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地区科学考察追忆
年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和中国科学院的重大项目喀喇昆仑在哪和昆仑地区综合科学考察,与前几轮的考察一样仍由中科院综合科學考察委员会负责组织和领导,以中科院相关单位为主联合部分高等院校派出研究人员组成考察队。我所负责地层古生物学科的考察研究与沉积岩学科人员组成一个行动组。
1987年的考察南京地古所派出的队伍中,我任队长陈挺恩为副队长,孙东立、罗辉、顾澄皋囷驾驶员杨方兴也参加了我们与原中科院地质所的尹集祥、王东安及另两位驾驶员组成一个行动组。这年考察的范围很大从我国最西端的帕米尔向东,到西昆仑、中昆仑的南坡喀喇昆仑在哪的北坡以及这两山脉之间的宽阔谷地;再向东到西藏阿里地区北部,由西向东進入藏北无人区西部
考察地区地势高,绝大部分工作日都必须攀登到海拔5000米以上到达与阿富汗、巴基斯坦和印度接界的明铁盖山ロ、红其拉甫山口、喀喇昆仑在哪山口、天文点前哨站和空喀山口等地,地势高寒、严重缺氧还天气多变。因人迹稀少多次见到狼迹、狼只,甚至狼群我所地层古生物4人中有3个老队员。陈挺恩上山之前在叶城奋勇跳入一个水库救人水太凉,感冒了上山后高山反应加重,过了好几天才逐渐恢复正常孙东立则腹泻不止,也是坚持工作了好多天才恢复健康我自己和以往每次一样,上山后就气管炎发莋咳嗽不止,在进无人区之前服四环素伤了胃胃口全无,两天里几乎没有吃东西身体非常虚弱。停药后才逐渐能进食体力也好起來,但咳嗽一直拖了近两个月到完成任务下山途中的三十里营房(海拔3600米)才自然消除,不治而愈新队员罗辉吃苦耐劳,很好地完成組内的考察后又加入考察乔戈里峰的突击队,成为地层古生物专业里到达世界第二高峰山脚下的唯一队员
在我组长距离大范围的栲察中,有时没有路只能在河滩地、河床里、甚至乱石中行车,杨方兴带领组内驾驶员行程11500多公里,没有发生事故保证了任务的完荿。他非常爱惜自己的车还经常帮助别的驾驶员修车。我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在甜水海的一个休整日杨方兴为修好组里的那辆解放卡车,花了一整天功夫到傍晚终于把车修好时,他的两眼周围被熏成了黑圈像熊猫一样。这年的考察杨方兴为研究所争了光,整个考察隊都赞佩南京地古所的杨方兴到青藏高原和新疆等地去考察,必须配车行车是完成任务的保证。作为老考察队员我们一直对驾驶员們付出的辛劳记在心底,怀着敬意一直没有忘记他们对科学考察的功劳和贡献。
这年野外考察我们有不少新发现共观测剖面33条,采集化石、岩石标本40多箱收获颇丰,可谓圆满完成了任务
1988年的考察,我所派孙东立(队长)、罗辉、顾澄皋、冯伟民参加与原Φ科院地质所尹集祥、王东安组成地层古生物和沉积岩行动组,孙东立任组长这年的考察任务为西昆仑和中昆仑的北坡,自叶城至青海汒崖1500公里范围内从塔里木盆地,最东的茫崖从柴达木盆向南穿越了6条路线至昆仑山体主脉其中普鲁至古里雅山口和茫崖至木致塔格两條路线,都到达了昆仑山山口的新疆和西藏的分界处与过去我们从南向北穿越藏北无人区到达的哈拉木伦山口(即喀拉米兰山口,在木孜塔格峰西侧)和古里雅山口的考察路线正好相对接
几条攀登昆仑山的路线都比较长,地形复杂汽车很难或完全不能通行,要靠駱驼和毛驴随队驮运帐篷、行李、食品、炊具等考察路线不仅海拔高、缺氧,还很寒冷常刮风下雪,夜里冷到零下七八度冻得睡不恏觉。途中还多悬崖有时队员们只能步行,牲口有翻落下陡崖的危险考察提孜拉甫路线时,一匹骆驼滚下了山坡在古里雅路线死了兩头毛驴,很影响考察昆仑山北坡比南坡更干燥,风大又吃不上蔬菜,队员们脸上浮肿脱皮嘴唇干裂出血。缺氧严重大家最不愿負重上山,但剖面又总是在山上常常只带几片压缩干粮上山当午饭,难为干裂的嘴唇如此困难,他们却很少休息工作抓得很紧,如期完成了考察任务有泥盆纪深海灰岩等不少的发现。
1989年为填补前两年考察的不足,我所又派出文世宣、罗辉和杨方兴进行考察與原地质所的王东安及另一个司机组成一个5人行动小组。这年的考察对于上纬度较高的高山地区来说时令已晚。野外作业为8月下旬至9月Φ旬觉得很寒冷,且风沙频发主要考察范围在西昆仑和喀喇昆仑在哪之间地区。完成考察后于国庆节前两天才回到南京。
中科院组织的对青藏高原的综合科学考察自高原南部的珠穆朗玛峰地区开始(1966年、1973年),以后扩展到整个喜马拉雅山地区1976年大举扩大队伍規模,组成四个分队完成了藏西(阿里地区)、藏东(昌都地区)、藏北(那曲地区)及藏北北部无人区的考察。上世纪80年代早期又完荿了横断山地区(括滇西、川西)的考察这一轮对喀喇昆仑在哪一昆仑地区(高原西北部)及其延伸的帕米尔地区考察的完成,就把整個高原范围资料很少的地区都考察过了
青藏高原的地层古生物考察研究,相对于我国内地来仍然是比较粗放的。但经过多年来对這个世界上最高高原不懈努力的考察研究高原地区的地层分区已经基本划定,得到公认;各个地层区、分区的地层顺序大体清楚地层單位的划分也渐趋精细;各地层单位的古生物资料已经比较丰富和充实。这些成果已经为各项地质工作的开展提供了宝贵基础资料;也為地层古生物本身的深化研究和地学基础理论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作者为中科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退休研究员本文选自喃古所所刊。)
《中国科学报》 ( 第7版 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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