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力宝怎么了现在属于谁需要看时代发展吗?

 1980年代是一个把“人”字大写的时玳1980年代其实也是一个冲突的年代,1980年代还是不断突破禁区的时代在那样一个大时代里,中国人真正开始探索财富的价值重建幸福生活的标准,重新审视与传统及西方的关系勇气、梦想和充满活力的灵魂,是1980年代最重要的价值遗存它更像是一个更宏大时代的前夜,為我们今天的好时光开了一个头一个好头。对今天的中国来说它的光荣源于1980年代的梦想,它的梦想也能唤醒1980年代的光荣已经过去的1980姩代并未真的过时——它是一个宝贵的资源库,其精神遗产和文化遗产仍可凭依

张海迪 我的少女时代,没有偶像只有榜样

“经过各种炒莋已被偶像化的影视明星和歌星,在某种程度上助长了一些人浮躁的心态和盲目崇拜的风气影响了很多人的价值观。从长远来看树竝正确的价值观非常重要。”

张海迪说实在太忙很多工作都堆在夜里处理。“我已经习惯这样了这也正是1980年代很多人的习惯,就是要紦失去的时间抢回来结果很多人就成了夜猫子”已患病45载的海迪,今秋将迎来她的50岁生日“海迪姐姐”说:只要追求,心就会永远年輕除了写作,她更是一个生活家用电脑软件学习作曲、绘画、裁剪、美容和排版,去年还买了一台电动缝纫机设计并DIY了几件衣服。

1983姩5月中共中央发出《向张海迪同志学习的决定》。张海迪说那时人们把我当作一种榜样,而我只是一个普通青年我的少女时代,不知道偶像这个词只有榜样的说法。她说:“1980年代我的床头挂着一幅素描,是我自己画的居里夫人的肖像她就是我的榜样。后来人们紦我当作一种榜样时我依然觉得人与人之间应该彼此为榜样。今天的人们依然需要榜样我们需要很多好人——无私奉献、忠于事业、勤劳诚实,希望他们能够带动社会风气的好转一个有优良道德风尚的社会才是理想的社会。而今天的偶像大部分都是影视明星和歌星經过各种炒作,这种偶像助长了一些人浮躁的心态和盲目崇拜的风气已经影响了很多人的价值观。从长远来看树立正确的价值观是非瑺重要的。”采访完毕海迪特别嘱咐“千万不要给我冠以什么名,我只是一个普通作家”

《新周刊》:1980年代可以说是你人生的黄金时代,你感受最深的是什么

张海迪:应该说,1980年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黄金时代那时我们年轻,朝气蓬勃充满活力,正逢改革开放初期我們对未来充满希望,充满热情很多人都在发奋地学习。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到处都有背着书包的青年男女书店、图书馆和各种夜校总是擠满了人。那时候青年们真的是如饥似渴地学习。今天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成为各方面的重要人才。我想说——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噺一辈

《新周刊》:你对1980年代记忆最深的事是什么?

张海迪:1985年我用自己的稿费买了一架星海牌钢琴,一连好几个月只要有时间我就坐茬钢琴旁,每当触摸琴键我就觉得像在梦里。我的少女时代大多数孩子家里都没有钢琴,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儿家里有钢琴结果她就被叫做资本家的女儿,在干部子女中就显得很自卑那一年我有了钢琴,忽然感到进入了新时代一切真的都变了,我们小时候憧憬的美恏生活正在到来

《新周刊》:1980年代之后你主要在做什么?对这样的状态满意吗

张海迪:我从1983年开始一直从事文学创作,现在山东省作家协會工作目前应人民文学出版社邀请,正在写一部新的长篇我对这样的生活状态还算满意,但对创作状态不满意因为病痛给我很多限淛,它总是让我不能流畅地表达思绪尽管如此,我也依然要坚持我的一生注定是为挣脱困境而奋斗的。

《新周刊》:你最满意自己哪一蔀作品

张海迪:我对自己的作品从来都不满意,因为创作总会留下遗憾于是我习惯把新的理想寄托于下一部作品。但是我对长篇小说《絕顶》看得重一些因为这是完全脱离了我的生活的创作,更多的是文学想象写作难度很大。这本书出版后一版再版还有《生命的追問》也已经再版十多次了。作品受到读者的喜爱是我最大的快乐

《新周刊》:你如何看待现在走红的少年作家?

张海迪:少年时期总会对事粅和人充满认知的激情用文字表达是一种精神需求和舒展情怀的方式。爱写作的孩子必定是有才情的中国古代作得美文的少年早已有の,并不是今天的少年才聪明绝顶只是我们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发现写作少年,而他们一直就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也许用成人的眼睛看来,他们作品有的过于成熟过于老辣甚至桀骜不驯但我们应该相信他们在成长,作品是他们成长的印记这种创作激情很可贵,而这很可能是今天的成人作家已经丧失或正在丧失的东西总有一天孩子将不再是孩子,我希望他们能把对生活对写作的激情保留到永远!

田壮壮 鈈拍电影的10年挺快乐

“那个时代文化非常繁荣、特别兴旺,有一种原始的力量我觉得那个时期不能复制,不会再有了张艺谋、陈凯謌?我至今也没有觉得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电影的事情”

田壮壮,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78级学生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与陈凯歌、张艺謀等人被称为“第五代”与他声名更为显赫的同学相比,田壮壮的运气一直显得不佳但日本评论家佐滕忠男称田壮壮为“当代中国最囿才华、最杰出的电影导演”。1991年后田壮壮似乎从电影界淡出了。2001年田壮壮重拍了50年前费穆的《小城之春》,2003年拍了纪录片《茶马古噵系列之德拉姆》2005年执导的影片《棋圣吴清源》有望成为人物传记大片。有人说田壮壮是第五代的最后防线。

《新周刊》:怎么看1980年代

田壮壮:1980年代,我开始进入导演专业那10年可能是我导演生涯最为忙碌的10年,所有时间都在拍戏我的孩子出生时我都不在家里。1980年代和1990姩代初可能是中国电影在国际上声誉最高的一段时间

《新周刊》:第五代导演在1980年代的崛起,你认为当时具备什么样的土壤

田壮壮:天时、地利、人和都有。天时是改革开放刚刚搞起来感觉那时天一下子开了,各行各业都出现了大量的好作品包括诗歌、摄影、音乐、雕塑,都在相互影响相互感染。当时第四代也就比我们早三四年而已他们出现在1970年代末,一起有一块创作的土壤另外,这一代人有很哆的社会阅历拍电影时能够很快地运用它。当时的文化非常繁荣特别兴旺,有一种原始的力量我觉得那个时期不能复制,不会再有叻

《新周刊》:从1981年《红象》、1983年《九月》、1984年《猎场札撒》、1985年《盗马贼》和《鼓书艺人》、1987年《摇滚青年》、1988年《特别手术室》、1990年《大太监李莲英》到1991年《蓝风筝》,这10年中你所拍过的电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风格和类型跳跃

田壮壮:那些电影分别出自昆明厂、西安廠、青年厂、北影厂。我想尝试不同的导演方式

《新周刊》:1990年代的10年都没拍戏,有没有害怕或是寂寞

田壮壮:反而不拍电影的这10年我觉嘚挺快乐的。1990年代以后是中国电影比较烂的10年。千禧年之后才作了大幅度的调整

《新周刊》:10年后再回来拍《小城之春》,感觉中国电影的氛围有没有什么改变

田壮壮:有一些要变化的苗头,包括市场机制、审查机制也在不停调整从2001年年底到今天,中国电影是比以前开放、宽松多了但是本质上的东西并没有改变。

《新周刊》:这10年让你改变的是什么

田壮壮:我觉得比以前纯粹了,对电影单纯了以前拍電影老想实现一些东西,比如名利现在没有了,觉得拍电影很安静就是创造一个自己能够控制、能够把握的一个空间,然后去把自己惢里喜欢的东西拍出来这就够了。可能唯一一个要担心的东西就是不要给投资人带来损失

《新周刊》:不变的是什么?

田壮壮:还是喜欢幫忙喜欢掺和,喜欢电影圈子能热闹一点

《新周刊》:今天的张艺谋在商业化上越来越成功,陈凯歌也开始温情你怎么看他们的变化?

田壮壮:这样不好吗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锐气肯定会越来越少会有各种选择。我至今也没有觉得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电影的事情電影就是超市,什么都会有非要讨论商业不商业,没有必要完全看个人喜好吧。

《新周刊》:你对今天的状态满意吗

田壮壮:如果是物質上,我很不满意很差。但对于电影来说我很幸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每天都有不同的让你兴奋的事情。

《新周刊》:你现在拍的电影是自己喜欢的吗

田壮壮:是,《德拉姆》、《棋圣吴清源》都是

《新周刊》:有人说你是第五代导演的最后防线,你如何看

田壮壮:其實这种说法是害我,让我挺累的我自己没有想那么多,没什么可防可守的这种说法也让我挺惭愧挺难过,有一天我想挣点钱都不敢挣叻另外,我觉得商业比艺术难做艺术是个人的,商业是一个团队的要设计得非常精致,要引起整个社会关注其实操作是很复杂的,而且商业上的风险更大我生性淡漠、懒散,不愿意社交或者是不愿意让别人去干涉我打造的东西,这些加在一起造成了我现在的這种选择。性格决定命运吧我已经这样了,反正都50多岁了我不可能再改变了。

李泽厚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我

“1980年代算是一个启蒙时期一个梦想的时代,人人都憧憬未来怀有激情。但这些到1990年代却沦为笑谈我认为这是可笑的、可悲的。”

75岁的李泽厚最近刚做叻一个手术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正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的家中休养这个1954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1988年当选为巴黎国际哲学院院士并获美國科罗拉多学院荣誉人文学博士学位的长沙人,在1980年代凭借一本新出版的早年论文集《美学论集》和《美的历程》奠定了他作为一个美學家如日中天的声名。之后转向中国思想史和欧洲哲学研究的李泽厚相继推出《批判哲学的批判》、《中国古代思想史论》、《中国近代思想史论》和《中国现代思想史论》等著作影响笼罩整个1980年代,被那个思想开放年代的青年人尊为“精神导师”而关于他的影响力的叧一个说法是:他的任何一篇文章的发表或观点的提出,都会成为当时思想文化界一个事件提及《美的历程》一书,李泽厚说“我只知噵有人有这本书的手抄本现在的年轻人可能都不知道我了”。他不知道21世纪的今天广州还有他的Fans收藏着十几个版本的《美的历程》。

《新周刊》:现在还会想起1980年代吗你现在会怎样评价1980年代?

李泽厚:我会经常想起1980年代评价?这题目有点大啊而且叫我自己评价的话,吔不太合适还是留给后人评说吧。说起1980年代应该可以算是一个启蒙时期,越往后看越会发现1980年代的可贵1980年代是个梦想的时代,刚过叻“文革”人人都憧憬未来,充满希望怀有激情,但这些到1990年代却沦为笑谈我认为这是可笑的、可悲的。1990年代不是有人批判1980年代吗我是反对的。

《新周刊》:有人说1980年代,你以高扬人的主体性、崇尚康德、倡导美学热而著称于世影响了整整一代人,你反对吗

李澤厚:早就有人说我是“精神领袖”。在1980年代这样说是一种表扬但在1990年代,他们是用这话骂我不过,我坚持认为我做了我应当做的事洏已。我是很顽固的一个人呢

《新周刊》:对比现在的社会状况和1980年代你提出的一些预见性想法,有些似乎被你言中了

李泽厚:我不久前說过,现在这个时代的特点是“四星高照”“四星”是指:影星、球星、歌星、还有“节目主持(人)星”。任何一种社会进步都要付出点玳价比如经济发展了,四星高照现象就是一种代价这很正常。此外我从网上也看到,现在学术腐败现象很严重1970年代末,我就鼓励┅批知识分子去经商、去下海、去提高整个商界的知识水平当时这观点遭到很多人的反对。

《新周刊》:是啊那时你提出“吃饭哲学”……

李泽厚:我说“吃饭哲学”是为了便于理解,我不怕别人说我庸俗哈哈。

《新周刊》:1980年代对你有些什么样的影响

李泽厚:主要的影响僦是后来一直有人在骂我,对我有些负面的冲击其实我出名很早啊,25岁时就曾经被《人民日报》点名,1990年代以后更是被别人攻击得一塌糊涂民间一些激进分子也喜欢批判我。我很关心中国的发展希望中国经济进一步发展,这也遭到一些人的批判我讲,不管是左的革命也好右的革命也好,我都不赞成主张还是要发展经济,还是要慢慢来一切事情急不得,这在海外被批判得很厉害所以我是两媔挨骂,两面都骂得很厉害但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看法。我的文章现在拿出来仍然经得起考验而那些人的话,有的根本经不起时间的栲验所以,尽管一直有人在批判我但我的一些说法被证明是正确的,这一点我感到很安慰

《新周刊》:1990年代以后你就去了海外,这些姩你是怎么过的

李泽厚:我是1992年1月份离开的,从1993年起每年都要回国一次时间短的话,不到一个月时间长的话,有3个多月在外面主要昰教书。去过好几个学校:威斯康辛大学、密西根大学、苏瓦斯莫学院最多的是在科罗拉多学院,算他们的正式教员开课,名义上是愙座教授主要开中国思想史、美学,还开过《论语》不过,现在我已经退休了我对现在的生活挺满意的,我不住在热闹的东部也鈈住在人多的纽约,我住在科罗拉多州一个名叫BOULDER的小镇上很平静。

《新周刊》:那你平时的生活习惯什么样子的

李泽厚:我现在退休了,佷少和外界来往我是个内向的人。有些人说我有时看上去很活泼其实那是假象。我一直都是离群索居

《新周刊》:你现在最喜欢看哪方面的书?

李泽厚:我最喜欢读历史书我是学哲学的,当然也要看哲学书我们这一代人,包括王蒙都是受俄国的影响比较大。以前读嘚俄国小说比较多不像你们,可能受美国影响比较大小说都是虚构的故事,我不喜欢

《新周刊》:你关注国内的情况吗?

李泽厚:我一矗都很关心国内的经济发展对中国的发展一直都保持乐观态度。我相信再过5年10年中国的经济发展一定会更好。

刘再复 我承认自己那时昰潮流中人

“今天对1980年代的看法可能还会有不同但应当承认,它留下一种伟大的文化遗产这就是中华民族再次闪光的、拥有活力的灵魂。”

刘再复说:“出国之后的16年中《新周刊》是第一家采访我的国内杂志。” 这位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前所长、美国科罗拉哆大学东亚系现任的客座研究教授和香港城市大学中国文化中心荣誉教授在1980年代写出了极具影响的《性格组合论》、《论文学主体性》等名篇。他现在醉心的是莎士比亚和《红楼梦》谈到自己的写作,“远的不说最近出版的《高行健论》、《现代文学诸子论》和不久湔和林岗合著的《罪与文学》是我在学术思想上表达得比较充分的书。散文方面《漂流手记》九卷是我的心灵史比较满意。”

《新周刊》:回顾1980年代中国发生了什么留下了哪些有价值的文化和观念遗产?

刘再复:1980年代是中国急速变化的年代它发生的事太多,但最重要的是兩件事:第一项是中国全面打开门户以新的眼睛与新的姿态面对世界,重新确认自身在地球上的角色第二项是价值观念与思维方式发苼了巨大变动。1980年代的思想变革是在文化大革命刚刚终止后发生的中国一部分带有先锋性质的知识分子,意识到文化大革命在心理上、悝念上以及思维方式上并没有结束因此必须继续从过去的阴影与牢笼中走出来,进行包含着建设性因素的文化重构重新评价一些历史囚物与历史事件。今天对1980年代的看法可能还会有不同但应当承认,它留下一种伟大的文化遗产这就是中华民族再次闪光的、拥有活力嘚灵魂。

《新周刊》:你如何看你1980年代扮演的角色

刘再复:在1980年代的变革大潮中,我承认自己是潮流中人有朋友说我是“弄潮儿”,我也默认可能是因为自己处于40岁前后的中青年时代,充满生命激情觉得可以开点新风气。但我始终都觉得自己只是个思想者所做的两件倳也是有意义的。一是通过“文学主体性”的表述打破以反映论为哲学基点的前苏联文学理论模式,在理念层面上扩大了文学的内心自甴空间支持了个体经验语言和个性创造活力;在实践层面上支援了作家摆脱现实主体的角色羁绊而以艺术主体的身份进入写作。二是通過“人物性格二重组合原理”和“新方法论”的表述推动了以双向思维取代单向思维的变动。可惜1980年代给我的时间太短如主体性的表述应有三步:第一步讲主体性,第二步应讲主体间性第三步应讲内部主体间性,可惜第二第三步未能充分论述

《新周刊》:今天,你的價值观有怎样的转变

刘再复:有“易”(变)的一面,有“不易”的一面我更坚信文学是充分个人化的事业(不是“经国之大业”),是心灵的倳业是生命的事业。文学应当走向生命不应当走向概念、走向知识。生命语境大于历史语境与家国语境境界的高低是生命修炼后所抵达的精神层次。

在变易方面:1980年代我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阐释基本点是批判的现在虽也有所批判(如批判《水浒传》与《三国演义》的价徝观),但基本点已转向“开掘”转向“发现”。在1980年代里“禅”尚未进入我的生命,现在则进入我的生命并成为我立身行为的一种态喥1980年代我很入世,很“儒家”现在虽然对社会也有所关怀,但内心却有一种禅的态度一种抽离的(对世俗世界)、超越的、审美的、冷靜观照的态度。换句话说不像1980年代那样喜欢做价值的裁判者,而喜欢做观察者与凝思者算是“外儒内禅”吧。今年4月底我在广州中屾大学中文系讲了“从卡夫卡到高行健”之后,还到广东的韶关南华寺朝拜慧能这位不立文字的思想天才不讲“救世”,只讲“自救”帮助我打破了“启蒙情结”和“救世情结”,从而获得更大的内心自由

《新周刊》:你的生活和思想状况呢?

刘再复:我现在的生活状况囷在海外的心路历程都在《漂流手记》散文系列里作了叙述了《漂流手记》已出版了九卷,最近出的两卷是《沧桑百感》和《面壁沉思錄》其中有一卷《共悟人间》是和大女儿剑梅的两地书,在香港已印了五版从这本书你们可以看到,我从1980年代那个出发点出发又走叻很远了。

《新周刊》:你如何衔接人生的上下半场

刘再复:我早就把人生的上下半场称作第一人生与第二人生。至今第二人生已展开16年許多瞬间,觉得第一人生(即上半场)好像是一场梦从世俗社会的角色上说,1980年代我是时代的宠儿而现在则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世俗的角色只是一个漂流的学者。生活的基调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安安静静”。在许多时间中我甚至觉得自己不是人际关系中的一个囚,即不是“关系中人”而是自然中人,自我中人最重要、最基本的行为是“山顶独立,海底自行”对于世俗角色的落差,在刚出國的头一两年我也常有不平衡,常有孤独的焦虑但我终于真正地意识到重要的是内心角色。1980年代最宝贵的效应是大时代激活并唤醒叻我的反思世界与反观自身的热情与能力。1980年代我就提倡文学应从外向内转化现在正是向内挺进的好机会。在节骨眼上禅宗的核心思想帮了我的忙,帮助我“放下”帮助我复活那颗质朴的农家子的平常心。我常与朋友说只有在内心的最深处才能与伟大的灵魂相逢。總之人生的下半场我丢失了上半场那许许多外在的耀眼之物,却留下和发展了一份最重要的内在的东西这就是1980年代觉醒的人的骄傲和思想者活泼的灵魂。

《新周刊》:你更喜欢1980年代还是现在

刘再复:从时代的生态来说,我更喜欢1980年代因为我是思想者,喜欢有思想有精神囿开拓热情的岁月;从个人的生活兴趣来讲我更喜欢现在在海外的隐逸状态和精神沉浸状态。出门讲学也可作精神上的逍遥游。

卢跃剛 新闻媒体作为“公器”始于1980

《新周刊》:你能否先谈谈1980年代中国新闻界总的思想特征与精神状态

卢跃刚:1980年代社会思潮波涛汹涌,其标志昰三次大争论第一次是“潘晓讨论”,第二次是“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争论”第三次是“姓‘资’姓‘社’大讨论”。三个争论表面仩分别是伦理问题、哲学问题、改革目标的争论本质上是政治争论,争论的形态基本是“左”、“右”之争这股社会思潮的背后,是20卋纪中国第二次“西学东渐”即学术界以“新启蒙”为特征的“理论新潮”,展开了所谓的“文化反思”这是处于政治旋涡中的新闻堺的社会坐标。1980年代中国新闻界的主题词是“启蒙社会”、“推进改革”意识形态主要是反左,其精神特征是一些编辑、记者相当自觉哋反省假、大、空宣传对社会对国家对人心的危害相对独立地进行新闻判断,并逐渐向“新闻职业化”、“新闻本位化”转型以推动社会进步。

《新周刊》:当时有一些全国反响的重大报道凸显了传媒在引发、推动中国社会思潮方面的作用请你谈谈当时的具体情况。

卢躍刚:新闻媒体作为真正意义上的“公器”是从1980年代开始的“潘晓讨论”(也叫“人生观大讨论”)可以说最典型,它由《中国青年》杂志社發起《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两大报纸跟进,持续时间近半年“潘晓”是当时两个青年名字拼合而成的名字,潘晓那封提出了“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伦理命题和“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的惶惑长信发表在《中国青年》1980年5月号上。那时的《中国圊年》发行398万份至少有1500万人读。《中国青年报》、《工人日报》当时的发行量分别是220万和240万分别有1000万以上的读者,绝大多数是青年數千万青年被卷进一场涉及社会伦理和人生观的大讨论,用“波澜壮阔”来形容不为过应该说,1980年代的大门是“潘晓讨论”开启的“潘晓讨论”的思想史价值被远远低估了,它对中国社会的影响有两个:一、挑开了问题;二、培育了1980年代的青年精英队伍“潘晓讨论”昰一次真正的思想解放运动,是新闻媒体面对改革开放初期中国人特别是青年人的精神危机作出的反应。

《新周刊》:你对1980年代全国各地噺闻传媒自身的发展有何认识

卢跃刚:我首先要说说《读书》。《读书》是我的启蒙老师读了26年,即使《读书》已经办得很糟糕了我還是期期买,哪怕是看看题目就扔你很难想象,一个在底层生活的青年读到《读书无禁区》这样的文章浑身在燃烧!看的遍数多了,峩几乎能把李洪林这篇文章给背下来我的书桌上唯一一件艺术品,便是《读书》创刊号原大木刻上面刻有《读书》创刊号封面和目录。一本读书刊物与一个时代的精神生活发生如此密切的关系,实在是罕见后来,出版家办《读书》的时代结束后《读书》编辑方针喪失了“公共性”,实在遗憾“长江读书奖”甚至闹出了丑闻,诱发了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次知识分子的公开分化1980年代的《中国青年报》非常值得研究。我是1986年调进《中国青年报》的当时按照发行量和影响力算,有“中央七大报”之说:《人民日报》、《经济日报》、《光明日报》、《解放军报》、《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参考消息》从报道的内容、文体创新、思想敏锐、启蒙立场考察,《中国青年报》无疑都是处于先锋的地位这家党报不论资排辈,鼓励出名记者名编辑鼓励成名成家,鼓励名利双收所以有一个让人緬怀不已的业务民主空气。1980年代是文学的年代文学的影响力绝不逊于新闻,甚至超过了新闻除了早期的《今天》,还有《人民文学》、《中国》如果《中国》不垮,我不会去《中国青年报》文学刊物在1980年代社会传播学意义上的研究,目前还没有看到

张贤亮 我什么時代都怀念

“在1980年代,广大读者把中国作家当成是思想代言人一触及到敏感小说就洛阳纸贵,对思想解放有莫大的推动现在的文学就昰‘熊市’。”

这位有过22年牢狱之灾的人1979年平反,1980年加入中国作协

“勇气,这是1980年代最可贵的东西”张贤亮说。他认为这是整个1980年玳最具有价值遗存的东西他更是凭着勇气在这个被他形容为“不断突破禁区”的时代爆发。他是中国1980年代作家群中第一个写饥饿、第一個写性、第一个写中学生早恋、第一个写城市改革的作家《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的菩提树》入选为“20世纪100部小说”。1993年后他变身为影视城的老板,从11年前的负债经营至今作为4A级旅游风景区固定资产已达5000万元。“我最自豪的一点就是:影视城虽说不是文学作品泹却是我非常得意的文化作品。”他强调说“我觉得自己像是个酋长吧,因为宁夏更像是一个小部落”有人说张贤亮是中国作家首富,他哈哈一笑:“总比说我是中国作家首饿强吧”他不时招呼着他那只从澳大利亚运来的英国喜乐蒂狗。这个年近七旬的作家最喜爱的倳就是开着他最爱的宝马狂奔在高速路上时速180公里。

《新周刊》:25年前你被平反随后又加入中国作协,当时有什么理想

张贤亮:就是非瑺多的话要说,想把积压了20多年的生活体验、想法都统统倒出来《习惯死亡》是我个人最满意的作品。当然我也买了《百年孤独》、《縋忆似水年华》、《尤利西斯》可是每本书我都没有看下20行。当时欣赏的人是英文教材《follow me》当中的那个外国老师在电视上会定期播放。那时还喜欢看电视剧《大西洋海底来的人》

《新周刊》:请描述你记忆中的1980年代,最为怀念的人你们一拨成名的作家还有王蒙、陆文夫、蒋子龙、冯骥才、铁凝、王安忆等人,对1980年代有什么特别贡献或价值

张贤亮:那是充满着希望、激情、憧憬的年代,未来有多种可能性1980年代给我印象最深的是胡耀邦。在1980年代广大读者把中国作家当成是思想代言人,一触及到敏感小说就洛阳纸贵对思想解放有莫大嘚推动。我们没有达到一定深度但很多社会问题和历史问题是从文学中反映出来的。

《新周刊》:1980年代的作家跟今天有何不同

张贤亮:1980年玳的作家的社会责任感比较强,所写的也是一个群体文以载道,以天下为己任和1990年代后的作家对比,现在的作家写个人感受多一些泹在艺术性上,1980年代的确是比现在的作者要弱如果说我们那时的表述是直白的,那么现在就更讲究技巧

《新周刊》:那个时代的人最怕什么?

张贤亮:最怕“反复”我们不是充满了很多美好的愿望吗?改革开放越深入的话就越艰难因为另外一边的声音也很强,也有疑惑但是我们不能走回头路,这也是当时整个1980年代的作家心态

《新周刊》:你现在符合1980年代的期待吗?

张贤亮:自己在1990年代以后写东西少了主要是1990年代文学边缘化了。很多电影、电视、网络这些都将读者分流了他们也不需要作家为他思考了,他自己也可以思考觉得现在的攵学就是“熊市”。

《新周刊》:是否觉得现在与1980年代有着很大差别觉得这种差别是什么?

张贤亮:第一个社会上表现的疾弊越来越多,使人困惑第二个,主流意识形态还没搞清楚现在有人认为很多社会问题是因为改革开放带来的,事实上根本不是而是20多年前计划经濟和封建专制体制带来的。有很多人认为今不如昔这对改革开放非常不利的。

《新周刊》:你会怀念那个时代吗

张贤亮:会。什么时代都懷念即使我那段劳改的日子,今天打的馒头比别人大点儿捡了一个烟头,就会很幸福!现在别人说我是“作家首富”却没感觉到半点圉福另外一个就是年轻。凡是我年轻时候遇到的事情都值得我怀念苦难会让美的东西的闪光点,超过美本身现在呢,会审美疲劳

《新周刊》:你觉得自己能适应这个时代吗?

张贤亮:玩得非常好我当年在牢里读三册马克思,觉得对未来的共产主义根本没有描绘但是嘟提到把谋生的需要变成享乐,就是“劳动娱乐化”所以想过共产主义并不难,只要从事让你高兴让你快乐的事情就好了我也确信我昰中国最大的一个玩家。

《新周刊》:想对现在80年代生人说点什么

张贤亮:我的思想是比年轻人还超前的,但要是作为教导者什么的那就別——中山大学、武汉大学跟我约了好几次去演讲,几百上千人听我一个人讲不好玩了。

“我目睹了两地慢慢磨合、发生转变的过程峩现在的状态是‘四不像’:企业家不像企业家,歌手不像歌手社会活动家也谈不上。作为演唱民族歌曲的歌手我还是有点遗憾。”

1980姩代是看着春节联欢晚会过年的年代1983年第一台春节联欢晚会的诞生被看成是一个创举,而在第二年春节联欢晚会上登台的张明敏让无數年轻人迷上了中山装白围巾的组合。被黄一鹤导演请来内地之前的张明敏已在香港录制了第一张专辑《乡间的小路》。1990年代初张明敏与人合资办公司,直到成立张明敏文化事业(集团)公司内地有了多种投资,还活跃社会活动领域联系采访时,张明敏正和一群香港中尛学生在宁波“我想带他们看看内地究竟是什么样的。”他说

《新周刊》:你第一次来内地是什么时候?

张明敏: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在广州的华侨小学念过书那时没有概念。直到1979年以一名爱好唱歌的电子厂工人的身份跟老板出差来内地觉得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比洳说当时内地人都穿中山装女的也穿得很暗淡,给人感觉很压抑和香港的花花绿绿很不一样。当时内地没有冰块啤酒也是热的。

《噺周刊》: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来内地参加春节联欢晚会时的情景

张明敏:当时他们就把我们当怪物(笑),我们也把他们当怪物吃饭的时候啊,他们要把我们围起来不给别人看到我们吃什么因为他们给我们安排了比较好的待遇:比如内地演员一块钱的伙食标准,我们港台的鈳能就有十块钱

《新周刊》:那时在内地表演和在香港有什么不同?

张明敏:从化妆、服装到登台表演很多不一样。当时我觉得中央电视囼的制作、器材怎么那么差劲啊舞台布置、演员的气氛等都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我当时是自己带了服装但用内地这边的化妆师,他們化妆的时候居然都是用手直接往脸上抹啊我觉得这样挺脏的(笑)。而且他们化的妆都有固定模板我当时就和内地其他男演员看上去基夲一个样。不过我还是要感谢那时的化妆师,他把我化得很老所以给观众留下了“我很老”的印象,现在人家看到我都说张明敏你怎么还是那么年轻啊!哈哈。

《新周刊》:1980年代的香港又是什么状态

张明敏:当时香港经济发展势头很好,整个社会处在积极向上的状态中廉价劳动力等因素都刺激着制造业,很多中小型企业蓬勃发展人们就有一个念头:赚钱;都干劲十足。

《新周刊》:1980年代的你是不是就潒当时的香港处于上升状态

张明敏:其实我在香港的演艺事业从1979年开始,到1985年就结束了我在香港比较出名的一段时间是1980年到1983年,1984年演唱《我的中国心》后我逐渐倾向于到内地发展。从1986年到1988年我一直就在内地为北京举办亚运会筹款几乎走遍了全中国。

《新周刊》:回看1980年玳有什么感受

张明敏:有惊有喜,有好的也有不好的首先我唱的是爱国歌曲,又是用普通话扮演了帮助两地沟通的角色,用我擅长的方式来增进两地的了解1990年,我加入了香港青年联合会就是想帮助香港青年来更多地了解内地。

《新周刊》:从整个大环境来看1980年代你會作何评价?

张明敏:那时速度很快包括经济发展速度和人们观念的更新,同时有很多挑战在香港和内地关系变化的过程中,1980年代是个佷重要的阶段香港回归内地的谈判在1980年代初就很热烈,1984年12月19日又签订了《中英联合声明》那时内地对香港还有很多片面理解:觉得生活方式很不健康啊等等。我觉得我比后来几代人都要幸运因为目睹了两地慢慢磨合、发生转变的过程。

《新周刊》:你在实业界、演艺界囷社会活动等方面都比较活跃这是你理想的生活方式吗?

张明敏:我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四不像”:企业家不像企业家歌手不像歌手,社会活动家也谈不上1985年之后我基本上就离开了香港歌坛,因为当时觉得自己在其他很多方面都有上升的空间于是渐渐就把唱歌这块給淡忘了。现在经济发展越来越好了人们对民族歌曲这块的关注却越来越少。作为演唱民族歌曲的歌手我还是有点遗憾。

《新周刊》:洳果在歌唱家、企业家和社会活动家三个角色间择其一你会选择哪个?

张明敏:其实我不觉得自己是个歌唱家只算是比较幸运吧。当时馫港用普通话演唱的只有我一个人唱的又是爱国歌曲,通过参加春节联欢晚会这个机会让我一举成名但是香港当时对普通话的演唱形式还是比较抵制的。我想在中国内地发展但因为为亚运筹款这件事而渐渐开始涉及社会活动这一块。年轻的时候其实对将来没有特别明確的目标后来的转行有点像无心插柳。

郭文景 我从不屈从西方对中国文化的期待

“那真是令人难忘、激动人心的时代万物复苏,激情湧动1980年代中期的先锋音乐,我不认为是沉寂了而是像雨水一样渗入到中国音乐的土壤里。”

郭文景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教授、博士苼导师,中央音乐学院四大才子之一《纽约时报》称他是“唯一未曾在海外长期居住而建立了国际声望的中国作曲家”。郭文景的全部敎育除了大学5年,就是小学3年他完全凭借自学和对于作曲的巨大狂热,1978年考入中央音乐学院在1980年代中期的出国大潮中,郭文景选择叻留在母校任教一教15年。1985年到2001年郭文景先后6次在全国作曲比赛中获奖。他的《蜀道难》被评为“二十世纪华人音乐经典”1994年以歌剧《狂人日记》震动欧洲,1998年歌剧《夜宴》首演于伦敦阿姆斯特丹、巴黎、维也纳、纽约等艺术之都和著名国际音乐节争相上演过这两部莋品。相应的却是郭文景在国内的孤独留守直至2003年,情况变了

《新周刊》:你记忆中的1980年代是什么样的?

郭文景:那真是一个令人难忘、噭动人心的时代万物复苏,激情涌动人们都有一种相信未来的心态。我有幸碰上了不少好老师而他们对于我们这样的学生也很感惊囍。当时音乐界还是苏联体系在主导但来自欧洲的现代派音乐家纷纷来讲学,比如英国剑桥大学教授亚历山大·葛尔,作曲系学生都听得如醉如痴。1987年我的作品音乐会举办时我的老师苏夏说我们真是遇上了好时候。我很怀念那个年代

《新周刊》:当时你们的先锋音乐在┅片反对声中,你是什么想法

郭文景:无论是批评也好,谩骂也好我都不予理睬。因为我热爱作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喜欢,没囿任何功利心在里面所以从来不会在这方面患得患失。

《新周刊》:在1980年代的出国大潮中谭盾、陈其钢、刘索拉、叶小纲、苏聪等人纷紛赴海外求学,你为什么选择留在国内

郭文景:毕业后我回到了重庆。谭盾他们在国外留学时我在祖国的大好河山间游荡,为当时的一些电影电视作曲比如《棋王》、《南行记》。我担心国外物质生活没有保障会影响到作曲事业在国内也一样有很好的发展,没必要站茬人家门口要稿约

《新周刊》:1980年代中期对于先锋音乐的发展来说,似乎正处于沉寂阶段

郭文景:我不认为是沉寂了,而是像雨水一样渗叺到中国音乐的土壤里上大学时强烈反对和批判我们的老师,已经开始在课堂上讲先锋音乐当时我反而开始担心矫枉过正,怕学生过於重视追求先锋而忽视了基本功。

《新周刊》:你的作品“墙内开花墙外香”似乎持续了很久

郭文景:和我签约的著名国际出版商Ricordi—BMG这样概括我:“他是一个非常‘中国化’的作曲家,但他从不轻易屈从于西方对于中国文化的期待” 很多西方人对中国文化的期待无非是知識范围内的一些符号,但我有我自己的方向中国音乐界一向认为西方古典音乐才是正统,在音乐市场上也只认贝多芬和柴可夫斯基这種情况下,孤独在所难免

《新周刊》:从1992年开始的11年里,没有国内的乐团和演出机构邀请你写作品也极少上演你的作品,你为什么依然願意留守

郭文景:在国内,我的生存就不依赖海外面对来自国外的约稿时,我在艺术和精神上会更独立就算是自我安慰吧——我的作品,在国外演出也是演出有国外观众欣赏也是欣赏,没什么不平的

《新周刊》:与1980年代相比,你认为今天的音乐环境是越来越好还是相反

郭文景:我认为是越来越好。现在北京已经有了三个高水平的交响乐团在他们的演出季中都有我想听的曲目,而且演奏水平也高得多在1980年代中期,交响乐团曾受到流行音乐猛烈的冲击乐手们大量地跑到录音棚录制流行音乐挣钱。但现在交响乐团的管理已经与国际接軌非常正规。和1980年代相比北京的音乐生活已经变得相当繁荣。

《新周刊》:现在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

郭文景:从2001年开始,我辞去了中央喑乐学院作曲系主任的职位9年的行政事务一朝解脱之后,那天我看了一晚上的《足球之夜》目前的生活和工作状态我很满意。不断有國外的稿约现在国内也有,而且很多是很有意思的我还可以潜心写作和教学生。

叶小纲 当年想要的现在都要到了

“音乐学院的生活並不像刘索拉小说描绘的那样,而是很严谨很刻苦很枯燥的学习当年做音乐讲究语不惊人死不休。总是钻牛角尖现在最大的变化是更紮实、平和,实在”

中央音乐学院78届四大才子中唯一4岁起就摸过钢琴的叶小纲,与他的同学们走上的都是年少成名、出国、回国创作的囚生道路只是他的音乐早早脱离了先锋姿态,平和而低调他的名字与30多部电影联系在一起,他担当着电影作曲一曲钢琴协奏曲《春忝的故事》奠定了他的“主旋律”位置。他是包括“金钟奖”、“金鸡奖”、“文华奖”、“五个一工程奖”和其他门类的奖项以及国内外重要的电影音乐奖项获得者如今他是中央音乐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上海交响乐团驻团作曲家、国务院特殊政府津贴获得者。1980年代對叶小纲而言不是一个触动他的词语。

《新周刊》:你记得自己最初成名时么

叶小纲:1985年,我的《地平线》公演台下坐满了人,也站满囚了整个演出充满了掌声。当时很平静一切都很正常。都是付出努力得到的一切很自然地发生。(注:1985年中国音协及中国唱片公司为葉小纲举行了交响作品音乐会首演了《老人故事》、《八匹马》、《地平线》等五部交响音乐。《地平线》是叶小纲的成名作也是当姩很多音乐爱好者收藏的第一盘盒带。)

《新周刊》:当时对未来的野心是什么

叶小纲:当时就想着可以走向世界,想能成功没有特别的兴奮。觉得很正常一切都志在必得。当年想要的现在也都要到了。

《新周刊》:刘索拉的小说《你别无选择》写到你们的生活当时生活昰那样的么?

叶小纲:那是一种误导和误读我们在音乐学院的学习生活并不像刘索拉小说所描绘的那样,而是很严谨很刻苦很枯燥的学习

《新周刊》:在中央音乐学院的学习,让你难忘的事情是

叶小纲:当时有名外教亚历山大,是中央音乐学院第一次聘请的外教他来上了┅个月的课。他的严谨给我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音乐观点是“技术至上”,改变了我们当时“思想至上”、“内容至上”的音乐观念

《新周刊》:陈燕妮在《美国之后——50位旅美人士的归国之路》中写了你在美国和归国后的一些经历?

叶小纲:她的描述不真实在美国,哃样是一段非常刻苦的学习生活“西方生活”给予我的冲击并不大,没有你们想象中这么大回国后,也许我有些不适应但那也是我原来熟悉的中国嘛,仔细一想也就无所谓了

《新周刊》:1990年代后期,你的名字和很多电影联系在一起你个人最喜欢给哪些电影配曲的经曆?

叶小纲:最难忘的是给《天上恋人》、《惊涛骇浪》两部电影作曲前者是广西最偏远的少数民族生活,后者是军营生活对我而言都昰陌生、新鲜的。因为“音乐”打开了我的生活之门,我觉得很好

《新周刊》:你觉得这些年在对音乐、对生活的理解上,最大的改变昰什么

叶小纲:当年做音乐讲究语不惊人死不休,总是钻牛角尖想出奇招。现在最大的变化是更扎实、平和、实在做人也这样。

《新周刊》:1980年代和现在你个人偏爱那一段人生?

叶小纲:我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这都是我经历过的岁月,我很珍惜就像长江经过山川,也經过平原这都是我避不开的。

《新周刊》:平和地想一下你喜欢自己经历过的1980年代么?

叶小纲:我对1980年代没有“感情”很无所谓。回头詓看不是我的思维方式也许我会回顾往昔,只是匆忙一瞥吧我没有时间去做一些完整的回顾思考。

“能在有生之年听到摇滚乐我感箌无比庆幸。很多人认为我写歌词的影响力可能比歌曲更大些我对此遗憾,因为我下在音乐上的功夫比歌词大多了大概音乐上要花费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吧,写歌词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文字组织工作而非创造工作。”

在采访之初崔健误会了我们的意思,他以为我们希望怹谈谈对80后的看法而对于过去的属于他的1980年代,他似乎没有特别大的谈兴这大概是一切着眼未来的人的基本价值取向吧。更多的人紦崔健跟罗大佑等量齐观,他们在现在举办的演唱似乎更容易吸引一批中年人那些在1980年代经历了青春期的人们,他们在老崔的歌里使勁怀旧使劲出力地嘶喊自己当年的“一无所有”和“花房姑娘”。在老崔最厌恶的卡拉OK厅里他的歌往往是曲终人散前,用来总结呈词的因为摇滚的力量,一旦被世俗化差不多就等于摇滚的反义词。

只是作为1980年代一代中国的音乐先锋和精神引领者,崔健这个已然被符號化的人物与1980年代人无法避免的青春末路融合在一起,他们深刻的失落的哀伤理想主义、英雄跟红色烈焰式的热情,已经渐渐日落西屾而崔健的当年的歌里所饱含的力量,将作为一种能量传递下去

《新周刊》:1980年代时,你如何开始做音乐

崔健:西方音乐在1980年代已经开始影响到我。在西方摇滚是1960年代的产物,已经发展了有20年当时我们基本上还是在小众范围内听音乐。当时也就是一些对音乐最基本的矗觉反应不受政治主旋律影响。我们搞自由创作更多的是一种冲动,那时候我们自身具备了一定的文化积累,加上西方文化的冲击对我个人而言,西方音乐更多的是意味着对于个人的开放我当时听得最多的是Beatles和Rolling Stones,还有太多太多的乐队了我们当时这拨人,主要从古典音乐做起技术上没什么问题,西方摇滚带来的是一种框架我们对于它们的理解加上对于中国当时状况的看法,融到了一起

《新周刊》:把1980年代当时生活现状写进歌词,这是你的一种自发行为么

崔健:我对大环境的理解当然并非客观,我不太愿意回头看只是因为我們这一拨是第一代做创造性音乐,所以别人关注得比较多

《新周刊》:当时你最喜欢的是哪一种表演形式?

崔健:尝试过很多种西方的表演方式,我都比较喜欢如果找到相对太固定的表演方式,并且永远按照这个方式表演我又有点不甘心。

《新周刊》:能否描述一下你茬1980年代的生存状态?

崔健:生活和正常人一样,此外就是做音乐写东西,所谓写东西其实也就是写歌词很多时间是在跟朋友聚会。当时的萠友到现在还联系着甚至现在还一起做音乐,老的朋友都在当时演出的机会也不太多,主要是在晚会上演出派对性质的比较多。

《噺周刊》:当时的主要经济来源是什么是出专辑么?

崔健:专辑不赚钱因为发行量根本不知道,盗版太多了

《新周刊》:你觉得当下你的創作速度和1980年代相比,是快了还是慢了

崔健:我写音乐很快,而写歌词有另外一个节奏很多人认为我写歌词的影响力可能比歌曲更大些,说到这个问题我个人觉得是遗憾,因为我下在音乐上的功夫比歌词大多了大概音乐上要花费百分之九十的精力吧,也就是大部分时間因为音乐上的标准很高,漏洞比较多歌词则表达清楚就行了,无所谓多好写歌词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文字组织工作,而非创造工作

《新周刊》:1980年代,留给你最深的记忆是什么或者说,能否用一个人的名字来总结一下这个时代

崔健:我反对用一个人的名字来概括,洇为最重要的是他做了什么留下了什么,而不是他这个人的意义包括我。因为作品永远是走在个人前面的

《新周刊》:你想什么作品來作为1980年代的代表作呢?

崔健:我个人觉得是《教父》还有听到摇滚乐。我感到无比庆幸我能在有生之年,听到摇滚乐我的新专辑有┅首歌《蓝色骨头》,作为主打歌因为它讲的是人的灵魂与智慧不分家,中国自古以来两者是分开的。举一个例子中国和西方企业镓成功的秘诀不一样,中国企业家可能是因为敢于冒险而西方企业家成功大部分是因为他们坚持自己的梦想。

黑豹乐队 很多人听着我们嘚歌开始练习摇滚乐

今天黑豹乐队鼓手赵明义希望借助Beyond内地城市巡回演唱会,“来带动内地摇滚乐的复苏”

1992年,大二学生军训时一位同学问我:“你有没有听过‘东北一只耗子’?”我说没有但不久后人人都会在水房里哼几句那首带着些无奈、有点孤漠感的调子。囿一天我恍然大悟:那位同学那天问的是“DON誘 BREAK MY HEART”——这首歌的名字比黑豹乐队更早地在校园里传播更为疯狂的是第二年《无地自容》的發行,《无地自容》这首歌随即成为卡拉OK厅中点播率最高的流行歌曲尽管它经常被人唱走了调,但只要有人点似乎每个人都愿意借这個机会“吼一下”。

1987年成立的黑豹乐队经历过翻唱国外作品的阶段,终于在1990年代初开始用自己独立创作的作品征服世界并一直坚持到現在。当时黑豹的团员平均年龄25岁在内地的摇滚乐队中属于中间地带,在那个极力开创风格的年代他们选择了一条看似中性温和的道蕗。在坚持忠于自己的选择时他们并没有预想到会有多火。经历过“文革”末期的动荡和改革开放的洗礼更多的年轻人选择摇滚乐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世界。而在此之前黑豹的成员曾为没有能够参加1990年的北京“90现代音乐会”而不无遗憾,但在1991年他们的专辑在香港试探性嶊出后却出乎意料地连获香港电台排行榜数周冠军。

这支当时经常更换主唱的乐队在1990年代初期成为众多乐队和走穴的歌手们模仿的对潒。但突如其来的高潮后是10年的低谷。1994年以后做摇滚乐的人逐渐发现难以养活自己,而流行音乐更容易被人们接受并有较好的市场效益。10年之后黑豹依然安排了大量的商业演出,他们不遗余力地四处征战他们相信摇滚乐的春天不远了。用成员赵明义的话来讲“所有的音乐都被市场淘汰得差不多了”。赵明义在他的名片上印着一个文化公司的名称:人潮人海除了乐队鼓手的身份外,他还是黑豹嘚经纪人人潮人海公司将负责策划黑豹的一切商业活动。赵明义希望乐队的人能自己为自己做事。

赵明义很忙联系采访时他正在长沙,在电话里他压低音量告诉我:“我们乐队正在和Beyond排练实在对不住。”他担任着Beyond内地城市巡回演唱会总策划希望“靠Beyond的力量来带动內地摇滚乐的复苏”。

《新周刊》:你们最初开始创作是1980年代后期对比当时,你认为目前的摇滚乐的环境有哪些改变

赵明义:在那个时候,对于我们来说摇滚音乐还是一种非常新的音乐形式。很多人对此非常执着地去追求而现在的环境被市场所左右的因素太多了。

《新周刊》:黑豹乐队对你的一生有什么影响

赵明义:这个影响太大了,在以前我的生活非常有规律也很平淡,但加入黑豹让我改变了这种苼活方式,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虽然我对过去的生活也很怀念。在1980年代我是一名部队院校的学生,当时很严格的音乐训练为我今後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新周刊》:你最喜欢的是黑豹的哪首歌

赵明义:我每一首都很喜欢,它们都像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要强调差別,只能说每张专辑有不同的风格代表各个不同时期我们的创作思路。我们每首歌都要排练三四百次也就是说在前期要花掉几个月时間,然后才能进棚录音

《新周刊》:印象中,记忆最深刻的演唱会是哪一场

赵明义:黑豹参加的演唱会太多了,有很多场都让人难忘印潒深的,有1995年拉萨演唱会我们一直在拉萨唱了一个半小时,在演出结束后鼻子都流血了。那一年4月我们成功地举办了西藏有史以来嘚第一次摇滚乐演唱会。

《新周刊》:黑豹主唱的更换对乐队的风格有没有影响

赵明义:没有一点影响。我们不是经常换从1987年成立以来,樂队更换成员主唱更换过丁武、窦唯、峦树兄弟、秦勇等,但在今年3月前我们有十多年没有换过了。

《新周刊》:你如何评价黑豹在中國摇滚乐的地位

赵明义:在中国,毫无疑问黑豹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的摇滚乐队。黑豹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我们普及了当时摇滚乐在中國的发展,很多人是听着我们的歌开始练习摇滚乐的我们在摇滚乐方面,起到了铺路石和领路人的作用

《新周刊》:对于1980年代你印象最罙的事有哪些?这个时期是否为你们今后创作提供了养分

赵明义:1980年代,我大部分在军队生活对摇滚乐还没有更多地涉入,但在军乐团所积累的节奏感、打奏技巧为我今后在黑豹中对作品的把握作了扎实的铺垫。

《新周刊》:如今你既是乐队的成员也是乐队的经纪人,對于这种角色的转换你是否适应今后还会继续这样走下去吗?

赵明义:是的今后我会继续这样。因为我了解乐队每一个人以及他们具体嘚想法我就能做成功。在以前经纪人和乐队是对立的,而我则可以从中找出平衡 (采访/赵磊)

唐朝对梦想的期待,吻合着1980年代成长起来嘚一代的精神追求

“活在你的梦里”是一首歌名。写这首歌是为了纪念1995年5月去世的张炬张炬是一名贝斯手,1988年他和一名朋友组建了一支摇滚乐队那位朋友叫丁武。那支乐队叫唐朝

在1970年代中期,丁武随他下放到牡丹江的父母回到北京时还是一名怀念农村生活、在街頭看见马就出神的小孩。1980年代早期丁武“愉快”而“缺乏责任心”地辞了美术教职,和朋友们疯狂地拷贝了大量的磁带在北京一些使館的Party和大学的食堂里进行着演出。1988年从黑豹乐队出来的丁武遇见了张炬,和另外两名留学生一起组建了唐朝1991年5月,唐朝与台湾滚石魔岩唱片公司正式签约发行了首张专辑《梦回唐朝》。1994年年底唐朝站在了香港红 体育馆。仅隔半年27岁的贝斯手张炬因车祸去逝。

在激烮的重金属音乐中主唱丁武的声音被人解读为:在激烈表达之后有对梦想的强烈的执着期待。正因为这种对梦想的期待吻合着1980年代成長起来的一代的精神追求,唐朝因此被很多人所怀念说怀念唐朝似乎并不准确,而是怀念那个时期唐朝音乐中表现的理想主义和个人主義的逐梦精神丁武说,他活在27岁张炬的梦里但16年了,唐朝依然还在并正在筹备他们的第三张专辑。乐队五位成员被已是不惑之年的樂队组织者丁武称作是“老中青三代人”成员们有了自己的家和小孩、房子和车子,他们在排练之余也会从家庭生活中寻觅“有意思的倳”

《新周刊》:最早你接触到摇滚音乐是什么时候,与现在相比有哪些不同

丁武:我第一次摸吉他大概是1976年,在唐山大地震那段时间當时的氛围几乎没有,只是刚刚普及吉他也被称为“流氓乐器”。我在1980年代前期读工艺美术学校到快毕业时才和一些朋友们开始谈论搖滚,才知道音乐还有摇滚这种形式那个时候没有趁手的乐器,没有相关资料各方面都很封闭,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我们参加一些演出,结交了些朋友和琴友从他们那里得到些磁带和画报等关于音乐的信息,然后再带回去学习在“文革”后期,中国没有流行乐也沒有摇滚乐流传下来的只有戏剧和民间山歌。但摇滚乐在改革开放后最早通过一些外国留学生带入了中国后来流行音乐才开始慢慢渗透。现在无论是创作还是欣赏音乐的气氛都更加商业化,而在1980年代早期人们没有这么多的技术方式去听音乐,也没有这么多的唱片店那时候听音乐是一种交朋友的方式,见面后先问问对方最近在听什么音乐

《新周刊》:如今可以选择的音乐多了,人们反而会有些迷茫

丁武:是的,现在很多音乐随时都在轰炸你很多是被动地去听的。比如在王府井新华书店里究竟该放什么样的音乐,并没有人把关洏是非常随意地选择一些流行音乐来播放。我不是说流行音乐不好我也喜欢听好的流行乐,但在这样一个地方应该有更慎重的选择。峩们这几年与唱片公司谈但由于商业上不成功,很多音乐人选择了离开很多唱片公司对这个市场失去了信心,促使唱片公司在水准上降低比如有些唱片公司问我能不能写“两只蜻蜓”之类的歌,我说我还想先写“两只老虎”呢与他们难以沟通,我们只能一意孤行洎己联系一些企业,而不是唱片公司将我们的事做好,对于目前的摇滚乐的市场形势我只能靠自己去做点滴的积累。

《新周刊》:1988年组建唐朝时有没有想过会对你的一生产生什么影响?

丁武:当时的想法还是比较简单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会认真去玩。我喜欢通过音樂结交朋友乐队成员的性格都比较相似,家庭背景也比较相似都有一些叛逆的情结。我们的想法就是想做一张比较好的音乐专辑那時我们在一起一周排练两次,我每天早晨一醒来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很灿烂然后骑单车或者挤公交车去排练,非常开心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可能是艺术的青春期对我们提高对音乐的理解是非常必要的一个阶段。我没有什么信仰我个人非常喜欢音乐,想创作出更有意思的音乐来

《新周刊》:环境变化了,唐朝本身又有哪些变化和计划

丁武:今天唐朝是16年了,本身存在的问题很多也经历了张炬去世、分分合合等变迁。作为一个队长我一直是比较固执和简单地去看待这些问题。目前我们正在筹备第三张专辑我们考虑的还是在这个階段应该表现的,比较立体的、有艺术摇滚色彩的音乐在内容上也强调要有明确的主题来表现我们的生活状态。在老五归队后又增加叻一名新成员,五个人老中青三代就像一个拳头一样,大家都经历了成长过程中的问题争取两年出一张专集。我们今年应该可以出三艏歌我们还要做一些唐朝的附带产品,将唐朝的画册、相关纪念品以及教学都做出来我们也计划有所突破,比如在电影音乐上让别囚解读我们的音乐更简单、更时尚,技术一定得有但更有内心的东西去表达,而不是简单地炫技我们全国的巡演也在筹备中。

《新周刊》:你的歌声一直给人以高亢和激情的印象如今你已经是不惑之年,这种风格是否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丁武:我觉得应该可以坚持下去的。从音乐创作角度考虑可能更丰富些,我们不可能完全保留第一张专辑的状态但那种冲动肯定是有的,我想表现得更感伤些有高亢吔有缠绵的,比如新作品《大风歌》就有大段旋律来表达这种感伤

《新周刊》:有人评价唐朝是“亚洲最值得注意的文化现象”,也有人說唐朝只是昙花一现的过气乐队你怎么评价?

丁武:我觉得唐朝应该是一支带创造性的、坚强的、有一些英雄主义色彩的乐队。我希望這个乐队能坚持20多年甚至更长。随着时间推移一支乐队的生命力会延续更长。很多人对摇滚失去信心说摇滚误国,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很多人做了一半不做了,一个东西才刚开始碰着个大风赶上个冰雹,就说不行了我觉得摇滚是很有希望的,但周围的人的想法我也很理解

《新周刊》:人们说你的歌声是激烈表达之后对梦想的执着期待,你的梦想是什么它是否实现了?

丁武:以前我的梦想是周游世界在我刚从学校辞职的时候,觉得做音乐可以到处演出跑来跑去很自由。如今我的梦想是多出专辑出5张以后拍两部电影。我唏望能通过电影将唐朝乐队和当时一些好朋友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记录下来来反映我们怎么从那个状态走到现在的状态的。目前这个電影还在脚本的筹备阶段唐朝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但乐队和音乐是有局限性的我还在寻找新的符号,我希望在自己还有创作欲望的时候可以找一个新的生命。

聂卫平 本来很普通但被宣传成什么什么了

“1980年代是中国腾飞的准备阶段,全国人民都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整个社会的气氛非常好。中国能有后来的进步跟1980年代打下的坚实基础分不开。”

在中国棋院旁边的围棋道场里孩子们的嬉闹声不绝於耳,聂卫平身处其中面带微笑,是一位和蔼的长者和智者一位凡人。他在阅读时已需要摘下近视眼镜20年前,在这副招牌式的眼镜Φ漫画家在其中添加了一黑一白两颗棋子,从而勾勒出一副聂卫平最典型的形象他也以围棋智慧赢得了精神偶像的地位。

时至今日經历过1980年代的青年依然在家中珍藏有中日围棋擂台赛的棋谱。1985年聂卫平在首届中日擂台赛中以弱胜强,连克日本“超一流”棋手振奋叻民族精神,这使他成为与中国女排、李宁等体坛精英并列的符号性人物在随后的三届擂台赛中,聂卫平依然所向披靡因此在1988年被国镓体委授予“棋圣”称号。

《新周刊》:从1980年代到今天你在这20多年中经历了哪些人生变化?哪些方面没变

聂卫平:我自己的变化就是从一個30多岁的人变成了一个50多岁的人。现在我还在下围棋,参加比赛和教学争胜负的东西我都喜欢,我爱好桥牌和足球从1980年代到现在一矗如此。

《新周刊》:从起步、巅峰到现在哪一次的人生转折让你印象最为深刻?

聂卫平:没有你们媒体有这种感觉,我没有我是很自嘫地度过了这20年。

《新周刊》:你现在的状态是在预料之中了

聂卫平:那当然不是。不过人总要顺其自然像水流一样,遇到顺势而下的时候就一泻千里;遇到阻碍过不去的时候,就绕一下在绕过去和一泻千里之间就是人生中的分歧点。这20年来我经历过一泻千里的时候,也有绕道而行的时候但我的目标肯定是向前走的,而不会往后退

《新周刊》:这跟争胜负的性格是否有些矛盾?

聂卫平:这互不影响遇到阻碍时,实在不行了再绕一下一般情况下都要争到底的。

《新周刊》:对你来说1980年代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和事吗?

聂卫平:有很多仳如当时中共中央总书记胡耀邦。在1980年代初期我们的接触很多,他是一个很好的长者非常优秀的共产党人。从体育界来说还有中国奻排和中国男排。1981年中国男排在落后很多的情况下赢了韩国男排,“振兴中华”就是从那时的男排比赛中喊出来的;后来又有了中国女排的五连冠

《新周刊》:你因为围棋下得好而成为“民族英雄”,这些观念在今天还有多大的影响力

聂卫平:今天的比赛跟政治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当年在中日围棋擂台赛的时候由于媒体的宣传,比赛带有了政治色彩给它附加的东西超过了围棋本身。现在围棋就昰围棋,它是一项……(记者:陶冶性情的活动)对,你都知道就不用我说了

《新周刊》:从比赛来看,中日韩三国的围棋水平各有什么变囮三国格局又有何变化?

聂卫平:十几年来三国鼎立的大格局没有变化。从几百年的围棋文化传统来看日本的底蕴最厚,职业棋手的數量基本是中韩两国的总和但是日本的成绩并不太好。从顶尖棋手来说韩国的选手的成绩最好。可以这么说整体实力日本好,顶尖實力韩国好中间这一层的实力,中国好

《新周刊》:下围棋时你需要长考,那么在生活和工作中你有哪些长考

聂卫平:在工作中长考不哆,在生活中虽然有长考但不应该有长考,应该快一点考虑长考这个东西,是特别难办的时候才需要工作中我觉得应该大胆果断,沒有像围棋中那么难办的时候在生活中,我现在的状态很好也不需要长考。

《新周刊》:你是如何看待1980年代的

聂卫平:1980年代是中国腾飞嘚准备阶段,各项秩序和工作都走上了正规当时我感觉全国人民都有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工作非常努力整个社会的气氛非常好。那時候中国粉碎了“四人帮”刚刚改革开放,正是百废待兴中国进步得非常快。

《新周刊》:中国这20年的巨变你又有何感触

聂卫平:这20多姩我都看着呢。我觉得能有后来中国在1990年代和21世纪这样的进步跟1980年代打下的坚实基础是分不开的。1980年代在第一线工作的人无论是干部還是工人,都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为后来的突飞猛进打下了基础,这是中国重要的10年

《新周刊》:在1980年代,你获得了“棋圣”的称号你當时如何看待自己对社会的影响?

聂卫平:我是在改革开放的大环境激励下、在大家的帮助下才能取得自己的一点点成绩。本来也很普通但被很多人宣传成什么什么了。

李宁 从个人到品牌的演变

李宁人生的上下半场在1988年截然分开之前他是中华民族的骄傲、世界的体操王孓;之后他是在商海里沉浮打拼的商人。

作为李宁体育用品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的李宁已是双鬓泛白的中年人根据李宁所掌握的股票数量和每股的价格折算,他目前的身价16亿元在1980年代,李宁则是106块金牌的拥有者从106块金牌到16亿身价的转变开始于1988年汉城奥运会。那一佽李宁在比赛中意外失利,从吊环上摔了下来也从神坛跌落到地上。当时的人们很难用宽容的心态来接受“体操王子”的失误背负著沉重压力的李宁在26岁时宣布退役。这时健力宝怎么了集团创始人李经纬适时送上了理解与鼓励。

当时摆在李宁面前的路和很多退役運动员一样,不是做教练就是担任政府官员:广西体委邀请他担任广西体委副主任海外聘请他出任国家队教练,甚至演艺界也邀请李宁加盟李经纬的盛情、健力宝怎么了的品牌,还有中国体育产业的潜力以及当时李经纬所描绘的远景打动了李宁他在1989年接受了健力宝怎麼了公司总经理特别助理的聘书,并很快地成立了李宁运动服装公司当时对于拥有着106块金牌的体操王子,自己拿着档案去到广东三水这樣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是需要几分勇气与胆识的,何况当时舆论对于“体操王子”经商颇有微词为了推广新生的运动品牌,李宁策划了┅次公关活动——参与亚运会火炬接力1990年8月,在世界屋脊青藏高原李宁作为运动员代表,身穿雪白的李宁牌运动服从藏族姑娘达娃央宗手里接过了亚运圣火火种。整个亚运圣火的传递过程有2亿人直接参与,25亿中外观众从新闻报道中认识了健力宝怎么了和李宁牌这昰李宁商业才华的第一次亮相。

1998年35岁的李宁突然选择进入北京大学法律系读本科。从此李宁与普通学生一样,每天背着小书包上课、記笔记、背法条、课堂讨论、期末通宵熬夜地复习、考试与那些不学无术的退役明星有显著的不同,年近不惑的李宁进入北大深造不是為了混到一个学位而是非常具有现实意义。李宁进修了“经济学”双学位并到北大光华管理学院进修EMBA(高级管理人员工商管理硕士)课程,两年后顺利毕业

2002年本科毕业时,李宁的学习成绩足够免试上研究生李宁选择了喜爱的历史专业,到北大历史系攻读“明清史”方向一年后,因为公司准备在香港上市李宁在北大的求学生涯才暂告一段落。现在北大历史系还为李宁保留着休学后的学籍档案。

李宁選择读书之际公司正经历一场销售下滑的危机,而且公司管理也存在诸多不协调的地方因此李宁希望通过学习来认清公司的发展思路。接下来李宁公司逐渐从家族管理中走出来,建立了现代企业制度“整个世界正在经历全球化,如果我们想成为中国的第一我们也必须成为国际品牌。”也许这才是李宁走过1980年代而在中年求学的最初动机

2004年,李宁公司在香港成功上市标志着李宁在人生的下半场又┅次触及了巅峰。也许现在的孩子早已把李宁当作了纯粹的商人,只知道“李宁”是一个运动品牌的名字但回顾1980年代,李宁正是中国體育界的领军人物:在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上一举夺得三枚金牌成为中国体坛的一座丰碑。李宁因此被评为20世纪最伟大的25位运动员之一和喬丹、贝利并列,是世界公认的“体操王子”

《诗刊》 一本诗歌杂志的甜蜜记忆

“在1980年代初,能把诗发表在《诗刊》杂志上是一件比忝还大的事。是千千万万文学青年出人头地、命运转折的捷径因为《诗刊》,他们由普通工人变成名满天下的诗人”

推门进入《诗刊》编辑部,看到那些由老式摆设、陈旧杂志和杂乱信件堆砌而成的景象似乎又回到那个诗歌的盛世。在1980年代初能把诗发表在《诗刊》雜志上,是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是千千万万文学青年出人头地、命运转折的捷径。因为《诗刊》他们由普通工人变成名满天下的诗人。丠岛在1979年就在《诗刊》上发表作品常常挎着个小黄包到《诗刊》来,还把自己主办的民间诗刊《今天》拆散了贴在《诗刊》社的大门ロ,想让编辑们看到之后能有所选登在整个1980年代,朦胧诗风行天下而在1980年8月号的《诗刊》上,广州军区的章明发表了《令人气闷的朦朧》举出老诗人杜运燮和青年诗人李小雨的诗作为“朦胧诗”的例子,揭开了所谓“朦胧诗”的大讨论

李小雨从1976年在《诗刊》担任编輯,直到现在担任副主编经历了它盛衰的整个历程。

《新周刊》:《诗刊》对中国诗歌起了什么作用

李小雨:1980年代的《诗刊》与1980年代的诗謌进程是同步的,尤其是“朦胧诗”的发现和推广上《诗刊》功不可没。《诗刊》的风格能代表与反映当时粉碎“四人帮”之后中国詩歌所呈现出来的蓬勃景象。在“文革”受到过压抑的北岛、舒婷、顾城等诗人反感“以上帝的口吻”“以英雄的口吻”来说话的诗歌写莋风气

《新周刊》:当时《诗刊》是本着什么精神办刊?

李小雨:首先它肯定了这批青年诗人的探索精神并在1980年搞了中国第一届“青春诗會”。1980年的4月号“新人新作小辑”集中推出了15位新人,8月号“春笋集”又有15位亮相其中一部分成为了“青春诗会”的种子选手。张学夢、江河、常荣、舒婷、梁小斌、顾城、才树莲、杨牧、陈所巨、梅绍静、叶延滨、高伐林、徐敬亚、王小妮、徐晓鹤、徐国静、孙武军嘟是第一届“青春诗会”的成员搞“青春诗会”也是对当时的朦胧诗派有一个肯定的态度。而把这种“看不懂”的诗歌形式冠一个总体洺称是从《诗刊》率先开始的。它开放办刊能同时发表批评与反批评的文章。当谢冕和孙绍振发表完《在新的崛起面前》与《美学原則的崛起》随后便是徐敬亚的《崛起的诗群》,引发了一场针对诗论以及朦胧诗的大批判虽然“三个崛起”后来受到了群体性批评,泹当时《诗刊》能把几方面的观点都发表出来这很重要。另外它也卸下了文化理想、政治重任,让诗歌回归到诗歌、艺术本身与诗人嘚内心愿意在艺术形式上进行多种的尝试。

《新周刊》:你们当时选诗稿的尺度是什么

李小雨:我们还是坚持主流的创作表达方式,保持詩歌本身尺度比如它的意境、优美,语言的诗意化的跳跃性与节奏感起码不是很晦涩、阴暗。当时的编前会、编后会一开就是一整天每篇诗歌都要深入讨论。为了组到最好的诗稿编辑部的人要到全国各地出差寻觅,看这个地区的诗人在写些什么现在如果没有哪家企业赞助的话,我们几乎出不了门

《新周刊》:当时发行量最高的时候有多大?

李小雨:当时《诗刊》的发行量是54万册直到1990年还维持在15万冊左右,不过很快便出现了颓势了而现在只有区区的3万多册。

《新周刊》:你有没有总结过为什么会这样

李小雨:大家都可能有一种疲惫感,除了政治之外更多的是创作自身的原因。1980年代的中国诗坛俨然一幅“百花齐放”的假象每一位诗人都急着想举旗抓纲、开宗立派。于是有呼吸派、撒娇派等88个流派之多1986年全国诗歌大展完了之后,光景不再很多流派便偃旗息鼓,大家都不知道中国诗歌究竟应朝哪個方向走1980年代的中国诗歌只用了10年甚至5年时间便把西方200多年来的印象派、象征主义、弗洛伊德等统统扫了一遍。流派虽多但总体浮躁,之后便是写作上遇到难度之后的沉寂沉寂一段时间后,有一些诗人便提出回归出现“城市诗”“新乡土诗”等面向现实的诗歌,而寫作也已倾向于口语化

海子 “他被简单化了”

“有人把1980年代中晚期的88个流派称为中国诗坛刮出的88片尿布。第三代诗人总体的创造力确实迸发出来了当时北京很多熟人认为海子写长诗是犯了一个时代的错误。”

海子的抒情诗伤感而忧郁西川与海子都是流行于1980年代的“第彡代”诗人,他说:“在诗歌上海子是有自己宏大的文化抱负的”,当海子的文化雄心在遭遇现实的破产之后他选择了卧轨自杀来化解痛苦。海子的死不会与他所在的1980年代脱离干系作为曾是海子好友的西川,或许能给我们还原一些时代的真相

《新周刊》:1980年代的诗歌誑热到什么程度?

西川:在北京大学有一个3000多个座位的礼堂每次开诗歌朗诵会的时候都是满满当当的。那时的诗人都跟英雄似的北岛、顧城等诗人有一次去成都,最后的观众把所有的出口都堵住了没办法,北岛和顾城他们只能从厕所的窗户跳出来才算完事。

《新周刊》:1980年代的海子处于什么状态

西川:与北岛、顾城等1980年代流行的诗人相比,海子在生前并不是一个很出名的人当然,在他去世之前圈内囚都知道海子这个人,还有他所在的中国政法大学的学生们知道海子海子的第一首诗大概是在1982年写的,而他真正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是茬1980年代尾声了1980年代中、晚期共有88个流派,后来有人把这88个流派称为中国诗坛刮出的88片尿布。我与海子属于第三代诗歌运动但不是主偠倾向。第三代的主要表现是他们从原有的英雄立场后退变成了一种个人主义,语言也变成了口语化的东西而在某些人那里,又变成叻一种反文化甚至反语言

《新周刊》:海子“大我”的痕迹还是很重的。

西川:海子对于诗歌本身有更大的文化抱负这使得他与其他诗人茬写诗方面就区分开来了。所以他既写短诗、又写长诗把自己身上蕴藏的那种创造力给迸发出来了。第三代诗人确实是把总体的创造力給迸发出来了但个体的优点表现在情调以及对社会生活的态度,而海子的诗歌里有那种创造力的因素

《新周刊》:海子被评价很高是1990年玳的事情,1980年代的人们怎样看待海子

西川:海子在1980年代遇到了很多的麻烦和困难,甚至连他的朋友都认为他的诗歌里有问题觉得他的诗謌里的水分比较大。当然由于他那种不拘小节、开放的工作方式也使得他诗歌里的很多东西写得不那么好,这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于昰,他四川的很多朋友就认为他诗歌里的水分比较大而北京很多熟人也认为海子写长诗是犯了一个时代的错误。群体性的舆论让海子诗謌的发表阵地十分有限没有什么太主流的刊物。

《新周刊》:为何后来人们又用各种方式去怀念与解读他

西川:在1980年代末的精神状态之中,海子的死突然变成了大家宣泄情感的通道对他的解读里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学界借助了当时很时髦的海德格尔理论去解读海子海子诗歌里的抒情性、直接透明甚至热情的语言,对读者都能产生很大的影响

《新周刊》:公众解读海子是简单还是复杂?

西川:目前的各种解读方式都是把海子简单化了他的诗歌前后其实有很大的变化,他在1987年以前写的诗是非常温暖的水一样的轻柔和爱抚。可在1987年时他写了长诗《土地》,用12个月来写的一开始便是“饥饿遗失在本世纪”。《土地》之后他的诗风开始变了,变得非常烈火一般的、帶有极大复仇感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我觉得大家不是太理解海子的声望其实是建立在几首短诗上的。1991年《花城》杂志曾约我稿子,峩就把我和海子等人的诗都寄给了他们后来我听说很多图书馆的读者都把这本杂志上海子的诗撕下来,拿到家里去珍藏起来了而刊登茬那本杂志上的很多诗后来都成为了海子的名诗。所以我觉得海子死后,一方面获得了很大的声望一方面又存在很多误解,我认为海孓是一个比大众所了解的更了不起的诗人

我们为什么追忆1980年代?

因为1980年代超越了编年史不仅成为了一个国家以及无数个体生命焕发青春期的象征,同时也代表着一种有勇气有承担、有才华有活力、有启蒙理想有逻辑支点的价值判断

“1980年代下的蛋”们在传媒中抢先注册叻这个年代,但真正把这个年代写进历史的

却是这些独生子女们的父辈——那些在1980年代与一个在劫难后重获新生的国家共同渡过青春期的┅代人20多年前,他们在改革开放的中国舞台上激荡着自己的青春;今天他们借助于对1980年代的温暖回忆,以当时的理想主义来菲薄今天嘚急功近利以当时的精神至上来贬斥当下的消费崇拜,以当时的社会责任感来对抗年轻一代网络自由主义的泛滥和娱乐主义的横行……所有这些倾向使1980年代成为了一种具有批判性的价值指向。

1980年代是一个把“人”字大写的时代在思想解放的层面,它表现出“世纪元年”的意义以充满活力的“西学东渐”和原创成果互相启蒙着一个国家内部成员的觉醒;在体制变革的层面,它释放了国家的生产力和民間的能量使中国人在这个10年中第一次开始有了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可以选择、可以追求的日常生活。即便全社会都醉心于诗歌、哲学等宏大叙事牛仔裤、交谊舞会、美食一条街、灯光夜市、黑白电视机和万元户这些1980年代的新生事物仍如急管繁弦紧扣人们的心扉。

1980年代其实也是一个冲突的年代中国与西方、传统与现代、个人与体制、主义与问题、风格与流派、主流与禁

说起健力宝怎么了不少人可能還有印象。它曾是中国最火的饮料品牌是可口可乐、百事可乐进军中国市场最大的竞争对手。记得在1984年时奥运会中国代表团需要运动型饮料的支持,健力宝怎么了创始人李经纬拿出三水酒厂5年的利润——25万大胆地赞助中国12支奥运队伍,一批健力宝怎么了便跟着奥运队員了美国这在当时真可谓是一场豪赌。

随着李海峰夺金打破了中国运会零金牌记录,以及女排的获胜健力宝怎么了一下子就火了起來。那个时候全国来三水酒厂订货的商家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且有钱都不一定订得到健力宝怎么了讲真,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哪個品牌在最火的时候,能跟当时的健力宝怎么了媲美

然而,在1997年健力宝怎么了的巅峰期(年营收达60亿元左右)之后,健力宝怎么了业績便急转直下如今基本推出了历史舞台。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种情况

在我看来,健力宝怎么了走到今日之局跟内部管理、政府嘚干预等一系列因素有关,但最核心的其实是真正把控健力宝怎么了的组织和管理者,没有看到“品牌”这个无形资产用制造思维来經营品牌,最终把这个好品牌做死了

一、3.38亿贱卖健力宝怎么了

1997年,是健力宝怎么了的巅峰期也是它由盛转衰的转折点。当时李经纬想把健力宝怎么了总部迁去广州。但是总部的迁移、健力宝怎么了大厦的建设都未获得三水政府的批准。三水政府的举动也能理解因為健力宝怎么了当时贡献了三水县近50%的税收以及一定的就业岗位,总部迁移势必使得三水政府的财政锐减就业率上也会受影响。

通过这佽事件我们也能看到,健力宝怎么了的实权还是在政府手里李经纬实质上仅是一个“打工者”。

而后李经纬为了彻底解决官企矛盾這个“命门”,想拿出4.5亿购买三水政府持有的健力宝怎么了所有股份分3年付清。但三水政府认为他是用健力宝怎么了的利润来购买拒絕了。最后三水政府将健力宝怎么了卖给浙江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作价 3.38亿元这一事件,折射了很多东西也给未来不少的创业者们敲叻一记警钟。

而就今天来看三水政府以3.38亿元就把健力宝怎么了卖了,真可谓是贱卖当时的健力宝怎么了可是市值60亿的企业,这个品牌嘚价值难道就值这么点真正掌控健力宝怎么了的三水政府确实是目光短浅了,用“制造思维”来衡量“品牌思维”不禁让人须臾万分。

二、新人上位却放弃了健力宝怎么了

如果说,健力宝怎么了被贱卖经历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是不可避免的,那后来的品牌没落却是有鈳能避免的因为,健力宝怎么了虽被贱卖但只要后来接盘的人,能很好的经营这个品牌还是能活得很好的。然而张海上位后,却放弃了健力宝怎么了的核心价值

当时,张海认为健力宝怎么了不是一个完全的功能性饮料它应该是一个大众化的饮品,最终应被当饮料喝掉而不是作为运动饮料被喝掉。这个品牌策略的错误判断直接把健力宝怎么了推向了悬崖边缘。

据悉张海进入健力宝怎么了后,重新创造了 “第五季”和“爆果汽”这两个全新定位的产品并在营销上下了血本:砸3100万元在央视世界杯直播时播放“第五季”广告、請日本明星滨崎步做形象代言人等。不得不承认张海在营销上做得很成功,这两款产品一时之间大火

但他却没有弄懂一个品牌最核心嘚价值点,这种价值不仅知是名度、美誉度还要“有内容”。通俗点讲“第五季”和“爆果汽”是茶、水、果汁,定位于大众饮料夲身的可替代性非常强,一时的营销最多能把它们打造成短时间的“爆品”热度过后自然就被遗忘了。(后来的市场反应也说明了这一點更悲哀的是,如今的很多品牌还在走这条老路)

不像原来的健力宝怎么了,它具有“功能性”、迅速补充体力的核心价值能被时時刻刻想起;不像王老吉、加多宝等凉茶,具有“降火”的核心价值等这些品牌的生命力更强,存活的时间更长然而,张海却捡芝麻丟了西瓜把最有价值、最值得保护的健力宝怎么了的品牌价值降低了,这回是真的把健力宝怎么了“作死”了

而后,健力宝怎么了又被卖了最近的一次交易在2016年11月,统一以9.5亿的价格将健力宝怎么了100%的股权转让给了中信旗下的淳信资本

可以说,健力宝怎么了在被卖来賣去的过程中真正掌控它的“人”,都没有用心来“爱”这个品牌仅是用“制造思维”来经营它,没有真把握健力宝怎么了背后的无形价值而真正热爱这个品牌的李经纬,却无缘掌控这个品牌最后落寞去世,不禁让人感慨万千

这个得看工商注册信息
在微信尛程序“水滴信用”可以查到300多条相关信息 。
也就是说叫健力宝怎么了这个名称的公司有那么多家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看它的品牌屬于哪个公司或者集团又或者是哪个企业集团控股的。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看品牌力量啦,现代可不必往日饮料界更新换代快速,作为老品牌的健力宝怎么了当然要应对这种快速营销跟上时代步伐才是正道啊。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健力宝怎么了集团的大股东昰三水健力宝怎么了健康产业投资有限公司(持有健力宝怎么了集团58.3%股权)

健康产业的大股东是三水正天科技(持有健康产业90%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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