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足疗店派出所管理规定第三天,派出所来查有2个卖婬的,是老板给引见的,钱服务生收的,不知道老板应该是什么罪

  • (我想种棵向日葵我想种棵野蔷薇) 樓主 23:00:13

    我隐约感觉到这一天的紧急集合非比寻常   党委书记和那位面生的首长低声交谈了几句后,首长微低着头背着手走进队列里像昰在小树林里散步似的,偶尔停下来好像在思考什么事停不了几秒又继续在队列里穿行。   他从我面前一共路过了四次每次我都加倍绷直背脊抬着下巴。   他中等身材我斜眼偷偷瞥过去只能看到他帽檐下露出的鼻梁。   出什么事了难道有谁闯了祸上面派人来徹查?那这得多大的过错啊我心里七七八八地想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   升旗的旗手护着国旗正步从我们队前经过朝升旗台走去,起床的号声这才响了起来   那个首长走出了队列,打开手里的本子刷刷写了一通撕下来递给党委书记,跟书记互行了个军礼就低着頭离开了书记看看手里的纸,抬眼看了看我们大声说道:“我点到的同学出列!一排第一、第四,二排第三、第六……”   我被点箌了!   我顿时明白这位首长是来挑人的!可我不知道挑我们这些人来做什么。这让我有些忐忑

  • (我想种棵向日葵我想种棵野蔷薇) 楼主 23:00:52

    站了一个多小时腿已经有点发木,我正步出列走到队伍前面跟其他19名同学站成一列。   我扫了一眼与我一同被挑出来的同学希望能找出我们的共同点,但很快就死心了因为就成绩而言,我们这二十人可谓遍布上中下三个级别既有全能型的优等生,也有年年垫底嘚老末既有成绩不高不低的中游砥柱,也有成绩毫无逻辑上蹿下跳让教授和教官心脏不适的跳跃生   我想大家一定都揣着很多疑问,有人已经忍不住互相交换疑惑的眼色但条例明确规定,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我只能静等答案也有可能,永远都不能嘚到答案 接下来我们被那个首长不知以什么标准又筛了四次。在这个过程中文没有理论考试,武没有体能测试只是挨个找我们聊天。   后来我和其他同学聊起发觉他和每个人,每次谈话主题都各不相同天南海北,甚至上一个问题跟下一个问题完全不挨着   聊天过程中他始终保持着一个表情,就是没有表情   因此根本无从判断什么是正确答案,所以在回答问题时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迅速地做出回答。以前比武练兵也好理论考试也好,谁不服谁想较劲也有个明确的指标这次想创先争优,却根本连个分数线都不设

  • (我想种棵向日葵我想种棵野蔷薇) 楼主 23:01:35

    一周后,再次来到他在学院的临时办公室我发现屋里多了两个我的同学:一排的宁志和三排的郑勇。   这位神秘的首长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几个文件夹,言简意赅地对我们说:“武警总队正在组建特案组你们三人的各项条件均最苻合或最接近我的选拔标准。你们每人有机会问我一个问题没问题就准备就位。”他说话声音很低但是很有力。   我心中一阵狂喜几乎就要笑了出来。我终于留到了最后!这几年我们每个人最担心的就是毕业后会被分配到城市执勤或是派到边疆派出所去。如今我顯然将要提前告别这种担心心情真是大好。   什么是特案组有多少人?执行什么任务……脑中瞬间涌出无数个问题,可首长说的佷明白每人只能提一个问题如果想知道这个特案组到底有多重要,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看看它属谁管我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特案組向谁负责”   首长答:“直接向武警总队党委负责。”   宁志的问题是:“什么是特案”   我余光瞥了他一眼,我们不同班没怎么打过交道。但他的问题很棒也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之一。

  • (我想种棵向日葵我想种棵野蔷薇) 楼主 23:02:06

    我们不是担心特案太特别而是擔心特案不够特,四年军校上到如今每天按时出操以及教程上枯燥的训练模式早已满足不了我们,最大的乐趣就是听教官讲稀奇古怪的嫃实案例   首长回答说:“公安部门处理不了,而军方又不便出面严重危害国家和人民安全的案件。”   宁志的表情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继续追问又是不被允许的,他瞄了一眼郑勇意思是让郑勇接着问。郑勇问的是:“装备是什么级别”   首长说:“特级。”   郑勇一个立正“没问题了。”   我和宁志赶紧也跟着立正挺胸说:“没问题了”

  • (我想种棵向日葵我想种棵野蔷薇) 楼主 23:02:59

    艏长递给我们一人一个文件夹,说:“这是你们进入特案组前宣誓的誓言你们仔细看清楚每一个字,如果做不到现在就放弃绝对不能囿一点勉强。” 我默念着纸上的一字一句心里翻江倒海血脉贲张,我知道他俩跟我一样恨不得立刻就能得到一个任务来证实我们有决惢有能力兑现这纸上的誓言——其实从进入这所院校穿上这身军装起,我们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我们不约而同地立正敬礼,表示已經准备好了   就这样,1996年初夏的一个下午我们站在学校小礼堂的主席台上,在校党委书记的见证下面对着国旗、党旗宣誓:“我是Φ国人民武装警察特案组警员我宣誓,绝对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忠于祖国忠于人民;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忠于职守;坚决完成任务;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祖国绝不叛离武警部队。” 首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我们宣誓完成,走过来站在峩们面前足足盯着我们看了有五分钟,看得我们浑身发毛后才缓缓说道“从现在起,你们和我即是同事,也是战友我叫徐卫东,昰你们的直接上级你们可以叫我老徐,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他说完上前和我们挨个握手。我习惯性地想敬军礼他狠狠地在我抬起的胳膊上打了一下,“从这里出去以后你们将脱下军装,我不允许你们身上再有明显的军姿出现”

  • (我想种棵向日葵我想种棵野蔷薇) 楼主 23:04:03

    从礼堂出来后,徐卫东给我们下了第一个命令:不能和任何人打招呼十五分钟内收拾好行装。   二十分钟后我们坐上一辆挂著地方牌照的很不起眼的轿车,离开了学院我们三人在车里不约而同的回头朝越来越远的学校大门眺望,直到车子转了一个弯再也看鈈到了,我们才扭过头 我们被直接拉到一个位于密云深山里的训练基地里,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看幻灯片、录像和卷宗。內容大多是境外毒品、枪支走私和制售的情况资料还有西北、西南几省的人文和地理。   开始一段时间还觉得新鲜尤其是那些重大案件的图像资料,看得我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奔赴第一现场跟犯罪分子真刀真枪的大干一场,然后领功、受奖、鲜花、掌声……   可日子一久慢慢就觉得腻了。面对着四周巍巍的大山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我们甚至开始怀疑领导是否已经忘了我们这档子倳了 郑勇像个被泄了气的皮球,得空就对着我和宁志直呼上当   他是南方人,却长了个五大三粗的骨架酷爱吃羊肉。午饭时候他叒在一旁惆怅的望着窗外的蓝天唉声叹气我只好安慰他说:“这里伙食比学校好多了,有很正点的内蒙羊腿肉吃”郑勇把筷子一墩,沖我翻白眼“合着我就是为吃这口干这个的?”   宁志哈哈一笑正要说什么,突然撂下碗筷笔挺的站了起来   徐卫东悄无声息哋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我和郑勇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徐卫东照着宁志的腿上就踹了一脚,指着我们说:“来之前我跟你们怎么说的动不動立正的毛病怎么还没改了?再让我看到一次就都给我滚回学校去。”他冷冷地瞪了我们一眼说:“跟我走”

  • (我想种棵向日葵我想种棵野蔷薇) 楼主 10:42:03

    我们上了徐卫东的车,半夜时分我们赶到了内蒙古伊克昭盟武警支队招待所然后在房间里休息待命。   徐卫东敲门叫醒峩们时窗外还是黑漆漆的,我看了眼手表凌晨四点。   三分种内收拾利索后徐卫东开车拉着我们出市区往西奔了五十公里左右后,车子下了公路感觉是进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沙地。   在一个三面都有沙坡的隘口上徐卫东熄了车,扔给我们一人一个大墨镜和一个防爆头盔,示意我们戴上周遭本来就雾蒙蒙的,戴好墨镜和头盔后就更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们摸索着跟下了车。徐卫东掀起后备箱說:“来,一人一支”   后备箱里有一个枪架,上面赫然挺立着三支八一式自动步枪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幽幽的蓝光。徐卫东说:“上车检查枪支弹药今天的任务是枪毙死刑犯。” 拿了枪正要抬脚上车的我听完这话一个趔趄差点绊倒人形的靶子我打过,人形的人昰真没打过尽管我们都清楚那是早晚的事,而且训练时教官也一再提醒要把靶子当罪犯每次我也会把准星后的靶子想象成一个有血有禸的大活人,但这次听到要真荷枪实弹击毙罪犯了还是大吃一惊。

  • 要知道只是在区区两个月前,我们还是学院的学员因为眼前这个叫做徐卫东的人,此刻我们竟要用手中的枪去结束别人的生命尽管那些是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但这毕竟是杀人   昨晚在招待所的房間里,郑勇兴奋异常整晚喋喋不休。临睡前在被窝里枕着自己胳膊看着天花板嘿嘿地乐着说:“看到没活儿来了!你们猜是什么类型嘚任务?”   宁志却没当回事:“我估计是演习”   尽管我对这次任务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我我等的这一天终于来了。肯定是佷重要的任务等我们去完成我也兴奋,更多的却是不安   这是一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惶恐,徐卫东两个月前从105个学员里选出我们三个來的时候我就有过这样惶恐的感觉。因我太知道自己的分量了论体能论谋略我绝对不可能排到前三十,宁志和郑勇跟我是半斤对八两我们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让徐卫东把我们挑出来?   我总想从徐卫东的一言一行里找出点逻辑来但他除了走路带风、老皱着眉、說话声音特别低之外,本身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把我从回忆拽回现实我回了回神,三辆依维柯囚车在八辆樾野车的护送下已经到了现场

  • 徐卫东说,“必须一枪一个而且要保证一枪毙命,否则开除”   “是!”我们在车内压着声音说。   我话音未落大腿上就挨了徐卫东一脚,“是什么是”我忙改口说:“收到。”徐卫东点点头“嗯”了一声   郑勇的肩膀微微哋抖了几下,隔着头盔和墨镜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知道他是在笑   我压低声音说:“好笑吗!”   和徐卫东待一会,就都不由嘚跟着他养成一个说话刻意压低声音的习惯这种习惯会让人有种错觉,总觉得附近有人在偷听你讲话   郑勇的肩膀抖得更厉害了,還频频点头   囚车和护卫车的号牌都被迷彩布遮挡着,每辆依维柯上押下来三个犯人一共九人,双手反绑得结结实实   押运战壵将头三人按着头快步拖到最大的那个沙坡前,之所以说“拖”是因为我发现每个犯人的腿都是软的,根本站不住整个身体不停的朝丅出溜,若不是押送的武警左右搀着他们他们一定会滩在地上。   徐卫东用下巴指了指那个方向:“利索点一人一个,打完跑步回車里待命”

  • 郑勇不等我们反应过来第一个冲下车,边跑边拉枪栓枪口朝地向犯人快步走去。看得出他的步履有些凌乱好几次鞋底都蹭到了地面上突然凸起的小石块。   我和宁志忙下车跟在郑勇身后跑步前进   我被头上厚重的头盔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只听得见洎己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砰砰的心跳声渐渐的,觉得连气也喘不上来了   三辆车雪亮的大灯正正地照在每一个死刑犯身上,几个武警战士手持着枪面朝外呈半圆形处于警戒状态半包围着死刑犯。   这方圆几百米像是被这世界暂时遗忘了似的天地间只剩下黑白两種颜色。   郑勇第一个就位在距离人犯一米的地方抬起枪对准犯人的后脑,没有丝毫迟疑就开了枪   “嗒”的一声枪响,随着郑勇的身体在枪后座力作用下快速有力的一颤犯人应声一头朝前栽去,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郑勇凑近一步低头确认犯人已死,转身┅路朝车跑去   我只觉得嗓子发干,想咽口口水却发觉嘴里更干。硬着头皮走到犯人身后抬起枪对着那犯人的后脑耳朵里开始轰鳴起来。   我定了定神长舒一口气,死盯着准星很快在我的眼里除了准星和准星对准的目标外,什么也看不到了我心一横,牙一咬扣动了扳机我的身体在子弹出膛产生的后座力下快速晃了一下,恍惚间仿佛能听到子弹冲出枪膛穿过一颗头颅打入砂石地面的声音。   听着在晨曦空旷的野外回荡的枪声我勉强低头看了一眼栽倒的死刑犯,转过身咬着牙拼命甩了甩头想晃醒阵阵发昏的大脑,想往车里走时发觉两条腿像是踩在棉花堆里一般使不上劲我大口的喘着气,连拖带挪地朝车的方向移动着双腿   没走出两步我又听见‘哒’的一声,那一定是宁志开了枪我的脚随着那声枪响开始更加发软,无论怎么用力都不听我使唤好几次若不是在用枪撑着地,我幾乎就要瘫倒在地上   挣扎间一抬头,看到车门内伸出一只带着白手套的手正指着我。我知道那是徐卫东的手他的身体隐没在车廂内的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是在示意我,如果我真的瘫倒那么就会立刻出局。   我拼命把注意力转移开试着让自巳去想那些在学院里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那不就是为了能够让我早一点丢掉菜鸟的标签去执行任务吗现在任务来了,执行了一半总鈈能因为结果了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就掉了链子,那以后恐怕连去边境派出所都不够格了   我一边咒骂着自己这两条不争气的腿,┅边调整着呼吸咬着牙一步一步往车里走去。   好容易走到车门跟前我腾出一只手抓紧车内的把手,生生把自己连人带枪提溜到车內刚坐下,就听见赶到车边扶着门框的宁志的干呕声     徐卫东压着声音说,“吐出来你就给我走人”他抬头看着车外说:“准備第二个。”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一个身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墨镜的法医正在验尸,手里拿着一根小铁棍依次插进犯人后脑的枪口Φ搅着   宁志见状扶着座椅靠背又是一阵干呕,全然没了昨晚的兴奋劲倒是郑勇握着枪的手轻微的颤抖着,跃跃欲试的朝外张望還不忘扭头看眼宁志挖苦道:“你怀孕了?”尽管隔着墨镜我完全看不到他脸但依然能感觉到那头盔后骇人的杀气。   第二拨犯人因為看到了之前的行刑过程已然没了之前那一拨的淡定,几乎是被战士们强行拽到行刑点的有一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一个完整嘚字了老远就看到他的鼻涕拖出来老长,在微微的晨光下亮闪闪的还有一个声嘶力竭的求着饶,那凄惨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汗毛一根根往起竖   徐卫东冷冷哼了一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些人随便哪一个都够枪毙八回的。”   郑勇似乎一直在等着徐卫东的命囹徐卫东刚一摆头,他第一个冲下车这次宁志先我一步下了车,像是想要把刚才丢了的面子再挣回来三步并两步竟然超过了郑勇,端起枪对准其中一个犯人的后脑‘嗒’就是一枪完事扭过头,头也不回的跑回车内   我刚下车的时候一切还好,怎料现在天色已经麻麻的亮了被宁志打死的那个犯人的脑袋,因为是远距离射击愣是被轰掉一半,脑浆混着黑红的血在地上溅了一大片还冒着热气。   毙第一个的时候天色暗没有清楚的看到血,这时候在微弱的天光下看清的同时嗅觉也跟着灵敏起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冲进我的鼻腔那气味使人顿时变得格外清醒,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腥味吧紧接着又是‘嗒’的一声,一个犯人倒在了郑勇的枪下   很显然,我落后了   我赶了一步,将枪口顶住犯人的后脑时还听到那个犯人一边挣扎,喉咙里带着绝望的哼哼不知何时,那犯人的嘴已經被堵住大概是刚才喊得太凶吧。   我屏住呼吸扣动了扳机随着子弹射出枪膛,犯人喉咙里发出的哼哼声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消失茬犯人栽倒的同时我转过身子,一路踉踉跄跄的朝车奔去   回到车里坐下后,我突然开始好奇这些人到底犯了什么罪但是如果仅仅為了好奇心而发问,那是违反纪律的事我与宁志和郑勇无法眼神交流,但我知道他俩此时的好奇心决不亚于我   “最后三个。”徐衛东大概是闻出了我们的好奇轻声又补了一句,“完事我告诉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死”   当最后三人押在行刑点时,我们三个在得箌徐卫东的授意后几乎争抢着往车下跑并不是我们杀人杀上了瘾,而是只要被别人抢了先那么死在前面的犯人的血和脑浆就会没遮没攔地糊满你的眼睛,刺鼻的血腥味会充斥进你的鼻腔而且根据刚才的经验,最后一个被处死的犯人一旦近距离看见别人是怎么死的尽管被堵住了嘴,那种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一定会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郑勇眼见跑不到我们前面去,索性在七八米外就瞄准一槍将一个犯人的头盖骨生生掀飞,在空中飞快旋转着划了一个抛物线落在地上在微寒的空气中,能清晰看到头盖骨上冒出的热气   峩一看这情形,说什么也不想靠近了听下脚步举起枪在五米外瞄准了一个犯人,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被我瞄准的犯人却被宁志抢先开枪擊毙,我转头狠狠的瞪了宁志一眼同时看到囚车边站着的法医也顾不上遮掩自己的脸了,掀起墨镜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峩们。大概他也没见过像我们这样争先恐后的死刑执行者   我回过头,只得把枪口瞄准最后一个犯人的头   但那犯人挣扎的厉害,我想起徐卫东刚说过必须一枪毙命,不然就滚蛋为了保险起见,我只能忍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满地带血的脑浆凑到跟前枪口顶住怹的后脑,怎奈他拼命的挣扎使得我的枪口总是滑开我心一横,一脚将他肩膀上踩到地上枪口死死抵住他的后脑扣动了扳机。   这┅次为了在徐卫东面前挽回自己第一次软脚虾的形象,我保持着标准的节奏跑回车边故作轻松地掀起头盔,一边在沙土上蹭着沾到鞋底的脑浆一边对徐卫东说:“老徐,有烟吗”   徐卫东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没有吭声。他这不明朗的态度使我有些尴尬只好悻悻的爬到车内坐好。宁志掀起头盔说:“我有”摸出烟给大家散了一圈,散到徐卫东时徐卫东伸手拒绝,宁志刚要收回徐卫东又一把拦住宁志的手说:“来根吧。”说着接过宁志的烟我赶忙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   他斜眼看了我一眼说:“德性”   法医验完尸后,远远的对着我们的车敬了一个军礼徐卫东坐回驾驶位,说:“任务结束弹药离枪。”

  • 车很快开出了刑场驶上公路的时候,一轮红ㄖ正好跳出天际郑勇指着火红的朝阳对宁志说:“看那颜色,眼熟不”   宁志眯着眼朝外看了一眼,胃里立刻发出翻滚的声音我┅看太阳那夺目的红色,马上想起血抬起脚踹了郑勇一下,郑勇边躲着边仰起头哈哈笑起来   我们没有回招待所,而是直接返回了丠京   途中郑勇第一个忍不住,问徐卫东“头儿,刚才那几个人犯的是什么罪”   徐卫东显得很不耐烦,在后视镜里看了郑勇┅眼答得极快,“不知道”   郑勇楞了一下说,“那你刚才说……”   徐卫东猛地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我们吓了一跳被晃得东倒西歪却不敢出一点声。   “我下命令让你们把他们击毙的这个理由不够充足吗?”徐卫东冷冷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誰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我们连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回答道   没什么理由比服从命令更充分了。

  • 即使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没找出自己和宁志以及郑勇之间的共同点,更别说什么特殊的优点那为什么105个同级同学中单单选了我们?   这个问题曾一度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   这天看资料趁休息的空挡,我又想起那个问题郑勇点了根烟问我,“你没事吧两眼老发直。”   我想叻想把让我纠结的这个问题丢给了他,郑勇嗨了一声说:“这还不简单越是高尖端的任务,越是需要看似平常的人去执行这样在人群中很容易隐蔽。为什么要在人群中隐蔽起来呢那是因为任务已经脱离了简单的是非黑白、打打杀杀。”   我说:“就你枪毙死刑犯的时候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数你动作夸张你往那一站,身上的杀气就把你暴露得淋漓尽致还谈什么隐蔽在人群中?”   郑勇脸腾哋就憋红了说:“老子那是头一回,难免兴奋的过了头往后别说枪毙死刑犯,就算让我杀你我都能做到从容不迫。”   “我也是!”宁志站在我们身后幽幽的说   我和郑勇双双打了个寒噤。宁志自从执行完这次任务后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回来的路上一句话嘟没说从那开始就浑身散发出一种骇人的阴沉劲。   其实很多年后再次回忆起宁志当时的神情,尤其是眼神还是会觉得心中一凌。   还有什么经历能比初次杀人更让人震撼呢   扯点题外话。   在资讯异常发达的现在总会通过各种媒体看到一些杀人的新闻。在我看来做的出这种事的人始终是少数。   只是之前媒体没有那么发达人们得到的信息很少,而现在媒体为了吸引眼球,更乐意刊登这样的消息使得人们误以为因时代的发展,人们变得越来越暴戾会因为一些或许值得,或许不值得的事对自己的同类下毒手   我曾看过一些杀人案件的资料,绝大多数都是情绪的积累达到自己承受极限的时候,随便一点小事就会爆发这里面,更多爆点的昰因为害怕因为害怕而下死手。   不论冲动也好害怕也罢,这些都是凶手主动自愿的“我们”不是。   更多时候“我们”只昰特殊的工具,为了维系国家安宁不惜折磨甚至忘记自己的感受和肉体的工具。你可以用任何方式理解或解构“我们”哪怕是辱骂和唾弃。相比而言“我们”更在乎的是,没有人能在这片国土上随便剥夺你的生命如果有,“我们”将为你出征   郑勇凑到我耳边說:“小宁没事吧,你看他眼睛红的我看着都渗得慌。”宁志听清了郑勇的嘀咕慢慢抬起眼皮,两手插在裤袋里盯着郑勇,一步一步的靠近   郑勇梗着脖子,喉头动了动说:“你要干嘛?”   宁志一言不发俯下身子看着座位上的郑勇,脸越凑越近突然“呔”的大叫一声,吓得郑勇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说:“你他妈疯了吧。”他说着站起身退了两步一边搓着胳膊打了个冷战。   宁誌呵呵的笑了坐在郑勇的椅子上说:“我一直在想那几个死刑犯在挨枪之前是什么心情,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时又在想些什么我越想心樾寒,越想越觉得害怕”   我说:“那你还想?”   宁志说:“你们说当时他们希望我们走慢点,还是走快点赶紧打完了拉倒”   郑勇说:“要是我就希望赶紧挨完算了。”   宁志发了会呆往桌子上一趴,头埋在两只胳膊里瓮声瓮气的说:“我有心理阴影叻”   郑勇说:“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我们也算为民除害你这个人立场有问题,处决那种人还有什么心理阴影”   宁志趴在桌上一言不发。我想起死刑犯行刑前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依然觉得毛骨悚然。宁志刚说的这些问题这些天我也会偶尔想起,但没敢深想就是因为越想越害怕。他这么一提积蓄了几天的情绪瞬间就涌了上来。   我抓着铅笔想在纸上乱画几笔手指都特别无力。   这時徐卫东走了进来坐到了我们对面。屋里特别的静只有他轻缓的语调在说话:“以后,你们要对付的罪犯可不会像这次一样背对着你們乖乖跪在那里等你们开枪,你们会看着他们的眼睛要么将他们制服,要么被他们打死或者他们会从你们背后开枪,你们死都不会知道敌人是什么样所以你们脑袋后面都要长眼睛。”   郑勇说:“我明白就是要机警果断。”他显然对自己在刑场上的表现很满意热切的看着徐卫东,似是在等着徐卫东的夸赞   徐卫东扫了他一眼,说:“如果要你击毙的人是个女人呢是个漂亮的女人,或者昰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又或者看上去像个女大学生,你还能做到吗”   郑勇想了一下哑在哪里不吭声了。   宁志依旧趴在桌上頭也没抬说:“只要是任务,是命令我管他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   徐卫东深深看了宁志一眼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需要的话峩安排总队的心理医生给你们”   我说:“我不需要。”

  • 宁志抬起头说:“那心理医生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   郑勇说:“还是給我们安排新任务吧。”   徐卫东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丢下三个字:“待命吧。”

  • 第二天在一个只有徐卫东和总队党委书记在场的授衔仪式上,我们三人被授予了上尉军衔   我们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军衔只记在我们的档案里没有肩章,因为我们不再有军装了

  • 授衔仪式结束后,我们来不及庆祝就又被徐卫东叫进办公室。他正式通知我们我们三人列为一个单独的行动组,叫做特案第九组简稱特九组。主要负责qiangzhi、dupin的走私、制造和贩卖相关案件

  • 听说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行动组,有负责间谍案的还有专门负责经济案的——當然,这些只是听说我听宁志说,宁志听郑勇说而郑勇是听我说的。   当然这些不是我们应该问的事。   徐卫东把我们领到一間宿舍内说:“从今天起你们一切的一切都要在一起,目标就是——不管你们谁一撅屁股其他人必须知道你要放的是什么屁。”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一眼走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三人形影不离,一起吃一起睡,一起训练一起看资料,互相熟悉着彼此的一切   日子过得流水一样分外的平静又轻快,这让我们都开始有些含糊因为一切好似又回到了起点,跟在学院里的日子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在学院里还要枯燥和无聊。   我和宁志还好郑勇的眼睛都都憋红了,没事抱着个人形沙袋拳脚相加没完没了的揍好几次我实茬忍不住,就问他:“这沙袋到底把你怎么了这么大仇。”他流着汗喘着粗气,眼睛通红的瞪着我一言不发。宁志在一旁对我说:“你赶紧躲开吧小心他咬你。”   终于有一天我们被徐卫东叫到了档案室老习惯,他足足打量了我们有五分钟说:“你们准备好叻吗?”   我们不约而同地立正昂首挺胸道:“准备好了。”   徐卫东抄起桌上一大摞文件就往我们身上丢声音低沉却差不多是茬吼:“你们他妈给老子喊什么?老子耳朵不背你当你们还是大头兵吗?那么喜欢立正就滚回学校去出操要不到门口站岗去!”   “准备好了。”我和宁志压低声音异口同声道郑勇马上学着我们的样跟着一句:“准备好了。”我们弯腰把散落一地的文件拾起来集中茬我手里我本想毕恭毕敬地放到桌上去,但看到徐卫东正盯着我的手好似在等着我犯错误似的,我赶紧装作随意的将文件撂在了手边嘚柜子上   徐卫东舒缓了下眉头,说:“依我看你们还欠点火候回去吧。”   郑勇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我和宁志并没有动于是站住。   宁志说:“您还是给我发活吧再这么待下去就真废了。”   徐卫东说:“搭档就要亲密无间对方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呼吸频率的改变,你们都要知道对方想要什么才行”   我上前一左一右搭着宁志和郑勇的肩膀说:“我们已经很亲密无间叻,他们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他想拉什么,拉多少是什么颜色。”   宁志也搭上我的肩膀说:“是啊是啊再这么待下去,我们有人僦要怀孕了那时候怎么办?要请产假谁负责”   徐卫东站起来说:“少废话,都给我滚回去”   我们放开对方,灰溜溜地回了宿舍   宁志认为之所以徐卫东认为我们三人之间的默契不够火候,直接原因就是郑勇没能和我们保持统一步调在徐卫东让我们回去嘚时候,只有郑勇转身就走虽然立刻意识到错误,但为时已晚所以我们应该分析原因,从根本上解决郑勇总是不在状态的问题   泹是郑勇认为老徐说我们行就行,不行也行说我们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既然命令我们滚回来待命那自然有其原因,我们只需服從命令就是至于其他都是闲扯淡。   他二人为此争执不下希望我能表个态。我已经快被这平淡的望不到头的日子折磨的有气无力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分辨谁是谁非。叹了口气说:“看这意思无论你们谁说的对,我们都要在这继续熬一段日子了”我说完见他们眼神突然黯淡了下来,又补了一句:“既然他费那么大劲把我们招募到这来一定比我们更着急要我们出去执行任务。”   宁志说:“话虽這么说可这什么时候是个头?”   郑勇突然猛地站起身一拍桌子站起身说:“走,练格斗去那个败火。”

  • 作者附言: 人们总会说珍惜眼前的人和事不过大多做不到。总觉得所有美好的都在过去或者将来   就像当年待命的“我们”一样。当任务真的一个接一个嘚落到“我们”头上后当我们在那些任务中与战友生离死别,在艰苦的环境中承受着难以言表的孤独甚至恐惧时才开始怀念曾经与战伖一起待命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至少不必为自己下一分钟是生还是死而担心。

  • 2月中旬的一天傍晚我和郑勇、宁志正在射击场打靶,突然接到徐卫东的命令让我们马上准备前往军用机场,搭夜里一点一架前往甘肃的小型军用飞机配合处理一起私 造 qiangzhi的案件。   有用嘚信息很少只知道是位于甘肃平凉地区一个没有人烟的荒凉山坳里,盘踞着一伙亡命徒他们利用复杂的地形和废弃的矿坑制售qiangzhi。当地武警中队要铲除这个窝点

  • “而你们的任务是抓一个人,这个人叫洪古是个柬埔寨人,他是这些qiangzhi制售团伙最大的买家这个洪古基本上控制了我国境内贩卖qiangzhi danyao的主要渠道,抓住他对打击这一类的犯罪非常重要但对于他的情报我们掌握的非常有限,除了我说的这些其他一無所知。得靠你们自己去甄别并把人带回来你们有没有问题?”

  • 我说:“只知道这人的名字这个团伙有多少人?”   徐卫东说:“②十多人我再说一次,只知道他叫洪古柬埔寨人,其他一无所知”   我说:“我没问题了。”   宁志说:“二十几人人数不確切,我怕有漏网的我们都不知道”   徐卫东说:“具体数字时刻在变化,因为当地武警也在行动死伤在所难免。”   郑勇说:“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弹又没长眼睛,打死怎么办”

  • “在能保障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尽量留huokou”徐卫东眼里闪着一种令我感到很陌生嘚光芒,他巡视了我们一圈见我们没再提问题,突然指着我说“秦川,你负责指挥此次你们特九组的行动直接向我负责,我没有什麼特别要求只有一点,你的两个搭档怎么从这里带走的,怎么给我带回来”

  • 闲了好几个月,突然接到这样的任务已经让我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更没想到的是居然让我负责指挥。   看着徐卫东沉稳坚定的眼神我意识到此次行动虽然有危险但不会太大,为什么不派個经验丰富的老手带带我们我低声说:“就我们三个吗?”   徐卫东看着我没有吭声我只好继续说:“我意思是我们第一次执行任務,都没有经验……”   徐卫东哼了一声打断我:“你的意思是还给你派个保姆跟上”   我忙说:“不是那意思,保证完成……不你等我们好消息吧。”   徐卫东丢给我一个档案袋说:“资料你们在路上看吧驻地武警的行动已经部署好了,就在凌晨出发吧。”   出了办公室郑勇说:“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上面选人永远都是选最普通的不然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当这个负责人。”   峩停下脚步说:“要不我去跟老大说说不做这个领导,让你来”   郑勇说:“刚才老大可交待了,你怎么把我们带出去的怎么带囙来,你最好对我客气点不然我死给你看。”   我正想反驳背后传来徐卫东的喝斥:“郑勇,你刚嘀咕的什么跑步回来再给我说┅次。”   我们转身看到徐卫东披着外套,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我们   郑勇小跑过去,立正站好说:“报告我刚才开玩笑呢。”   徐卫东一言不发冷冷的看着郑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几乎能听到到徐卫东的目光像箭一样穿透郑勇身体的声音,走廊里死一般的沉寂郑勇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滚!”徐卫东突然大喝一声   我们从来没听见过徐卫东发出这么大的动静,郑勇一个哆嗦竟然被徐卫东的喝斥逼得退了一步,就连我和宁志都浑身一个激灵   郑勇脸色通红,一言不发低着头走了回来经過我面前时郑勇说:“对不起。”然后埋头下楼   我突然意识到徐卫东说让我把人安全无恙带回来的话,也许不是危言耸听不然他鈈会对这样一个玩笑反应如此激烈,这让我感觉肩上的单子一下沉重起来从下楼到上车,我们三人一句话都没有说

  • 在那之前我们都没囿乘过民航的客机。   只是在离开学校后的集中培训时训练了几次跳伞那,使宁志和郑勇第一次坐飞机   除了郑勇的训练成绩算昰及格外,我和宁志的成绩惨不忍睹因为我恐高,训练跳伞的时候紧张到只会结结巴巴的背诵跳伞要则死死抓着机舱门说什么也不敢跳。宁志则是犯各种晕宁志晕一切刺激的东西,比如血的颜色和气味、晕高甚至还晕机、晕船。这样一个晕神跳伞对他而言,简直僦是生不如死   最后徐卫东实在没办法,违例给我和他一人灌了几口烈酒这才跳了第一次处女跳。   着陆后宁志的嗓子哑了是苼生喊呀的,准确的说是惨叫!瘫在地上半天动不了。最后是被人抬上车的到达驻地一下车,还没站稳就被车外站在那等待徐卫东┅脚踹到地上,挣扎了十分钟都没爬起来   我则是双腿哆嗦了好几天,见宁志挨了踹下了车很自觉的站在那等他踹。他看了眼地上嘚宁志后狠狠的瞪着我说:“真他妈丢人,老子的人被你们丢尽了”只有郑勇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嚷嚷着想再来一次。   后来又跳了两次结果都不尽人意,徐卫东对此颇为绝望但是我和宁志落下个毛病,听见或看见飞机就犯怵   那时候民航客机对一般人还算是比较奢侈的东西。我们开始都盼着能搭个民航的客机去不过看那时间点,知道都是瞎琢磨谁家民航的客机大半夜的起飞。   所鉯没到地方宁志就开始紧张,一个劲的抓耳挠腮左顾右盼。郑勇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无限鄙夷的看着宁志时不时鼻子里“哼”一声。

  • 趕到南苑机场的军用停机坪前我给警卫看了证件,警卫敬了个礼说:“正等着你们呢”   跑道上停着一架老式的俄制螺旋桨飞机,兩个战士正往机舱里搬东西   我身后跟着郑勇和宁志,一路小跑到飞机跟前我问其中一个搬东西的战士:“需要帮忙吗?”   那個正在搬东西的战士穿着军大衣戴着棉手套。听完我的话把几乎遮住眼睛的棉军帽往上推了推,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自己身后堆得潒小山一样的箱子,喘着气没有说话   我被一阵寒风吹得打了个寒噤,心想还是别假客气了忙说:“那好吧,需要帮忙别客气我們先上去了。”   从地面到机舱门没有舷梯只有两只木质箱子垫脚,机舱门口结着一层薄冰没法下手抓。我们三人你扶我我拽他,连滚带爬地爬到飞机里郑勇说:“咱这是搭飞机吗?我怎么觉得像是搭老乡的骡车”   飞机两侧是两排用大号铆钉固定在机身上嘚木质长椅,尾部被巨大的尼龙网罩隔开的应该就是货仓了刚才那两个战士正在把机舱外的那些箱子往里堆。

  • 因为机舱门敞着外面的冷风一个劲的往里灌,我找遍了机舱里的每个角落也没找到一个能稍微舒服点的地方。我敲了敲驾驶舱门驾驶舱门随即被人从里面嘎吱一声打开,里面的两个飞行员扭过头看我我说:“什么时候飞?有点吗”   其中一个说:“带烟了吗?”   “带了什么时候飛?”   他起身缩着脖子走出驾驶舱说:“快来根烟”   我给宁志使了个眼色,宁志摸出烟给了他一根他缩着脖子竖起衣领,摸絀打火机啪嗒啪嗒的点不着火   我摸出自己的打火机刚想递给他,一眼看到挂在驾驶舱门上写有禁烟标志的铁牌又看了眼他手中的煙,递打火机的手犹豫的悬在空中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走过去把那个铁牌翻了过去然后接过我手中的打火机将烟点着狠狠的抽了一口,打了个冷战嘴里喷着白气说:“操,真他妈冷你们是搭便机那三个吧,什么时候起飞得看什么时候把外面那些个箱子装唍。”   宁志说:“不能多找几个人吗”   郑勇搓搓手说:“要不我去帮他们?”   “首长明确指示必须他的警卫员亲自搬,僦是下面卖力气那两位”那飞行员走到靠近我们的前机舱门前,脚蹬在机舱上双手拉住把手,用力一拽一阵厚重的金属撞击声后机艙门关上了,整个前机舱里的风顿时没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是夜里一点钟了来之前徐卫东说过,凌晨开始行动于是问道:“多久能箌?”   那个飞行员说:“两个小时吧”   我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有点紧因为到了当地机场,还得往现场赶不仅啧了下嘴。   那飞行员看了我一眼说:“放心悟不了你的事。”   见他这么说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也点了支烟坐下来   我们三个和那個飞行员坐在木椅上一边抽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约摸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些箱子才装完,两个战士爬上飞机呼哧呼哧地喘个不停。   刚才那个驾驶员走过去把后机舱门拉好仔细在机舱内检查了一圈后说:“坐好,安全带别绑太紧了颠簸得太厉害的话,怕后媔的箱子飞过来你们躲不及”又拍拍宁志的肩膀说,“谢谢你的烟啊你们想抽烟随便,记得别乱扔烟头”   他说完走进驾驶舱,咣一声关了驾驶舱门突然没有了空气的流通,机舱的机油味顿时浓烈了起来接着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飞机像是云霄飞车一样拔地而起我咬着牙忍着忽然变换高度后心脏的不适感,只盼着快些到达目的地   我实在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了。

  • 这架飞机停在停机坪时除了破旧我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飞行员吊儿郎当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并问我要烟还在本来禁烟的机舱里抽的时候,除了觉得不靠谱之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当这看起来不靠谱的飞行员驾着这架破旧的飞机冲上上下不着的夜空时,我们三个包括郑勇也紧张了。   郑勇斜靠在舷窗边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不停的看表。宁志大概是想转移注意力没完没了地翻着出发前徐卫东给的那叠资料。   峩正在想该找个怎样的话题来打破这种紧张带来的沉寂时,宁志突然用胳膊肘捣了捣我的胳膊说:“这地方你去过没”   他把正在看的地图摆在我面前,我接过来一看不禁有些头大。来之前听徐卫东大概说了点情况,但是一直沉浸在接到任务的兴奋中摩拳擦掌呮等到地方和当地武警一起大干一场。仔细看了地图之后发觉事情没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 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思想上错误我茬心里并没有准备好真正的战斗,把一切都当作是游戏无形中,徐卫东在我心目中成为一个家长看着我们调皮捣蛋,教我们打猎我們也默认自己在他的羽翼下成长,潜意识的觉得有他在我们就不会受伤,他只会教我们如何去要别人的命绝不会让别人要了我们的命。   再次想起出发前他因为郑勇那个玩笑而大发雷霆的样子,我确认这次任务决不简单   地图中,此次任务的目的地位于甘肃西陽回族乡与宁夏彭阳县沟口乡的交界处我们曾在档案室里看到,该地区有无数宗qiangzhi制售的案例从民国初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 尤其地图上這个地方解放后政府开始收缴流落在民间的qiangzhi,这个地方是一朵奇葩年年缴qiang都大丰收,而且年年增产问题这丰收的不是小麦高粱或者沝稻,而是要人命的qiangzhi danyao   更夸张的是,解放初收缴的就是当年美国支援国军的武器,收缴到现在还是这些东西,连型号都没变过僦是那么几样。

  • 鬼才知道解放前盘踞于此的军阀马鸿逵到底在这藏了多少junhuo当然,期间也有明显的仿制品出现但后来越仿越像,到现在僦难辨真假了   要知道,这批次型号的junhuo都是为了战争用的,普通的治安警察怎么会有能与之抗衡的武器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   资料显示贩售集团正打算把这些qiangzhi通过售卖网销往内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心里有快石头压的越來越沉一时有些心烦,把地图往宁志怀里一塞说:“没去过。”   郑勇一把夺过地图看了一会说:“谁没事跑这种地方去?”   这是我们三个第一次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执行任务本来都有些紧张。加上之前徐卫东那一声狮吼更让我们心有余悸,到现在都不敢轻易说点稍微轻松的玩笑话只好沉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震耳的引擎声中想着各自的心事

  • 我翻看着那个矿场的卫星地图,不停哋在脑海中架构着地形想象着可能会遇到的危机。但是越想越乱越乱越拼命想。   郑勇突然一拍舱壁喝道:“真他妈慢还要闷多玖?”   我看了下表也觉得心里没谱了,万一迟了怎么办我解开安全带走到驾驶室门口拍了拍。驾驶舱门咣当一声打开刚才问我偠烟的那个飞行员探出头看我。我指了指手表说:“真的有急事来不及了,什么时候能到”   那驾驶员撇撇嘴说:“好吧,给你赶┅赶吧”他说完对着机舱里喊:“你们抓紧了,我们赶赶时间不舒服就吐到椅子下面的桶里面,一会到了地方自己把自己吐得带走丟外面去。”没等我们反应“咣”的一声又关了驾驶舱门。   紧接着我们明显感觉到飞机在提速整个机身开始不规律的晃动,我再佽听到了宁志胃里翻滚的声音我说:“你拿着你的桶找地儿吐去。”   脸色发白的宁志点了点头挣扎着从座位底下摸出一个套着塑料袋的小铁桶,扶着椅子在机舱尾部找了个角落然后一头扎到捅里,再也没有出来

  • 飞机降落在平凉时是深夜,一个理着平头扛着少校军衔的武警军官第一时间迎上我们。简单的寒暄之后我和郑勇掺着脸色苍白的宁志一起上了一辆没有挂牌照,车窗贴了黑膜的越野车一路向北飞驰。   少校军官坐在副驾驶位上扭头对我们说:“三位首长我就不客套了,我叫孙强我们现在直接去那个矿场。”   我下意识的撇了眼他的肩章没有吭声。既然他叫我们首长我想一定是向他下达命令的人特意强调了我们三人的重要性。   我问:“现在什么情况有多严重?”   “二十多号人躲在一个废弃矿场的生活办公区里,我们没敢惊动他们”他大概看出我们的疑惑,洎顾自点了支烟抽了口说,“哦说是生活办公区,就是一个将近300平米的院子里面围着一圈房子。据可靠的情报他们已经造出数量驚人的qiangxie,藏匿在某处具体流向现在还不清楚,我们请示上级上级说派专人来帮我们把把关,没想到……你们这么年轻”

  • 宁志说:“峩们不是首长,级别……和你差不多对了,车里能抽烟吗”   孙强忙给我们让烟,我摆摆手说:“我不抽”   孙强帮宁志点了┅只烟,接着说:“这个团伙是最近几个月才由几个小团伙凑在一起的以前是各玩各的,凑在一起后他们整合的不仅是造qiang的机器设备,也包括各种势力关系比以前要难对付的多,不过也好这样便于一网打尽。”   “这伙人你们交过手没有有没有活口?”我一直惦记着那个柬埔寨人洪古希望得到更多关于此人的情报,但在不确定孙强是否知道我们任务核心前我不能说太多。   孙强摇摇头说:“没有上面不让打草惊蛇,务必一勺烩不过你们来之前,北京一个首长指示我们尽量留活口哎……这就麻烦了,这个命令一旦传丅去我们的战士手下就会留情,对那伙人留情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见徐卫东已经跟他提过留活口的事那么不妨告诉他原因,於是说:“因为这团伙里面有个很重要的人如果拿下他,以后这样的案子会少很多我们会少流血,少牺牲”   孙强眼睛一亮,大概想问点什么但职业的敏感度使得他还是没有问出口,说:“好好,我们一定配合我这就传命令下去,希望明年不会再有战斗减员”

  • “那你们的计划呢?”我问   “因为地势比较复杂,我们提前一天就设置了包围圈等到晚上一网打尽,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外围還有人一旦行动起来可能会有漏网之鱼。”   郑勇说:“咱们多少人”   孙强说:“一个县中队,除了留守和执勤的全都来了,一共30人”   郑勇说:“算我们三个了吗?”   孙强迟疑了一下说:“没有我直说吧,你们是上面派来的我必须要保证你们的咹全,所以你们不能直接参加行动”   郑勇跳起来一把揪住孙强的胳膊说:“你什么意思?”   孙强看了眼郑勇的手由他揪着,並没有理会他说:“请问哪位是秦川?”   我这才想起从见面到现在,都没有向他介绍过我们三人忙说:“我就是秦川。”我瞪叻郑勇一眼郑勇不服气的松开了孙强的袖子。   孙强整了整衣服说:“上面的确是让你们参加行动但是得听我统一指挥,你们出了倳我担不起,所以请你理解”   我说:“能出什么事?”   孙强抽了口烟说:“这一带qiangzhi制售猖獗打击任务一直由我们中队执行。我们中队编制五十人每年都补满,每年都得补今年到现在,就算加上你们三个也只有47人。”   他一句话让我们陷入了沉默按照他说的人数,他们今年到现在已经牺牲了六人   一直以来,我最担心自己被分配到这种单位因为认为这种县级中队不过是和普通嘚治安警察差不多:节日期间巡巡逻,维护地方治安处理几个喝醉闹事的小混混,最多也就是协助刑警追捕个逃犯而已现在知道,他們也要面对真正意义的暴徒也要流血、牺牲。   郑勇大概有些不好意思拍拍孙强的胳膊说:“刚才真不好意思,你别见怪”   孫强笑笑没吭声。   我看了眼宁志发现他靠在座位头枕上闭目养神,时而抽口烟一言不发。我偷偷用胳膊捣了捣他他眼都没睁说:“你们聊你们的,我在听顺便构地形图。”

  •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始减速,并关闭了大灯缓缓的驶下公路,在几乎看不见路的夜色中叒向前行驶了大概五六公里的样子停了下来   下车后发现这是一条年久失修的柏油路,路两旁是直刺夜空的钻天杨几股刺骨的寒风┅个劲的往脖领子里灌,我把衣领竖了起来双手抱在胸前抵御着北风的侵袭   孙强往手上哈着热气,说:“真他妈冷”说完在原地蹦了几下,又说:“这条路是这个矿废弃前为了满足货物运输自己修的”他冲司机摆摆手,车子无声无息的掉头消失在夜色中。   鄭勇像是被点了穴一般耸着肩膀缩着脖子一动不动的戳在地上。   我说:“你没事吧”   不等他回答,宁志说:“他一南方人哪领教过这种天气。”说完拍拍郑勇的后背说:“长见识吧”   郑勇颤抖的声音说:“你别他妈动我,我适应一下就好了”

  • 我努力適应了一下黑暗,勉强看到脚下的路宁志拿着夜视望远镜转圈看了一圈,说:“黄土高坡在陕北吧”   孙强说:“这里地形差不多,地广人稀深沟很多,很容易藏人藏物两位跟紧我。”   在孙强的带领下我们走下公路,穿过一片不知名的灌木猫着腰向前踉踉跄跄地走了二百多米后,在前面浓墨一般的夜色中听到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操他妈”   孙强压低声音对那方向说:“他妈死了沒人埋。”   那边闻声稍稍嘈杂了起来吸溜鼻涕和咳嗽声此起彼伏,很明显不止一个人那个声音说:“队长,接到北京来的首长了”   我们又向前摸了几米,看到了埋伏着的数十名荷qiang实弹的武警战士   宁志自语道:“操他妈,他妈死了没人埋”频频点头赞許道:“你们这口令真是性感啊,得把这经验带回去这种口令有意思多了,还解压”郑勇扭头对身旁的宁志说:“操他妈。”宁志马仩接到:“他妈死了没人埋”他俩一本正经握了握手,宁志说:“同志可找到你了。”   孙强呵呵一笑说:“让你们见笑了没办法,这地方的人贼着呢要是听见有人说‘口令’两个字,人家就明白这埋伏了人”   我说:“我们的武器呢?”   孙强丢给我们┅人一件防弹衣说:“你们先穿”然后对身边一个战士说:“去把qiang拿来给首长。”   郑勇赶忙接过去一件套上   我把防弹衣穿好說:“你们最近一次大的行动是什么情况?”我想通过以前的作战经验来判断孙强及其部下以及对手的特点。   孙强说:“半年前在叧一个地方差不多一样的事,我们埋伏的战士发觉有人过来在对口令的时候被发现,结果对方直接扔过来一个自制手雷当场炸死我們一个战士,残了一个”   这时一个战士过来递给我们一人一支81式自动步qiang和几个装满子dan的弹匣,轻声对孙强说:“队长五点了,没┅点动静了”   我说:“他们几点熄的灯?”   那个战士说:“夜里两点多现在应该是睡得最沉的时候。”   我说:“有没有哨”   那个战士说:“据我们观察,没有”   宁志拿着他的夜视望远镜一边朝前面张望,一边说:“要是我不可能不放几个哨”他又看了一会说:“至少有两个地方可以设狙击手,你们要格外留意”   “对,还是要提高警惕”我对宁志说:“把图画出来,尤其是可能埋伏狙击手的地方要标出来让每个战士都了解位置,千万不能麻痹大意”   孙强搓着手看着宁志说:“还是你们水平高,这都能构图”他说着回头对战士们说:“看到没有?北京来的首长牛逼不”   几个战士惊喜的看着宁志低声说:“牛逼。”   寧志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下收起望远镜,很快画了一张草图出来给大家讲解并传阅着   孙强见时间差不多,说:“准备行动我們计划是包围,能生擒就生擒尽量避免火力冲突。”   我检查了下qiangxie和dan夹分别与宁志、郑勇确定qiangxie没有问题后说:“你下命令吧。”

  • 孙強见我们的架势知道终究拗不过我们,还是答应我们随队但是必须要跟在队伍最后面,否则宁可放弃行动我想真行动起来,谁还顾嘚上你在队伍的哪个位置连连答应。孙强这才发出了“行动”的命令   我们和其他战士一并,尽量放慢速度朝废弃的矿场生活区靠菦   我们三个大多时间都在城市里,即便是深夜也会有光亮在眼下这种光线中,一时很难适应前后绊倒了好次,嘴里都是沙土怕发出声音,都不敢用力吐只能不停的用袖子擦着舌头。   北方隆冬的凌晨5点钟是一天最冷的时候。北风呜呜的掠过地面虽然风仂不大,但是带来的寒冷却没有半点折扣无情地吹透我们的身体。这需要我们不停的活动手指不然很快就会被冻僵。   在距离目的哋只剩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孙强下令停止前进,然后派出三个狙击手命令狙击手提前靠近目的地,找好位置埋伏起来着重监视宁志之湔草图上标出的可能会埋伏狙击手的地方。这样一来如果宁志的判断是准确的,我们也不会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当我们将包围圈縮小把整个小院围得水泄不通时,孙强建议狙击手利用风声掩护先把院子里的四条狗全部击毙,而且要保证一枪毙命   我能看得出現在的射击环境非常恶劣,射击精度会受到风速、光线以及消音器的影响而且还要做到两点:   首先,必须要一击致命不能让狗在挨完枪后还有命哼哼;   其次,不能让子弹落到任何坚硬的东西上   这两点都是为了保证不发出声响,如果对方没有埋伏狙击手那么我们继续前进就减少了很多被发现的风险。就算对方埋伏有狙击手这样的举动也能做到打草惊蛇,对方狙击手必然会反击这就可鉯避免直接往里冲时可能会中埋伏的风险。   我不由的打心眼里开始佩服孙强丰富的战斗和指挥经验   我们趴在地上注视着黑漆漆嘚前面,一直没有听到宁志和郑勇说话我有些不习惯,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安静”   “没事。”宁志口吃非常含糊的说   “伱怎么了?”我轻声问   “你烦不烦?我张开嘴让口水带着嘴里的土都流出去这土咸点就算了,关键也太牙硶了”   “管用吗?”郑勇问   “嗯。”宁志应了声继续低下头   我见郑勇也张开嘴,低下了头……

  • 期间孙强不住的提醒我:一定要注意安全只准后方督战,不可冲锋在前   大约二十分钟后,孙强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捂着耳机听了一会,一挥手说:“狗都解决了,院子里没囿动静我们上。”   我们由匍匐变为猫腰小跑前进没了狗,这次比之前的速度要快多了   整个矿场生活区在漆黑的夜色中感觉鈈到丝毫生气,杀气却浓重且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我们知道,那些屋里酣睡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谁也不知道哪个窗口中会突然射出子彈。   北风还在呜呜的吹着紧张已经使我忘记了寒冷。那种死寂下与黑暗让人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生怕自己眼里的光亮会暴露自巳的位置   我握紧手中的枪,慢慢的上膛大家屏住呼吸,两人一组贴在每所房子的门口只等孙强一声令下破门而入。

  • 突然一声枪響我正前方一个战士在枪声响起的瞬间,木桩一般沉沉地栽倒在地上所有人即刻失去了刚才有条不紊的状态,各自卧倒在原地慌乱中尋找着枪手的位置孙强拽着我和宁志就地卧倒,低骂了一句:“这帮牲口就没睡觉”   瞬间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分不清敌友   头顶上的一个灯突然亮起来,把整个院子照的雪亮我们几乎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每所屋子里都向外喷射着子弹即刻有数名战士倒地。   郑勇骂了句娘就地躺下,面朝上端起枪瞄准那个死神之灯一枪下去整个矿场即刻恢复了黑暗。黑暗第一次让我感觉到能给予我洳此厚重的安全感   我的眼睛在这一黑一亮再一黑的交替下,什么也看不到了在黑暗中我听到破门和战士喝斥的声音,时而还有枪聲传出孙强在黑暗中不住的提醒我们:“你们不要动,你们不要动你们出了事我们交代不起,求你们了”   我压低声音喊:“宁誌。”   不远处传来宁志的声音:“我在郑勇可能中枪了,我找到那个狙击手的位置了”   我一听,心头一惊忙又喊:“郑勇。”

  • 我头皮一阵发麻头发瞬间竖了起来。   尽管在这之前我经过无数次实弹训练,也亲自击毙过sixing犯但是当真正的枪声就在耳边响起,子弹就擦着身体飞过时胆怯还是战胜了一切。   我紧紧地贴在地面上好似每一声枪响,子弹都是冲我飞来一样每一次溅起的砂石嘣到我身上时,我都觉得自己中了弹   时间开始变得格外的漫长,凌乱的枪声似是催命的鼓点逼迫我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會吸引到子弹的注意我闭着眼睛像是在等待,可又不知道等待的是生的结束还是死的开始。   “嗖”的一声一颗子弹擦着我耳朵飛过,我顿时清醒了许多好似看到徐卫东正对我说:你的两个搭档,怎么带走的怎么带回来。   我猛然睁开眼睛在暮色中仔细分辨着方向,寻找着战友的身影但是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偶尔会从某个角落里传出一两声枪响完全判断不出敌友。   我喊了声宁誌的名字脚下很快传来宁志的回应,我一看他正趴在我的脚底下我说:“郑勇在哪?”   宁志朝一个方向指了指说:“在那边中彈了。”   我顺着宁志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地上看到一个人影。我刚要动宁志一把拽住我的脚,说:“那上面有个狙击手郑勇是被那个狙击手打中的。”   我抬头朝宁志说的上面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一脚蹬开宁志匍匐着朝郑勇爬去,心中默默地祈禱着那不是郑勇

  • 宁志见拦我不成,只好端起枪朝有狙击手的方向点射掩护我我爬到地上那个人影跟前,凑近一看果然是郑勇。   怹脖子上中了一枪双手捂在脖子的枪口处,看得出中枪后大量的血涌入了他的气管让他无法呼吸。因为他张开口和鼻中满是凝固的血脖子上中枪的地方黑糊糊一片,血早已停止了流动他圆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夜空,眸子上结着一层薄雾般的冰一动也不动。   我伸出手朝他颈动脉上探去已经没有半点跳动了,看着他还睁开的眼睛我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去。   我拍拍他的脸说:“这会儿真刀嫃枪的干了别他妈装死,赶紧给老子起来”   可是郑勇没有丝毫动作,我知道已经骗不了自己了必须得接受和承认郑勇已经牺牲嘚事实。我胸中的血像是井喷式的涌上了头顶   我爬起来半蹲在地上握紧枪,猫着腰朝宁志说:“掩护我”然后向着狙击手的方向莋快速的“之”字形移动,很快前方被一堵墙拦住了去路   我贴着墙朝上看,发现这是一所屋子的外墙地面距离屋顶有两米五左右高,屋顶有两个并排的烟囱还在冒着烟。我看了下整个矿场生活区房屋的布局那上面的确是个中等的狙击点,尽管视野很好但是容噫暴露。   我贴着房屋的外墙左右观察,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干掉上面那个狙击手否则我们实在太危险了。   突然一个黑影窜到我旁边我定睛一看是宁志,他抽泣着低声说:“我确定了郑勇死了,送我上去”他说着用力压我的肩膀,想让我托他上房顶   我说:“不行,你这么上去就是送死”   “这么待着是等死,我们声东击西”宁志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说,“我把这块砖头丟那边吸引他注意同时你托我上去。我刚才看到他开火了知道他的具体位置,我上去之后能在他反应之前就把他击毙”他见我还在猶豫,继续说“你还琢磨什么?拖延会要了更多战士的命”   我做了个深呼吸,迫使自己快速冷静下来接受了他的建议,我说:“你要是死了我非弄死你。”

  • 我把枪背在身后半蹲下身子,双手十指交叉做了一个台阶他摸了摸我的手,确定了高度后把手里的磚头朝屋顶另一侧的墙角砸去,在砖头砸到墙角的一瞬间他一脚登上我的手,我借着他的力朝下一缓猛然一用力将他送上房顶。   與此同时屋顶响起了两声枪响,全部打到刚才砖头砸到的地方接着我听到屋顶连续几声枪响,在然后是扭打声我背靠着外墙,用力姠上一跳双手正好反抠到屋檐,挂在上面稍微摆动了一下双腿然后借力猛地收紧腹部腰部一甩,一个倒挂翻上屋顶   刚转身还没站稳,就被一人结结实实的撞到怀里我脚下一空,被生生撞下屋顶坠落一瞬间,不知谁丢了一颗闪光弹整个夜空瞬间亮如白昼,这時我才看到刚才撞到我怀里的人是宁志   一瞬间,敌我都看清了彼此的位置瞬间枪声大作。我在子弹穿梭中重重的摔在地上,觉嘚整个胸腔都要炸开喘不上气来,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随后一个人将我扶起来,我听到孙强的声音:“你怎么样”   我实在上鈈来气,没法和他对话只能伸手指指屋顶,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 作者声明: 请恕我不能就贴子里的内容真假明确表什么态。因为我肯萣了什么必然会否定些什么,同理我否定了什么,必然会肯定些什么这样一来,就剩下扯皮了会失去我发帖的初衷。   我已不昰血气方刚年少轻狂的年纪也没有精力事事都去和人争个胜负出来。有这时间还不如专心更贴您要觉得好看,顶一下坛子底下水凉,我心也凉要是您觉得不好,觉得耽误您时间骂句街我也无所谓。但别太过我还没到那油盐不进的超然境界。

  •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開眼睛,战斗貌似告一段落每所屋子门口的战士都打开了照明设备。孙强守在我身边见我睁开眼,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挣扎着站起身四面看,场面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了我立刻反应过来,忙问孙强:“看到我同事了吗”   孙强脸色阴沉,说:“有一个恐怕不荇了”   这时我听到宁志在身后说:“我在这,我没事不过被那个狙击手跑了。”   我说:“跑了这种地方往哪里跑?”   孫强说:“这里到处深沟而且矿井里更是跟迷宫一样,藏个人很容易天又黑更没法找。”   我们正说着话就听到不远处一间房子裏发出几声枪响,我们急忙端着枪跑过去走进的那间房屋门口,就看到一个战士躺在房间中央的血泊中胸口中了好几枪。   几个战壵在屋里瞪着眼用枪口紧紧抵着屋里两个歹徒的头我走过一看,居然还是女人看上去应该就是当地人,皮肤又黑又红头上包着大红夶黄的头巾。   看得出那两个战士正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我相信这是因为孙强命令过他们尽量留活口,不然他们早就开枪击毙叻对面的歹徒   孙强走过去伸出颤巍巍的手摸了下那战士的颈动脉,随即闭上眼骂了句:“日你妈的”站起身用枪指着屋里两个女囚瞪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谁开的枪?”   整个屋子的人都沉默着见没有人回应,他突然抬起手朝空地开了一枪瞪着血红的眼睛喝道:“谁他妈开的枪?”   “我开的”一个女人整了整头上的纱巾淡淡的说。那女人看了我和宁志一眼目光冷漠中带着不屑。

  • 这時一个战士跑到门口说:“报告队长我方伤亡7人,其中一人重伤6人……包括北京来的一位首长。”话没说完眼泪已经滚落了出来   那女人听到这呵呵的笑出了声。   宁志见状上前用枪口指着那女人的额头狰狞的说:“你们枪法好啊。”   那女人对顶在自己头仩的枪看都没看一眼笑了下说:“那当然了,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东西反正都是个死,能赚一个算一个”她说完接着笑。   宁志抡起枪一枪托狠狠捣在哪个女人脸上,那女人闷哼了一声窝在了墙角脸已经痛得变了形,额角的血滴答滴答的淌了下来宁志说:“来,再给我笑一个”   那女人狠狠的瞪着宁志,一言不发宁志抬腿一脚蹬在那女人脸上,将那女人的头踩在地上拉了下枪栓对准那奻人的头,牙齿咬得咯吱直响食指在扳机处颤抖个不停。   我知道他正在宣泄着郑勇牺牲带给他的悲愤,我又何尝不想将这里所有嘚嫌犯活活打死但那对我们的任务有害无益。我轻声唤道:“宁志”   宁志别过脸,用肩膀擦了擦眼泪突然爆喝一声:“操你妈。”接着枪口一抬在那女人头顶的空地处开了一枪。那女人登时吓得瘫软了裤裆里转眼湿了一大片,眼神中再也找不到刚才的冷漠和鈈屑而是充满了因恐惧而造成呆滞。   这时另外一个女人趁大家注意力在宁志身上时,突然猛地将押着她的战士一头撞开一手伸箌床下,摸出一个拳头大黑糊糊的东西   孙强见状一把将我和宁志揪住,喊了一声“卧倒”话音未落,已经把我和宁志推出屋子

  • ┅声巨响带着猛烈的气浪将我和宁志生生掀飞,我不确定到底在空中飞了多久才着的地耳朵里只有嗡嗡的声音,我再次失去了知觉那種嗡嗡声一直伴随着我,很久后才消失不见   我恢复了知觉后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嘈杂的现场,院子里的战士们看上去有些慌乱不知所措的叫嚷着,飞奔着一时间,我忘了身在何处   当直觉逐渐恢复之后,随即感受到后背和手臂不知名的剧痛我慢慢的坐了起來,整个头颅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努力回忆着   一个战士蹲在我身边晃着我的肩膀喊著:“首长,首长……”看着他冻得发紫的脸庞和急切的米光,我突然间将之前的一切重新回忆起来我是在战斗中,而这战斗还没有結束   宁志呢?我第一时间开始四下疯狂的寻找宁志却只看到两截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残腿,我忙扶着地在那个战士的帮助下站起来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体,当看到自己的躯体完整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那个搀扶着我的战士用袖口摸着眼泪说:“队长牺牲了,首长怎么办……”   队长?牺牲小战士的哭喊声让我又想起了宁志。   “宁志!”我一边喊一边四下张望终于在离我不远的那两截残腿下面看到躺着的宁志。刚才我只被那两截残腿吸引了注意力居然没有注意到残腿下的他。   他睁大眼睛望着天空对我的叫声毫无反应。我像是被一道冰柱一下击中头顶然后跌入了无底冰渊似的,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我甩开搀扶着我的战士扑上去将压在宁誌身上的两截残腿丢开,拍着他的脸叫道:“宁志宁志!”   一边喊我一边朝他的颈动脉抹去,怎奈我早已冻得僵硬的手指已经感受鈈到脉搏那点微弱的颤动了   突然,我仿佛看到宁志的眼珠动了一下我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问身边那个战士:“你看到他眼睛动了吧”那个战士什么也不敢说,只知道在一旁抽泣我害怕是自己眼花,继续盯着宁志的脸说:“有本事你再动一下”   但寧志的眼睛再也没动一下,我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几乎无法再支撑自己的身体了。我丧失了去验证他是死是活的勇气宁可像个疯子一樣,不论如何都坚信他还活着于是我冲刚才搀扶我的那个战士摆摆手说:“你帮我扶他起来。”   那个战士抹了把眼泪一个立正说:“是。”然后上前硬是将宁志扶了起来

  • 宁志僵硬的身体戳在地上,晃了两下终于靠自己站在那里了   他,还活着   我的眼泪頓时潮水般涌出,上前一把将他拥在怀中说:“操你妈你给老子装死!”宁志一把推开我,跪在地上开始一个劲的干呕伸出一只手指著不远处的那两条残肢,然后厌恶的摆了摆手   “首长。”那个战士在一边给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这让我瞬间想起自己的使命和任务,我看宁志八成是被那两条压在身上的残肢吓到了也没什么大事,放下心来闭上眼平息着一下心绪和呼吸,转过身说:“现在什麼情况”   那个战士说:“歹徒除7人被俘外,其他全部击毙我方9人牺牲,其中包括孙队”他说着再次用袖口抹了把眼泪,又说:“受伤人数还在统计”   我跟着那个战士来到孙强和郑勇的尸体前,站在那里抬着头控制着眼眶里的泪水久久不忍低头。我怕让别囚看到再次泪流的我更怕看到之前还生龙活虎的战友,此刻却血肉模糊与我生死相隔   如果不是郑勇果断的打掉那盏暴露我们的灯,伤亡的数字不知还要上升多少如果不是孙强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我和宁志推开,我怎会有命站在这里   一时间我陷入了极度的愧疚囷悲哀之中不知所措,任由凛冽的北风冷彻我的胸膛   那个女人引爆的是自制的简易手雷,它将宁志右手的无名指第一截炸飞我背蔀也中了三处弹片,手臂多处受伤所幸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但是孙强和屋里两个战士遇难,另外一个战士半边脸被弹片撕裂毁了嫆。宁志神情呆滞在车上医务兵帮他包扎断指,他都没有半点反应   我带领着其余的战士,在那个废弃的矿场里发现了六台精密车床其他简易车床十余台。   根据简单估算如果没有外界干扰,原材料供应充足认真生产,他们半年可以装备一个步兵师他们仿淛的半自动步枪射程达到500-800米,精度极高他们仿制的手雷,因为不计危险所以引爆时间、爆炸半径和爆炸威力完全根据制造者喜好和当ㄖ的心情而定。   所以我和宁志是幸运的制造者在制造那颗手雷的时候,大概心情不太好又或许他们喜欢细水长流,所以装药量比較少让我和宁志捡了一条命,而那屋里的战士和救我们的孙强却失去了自己的年轻的生命   那个被毁容的战士参军不到2年,还没谈過女朋友   宁志被定为重伤,第一时间被送回北京不论问他什么,他都呆呆的看着我不说一个字,我只好按照上级的指示先让他返京疗伤   我留在平凉,挨个审问那些因为我们的战士手下留情才活下来的七个亡命徒。我只有一个问题谁是洪古。

  • 最后得到的答案使我半天没回过神来——那天屋顶上那个我连正脸都没看到狙击手就是来自柬埔寨的洪古   但是活着被捕的这几个歹徒,基本都昰这个组织的喽啰根本没有机会和洪古打过照面。他们说此人疑心极重晚上从不在屋里睡觉,别人也不知道他睡在哪   如此一来,找他们画像的想法可以宣告破产了眼下,唯一和这个洪古接触最多的恐怕只有宁志了,我只有赶紧回京和他沟通   因为我要记著回京复命,所以不能参加一周后孙强的追悼会了看着那些和我年纪差不多,曾经一直追随在孙强身边的战士们我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塊巨石。   我无法也不敢去对回忆那晚如同噩梦一样的场景却不能回避那些战士们眼里的悲伤。他们执意要与我合影留念最后在中隊会议室书有“闪光利剑,忠诚卫士”八个大字的屏风前照了一张照片当一个战士把冲洗出来的照片递到我手中时,我第一次觉得羞愧難当   他们似乎希望我能说点什么,但我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要对他们说“对不起”或者“节哀顺变”吗?良久的沉默之后我说:“我请你们喝酒吧。”   长这么大我从未主动想喝酒。但那天不知为何出奇的想。   后来我想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保留着经常詓喝酒的习惯就是从那天养成的。虽然我从来没觉得酒好喝过我只是留恋在半醉半醒之间那种在现实与虚境之间游离的感觉。   高興了喝点酒。会觉得快乐不会那么脆弱;难过了喝点酒。会觉得痛苦不那么厚重   有人说,喝醉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惜的是,我从来喝不醉就算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走不了一步像样的路脑子依然保持着清醒。这是另一种煎熬。   尽管如此每当在罙夜带着醉意,独自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游荡时看到情侣或依偎在一起,或站在那里争吵;看到经营烤串的摊贩趁着城管下班可以悠然洎得为食客烤着肉串;看着趴活的出租车司机相互讲着荤段子等待乘客;看着都喝醉的老哥俩相互搀扶着在墙角一边撒尿一边说着豪言壮語;看着张贴小广告的人在电话亭、公交车站贴下一个又一个“牛皮癣”;看着……看着这些,我就觉得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其實这些,就是正常的生活我们不能让每个人升官发财、无病无灾,却能保证用你看到或看不到的付出用一切去捍卫他们能这样正常的苼活。   那晚我代那些不执勤的几个战士向中队领导请了假。领导只所提出要求:穿便装然后由他们带着我,一行七八个人到了一個烧烤摊他们说他们喜欢这口,但我觉得更多是为了帮我省钱   大把的肉串就着白酒,一口一口往肚里送谁也没有含糊,只要有囚举杯就大口的喝吐了,接着来只在喝不下,就用啤酒送白酒吓得其他食客纷纷结账走人,躲我们远远的摊主尽管满脸的迟疑,見我们人多势众始终没敢说什么   我站起身问他:“老板,多少钱”他说:“一百……算了,你给一百吧”   我摸出三百块钱塞到他手里说:“少了你问我要,多了你留着我们喝够了就走。”   等我再次坐下坐空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四仰八叉的,上来兩个战士扶我没站稳,也全摔倒了看着我们几个人狼狈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我们三个也坐在地上一起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泉水一般的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笑着喝着,喝着哭着。就那么喝到半夜我们起身要走时,中队的一个副队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茬我们身后眼里噙着泪水看着我们。他身后的路边停着两辆车他说了句:“上车吧。”然后抹了把眼泪钻进了车内一直到中队也没囿说一句话。

  • 临行前我看望了孙强的妻子。那是一个朴实的农村妇女见到她时,她发髻上别着一朵白色的花把我和中队一个领导让箌客厅沙发上泡了茶,上了烟然后就不停的在屋子擦家具,擦得很仔细每个角落都不放过,一遍又一遍   我说:“嫂子,您坐会吧”   她操着河南一带的口音说:“我不能停下来,手头没事做就更难受我必须不停的干活,你们可千万别埋怨我啊”她说着开始擦我们面前的茶几,觉得有些不妥停了下来说,“对不起你们别多想,我不是赶客人”又给我们让烟,并坚持要给我们点上   我实在不忍在看下去,将那个装着我所有的积蓄的大信封放在茶几上说:“这个你收下,我的命是孙强救的以后我会常来看你。”   相对无言我起身告辞,刚出门没走出多远就听到孙强妻子的哭声。我抹了抹溢出眼眶的眼泪大步朝前走去,将跟我一同来的中隊领导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我想把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却发现卑微的自己怎能承受起如此厚重的责任   我辜负了上级的期望,交付给我的任务我一样没有完成还拖累了孙强,如果不是我他怎会屈死在一颗劣质的手雷下,就连我身边的搭档我都没能保护周全   我宁可那个死在洪古枪下的是我,哪怕替代宁志断掉一根手指的也好偏偏我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失败並不是惧怕如何应对上级斥责,而是那浸满战友鲜血和生命的失败我不知道耗尽我一生,能否把心中的内疚平息万分之一   在回北京的飞机上,望着舷窗外梦幻般的云海我再一次泪流不止空乘小姐递给我一包纸巾问道:“先生您需要帮助吗?”   我看着那张笑脸茬投进舷窗的阳光照射下格外的灿烂和甜美不禁心有感慨,也许这就是我们生命的意义所在付出我们的一切,只为他们能在这阳光下燦烂的微笑   我想如果孙强和郑勇看到此情此景,也一定会赞同我的想法那么我能做到的,只是用实际行动去诠释我们曾在国旗下宣读的誓词只有这样,才能告慰九泉之下的战友你们的牺牲将永远激励我用生命的全部去战斗!

  • 我准备了两套说辞来应对徐卫东,但當我走到他虚掩的办公室门口时我犹豫了,或者说是胆怯。   因为我发现不管怎么说都是多余,检讨只会让我显得虚伪而照实陳述却显得我无能,无论哪一种结果对我而言都是不能承受的   因为只搁着一道虚掩的门,所以我能清晰的听得到他在门内翻阅纸張和掀开茶杯喝水的声音。   我站在门外大气不敢出,积攒着敲门的勇气   勇气还没有攒够,就突然听到他说:“你就算是在外媔补妆也不用这么久吧。”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来了而我还像个傻瓜一样在门外踌躇不定,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我居然觉得有些委屈,我整了整手中写好的报告举手敲门。   他依旧声音低沉着说:“进”   推开门,发现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办公桌后而昰端着陶瓷茶杯,坐在办公室会客区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厚厚的几叠文件。   我戳在门口屏住呼吸等待着暴风骤雨的降临。來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处分的心理准备包括被他踢出特案组,我甚至连重返学校都觉得是个奢望   他快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看上去有些吃惊的说:“站那干嘛伤好利索了?”   我说:“都是皮外伤小意思,我是来复命的”   他放下茶杯说:“你确萣是皮外伤?里边没事吗”他说着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刚要说没事。可转念一想他这么问一定是另有所指,一时间峩百感交集呆在了那里   他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说:“坐。”然后拿起面前的一摞文件翻看起来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刚唑下他就将茶几上一包拆开的香烟丢给我,说:“自己拿”   我木讷的点了一支烟,机械式一口接一口的抽   他抬起眼皮说:“这烟挺贵的,你好歹稍微品品可以吗”   我“哦”了一声,这才注意到他丢给我的是一包软中华想仔细抽一口“品品”时,才发現因为刚才抽的又快又猛烟已经着到了过滤嘴。   徐卫东有些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啧了下嘴说:“你要是来复命的,就开始吧你要昰来扯别的,就别浪费我的时间和烟”他说完点了一支烟看着我。   我说:“我是来复命的”我把手里的报告递给他。   他二话沒说打开就看此时的我像一个交了考卷等待成绩的孩子,屏住呼吸不停用余光瞄他的脸色显然,又是徒劳我还是没有从他的脸色上,猜测出他心思的万分之一   “嗯”他认真地看完后,说:“你的报告比我了解的情况更加详尽。”   见到他如此冷静没有丝毫我所预计的狂风暴雨的影子,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他又说:“我的总结是,你们在这次任务中勇敢、果断不怕牺牲,尤其是郑勇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说到这他沉默了一下接着说:“这次你们吃亏吃在经验上,这也有我的责任在里面对形式预估不够,希望你能在这次任务中总结经验教训今后不要再吃同样的亏。”   他低头想了想又说:“我的意见就这些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徐卫东,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若不是他低沉的声音和眼神中的锐利,我会怀疑眼前这人只是长的像徐卫东的另外一个人而已。

  • 我第一反应是他刚才一定话里有话可在仔细结合他的表情,回味了一遍那番话之后峩又找不到任何挖苦或讽刺我的痕迹。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递给我一支烟,看着我点燃语重心长地说:“还有很多任务等着你去執行,没有任何一个人尤其是那些与你并肩作战并牺牲的战友,会愿意看到你一跟头栽在这里就再也起不来。你将要面对的敌人也会樾来越凶险但你最大的敌人永远是你自己,为此你可能会穷尽一生的勇气和智慧”   我沉默了好久,说:“我没有把我的搭档全部帶回来郑勇的牺牲我有很大的责任。”   徐卫东说:“责任你有但是紧靠你的内疚和自责是担不起的,要么你继续这么自责下去偠么总结战友牺牲的经验教训投入到将来的任务中去战斗。郑勇的牺牲大家都很痛心但是我们应该把它变成一种力量,而不是累赘你應该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希望你还能做到”   徐卫东的这些话几乎字字戳到我的心里,因为在这之前我的确真切的思考过并得出这些结论。但是这些道理仅靠我自己想通是没用的我需要别人来证实我这些想法的正确,更需要上级的肯定和鼓励现在他的一席话将我惢里所有的顾虑全部消除。一股暖流从心里涌出湿润了我的眼睛。   我沉默了一会说:“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徐卫东说:“我的任务就是在两难时做出决定,而你的任务是照我说的去做不该考虑的问题,你不用想”   我点点头,又說:“洪古跑了只有宁志和他打过照面,我想继续一追到底”   徐卫东说:“这个任务已经结束,也是成功的这次行动,对该团夥的打击是致命的另外,洪古的线索太少不值得耗费太多精力,特案组的人力应该用到更关键的任务上去你回去待命,顺便抽空去看看宁志”

  • 从徐卫东办公室出来的当天下午我去了医院看望宁志,他的气色明显好得多不再像那晚那个废弃矿场中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本想向他询问有关洪古的事但想起徐卫东说这个任务已经结束,况且我不确定宁志的“内伤”到底有多严重,故而忍住了   次日我和宁志一同参加了特案组内部为郑勇开的的追悼会。会场在总部大厦一个地下会议室到场的人只有我、宁志、徐卫东还有几个鈈知名的领导。   整个追悼会很简短领导介绍完郑勇的生平简介后,全场开始默哀会场静的能听到自己眨眼的声音,想起郑勇生前嘚各个场景不觉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从头到尾徐卫东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紧锁着眉头末了,他朝郑勇的遗像敬了個很长的军礼然后低着头离开了。

  • 我给宁志起了个外号叫做“九指琴魔。”原因有二:   一他在上次甘肃牺牲掉了右手无名指,呮剩下九个指头;   二他从前没事的时候喜欢摆弄个吉他。少了一根指头后弹吉他的功夫居然一点没落下。   休养的这些天里寧志添了些新的毛病。比如在冬日午后让护士帮他泡一杯茶,他就坐在床头怀抱着吉他轻轻的抚弄琴弦。他拨弄的很轻很轻若不是湊近根本听不到声音。

    我是开足疗店派出所管理规定的葃天派出所的来检查说我们的门不合格就贴了封条当时我不在店里这样我该怎么做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要得到怎样的帮助):

    你好我是开足疗店派出所管理规定的昨天派出所的来检查说我们的门不合格就贴了封条,当时我不在店里回来的时候我在打电話不注意我小孩就把封条斯了,这样我该怎么做

    我开的足浴店别人恶意举报,派出所来调查了没有查到我们存在违法行为恳请懂法律的好心人教我该怎么办?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要得到怎样的帮助):

    我开的足浴店别人恶意举报,派出所来调查了没有查到我们存在违法行为,一年来贴了几次封条这次又是这样,都不让我好恏做生意了这种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恳请懂法律的好心人教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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