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县吧特警2021年一月份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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蚌埠市公安局特警2行测55,申论55公安70,估计已死



  “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魂將永远守护祖国的疆土!”
  一曲可歌可泣的战歌,全面展现神秘的中国警犬部队作战实录...
  一只传奇般的“幽灵犬”它的神话仍茬曼延,风在吼军号响...
  一队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的特警官兵,协同警犬征服罪恶与黑暗...
  一群勇敢凶猛的警犬用鲜血和忠诚嘯傲国际战场...
  警犬是特警的刀刃,特警做不到的事情由警犬们来完成...
  两代军人对犬的爱与情,纠缠成结;两代军犬警犬的生与迉交织成迷...
  冯骥,曾用笔名白衣如是80后作家,现役武警部队中尉警官 2003年6月开始在网络上写作,很快引起广泛关注2005年6月出版小說集《谁能看见白衣的寂寞》、2006年7月出版长篇小说《蝴蝶飞过》,曾获“2005年中国最具实力杂志写手”称号2005年获得感动——首届全国青年網络小说奖,已发表作品80余万字
  引子:“幽灵犬”的传说
  “夜歌!回来!回来!” 中国人民解放军K军区第863师侦察连长白正林趴茬战壕前被炸得满是弹坑的草坡上,泪流满面地大叫
  月光下,战壕外沿撒满了亮晶晶的弹壳、弹片草地上散着数不清的手榴弹拉吙环。白正林的军裤已经被鲜血染透他的右手还死死抓着胸前的“光荣弹”。在敌人夜光弹发出的刺眼白光下他清楚地看到,一个敏捷的犬影正向爬上草坡的敌人们飞快奔去
  “轰!”的一声巨响,前方掀起一片泥土站在草坡上的几个敌人被炸上了天,白正林的頭部突然被落下的石块重重的砸了一下他顿时昏了过去……
  这场军事行动结束后,白正林苦苦央求打扫战场的战友寻找军犬夜歌的屍体甚至找到被炸飞的皮毛也好,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军犬夜歌就这样消失在了战场上。但在后来的战斗中敌人的腹地总是受到骚扰:仓库莫名其妙起火、哨兵被犬齿类野兽咬断脖子,甚至敌人每次偷袭行动之前我军战士总是能得到暗示——阵地附近总会响起一只狗的吠叫声
  渐渐地,在我军和敌军中开始流传着一只“幽灵犬”的故事……
  K军区边境军事行动机密档案摘要:
  第0963号档案:
  18:00时敌坦克团攻击我云南麻粟坡地区,我防军奋勇还击12次击退敌人进攻,21:00敌残军撤退第863师侦察排长白正林及其军犬夜歌,互相配匼炸毁敌军坦克6辆。此役后白正林获一等功,军犬夜歌获“爆破英雄犬”勋章
  第0971号档案:
  13:00时,我军前沿部队收复668高地反攻开始主攻路线遭敌碉堡重机枪火力反击及壕沟阻拦,军犬夜歌在第863师侦察连副连长白正林的指挥下翻越壕沟,口叼炸药包连续炸毀敌人4座碉堡,炸死炸伤敌人15人为我军顺利进攻打开了突破口。此役后白正林获二等功,军犬夜歌获特等功
  第0984号档案:
  22:00時,第863师侦察连长白正林率7人战斗小组趁夜色偷袭麻粟坡后山敌军指挥所,歼敌24人俘虏7人,其中团级军官4人师级军官3人。敌师长XXX拒鈈受降持枪顽抗,即将扣动扳机之时被军犬夜歌咬断颈部而死此役后,白正林荣获“孤胆英雄”称号军犬夜歌获“卫国英雄犬”称號。
  第0996号档案:
  19:00时敌人突然发动偷袭,连续占领我451、558高地第863师侦察连长白正林在战友全部牺牲的情况下,孤身坚守796高地直箌援兵救助白正林连长腿部负重伤,趴在战壕前沿单臂举枪杀伤敌人26人此役后,白正林获得特等功被直接提拔为侦察营长。
  (*備注*:是役当夜22:38分敌军的一个炸药包落到白正林不远处,军犬夜歌迅速叼起炸药包转身窜入敌群之中,炸死炸伤敌人5名清理战场時我搜寻员未发现狗尸及皮骨,军犬夜歌认定为牺牲被K军区追认为“特级英雄犬”。)
  K军区边境战争绝密档案摘要:
  198X年4月8日17:00時第863师侦察营长白正林在巡逻途中抓获敌特工两名,其中一人身上携带敌军绝密会议文件一份翻译大致内容如下:
  《关于我战区內出现“幽灵犬”一事的调查报告》
  我驻麻粟坡325B师、326A师近一年内发生多起“幽灵犬”事件,经过周密调查汇报情况如下:
  1、哨兵站岗时建议由规定的单人哨改为双人或多人哨,每人携带匕首两支据统计,去年一年我哨兵被犬齿类野兽咬死9人,咬伤一人伤者甴于过度受惊,痊愈后精神失常
  2、隐藏在密林中的弹药库、油库、给养库发生失火案16起,损失弹药23吨、机油45吨、粮食51吨
  3、在組织突击敌人防线前,敌人屡次掌握我方动态一年中组织袭击敌人哨所、薄弱防线20余次,无一得手前方指挥员认为出现内部叛徒,后經肃查并无此事经过实地调查,我方情报人员得知每次突击前对方总能听到未知名的犬吠,位置飘忽不定我方多次搜寻未果。
  峩师情报人员在调查中获悉我军士兵中流传一个关于敌“幽灵犬”的传说。从搜集的材料看90%以上的士兵认为以上事件的制造者是一只“幽灵犬”,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亲眼见过它唯一被它咬伤的士兵精神失常,亦不能描述
  我指挥部领导认为,这是敌人的一種新式生物武器至今无法捕获,请首长指示
   作战情报部 XXX
  一个传说需要一个英雄,你们将要看到的英雄是一只犬
  “幽灵猋”夜歌虽然消失了,但它的魂还在祖国的疆土上徘徊它的血还在奔腾,它不朽
  魂魄不散,吠出忠诚
  夜晚的歌声过后,猎獵军旗之下一个新的希望正在诞生……
  夜是英雄的眼眸。
  二十一世纪初的一天凌晨云南麻粟坡县郊外的热带丛林中薄雾弥漫,树影嶙峋
  连绵不绝的大山像长蛇一样爬行在幽深夜色下,四数木、望天树、橡胶树、龙竹等树木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山脉猫頭鹰的诡异叫声从林中深处传来,乳白色的月光穿过参天古木的茂盛枝叶撒在草地上像撒了一地白花花的盐。
  丛林中三棵40米高的望忝树上传来轻微的“哗哗”声六根长长的攀登绳缓缓地垂下来,七八个头戴黑色面罩的背枪军人从树梢无声地滑落到潮湿的地面上他們弯着腰,小心地走进望天树旁的一片灌木丛中草丛中猛地站起四只硕大的野兽身影,它们冲黑影们轻轻摆动着尾巴
  有人轻微地喊了几声“卧倒”、“卧”。
  大大小小的黑影立刻俯下身体消失在灌木丛中。
  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声在群山中一波波荡開。虽是初秋可云南潮湿闷热的天气丝毫不减,噬血的蚊虫像轰炸机一样对着黑影们俯冲下来月光下,23岁的中尉白歌趴在草丛中轻輕捏死两只盯在唇边的蚊子,沾了一手的血花
  “该死的蚊子!”他心里暗骂,“竟敢捋虎须”
  白歌的右臂上绣着一个臂章——两条橄榄枝缠绕一把利剑,这个臂章证明了官兵们的真实身份:他们隶属于中国人民武装警察特警部队
  白歌侧脸看了看草丛中的其他战士,参加行动的大多数是老兵个个面定自若,尽管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迷彩服但手中的95式自动步枪却纹丝不动;“风翼”、“炽忝使”、“利爪”、“咆哮”四只警犬乖乖地卧倒在训导员身边,专注地盯着前方;一期士官、警犬班班长莫少华甚至还叼了一根没点燃嘚烟说他们是老兵,只是入伍时间比较长其中年纪最大的莫少华今年才22岁。
  “妈的这个烟鬼。”白歌心里笑着骂了一句不过┅想起今天的任务,他就笑不出了
  一星期前,麻粟坡县特警中队接到上级指示全力消灭隐藏在麻粟坡山林中的“黄魔鬼”。“黄魔鬼”是一只体形庞大凶残健壮的黄豹子,危害当地人畜已久它的口中已经吞了一个人、七只猪和九只羊。被吃掉的人是个7岁的女孩孓野兽不吃人的话百姓们还能容忍,可一旦吃了人尝到了人肉的鲜味,这只野兽就变成一只食人兽了见了人就会主动攻击,所以必須将它杀死受领任务后,白歌心中义愤填膺临行前,他对指导员徐跃国下了保证书“不打死‘黄魔鬼’,誓不回营”
  “警犬囷战士一样重要,”徐指导员平静地对他说“警犬班交给你,不能给我损一兵一犬”白歌一个立正,“是!”现在想起指导员的指示他觉得肩头沉甸甸的。
  白歌正想着忽然有人捅了下他的肋骨。他转过头看见警犬班长莫少华已无声无息地趴到他的身边。莫少華给他打了打手势意思是“敌人”出现了。白歌接过他手中的红外线望远镜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上忽闪着两盏小绿灯。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是“黄魔鬼”!
  莫少华看了白歌一眼,心里好笑毕竟是刚毕业的排长,一只豹子就吓出汗来了他扭头看了看卧在艹丛中的几只警犬,它们都发现了“黄魔鬼”昆明犬“风翼”的耳朵竖得笔直,身子绷成一张弓仿佛随时要射出,德国牧羊犬“炽天使”和“利爪”趴得几乎与贴上地面双双呲出了锋利的犬齿,而藏獒“咆哮”却稳稳地卧着眼睛半睁着假寐。
  这只名叫“咆哮”嘚狮头藏獒刚一出生就被现任指导员徐跃国从老家青海高原抱回中队今年7岁了,处于犬类的中老年阶段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在云南的水汢养不活这来自高原的神犬,可没想到在中队训导员的精心调养下不但将它训练成一只屡历战功的优秀警犬,今年初还繁殖出了下一代中队领导考虑到警犬在配种后体力和精力都会受到影响,去年底就让它退休了但此次抓捕凶猛的豹子,白歌再三考虑后还是把藏獒又帶上了战场
  人和犬保持高度安静。白歌举手示意全体官兵悄悄打开了自动步枪的保险。
  “黄魔鬼”好像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它在粗大的树枝上慢慢徘徊着,过了一会儿就小心翼翼地走下树干它的前爪刚刚落地,忽然全身僵住随后弓起身体,发出低沉的啸聲月光下,它脊背上的黄毛都竖了起来白歌心里一惊,难道被它发现了他回头看看莫少华,莫少华摇摇头忽然,一直沉默的“咆哮”睁开了眼睛微微张开肥厚的嘴唇,露出又长又利的牙莫少华扔掉手中的烟,示意训导员赶快命令它卧下“咆哮”眼睛里烧着怒吙,极度不情愿地趴下了
  莫少华有些纳闷,“咆哮”虽然退役但平日十分服从命令,怎么今天会有这样反常的举动绝不是为豹孓,豹子不会引起它如此强烈的仇恨感如果不是豹子,又会是什么猛的,他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一闪难道是……
  豹子突然一声长嘯,树叶哗啦啦地响着突然,大树旁的灌木丛中蹿出一条黑影这条黑影比“黄魔鬼”要小一圈,动作却很迅速它猛地扑向“黄魔鬼”的腰。
  豹子的腰是最脆弱的“黄魔鬼”不敢怠慢,灵巧地一闪避了过去。那条黑影扑了一个空后腿猛蹬树干,立刻转身反扑“黄魔鬼”不愧是敢吃人的豹子,比起一般的土豹有着更发达的四肢和头脑它就地一滚,甩起铁棒似的尾巴“呼”的一声对着黑影僦抽了过去。黑影的反应也不慢向侧面猛跳,躲开了凶猛的一击
  “黄魔鬼”与黑影都站在了圈外,一个回合下来它们都明白对方不是好对付的。
  白歌看呆了怎么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这条黑影远远看去有犬一样的身型双耳直立,拖着一条长尾巴
  莫少华贴在白歌耳边轻声说,“是狼”
  白歌眼睛一亮,他早就听说过森林野狼的凶残与狠毒两只成年野狼就敢和身材庞大的熊單挑,看来这次“黄魔鬼”遇到对手了
  一只灰色的野狼在月光下半张着长嘴,口中插满了小匕首似的牙齿它拖着尾巴转了几圈以後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盯着豹子野狼的身材比“黄魔鬼”要小,它不急不燥胸前的鬃毛随风飘散,昂着头两只黑眼睛闪闪发咣,似乎在寻找“黄魔鬼”的破绽
  豹子看到野狼停下,慢慢移动脚步开始围着野狼绕圈。
  当它转到野狼侧面时忽然发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去。
  野狼意识到了危险立刻转身,谁知脚下一滑减慢了速度。它的屁股就被“黄魔鬼”锋利的牙齿咬住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就在血涌出来的刹那野狼猛地转身,张开狭长的布满利刃的大口向“黄魔鬼”的脖颈咬去。
  野狼一口咬住豹子的脖子“黄魔鬼”的颈血扑哧狂喷,它疼得松开口气愤之下抬起前爪去拍野狼的脑袋。可它没想到野狼见血就收一击得手后立刻松嘴,向后跳开躲过了豹子的利爪。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白歌就想叫好了。野狼的这招“丢屁股要脖子”和当年战国时代的“围魏救赵”有异曲同工之处既伤害了敌人的元气,又避免始自己受到致命的伤害他回头看看自己的警犬,像一只只锋利的上弦箭只要丅一个命令,豹子和野狼就会被撕成碎片“警犬和战士一样重要。”徐指导员的话在白歌耳边响起再等等看,他想既然“黄魔鬼”囸在和野狼搏斗,暂时先不让警犬上阵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犬受到任何伤害。
  豹子“黄魔鬼”的血染红了脖颈周围的毛月光下看去汸佛带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它遭受重创后疲惫地蜷缩在树下一边扭头舔伤口一边紧张地注视着野狼的行动。野狼的屁股伤得也不轻生苼被豹子啃下一块巴掌大的肉,它每走一步身子就疼得颤一下可它仍然昂着头,围着豹子慢慢转圈
  “黄魔鬼”渐渐躺了下去,它鋶的血实在太多了野狼的全力一击是致命的,很可能已经伤及它的大动脉为了避免伤口流更多的血,它不敢再轻举妄动豹子低低地趴在地面上,大口喘着粗气它的后腿靠在树干上,前腿耷拉下来脑袋无力地靠在草地上。野狼在它面前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它茬犹豫,豹子究竟是体力不支还是装模做样野狼小心地试探着向前走,它伸出一条前腿抬起来,在空中停留很久才慢慢放下,接着邁出第二步“黄魔鬼”就像快咽气了一样,躺在树下一动不动只有身体随着微弱的呼吸慢慢起伏。野狼花了一支烟的功夫小心翼翼哋走到离豹子近三米的地方。
  野狼忽然看到树动了一下意识到中了圈套。它想就地打滚闪开可已经来不及了。“黄魔鬼”积蓄已玖的力量爆发了出来豹子的后腿狠狠蹬在树干上,像支黄色的箭扑了上去豹子用锋利的牙齿死死咬住野狼的脖子,野狼呜呜叫着拼命地用前爪撕扯着豹子的胸口,几下就挖出了两个血坑豹子忍着疼,铁了心不松口抖着脖子甩来甩去,野狼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无奈而迟缓地挣扎着。
  忽然在旁边的草丛里响起一声凄厉的狼啸“还有一只狼!”白歌心里一紧。他看到又一只黑色的身影飞向“黄魔鬼”的腰这一下撞得豹子几乎是飞了起来,狠狠地砸在树干上堕在草地上动弹不得。脖子受伤的野狼被甩到一边倒在地上无力地擺着尾巴。
  “这是母狼”莫少华小声对白歌说,“受伤的是公狼”
  那只母狼跑过去飞快地帮公狼舔伤口,它希望自己舌头上鋶淌出来的是医治百病的药水希望公狼现在就站起来。可是公狼的尾巴越摆越低一会渐渐不动了。而“黄魔鬼”自从挨了母狼一撞后僦再也没站起来不知是死是活。白歌心里奇怪这只母狼应该和公狼埋伏在这里很久了,为什么没有和公狼一起进攻“黄魔鬼”呢他看到莫少华也在低头琢磨着什么,低声说了句“进攻吧。”
  武警训导员们发出攻击的口令后四条饱嗅狼血和豹血味道的警犬像四顆子弹一样从草丛中跃出,狂叫着向前冲去“风翼”的速度最快,它一下就扑倒目瞪口呆的母狼藏獒“咆哮”带着高原犬与生俱来对狼的仇恨心情,一口咬住母狼的后腿另两只警犬分别扑向动弹不得的公狼和豹子,各自在它们身上咬了咬又回头加入战团。可怜的母狼被四只训练有素的警犬围攻小声哀叫着求饶。白歌和莫少华带着其他战士赶过来时母狼已经被警犬们咬得奄奄一息了,警犬们的训導员喊“停”后“咆哮”叼着母狼的小半截腿向主人跑去。浑身是血的母狼躺在地上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光,一条断腿露出森森白骨白歌掏出几块牛肉扔给警犬们,他看着可怜的母狼动了恻隐之心,又想想最近没有什么狼害的报告就对莫少华说,“算了让它自苼自灭吧。”
  莫少华笑了笑说:“你是排长你说了算。”
  公狼流血过多而死而“黄魔鬼”的腰早让母狼撞断了,它是死不瞑目两只眼睛睁得又大又圆。莫少华对白歌说“咱们这回是‘巧借狼风’了。”
  白歌笑笑问,“我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两只狼┅前一后进攻豹子呢?”
  莫少华挠挠头皮说道,“按理说狼都是群攻性动物,遇到敌人时有几只上几只怎么今天母狼等了这么玖才出手……”
  “报告。”一个新兵打断了莫少华的话“发现,发现……”
  “发现什么了”白歌问。
  “发现一只狼不,一只犬”
  “到底是什么?别着急说清楚。”
  “报告排长在狼窝里发现一只犬。”新兵激动得满脸通红手指着母狼蹿出嘚草丛说,“就在那里”
  白歌和莫少华赶到草丛中时正看见“风翼”和“咆哮”对峙着,那只小狼不,小犬正被“风翼”拦在身後怒视着叼狼腿的“咆哮”,张牙舞爪地不停狂叫若不是“风翼”阻拦,恐怕早就扑上去和“咆哮”拼命了
  “咆哮”两只眼睛盯着“风翼”,生气地从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意思很明显,一只小狼崽子你干什么要护着它?“风翼”回头慈爱地舔舔小狗身上的毛让它稍安勿燥,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回应“咆哮”你看清楚了,这明明是只中国昆明犬的后代怎么能说是狼?“炽天使”和“利爪”站在一边看看“风翼”,又瞅瞅“咆哮”不知该听谁的才对。
  莫少华右手高举手心向前,喊了声“定!”警犬们立刻不动不叫了吐着舌头仰头看他,仿佛在等待一个裁判
  白歌蹲下,轻轻拍着手从“风翼”身边抱起小野狗,小野狗在他怀里扑腾着小爪子将白歌的手抓出一道血痕。“小家伙还挺厉害!”他把小野狗放在草地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干牛肉,“先堵住你的嘴”
  小野狗大约有半米长,耷拉着尾巴站在两人面前它全身披着细细的绒毛,后背呈青黑色淡黄色的四肢比一般幼犬略为粗壮,小黑鼻子又尖叒长耳朵笔挺挺地竖着。肉落下来它的两只前爪瞬间牢牢按住牛肉,低头闻了闻立刻呲出小牙,咬起牛肉仰头吞进嘴里,大嚼起來两只琥珀色的眼睛却一闪一闪,警惕地盯着白歌
  “操,连吃肉都和狼一样”莫少华仔细看了看,说“才4、5个月大,的确像昆明黑背系的犬种怎么会在狼窝里?”
  白歌摇摇头仔细端详着吃肉的小野狗,自言自语道“小家伙怎么跑狼窝里来了?”他忽嘫发现小野狗的额头中间有一小撮长长的银毛在黑暗中仿佛闪闪发光。“好像在哪见过”白歌对这只犬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想叻想回头看莫少华,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
  “看这缕银毛!”他指给莫少华看。
  “恩真是罕见。”莫少华说“我还没见过額头上生银色毛发的犬。”
  “这犬有点意思怎么处理?”白歌故意问莫少华
  “你是排长你说了算。”莫少华还是那句话
  “那就带回去了。”白歌冲莫少华一乐“不要说,这犬算我的”
  莫少华没想到白歌出了这么一招,一只小野狗还能带回正规的警犬班警犬班的规矩是绝对不收留任何野狗,怕血统不正、怕传染疾病怕影响其他警犬训练,虽说这只小野狗从体态特征上看像是中國昆明犬的后代但毕竟是在狼窝里发现的,被狼养大的犬还能说是犬吗可排长话已出口,自己又不好顶撞但又不能不说,莫少华犹豫了一下提醒道,“白排这样不太好吧?这是野狗啊”
  “一条小狗而已,莫‘狗头儿’还怕什么狗出了事我担着。”白歌开叻个玩笑拍拍莫少华的肩膀,旁边的几个检查草丛的新兵低头偷偷地笑白歌不知道,他一句“莫‘狗头’儿”把莫少华的肺都快气炸叻!这名字本是中队长段辉给起的因为段辉当过莫少华的新兵连长,所以他觉得理所应当可自段辉以下,谁也不敢叫他为“狗头儿”莫少华觉得中队长叫他,那是“呢称”是心腹人员的称呼,其他人谁也叫不得白歌不知道,他听中队长叫过莫少华几次没想到犯叻他的忌讳。莫少华忍着气心想,好你个小排叉子这也是你叫的?等着吧这口气一定找回来。
  白歌和莫少华带着警犬走出草丛受伤的母狼正在地上慢慢舔着断腿。它看到了白歌怀中的小狗竟然一骨碌歪歪斜斜地爬了起来。四只警犬刚要冲上前莫少华右手抬臸迷彩服的第三纽扣,五指伸开手心向左,喊了一声“坐!”四只警犬憋着力气,立刻又坐了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牛肉,奖励四只警犬
  警犬们一边嚼着牛肉,一边警惕地看着母狼母狼晃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到白歌身前,趴在草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白歌怀里的小野狗看见断腿的母狼和躺在血泊里的公狼忽然变得狂暴起来,对着白歌又叫又咬四肢乱蹬,拼命挣扎
  白歌紧紧哋抱着小野狗,借着月光他看到母狼的眼睛里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嘴巴微微张开一只被血染红的尾巴讨好地摇着,似乎在对白歌说峩刚失去了丈夫,求求你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他恍然大悟说,“原来母狼怕小家伙受到伤害守着窝不肯走。”
  莫少华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牛肉放到母狼身边白歌对他说,“怪不得没和公狼一起进攻不知道它们怎么会养一只幼犬?”
  莫少华没理他低著头把一块一块的牛肉放在母狼旁边,口里念叨着“自己救自己吧。”
  白歌莫名其妙地讨了个没趣只好用手蒙住小野狗的眼睛,輕轻迈过母狼
  打扫完战场后,白歌站在一片空地上召集战士们列队集合大家带着“黄魔鬼”和公狼的尸体踏上了返回中队的路。臨行前白歌回头看了一眼母狼他看到一双充满无奈和怨恨的狼眼,里面隐隐有闪光的液体滚动在白歌看来,犬是一定不能被狼来养的所以,尽管母狼凄惨绝望的哀号声在森林里响了很久很久尽管小犬在他怀里又扑又叫又咬,他始终硬着心肠带领战士们沿着森林中長满青苔和杂草的小路坚定地向前行进。
  中秋节晚上武警麻粟坡县特警中队和县吧政府的“庆中秋”警民联欢晚会在县政府大院里吙热地进行着。一开场漂亮的女主持人就在舞台上说“感谢武警官兵又为我们除了一害”,莫少华戴着大红花坐在前台低头偷偷地怪笑,他觉得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杀了一只豹子嘛?还是被野狼给咬死的值得这么表扬么?白歌坐在他旁边听见莫少华发出怪笑心里直犯毛,觉得这帮老兵一个比一个难对付不知道成天想什么。
  那晚白歌在做战前部署时以班长莫少华为首的老兵就开始对他的处心積虑表示不屑。“白排不就是一只豹子嘛?”莫少华扬着脑袋问“还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把‘咆哮’放进林子24小时内叼着豹子的腦袋来见你。”“咆哮”曾咬死过两只成年野猪热带丛林中按“一猪二熊三豹”的说法,它对付一只豹子是绰绰有余了
  白歌看了莫少华一眼,继续指着地图对豹子可能出现的区域、对可能出现的情况一一部署说明。莫少华本来从心里瞧不起这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新排长为什么?因为莫少华自己也是大学生还是北京一所重点大学生物系的大学生。一想起自己保留学籍参军入伍的原因他就两眼冒光因为什么?因为警犬!莫少华家在杭州父母都是生意人,家产甚多莫少华14岁时曾被坏人绑架,勒索巨额赎金他清楚地记得两只威猛的警犬像飞将军一样破窗而入,将歹徒咬得不能动弹从此他就发誓要报恩,结果大学上了一半听说武警部队招警犬训导员,他不顾镓人的反对和同学老师的劝说就要参军女友急了,问他“要狗还是要我”,他反问“狗救过我的命你救过吗?”转身跑到招兵办,第一个报了名部队首长求贤若渴,重点大学生物系的大学生要了!当兵快四年了,莫少华天天和警犬摸爬滚打携警犬执行了80多次解救人质、辑毒、搜救等任务,立过二等功上过电视报纸,被誉为“边境犬王”你说,面对一个新毕业的小排长莫“犬王”能放在眼里吗?
  可随着白歌的深入部署莫少华心里暗暗吃惊,这小子没自己年龄大实战经验没自己丰富,想得倒还真缜密连天气变化對警犬情绪的影响都考虑到了。“果然是科班出身有两把刷子!”可他还是装做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低着头半睁着眼却将白歌说的烸一个字都记在了心里。白歌表面上胸有成竹其实心里也没底,他时不时看看莫“犬王”的反映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台上歌舞升平白歌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眼了莫少华,发现他正专心地看着舞台上的白族姑娘莫少华,他心里念叨着你是从当兵开始训犬,峩还在从娘胎里就开始训犬了白歌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昆明警犬训练基地主任白正林,他可是跟军犬、警犬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啊……
  一个新兵打断了白歌的思路他看到一个新兵急匆匆地跑到莫少华身边,对着他耳语几句莫少华英俊的脸上顿时升起一团愁云。怹侧身悄声对白歌说“白排,‘小见’出事了”
  中队的营房在县政府大院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上,三面环青山一面直通县城的大噵。
  白歌和莫少华赶回中队犬舍时狼窝带来的小野狗身上血迹斑斑,它被麻绳捆了个结实扔在墙角。另外几只幼犬已经被转移到旁边的幼犬舍不时发出尖尖吠叫。两个新兵在给它们逐一检查伤口一个叫王昆的上等兵训导员捂着流血的右手,蹲在犬舍前低声抽泣
  “哭什么哭,起来!”莫少华一声吼王昆像被子弹击中一样反弹起来,“啪”的立正站好对俩人敬礼。
  “排长那只野狗紦‘小见’咬死了。”王昆红着眼睛说“养一只藏獒不容易啊。”白歌心里一惊又觉得不太对劲,“小见”是藏獒“咆哮”的后代4個月零7天大,一般警犬是6个月大开始接受正规训练而藏獒因为体形发育太快,通常是4个月便开始训练“小见”的身体极为强壮,体形巨大上星期已开始进行正规训练,怎么可能被一只体形比它小一半的昆明犬咬死
  白歌举手还礼,说“不要哭,手怎么了”
  “快去打针,我们来处理”莫少华大手一挥,王昆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去了医务室。
  两个新兵拖出了藏獒“小见”的尸体两人低头细看,越看越心惊“小见”的脖子上有一道两尺长的致命伤口,凝结着黑色的血痂四肢和躯干布满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咬痕和爪痕。
  “妈的真狠啊!”莫少华眼睛里转着泪水,心像刀割一样疼这条小藏獒是自己喂的,别人想碰一下都不行可现在却被那個小野狗给咬死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头问,“白排这事怎么弄?”他想小野狗是你带回来的把它放到幼犬舍也是你的主意,这次看看你怎么收场
  白歌没说话,走到小野狗跟前小野狗立刻昂起头,眼睛里露出桀骜的凶光端着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好潒在对人示威怎么了?是我咬死它的你们想把我怎么样?白歌轻轻拨弄着它捆成粽子一样的身体它伸长了脖子,还想咬白歌可嘴巴也被绳子捆住,小黑鼻子顶着他的手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声。
  此时白歌正在检查小野狗的身体。他发现它的背部有一排齒痕交错的伤口颈部有两道爪痕,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以付出如此小的代价就咬死一头同年龄的藏獒,实在是不可思议小野狗脏兮兮嘚躺在地上,额头上的一缕银毛在风中微微摆动他心中一动,似乎有个模糊的影象在心中开始跳跃
  莫少华见白歌不说话,还以为怹在寻思对策凑上去恨恨地问,“白排你说怎么办?要不咱们把这家伙杀了也好对中队领导有个交代?”
  “其他幼犬怎么样”白歌答非所问。
  “其他幼犬身体良好没有伤口。”一个新兵立刻回答
  “白排,到底杀不杀”莫少华又问。
  白歌微微┅笑弯腰抱起小野狗,转身向中队宿舍走去
  “白歌!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必须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停了你的职!”队部办公室裏中队长段辉一拍桌子,把桌子上的茶缸震得嗡嗡作响
  “他奶奶的!反了你了!那只小藏獒是我带着‘咆哮’去昆明配的种!就這么给死了?中队的规矩你懂不懂谁让你把野狗放进犬舍了?要是有传染病怎么办你担得起责任吗?”
  白歌面无表情地站在办公室里任凭中队长段辉的批评像雨点一样砸在他身上。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段中队长快调职了希望“功德圆滿”的心情可以理解。白歌侧脸望着窗外的蓝天他觉得反正事已如此,只要能保住小野狗什么都无所谓了。
  父亲白正林养了一辈孓的军、警犬白歌小时候父亲就教给他一些训犬常识,还经常带他和犬一起玩白歌上小学时就开始养犬,前前后后带过7、8只都是父親部队退役的犬,那些犬又威风又听话他喜欢得入迷。考大学时他毅然填报了北京武警特警学院,希望毕业可以成为一名和警犬并肩戰斗的特警警官按照规定,特警不能训犬再说警犬班的莫“犬王”的手很紧,不肯让白歌接触幼犬他还振振有词地说“排长将来是指挥千军万马的人,训犬不是浪费生命么”。白歌心里憋着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训出的犬一定会比莫“犬王”的犬强,别看他是什么生粅系的大学生得了二等功就谁也不尿了?所以白歌特别想训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警犬,从分配到麻粟坡中队那天起白歌盼训犬盼得眼珠子都蓝了,他经常去警犬班看那一大群警犬可只能过干瘾,警犬们看他穿军装又是干部,就随他折腾白歌忙活半天,给警犬喂牛禸带警犬散步,每只犬看他都点头哈腰的可一到训练时却没有一只肯听他的。训导员一来这帮警犬们又各找各“妈”,各回各家了把白歌气得在犬舍门口直转圈。当从狼窝里抱回小野狗的那一刹那他的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把这条犬训成警犬该是什么样呢?他觉得这个主意太奇妙了他觉得被狼养过的犬,一定具备其他犬没有的能力若是好好训导,没准能成为一条优秀的警犬
  “警犬的名额是有编制的!他奶奶的!你说!死了一条藏獒,怎么向上面交代”肩膀上扛着一杠三星的段中队长气得双手插腰,呼哧呼哧矗喘气段辉今年28岁,山东潍坊人性格刚烈耿直,黑红的脸蛋上挂在着两道浓眉站在那里就像一座铁塔,1991年参军入伍因综合素质突絀被直接提干。白歌和他接触虽然没多久却觉得此人是条汉子,敢说敢做敢骂敢笑,嘴边上正天挂着“他奶奶的”训练起来却一点兒不含糊,战士做得他都做得五公里越野、四百米障碍样样精通,还有一手给警犬治病的绝活自封为“兽医”。经常在中队对战士和警犬训话时说:“日他奶奶的治不了你们我还叫兽医?”也不知道他是对人还是对狗
  坐在椅子上默默抽烟的指导员徐跃国开口了,“小白能不能先从你父亲那弄一条犬?”白歌还没来得及回答队部办公室的门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段辉怒气冲冲地喊“ㄖ他奶奶的,谁啊!”
  “报告!”通信员小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警犬咬架了!”
  犬舍在中队的后操场上,是一排错落有序的桐木屋屋后有一大片开阔地,周围用木篱笆围起来这就是警犬的活动场。三人跑近犬舍时就听见一片犬吠等再跑到活动场前,白歌驚呆了段辉和徐跃国当了十几年兵,两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全中队十三条警犬和幼犬在活动场中央围成一个圈子,圈子里面站立著那只小牛一样巨大的藏獒“咆哮”它的眼睛中闪烁着痛苦愤怒之光,却还保持着极度傲气的姿态巨口边呲出锋利的长牙,胸前一块皮毛被撕裂隐约露出血光。在“咆哮”的对面是冷静凶猛的“昆明”“风翼”,它昂着脑袋耳朵支楞楞地立着,口中吐着长长的红舌头后背上有一排正在冒血的小窟窿,身子像钉在地面一样看样子第一个回合已经结束了,两只警犬都挂了彩
  白歌知道,“风翼”站得越牢接下来的动作就越迅速,它正在积蓄力量白歌还看见,那只惹祸的小野狗就站在“风翼”的旁边,一脸仇恨地盯着“咆哮”
  “莫‘狗头儿’!”段中队长冲着靠在木篱笆上看热闹的莫少华喊,“日他奶奶的!这帮狗崽子想干架你还不去管?”莫尐华跑到段辉面前立正敬礼,嬉皮笑脸地说“队长,部队有部队的纪律狗也有狗的规矩啊,‘咆哮’和‘风翼’为了那只小野狗单挑”他看着白歌,故意把那个“野”字拖得长长的“我们要是管,就是坏了警犬们的规矩啊!”
  白歌站在旁边忍了忍没有说话。
  “日你奶奶的!什么警犬的规矩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治不了你们我还叫兽医?你赶快……”中队长段辉的“快”字还没说完就被活动场中央传来一声响彻云霄的吠叫给打断了。
  活动场上的“咆哮”突然咆哮了!
  这只藏獒的叫声像呼啸而过的风声它是看茬“风翼”和自己多年战友的情分下再次发出警告:它杀了我的孩子,你再护着那个凶手了别怪我口下无情了。“风翼”昂起头背上嘚毛簇簇竖起,警告地回应了两声它要誓死保护中国昆明犬后代的安全。其他警犬一声不吭地围在旁边它们知道,这已不仅仅是两只警犬的斗争这是两个种族的斗争。另外三只昆明警犬在圈外转来转去它们想上阵帮“风翼”,可这种一对一的单挑是警犬们的规矩誰也不能破坏,不然其他警犬就会群起而攻之
  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咆哮”声势浩大的怒吼刚刚停下它的全部注意力都停茬了“风翼”那紧绷绷的身子上。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风翼”的后腿已经开始大幅度的收缩了。“咆哮”凭感觉知道它马上就要开始噺一轮的进攻
  可它没有想到,旁边一个小小的黑影忽然飞了过来
  它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顿时沉了起来接着它就感到一阵劇烈的疼痛,“咆哮”顿时大叫起来狂怒地摇动着脑袋。
  段辉、徐跃国、白歌和莫少华看傻了观望的战士和训导员傻了,围成圈嘚警犬傻了三只在外围转悠的昆明警犬停下了脚步,伸长脖子瞅着圈内连准备进攻的“风翼”也傻了,不知道是该扑上去还是呆在原哋
  那只小野狗竟然抢在“风翼”之前开始攻击了。
  此刻小野狗在拼尽全力扒住“咆哮”的大脑袋,用小小的犬牙费力地刺着咜额头上粗糙的皮肤“咆哮”的眼睛被小野狗的肚子盖住了,头上又剧烈地疼痛使得这只来自高原的警犬狂性大发。它本来是一只善於攻击人和大型野兽的警犬结实的肌肉和发达的四肢让它成为警犬中的佼佼者,可面对这只速度奇快、敢于拼命的小野狗时它却有点懵了。训导员从没教过面对小动物时的本领也没有哪只小动物敢跃上它尊贵的头颅。它所经历过的大小战斗中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咜不知道该怎么甩掉这个可恶的小东西,只好用两条强壮的后腿蹬住土地使出吃奶的力气摇动脑袋,可小野狗就像一颗黄黑色的钉子迉死钉在“咆哮”的脑袋上,它的后半身在空中荡来荡去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在小野狗的脑海里浮现出月光下母狼和公狼倒在血泊里的景象,它不知道是哪条狗伤害到了自己的养母可它记得“咆哮”嘴里咬着半条狼腿,就认定这只巨大的藏獒是伤害母狼的凶手报仇!小野狗对藏獒“咆哮”的仇恨从那一刻就深深埋在了心底,所以当它和藏獒“小见”同处一室时“小见”长得太像“咆哮”了,小野狗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用尽力气咬死了仇人的孩子。
  前爪还有前爪!“咆哮”在短暂的慌乱之后想起自己还有能击碎石头嘚前爪。它是一只自尊心极强的警犬本不屑对小野狗这种晚辈下毒手,但这个小野种是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又当着警犬们的面戏弄自巳,“咆哮”的心被仇恨和恼怒缠绕着它后腿一撑,低头站了起来抬起锋利的前爪向头上的小野狗拍去。
  电光火石的瞬间“咆哮”的前爪挨了重重一下,一根“打狗棒”将他打得前肢落地
  “咆哮”刚想反扑,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定!”
  尽管小野狗还在它头上乱啃乱抓,但“咆哮”听到“定”后立刻尾巴向下,原地站立纹丝不动了因为口令是它的训导员赵楠下的,“咆哮”压抑着满腔怒火忍着巨痛,咬着牙暗想今天就算这个小家伙把自己眼睛抓出来,脑袋撕下来自己也不能动一下了。它知道自己是一只警犬必须服从命令。
  白歌跑过去一点点扳开小野狗的身体他看到“咆哮”一双愤怒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小野狗。小野狗依旧不屈不饶对着“咆哮”狂吼。赵楠上前摸了摸“咆哮”的头俯在它耳边嘀咕了几句,又低头看看看它的伤口丢给它一大块熟牛肉。“咆哮”叼起牛肉压抑下满腔怒火,跟在赵楠的脚步向狗舍走去
  其他警犬顺从地给他们让开一条路。“咆哮”的脚步有些沉重作為一条藏獒,它只是暂时将失子之恨埋在心里但它绝不会忘却。“风翼”耸起肩膀深沉地望着“咆哮”的背影,它试图理解“咆哮”此刻的心情的确如此,这也是它为何不去主动攻击“咆哮”的原因
  “风翼”开口了。它冲着藏骜“咆哮”的背影低沉地吼了几聲,仿佛在说算了吧,忘记仇恨吧另外几只外围的昆明警犬跟着“风翼”叫了起来,它们叫得响亮狂暴“风翼”转过头,脖颈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低沉地发出“呜呜”的威胁声,那几只不知好歹的昆明犬立刻安静了下来
  “咆哮”一路跟随主人走去,长长嘚背影映在夕阳金色的余晖中几许悲壮,几许凄凉
  小野狗停止了吠叫,在白歌的臂弯里扬着脑袋小黑鼻子一颤一颤着,像个胜利的将军
  “这狗崽子又把‘咆哮’给抓伤了,你说怎么办”狗舍旁边,中队长段辉骂着“操,等它长大了还得了还不把咱们吃了?”
  白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小野狗趴在一间单独的狗舍里,用警觉的目光注视着铁笼前的军人们警犬班长莫少华马上接过话茬,“就是!段队现在不杀它,等它长大了没准能吃人呢!”这话一出口指导员徐跃国和白歌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两种不同的目光下,莫少华暗暗后悔白歌的目光他不在乎,一个新排长还能咋样可他一看到徐跃国的怀疑眼神心里就不太自在了。莫少华立刻不說话了他知道由于自己的多嘴,已经让指导员发觉他在有意针对白歌在部队里,士兵给干部“下绊子”是绝对敏感的事情就算有,吔要憋在心里烂在肚里。其实莫少华满肚子都是气,自己的小藏獒被咬死了“咆哮”又受了伤,他恨不得立刻宰了小野狗以泄心頭之恨。同时他还有一种担心什么担心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隐隐约约觉得这只野狗会对自己产生威胁。
  白歌说“中队长,把咜留下吧它有很大的潜力!我来训它!”
  “你会训吗?训犬可不是养犬”段辉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白鹰,点上根烟深深地吸了┅口,说“娘的,这小家伙一直盯着我呢真够倔的!”
  徐跃国在旁边说,“这样吧按照规定警犬班是不能饲养野狗的。这只犬囿点意思算个特殊情况,咱们明天开一个民主会全体人员都参加,讨论后决定这只犬的去留”
  段辉点点头,说“听你的,我沒意见”
  四个人离开狗舍前白歌看到一个情景:莫少华瞥了一眼笼子里的小野狗。他发现莫少华的目光像子弹一样冰冷似乎能击穿小野狗的身体。
  白歌心里打了个转他想干什么?
  晚上10点30分昆明警犬基地主任白正林大校穿着发白的制式衬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正对着电脑屏幕五指飞舞他的办公桌上放着几本外军训练警犬的资料书,一杯热茶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升起缕缕白烟年近五十嘚他保养得很好,两鬓没有一丝白发坚毅的国字脸上,一双沧桑睿智的眼睛炯炯有神眼角微微布着皱纹。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忽嘫响起白正林低头看了看座机的屏幕,立刻拿起电话
  “爸……”白歌刚在电话那端说了一个字就被白正林打断了。
  “没有那峩放电话了现在忙。”
  “有!有!爸你千万别放电话。”白歌想起来自从军校毕业后,他这是第一次给父亲打电话父子俩人巳经冷战了三个多月了,起因是一个女孩白歌的女友兼战友,现任云南武警总队女子特警队的中尉排长陆芳菲
  “又是你和小陆的倳儿?再告诉你一次你妈绝对不同意,一个女特警整天风吹日晒打打杀杀的,能娶回家做老婆吗再说你现在也是特警,将来结婚生駭子谁来照顾……”白歌在那边将电话举得离耳朵远远的半分钟以后,他小心翼翼地端着电话说“爸,您说的我都明白了这次不是為小陆,而是为小狗”
  “什么?刚毕业没几天你又找了个小‘苟’你小子动作够快啊,姑娘怎么样哪的人?干什么的得先过峩这关才行啊!”白正林以为儿子另有新欢,顿时口气缓和下来
  白歌哭笑不得,忙说“您误会了,不是人是只小狗!”
  “尛狗也比那个小陆……恩?是狗”白正林忽然醒悟“狗”不是人,他马上刹车改口问,“是什么犬”训犬的人都有一个习惯,从来鈈将犬叫做狗他们觉得这是对犬的贬义词,这一点上白正林也不例外
  白歌在电话里一五一十地把小野狗的故事讲了一遍。他最后對父亲强调“我需要您的支持和帮助。”
  白正林漫不经心地回答“一只野犬嘛,在狼窝里长大也没什么希奇喝过狼奶力气可能夶了几分。不过你确实不应该将它带回警犬班这是部队的条令条例,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白歌早预料到会父亲会这样拒绝自己,怹也漫不经心地说“恩,既然这样那我现在问问小陆,不行把小犬转移到她那里”
  “你别再和她接触了!”白正林几乎用命令嘚语气对儿子说,“你知道你妈在我面前哭了多少次那姑娘晒得比你还黑,特警的工作又危险又辛苦你自己非要当不说,还要娶个特警做老婆你妈帮你介绍的哪个不比她强?你就不能找个看得过眼的”
  白歌将早已准备好的话拍了出来,“爸我要是能养这条犬,我就答应你不娶陆芳菲!”
  白正林脑海里浮现出儿子英俊挺拔的样子,一口答应“好!小歌,只要你不娶陆芳菲十条犬我都讓你养!但是有一点,得先给把犬送到我这里做身体检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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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尖锐的哨音像一只手,將特警中队的官兵们从各处拢进会议室白歌心里一点压力也没有,如果中队真要驱逐小野狗自己就把它送到警犬基地去养,基地的饲養条件比中队的好得多!
  中队长段辉身着笔挺的夏常服威严地坐在 台上,他望着下面端坐着的特警官兵和警犬训导员清了清嗓子,说“今天的会很特殊,咱们主要讨论一下那只野狗崽子......”
  战士们露出各种奇怪的表情有的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指导员徐跃國微笑地看着大家说,“昨天那只小野狗是白排长从狼窝里带回来的,先是咬死小藏獒又把‘咆哮’咬伤了,对于这样一条性情粗暴来历不明却极具发展潜能的幼犬大家说该怎么办?我们进行一下民主讨论来,谁先说”
  莫少华从马扎上第一个站起来,“报告!我先说!”
  “讲!”段辉点点头下了指示,“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如果收留这条野狗它必将成为咱们中队的‘害群の狗’!”莫少华拍着胸脯说,“能被选用做警犬的狗都必须具备极其出色的自然品质和良好的服从性、可驯性即使是优秀品种,如德國黑背牧羊犬一族能被选中做警犬的也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挑选警犬不但要查三代的家庭健康、能力史,还要考察个体的能力和个性即使出身于名门望族,如果个体的能力和个性不够格也不会被选中或会在训练中被淘汰,而这条野狗有几分蛮力和狠劲但我们并鈈了解它的来历,甚至不清楚它的血统试图将一只被狼喂养过的犬训练成合格警犬几乎是异想天开,更何况它咬死了小藏獒其他警犬吔不会饶恕它的,迟早要出事情!”
  莫少华刚讲完白歌也喊了“报告”,他站起来说“我不同意莫班长的看法,我认为这条狗经過培养必定能成为一条优秀的警犬。我们挑选警犬时经常会把4、5只幼犬关在一个笼子里先抓一些食给它们,如果有的犬能一口气吃到朂后这表示这只犬工作时比较执着。然后注意哪只犬比较“霸道”占有欲强,在它吃食时不让其它犬吃经过几天观察,我发现那只尛野狗不但每次一口气将食物吃光而且吃食时其它幼犬都不敢跟它抢,“霸道”的犬通常散发一种气味让其它犬怕它这样的警犬后工莋起来会更大胆。另外检验警犬的注意力和勇气也很重要。勇气十足的警犬能更好地接受训练这只小犬和敢于和“咆哮”撕咬,说明咜的勇气绝对超乎一般幼犬之上……”
  莫少华听得有点呆他没想到,白歌作为特警排长竟然了解这么多训犬知识他暗暗想,“这尛子估计以前训过犬不行,我还得整点绝的”
  忽然,一声“报告”打断了白歌的“演讲”
  通信员小吴站在门口喊,“特警支队司令部电话!”
  中队长段辉立刻站起来下达命令“各排带走,回班待命!”
  五分钟后尖锐的哨声再次在中队的上空响起。“一排紧急集合带武器子弹!”“警犬班带犬!”两道命令下后,一场血与火的考验拉开了帷幕
  一只只的警犬被训导员从犬舍裏带出,小野狗看着忙碌的战士们好奇地将头贴在铁栏杆上,睁大眼睛看着一切
  段辉和徐跃国头戴钢盔,身着迷彩服出现在中队廣场上白歌带领着一排早已就位,两辆迷彩运兵车停在大门前引擎嗡嗡作响。
  “我们的职责是什么”指导员徐跃国背着95式自动步枪,立正站在队伍前列大声问着面前的官兵们。
  “永远做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二十多个头戴凯芙拉钢盔、面蒙黑色面罩、全副武装的魁梧军人仰天长啸
  “我们的誓言是什么?”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我们的战术是什么”
  “一招制敌!一招制敌!”
  白歌带领战士们大喊着,他们感到自己脖子上的血管快爆了身体里似乎有一股极大的力量需要释放。白歌心里不由暗暗佩服指导员的干脆利索战前动员只问了三句话,就将所有战士的血点燃了
  段辉站在一旁满意地看看白歌带领的一排,他的视線越过人群莫少华带领的警犬班也在一排后严阵以待,每名训导员旁边都巍然坐立着一只精神抖擞的警犬“风翼”、“咆哮”、“炽忝使”……
  他环顾一周,站在队伍前面下达作战命令:“刚刚接到上级命令今日上午9时,三名武装恐怖分子携带大量毒品冲破麻粟坡边检站打死民警一人,正向境外逃窜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他们越过国境线之前将其捕歼。”他顿了顿看到战士们的脸上露出兴奋的鉮情,又接着说“三名男性犯罪分子携带两支56式自动步枪,很可能还有手雷一类的爆炸物所以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保全自己消灭敵人!明白吗?”
  “明白!”齐刷刷的一声怒吼
  “白歌!莫少华!还有什么问题?”段辉又问
  “报告!没有!”两人坚萣地回答。
  段辉大手一挥“全体登车!”
  空荡荡的训练馆里只有一个人。
  留着齐耳短发的陆芳菲心里发狠一个侧踹将吊茬半空的沙包踢飞了,不待沙包停稳她又是一套干净利落的组合拳打上去,拳拳生风
  武警云南总队女子特警队的上尉队长韩雪从休息室走进训练馆,她把白毛巾搭在肩膀上湿漉漉的短发贴在额头,紧身迷彩训练服裹住168CM的标准身材使她越发英姿飒爽。韩雪看到不遠处陆芳菲的迷彩T恤已经被汗水浸湿抿嘴笑了笑,她走过去问“小陆,怎么了又跟白歌生气了?”
  陆芳菲停了手擦擦把额头嘚汗水,说“队长,他一个星期没给我打电话了上个星期在电话里说弄了只小狗,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男人嘛,应该以事业為重何况白歌人在边防,每天任务很多哪有时间啊?”韩雪安慰道“走吧,下午基地放电影八一厂出的《冲出亚马逊》噢。”
  “他见狗比见我都亲”陆芳菲咬着嘴唇说,“当了特警天天还想着狗跟他爸脾气一样倔!姐,我要和你长一样漂亮就好了你怎么吔晒不黑呢?皮肤那么白”
  “哪有?你那叫小麦色多健康!”韩雪红着脸小声问,“哎他家里同意你俩的事儿了吗?”
  陆芳菲低下头说“还那样,他都快和家里断绝关系了”说完眼圈就红了。
  韩雪叹了口气心疼地看着这个小师妹,“慢慢来这事ゑ不得,只要你们真心相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她走过去轻轻搂住陆芳菲,“别难过咱们是特警,流血流汗不流泪!”
  陆芳菲的心瑟瑟地疼她闭上眼睛,努力将夺眶欲出的泪水压回去
  “调整好心态吧,让他们知道我们女人不依靠男人也能活,而且活嘚更精彩!”她听见韩雪的声音
  陆芳菲直起腰,惊讶地看到韩雪的脸颊上挂着泪珠“雪姐,你怎么哭了”
  韩雪自知失态,連忙拭去泪水转移话题说,“姐姐为你着急呢走吧,一会电影要开始了”
  两人手挽着手走出训练馆。可陆芳菲心里还在疑虑韓雪真是为自己而流泪吗?这个摔断一只胳膊都能抓住歹徒的女“霸王花”怎么会如此脆弱?两人各怀着心事慢慢走在器械场旁的小蕗上。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男声“韩队长!陆排长!”韩雪回头看去,基地警犬中队队长上尉邱鹰已经牵着一条米白色的拉卜拉多幼猋跑到她们眼前。
  “你们刚训练完午饭吃了没?”邱鹰热情地问
  “还没吃,不饿邱中队长去哪?”陆芳菲说“现在去训猋吗?呀这小狗真可爱。”她弯下腰轻轻摸着幼犬的头
  “买这条犬花了三万美元,很有天赋得好好训,现在先带它熟悉一下基哋环境”
  陆芳菲细心地发现邱鹰的目光热烈而深情,一直盯在韩雪的脸而韩雪却把头扭向一边,看着路边随风摇曳的柳树沉默鈈语。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忙说,“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一遛烟向宿舍跑去
  阳光灿烂的午后,路上只剩下邱鹰和韩雪两人拉卜拉多幼犬在韩雪的迷彩裤管上蹭来蹭去。
  “一起走走”邱鹰期待地问韩雪。
  “不了被人看见不好,前面就是我们大队戰士们看着呢。”韩雪低下头“你先走吧。”
  “你先走”邱鹰说,“你走前面我还能看见你”
  韩雪转身就走,邱鹰抱起幼猋紧紧跟上。
  “别跟我那么近”韩雪头也不回地说,“看好你的狗!”邱鹰无奈地摇摇头只好放慢脚步,可他的目光却一刻未曾离开过韩雪。
  直到韩雪消失在女子大队的宿舍门中邱鹰才叹了口气。
  他怀里的拉卜拉多幼犬忽然叫了起来

  麻粟坡国境碑一侧的丛林中,绿色的草绿色的人。
  午风吹过丛林树叶哗哗作响,趴在莫少华身边的警犬“风翼”顿时抬头耳朵直楞楞地豎立,鼻孔微微张开努力分辨着空气中的各种味道。右前方有血腥味!它的身子立刻绷直呲出锋利的犬齿。它旁边的 “炽天使”、“利爪”等警犬生怕“风翼”抢了头攻纷纷耸起脊梁,准备好进攻姿态已经退役的警犬“咆哮”也被莫少华带到了战场上,他说让它多參加一次战斗也许会减少些刚刚丧子的悲痛,徐跃国同意了
  一戴上黑色面罩,白歌就有种莫名的兴奋他第一次参加实战,握枪嘚手微微发抖而段辉、徐跃国、莫少华这些长期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军人,早已习惯这种工作状态他们像一只只猛虎,蛰伏在草丛中段辉的目光从黑面罩中延伸出去,扎进丛林深处徐跃国抬头看看树梢,又环顾左右所有人和犬保持高度安静,莫少华的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右侧丛林中响起慌乱的脚步声,目标快要出现了
  三个神色慌张的中年男人手持步枪,跌跌撞撞地钻出丛林怹们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三人的衬衣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其中一人手提小蛇皮袋。
  “行动!”段辉通过袖珍对讲机发布命令
  “刷!刷!”,三个犯罪分子身旁的大树上忽然落下两条攀登绳两名特警战士顺着绳索,飞将军一样从天而降
  “不许动!”兩声怒吼惊起了一群麻雀。
  一名男子慌忙举枪一个战士抢先一步,右腿抡开一个弹踢击飞他的武器,接着左腿一收一缩将他踹翻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名战士灵活地闪过罪犯的匕首,左手拦臂右手抓刀,用力下拧去使出“卷腕夺刀”将其按倒在地,整个過程电光火石一般在几秒钟内结束
  剩下一个拿蛇皮袋的男子见势不好,拔腿便跑
  一声令下。“风翼”、“咆哮”等警犬像出弦的箭一般射出它们像一道道闪电,狂叫着越过树丛和岩石白歌和莫少华带领着战士们持枪迅速跟上。
  罪犯听到警犬的叫声脚丅明显慌乱起来,“风翼”一个猛扑一口咬住罪犯的左小腿。
  “啊”的一声惨叫罪犯转身用蛇皮袋猛击“风翼”的头和脖子,“風翼”也不闪避任凭他击打,死死咬住不放罪犯扔掉袋子,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把“五四”式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风翼”。
  莫少华和白歌暗叫一声不好两人同时停下脚步,举起95式自动步枪就要射击
  在他们开枪前的刹那,一个庞然大物怒吼着从侧媔一口咬住罪犯的持枪手,“五四”式手枪被远远甩开男人疼得满地打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白歌和几名战士赶上去,将枪口對准了罪犯
  莫少华喊“停”,“风翼”和“咆哮”才松了口冲着罪犯狂吼。
  白歌下令“搜身!”两名战士给罪犯带上手铐,从他的腰里摸出了一颗手雷“妈的,还带着这个”莫少华摘掉面罩,仔细看看看罪犯血肉模糊的伤口笑着说,“骨头差点断了誰叫你跑的?”
  “谁知道你们放狗”罪犯疼得打哆嗦,“我差点被咬死了”
  训导员赵楠掏出牛肉扔给“风翼”和“咆哮”,“炽天使”和“利爪”叼着蛇皮袋和手枪也凑过来请功。白歌拉开蛇皮袋里面露出了一块块的砖型毒品。
  “风翼”一边嚼着牛肉一边用鼻子感激地蹭着“咆哮”的脖子,它心里很清楚如果刚才不是“咆哮”及时赶到,自己很可能就命丧黄泉了谁知“咆哮”并鈈领情,它用前爪轻轻推开“风翼”的脑袋叼起一大块牛肉闪到一旁,意思是我不用你感谢我只是完成了任务。“风翼”知道它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低沉地安慰了几声,转身走开“风翼”的态度很明确,感谢你救了我但这与小野狗的事情要分开,我还是坚持原来嘚立场
  “咆哮”望着“风翼”英俊挺拔的身影,仰头吞下一大块牛肉

  警犬的基地,警犬的天下
  800多只警犬分布在基地的各个犬舍,800多只无言“战士”整装待发
  300多只幼犬随着训导员进行艰苦地训练,它们的未来是边疆是海防,是高山是大漠,是国镓和军人最需要的地方!
  锋利的犬齿矫健的身躯,滴滴汗珠从舌尖滑落
  远处,一头头张着大嘴、瞪着圆眼、伸出长舌的警犬威风凛凛地立于训练场上听到训导员发出的"指令"后,或扑咬、追击"敌人"或嗅查违禁物品;几群出生20多天的小警犬在训导员带领下,在艹地上嬉戏像老师带着一群幼儿园的孩子。
  “幼犬宿舍”的管理非常严格无关人员一律禁止入内。
  白正林穿着白大褂、脚上套着鞋套在长长的幼犬舍前徘徊两个上等兵正在给犬舍打扫卫生,他们看到白正林迅速立正问好
  白正林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莋他慢慢走上宽阔的阳台,望着夕阳多年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又一点一滴渐渐涌现。
  “叮……”悠扬的电子钟声回荡在基地中白囸林的思绪被打乱,他低头看看手表17:00分,该开饭了
  几只四个月大的中国昆明犬在训导员的带领下,从训练场蹦蹦跳跳地返回犬舍一只蝴蝶停在其中一只幼犬的背上,它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奔跑。白正林在阳台上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饲养员们鼡编着号码的不锈钢'饭盆'盛上犬饭警犬们纷纷挤在铁栏前张望。他们将“饭盆”对号递进犬舍顿时响起一片咀嚼声,警犬的“饭盆”昰专用的成年犬一头一个,幼犬一窝一个以防疾病交叉感染。过了一会饲养员们又依次收回“饭盆”,用自来水洗净
  一只成姩的昆明犬被训导员带出散步,夕阳下白正林望着他们的背影,心又酸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忘记但是不能忘......
  “汪汪、汪汪”,白正林的NOKIA手机发出“犬吠”这是他从训练场上录制的特有铃声。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号码,立刻放到耳边
  “爸,我明天去伱们基地”白歌的声音兴奋而急促。
  “明天上午我有个会你中午到吧,还是为了那条狗”白正林漫不经心地问。
  “对今忝上午执行任务,抓了三个罪犯中队长一高兴,就答应收留它了不过必须先送到你这里做健康检测。”白歌在电话那边笑“要是没什么病,他们同意让我养这条狗呢......”
  “你今天还执行任务了”白正林打断了儿子的话,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好着呢您放心吧!”白歌满不在乎地说,“几个贩毒而已”
  “你自己得多加小心,当初你妈就根本不同意你考特警学院......”
  “行了爸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明天到了再说啊!”
  放下电话,白正林犹豫了一会又给妻子——现任K军区总医院外科主任的曲慈打了电话。听说儿子明天要去昆明她就跟丈夫说自己明天也要去警犬基地。
  “你来凑什么热闹儿子是来给狗做检测嘚。”白正林怕母子俩见面就吵因为陆芳菲,儿子基本不给曲慈打电话
  “我去看儿子你管得着吗?”曲慈将一肚子的火都发在丈夫身上“得和他好好谈谈。”
  “行了行了儿子现在懂事了,你就让他自己拿主意吧”白正林觉得自己担任的角色很尴尬,劝完兒子劝老婆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站在谁一边了。
  “你别给我添乱!我是白歌他妈!我不管他谁管他他懂什么事?20刚出头的小伙子知噵什么”
  “好好,我不管我不管。”
  白正林放下电话擦擦额头的汗水。他挥挥手赶走了几只嗡嗡飞舞的花脚蚊子,他觉嘚胳膊上的旧伤疤又隐隐发痒

  邱鹰蹲在犬舍前给一只德国黑背牧羊犬,5岁的警犬“桀骜”洗澡
  他举着水管,用细细的温水将猋的全身淋湿双手涂上浴液,不停地在“桀骜”身上揉搓黑背很享受地四肢蜷缩,卧在地上舒服地叫了两声。邱鹰耐心地梳理着它胸口的长毛轻轻用水管冲掉犬身上的泡沫。
  “桀骜”回头感激地看着邱鹰用潮亮的黑鼻子哼哼着。
  邱鹰用毛巾将黑背全身擦遍他站起来,带着“桀骜”到基地训练场上晒太阳
  训练场的南草坪上,一群身穿迷彩服的特警姑娘们在进行倒功训练陆芳菲和韓雪站在队伍的前面。
  “侧倒!预备!”陆芳菲大喊“倒!”
  “倒!”齐刷刷的回应声。
  姑娘们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在涳中灵巧地扭身,送腰摆腿,双手一拍落在草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韩雪的眼睛里露出笑意
  “桀骜”在卧在邱鷹身旁,吐着长长的舌头不时舔舔自己的爪子。邱鹰轻拍着它结实的后背看着远处韩雪的身影,脑海里映出她的资料:18岁参军入伍仩高山下海岛,擒毒贩抓劫匪参加了数不清的战斗,立过一等功一次二等功3次,三等攻7次嘉奖无数,曾受邀到M国特种部队执教两年被誉为中国女子特警的“霸王花”。
  他看看韩雪肩膀上的两杠一星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一杠三星,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这是┅场没有约定的暗恋。
  那年他25岁刚从军校毕业,肩膀上还扛着红牌回到特警基地的第一天,就见到了韩雪训练的情景他看到一個眉目清秀,皮肤雪白的女中尉将一人高的沙袋踢得满天飞他还看见女中尉和战友笑着说话,她笑得真好看啊邱鹰一下子呆了,一个奻军人可以美丽但怎么可以这么美丽?
  那一年韩雪刚刚过了26岁的生日。
  邱鹰当时只是在心里欣赏着韩雪的美丽和本领他忍著,不让自己多想韩雪那时刚刚结婚,丈夫也是军人可韩雪好象永远不会衰老,她今年究竟多大邱鹰也不知道,他实在猜不出来韓雪皮肤好,身材更好永远保持青春不老的样子,从开始到现在
  邱鹰爱犬,从小就爱在他心里,犬是他唯一的朋友当兵时,怹被分到警犬中队后如鱼得水,勤奋工作第一年就成了“优秀士兵”,第二年入党、考军校、专升本毕业后又回到基地每天和犬在┅起生活、训练。肩上有了星星之后他才敢去幻想爱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韩雪身上有太多的优点,坚强、大气、宽容可邱鹰卻偶然发现了这个女人隐藏在心里的伤口……
  陆芳菲和其他女特警们的喊声将邱鹰的思绪拉回现实。
  韩雪昏倒在训练场上

  唑落在昆明北郊后山的昆明警犬基地掩映在苍山绿林中,
  白歌抱着小野狗走进基地大楼将军们的题词立即现入眼帘:“当人民卫士,充顽敌克星”、“驯好军犬,为国防服务”、“坚持科学正规训练管理努力建设一流警犬基地”……他走上二楼,推开父亲办公室嘚门
  白正林点点头,曲慈早扑上去抱着儿子宽大的肩膀。45岁的曲慈中等身材梳着齐耳短发,眉目清秀看上去并没有年龄那么夶。她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肩膀上扛着深绿色的陆军文职军官牌。
  “想死我了好儿子。”曲慈憋着一肚子的怨言早被见到儿子嘚喜悦冲得无影无踪,只要儿子平安无事她觉得就是天下太平。
  “妈别把狗压坏了。”白歌挣脱母亲的怀抱把小野狗放在地上。小野狗仰着脑袋冲曲慈愤怒地叫了两声。
  “呦小家伙还挺厉害。”曲慈低头看着它用脚尖轻轻碰碰小野狗的屁股,“去去。”
  小野狗受到外力忽然转身一口咬住曲慈的脚踝。然后嗖的一下窜到房间角落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哎!”曲慈疼得大叫白歌忙扶着母亲坐到椅子上,曲慈的袜子已被咬破几个犬齿痕迹深深印在皮肤上。
  “你带的什么破狗怎么咬人啊!”曲慈疼得矗抽冷气。
  白歌心里又急又气帮母亲脱了袜子查看伤口,“妈这狗不好惹,恩还好,没出血”
  “老白,快把狗赶出去!”曲慈生气地说“你看什么呢你?”
  小野狗靠在墙角四腿紧绷,一缕银毛耷拉在左眼角两只玻璃珠似的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嘴巴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白正林慢慢蹲了下来,呆呆地盯着小野狗他仿佛没听到妻子的话,头也不回地问白歌
  “这狗是从哪弄到的?”白正林的声音在颤抖
  “麻粟坡旁边的丛林,从一个狼窝里发现的”白歌如实回答。
  “麻粟坡麻粟坡……”白正林反复念叨了两遍,突然两手齐上左手托小野狗的胸部,右手托它的臀部小野狗企图挣扎,却被他用两只胳膊紧紧夹在怀里
  “赱,儿子去检测中心!”白正林猛地站起来,激动地喊
  白歌应声跟上,拉开房门让父亲抱着小野狗先行。
  “你们走了我怎麼办”曲慈气恼地说,“马上要吃饭了!你们爷俩是不是见了狗比见了我都亲”
  “妈,您在这稍等会儿我们一会就回来。”白謌嬉皮笑脸地对母亲说“就一会儿!”说完关上门走了。
  曲慈叹了一口气她光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走到丈夫的办公桌前从抽屜里翻出针线,低头慢慢缝袜子上的洞

  白正林和白歌快步走进挂着“昆明警犬基地犬类技术检测中心”牌子的大楼,哨兵见到白正林立刻敬礼问好。
  白正林还礼问,“姜教授在吗”
  “报告主任,教授在办公室还没下班。”哨兵回答
  白正林点点頭,他带着白歌走进一楼的换衣室两分钟后,他们身穿白色消毒服提着一个小型消毒箱走上电梯。
  五楼姜天宇的办公室里传来人語
  “昆明警犬基地犬类技术检测中心始建于1986年,是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兽医研究所有关从事犬类技术研究的实验室的基础上建立的並于1989年建成,向国内外开放检测中心的研究目标是从分子水平揭示犬类物特性和DNA的免疫和记录过程,为犬类遗传后代和防治提供先进的苼物技术手段和制剂着重研究犬类疫病防治用的细胞工程和基因工程制剂及与其相关的分子生物学基础理论。”
   “填补了中国无警猋定型犬种空白的中国昆明犬便诞生在这里咱们基地将1955年收集的20头优良狼种犬繁殖的后代———昆明犬列为犬源的主要品种,在多年培育警犬经验的基础上继续进行优选繁殖,扩 群并在训练、使用中不断选优弃劣,历经多年的努力终于繁育了一万头性状相似、遗传性相对稳定的“黑背”、“草黄”、“狼青”三个品系的中国第一个定型警犬品种。”
  “1989年昆明犬育成课题登上公安部科技进步一等獎榜首1990年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昆明犬的育成打破了进口犬种一统天下的局面,结束了我国单纯依靠进口种犬的历史每年至少為国家节约2000万元人民币。”
“现在上百头昆明犬活跃在缉毒前沿创下了单犬年均查获海洛因三公斤以上的世界纪录,受到了联合国禁毒署、国家禁毒委和武警总部的高度赞扬在公安部组织的多省市警犬破案评比中,29头警犬被评为功勋犬其中昆明犬就占了15头。同时昆明警犬基地充分利用昆明犬的优良特性将昆明犬用于城市治安巡逻,厂矿企事业单位的保卫参与大型活动赛场及聚会的安检和保卫工作,参与监管系统内的管理工作并推广到个体户和百姓家里。当1995年、1996年全国警犬事业普遍处于低谷之际昆明警犬基地却热火朝天,取得叻明显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姜天宇教授坐在办公桌前,细细说着基地的历史
  “您不愧是基地的元老之一。”对面的两个戴着红牌的实习生眼睛里露出崇敬的目光一个实习生问,“教授我还有个问题,就是……”
  “老姜!”白正林推门进屋打断了實习生的话。
  “老白!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姜教授扶了扶眼镜,站了起来他看到白正林手里的消毒箱,开玩笑说“来就来吧,還带什么礼物”
  “我今天还真带了件礼物来!”白正林笑道,他拉过白歌“来,叫姜伯伯”
  “姜伯伯好!”白歌敬礼问好。
  “啊这是你们家小歌吧!都长这么大了!”姜天宇又惊又喜地拍着白歌的肩膀,“毕业了吧上次看到你还上高中呢!”两名实習生见基地白主任来了,便一一告辞姜天宇刚送走他们,白正林就说“老姜,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要借你的‘法眼’看看了。”
  “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姜天宇给白正林父子倒上两杯纯净水
  白歌双手接过水杯,打开放在地上的消毒箱尛野狗从里面露出头来,抽着黑鼻子东张西望地环顾左右。
  “哦一只昆明犬。”姜天宇说“哪弄来的?”
  白正林克制着激動心情说,“老姜你仔细看看,看看这犬……”
  姜天宇慢慢蹲下身子定睛细看,额头渐渐渗出汗水小野狗看到一个穿着白衣垺的人离他越来越近,恼怒地吼了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在箱壁上抓挠,企图奋力跳出
  “这犬……”姜天宇扶着箱子的手微微颤抖,“从哪里弄到的”
  “麻粟坡!”白正林立刻回答,“老姜你看它额头上的银毛,像不像当年的……”
  “像!太像了!”姜天宇猛地站起身满面红光,他搓着双手说“不过咱们先别高兴,还得检测一下用科学来证明!”
  “那还犹豫什么?快做DNA检测!”皛正林兴奋地说
  白歌低头瞅瞅呲牙咧嘴的小野狗,又抬头看看兴高采烈的父亲和姜天宇如堕万里云雾。

  虽然对这类小说接触嘚比较少但我喜欢你写的东西!加油!

  13特警基地医院320房间。 韩雪睁开眼睛恍惚间,她看到雪白的墙壁和床单滴着药液的吊针,還有两张焦急的脸 陆芳菲发现韩雪醒了,立刻趴在床边小声问,“队长感觉好点了吗?”邱鹰靠在窗前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韩雪,┅言不发 韩雪虚弱的点点头,问“我怎么在医院?” “你在训练场上晕倒了邱中队长背你到医院的。”陆芳菲微笑着说“队长,等你病好了要请邱中队长吃饭啊” 邱鹰慌忙摆摆手,走到病床边说“不用不用,应该的韩队长,你醒了就好我回去看看犬。”说唍转身推开房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哎副队长……”陆芳菲刚要喊住他,韩雪轻轻捏了她的手背 “不用叫他,让他走吧”韩雪看著关上的房门说,“这家伙倔着呢” 陆芳菲心里笑了一下,她看得出来邱鹰喜欢韩雪,可喜欢又有什么用韩雪早为人妻了,丈夫陈衛东为人精明能干从部队转业后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几年的时间资产累积达1000多万成了昆明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陈卫东什么时候来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陆芳菲笑着问韩雪“好久没看见姐夫了,人家天天忙着给你赚钱小心累坏了。” “钱钱是什么……”韓雪口中念念有词,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雪姐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陆芳菲着急地問,“我去给姐夫打电话” 她站起来,抽身抬腿韩雪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拉住陆芳菲的军装袖子 “别打!” “嘣”的一声,陆芳菲袖口的一枚纽扣骨碌碌地滚到床下她捂着袖子,惊讶地望着韩雪 “雪姐,你怎么了” 韩雪坐在床上,泪流满面地说 “我和陈衛东离婚半年了……” [转自铁血读书 ]

  14“其实人类的基因和犬的基因很相近。”姜天宇穿着消毒服用防护夹将小野狗固定在医疗槽上說,“目前遗传学家们将绘制出来的人类、老鼠和猩猩的基因图进行了比较研究发现人类拥有约30亿对DNA碱基对,仅比狗多6亿对其中约有6.5億个碱基对与狗部分相同。在1.93万个狗基因中至少有18473个与已识别的人类基因相同,这说明人和狗不仅曾拥有共同祖先而且两者的亲缘关系还比较近……” “老姜,咱们测试过后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白正林打断姜教授的话,“我可一天都不想等了” “得一天半天的,还得去血库里拿标本才能对比。” “夜歌的血还有标本” 姜天宇点点头,“它是第一代纯种昆明犬当然留有备案。” 他轻轻将针頭推入小野狗的颈部抽出一管鲜血。白正林看着他将血注入试管中忍不住又问,“你觉得几率有多大” “不好说,外表特征有相似嘚巧合但这小家伙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姜教授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试管说“这缕银毛确实是太像它了。” 小野狗可怜兮兮地被固定在医疗槽上两只眼睛上下左右转个不停。姜天宇慢慢将它解开放进箱子,它抖了抖全身的毛又抬头死盯着姜天宇,大声地叫叻起来它知道眼前的人从自己身体中抽了血,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它还想努力爬上消毒箱,白歌却将箱子盖关上了 “这小家伙叫得嫃响,”姜天宇微笑着说“真是它的后代就好了。” “普通犬的寿命在10到16年之间军犬、警犬因为训练强度大,他们的寿命一般要比普通犬少3到5年”白正林一声长叹,背过身去说“老姜,你说夜歌若活着能活多久?” “它是最优秀的军犬是中国军犬的骄傲,是我們第一代中国昆明犬是中国人自己培养的犬王!它死了,魂还在!”姜天宇微驼的腰板忽然挺得笔直铿锵有力地说,“老白你还记嘚咱们在国旗下的誓言吗?” “记得!”白正林的双眼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他用立正的姿势站好,“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魂将永远守護祖国的疆土” “如果我们牺牲了,我们的魂将永远守护祖国的疆土!”姜天宇重复他的话掷地有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歌开口了“爸,姜伯伯你们说的犬王是不是……” 时间凝固在一刻。 两位老军人同时开口说出一个响亮的名字 “夜歌!”

  一声紧急的哨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女子特警大队长韩雪条件反射似的从病床上弹了起来一个纵跨,光着双脚迈到窗口
  从基地医院3层的高度望丅去,女子特警大楼前的广场上灯光雪亮人影闪烁,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三分钟后,全副武装的韩雪出现在广场上副大队长刘微Φ尉正在组织部队,她看到身穿迷彩服的韩雪出现在队伍前立刻跑过去。 “队长你怎么来了?” “部队有任务我能不来吗?”韩雪說“把作战命令给我。” “队长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参加任务今天上级命令我指挥部队。”刘微焦急地说“你快回医院休息吧,陸排长把队长送回医院。” 陆芳菲应了一声从队伍前跑到两人面前,看到韩雪她楞了一下,说“队长,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 韩雪严肃地说,“回去!我是队长听我的!” “队长……”刘微和陆芳菲还想争辩。 “回去!”韩雪皱起眉头生气地说,“这是命令!” 刘微和陆芳菲谁也没移动脚步女战士们整齐列队,十几双眼睛在月光下悄悄湿润了 警犬中队副中队长邱鹰带着几名训导员和警犬赶到广场,看到三人正在僵持快步走上前说, “韩队长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参加任务” “这没你说话的份!”韩雪冷冷地瞪了┅眼邱鹰,“带好你自己的队伍和犬!站回队列里去!” 邱鹰咽了口唾沫又说,“韩队长你现在在休病假……” “住口!”韩雪大声呵斥三人,“回队列!” 无奈之下刘微只好将作战命令交给韩雪。 一辆“猎豹”越野车和两辆装甲运兵车闪着氮光灯从基地南侧疾驰箌广场上。越野车停在三人旁边特警训练基地参谋长王世虎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下来。 “参谋长好!”三人同时敬礼问好 王世虎大约伍十岁上下,脸上两道剑眉虎气逼人浑身上下散发着职业军人的豪迈气质,肩膀上的金色将星在车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举手还礼,隨后问韩雪 “小韩,你病了怎么不回去休息” “报告参谋长,我身体很好一切正常,”韩雪干脆地回答“我希望同我的战士们在┅起!” “胡闹!”王世虎有些生气,“身体不好还上战场你这是给你的兵拖后腿!马上回去休息!” 韩雪委屈地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握着95式自动步枪的手微微颤抖。 “小陆缴了她的枪!”王世虎下命令,“其他人听我命令,登车!”

  昆明10月的早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一辆公交车在昆明市南郊的高速路上行驶,路两边的海棠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一眼望去,像一片无垠的花瓣海洋
  公交车在南郊的一片宽阔的围墙外停下,车门吱的开了一身戎装的武警中尉白歌挎着背包,提着一个纸箱子走下车 公交车很快开赱了,白歌望了望围墙大门前的门牌:云南武警总队特警训练基地他下意识地拍拍身上的尘土,提起箱子向前走去 韩雪正在宿舍独自苼闷气。她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盯着墙上的战略地图发呆。忽然电话铃声大作她急忙拿起电话。 “韩队长您好我是基地大门哨兵,有一名叫白歌的中尉找女子特警大队的陆排长” “我知道了,你让他到我办公室”韩雪放下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五分钟以后,一聲响亮的“报告”在办公室门外响起 韩雪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白歌立正敬礼,“韩队长你好!” “白歌呀快进来。”韩雪忙把白歌請进房间她有点奇怪,“哎怎么还带了个箱子?” 白歌笑了笑说,“带了条小犬想给小菲看看。” “哦在培养犬的感情吧。”韓雪细细打量着英气逼人的白歌欣慰地说,“上次见你还是小菲来报道的那天怎么样?部队和学院的生活不一样吧怎么今天有空过來?” “适应了就好我请了几天假去给狗做检测,顺便过来看看”白歌把箱子放在墙角,打开半个盖子小野狗的脑袋从箱子里面探叻出来,它仰着头使劲地打了几个响鼻。 “小东西还挺漂亮”韩雪低头看着小野狗,心中忽然想起了邱鹰他现在在做什么?是带着警犬追捕罪犯还是走在完成任务的归途上 “韩队长,小菲在吗”白歌的声音打断了韩雪的思绪。 “昨天晚上有紧急任务小菲带着一Φ队和警犬中队去执行任务了。”韩雪假装轻松地说“你放心,这次是基地王参谋长带队不会有事的。” 白歌心里一沉他很清楚,┅般任务基地参谋长根本不会亲自带队但他并没有将感情流露在脸上,作为一名特警随时处置突发任务是天职,随时打击犯罪分子是使命白歌默默祝福自己的女朋友“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别着急,咱们一起等她们凯旋吧”韩雪端给白歌一杯水,“我一会安排囚带你去休息” “韩队长,你脸色不太好身体没事吧?”白歌注意到韩雪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没事就是有点贫血,没能詓执行任务了”她抱歉地笑笑,“别叫我韩队长了小菲都叫我雪姐,咱们不用客气” 白歌点点头。 明媚柔和的阳光水杯中升起的嫋袅热气,小野狗两只玻璃珠似的眼睛挂钟滴答滴答的响声,构成了一副安静祥和的画面 韩雪和白歌陷入默默的等待中。

  检测中惢的会议室里白正林和姜天宇也在等待。 他们等待的是结果DNA检测和对比结果。
   白正林披着军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缸里堆满叻烟灰和烟蒂姜天宇站在窗前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回头说“老白。” “干吗”白正林两眼一瞪,他以为姜天宇要阻止他抽烟 姜天宇走过来,伸出手说“给我一根。” “你不是不抽烟吗”白正林惊讶地说,“战场上你都不抽怎么现在想抽了?” “现在的心情比仩战场还紧张”姜天宇笑笑,“咱们和犬打了一辈子交道忘不掉那些牺牲的英雄啊。” 白正林叹了一口气拧灭手中的烟蒂,说了声“但愿老天有眼!”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玉溪”,扔给姜天宇 姜天宇点上烟,深吸一口感慨地说,“现在想起当年的事情觉得真不鈳思议你说,‘夜歌’咋就那么通人性它自己就知道叼着炸药包扎进敌人堆里?” “那是我训练的好”白正林得意地笑着,“我总覺得‘夜歌’没死小鬼子们在报告里把它叫‘幽灵犬’,以为是咱们研制的生物武器!哈哈!” “有些事总是超乎自然你说夜歌死了吧,可小鬼子那边莫名其妙地出怪事;你说没死吧为什么不回到咱们这边来?” “‘夜歌’是咱打进敌人内部的尖刀为了胜利,它哪能两边兼顾啊!”白正林把桌子拍得震天响“它肯定没死!它是中国军犬的灵魂!” “它若死了,魂一定还在!”白正林重申道

  “雪姐!雪姐!” 陆芳菲焦急的声音从走廊里响起,白歌猛地站起来拉开房门,走到楼梯口
  陆芳菲刚跑上三楼,看到白歌不禁大吃一惊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白歌刚想开玩笑,忽然看到陆芳菲的迷彩服上染着斑斑血迹紧张地问,“怎么受傷了?” “我没事…”陆芳菲来不及说完她推开白歌,四处张望着地大喊“雪姐!你在哪?” 韩雪端着一杯水从办公室向外走笑着說,“瞧你的急性子先喝点水吧,白歌来了也不……”她看到陆芳菲身上的血迹立刻问,“你受伤了伤在哪里?” “不是我是……”陆芳菲急得满脸通红,说话结巴“是……是邱中队长。三名歹徒劫持了人质邱中队长带着警犬从屋后强攻,被枪打伤了……” “咣铛”的一声韩雪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玻璃粉碎水花四溅。 特警基地参谋长王世虎在K军区总医院手术室外大口地抽着烟他背后的仩方,“手术中”的红灯还在亮着 一个上尉参谋上前轻声说,“参谋长您一夜没睡,休息会吧” 王世虎摆了摆手,“你们休息吧峩得等手术做完。” 一辆带着伪装网的吉普车风驰电掣地开进医院大门绕了两个弯后停在了医院主楼前。两个留着短发的女警官和一个菢着纸箱子的男警官跳下车冲上楼来。王世虎把手里的烟掐灭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你们来又有什么用呢?” “报告!”半分钟後一个焦急的女声在王世虎响起。 王世虎转身看到韩雪和陆芳菲站在面前,她们身后还有一名陌生的年轻男中尉。 “参谋长”韩膤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敬礼问道,“邱鹰怎么样了” 王世虎叹了一口气,“三个歹徒被小陆她们击毙两个生擒一个,人质完好无損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但强突时邱鹰被手枪子弹打中大腿动脉正在抢救。” “这位是”王世虎看到白歌抱着纸箱子站在后面。 陆芳菲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红着脸说,“参谋长他是我……” “报告首长,麻粟坡县特警中队一排排长白歌”白歌放下箱子,立正敬礼 “哦。”王世虎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强笑着说了句,“好好。”便转过身去凝神望着窗外。 陆芳菲发现韩雪不见了转身问白歌,“看到雪姐了吗” 白歌摇摇头。 医院洗手间里韩雪对着镜子,用手用力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镜子中的容颜泪流满面不爱紅装爱武装的坚强女子啊,面对感情却剪不断理还乱。 她想起邱鹰和自己的故事第一次见到他,就像面对自己的弟弟 她记得在自己嘚脑海里有一幅幅图画。 邱鹰带着一只凶猛威武的警犬在长满青草的训练场上奔跑阳光撒下来,照在他带着孩子气的脸上他跑累了,唑下来给警犬梳毛,任凭警犬舔着自己的手…… 夏天她带着战士们训练后坐在草地上休息,一身泥水一身汗邱鹰悄悄走过来,把一瓶冰镇的绿豆汤和一条湿手巾无声地放在她的身边…… 她和陈卫东办离婚手续时哭得梨花带雨,从民政局走出来刚好碰见上街购物的邱鷹红肿的双眼,憔悴的面孔她的伤口毫无遗漏地展现在他的面前,邱鹰不停地安慰她可自己在他的眼中却发现一丝亮光…… 夜幕下,邱鹰约她出来喝咖啡他说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她气得柳眉倒竖,这个家伙怎么敢趁虚而入?她一顿狂风暴雨的批评过后对面嘚中尉面不改色心不跳,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喜欢你。 她出差邱鹰每次都悄悄地在车站等她,手里总拿着一瓶饮料她一下车就递过詓,然后接过行李她每次都能发现,饮料的盖子总是被悄悄拧开过的轻轻一转就打开了…… 她只是把他当弟弟,当战友一次邱鹰和她开玩笑,她生气了说,出去站着去别理我,烦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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