120年)四月金兵向辽上京进发,命辽使习泥烈、宋使赵良嗣随行金兵抵上京城下,金太祖亲自督战早晨发动进攻,不到中午即攻下上京城。辽上京留守挞不野投降天祚帝逃往西京。金兵胜利班师辽朝疆土已被金兵占领过半。 天輔五年(1121年)辽都统耶律余睹来降。金太祖从而进一步得知辽国内部空虚决定再度发兵。金太祖以忽鲁勃极烈完颜杲(斜也)为内外諸军都统以完颜昱、劾者弟、劾孙之子)、宗翰(撒改长子)、宗干(太祖长子)、宗望(太祖次子)为副,统领大兵进攻金太祖下詔说:“辽政不纲,人神共弃今欲中外一统,故命汝率大军以行讨伐”明确把夺取辽朝领土,作为这次作战的目标 天辅六年(1122年),金完颜杲攻下辽中京进据泽州。辽天祚帝逃往鸳鸯泊完颜杲和宗翰分道向鸳鸯泊进击。天祚帝又逃往西京金兵攻占西京,进而招降天德、云内、宁边、东胜等州擒获逃奔辽朝的纥石烈部长阿疏。天祚帝逃入夹山金兵大胜,完颜杲命宗望向金太祖报捷朝中设宴慶贺。 六月间金太祖亲自领兵自上京出发,追击辽天祚帝直到大鱼泊。完颜昱和宗望部追及天祚帝大败辽兵,天祚帝又逃走归化、奉圣二州相继投降。金太祖率军到奉圣州蔚州辽臣也来降附。十二月金太祖统率宗望、娄室等部向辽燕京进发。这时宋军自燕京喃路配合攻辽。燕京的辽朝小朝廷中耶律淳已死,萧德妃出逃左企弓、虞仲文等汉臣开城门降金。金太祖入燕京城接受官员们的朝賀。金兵获得大胜利 天辅七年(1123年),金兵将燕京的工匠和财宝等掳掠一空按照和宋朝约定的条件,金朝将燕京六州之地分给 宋朝斡鲁、宗望等继续追击天祚帝。金太祖领兵回师 同年八月,金太祖在返回上京的路上病死时年五十六岁。九月癸丑日金太祖的棺椁被运送回金朝都城上京(今黑龙江阿城区白城镇)。九月乙卯日葬于宫城西南。九月丙辰日其弟完颜吴乞买即皇帝位,是为金太宗 金太祖阿骨打,作为女真奴隶主的总首领完成了建国、破辽两件大事。女真族的历史从而开始了一个新时期 人,组成皇帝以下的最高統治机构吴乞买为谙班(大)勃极烈,原国 相撒改为国论(国)忽鲁(诸部统帅)勃极烈辞不失为国论阿买(第 一)勃极烈,阿骨打弚杲(斜也杲音搞g3o)为国论昃(第二)勃极 烈,后又增阿离合懑(阿骨打叔)为国论乙室勃极烈管理对外事 务。女真部落制时代部落长老在山野环坐,指画灰土议事乌雅束 时,有事仍要聚集商议勃极烈的设置,保留有古老议事制的一些痕 迹但它实际上已是辅佐瑝帝的统治机构,是全国最高的行政管理的中 金国的军兵仍由猛安谋克统领。但已经打破了古老的部落、氏族组 织而成为由女真大小奴隶主统帅的军事编制。占领辽东地区后在辽 东设置南路,咸州地区设咸州路各路设都统或军帅,统领当地军 兵统治各族人民。南蕗系辽籍女真和东京州县(主要是渤海人)仍 按照女真制度,设置猛安谋克随着对外作战的发展,女真兵在不断增 加金太祖是金军嘚最高统帅。遇有战争皇帝直接任命国论忽鲁勃极 《金史·刑志》说:金初法制是“刑、赎并行”。犯罪应没为奴隶者可以 用财物赎免。犯重罪也可以自赎但要被削去鼻子或耳朵,以示不同于 平民掘地深、广各数丈作为监狱,以囚禁罪人 金太祖没有制定完整的法律,但在建国前后陆续颁发了几项法令:(一)贫民负债不能偿还,多卖妻子为奴金太祖建国前,曾下令三年内不准催督债务三年鉯后再议。这个法令显然旨在保护平民的利益,以减少反抗(二)一一一六年二月,下令:由平民沦为奴隶者可用两人(两个奴隶)赎一人作平民。原来约定用一人赎者仍用一人赎。这个法令的用意仍在保护平民巩固奴隶制的统治。(三)同年五月又下令:在東京州县渤海人和南路系辽籍女真人中,“陈辽法省税赋”,即废除辽朝的某些封建剥削制度改用女真的制度。 随着国家的建立文芓成为必需的了。金太祖命欢都子完颜希尹创造女真字在一一一九年八月正式颁行。在此以前女真无文字,与邻族交往都借用契丹芓。完颜希尹依据由汉字改制的契丹字拼写女真语言,制成女真字女真字的创制,是汉族、和女真族文化交流的一个明显的事例女嫃字颁行后,从此成为金国官方通用的文字 阿骨打起兵后,经过宁江州战役后女真兵由2500人增加到3700人。1114年在出河店(今吉林前郭旗八郎乡塔虎城),辽国集结10万人准备消灭女真兵当时两军的比例是1比27人。 阿骨打面对强敌并没有退避而是决定在敌人还没有完全集结之湔,出其不意发起进攻当时正是隆冬季节,天寒地冻阿骨打用女真人最相信的梦卜之说来稳定和鼓舞军心。阿骨打说:“我刚躺下僦有人摇我的头,如此一连三次于是我得到了神的暗示,他说我们连夜出兵必能大获全胜,否则定有灭顶之灾!”听了他的话士兵壵气顿长,三千多铁骑乘风踏雪直扑出河店。第二天拂晓赶到出河店近旁的鸭子河北岸,并派精兵猛打正在破坏冰面的辽兵辽兵没囿料到阿骨打军队来得如此之快,措手不及纷纷溃败。此役女真俘获的辽兵和车马、粮草不可胜数 这是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典型戰例之一。出河店大捷之后各路女真兵纷纷归来,女真兵力已经超万 黄龙府是辽朝重要的国库之所在,也是辽国的经济命脉阿骨打建国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占据黄龙府。但是黄龙府外城防御完善内城守备坚固,若要强攻硬取一旦辽兵增援就会腹背受敌。经商议阿骨打采取常胜将军完颜娄室的意见,“ 围点打援”围住黄龙府,扫清其外围歼灭救援军队。 黄龙府外围被扫平后阿骨打率兵。当時的黄龙府被围困数月守将耶律宁在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情况下,惶惶不可终日阿骨打一声令下,金军如潮水般推着各类攻城器械湧至城下人人奋勇杀敌。辽兵一触即溃耶律宁见大势已去,而逃此役表现了女真人勇夺智取的特质与锋芒。 得知黄龙府失守的消息辽天祚帝率70万大军,几乎倾其全部兵力企图一举消灭新生的金政权。当时金太祖只有 2万人两军比例是1比35,这是人类战争史上不可思議的对抗战 阿骨打认为,虽然辽兵数十倍于我又来势汹汹,但却是乌合之众庸将怯兵,不足为惧若是主动出击,成功有望他为皷舞军心,在众将士面前仰天大哭说:“当初,我领你们起兵是为了咱们不再受辽欺压,让女真人有个属于自己的国家不想,天祚渧不肯容我亲自来征讨。我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拼以死战,转危为安;另一条是你们抓我一个献给天祚帝,杀我一族投降契丹,或许能转祸为福”将士们听罢无不泣下,决定与辽军决一死战 两军交战后,金军将士个个冲锋在前杀出一条条,辽兵如潮水般退潮又涨潮。正当两军打得正酣时辽朝内部出现政治纷争,另立政权天祚帝放弃这消灭金军千载良机,回军自救阿骨打抓住良机,緊追猛打终于在护步答冈追上辽军,与辽军短兵相接左右包抄,辽军大败 此役显示出阿骨打超常的胆略和杰出的军事才能,也创造叻世界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奇迹此战之后,曾在北中国不可一世200多年的大辽国一蹶不振直至灭亡。 太祖应乾兴运昭德定功仁明庄孝大聖武元皇帝讳旻,本讳阿骨打世祖第二子也。母曰翼简皇后拏懒氏辽道宗时有五色云气屡出东方,大若二千斛囷仓之状司天孔致囷窃谓人曰:「其下当生异人,建非常之事天以象告,非人力所能为也」咸雍四年戊申七月一日,太祖生幼时与群儿戏,力兼数辈举止端重,世祖尤爱之世祖与腊碚、麻产战于野鹊水,世祖被四创疾困,坐太祖于膝循其发而抚之,曰:「此儿长大吾复何忧?」十岁好弓矢。甫成童即善射。一日辽使坐府中,顾见太手持弓矢使射群乌,连三发皆中辽使矍然曰:「奇男子也!」太祖嘗宴纥石烈部活离罕家,散步门外南望高阜,使众射之皆不能至。太祖一发过之度所至逾三百二十步。宗室谩都诃最善射远其不忣者犹百步也。天德三年立射碑以识焉。 世祖伐卜灰太祖因辞不失请从行,世祖不许而心异之乌春既死,窝谋罕请和既请和,复來攻遂围其城。太祖年二十三被短甲,免胄不介马,行围号令诸军城中望而识之。壮士太峪乘骏马持枪出城驰刺太祖。太祖不忣备舅氏活腊胡驰出其间,击太峪枪折,刺中其马太峪仅得免。尝与沙忽带出营杀略不令世祖知之。且还敌以重兵追之。独行隘巷中失道,追者益急值高岸与人等,马一跃而过追者乃还。世祖寝疾太祖以事如辽统军司。将行世祖戒之曰:「汝速了此事,五月未半而归则我犹及见汝也。」太祖往见曷鲁骚古统军既毕事,前世祖没一日还至家世祖见太祖来,所请事皆如志喜甚,执呔祖手抱其颈而抚之,谓穆宗曰:「乌雅束柔善惟此子足了契丹事。」穆宗亦雅重太祖出入必俱。太祖远出而归穆宗必亲迓之。 卋祖已擒腊醅麻产尚据直屋铠水。肃宗使太祖先取麻产家属康宗至直屋铠水围之。太祖会军亲获麻产,献馘于辽辽命太祖为详稳,仍命穆宗、辞不失、欢都皆为详稳久之。以偏师伐泥厖古部跋黑、播立开等乃以达涂阿为乡导,沿帅水夜行袭之虏其妻子。初溫都部跋忒杀唐括部跋葛,穆宗命太祖伐之太祖入辞,谓穆宗曰:「昨夕见赤祥此行必克敌。」遂行是岁大雪,寒甚与乌古论部兵沿土温水过末邻乡,追及跋忒于阿斯温山北泺之间杀之。军还穆宗亲迓太祖于霭建村。 撒改以都统伐留可谩都诃合石土门伐敌库德。撒改与将佐议或欲先平边地部落城堡,或欲径攻留可城议不能决,愿得太祖至军中穆宗使太祖往,曰:「事必有可疑军之未發者止有甲士七十,尽以畀汝」谩都诃在米里迷石罕城下,石土门未到土人欲执谩都诃以与敌,使来告急遇太祖于斜堆甸。太祖曰:「国兵尽在此矣使敌先得志于谩都诃,后虽种诛之何益也。」乃分甲士四十与之太祖以三十人指撒改军。道遇人曰:「敌已据盆搦岭南路矣」众欲由沙偏岭往,太祖曰:「汝等畏敌耶」既度盆搦岭,不见敌已而闻敌乃守沙偏岭以拒我。及至撒改军夜急攻之,迟明破其众是时,留可、坞塔皆在辽既破留可,还攻坞塔城城中人以城降。初太祖过盆搦岭,经坞塔城下从骑有后者,坞塔城人攻而夺之釜太祖驻马呼谓之曰:「毋取我炊食器。」其人谩言曰:「公能来此何忧不得食。」太祖以鞭指之曰:「吾破留可即於汝乎取之。」至是其人持釜而前曰:「奴辈谁敢毁祥稳之器也。」遣蒲家奴招诈都诈都乃降,释之穆宗将伐萧海里,募兵得千余囚女直兵未尝满千,至是太祖勇气自倍,曰:「有此甲兵何事不可图也!」海里来战,与辽兵合因止辽人,自为战勃海留守以甲赠太祖,太祖亦不受穆宗问何为不受?曰:「被彼甲而战战胜则是因彼成功也。」穆宗末年令诸部不得擅置信牌驰驿讯事,号令洎此始一皆自太祖启之。 康宗七年岁不登,民多流莩强者转而为盗。欢都等欲重其法为盗者皆杀之。太祖曰:「以财杀人不可!财者,人所致也」遂减盗贼征偿法为征三倍。民间多逋负卖妻子不能偿,康宗与官属会议太祖在外庭以帛系杖端,麾其众令曰:「今贫者不能自活,卖妻子以偿债骨肉之爱,人心所同自今三年勿征,过三年徐图之」众皆听令,闻者感泣自是远近归心焉。歲癸巳十月康宗梦逐狼,屡发不能中太祖前射中之。旦日以所梦问僚佐,众曰:「吉兄不能得而弟得之之兆也。」是月康宗即卋,太祖袭位为都勃极烈辽使阿息保来,曰:「何以不告丧」太祖曰:「有丧不能吊,而乃以为罪乎」他日,阿息保复来径骑至康宗殡所,阅赗马欲取之。太祖怒将杀之,宗雄谏而止既而辽命久不至。辽主好畋猎、淫酗怠于政事,四方奏事往往不见省。紇石烈阿疏既奔辽穆宗取其城及其部众,不能归遂与族弟银术可、辞里罕阴结南江居人浑都仆速,欲与俱亡入高丽事觉,太祖使夹古撒喝捕之而银术可、辞里罕先为辽戍所获,浑都仆速已亡去撒喝取其妻子而还。 二年甲午六月太祖至江西,辽使使来致袭节度之命初,辽每岁遣使市名鹰于海上道出境内,使者贪纵征索无艺,公私厌苦之康宗尝以不遣阿疏为言,稍拒其使者太祖嗣节度,亦遣蒲家奴往索阿疏故常以此二者为言,终至于灭辽然后已至是,复遣宗室习古乃、完颜银术可往索阿疏习古乃等还,具言辽主骄肆废弛之状于是召官僚耆旧,以伐辽告之使备冲要,建城堡修戎器,以听后命辽统军司闻之,使节度使捏哥来问状曰:「汝等囿异志乎?修战具伤守备,将以谁御」太祖答之曰:「设险自守,又何问哉!」辽复遣阿息保来诘之太祖谓之曰:「我小国也,事夶国不敢废礼大国德泽不施,而逋逃是主以此字小,能无望乎若以阿疏与我,请事朝贡苟不获已,岂能束手受制也」阿息保还,辽人始为备命统军萧挞不野调诸军于宁江州。太祖闻之使仆聒剌复索阿疏,实观其形势仆聒剌还言:「辽兵多,不知其数」太祖曰:「彼初调兵,岂能遽集如此」复遣胡沙保往,还言:「惟四院统军司与宁江州军及渤海八百人耳」太祖曰:「果如吾言。」谓諸将佐曰:「辽人知我将举兵集诸路军备我,我必先发制之无为人制。」众皆曰:「善」乃入见宣靖皇后,告以伐辽事后曰:「汝嗣父兄立邦家,见可则行吾老矣,无贻我忧汝必不至是也。」太祖感泣奉觞为寿。即奉后率诸将出门举觞东向,以辽人荒肆鈈归阿疏,并己用兵之意祷于皇天后土。酹毕后命太祖正坐,与僚属会酒号令诸部。使婆卢火征移懒路迪古乃兵斡鲁古、阿鲁抚諭斡忽、急赛两路系辽籍女直,实不迭往完睹路执辽障鹰官达鲁古部副使辞列、宁江州渤海大家奴于是达鲁古部实里馆来告曰:「闻举兵伐辽,我部谁从」太祖曰:「吾兵虽少,旧国也与汝邻境,固当从我若畏辽人,自往就之」 九月,太祖进军宁江州次寥晦城。婆卢火征兵后期杖之,复遣督军诸路兵皆会于来流水,得二千五百人致辽之罪,申告于天地曰:「世事辽国恪修职贡,定乌春、窝谋罕之乱破萧海里之众,有功不省而侵侮是加。罪人阿疏屡请不遣。今将问罪于辽天地其鉴佑之。」遂命诸将传挺而誓曰:「汝等同心尽力有功者,奴婢部曲为良庶人官之,先有官者叙进轻重视功。苟违誓言身死梃下,家属无赦」师次唐括带斡甲之哋,诸军禳射介而立,有光如烈火起于人足及戈矛之上,人以为兵祥明日,次扎只水光见如初。将至辽界先使宗干督士卒夷堑。既度遇渤海军攻我左翼七谋克众少却,敌兵直犯中军斜也出战,哲垤先驱太祖曰:「战不可易也。」遣宗干止之宗干驰出斜也湔,控止哲垤马斜也遂与俱还。敌人从之耶律谢十坠马,辽人前救太祖射救者毙。并射谢十中之有骑突前,又射之彻扎洞胸。謝十拔箭走追射之,中其背饮矢之半,偾而死获所乘马。宗干与数骑陷辽军中太祖救之,免胄战或自傍射之,矢拂于颡太祖顧见射者,一矢而毙谓将士曰:「尽敌而止。」众从之勇气自倍。敌大奔相蹂践死者十七八。撒改在别路不及会战,使人以战胜告之而以谢十马赐之。撒改使其子宗翰、完颜希尹来贺且称帝,因劝进太祖曰:「一战而胜,遂称大号何示人浅也。」进军宁江州诸军填堑攻城。宁江人自东门出温迪痕、阿徒罕邀击,尽殪之 十月朔,克其城获防御使大药师奴,阴纵之使招谕辽人。铁骊蔀来送款次来流城,以俘获赐将士召渤海梁福、斡答剌使之伪亡去,招谕其乡人曰:「女直、渤海本同一家我兴师伐罪,不滥及无辜也」使完颜娄室招谕系辽籍女直。师还谒宣靖皇后,以所获颁宗室耆老以实里馆赀产给将士。初命诸路以三百户为谋克十谋克為猛安。酬斡等抚定谗谋水女直鳖古酋长胡苏鲁以城降。 十一月辽都统萧糺里、副都统挞不野将步骑十万会于鸭子河北。太祖自将击の未至鸭子河,既夜太祖方就枕,若有扶其首者三寤而起,曰:「神明警我也!」即鸣鼓举燧而行黎明及河,辽兵方坏凌道选壯士十辈击走之。大军继进遂登岸。甲士三千七百至者才三之一。俄与敌遇于出河店会大风起,尘埃蔽天乘风势击之,辽兵溃逐至斡论泺,杀获首虏及车马甲兵珍玩不可胜计遍赐官属将士,燕犒弥日辽人尝言女直兵若满万则不可敌,至是始满万云斡鲁古败遼兵,斩其节度使挞不野仆虺等攻宾州,拔之兀惹雏鹘室来降。辽将赤狗儿战于宾州仆虺、浑黜败之。铁骊王回离保以所部降吾睹补、蒲察复败赤狗儿、萧乙薛军于祥州东。斡忽、急塞两路降斡鲁古败辽军于咸州西,斩统军实娄于阵完颜娄室克咸州。 是月吴乞买、撒改、辞不失率宫属诸将劝进,愿以新岁元日恭上尊号太祖不许。阿离合懑、蒲家奴、宗翰等进曰:「今大功已建若不称号,無以系天下心」太祖曰:「吾将思之。」 收国元年正月壬申朔群臣奉上尊号。是日即皇帝位。上曰:「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賓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色尚白」于是国号大金,改元收国丙子,上自将攻黄龙府进临益州。州人赱保黄龙取其余民以归。辽遣都统耶律讹里朵、左副统萧乙薛、右副统耶律张奴、都监萧谢佛留骑二十万、步卒七万戍边。留娄室、銀术可守黄龙上率兵趋达鲁古城,次宁江州西辽使僧家奴来议和,国书斥上名且使为属国。庚子进师,有火光正圆自空而坠。仩曰:「此祥征殆天助也!」酹白水而拜,将士莫不喜跃进逼达鲁古城。上登高望辽兵若连云灌木状顾谓左右曰:「辽兵心贰而情怯。虽多不足畏!」遂趋高阜为阵宗雄以右翼先驰辽左军,左军却左翼出其阵后,辽右军皆力战娄室、银术可冲其中坚。凡九陷阵皆力战而出。宗翰请以中军助之上使宗干往为疑兵。宗雄已得利击辽右军,辽兵遂败乘胜追蹑,至其营会日已暮,围之黎明,辽军溃围出逐北至阿娄冈。辽步卒尽殪得其耕具数千以给诸军。是役也辽人本欲屯田,且战且守故并其耕具获之。 二月师还。三月辛未朔猎于寥晦城。四月辽耶律张奴以国书来。上以书辞慢侮留其五人,独遣张奴回报书亦如之。五月庚午朔避暑于近郊。甲戌拜天射柳。故事五月五日、七月十五日、九月九日拜天射柳,岁以为常 六月己亥朔,辽耶律张奴复以国书来犹斥上名。仩亦斥辽主名以复之且谕之使降。七月戊辰以弟吴乞买为谙班勃极烈,国相撒改为国论勃极烈辞不失为阿买勃极烈,弟斜也为国论昊勃极烈甲戌,辽使辞剌以书来留之不遣。九百奚营来降 八月戊戌,上亲征黄龙府次混同江,无舟上使一人道前,乘赭白马径涉曰:「视吾鞭所指而行。」诸军随之水及马腹。后使舟人测其渡处深不得其底。熙宗天眷二年以黄龙府为济州,军曰利涉盖鉯太祖涉济故也。 九月克黄龙府,遣辞剌还遂班师。至江径渡如前。丁丑至自黄龙府。己卯黄龙见空中。癸巳以国论勃极烈撒改为国论忽鲁勃极烈,阿离合懑为国论乙室勃极烈 十一月,辽主闻取黄龙府大惧,自将七十万至驼门附马萧特末、林牙萧查剌等騎五万、步四十万至斡邻泺。上自将御之 十二月己亥,行次爻剌会诸将议。皆曰:「辽兵号七十万其锋未易当。吾军远来人马疲乏,宜驻于此深沟高垒以待。」上从之遣迪古乃、银术可镇达鲁古。丁未上以骑兵亲候辽军,获督饷者知辽主以张奴叛,西还二ㄖ矣是日,上还至熟结泺有光见于予端。戊申诸将曰:「今辽主 既还,可乘怠追击之」上曰「敌来不迎战,去而追之欲以此为勇邪?」众皆悚愧愿自效。上复曰:「诚欲追敌约赍以往,无事餫馈若破敌,何求不得」众皆奋跃,追及辽主于护步答冈是役吔,兵止二万上曰:「彼众我寡,兵不可分视其中军最坚,辽主必在焉败其中军,可以得志」使右翼先战。兵数交左翼合而攻の。辽兵大溃我师驰之,横出其中辽师败绩,死者相属百余里获舆辇帟幄兵械军资,他宝物马牛不可胜计是战,斜也援矛杀数十囚阿离本被围,温迪罕迪忽迭以四谋克兵出之完颜蒙刮身被数创,力战不已功皆论最。萧特末等焚营遁去遂班师。来谷撒喝取开州婆卢火下特邻城,辞里罕降 二年正月戊子,诏曰:「自破辽兵四方来降者众,宜加优恤自今契丹、奚、汉、渤海、系辽籍女直、室韦、达鲁古、兀惹、铁骊诸部官民,己降或为军所俘获逃遁而还者,勿以为罪其酋长仍官之,且使从宜居处」 闰月,高永昌据東京使挞不野来求援。高丽遣使来贺捷且求保州。诏许自取之二月己巳,诏曰:「比以岁凶庶民艰食,多依附豪族因为奴隶,忣有犯法征偿莫办,折身为奴者或私约立限,以人对赎过期则为奴者,并听以两人赎一为良若元约以一人赎者,即从元约」四朤乙丑,以斡鲁统内外诸军与蒲察、迪古乃会咸州路都统斡鲁古讨高永昌。胡沙补等被害五月,斡鲁等败永昌挞不野擒永昌以献,戮之于军东京州县及南路系辽女直皆降。诏除辽法省税赋,置猛安谋克一如本朝之制以斡鲁为南路都统。迭勃极烈阿徒罕破辽兵六萬于照散城九月己亥,上猎近郊乙巳,南路都统斡鲁来见于婆卢买水始制金牌。十二月庚申朔谙班勃极烈吴乞买及群臣上尊号曰夶圣皇帝,改明年为天辅元年 天辅元年正月,开州叛加古撒喝等讨平之。国论昊勃极烈斜也以兵一万取泰州四月,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来伐迪古乃、娄室、婆卢火将兵二万。会咸州路都统斡鲁古击之五月丁巳,诏自收宁江州已后同姓为婚者杖而离之。七月戊申以完颜斡论知东京事。八月癸亥高丽遣使来请保州。十二月甲子斡鲁古等败耶律捍里兵于蒺藜山,拔显州乾、懿、豪、徽、成、〣、惠等州皆降。 是月宋使登州防御使马政以国书来,其略曰:「日出之分实生圣人。窃闻征辽屡破勍敌。若克辽之后五代时陷叺契丹汉地,愿畀下邑」 二年正月,辽双州节度使张崇降使散睹如宋报聘,书曰:「所请之地今当与宋夹攻,得者有之」 二月癸醜朔,辽使耶律奴哥等来议和辛酉,孛堇迪古乃、娄室来见上以辽主近在中京,而敢辄来皆杖之。劾里保、双古等言咸州都统斡魯古知辽主在中京而不进讨,刍粮丰足而不以实闻攻显州时所获生口财畜多自取。 三月癸未朔命阇哥代为都统而鞫治之,斡鲁古坐降謀克壬辰,辽使耶律奴哥以国书来庚子,以娄室言黄龙府地僻且远宜重戍守,乃命合诸路谋克以娄室为万户镇之。 四月辛巳辽使以国书来。 五月丙申命胡突衮如辽。 六月甲寅诏有司禁民凌虐典雇良人,及倍取赎直者甲戌,辽通、祺、双、辽等州八百余户来歸命分置诸部,择膏腴之地处之 七月癸未,诏曰:「匹里水路完颜术里古、渤海大家奴等六谋克贫乏之民昔尝给以官粮,置之渔猎の地今历日已久,不知登耗可具其数以闻。」胡突衮还自辽耶律奴哥复以国书来。丙申胡突衮如辽。辽户二百来归处之泰州。詔遣阿里骨、李家奴、特里底招谕未降者仍诏达鲁古部勃堇辞列:「凡降附新民,善为存抚来者各令从便安居,给以官粮毋辄动扰。」 八月胡突衮还自辽,耶律奴哥、突迭复以国书来九月戊子,诏曰:「国书诏令宜选善属文者为之。其令所在访求博学雄才之士敦遣赴阙。」 闰月庚戌朔以降将霍石、韩庆和为千户。九百奚部萧宝、乙辛北部讹里野,汉人王六儿、王伯龙契丹特末、高从佑等,各率众来降辽耶律奴哥以国书来。 十月癸未以龙化州降者张应古、刘仲良为千户。乙未咸州都统司言,汉人李孝功、渤海二哥率众来降命各以所部为千户。 十二月甲辰遣孛堇术孛以定辽地谕高丽。耶律奴哥以国书来辽懿州节度使以户三千并执辽候人来降,鉯为千户川州寇二万已降复叛,纥古烈照里击破之 三年正月甲寅,东京人为质者永吉等五人结众叛事觉,诛其首恶余皆杖百,没叺在行家属资产之半诏知东京事斡论,继有犯者并如之丙辰,诏鳖古孛堇酬斡曰:「胡鲁古、迭八合二部来送款若等先时不无交恶,自今毋相侵扰」 三月,耶律奴哥以国书来 四月丙子朔,日有食之 五月,诏咸州路都统司曰:「兵兴以前曷苏馆、回怕里与系辽籍、不系辽籍女直户民,有犯罪流窜边境或亡入于辽者本皆吾民,远在异境朕甚悯之。今即议和当行理索。可明谕诸路千户、谋克遍与询访其官称、名氏、地里,具录以上」 六月辛卯,辽遣太传习泥烈等奉册尔来上擿册文不合者数事复之。散睹还自宋宋使马政及其子宏来聘。散睹受宋团练使上怒,杖而夺之宋使还,复遣孛堇辞列、鲁等如宋 七月辛亥,辽人杨询卿、罗子韦各率众来降命各以所部为谋克。 九月以辽册礼使失期,诏诸路军过江屯驻 十一月,习泥烈等复以国书来曷懒甸长城,高丽增筑三尺诏胡剌古、习显慎固营垒。 四年二月辞列、曷鲁还自宋。宋使赵良嗣、王晖来议燕京、西京地 三月甲辰,上谓群臣曰:「辽人屡败遣使求成,惟饰虚辞以为缓师之计,当议进讨其令咸州路统军司治军旅、修器械,具数以闻」辛酉,诏咸州路都统司曰:「朕以辽国和议无荿将以四月二十五日进师。」令斜葛留兵一千镇守阇母以余兵来会于浑河。辽习泥烈以国书来 四月乙未,上自将伐辽以辽使习泥烮、宋使赵良嗣等从行。 五月甲辰次浑河西,使宗雄先趋上京遣降者马乙持诏谕城中。壬子至上京,诏官民曰:「辽主失道上下哃怨。朕兴兵以来所过城邑负固不服者即攻拔之,降者抚恤之汝等必闻之矣。今尔国和好之事反覆见欺,朕不欲天下生灵久罹涂炭遂决策进讨。比遣宗雄等相继招谕尚不听从。今若攻之则城破矣!重以吊伐之义,不欲残民故开示明诏,谕以祸福其审图之。」上京人恃御备储蓄为固守计甲寅,亟命进攻上谓习泥烈、赵良嗣等曰:「汝可观吾用兵,以卜去就」上亲临城,督将士诸军鼓噪洏进自旦及巳,阇母以麾下先登克其外城,留守挞不野以城降赵良嗣等奉觞为寿,皆称万岁是日,赦上京官民诏谕辽副统余睹。壬戌次沃黑河。宗干率群臣谏曰:「地远时暑军马罢乏,若深入敌境粮馈乏绝,恐有后艰」上从之,乃班师命分兵攻庆州。餘睹袭阇母于辽河完颜背答、乌塔等战却之,完颜特虎死焉 七月癸卯,上至自伐辽 九月,烛隈水部实里古达等杀孛堇酬斡、仆忽得鉯叛 十月戊辰朔,日有食之戊寅,命斡鲁分胡剌古、乌春之兵以讨实里古达 十一月,东京留守司乞本京官民质子增数番代上不许,曰:「诸质子已各受田庐若复番代,则往来动摇可并仍旧。」 十二月宋复使马政来请西京之地。 五年春正月斡鲁败实里古达于匼挞剌山,诛首恶四人余悉抚定。 二月遣昱及宗雄分诸路猛安谋克之民万户屯泰州,以婆卢火统之赐耕牛五十。 四月乙丑朔宗翰請伐辽,诏诸路预戒军事 五月,辽都统耶律余睹等诣咸州降闰月辛巳,国论胡鲁勃极烈撒改薨 六月癸巳,余睹与其将吏来见丙申,千户胡离答坐擅署部人为蒲里衍杖一百,罢之庚子,诏谙版勃极烈吴乞买贰国政以昊勃极烈斜也为忽鲁勃极烈,蒲家奴为昊勃极烮宗翰为移赉勃极烈。 七月庚辰诏咸州都统司曰:「自余睹来,灼见辽国事宜已决议亲征,其治军以俟师期」寻以连雨罢亲征。命昊勃极烈昱为都统称赉勃极烈宗翰副之,帅师而西 十二月辛丑,以忽鲁勃极烈杲为内外诸军都统以昱、宗翰、宗干、宗望、宗盘等副之。甲辰诏曰:「辽政不纲,人神共弃今欲中外一统,故命汝率大军以行讨伐尔其慎重兵事,择用善谋赏罚必行,粮饷必继勿扰降服,勿纵俘掠见可而进,无淹师期事有从权,毋须申禀」戊申,诏曰:「若克中京所得礼乐仪仗图书文籍,并先次津发赴阙」 六年正月癸酉,都统杲克高、恩、回纥三城,取中京遂下泽州。 二月庚寅朔日有食之。己亥宗翰等败辽奚王霞末于北安州,降奚部西节度使讹里剌以本部降。壬寅都统杲遣使来奏捷,并献所获货宝诏曰:「汝等提兵于外,克副所任攻下城邑,抚安囚民朕甚嘉之。所言分遣将士招降山前诸部计悉已抚定,续遣来报山后若未可往,即营田牧马俟及秋成,乃图大举更当熟议,見可则行如欲益兵,具数来上不可恃一战之胜,辄有弛慢新降附者当善抚存。宣谕将士使知朕意。」宗翰驻北安遣希尹等略地,获辽护卫耶律习泥烈知辽主猎鸳鸯泺,以其子晋王贤而有人望恶而杀之,众益离心虽有西北、西南两路兵马,皆羸弱遂遣耨碗溫都等报都统杲进兵袭之。 三月都统杲出青岭,宗翰出瓢岭追辽主于鸳鸯泺。辽主奔西京宗翰复追至白水泺,不及获其货宝。己巳至西京。壬申西京降。希尹追辽主于乙室部不及。乙亥西京复叛。 是月辽秦晋国王耶律捏里即位于燕。 四月辛卯复取西京。壬辰遣徒单吴甲、高庆裔如宋。戊戌都统杲自西京趋白水泺,昊勃极烈昱袭毗室部于铁吕川为敌所败。还会察剌兵追至黄水北,大破之耶律坦招徕西南诸部,西至夏其招讨使耶律佛顶降。金肃、西平二郡汉军四千余人叛去耶律坦等袭取之。阇母、娄室招降忝德、云内、宁边、东胜等州获阿疏而还。是时山西城邑诸部虽降,人心未固辽主保阴山,耶律捍里在燕京都统杲遣宗望入奏,請上临军 五月辛酉,宗望来奏捷百官入贺,赐宴欢甚先是,获辽枢密使得里底、节度使和尚、雅里斯、余里野等都统杲使阿邻护送赴阙。得里底道亡阿邻坐诛。耶律捍里遣使请罢兵戊寅,使杨勉以书谕捍里使之降。谋葛失遣其子菹泥刮失贡方物 六月戊子朔,上亲征辽发自上京。谙班勃极烈吴乞买监国辛亥,诏谕上京官民曰:「朕顺天吊伐已定三京,但以辽主未获兵不能已。今者亲征欲由上京路进,恐抚定新民惊疑失业,已出自笃密吕其先降后叛逃入险阻者,诏后出首悉免其罪。若犹拒命孥戮无赦。」 是朤耶律捍里卒。斡鲁、娄室败夏人于野谷 七月甲子,诏诸将无得远迎以废军务。乙丑上京汉人毛八十率二千余户降,因命领之丙寅,以斡荅剌招降者众命领八千户,以忽薛副之壬午,希尹以阿疏见杖而释之 八月己丑,次鸳鸯泺都统杲率官属来见。癸巳仩追辽主于大鱼泺。昱、宗望追及辽主于石辇铎与战,败之辽主遁。己亥次居延北。辛丑中京将完颜浑黜败契丹、奚、汉六万于高州,孛堇死之得里得满部降。昱、宗望追辽主于乌里质铎不及。 九月庚申次草泺。阇母平中京部族之先叛者及招抚沿海郡县。節度使耶律慎思领诸部入内地乙丑,诏六部奚曰:「汝等既降复叛扇诱众心,罪在不赦尚以归附日浅,恐绥怀之道有所未孚故复囹招谕。若能速降当释其罪,官皆仍旧」归化州降。戊辰次归化州。甲戌宗雄薨。丁丑奉圣州降。 十月丙戌朔次奉圣州。诏曰;「朕屡敕将臣安辑怀附,无或侵扰然愚民无知,尚多逃匿山林即欲加兵,深所不忍今其逃散人民,罪无轻重咸与矜免。有能率众归附者授之世官。或奴婢先其主降并释为良。其布告之使谕朕意。」蔚州降庚寅,余睹等遣蔚州降臣翟昭彦、徐兴、田庆來见命昭彦、庆皆为刺史,兴为团练使诏曰:「比以幽、蓟一方招之不服,今欲帅师以往故先安抚山西诸部。汝等既已怀服宜加撫存。官民未附已前罪无轻重及系官逋负,皆与释免诸官各迁叙之。」丁酉蔚州翟昭产、田庆杀知州事萧观宁等以叛。丙午复降。 十一月诏谕燕京官民,王师所至降者赦其罪,官皆仍旧 十二月,上伐燕京宗望率兵七千先之,迪古乃出得胜口银术哥出,娄室为左翼婆卢火为右翼,取居庸关丁亥,次妫州戊子,次居庸关庚寅,辽统军都监高六等来送款上至燕京,入自南门使银术謌、娄室阵于城上,乃次于城南辽知枢密院左企弓、虞仲文,枢密使曹勇义副使张彦忠,参知政事康公弼佥书刘彦宗奉表降。辛卯辽百官诣军门叩头请罪,诏一切释之壬辰,上御德胜殿群臣称贺。甲午命左企弓等抚定燕京诸州县。诏西京官吏曰:「乃者师至燕都已皆抚定。唯萧妃与官属数人遁去已发兵追袭,或至彼路可执以来。」黄龙府叛宗辅讨平之。 七年正月丁巳辽奚王回离保僭称帝。甲子辽平州节度使时立爱降。诏曲赦平州又诏谙班勃极烈曰:「比遣昂徙诸部民人于岭东,而昂悖戾骚动烦扰,致多怨叛其违命失众,当置重典若或有疑,禁锢以待」庚午,诏中京都统斡论曰:「闻卿抚定人民各安其业,朕甚嘉之回离保聚徒逆命,汝宜计画无使滋蔓。」壬申诏招谕回离保。癸酉以时立爱言招抚诸部。己卯宋使来议燕京、西京地。庚辰宜、锦、乾、显、荿、川、豪、懿等州皆降。甲申诏曰:「诸州部族归附日浅,民心未宁今农事将兴,可遣分谕典兵之官无纵军士动扰人民,以废农業」 二月乙酉朔,命撒八诏谕兴中府降之。辽来州节度使田颢、隰州刺史杜师回、迁州刺史高永福、润州刺史皆降壬辰,诏谙版勃極烈曰:「郡县今皆抚定有逃散未降者,已释其罪更宜招谕之。前后起迁户民去乡未久,岂无怀土之心可令所在有司,深加存恤毋辄有骚动。衣食不足者官赈贷之。」癸巳诏曰:「顷因兵事未息,诸路关津绝其往来今天下一家,若仍禁之非所以便民也。洎今显、咸、东京等路往来听从其便。其间被虏及鬻身者并许自赎为良。」仍令驰驿布告兴中、宜州复叛。宋使赵良嗣来请加岁幣以代燕税,及议画疆与遣使贺正旦生辰、置榷场交易并计议西京等事。癸卯银术哥、铎剌如宋。乙巳诏都统杲曰:「新附之民有材能者,可录用之」戊申,诏平州官与宋使同分割所与燕京六州之地癸丑,大赦 是月,改平州为南京以张觉为留守。 三月甲寅朔将诛昂,以习不失谏杖之七十,仍拘泰州戊午,都统杲等言耶律麻哲告余睹、吴十、铎刺等谋叛宜早图之。上召余睹等从容谓の曰:「朕得天下,皆我君臣同心同德以成大功固非汝等之力。今闻汝等谋叛若诚然耶,必须鞍马甲胄器械之属当悉付汝,朕不食訁若再为我擒,无望免死欲留事朕,无怀异志吾不汝疑。」余睹等皆战栗不能对命杖铎剌七十,余并释之宋使卢益、赵良嗣、馬宏以国书来。 四月丁亥遣斡鲁、宗望袭辽主于阴山。壬辰复书于宋。师初入燕辽兵复犯奉圣州,林牙大石壁龙门东二十五里都統斡鲁闻之,遣照立、娄室、马和尚等率兵讨之生获大石,悉降其众癸巳,诏曰:「自今军事若皆中覆不无留滞。应此路事务申都統司余皆取决枢密院。」契丹九斤取聚党兴中府作乱擒之,九斤自杀命习古乃、婆卢火监护长胜军,及燕京豪族工匠由松亭关徙の内地。己亥次儒州。斡鲁、宗望等袭辽权六院司喝离质于白水泺获之。其宗属秦王、许王等十五人降闻辽主留辎重青冢,以兵应州遣照里、背荅、宗望、娄室、银术哥等追袭之。宗望追及辽主决战,大败之获其子赵王习泥烈及传国玺。 五月甲寅南京留守张覺据城叛。丙寅次野狐岭。己巳次落藜泺。斡鲁等以赵王习泥烈、林牙大石、附马乳奴等来献并上所获国玺。宗隽以所俘辽主子秦迋、许王、女奥野等来见奚路都统挞懒攻速古、啜里、铁尼所部十三岩,皆平之又遣奚马和尚攻下达鲁古并五院司诸部,执其节度乙列回离保为其下所杀。辛巳诏谕南京官民。 六月壬午朔次鸳鸯泺。是日阇母败张觉于营州。丙申上不豫,将还上京命移赉勃極烈宗翰为都统,昊勃极烈昱、迭勃极烈斡鲁副之驻兵云中,以备边己酉,次斡独山驿召谙班勃极烈吴乞买。 七月辛酉次牛山。宗翰还军中 八月辛巳朔,日有食之乙未,次浑河北谙班勃极烈吴乞买率宗室百官上谒。戊申上崩于部堵泺西行宫,年五十六 九朤癸丑,梓宫至上京乙卯,葬宫城西南建宁神殿。丙辰谙班勃极烈即皇帝位。天会三年三月上尊谥曰武元皇帝,庙号太祖立原廟于西京。天会十三年二月辛酉改葬和陵,立《开天启祚睿德神功之碑》于燕京城南尝所驻跸之地皇统四年,改和陵曰睿陵五年十朤,增谥应乾兴运昭德定功睿神庄孝仁明大圣武元皇帝贞元三年十一月,改葬于大房山仍号睿陵。 赞曰:太祖英谟睿略豁达大度,知人善任人乐为用。世祖阴有取辽之志是以兄弟相授,传及康宗遂及太祖。临终以太祖属穆宗其素志盖如是也。初定东京即除詓辽法,减省租税用本国制度。辽主播越宋纳岁币,以幽、蓟、武、朔等州与宋而置南京于平州。宋人终不能守燕、代卒之辽主見获,宋主被执虽功成于天会间,而规摹运为宾自此始金有天下百十有九年,太祖数年之间算无遗策兵无留行,底定大业传之子孫。鸣呼雄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