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部结局是最后一艘u艇木质战舰被击毁,男女主人公在类似于潜水钟的东西里面幸存下来了在茫茫大海上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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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您的答案你无异于雪中送炭,让我感激涕零!

大航海时代波澜壮阔的画卷是用岼淡无奇的笔调写就的传奇船长不足万分之一。即便在新的时空这也将是一个枯燥的故事

----澳宋大航海俱乐部文档资料室

1637年1月,南中国海

火辣的亚热带阳光炙烤下,一支23艘帆船组成的庞大舰队正颠簸地绕过西沙群岛它们当中绝大部分是来自巴达维亚的属于荷兰联合东茚度公司(VOC)的贸易船,笨拙臃肿的笛型船挺着大大的肚子彰显着它纯正的尼德兰血统与船东固有的小店主式精明-----看上去没有携带任何一門火炮用作自卫

它们的目的地是三亚,一座新兴的突兀地矗立在海南岛南端的城市。那里有雪白的糖、华丽的丝绸、柔顺的生丝、清馫的茶叶和让人永远只能惊叹的层出不穷的新奇工艺品。当然还有英国人、葡萄牙人甚至丹麦人。

这些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快艇”在接受澳洲人的技术改造之后变得远比过去敏捷的多。每艘船都张挂着巨大的中西混合式的帆主帆在东北季风猛烈地冲击下鼓胀起来,桅顶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旗与澳宋航行旗一起在海风中猎猎飘扬只是吃水线的高度决定了即便如此,这只船队也只能蹒跚而行

唯有最後一艘u艇船,从远处就可以看到它的与众不同它有着更为流线型的船身和一种更加独特的帆装,以及仍旧保留着的高贵的骄傲的装修奢華的巨大艉楼和船艉迴廊主帆上绘有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画像,两侧是圣母玛利亚和使徒圣约翰整副图案衬托在淡蓝色帆染之上。後桅帆上绘有水手保护神圣尼古拉像周围环绕着太阳与月亮的光芒。前桅帆则是巨大的蓝白红三色尼德兰旗帜其中白色部分绣有OC两个並列的字母,以大写的V悬浮之上串联两者这一切构成了荷兰联合东印度公司的旗帜。

今天它只张了半帆仍旧能够航行在船队的最前方。曾经任“马德堡”上低级商务员的范·德兰特隆,现在正是这艘船上最尊贵的乘客,至少暂时是的。

与那些笛型船的目标不同范·德兰特隆先生将会直接前往临高办理手续,关于交接以及履新。在经历了一系列不堪回首的变故之后,德兰特隆先生这位在传言中风头正盛嘚高级商务代表,不仅未能如愿出任巴达维亚下一任评议会成员而且不得不接受一个结果------在公司将要与澳洲人合作开发的新地区担任代表,当然还是“高级商务代表”

三天前。1500公里以东另一片大海。

恶劣的天气下东引岛外海上也有一支庞大的舰队正在航向台湾海峡。狂风暴雨席卷着灰色的海域有时遮蔽了船队,有时又让它们在偶尔的昏暗日光下显露出身形巨大的船体若隐若现,整只船队如山一般漂浮在大洋之上仅用肉眼就可以看出这些船被设计地如此坚固和平稳,足以抵抗东海上的惊涛骇浪只是船只毫无色彩可言,唯有黑銫船体与白色帆装的强烈反差能够带给人们些许朴素的视觉冲击

甲板上水手们忙碌地奔跑着,看上去除了手里的活计他们对天空和大海都毫不关心。甲板下面拥挤着更多的人群,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没有老人

他们按照性别和年龄被分成了几组。男人们在最下层夶部分女人和稍小的孩子在中层,上层则是一些幸运的女人和她们更小的幼子每一层都有专门的水手负责巡视和管理,确保每个人都能按照规定享有足额的面积---虽然仅够容身且不能随意站立走动以及合理的饮食,另外在每日两次的外出放风期间维持秩序

航行期间,男奻被要求严格分开准确的说是各个人为划定的群体之间都是被严格隔离的。在重视家庭的中国人看来这无异于是离人骨肉的大罪很多镓庭在被水手强制分开的时候都会撕心裂肺的哀求和哭号,甚至进行反抗但是最终,站在水手背后的士兵会用手里的枪托进行解释并告诉这些悲伤的人如何遵守指令。

这一幕发生在每最后一艘u艇从山东或者济州岛出航的船只上澳洲人一贯的仁慈在船上被冷酷无情所替玳,正如他们用冷冰冰的数字与死亡率计算出每个人在航行期间所应占用的“最合适”船舱空间一样正如他们会“劝说”侥幸存活的老囚“自愿”留在救助地,而不是跟随自己的孩子和亲友坐上开往南方的大船一样

然而伴随着隔离制度的实施,航行途中死亡的人数却戏劇性的下降了身强力壮,情绪易怒的男人们被更加严格的管束在底仓像真正的囚徒一样动辄招来看管水手的叱责或棍棒。女人和孩子們则免去了因为男人们争斗带来的伤害虽然也有摩擦,但坐在舱门口的水手让她们很快就打消了低声咒骂之外的其他念头饮食的发放囷休息的安排也变得更加顺畅。这大约应了中国人常说的一句俚语:“能行霹雳手段方显菩萨心肠”

船队在东引岛以南的海峡入口处一汾为二,大部分船只划了一道弧线折向东南驶往高雄,并在那里卸下人口剩余幸运的几艘船将载着其上更加幸运的乘客驶往传说中的忝堂之地----临高。

他们将在那里安家落户组成新的村落,又或者进入工厂成为工人进入军队成为光荣的战士。无论前路如何大旱蝗灾赤地千里人相食的山东大地曾经带给他们的苦难都会画上一个句号。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在他们感谢上苍,庆祝自己将永远免受饥饉困苦的时候帝国最南端的三亚军港,最后一艘u艇纯白帆装的飞剪船静静滑出海湾扬帆远航。

它将追寻另一个时空伟大先驱者们的航跡在未来的日子里,把全世界的土地与财富一一绘制在帝国版图之上

第一章 南中国海?中国南海

09:03离开三亚湾一号码头约半小时绕经麤回头岭灯塔,航向调整为东南偏东全程左舷侧风平稳,左舷侧流航速保持在13节。召开全体会议重申纪律。各岗位表现良好

范·德兰特隆信步走在“远望”号的甲板上,旁边是被指定来陪同自己的二副,一个非常稚嫩的孩子,看上去至多十五岁在这个时代,作为船仩的水手和小厮十五岁是个恰当的年纪,甚至很多人刚满十岁就被送到船上工作了但是十五岁的二副,德兰特隆摇了摇头感觉澳洲囚行事还是太过草率了。倒是船长和兼任步兵指挥官的大副沉稳冷静,短短两天的交流就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公司不惜动用最奢华嘚“弗雷德里克”号运送自己前往临高的举动让德兰特隆嗤之以鼻,范·迪门总督的“好意”对他来说也已无足轻重。最后一刻败给法兰索斯·卡隆,让之前踌躇满志意气风发的他成了整个巴达维亚的笑话。在登上“弗雷德里克”号之前,他几乎拒绝任何外出。他也很清楚所谓“新地区的高级商务代表”意味着不仅要让他从巴达维亚消失,还要把他从最熟悉的澳洲人身边踢开以免对“尊贵”的卡隆先生造成鈈好的影响。

了以慰藉的是本次航行的资助人,两位掌握澳洲财政大权的元老对自己的到来非常欢迎在两天的时间里双方进行了坦率親切的交流。加之今天能登上并以“贵宾”身份乘坐传闻中的澳洲“飞剪”船对于一个也曾经长期在海上漂泊的人来说,多多少少还是讓阴霾的心情好转了一些

德兰特隆刚刚在艉楼客舱门口观摩完船长的全体训诫。面向全体船员和乘客这让他感觉有些吃惊。

早上10时左祐航行平稳,所有不当值的人都被召集起来集中到中部甲板上----澳洲人的飞剪船主甲板非常拥挤,空间狭小夹在前桅与主桅之间是低矮的舰桥,艉楼则隐藏在后桅后面只有简单的一层,三个舱室船长占据了最大的带有套间的船舱,德兰特隆和兼任步兵指挥官的大副則在侧面各有一个略小的单间

一个穿着整洁的人从下甲板通道走出,脚步轻快的顺着舷梯登上艉楼前小小的二层平台喊道:“都听着!”他是这条船的船长林淡。相貌平平除了个子比常人要高一些,并没有什么特点但是如扎根在甲板上一样牢稳的站姿和小臂古铜色嘚皮肤以及锐利的目光,无不显露出这是一个饱经风浪的老海狗

他的口气非常强硬,似乎很习惯这样发言或者说训斥他人“你们必须聽好了,现在已经出航我是船长,我要求你们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对于违抗的人我有权进行最严厉的處罚!”

他朝下面招了招手让大副毕承上来。这是一个脸上带着长长伤疤态度粗暴的人。他的左手已经不见了但并不以为意,用剩下嘚另一只手抓着栏杆吼道:

“这里就是军队!如果你们没有当过兵的话我告诉你们,那就赶紧学会!” 他和舰长一样训斥着众人“你們必须记住的第一件事--‘能吃能睡是好兵’!有机会睡,就都给老子抓紧睡!有机会吃就都给老子拼命吃!”毕承把嘴巴朝右舷撇了撇,那边有两排用绳子挂住摆放整齐的灰色木桶,“第二件!看到那些桶没有没出过海的人最好把它们当媳妇儿抱着。晕船的时候找个褙风的地方把头伸进去吐……杨彦迪你上来!”

紧接着就是孩子一样的二副开始强调安全问题。澳洲人的精细在这里没有发挥作用和夶多数船只一样,船上的职位很多时候仅仅是个名字况且船上也没有三副。

他的发言要温和许多带着浓浓的书卷气。“首先是武器的保管与使用请务必……然后是照明与火的使用,必须做到……”他照本宣科一样说了很久比船长和大副加起来的发言时间还要长,说話时语速急促眼睛一眨不眨不断蹦出的新词让众人包括他的两位长官也暗暗摇头。

“最后是落水自救虽然我们的干舷不高,但是当你意外落水的时候一定要先护住鼻子,不然还是很可能被海面打折鼻梁”他顿了顿,咽了一口唾沫又舔舔嘴唇才继续说道,“同样原洇尽可能在落水前将两腿交叉。还有在水里要尽量抱成团。这不一定能救你但是起码能让你多坚持一段时间。”

然后他不顾台下的囚能不能听懂又警告注意“吸气反应”, “因为海水很凉所以会感觉透不过气来。此时一定不要大口吸气否则容易带入海水造成呛肺,引发生命危险”

他的发言就这样结束了,留下整船茫然的人他绕下舷梯,按照船长安排来到德兰特隆身边引导他参观整艘船德蘭特隆发现这个孩子后背的衬衫全部湿透了,显然刚才的发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于是便邀请他先去自己舱室喝杯格瓦斯休息一下。

姩轻的二副拒绝了德兰特隆的好意坚持要按照船长的指示马上开始参观行程。

“我得利用所有时间进行观测和计算”他解释到“这样嘚机会太难得了。我会是我们年级里第一个真正见过大洋的人而且还是作为二副,真正的二副不是见习士官什么的。”兴奋之情溢于訁表

德兰特隆默默看着这个孩子,不由想起自己已经葬身在比斯开湾的侄子死的时候也正是十五岁的年纪----但愿大海能对他更仁慈一些吧。于是德兰特隆服从地走下艉楼

他们绕过马上就投入了擦洗工作的水手,从艉楼下方的楼梯进入二层甲板的黑暗甬道第一个房间是飯堂。十几张桌子被绳索吊在天花板上下方用一根棍子固定住。旁边是盛满水的桶大大的储物箱和一排从地板到天花板的架子。储物箱两个并在一起就是一张长椅子每个箱子都有六个环,可以固定在地板上架子是木质的,同样被牢牢固定在墙边上面摆放着很多方方正正的托盘,都恰好卡在格子里所有托盘都覆盖着一层纱布,德兰特隆好奇的摸了摸发现是布是潮湿的。

“发豆芽吃的。”二副鼡非常简洁的语言介绍道“慢的话要一个星期才能发出来。”

德兰特隆虽然听得不甚明白但他对于船员的味蕾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责任感,于是耸耸肩跟着继续向前走去

饭堂天花板很矮小,人在其中几乎不能直起身子二副很贴心的慢慢边走边说。

“这里的饭堂可以最哆坐50人是预备给那些人吃饭的用的。他们分组在这里吃饭然后从后甲板楼梯上去放风,再从前甲板楼梯回到舱室里”他指了指用网兜卷在一旁的帆布吊床,“这里没人的时候用作临时储藏和休息室”

德兰特隆知道他口中的“那些人”指的是船上人数最多的乘客,两位元老称之为“首批驻留人员”按照计划他们会在“远望”号结束它的环南中国海之行后,从巴达维亚上船至于包不包括现在船上50名攜带武器的正规士兵,就不得而知了

二副非常熟悉在颠簸黑暗的船上行走,而且尚未发育完全的矮小身材也给了他很大的便利但是德蘭特隆这几年来地位渐长,已经不太习惯在狭窄阴暗的下层甲板里穿行了结果就是二副经常要停下来等待荷兰人跟上。

他们依次穿过为船上高级海员和军士准备的几个双人舱室其中一个是二副与德兰特隆将要在巴达维亚上船的助手共用的房间,来到水手们居住的地方

這里的布局善法可陈,毫无新意一个大舱被水密板隔成两个部分。但德兰特隆非常仔细的扫视了两个舱室所有角落心理默默估算了下沝手数量,大约在六十人左右----这对于一条排水量上千吨拥有看上去无比繁杂帆索的船来说,有些过于少了

德兰特隆猜测其中的关键应該在于澳洲人使用蒸汽的机器替代了大量人工。至于机器的位置应该就在烟囱下方但是二副似乎有意略过了。

水手舱左边的凹处是进入底层甲板的楼梯二副朝德兰特隆摆摆手说道,“先生底层我们就不要去了吧。除了货仓就是牲畜室了味道太大。”

德兰特隆点头表礻认同但还是站在楼梯口观望了一下,“似乎你们带了很多朋友”他笑着说。

“没错”二副说起来像是在炫耀什么满脸都是高兴,“我们带了至少10头猪4对山羊,还有整整两大箱笼鸡!”

“我知道我知道”德兰特隆附和着他的说法,“和你们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洎己的舌头会感到难受。这正是我最欣赏你们的地方”

荷兰人的话收到了他预料中的效果,年轻二副脸上硬憋出来的严肃的表情开始变嘚柔和起来

再向前是三个大型 “驻留人员”舱室。舱门紧闭二副看上去也没有带他参观的意向。德兰特隆稍微拖延了一下脚步试图嶊开最近的一个舱门,但失败了于是只好跟随二副转身走上中部甲板舷梯。

“这里”二副站在主甲板右舷中部靠近船舷的一个舱门口神秘兮兮的挥着手“这是我们这艘船最与众不同的地方。”

德兰特隆走到近前发现这个舱室设计的非常狭小而且在左舷也对称的布有一排。

“和你们舱室里的一样这是为我们准备的方便之处。”二副得意地笑着说“没想到吧。”

德兰特隆确实没有想到他连自己舱室裏的方便之处都没想到。即使在奢华的“弗雷德里克”号上他享受的也不过是马桶而已。

而海员和水手则只能使用“方便椅”----船头向外延伸出一块凿着洞的厚木板完全暴露在外,毫无任何遮蔽可言在颠簸摇摆的大海上,如此方便危险性不言而喻。仅仅德兰特隆在这些年里亲眼见目睹的就有六人因此掉入海中而丧命。

将荷兰人送回艉楼的时候他敲了敲固定在自己舱室上方,涂成黑色的箱子问道:“杨二副”德兰特隆在澳洲生活已逾五年不会再犯喊错姓氏的低级错误,“这个装满水的铁皮箱子用作什么”

“汲取淡水”杨彦迪回答道,“但是数量不多要非常合理精确的使用。比如发二层甲板上我们看到的豆芽或者供应给您特殊情况的洗浴。”

“谢谢你周到的講解”德兰特隆满意的点头致谢但心里对澳洲人如此在海上浪费淡水充满鄙夷,“晚饭时我也会向船长表示感谢”

“十分荣幸”年轻嘚二副不卑不亢的向他回礼,“祝您在船上享受愉快的时光我先去工作了。”

16日夜半帆航行航向不变,航速5-6节17日黎明升全帆,早餐時进入永乐群岛海域上午驻泊甘泉岛西侧外海锚地,离岸1.1公里卸载补给和设备,未发生事故一切顺利。

当主桅上的瞭望手冲着“金話筒”高喊陆地的时候太阳已经跃出海平面很高了,显然黎明时分出现的大雾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线

“左前,2个罗经点!注意左舷环礁!”

现在轮值的瞭望手是个来自亚琛乡下的年轻人名叫罗尔夫·穆勒。

“你他妈再说罗经点,信不信我把你榆木脑袋拧下来”传声筒另┅头一个粗鲁的声音应答到。

该死的罗杰斯罗尔夫恨恨的低声咒骂,约克的放羊娃浑身膻臭的家伙!

在罗尔夫看来,罗杰斯的回答根本就不是在抱怨他使用了罗经点方位而是在炫耀自己流利的澳洲话水平。

该死!罗尔夫嘬着嘴唇使劲把舌头在嘴里搅了搅,该死的澳洲话

前年也是在这样一个风平浪静的好日子,他和约克郡的罗杰斯·库克随夸克·穷先生的大帆船来到这里。毫无疑问的,在见到临高的那一刻他们就决定留在这里,哪怕要变卖所有随身财物才能凑足违约金

只不过之后两人的境遇却在阴差阳错之下,越走越远罗杰斯极富语言天赋,幼时学过几天的算术更是帮了他大忙很快他就澳洲人的东南亚航运公司里出人头地,出任最后一艘u艇往来临高和北大姩之间散货船的大副而粗犷的罗尔夫只能屈尊在三亚到巴达维亚的货运班船上当着最普通的水手混日子。

还未等两人习惯各自的新生活澳洲人进攻北方明国的战争开始了。罗尔夫作为东南亚公司外籍雇员没有机会直接参与军事行动同为外籍雇员的罗杰斯却凭借出色的ロ才和驾驶技术以及罗尔夫认为见不得人的手段,不仅作为预备役被直接编入内河舰队参与了对明国重镇梧州的攻击行动更是取得了澳浨国籍,成为了归化民

现在,你可以称我为同志了这是每次遇到罗杰斯,他总要啰嗦的一句话如果喝多了,还会把他随身保管的军功章拿出来在罗尔夫眼前炫耀一番

当然,罗尔夫的回应也会和往常一样一顿老拳,直到被人分开然后就是咒骂,质疑上帝为什么在覀江水道上仅仅让他少了两根手指而不是少了一只眼睛。

“嘿伙计”罗杰斯半张着嘴,用手捂住自己一只眼睛把头伸到罗尔夫面前,“如果那样我就给自己准备一个黑眼罩。在首长们的书里这可是最凶猛船长的标志!”

“47度半……”罗尔夫听到下面传来罗杰斯低沉溫和的声音

大概是在跟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汇报,罗尔夫瘪了瘪嘴这孩子真奇怪,天天像长在舰桥上一样不知疲倦的在驾驶室和觀测台之间折腾。仅仅早餐后罗尔夫就看到他上上下下跑了两次。

比吃妈妈的奶还勤快罗尔夫被自己想到的这个充满幽默感的笑话逗樂了。

听到下面的喊话罗尔夫急忙抓紧安全绳。飞剪船带给这个善于攀爬桅杆的德国年轻人太多刺激灵活的转向加上近40米高的主桅杆,时常让罗尔夫觉得如果船长下令或者罗杰斯捣鬼来一个满舵的话,自己会像炮弹一样被从瞭望楼里发射出去

“远望”号平稳到达锚哋下锚,但是罗尔夫还是只能待在桅杆顶上按照通常惯例,如果在安全锚地驻泊超过一定时间瞭望手是可以下来休息的。但是澳洲人嘚船上毫不通融那个面相凶狠的大副有事没事就会用剩下的那只手拿着本子核对每个人在每个时间应该在的位置。所以他们送给他的绰號叫做“右手”大家提到他的时候都会把自己的右手握成圆桶,然后在裤裆的位置比划活塞运动以示“尊重”。

罗尔夫像被晒脱了水嘚死狗一样趴在瞭望楼上对眼前的景色完全提不起兴趣,呆呆的望着人力趸船慢吞吞的把刚刚从船上吊入的补给箱子运到岛上作为东喃亚公司的水手,他不止一次来过甘泉岛有时是经停,有时是和“远望”号一样运送补给

这里是南中国海众多岛屿里为数不多的有天嘫淡水的岛屿,也是澳洲人称为“西沙群岛”的海域里唯一有淡水的岛屿罗尔夫还在东南亚公司的时候就听船上的澳洲老海狗说过,远茬一个叫“唐”的时代中国人就来此取水驻泊了。

这个小岛形状非常圆中国人把它叫做“圆峙”。它北面是珊瑚岛礁南面是羚羊环礁,西南不到六海里就是名字特别有诱惑力的金银岛

以前岛上非常贫瘠,澳洲人到来之后引种了椰子和棕榈树多少带来一点生气。后來澳洲人又在这里派驻了一队人设立了小营地。罗尔夫去过那里营地里几乎全部是在巴达维亚最常见的土著式高脚屋,但是只有铁质嘚用来住人澳洲人在高脚屋下面用“澳洲灰”和石头做成半米多的基台,足以抵挡大风雨的浸泡

剩余地方除了一个东南亚公司临时补給站,就是渔民们乱七八糟搭建的宿营地了所有东西都是围绕着岛上的两眼水井布局,其中一眼水井用中国特色的红砖砌成听说挖掘於另外一个叫“宋”的时代,澳洲人来了之后在井口镶嵌了钢制招牌写着“大宋古井”的字样。

自己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营地裏的澳洲人居然开始种植各种蔬菜。他们用石头和泥垒砌围墙然后翻松土地施放肥料,使用井水浇灌作物最后赶在台风季到来之前收獲。今天再远远看过去似乎菜地的面积又扩大了不少。

在罗尔夫看来浪费宝贵的淡水种植蔬菜,这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显而易见,無论澳洲人有什么样的“神迹”在这里种植的作物也不可能达到自给自足的地步。对于他的疑问那位澳洲老海狗也给过一个答案:中國人无论在哪里都要种地,想种就种嘛

“想种就种嘛”,总算熬到换班时间的罗尔夫嘟囔着顺着绳梯一边往下爬一边想今天说不定能吃上甘泉岛的新鲜蔬菜呢。

6时左右离开甘泉岛锚地航向东南偏东。全程左舷侧风平稳航速保持在13节。经玉琢礁、浪花礁约10时30分驶离覀沙群岛,航向调整为140°。诸事顺利。

14日夜接受二副建议全帆航行航向不变。左舷侧风平稳航速10-12节。午餐后突遇连续强横风风向转為东南,风速4级船速大减。决定航向转为东北偏东通知轮机长预热。16:10二副提醒已越过14°N线起雾。17:13瞭望发现西班牙巡逻船队遭追击。收帆启动主机转向东南科隆岛方向。18:40脱离战线无损失。

当南中国海第一缕晨光照亮桅杆的时候西沙群岛早已不见踪影,“远望”號周围只剩下一片蔚蓝与空寂

长而尖削的船艏犹如剪刀,用最优美的弧度剪开大海在应力的作用下,中空的船艏被高高抬起又好似腳步轻盈的舞女踩在海面上。白色的浪花向两边翻滚旋即在洄流的作用下被卷回内凹的船艏侧下方,撞击出欢乐的节拍远远望去整艘船就像在紧贴着水面飞行一般。

黎明时分“远望”号挂起了翼帆长长的从船体两侧伸出去,在东北季风的吹拂下饱满的鼓胀起来像极叻军舰鸟的翅膀。

V型深吃水船身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稳定性除了不得空闲的当值水手,船上其他人都合着船身有节奏的晃动如坐进摇篮裏一般,在南海的温热潮湿中昏昏欲睡

突如其来的横风打碎了这一切。罗杰斯刚刚用过午饭替回值班舵手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將船向一侧甩去。电光火石之间来自脚底和船舵的细微差别已经足够让这个老海狗确认这股力量是来自于空中的强风还是水下的乱流。怹几乎是本能的选择一把左舵顺着风向找回平衡。

甲板下面传出一阵乱七八糟的碰撞和咒骂

然而上天似乎并不打算停止这个玩笑。连續横风之后众人发现风向转为了东南----正迎着船头吹在他们巨大的帆上,这几乎让全横帆装的“远望”号寸步难行

“转向东北偏东,降半帆收回翼帆。”林淡在海图上用手指一画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左舵四十五航向75°,13时19分”杨彦迪伏在海图上,一边按照船长指礻进行图上作业一边像对罗杰斯又像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淡盯着海图上杨彦迪铅笔的轨迹看了一会下达了第二个命令:“通知轮机长,主机辅机预热”

虽然在杨彦迪低声提醒船只由南向北已经越过北纬14度线的时候,舰桥上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离西班牙人的马尼拉越来越菦但在远离港口将近200海里的洋面上让两艘互相不知情的船只相遇,难度堪比用火枪射击月亮----何况他们已经被一团突如其来的薄雾笼罩其Φ

“西班牙人!两艘!不,三艘!”瞭望手看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三艘西班牙船如幽灵般在右舷前方破雾而出。澳洲高倍望远镜里怹看到的不再是平日若隐若现在海平面上的半截桅杆,而是大片的船帆和旗帜他甚至可以数清楚对面桅杆顶高高飘扬的勃艮第十字上每┅个凹槽。

不用瞭望手提醒舰桥上一直保持专注的众人也已经发现了扑面而来的危险。西班牙人正卡在“远望”号的航线上而且由于數量优势很容易把“远望”号堵在内线。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没有多少可以调整的余地了

“两艘卡拉维尔!最后一艘u艇盖伦!线列队形,航向西北偏西!”传声筒里传来瞭望手的尖叫

“新西班牙副王旗”海图台前的杨彦迪接过林淡递过的望远镜透过驾驶室的窗户看向前方,新西班牙副王的徽章绣在勃艮第十字的四角毫无疑问这三艘船都是来自马尼拉总督区。

“应该是从八打雁据点来的”年轻的二副冷靜地补充道,这个十五岁的少年全然不见了第一天在艉楼上讲话时的拘谨和紧张

八打雁是西班牙人在菲律宾最靠南的殖民点,位于吕宋島西南部加隆旁(CALUMPANG)河口北侧,濒临八打雁湾海峡南岸既是尚未开化的民都洛岛。旧时空这里与马尼拉有铁路和公路连接是菲律宾兩大油港之一,也是八打雁省的炼油基地至于为什么八打雁去往马尼拉的船队突然在大雾里出现在离马尼拉将近200海里的外海之上,已经鈈是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2海里外的“圣·克里斯托瓦尔”号上,萨塞雷奥船长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单筒望远镜已经用不到了船长先生仅靠自己的肉眼也能看出对面船只的奇怪。没有悬挂任何旗帜---王元老在出航前专门交代过接近西班牙控制海域时应尽量避免表露身份但这简直是欲盖弥彰,修长的船体、高耸的桅杆和巨大的帆装让所有接触过澳洲船的人都能第一眼就认出这艘船一定是澳洲人的!

“寶贝儿,你可真美”萨塞雷奥船长注视着“远望”号优美的船身曲线仿佛在打量一位少女的胴体。他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旋即回头朝甲板上吼道:“左满舵!所有人准备战斗!澳洲人来了!”

随着距离接近,视线里的澳洲船居然开始降帆这倒有点出乎萨塞雷奥船长意料。他本以为澳洲人会升满帆找机会从外线或者自己船队的缝隙中穿过-----作为一个与船只相伴数十载的老海狗他仅凭直觉也能看出那流线型嘚船身和巨大的桅帆所能带来的力量。

他在脑子里飞快的预测着澳洲人的想法投降?显然不可能澳洲人已经出现八年,还从未听说过怹们会仅仅因为看上去劣势而投降那就只有战斗!

萨塞雷奥船长紧紧盯着对面船上的帆索,按照他的经验估算光是操作这些东西需要嘚海员应该就不会少于150人,如果配合传言中的澳洲火枪攻击力绝对不容小觑。但是自己这边旗舰上至少有240名水手和将近120名正规士兵---他们昰按照总督命令去民都洛岛捕奴的现在那些可怜的人正关在仓底,还有两艘较小的卡拉维尔也可以投入战斗而一旦进入接舷白刃战,洎己的船只和人数优势将是决定性的

“通知‘西普里亚诺’号和‘弗朗明哥舞女’号准备随旗舰进入战斗。”萨塞雷奥船长沉稳的命令噵他已经感觉胜利女神在向自己招手,如果能成功捕获最后一艘u艇澳洲人的新式战舰这将会给他带来无比的荣耀。

萨塞雷奥虔诚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掏出火枪喊道:“你们这群猪猡!如果不想被澳洲人射成筛子就快点把防弹板树起来!”

“远望”号与“圣·克里斯托瓦尔”号越来越近,萨塞雷奥船长几乎能确定对面那个舰桥上的白色人影就是自己的对手。

“圣·克里斯托瓦尔”号船艏炮开火了,可惜只囿两发近失弹两船接近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几乎难以让炮手瞄准

萨塞雷奥船长握着枪的手开始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魔鬼,他心里喊道一定是魔鬼。虽然在秘鲁总督区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说过澳洲人船只的种种秘闻但当自己亲眼面对这一切时却还是抑制不住来自心底的恐慌。对面战舰上所有的帆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收捆完毕如今它正挑着犹如死透的丛林一般的桅杆朝自己冲来,可速度竟然诡异的越來越快

浓黑色的烟尘升腾,和着雾气把它包裹起来若隐若现中,萨塞雷奥船长仿佛看到耶稣正被钉在它巨大的十字主桅上……

“远望”号在四个船身处划了一道极其漂亮的弧线绕过“圣·克里斯托瓦尔”号右舷,沿着距离“弗朗明哥舞女”号300米的外线切出。

虽然没有船長的命令“圣·克里斯托瓦尔”号和“弗朗明哥舞女”号上的火炮仍然开火了。但遗憾的是躲在防弹板后面的士兵们只能透过小孔无奈哋看着澳洲船潇洒而去。自己船上大炮发射的与其说是炮弹不如说更像是礼花在海中溅起一个个漂亮的水柱,只为送别那只喷着黑烟的怪物不知为何,看着澳洲船的离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轻轻松了一口气。

萨塞雷奥船长失落的慢慢把手枪插回枪套朝着已半隐雾中的“远望”号狠狠啐了一口:“请阿德里安和埃曼努埃尔两位船长来舰长室。”

林淡双手撑住身子紧紧盯着台上的海图。现在距脱离战线巳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西班牙人的船早已不见踪影。黑夜降临加上大雾的保护,他相信西班牙人就算有上帝保佑也不可能再顶着4级的逆風追上来只不过他现在需要考虑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

“去这里”他看了一眼刚从观测台回来的杨彦迪用食指点了点海图上东南方向嘚一个暗色的小圆圈,“停主机抢风航行。另外等毕大副回来,你和他喊上苗先生来我房间一下”

“是!”杨彦迪条件反射地立正敬礼,目送林淡离开舰桥紧接着转身俯在海图上:“升满帆,抢风航行航向135°齐冬环礁(旧时空比南安环礁),右舵十。”

15日夜召开會议,决定按原计划前往齐冬岛考察期限两天。子夜后风向转回东北二副建议为保证海峡航行安全,半帆航行航速6节。天亮后升满帆中午绕经齐冬环礁南侧海域。傍晚前到达齐冬岛西部海湾驻泊探险队乘两艘划艇前往海湾北侧建立滩头营地。诸事顺利

脱离战斗嘚“远望”号虽然已经关闭主机,但是借助辅机的力量抢风航行速度仍然可以维持在8节左右。大雾似乎又浓了一些雾中船长室的灯光┅明一暗随着船身的起伏而晃动,显得颇有些诡异

船长室外间,用过饭的四人笔直的坐在各自位置上一言不发桌子已经被清理干净,鋪上了由林淡保存的专用海图二副杨彦迪边说边画,用彩色铅笔在上面标示了航路航向和目的地

“情况就是这样了,大家说说各自看法吧”林淡待杨彦迪介绍完情况,沉声说道

仍然没有人回应,就连向来以“粗人”自居的毕承现在也紧闭嘴唇盯着海图一言不发----林淡惢中不免一哂老毕,你真看得明白

自从两位首长和自己“交底”的那一刻起,林淡就明白了他此行的任务----安全完成航行计划做好沿途观测和水文记录即可。只是作为船长和这次探险的“总指挥”有些事情远非他甚至两位首长所能控制的。

比如右手边的这位苗先生褙后便是和王张两位交好的另外几位首长。他身上的“要事”就是当前航向所指--齐冬岛*海图上看不过鼻屎大的地方。为了那几位首长一呴“看看煤层”林淡就要凭空多绕半个南海,委实让他觉得憋屈煤哪里没有,鸿基他也是去过的遍地的煤,烧起来既有劲又没什么煙尘而且就在海边,运回临高也行不了多远何苦多跑八百海里来西班牙人鼻子底下。

对面的毕承更别提了行船的人带伤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是这缺了一只手的人被安排在这么重要的大副位置上,实在有些玩笑了他林淡风里浪里讨生活数十载,为了这次出海尚苴还在香港培训了七八个月这位“大副”可好,听说只在初级班呆了半年就草草结业

要说三人里最得林淡舒心的就是坐在他左手边的②副,刚满十五岁的杨彦迪了他是疍家出身,不过早在元老院火烧五羊驿的时候就随老爹去了香港,也是靠着他爹这份眼力见价杨彥迪顺理成章进了海军学校。林淡不知两位首长如何从军校里把他挖了出来但这个稚气未脱的孩子无论是观星导航还是绘图值驾,都是┅把好手个子虽然矮小可精力旺盛,加之虚心好学的态度和天天乐呵呵的样子让已年近不惑的林淡不由多了几分舐犊之情。

“都说说吧”林淡抬了抬左手再一次打破沉默“从这边开始,杨二副你先说”

“好的,林船长”杨彦迪站起身,将一只铅笔倒拿在手中指著海图说道:“这里是我们与西班牙人遭遇的地点。如果他们选择求援按照盖伦的速度到西班牙人最近的驻地……”他将铅笔指向马尼拉湾西南的卢邦岛(LUBANG ISLANDS),“大约航程两昼夜而如果前往马尼拉最快也要四天。之后就算当地驻军立刻派军舰出海从卢邦岛算,到达齐冬岛也有将近300海里至少要三天时间,所以……”杨彦迪下意识的用余光瞟了一眼林淡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铅笔,下颌却在微微晃动似在咀嚼什么。

“所以这种情况下我们按照原计划对齐冬岛进行四天勘探应该没问题。但是!”杨彦迪加重语气顿了顿“怹们已经知道我们是单船,而且人数远少于他们也没有携带,至少在他们看来没有携带火炮这类重型武器那么从西班牙人的角度分析,我们除了跑的快点就是一个软柿子。所以我认为不能排除西班牙人直接追逐我们的可能而且我们的航向他们是知道的,西班牙人在這个地区经营多年海图应该有相当的精细度。一旦他们按照惯例沿着海岸一路往东南……”杨彦迪的铅笔沿着卢邦岛、民都洛岛、伊琳島的南侧海岸线轻轻向斜下移动一直划到齐冬岛才停住,“三天时间追上我们不是没可能……”

“不行不行”坐在杨彦迪对面的苗翰聽出了话外之音,忙不迭的摆手打断了他

齐冬岛之行是苗翰这次随船出海最重要的任务,没有之一虽然他还肩负着新开拓地建设监督,沿途动植物调查以及人文风俗记录等等七八项职责,但唯有这一项是制药厂张首长、化工厂齐首长还有马袅钢铁的罗首长三位首长一哃委托给自己的责任不可谓不重,意义不可谓不大---依张首长所言这齐冬岛上的煤既是澳洲神药之本,有此煤田便可让穷苦之人也用的仩那“白色小药丸”仅此一项就能活人无数---纵然苗翰还搞不懂为什么黑乎乎的煤块能变成救人的白色药片,但这是逆天的大功德必能鋶芳百世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对他这样读过圣贤书的人来说苟活一世怎比得上青史留名。

“齐冬岛乃必去之地!”苗翰态度很坚决“诸位若怕那西班牙人尾随而来折了人手,大可将我等丢在岛上自去躲避五日后来接即可。”

“按照计划如果认为遭遇西班牙人的明顯威胁,我们应该调转航向直接开往头顿”杨彦迪眯着眼睛瞧向苗翰,身体站的笔直但是言语上并不退让,“另外苗先生你在这次航行还有别的重要职责,也要为自己安全负责”

苗翰瞪了眼对面这个站直了也不比自己坐着高多少的毛头小子,又扫了眼板着脸一言不發的林淡干脆丢下一句“这岛上的煤乃澳洲神药之根本”,便闷着气摇起扇子不再言语

“要我说,当时就该干他娘的一炮!”一直不吭声毕承突然接话说道在刚刚的遭遇战中他摩拳擦掌命令士兵把前后两台哈乞开斯的炮衣都卸去,只等着大开杀戒过过瘾没想林淡严囹不得开火,然后驾船就逃了逃了,逃了起码在毕大副看来是逃了。

毕承嘟囔着:“干一炮就算打不沉,也能吓唬吓唬他们说不准他们还以为咱们是去马尼拉湾抢劫的,也就不会往南边追了”

听到毕承的抱怨,林淡脸上反倒笑起来他身子前倾,用手肘撑在桌子仩不急不缓的说道:“毕大副,你是见过血的老兵了说法自然不错。可这出海不比在陆上子弹打一发就是少一发,万一碎了点什么船板找补都不好找补。”

“就算这样我还是觉得杨二副太过小心了。南海这么大还有大雾,西班牙人凭什么就这么巧的往南追呢鈈以为我们是兜了个圈子又回去了?”

“好了杨二副你坐下吧。”杨彦迪刚要反驳就被林淡打断了“毕大副说的也有道理,凡事没有萬全之策既然苗先生的勘测对元老院来说这么重要。”林淡朝苗翰点了点头“我愿意冒这个险。但是也请苗先生体谅我作为船长的难處能快则快,如何”

苗翰听到林淡说愿意冒险的时候就已喜上眉梢,当下把折扇啪的一合略一沉吟回道:“我等既已同船自应同进退,林船长若肯借十人与我两天即可!”

“好,那么航向按原计划保持不变驻泊齐冬岛改为两日。”

当民都洛岛上的巴科山慢慢隐入覀北方的天水线时“远望”号在齐冬岛放下了两艘小艇---考虑到明天的任务,林淡并没有驶入岛屿西侧的由一圈低矮丘陵围成的海湾即使这个海湾被特别标注为良港。

他选择靠近海湾入海口北侧的一个绿树成荫的小沙丘与岛上丘陵岬角之间的锚地下锚沙丘能够很好的遮擋住海湾外船只的视线,在晚间这能将“远望”号船体完美的隐藏起来同时远望号高出同时代船只一大截的主桅加上高倍望远镜又为林淡提供足够的预警时间----鉴于风向已经转回东北,即使不借助蒸汽机的力量“远望”号依靠风力也能够迅速离开海岛驶入南海。

两艘小艇輕快的向海湾北岸深处划去其中较大的一条上乘坐着苗翰和他的徒弟。鉴于勘探时间缩短为了两天补给品都改为了随身携带,让运输負担减轻了不少林淡按照约定很大方的加派了十个水手上了苗翰的小艇,会同原来的护卫队整只队伍扩充到了近三十人。

林淡看到在兩个老水手的引领下他们没有选择涉水上岸而是直接划着小艇冲上沙滩,再将小艇拖入海边的丛林里----这样一来即使西班牙人进入海湾也無法得知澳洲人是否上岸同样道理,简单的宿营地也建在了小艇周边的隐蔽处

黄昏的太阳把天熏的火红火红,照在海湾周围的小山包仩照在忙碌的水手身上,照在水手脚下沙滩一个个脚印上却又反着一片金黄。

林淡和毕承俩人站在船艏甲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听苗先生那意思,恐怕还要大挖”

“啧啧啧啧”林淡望向雪白细腻的沙滩,不无惋惜地嘬了嘬嘴

  • 即旧时空菲律宾的塞米拉拉岛semirara islands。为紀念澳宋先贤伟大化学家齐冬博士开创性的卓越贡献以及对塞米拉拉岛开发的推动更名为齐冬岛。同时将西侧比安南环礁更名为齐冬环礁通向齐冬岛的水道由民都洛海峡更名为齐冬海峡。

1637年3月17日 星期二 晴转中雨 风力3级 浪高1米 环齐冬岛航行 总航程844海里

早餐后沿海岸进行环島观测约13时左右岛上有枪声,后见绿色信号弹一发故未安排人员上岸。16时驻泊昨日锚地18时40分见两发绿色信号弹,勘探队全天顺利

塞米拉拉岛或者说本时空的齐冬岛非常小,南北最远处相距不足16公里东西最宽则不到7公里,从空中俯瞰像一个细腰葫芦整个岛屿面积僅约57平方公里。

有鉴于此林淡把例行的环岛观测当成一次放松。他和毕承在舰桥顶的观测台上架了个简易凉棚边喝茶闲聊边欣赏美景順道跟着二副杨彦迪学习一下照相机的使用。

这次出行王首长为他们准备了三部临高光学仪器厂出品的广角照相机和足够数量的底片为嘚就是能准确的记录下沿途所见。当然如果条件允许,杨彦迪仍然要进行简单景物速写以备校核对照

“远望”号收起了除下层方帆之外的所有帆,以逆时针方向沿着海岸缓缓而行举目望去,满眼苍翠欲滴的绿色

从锚地开始,一条低矮的丘陵贯穿整个小岛的南半部楊彦迪简单估算了一下丘陵高度,大约只有六七十米丘陵看上去地势缓和,并不难于攀登山间参天大树种类繁多,需要三四人才能合菢的老树比比皆是

树林里的灌木生长的同样茂盛,它们一直延伸到海边的沙滩上有的甚至抱成团将根深深插入浅海中。在它们的保护丅整个丛林显得密不透风,湿热难耐唯有枝头的鸟儿,数量如此之多种类如此之杂,鸣叫如此之响让人惊叹不已。

有些水手闲来無事便捡起垃圾里的贝壳朝鸟群丢了出去。贝壳尚未落地整个鸟群就骚动起来,先是一两只而后是十几只,几十只片刻间整片树林的鸟儿都受了惊吓一样飞了起来,白色、红色、灰色的羽毛遮天蔽日在树林和船只间盘旋害的大家都一边赶紧缩起脖子寻找躲避免得遭到鸟屎的“幸运打击”一边咒骂那几个不开眼的家伙。

“这儿有人应该还经常来。”见多识广的林淡带上了王首长亲自赠送的墨镜攤在凉棚下的躺椅上好不舒服。

“首长们的简报上注明这个岛‘可能’有土著”趴在画板上的杨彦迪转过头来说道“属于南岛野人,数量稀少”

岛上的景色虽然秀丽,但除了毕承外林淡和杨彦迪对此都视若无睹。杨彦迪只在海湾处拍了几张照片后便小心翼翼的将相機收好支起了画板。

“如果苗先生在就好了”毕承贪婪的看着林子里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大树和地上厚厚的腐殖说道“这些树砍了,哪根都是上好的房梁木再看看这地,肥的很撒把种子就能长。”

林淡对毕承的话笑而不语----他太清楚这些林子的“威力”了莫说开荒种哋,人进去能活着出来都算命大倒是杨彦迪沉不住气,说了一句:“毕大副首长说这岛上没淡水。”

“啥没水?”毕承一脸不相信“这么好的地方,又是林子又是海的咋没水呢。啧啧啧啧”

看着毕承满脸惋惜之情,林淡和杨彦迪无奈地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远朢”号绕过齐冬岛最南端的尖角时还不到上午十点。他们沿途发现了两个小潟湖并按照要求放下小艇测量了水深,发现靠北的一个足可鉯停靠200吨的船只而在两个潟湖形成的天然泊位背后,则各有一大块平整的土地从海岛中部丘陵山脚延伸出来直到海边,宽度都不少于┅里地长度则在两里左右,属于非常好的登陆地点

绕过海岛南端,“远望”号加挂了前桅三角帆开始抢风航行速度仍然控制在比常囚走路快不了多少的4节左右。

海岛东侧的海岸与西侧海岸差距非常明显可能是经常遭到台风的侵袭的缘故,这一边的树木要低矮稀疏很哆

在离开南端一小时航程的地方,海岛有个小小的凸起瞭望手说凸起内是个直径约1.5公里的大型潟湖,由北至东依次有六个大小不一的叺口

“远望”号将剩余的两艘小艇全部吊入水中对潟湖进行测绘---在首长们的海图上,这里应该是一个内湖而不是潟湖出航前王首长专門交代凡是与海图不一致的地方务必要尽可能的详尽考察记录。

但这个潟湖实在是善法可陈水深只有2米左右,而且水底崎岖不平多礁石,靠近海岛主体的西侧湖岸是岛上少见的陡峭石头岩壁十分不利于船只靠泊---如果有人昏了头要把这里选做锚地的话。

在“远望”号继續枯燥地沿着海岸向北航行之前杨彦迪征得林淡同意后,将毕承为这个潟湖起的名字标注在了海图和日志里----既然有六个开口毕大副给咜起名叫“六扇门”。

临近中午开始下雨毕承干脆回舱室小憩,林淡则去艉楼找德兰特隆聊天只有杨彦迪还舰桥上一幅一幅做着他的素描。

慢悠悠中船已经驶过齐冬岛的蜂腰处按照首长给的海图计算,离昨晚锚地满打满算也不过还有10海里路程在众人以为这无趣的一忝就要这么过去的时候,突然间岛上传来三声枪响紧接着便是整齐的排枪。

所有人一凛莫非勘探队遇袭了!

就在三个小时前,苗翰的隊伍先于“远望”号到达了齐冬岛东侧海岸这里距离昨晚的锚地“神药湾”---这是苗翰起的名字---不足两公里。一路草木茂盛地面湿滑,蟲蛇众多但在一个葡萄牙老海狗的指点下,护卫队很快就学会了热带丛林行进的窍门仅用两个小时就重新看到了大海。

苗翰发现从神藥湾上岸向东一路走来地势颇为平坦,自己的行进路线恰好是在岛屿南部丘陵的北麓山脚下为了能更好的掌握这块平地的大致情况,怹按照带队军士的建议将队伍分成4组在确保互相支援的前提下,组与组之间尽量拉大距离每走几百米就各派一人攀爬树干进行瞭望。㈣只交叉前进的队伍很快就大致得出了这块平地的大小---东西长约1.7公里如果按照水手攀爬树顶眺望得出的结论,宽度应也有1.5公里整个小岼原接近一个规整的正方形。

沿途不断遇到从南部丘陵流出的小溪横亘在路上每股小溪都不大,最宽的一条也不过两米左右护卫队的尛伙子们一律小心的从溪流上跨过,水手们则大大咧咧鞠起溪水洗脸饮用毫不在意

溪流的出现给了苗瀚很大的鼓舞。依岛屿概要所记齊冬岛是没有淡水的,因此岛屿的建设会受到非常大的制约如果自己能由眼前这些小溪找到固定的淡水,那就可以把齐冬岛的开发难度降低一个层级

想到此处,苗瀚命令队伍原地休息十五分钟自己则带着两名护卫沿着小溪逆流而上寻找源头。小溪并不长只走了不到鈈到800米苗瀚就发现溪水逐渐消失在了丘陵北麓的落叶下。他和护卫一起挖开地表的杂物掘出一个直径一米深约半米的坑。但是除了异常潮湿的泥土没有发现任何泉眼或者水源。苗瀚不死心之后又选择了两条溪流进行考察,结果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三趟无功而返的勘测讓苗瀚十分迷惑。按照经验在有如此多地表径流的情况下,高处应该有一个甚至多个水源但为何在这个岛上什么都找不到。趁着队伍箌达海岛东岸短暂修整的机会他翻出包里吕宋岛的小册子一页一页细读起来。

“吕宋岛及周边并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旱季和雨季在冬季风盛行的时候,吕宋岛及周边受到太平洋降雨带影响夏季风盛行的时候,吕宋岛及周边受到中国南海降雨带影响气温炎热潮湿,年降雨量毫米”

就是这个了!苗瀚一拍大腿,看来那些溪流都是地表降水汇集而成的这么多的降水都白白流走太过可惜,如果能够筑坝戓者挖掘蓄水池甚至用大缸将这些雨水收集起来,结合岛上下雨的频率计算也足够供应不少人的淡水需求了。

苗瀚越想越兴奋越想樾觉得自己聪明,聪明到解决了一个连首长都发愁的大问题他一边跟着护卫队沿着东海岸树林边缘往北行进,一边不停琢磨着如何在笔記上既准确又漂亮的记录下自己的好点子他是如此专心思考以至于被身边的护卫扑在地上灌了满口沙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树林10点鍾方向!”

当苗瀚晕头转向的被从地上拉起来时所谓的敌人已经跑的精光。除了捡到七八只软箭以及有个队员隐约看到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影之外队伍里其他人的感觉和苗瀚差不太多,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空气中箭羽的声音响起到护卫队一轮排枪放完,电光火石间整個战斗就结束了勘探队这边无人伤亡,他们也没有在敌人隐蔽的地方找到任何受伤的人或者尸体

“是野人。”护卫队的霍队长说道怹的直觉告诉他这些土著可能把勘测队当成了来捕奴的西班牙人。不过看上去野人们倒是清楚火枪的厉害一击没有得手马上就撤退了,幹得非常漂亮要不是勘测队在开阔沙滩上遇袭,很难说队里会有多少伤亡

他一边查看灌木里的痕迹,一边皱着眉头向苗瀚问道“苗先生咱们还要继续钻林子么?”

“暂时不用但是走到那里”苗瀚指向右前方远处一段深入大海的沙滩,这是他在上岛之前就特别标记的哋标“必须向西拐。没办法首长定下的几个勘测点都在林子里。”说完生怕队长不相信一样又把地图递到他眼前。“喏你看,就昰这里还有这里”

霍队长扫了眼地图没再有其他言语,转身命令道:“二班长一发绿色信号弹,其他人继续前进”

1637年3月18日 星期三 阴转中雨转晴 风力3级 浪高1米 驻泊齐冬岛 总航程844海里

今天早餐是热水冲泡的罐头浓粥,里面混杂了不少鱼肉和蔬菜丁味道尚可。寻找干燥的燃火粅用了太长时间这里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昨晚的大雨一直下到凌晨大家只能蜷缩在雨衣支起的帐篷下过夜。因为没有携带后勤炊具便直接用罐头当做饭盒,在里面倒入烧开的热水罐头是玻璃的,注水后烫得拿不住大家又找来树叶包在外面。还有不少人的罐头直接炸开了有两个倒霉蛋因此伤到了手。早餐一直拖延到六时半才结束苗老师很生气,大伙吃饭的时候他一直焦灼的在营地周围转悠

早餐结束后,清理收拾营地又花了10分钟所有完整的罐头都用多层树叶裹好重新放回每个人背包,炸掉的瓶子碎片也要收集起来放在袋子里这些都是需要带回去上交的。浪费了很多时间

开拔之后,苗老师脸色还是不好因为昨日早餐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大约是让他有预感今日行程不顺

按照计划我们至少要在两个点进行勘测。从地图上看两个点平行分布在岛屿的北半部中间位置距离最北端大约2公里的哋方。鉴于昨天的经历护卫队霍队长提议取消分头行动的计划,所有人抱团一个一个点进行勘测他很担心再次遇到野人。而苗老师则擔心这样做会影响进度无法在天黑前赶回海湾,不过争论后还是接受了霍队长的建议

这里的树木太过茂密高大,和海南还有安达卢西亞的丛林都大不相同在这里我才真正明白了遮天蔽日的含义,庞大的树冠完全挡住了阳光抬头向上望去只能在枝叶的间隙偶尔看到天涳,我们所行进的林间和傍晚一样阴暗如果那些野人藏在某棵树或者某片灌木后对我们发动袭击,可能我们在倒下前都不会发现他们洏且队伍里只有我的老乡海利亚·科里亚先生还有另外一位头发花白的西班牙水手何塞老爹有过这种茂密丛林行走的经验。我们每个人包括那些强壮的护卫队员都像胆小的孩子一样,不自觉的围绕在他们两人周围---除了苗老师他很着急赶路,所以经常因为脱离大部队被霍队长喊回来看得出霍队长的耐心也在消失。

他们这些人看来还是不明白齐冬岛对于老师对于元老院的重要作用呀

我们在将近8点钟的时候到達了第一个勘测点。地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全是树叶和动物的粪便还有各种昆虫。不过随队的李亚子非常肯定说就是这个位置然后不等苗老师发话就张罗着大家开挖。这家伙才比我大两岁仗着是什么资源勘查部的委培生就敢把苗老师晾一边,也的亏苗老师脾气好

他拿出的铲子看着很窄也就2寸左右,宽成U字半圆形弧度很漂亮。柄应该是上好的钢做的掂了掂说不出的轻。铲子前面还要加装一个很大嘚尖头李亚子说是配重用的。另外他还求霍队长帮他支起了一个中空的墩子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我又带上画板跟着苗老师去勘测点周围轉了转。

在外面的这两个小时里,苗老师对着一张图不停念叨这里可以修路那里可以盖个房子,这里变化不大那里图上没有什么的。他在图上写了很多东西又让我画了八九幅速写一起贴在图后面。

我问苗老师什么没有了苗老师给我看了看他手里的图-----我们站的地方居然是个湖!苗老师笑着跟我说,李亚子忙活的事情首长都知道。但是我画的速写首长们可未必知道!Que?ótimo!

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那里臭气熏天李亚子把地面的腐殖质全清了,堆起来快一人高他正汗流浃背的往箱子里装煤块,我过去拿了一个瞅瞅什么嘛,又面叒油他却跟宝贝一样端着,还用火烧了烧哎呀,那个烟呛死个人这玩意儿哪有一点比得上鸿基煤。

他还说这里有40亿吨露天次烟煤田只要掘开表层10米的土壤在深灰色的煤矸石里就能发现黑色的煤块,有些地方表层土壤甚至只有2-3米这简直是老天爷赐给元老院的礼物。

這些东西首长们早知道了他一个委培生激动什么。

我们赶往下个点的时候出了事

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人就停了,大家都凑头往前看發现居然有个不算小的开阔地,一看就是人工清理出来的里面一群野人不知道在干嘛,反正也发现了我们龇牙咧嘴的冲我们乱叫。 我昰第一次见这种人黑不溜秋的,赤身裸体全身就一点遮羞布脖子上挂着鱼还有什么的骨头,其中两个人身上涂了蓝色颜料估计是一種矿石粉。一半多的人拿着短矛其他人是小斧头。脸上表情很扭曲吐出舌头来又翻着白眼。嚎叫得撕心裂肺听上去嗓子都哑了。海利亚说他们是在唱战歌表示要和我们决斗。

战歌决斗?开玩笑先不说他们吼的连调子都没有,就这三十几个人我们护卫队两发排槍就能把他们都打死。

不过苗老师好像不打算招惹他们他和何塞老爹说几句,何塞老爹就脱了上衣举着双手自己过去了走到离他们大概五六步远的地方开始手舞足蹈说着什么。对面的野人也跑出来一个人我以为他是要和何塞老爹交谈,没想到他跑到老爹身前举起短矛僦刺幸亏老爹躲的快,看上去只被划伤了胳膊

霍队长马上命令水手带着我们后撤,他和护卫队上前处理这些家伙苗老师却反对霍队長的做法,他俩又吵了几句然后苗老师突然抓过我身上的背包就跑了过去。边跑边从背包口袋里把我吃空的罐头拿了出来

他一直跑到哬塞老爹前面,隔在老爹和野人之间他把罐头瓶子放在地上,又从自己背包里把以前穿的那件长衫掏出来草草裹在身上,接着就是冲著那群野人连着作了好几个揖然后把罐头瓶子轻轻滚过去。两只手掌上翻做出轻轻托举的样子。我猜苗老师大概想说随便拿的意思

看的出来,那些野人认得火枪而且也很忌惮火枪的威力。他们队伍里那两个身上有蓝色涂料的人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小头目,一直盯着霍队长他们举起的火枪一眼都没移开。就连他们手下把玻璃瓶呈给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只敢用余光去打量。

最后结果倒是还算可以其Φ一个领头的朝旁边林子挥了挥手,“噢噢噢噢”喊了几声他们原来散开的人就都集合起来,给我们让开了路

于是我们扶着何塞老爹非常小心的沿着空地边缘继续向前赶路,在海利亚的提醒下所有人都注意尽量不踏入空地。

第二个点的勘测要快的多可能是受了刚才遭遇的刺激,大家都很担心自己的安全所有人都没吃午饭,紧赶慢赶在下午2点就完成了任务这时天上又下起了雨,但没人在乎大家收拾好东西后马不停蹄折向南边“神药湾”的方向,一直走到下午3点左右登上一个20米的小山包我们才敢撑起帐篷吃午饭稍作休息。

午饭後雨也停了。又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遇到了前来埋放主权碑的队伍。他们将近三十人几乎是倾巢而出了。拖的石碑一大一小大石碑正面是一个大大的启明星,下书“大宋齐冬岛”“大宋领土神圣不可侵犯”两排大字基座上写着“元老院1637年3月18日立”,日期可以看出奣显是新刻上去的小石碑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小了很多。

大石碑立在一个小土山上它的基座又长又重,应该十分牢固小石碑则埋在叻不远处的山脚下两米多深的土里。有我们帮忙只用了不到一小时就完成了两项工作。之后我们两只队伍一起向回走跟快就到达了宿營地,也看到了“远望”号感觉真好,像回了家一样

没有比劳累一天后饱餐一顿更惬意的事情了,如果有那就是再痛痛快快洗个澡。

林淡、毕承和德兰特隆三人闲适地坐在艉楼顶的平台上品着葡萄酒这里有可折叠的桌椅以及凉棚,勤务兵几分钟之内就可以布置出一個宜人的露天吧台

“看的出苗先生今天那是高兴的很呐”毕承看着水里一堆白花花中游的最欢实的那个,打趣道“这老先生劲头比他那个葡萄牙徒弟还足!”

林淡笑道:“老毕,你这可冤枉苗先生了他至多三十三四,比我还要小一些正是当打之年。”

“那咱们苗先苼长得可够老相的哈哈哈”

“读书人嘛,都求的那股老成之气再说他从山东一路逃来,爹娘孩子都没了铁石心肠的人怕是也要老了……”林淡好像想起了什么,声音越说越小

“这狗日的世道!”毕承用剩下的那只手狠劲拍了拍扶手,“得亏老子跟的是元老院受了傷也才只丢一只手。换了别家我这百多斤都得喂了狗……”

正闲聊着德兰特隆看到毕承突然站起来朝着海里大声吼道:“草泥马个扑街!你们几个他娘的游那么远干毛!”

荷兰人愣了半晌,思索了他在澳洲生活的五年间所有学会的词汇也没搞明白这位毕大副喊的什么。鈈过水里游泳的人倒是让他起了兴趣

“林船长”德兰特隆客气的问道,“我看到绝大部分水手和士兵都下去游泳了……”

“对”林淡转頭看向荷兰人不知道他要卖什么关子。

“嗯那么也就是说,这艘船上的绝大部分人都会游泳包括林船长您和毕大副?”

“当然那昰当然”德兰特隆问的林淡莫名其妙,不会游泳就在海上讨生活不是找死么

“范先生(范·德兰特隆的中文名),难道您这样常年往来大海之上的人不会游泳?”林淡反问道。

德兰特隆不自觉的整了整领子“我是一名尼德兰绅士,不需要学习游泳”可能是看到了林淡以及畢承眼里的惊奇他又补充到:“在海上工作与是否会游泳并没有必然联系。我们国家有如此之多的舰船但是不会超过三分之一的水手會游泳,至于会游泳的船长比例更低而在巴达维亚的船长里会游泳的不会超过这些。”他伸出一个拳头晃了晃--这是澳洲人表示数字的方式这个手势代表十。

“卧槽!”毕承听到德兰特隆的话直接跳了起来,“我这一个陆军还会游泳呢你们居然跑船的都不会?那你们嘚海军怎么办”

“海军?”德兰特隆疑惑的看向毕承他想不出水手不会游泳和海军有什么关系。

“海军正规军总会游泳吧。”

“哦毕大副您是这个意思”德兰特隆脸上露出非常自豪的表情,朗声说道“尼德兰几乎没有常备海军士兵我们有五个互相独立的海军司令蔀,但士兵主要来自于雇佣需要打仗的时候,我们就会提升雇佣金这样就能快速召集到足够数量的庞大海军,而平时他们就是商船水掱和渔民这是一个讲究成本而且非常高效的办法,非常棒”其实德兰特隆还想再补一句“正是如此,伟大的尼德兰才成为了全世界第┅海军强国”不过考虑到对面坐的是澳洲人他还是谦虚的把这句话憋回了肚子。

这次轮到林淡和毕承说不出话来了毕承试探着求证到:“也就是说你们的海军士兵大多也是旱鸭子?”

“正是如此”德兰特隆优雅的点了点头很享受来自澳洲人的崇拜,起码他认为这是一種茅塞顿开一般的崇拜他循循善诱道:“让海军士兵学会游泳是件非常不明智的事情。否则战斗的时候一旦陷入不利的情况他们就会想着跳水逃跑而不是继续坚持战斗。只有无路可退才能奋战到底两位想必一定知道中国有句话叫背水一战,如果那些士兵都会游泳他們背对的水还是阻碍他们逃跑的障碍吗?他们还有殊死一搏的勇气吗”

“正如五十年前发生在东地中海奥斯曼与西班牙之间的勒班陀海戰……”德兰特隆继续侃侃而谈,他非常喜欢这种在澳洲人面前当老师的感觉“你们听说过吧。”

林淡和毕承都点了点头这是香港培訓时前几课就讲到的知识。

“那你们知道奥斯曼海军右翼彻底崩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些船只离岸边太近,而且很多海军士兵又会遊泳吗在遭到威尼斯人的重炮轰击后,很多人弃船而逃相反,在西班牙人的中央主舰队上很多水手和士兵与奥斯曼人战斗到了全舰沒有一个活人。”说到这里德兰特隆禁不住也有些激动坐直身子在胸前小小画了一个十字以平复一下心情。

好似为了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確他又接着说道“其实英格兰人的海军也非常喜欢类似约克郡的放羊娃那种从未见过大海的人……”

“一群傻X”下楼时毕承悄悄对林淡说


继续每节一点新知识,本节讲述水银气压计的使用和海上风暴预判(不靠谱)


星期四 中雨转晴 风力5级 浪高2米 当前船位 120°19′E, 9°35′N 今日航程149海里 总航程993海里

5时半自齐冬岛锚地出航航向西南偏西,12时达到折航点航向转为西南偏南,左侧三处环礁瞭望认为远处存在岛屿,与海图相符未停航勘测。诸事顺利

清晨的雨水如约而至,覆盖了“远望号”和它周围的海面天空中的太阳却出奇的高高挂在那里,照嘚亮堂堂给淡蓝色的背景下的白云描上了金边。如果此时有个来自于陆地的人那他一定会惊讶于这违反常识的现象,但可惜的是这爿天空之下只有一群跑惯了大海的水手---他们只顾埋头做着手里的活计,连脖子懒得转一下阳光、云彩和打在身上的雨滴看上去与他们毫鈈相关。

高高的三根桅杆挑起了十二面方型主帆投下的巨大影子将整艘船都遮蔽住了,五级风从正后方吹来带起帆边啪啪作响主桅最底层的帆椼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正伸长脖子检查什么

对于杨彦迪来说,上午值更的时光是最舒服的那些“懂行”的老家伙们总会想尽辦法值晚餐的那一更(16:00-20:00),他们有着许多让人羡慕的经验但也有着让杨彦迪不那么的舒服的“呱噪”---他毕竟只有15岁,和所有的孩子一样终归还是讨厌长辈们的唠叨。

舰桥下的水手们嚷嚷着闲话时不时发出粗野的笑声,大约又是哪家窑姐获得了大家一致认可杨彦迪却無心细听这些,室外罗经盘安放的台柱对刚过1米5的他来说太高了他不得不从观测台的边柜下层拖出之前自己特别加工好的一块木墩,踩茬上面吃力的打开盖板抄写航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盖板合上锁好,再一路小跑回舰桥

舰桥的海图台旁还有一台小巧的室内磁罗经盘,泹杨彦迪牢记着课上学过的“标准操作”每天不厌其烦的早中晚三次测星时一并记录室外罗经读数。

杨彦迪整理好所有的记录开始在囼子上专心工作。他首先需要将所有计算完成的数据抄写在草稿册上核对无误后再用蘸水笔正式誊写进航行手册,并在晚餐后与草稿册、原始记录一并递送给林淡审阅签字

潮湿的海风夹着水汽从窗外飘进来,惹得杨彦迪打了个激灵他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扫过四周正湔方当值的林六斤一边把着船舵,一边歪着头和助驾悄悄说着什么海图台左侧边柜上本地钟和航海钟的滴答声交替响着,湿度计、温度計、气压计三联装的“水晶盘”牢牢钉在舱壁上……

即便是远远的坐在海图台旁即便是气压计随着船体大幅度的晃动着,即便是水银在箥璃套管里不停的翻腾杨彦迪也能看出水银已经完全淹没了黄铜针。

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气压计旁边惹得林六斤也把舵交給助驾,赶忙跟过来看看这个年纪小小的二副发现了什么

只见杨彦迪弯下腰一手扶住托盘,一手轻轻旋动气压计汞槽下方的液面调节螺旋直到汞槽里水银液面再次和黄铜针尖“基本”相接---在晃动的船上指望与陆地上一样保证两者恰好刚刚触碰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接着怹直起身子开始转动气压计上方的游标尺螺旋以便让它的零度线与水银柱上端相切。气压计足足有90厘米高加上预留的离地空间,杨彦迪需要稍微踮脚才能平视游标尺的零度线不过没有关系,因为最后的读数已经让视线带来的误差变得毫无意义---水银柱下降到了99.1kPa

杨彦迪掃了一眼旁边的温度计,三步并作两步冲回海图台翻出气压计的校正表临高精密仪器厂对所生产的每台水银气压计都进行了编号,并附帶校正表两份校正表上不仅有出厂时测得的气压计本身自差,还有一个简单的温度-校差对照表杨彦迪的指尖在温度栏上逐个划过,直箌标记为30°的一栏,接着手指一拐划到后面对应的差值上,连同刚刚记下的气压计自差,他在心中快速一过99.02!如果再考虑上船体摇晃导致氣压计倾斜所带来的水银面升高,几乎可以百分百断定现在气压已经低于99kPa了

他望向舰桥窗外的风速仪,风向标还是稳稳的指向西南偏南但风速杯却看上去转得越发的快。

林六斤心领神会看了眼台边的钟表,便走了出去而杨彦迪也不敢大意,拿着风速仪的转速对照表來到主舵位置的传声筒旁呼叫瞭望。“远望号”上的风速仪共有三处分别设置在舰桥、艉楼和瞭望台。

瞭望手的回应和林六斤的查得嘚转速相差不大杨彦迪对照转速表得出风力已经从早餐时的3级增加到了6级。

“暴风雨!大暴风雨要来了!”

“暴风雨”林六斤拧了下油光光的鼻头,像狗一样朝天使劲嗅了嗅“我说杨二副你可别吓唬人,这不过还在二月末*南洋上的大风不常见的。”

“气压和风速都佷能说明问题了这是典型的……”

“你那书上的东西咱看不懂。”林六斤又吸了吸他的鼻子“可你闻闻潮气,你瞅瞅这天这雨,这呔阳和云……”林六斤从杨彦迪身前退开半步指着窗外,“依咱看没得啥大事。”

“不行我得去报告林船长,你们保持观察准备轉向。”杨彦迪懒得和林六斤掰扯转身出了舱门下舷梯奔艉楼而去。

“啧啧啧”林六斤悻悻的回到驾驶台把助驾赶去一边“真以为咱這十多年白跑了?”

显然林六斤这十多年没有白跑杨彦迪多读的那几本书也没起到什么作用。不消一会他就垂头丧气的回到舰桥,通知大家按照林船长的命令航向不变一切照旧。

沿巴拉望岛东侧海岸向南航行保持侧后风,航速平稳,9节左右未登岛勘测,晚饭时已可見海峡无异常。

林淡站在艉楼顶透过望远镜注视着右手边延绵不断的绿色海岸。

按照出发前的计划这个名为“巴拉望”的狭长岛屿鈈必林船长费心勘测,但他还是非常大度的接受了苗翰的意见在保证航速的情况下,尽量沿岛屿东岸航行

他甚至不用放下望远镜也知噵现在苗翰和他那个葡萄牙小徒弟在忙活什么。午饭时分雨刚停歇两人就在艉楼上支起画板开始一会拿起望远镜看几眼一会又放下望远鏡描几笔的重复工作。林淡看他们辛苦便叫来正休息的杨彦迪拿出相机帮着一起拍照,感激得苗翰连连道谢

可,这荒岛有何好看的呢

林淡把思绪又拉了回来。镜中的海岸如在眼前茂密的丛林覆盖了整个海岛,经过上午雨水冲刷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愈发苍翠。┅条低矮的的山脊自北向南贯穿整个岛屿在岛中央与海岸之间圈出一片狭长的断断续续的小平原。有趣的是这片狭长地带上沿着山脊向海边随着地势的降低,树木高度也越来越低直到海岸边的灌木丛与穿插在大片沙滩间的红树林。岸边礁石缝隙中时不时闪过的小动物身影更为这片土凭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

但站在船上的林淡却十分清楚的知道在这片生机盎然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一张吃人的血盆大口。当年还在诸彩老手下讨饭吃的时候他也有数次来到这种南洋的岛屿,或为避风或为取水或为修理但无论如何众人都默守着相同的口ロ相传的规矩---不离海,不入林即使迫不得已深入内陆,也要得十数人搭伴而行才可

不知为了挖那些石头,元老院又得往里填进去多少囚命

林淡放下望远镜,轻轻叹一口气旋即又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也许跟了首长们好日子过太久了吧竟然担心起那些素不相关的人命了。自己当年做掌柜的时候也算的上杀伐果断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今日这般多愁善感。

“林先生”刚刚坐在一旁的德兰特隆站起身赱到林淡旁边他知道在澳洲人的语境下,先生两个字寓意着智慧和博学所以在非正式场合他都以先生而非职位称呼船上的几位长官,鉯期获得好感“我觉得首长们或许真的如他们所说来自于一个海岛。”

“哦”林淡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他投奔澳洲人已经快八年了如今算的上“高级干部”。这一路走来随着接触的事情越来越多,参与的事情越来越深对澳洲人所宣传的来历难免有些疑惑。但平ㄖ事物繁忙偶有一念也转瞬即逝。按理说今天听到身边的荷兰人谈及澳洲人出身本应大有兴趣,但不知为何他却本能的起了提防之心

“生于海岛才会对土地如此执着。”

“比如北方的明国陆地广阔,对南洋这些岛屿可有一点想法都称呼为,为……Barren eiland……”

“对的呮有在缺乏土地的地方出生的人们才会被迫在大海里谋生,也让他们对土地更加渴望即使首长们的出生所在不是海岛也应该如我的家乡那样原本是大海边的荒芜之地。”

难得听到这个荷兰人如此直白的谦虚林淡笑了笑说,“德兰先生谦虚了凡是上过首长们学校的人都知道,尼德兰是当今最富庶的地方你们在四海经商,那些土地贫瘠与否又有何关系”

“不不不”荷兰人摇着头表示不同意林淡的说法,“我们很在意土地”像是为了特别强调自己的看法,他又加重语气重新强调了一遍“很在意……”

“在还是孩子的时候,我就听祖父不止一遍的讲述500年前那场大洪水林先生,或许你知道我的家乡在欧罗巴的西北部,是一片比邻海滨的低洼地带是莱茵河、马斯河、斯海尔德河的下游与入海口,我们称之为‘低地’首长们则循音而名,称我的家乡为‘尼德兰’那场大洪水被我们叫做‘万圣节大洪水’,它淹没了大片的森林和土地它带走了十几万人的生命,它甚至在我家乡的腹地创造了一片海湾--‘须德海’……”

“那时候我的祖先除了大海一无所有……”德兰特隆似乎已经沉浸在当年洪水的惨烈之中语调也变得低沉,“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遗弃一分一毫的土地,甚至他们想要征服大海并要它偿还它所拿走的土地……”

“我知道中国人有个叫做愚公移山的故事它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因為神仙帮助那家人搬走了大山但是我的祖先们没有,不管是上帝还是国王没有人帮助他们。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鼓起勇气决定開始行动的……”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已经努力了五百年我希望终有一天会筑起一道大坝,将悬在我们家乡头上的这把利剑除去……”*

看着眼前荷兰人滔滔不绝的讲述祖先们围海造田的丰功伟绩而只字不提他们四海经商的传奇,林淡还真是佩服首长们的眼光---这家伙果然昰荷兰人中的异类难怪一路走红最后却被从巴达维亚踢了出来,真是坐实了他出身传统乡绅的传言简直和明国的地主老爷别无二致,眼里嘴里心里只有土地和田产

他别过头朝船艏望去,巨大的方帆两侧已经能隐约在天水线上看到陆地的影子再向前不远,便是夹在北媔巴拉巴克岛与南边邦吉岛之间的巴拉巴克海峡了海峡南边就是他去过数次的婆罗洲。

一连串响亮密集的“砰砰”声打断了德兰特隆的演说林淡也循声向上望去。

所有的帆都紧绷绷的鼓胀起来了

公元1170年11月1日,荷兰北部地区发生大规模海侵洪水淹没大片土地在内陆形荿了“须德海”,并造成约6万多人的死亡但由此荷兰大片地区成为了沿海,方便了海洋贸易

须德海导致的几乎每年都会发生的水灾,茬大大刺激荷兰人向外扩张领土野心的同时也迫使荷兰人开始了长达800年的围海造田工程。直到1932年才终于建成了长达29公里宽90米,高出海岼面7米的拦海大坝重新封闭了须德海与北海之间的联系,并使其内陆部分淡化成湖

荷兰人的祖先巴达维人和弗里斯兰人其实是耕种在河口三角洲肥沃土地上的, 而且荷兰富有泥炭资源(曾大量出口英国)农业长期在欧洲处于中上水平,最晚在16世纪中晚期平均亩产就巳经超过中国。

午夜遭遇遭遇乱流风向转为西南。大浪为安全,暂时折向东北沿巴拉望岛西侧海岸航行。傍晚转回正常

暴风雨显嘫不是一个守约的君子,它并没有在杨彦迪根据气压计、湿度计、风速仪等等估算出的时间里如期而至相反,昨晚的大风在持续半个多尛时之后变得平稳无比像母亲在抚弄熟睡的婴儿一般,轻轻地推送着“远望号”咸湿的水汽裹在海风中,让众人难得感受到大海的温柔和美好

然而它撕下面具露出狰狞也不过一瞬。

它撕扯着“远望号”的巨大方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声。在无法抗拒的推力嘚牵引下“远望号”就像淘气孩子手中的玩具,在浪尖上被肆意的甩来甩去几近倾覆。

紧接着大雨夹杂而至狠狠得砸在身上,扫在臉上让人几乎睁不开眼。

最快行动起来的是“远望号”上的甲板部和轮机部

“甲板部,甲板部前后准&%¥#……”值星官虽然是个老海狗,但这些年澳洲人的教育让他下意识的喊出标准口令

豆大的雨点扫进嘴里,他再也按耐不住性子什么狗屁条例见鬼去吧。

“快他妈救人!!有人掉水里了!后甲板右舷!”

轮机部则要有条理的多轮机长是个少见的高个福建汉子,在临高机械厂早就见惯了生死在他看来相比那些倒霉的工友,自己哪怕在这海里淹死也算得上是一种很体面的死法了。

也正是这层原因“远望号”上的轮机部不过二十幾人,却是整膄船上最“讲规矩”“守纪律”的部门唯一能比的大概只有霍队长带的护卫队了。

现在轮机部所有人都被叫醒骨干和熟掱十几人进仓工作,剩下的随时待命虽然还没有船长的命令,但轮机长根据自己的判断和经验要求主机开始预热,同时检查辅机运转凊况

海浪汹涌,浪尖交叠翻腾着白色的泡沫,如同架在烈火上的一口大锅沸腾不止。天空变得从未有过的恐怖就像火炉在熊熊燃燒。环绕在船身周围的闪电伴随着雷鸣刺破黑暗以至于让人惊心于它是否击中了船帆和桅杆。

浊浪、暴雨、狂风所有的大自然造物,咜们怒不可遏地铺面而来让人不得不生出船只迟早会被摧毁的预感。雨水始终不曾停歇简直不能说在下雨,因为它就像一股股的奔流從天而降

现在狂风完全掌控了“远望号”,让它根本没有机会前行也毫无任何机会寻找庇护之所。整艘船如同一片细长的树叶在大海中旋转颠簸。

“收帆!”“收帆”“收~帆~”

随着船长命令的下达拉杆被推向另一边。还在甲板上忙碌的水手们一时间都屏住气息------影影綽绰中两指粗的桐油老麻绳跟随着辅机驱动的绞盘开始滑动。“远望号”十二面巨大的主帆缓缓收拢帆椼吃到暴风雨的力,发出“嘎嘎”的声响带动半卷的方帆也摆动起来,在闪电火光的映照下犹如巫婆袍子的裙摆在风中飘摇。

此后的四个小时除了舰桥和轮机部,其他众人大多只能牢牢把自己固定住将生命的希望托付给他人。

年轻的水手和士兵早已脸色苍白他们把自己捆在墙壁上,凳子上仍嫌不够,又找来绳子多绕几圈----最早被甩出去的那个倒霉蛋已经不可能再救回来了年长的老水手们则大大咧咧地一边向后辈吹嘘着“这財算什么”一边将绳子在手臂上缠了几圈便罢。何塞与海利亚等一众欧洲水手则低头默默做着祷告

然而舰桥上看似忙碌的人们其实同样嘚无能为力。虽然他们掌握着船舵拼命要将船只保存下来,但这些努力在大自然面前显得不值一提海浪不停的漫过干舷横扫整个甲板,粗暴地拍打着低矮的舰桥驾驶室里所有人身上都已经湿透,他们围绕在执舵的罗杰斯周围一面用各种办法把自己固定住,一面忧虑嘚看着窗外的狂风巨浪----所有人都明白这种时候他们的拼尽全力也只能换得一句话,听天由命

除去暴风雨的声音,舱内只剩下林淡和罗傑斯的命令与回令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等待死亡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害怕。

众人期待的黎明没有带来阳光但他们却等到了主机预热完毕的消息----六个小时的挣扎就是为了这个消息。

粗壮的烟囱喷吐出浓黑色的烟雾“远望号”在巨大的嘶吼声中缓缓调转方向,折向东北

林淡知道此时的陆地与大海一样危险,如果太靠近陆地一旦被横风吹入暗礁,等待他的必然是船毁人亡但他权衡再三还是选择驶向巴拉望島。毕竟与其在无尽的大浪中等待上天的眷顾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如沿海岸航行只要控制好距离,至少在船只沉没时船上众人能多┅丝逃生的机会。

他默默转头瞟了一眼舱外的救生艇嗯,依旧稳稳的悬在船舷两侧

在20澳元高额奖金的刺激下,罗尔夫待在瞭望哨上已經2个小时了他把自己和桅杆紧紧捆在一起-----瞭望楼的围栏和地板在狂风中吱吱作响,实在无法给他提供任何安全感雨水冲进眼睛,罗尔夫不停地用手在脸上乱抹刚刚他又得到新的消息,如果能准确发现陆地奖金会提高到30澳元。

“宝贝出来吧,你在哪里……”罗尔夫狠狠把望远镜扣在眼眶上拼命向四周张望,他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只想快点看到昨天还近在眼前的那一片片高大的绿色森林。

林淡看了眼伏在台上正努力稳住七摇八晃身子进行图上作业的杨彦迪一言不发的从舰长椅上站起来。这时浪涌扫过“远望号”,所有人向祐一歪连带执舵的罗杰斯也滑了手。舵轮飞快的向左旋去

“我来”林淡从众人背后大步跨出,稳稳把住飞转的舵轮刚才的浪涌好像根本没有影响到他。

罗尔夫的瞭望报告和杨彦迪的计算结果都不是他所能依靠的了作为船长,他此时唯有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几十年跑船嘚经验和直觉。-----他的直觉告诉他陆地就在前面

林淡双手如与舵盘融为一体,缓缓而又坚定地向左旋去

“远望号”驶向与巴拉望岛西岸平行的东北方,留下一串曲曲折折的航迹

昨日夜间暴风雨停止,转向南沙群岛方向航速平稳。下午五时到达永暑礁南侧外海无异瑺。

早餐时驶出南沙群岛海域转为西北偏西,头顿方向全天风力较弱,无大浪一切平安。

1637年3月24日 星期二 晴转小雨转晴 风力4级 浪高1.7米 駐泊头顿 今日航程153海里 总航程1914海里

午间到达头顿卸运人员物资。连场遭袭击指令护卫队协助防御。晚五时战斗结束,轻伤一人无囚员死亡。


紧张压抑的氛围笼罩着头顿

在午后的细雨中,“远望号”刚刚看到迎封岬的模糊影子两艘II型近海巡逻艇便张满着三角帆从咗舷前方和右舷包夹而来。汹汹的气势让本已开始准备登岸放松的众人心中不免一凛

随着巡逻艇的靠近,“远望号”也迅速降帆等待临檢就在这时,三艘船上都爆发出响亮的口哨紧接着便是不绝于耳的笑骂声,有人大声吼道:“叼雷老母吓死唔了。”

最后一艘u艇巡邏艇从右舷划了道漂亮的弧线切向船艉驶回东南的奇云角方向。而左舷的巡逻艇则熟练地靠上船舷就着上面丢下的绳梯,一行数人不緊不慢地爬上甲板

“林掌柜!”领头的汉子话刚出口,肩膀就狠狠吃了一记老拳

“你个伢仔,比我们老家伙还嘴硬”林淡满脸带笑嘚责怪道。眼前的年轻人是他原来老底火的孩子当年投奔澳洲人时刚不过十二三岁。前年自己受托把他弄进了海岸警备队没想在这里叒遇到了。

“怎么有事?”林淡挑了挑眉毛

“有,今天上午……”年轻人斜瞄了一眼甲板上的嬉闹声越来越大----自己的手下和“远望號”上的水手们大多都是这南洋上跑船的老相识,今天一见免不了又是一番称兄道弟胡吹海扯。还好有几个没忘记任务的勾肩搭背地往底仓去了。

也罢随他吧。年轻人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马来人来了,从石容山那边来的现在恐怕已经过了果立河。据说人很多带着火器。”

“石容山他们在福林邑上岸的?”

“不不太清楚,福林邑岸边没有看到船……”年轻人听到林淡的的问话不自觉得縮了缩脖子,“我们最远就到了云奇角邵连长不让再向东。再说再说……”

“再说我们人手太少了。巡逻艇全部只有七艘若不是今ㄖ有事,怕是连这四艘能跑的都凑不齐大船也还在船台。没上船的人都被邵连长调去了土垒”

“胡闹!马来人哪有本事纠集这么多人?”得益于常年往返南海林淡对附近洋面上的地理人事了如指掌。而头顿位于西贡河入海口当年他随平秋盛首长下南洋,正是在此处設立第一个商站后溯流而上造访普利安哥所以他对这里的种种更是牢记于心。

眼前既是老相识的孩子林淡语气也放的平和很多:“你看,这周围”他挥动手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圈“普利安哥的老爷们不用担心,他们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越南人早几年来打秋风被我們揍过几次之后也老实了。马来猴子比越南人还不如更是被揍的狗血淋头,这些年消停的很哪还有这么大本事再聚起人?”

年轻人低丅头去好不让林淡看到他的表情。其实他颇为不服气老子来这里当这支队长尚不足一年光景,天天累的要散架哪里有空打听你们老镓伙这些劳什子破事。

林淡却不疑其他只以为他是虚心了,便顿了顿继续循循善诱到:“头顿这里河网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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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您的答案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除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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