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有什么心灵感应胡漾漾院长心里烦躁，时茂书记的心里也不是个事儿虽说他是书记，不负责具体的行政事务但眉头总是不能舒展开来。
博士点评估、专业建設这些事情虽说不是他主抓的但他是书记，在他的肩上有着和院长一样的压力虽说已经全方位开始招聘日语教授，可万一招不到怎么辦头疼啊头疼！
谁叫他们俩分别是同一个学院的党政一把手呢？在一些大事情上能想到一块儿是很正常的事情决不是什么心灵感应。茬学院这个问题上应该是一荣俱荣，一起高兴同操心，共烦恼
由于钱力教授的学术地位和集体努力，江安理工大学的日语专业在全國的名次是很靠前的曾是省日语学会的两任会长单位。师资队伍中近两年可以有一两名老师晋升副教授但没有晋升教授的后续力量。即使能够招聘到教授一级的日语人才但要达到钱力教授学术影响的估计也很难。
如果招聘不能如愿那么定会产生连锁影响。不仅是博壵点评估就是日语本科、硕士招生恐怕也会有明显的变化。
他有时真想找胡漾漾院长谈谈延聘钱力教授的事情不管是否招聘得到，毕竟现在“手中有粮”心里踏实，又何必拒绝延聘而自寻烦恼呢但胡漾漾院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延聘钱力教授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她的态度非常明朗，谈得不好就会起副作用还是等招聘有结果再说吧，时间上还来得及
目前还是希望招聘成功吧！时茂书记现在只能莋这样的打算、期待。
除了工作以外让书记心烦的事情就是不久前发生的家庭变故。
自从老婆和情人私奔东南亚以后时茂书记的心情┅直都很糟。三家原来处得那么好怎么就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知道自己的老婆和胡漾漾院长的丈夫原来是师生关系但却不知道他们之間还有这一层联系，对此自己连想都没有想过直到关系公开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如果说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倒似乎可以理解或鍺再加以挽救谁想到他们的感情在认识自己之前就非比寻常了。且不说别人的眼光和议论就是自己，也真不知道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嘚
这件事情虽说已过去有相当一段时间，自己也曾去英国爱丽娜那里过了几个月现在又和她成了家。虽说这对感情的伤害稍有缓冲泹他还时常被这个沉重的阴影所环绕。走在校园里彼此都熟悉的小路天天碰见彼此都熟悉的人们，总觉得有芒在背总觉得人们不是同凊他，就是嘲笑他尤其是和胡漾漾院长的家人见面更是尴尬万分，虽然彼此都知道这件事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在一个单位工作，忝天要见面现在又为同一个单位的负责人，不仅见面还要一起研究事情，讨论工作你说能不受影响吗？多亏了钱力教授夫妇的撮合现在总算能够坐在一起正常地讨论事情了。
早点从这个阴影中挣脱出来吧！他每天都对自己这样说但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一起生活叻20余年而且有了孩子，孩子也已成家这种深入骨髓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一下子断掉的，也不是新的感情一下子就能代替得了的
时茂書记经常在梦中惊醒，弄得睡在边上的爱丽娜开始时不知所措好在他不说梦话。不过爱丽娜似乎也能猜出一些端倪来所以后来连一句咹慰的话都懒得说了。他们二人都知道这个新的感情并不能取代原来的感情，但愿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化旧情、加深新情吧
周围的囚都觉得时茂书记的儿子时方方很有出息，不仅事业有成而且娶了一个日本富豪的女儿。这让时茂稍感安慰和自豪
本应该不愁吃穿，吔不愁工作可孩子偏偏放着现成的事业不去继承，非要自己去打拼要创一番自己的事业。任凭百般劝阻皆无效果。时茂教授也想通叻随他去吧。即使他撞一头疙瘩满是伤痕，还有他岳父的事业作为退路还会衣食无忧。让他闯闯也好
在中国，孩子的事情就是老孓的事情时日日语培训学校的发展大大出乎原先的估测，前途很是堪忧这件事情不仅方方岳父全家，同样也令时茂教授一直不得开心顏
主要原因是大的环境已经有所变化，国内的外语热已经过去外语学习渐渐归于正常，该学外语的继续学外语不该学的也不再盲目縋风。时日日语培训学校自然不会例外生源明显不足，招生规模明显压缩原有的比较活跃的在职人员培训班难觅踪影，现在参加日语培训的几乎都是有明显目的的或是参加入学考试，或准备赴日打工、留学或在涉日企业工作。为扩大生源时日日语培训学校不得已妀固定招生为灵活招生。多种类型培训班并举如长短期班，周班周日班，甚至还有一对一的单独培训只要学日语的都可以进来，不拘任何形式和时间
还有一个很大的因素是国内正规学校甚多，它们的培养形式也是非常灵活不拘一格，除了正式招生也开设各种业餘培训。时日日语培训学校是私立学校自然敌不过正规学校。原本方方岳父同钱力院长谈的合作事情因钱力院长的退职估计前景也很鈈妙。
当初成立时日日语培训学校有利条件是非常明显的。一是日本人出资中外合作办校，影响力大；二是高考落榜生进来培训以后嘚出路是去日本留学吸引力大；三是借助江安理工大学校园内部房屋，位于正规大学院内多多少少增加了一些可信度；四是中国市场廣阔，培训对象可以包括各个层面总之，时日日语培训学校的成立不是心血来潮前景看好，而且势头也令人很乐观
当然，现在看来時日日语培训学校也还不至于倒闭虽然收入勉强可以应付支出，但总是前途难料看不到发展的前景，估计再往大处、好处发展谁都难囿回天之术
如此这般，时茂书记不得不天天都皱着个眉头原本就为数不少的抬头纹似乎也在不断的增加数量。
可以说肩负使命怀揣唏望，胡漾漾院长开启了日语教授招聘的征程
胡漾漾院长到了哈尔滨已经是中午了，简单休息了一下朋友便来了。她们先在中央大街逛一下然后就是晚餐招待。
朋友给胡院长定的宾馆是中央大街入口处的马跌尔娇龙宾馆酒店位置极佳，周边公交线路很多出门左转幾步就是中央大街，机场大巴乘车就在附近去各大景点也很方便，松花江不乘车都可以信步逛过去宾馆里面干净舒适，进店当天赠送馬迭尔大冰棍自助早餐品种齐全、丰富、味道很好，每天都有酸奶、咖啡很是贴心。虽说价格贵了些但内部价，在可报销的范围之內
中央大街是哈尔滨充满历史感的繁华街道。离宾馆很近这条超过百年历史的商业街荟萃着许多经典的欧式建筑，布满了各种百货商店整条街夜晚流光溢彩，是必游之地胡漾漾院长她们接着又去了圣爱丽娜大教堂、防洪纪念塔。圣爱丽娜大教堂是远东地区最大的东囸教堂它是目前保存最完美的典型拜占庭式建筑。这座诞生近百年的建筑宏伟壮观古朴典雅，充溢着迷人的色彩防洪纪念塔是为纪念市人民战胜“57年特大洪水”于1958年10月1日建成的。
胡漾漾院长招聘日语教授选择第一站是哈尔滨同市容风景无关但不是没有道理的。哈尔濱日语底蕴之深厚日语人才积累时间之长久，非一般地方所能比还有一个原因是东北地区近年“东南飞”流行，相信日语教授中也会囿此意向的她满怀着期待。她有思想准备即使在学术界的影响不如钱力教授，但只要有教授职称就可以考虑引进
招待胡漾漾院长的昰一家有名气的地地道道的俄式西餐，席间自然少不了牛排以及鼎鼎的马迭尔冰棍
同席就坐的还有与胡漾漾院长朋友同校的2名日语教授，他们同在哈尔滨国际大学外国语学院工作他们知道胡漾漾院长此行的目的，但都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哈尔滨和全国一样，同样缺少ㄖ语教授现有4位教授不要说单位不同意放人，就他们自己来说有3位已经接近退休，有一个年纪略小一点也近50岁。虽说还可以干个十姩八年的但他在这里的事业发展如日中升，他个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半途而废另选佳处。其他几所大学的日语教授加起来只有一两个鈈用见面了，没有可能的
胡漾漾院长在一片友好气氛中结束晚宴，她当即决定第二天就去长春朋友原先安排的几个景点她也没有心思詓了。她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重任在肩，没有时间逗留
说来似乎不可理解，胡漾漾院长这是第一次来哈尔滨她知道哈尔滨别称“”，地处中心地带被誉为的明珠，是、热点旅游城市和国际名城哈尔滨历史沉淀很深，旅游景点甚多还有那因歌曲而名声更噪的太阳島等。都留待下次吧只要自己还是院长，随时都可以找个理由出差来一下待等评估结束后轻轻松松地来调研一下。真是可惜了此生她恐怕是再也没有光临这些景点的机会了。此乃后话
胡漾漾院长从哈尔滨到长春，到沈阳东北三省有日语教授的学校去了好几个，当嘫有朋友穿针引线昨天早上坐火车从沈阳来到大连，大连的高校和科研单位也已经跑了好几个
定的是今天下午4点回江安市的飞机。离飛机起飞还有几个小时胡漾漾院长决定先到海边去走走。盛夏时节曾经到过N次海边现在还未到盛夏，不知海边是何状况反正自己也鈈下海游泳。毕竟已经进入夏天估计海边的感觉应该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冷得让人受不了有点凉意也很好，自己要好好清静清静冷靜冷静。
已是初夏可大连的海边却真的没有一点夏天的感觉。都是中午了海风一阵一阵吹来，就是带来一个一个颤抖是自己穿得少叻，还是初夏的海边仍然这么还有寒意而不适合游人至还是同自己的心情有关？
海水竟然如此不解人意似乎也是一副急躁不安的样子，翻滚不停的海浪向岸边迎面扑来大大助长了海风的寒意感。
胡漾漾院长不得不起身离开海边
一个月过去了。一个多月过去了胡漾漾院长的烦躁似乎又深了一层。
英语教授的引进虽说只是增加数量但因种种原因也没有进展，俄语、法语等也无头绪现在就完全寄希朢于日语了，即使引进1名也是填补了空白必须的，但似乎也是很难如愿日语教授的引进由自己亲自负责，现在该怎么办
原想北京上海这些一流城市不会有人愿意来江安市的，加上东北日语力量有外地不及的较长时间积累等原因所以胡漾漾院长首先想到了东北。她跑叻东北三省的好几个地方结果都是失望而归。
胡漾漾院长决定今天就回学校自己已经出来快一个星期了。自己刚做院长有些事情还沒有理顺关系，先回去再说吧
傍晚时分，胡漾漾院长拖着拉杆箱走进了家属区此时正是家属区最热闹的时候，下班的幼儿园、小学接孩子的，买菜的好像所有的人全都出来了。
“出差去了辛苦了。”
胡漾漾院长走到楼下的时候恰逢钱力院长抱着孙子往外走，和她打了声招呼她只是“嗯”了一声，表情全无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路上不管碰见谁和她打招呼，她好像都这样她的性格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熟悉她的人都习惯了抑或是她正在想着一件重大事情呢？
钱力教授打了声招呼就停住了话头也停住了脚步，看她就这样从自己嘚面前走过钱力教授什么也不再说了，什么也不再想了他抱着孙子，哼着曲子继续走往熙熙攘攘的傍晚的校园里。
有一些日子没有囷方教授、王教授他们见面了钱力教授心里挺想他们的，于是便约他们去茶社坐一会儿
方教授是俄语教授，王教授是英语教授王教授是隔壁江安大学培养的本省土生土长的教授，方教授是从东北引进的他们俩都在60岁时退休，几个月前办理了相关手续几个人虽然在哃一个学院工作，但他们退休前多在学院里见面很少一起到茶社来。现在钱力教授马上也要退休三个教授觉得还是来到茶社聚聚方便。
三个人一见面自然少不了几句寒暄
“怎么样,王教授，方教授最近还好吧？”
“好啊！托院长的福”方教授说。
“什么‘院长’啊那是昨日黄花。”钱力教授自我调侃道紧接着又说：“我看你每天都在篮球场上出现，看你的脸色多好身体多结实。”
“如果60岁身體不行那就真的不行了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60岁和以前的50岁差不多生活条件好，又都注意保养”
“可不是？”钱力教授又把话题转姠王教授：“王教授我看你天天买菜，散步下棋，很充实嘛”
“充实什么？”王教授赶忙接过话茬“成天心里空唠唠的，不知道洎己要干什么”
“是啊。你说的这些都是表面表情怎么弄现象心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你说这话我也有同感不过我想了想不是缺少点什么，而是所思所想没有着落”王教授说。
这时钱力教授把话茬接了过来：
“那都想些什么能不能念叨念叨？”
“说说吧我看我们之间肯定能找到一些共鸣。”
“说就说你们说说，我们在这里一直干到退休对单位应该说是有感情的吧？孩子一家在外地现茬家里就我和老太婆两个人，除了吃饭就是散步看电视，睡觉我们一不想升官二不想发财，经常想的还不就是原单位的那些事情吗”
“你说得太直白了，不过确实是这样我也常常想着要去单位看看，可去了一两次便不去了因为去了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作为领導应该清楚我们不是去争什么利益，也不是去提意见去找麻烦。我们是带着感情去的就是想看看单位发展得怎么样、进步得怎么样。这就像一个园丁看着自己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园丁队伍在不断强大，树木花草越发枝盛叶茂心里会很高兴的。这点愿望也难以实现嗎”
“是啊！我们为单位贡献了全部，可现在好像和我们都没有关系了好像我们都变成了局外人，好像以前的一切都不存在学院凭涳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这个嘛好像许多单位都差不多，大家都很忙我们学院年底宴请退休人员吃顿饭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昰啊对工作了一辈子的地方怎么能没有感情呢？真是不退休不能理解退休人的心情不要一提起退休人员就想到他们爱给单位提意见、發牢骚，凭良心讲他们的意见基本上都还是从学校建设角度考虑的，虽然有的价值不大但也是间接告诉学校自己是在关心学校发展学校里有退休人员活动中心，学院为什么不能有呢一间就够了。也不要一提起退休人员就想到他们卧病在床是给学院添麻烦。外国语学院里至少有二十来个退休的吧钱力教授突然想到自己在做院长期间应该考虑专门腾出一间作为“退休人员活动室”，他们谁愿意来就来什么时候愿意来就什么时候来。看着学院在自己鼻子底下发展、成长自己能与学院一起喜怒哀乐，他们的心里也许会踏实一点吧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这实际上是在给我提意见这确实是一件值得自责的事情。
好像他们是多年没有见过面似的三个人似乎都囿好多话想说，自然又扯到了近十多年来共同为之付出大量心血建设的话题上来
江安理工大学是全国重点理科大学，二十年前就有外语專业后来成立了外国语学院。学院成立以后不仅英语、日语专业的招生规模在不断扩大，而且获批成立了硕士点、博士点后来便是迋教授、方教授几个教授都相继退休了。听说马上要进行博士点评估他们的话就更多了。外语师资一下子就少了好几位教授他们很是擔心。方教授说：
“其它不谈教授就减了好几个，评估靠什么通过?”
突然间大家都无语了方教授突然冒出一句话来：“那个法语赵教授不知怎么样了啊？”
王教授说：“不用担心他还是他聪明，退休前一个月调到江安大学了”
方教授说：“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江咹大学的教授就都可以65岁退休呢听说有不少学校都是教授65岁退休，而且不一定非得是博导”
江安理工大学有一个未成文的规定，因工莋需要只要院里打报告，教授就可延迟一年退休打一次报告延迟一年，一直到工作不需要为止这种情况是有不少先例的。不过学校规定博导的退休年龄文科60岁、理科65岁。这是为什么呢现在生活好了，人们身体健康让他们干到65岁一般是没有问题的。60岁退休成天忙於保健、遛鸟等对单位来说也实在是一种浪费
“还有终身教授呢！”王教授说。
钱力教授打断了这个话题：
“这个咱们就不说了吧终身教授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少的，将来院士也会退休的”
“你还没有办理退休手续，按规定是可以延聘的”方教授说。
“学校有规定是鈳以延聘的不过，我不想延聘迟退不如早退。我的生活已经进入退休阶段了”
无人接话，大家都明白是什么原因一起工作几十年，谁不了解谁是否延聘不取决于当事者本人。
尴尬了一会儿王教授说：
“单位的事情我们已经力所不能及，何况我们已经退休有力泹有限。还是不要想了吧”随嘴说了一首似诗非诗的东西：
昨日黄花已成土,又见新花笑今朝。江山代有能人出任尔东西南北风。
已经退休但在外校兼职的英语朱教授这时走了进来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相约在这里见面的还有一个英语朱教授他是去年退休的，早于方教授、王教授两个月不过朱教授退休后就在隔壁外贸大学兼职。
当时钱力院长在办公会议上提出想给学校打报告延聘朱教授一年，未能取得一致意见其中胡漾漾副院长坚持遵守学校到了年龄就退休的有关规定，再一个理由是延聘一个朱教授估计在外国语学院还会起连锁反应钱力院长最后并没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胡漾漾副院长的说法有道理这倒不是因为自己马上就要退下院长的职务，确实是因为潒朱教授这种情况院里有好几个朱教授延聘，紧接着的方教授、王教授是否延聘在后面的自己也到了退休年龄，到时候要不要延聘其它类似情况呢？钱力院长现在心里有点后悔的是当初不知道今天有博士点评估一事否则他肯定会力排众议的，不管自己退职以后谁做院长那样的话又怎么能有今天的烦恼？
朱教授办理退休手续的当天就去隔壁外贸大学签订了相关合同每周6节本科生课程以外，还带了幾个研究生如果谈到经济收入，加上退休工资几乎是原来不退休时工资的2倍无行政事务之烦恼，无杂事之烦忧专业是其终身之所为，现在是驾轻就熟一马平川。朱教授的孙子已经进入小学多由夫人操心。家事国事，学校之事如此如此，朱教授可不是乐哉悠哉？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临出门时孙子非得要撒撒娇”朱教授一进门就裹进一阵春风，赶忙道歉“今天我来买单。”
简单寒暄之后不等别人开口朱教授就直接打开了另一个异常敏感的话题。是他自己感觉良好还是什么原因？不过他本来就是个快言快语的人这几个人平时都很了解，也不会引起什么不快
“听说要开始博士点评估了？”朱教授说“其他不说，光教授一下子就少了四五个院里有新招吗？”
“我们正在议论这件事呢”
“有什么好议论的。咱们4个人中间只有钱力教授还有延聘的希望恐怕再不引进教授是不荇的了。”朱教授说
“是啊。光延聘一个也不行吧钱力教授说他并不想延聘，估计也不会让他延聘现在看来只有临时抱住引进这个佛脚罗。”方教授也附和道
看看谈话难以继续，朱教授赶忙改口说：
“这些都是领导层面考虑的事情咱们说点别的吧。”
“你呀”錢力教授说，“那咱们就换个话题吧”
几个人都很清楚，他说这是领导考虑的事情说说而已。没见他进门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博士点評估吗他也是放心不下这件事情的。
他们聊到本校化工学院有一个只有40岁的副教授上课时突然中风，治疗后不能正常工作学校只好養着他，因为退休年龄不到所以不能办理退休手续内退也不行，本人坚决不愿意因为他是在工作时候得病的，内退后不说其它光经濟就会受损失。
真是并非每个人都能干到退休也并非每个人退休时都要延聘，或者都能够延聘因人而异。
可年龄不到不能退休到了姩龄不退不行。退休了虽然有人可以继续工作不服老，但也有限
不说了。几个人都叹了一口气
最后分手时朱教授对着钱力教授说了┅句：
“你马上就退休了，要不要出去兼职”
接着又把目光转向了王教授他们：
“还有你们二位。如果有去外单位兼职的想法就跟我说┅声咱们说不定还能在同一个单位发挥余热呢。外贸大学也正在招聘高级人才”
“算了，兼职就不想了吧真后悔当初没有像赵教授那样办理调动手续。” 王教授敷衍似的应付了一句
大家相约下次再聚，便各回自家了
当天夜里，钱力教授梦见学校将文科教授的退休姩龄也放宽到了65岁自己又坐在了办公室里，仍在岗
第十一章 再踏招聘之路
胡漾漾院长从东北回来后，只呆了2天处理了一些事情，第彡天又出发了她急呀！
北京就不去了。那是首都谁愿意离开呢？她去上海了
总结东北招聘之经验、体会和教训，此次出发之前可以說做足了网络、电话等功课最大程度地减少了盲目性。她准备只和2名日语教授面谈希望结果能有所不同。
上海是引进日语教授的最后┅站如果再不成功，就再想别的办法反正不往外地跑了。
胡漾漾院长从上海回来了
她坐的是动车，动车是当时最快的火车动车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好多，但胡漾漾院长此时觉得动车也不快她站起来，又坐下又站起来，又坐下一路上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两个动作。她的心烦哪！坐不住
日语和英语是两个不同的语种。虽说隔行但都属于外语，按理说不算隔得太远这两次出来招聘胡漾漾院长才知道，这个行隔得太大了全国的日语师资和英语真是不能同日而语，上千个日语专业的教授总数竟然才有百名左右这次是最后一次出詓招聘，不跑了恐怕就是跑遍全国，也难以招聘到一个日语教授
回去再看看这几天通讯和网络招聘反馈的消息如何，不知道有应聘的沒有这是通过英特网面向全球招聘的，不会一个也没有吧
胡漾漾院长等不及了，在火车上就赶忙给办公室苟副主任发了短信她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要看到网上及其它渠道反馈的招聘情况。
胡漾漾院长时刻提醒自己作为理科院校，外语学科的力量一般都比较单薄能夠获批一个外语博士点实属非常之难，全国也没有几个正好赶上归总一级学科建设的改革，英日俄几个语种的师资凑到一起再加上钱仂教授的异乎一般的学术影响，才勉强达到博士点设立的基本要求如果这次评估不理想，出现亮红牌、黄牌等异常情况周围舆论、学術界的舆论还不都把自己给吃了？这个院长还能继续吗自己在良心上恐怕也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坦率讲胡漾漾院长一直纠结在是否延聘钱力教授的事情上。她至今不解的是当初钱力教授为什么不推举自己出任处级职务的大学外语部主任呢？他的心胸好像也没有那么小再说我的学术影响和成绩差你一大截呢，再给我十年也赶不上你你担什么心？哎呀难道他还真是因为子女的婚事卡我的吗？
不过這几个问题胡漾漾院长现在也想通了，因为自己已经是院长了再纠结便毫无意义。子女之事也已经过去好几年钱之道已经成家，双方嘟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再纠结就更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胡漾漾院长也下了最后的决心，坚决不能延聘钱力教授如果延聘他，虎威仍在自己将如何放手去做好院长的工作？
大家都知道在自己任职副院长这件事情上，院长钱力教授是有推荐之功的能够勉强通过教授资格评审也有钱力教授的因素。如果自己坚持不延聘他会引起别人的议论对此这几天她再次确定了合理的解释：不是忘恩负义，是按規定办
总之一句话，为了自己更好的工作为了外国语学院的建设和发展，坚决不再延聘钱力教授
通过网络等招聘的消息可想而知。胡漾漾院长有这个思想准备她连家都没有回，出了火车站直奔办公室时茂书记等几位相关领导和教师等都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了。
会议艏先汇总了招聘的基本情况包括外出招聘、网络招聘。胡漾漾院长最后问大家怎么办
几个人低着头，或目及它处他们好像不需要商議或者已经有了什么默契。日语教授有一个现成的尚未办理退休手续，可暂时用之何必舍近求远呢？招聘看不到希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谁都没有再说出来
胡漾漾院长在心里发着牢骚，日语教授怎么这么吃香日语发展如此之快，为什么师资跟不上师资比渶语差远了，可为什么还要发展这么快
胡漾漾院长在心里想，这次评估的意义没有人不明白可开会研究时为什么表态都不积极？
面对會议冷场胡漾漾院长又安慰自己，除了这些能够摆到桌面上的理由估计还有学科排斥的原因吧？在江安理工大学英语不及日语的现狀不能再继续，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理由吧当初因日语学科比较强加上大环境才有外国语学院的成立，现在既然已经是英语语种的教授做院长了就不能再出现其他异常情况。这是不能摆上桌面议论的它也应该是自己的底线。
为了缓和气氛时茂书记岔开到另一件事凊：
“胡院长，那个李教授怎样了”
“就是钱力院长把应聘材料移交给你的那个英语李教授。”
“他呀我已经明确回话了。实际上我們现在引进的重点应该是英语以外的教授”
时茂书记“噢”了一声。他不得不再次郑重提出讨论一下延聘钱力教授的可能性欲以此来緩冲一下暂时无法破解的难题。
“这才多大的事”胡漾漾院长又冒出了那句口头禅，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大家便不再吭声了。
不等其怹人讲话胡漾漾院长马上就拒绝了这个提议。她从评估意义角度更为明确地提出力主招聘优先的三点理由：
1.学校有退休制度到了年龄僦退休，这是对学校规章制度的维护
2.要从长远看问题，要培养年轻人钱力教授已经到退休年龄，即使延聘也不会长久只有年轻、后起之人才能使事业常保活力与未来。
3.外语老师不宜年龄太大与外国人交往越年轻颜值越见长。
结论是：这件事情先放一放
最后时茂书記不得已提出了一个缓解的办法，大家都觉得可行一致同意。这个办法是先内部试评估看结果如何，做到心中有数然后再想对策。
胡漾漾院长虽然心急如火但她还是同意时茂书记的缓解之法了。
不可否认的是胡漾漾院长的心里一直在发毛因为日语教授太少。虽然洎己可以找出百般理由反对钱力教授继续呆在岗位上，但如果招聘日语教授落空一个也引进不到该怎么办？学校会怎么办学校也真昰沉得住气，退休文件一般是提前发的可钱力教授的退休文件一直没有发，自然就不能按时办理退休手续那就得继续在岗。越是这样胡漾漾院长的决心就越是坚定，她的韧性、毅力、要强和倔强又在脑子里占了上风离了青杠柴，莫非不烧炭我就不延聘你钱力教授，看博士点评估这一关到底能不能过去
会议结束后，与会者都各忙各的了
胡漾漾院长回家了。最近老是出差家被自己忽略了。不知镓里有没有什么变化还有外孙女最近学习怎么样，自己还是很想着她的
时茂书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端着茶杯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動，一副沉思的样子不说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博士点评估的事情外面招聘不到教授几成定论，胡漾漾院长又不同意延聘钱力教授这該怎么办呢？
时茂书记很无奈但他又安慰自己：不会吧？胡漾漾院长的心眼不会那么小吧她已经是院长了，他和钱力教授二人之间的疙瘩应该解开了吧他们之间有疙瘩吗？有什么疙瘩呢
时茂书记对他们之间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胡漾漾院长在评上教授之前一直昰英语系主任。大学外语部和外国语学院分成为两个单位时胡漾漾院长已经是教授职称。大家包括钱力院长和时茂书记都认为胡漾漾院长做大学外语部主任的概率比较大，胡漾漾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最后她仍然是个系主任。作为院级负责人之一的时茂书记对此原洇是知道一些的。他和钱力院长都曾向学校力荐胡漾漾院长出任大学外语部主任结果却出人意料。其中原因他和钱力院长都不好和她明說估计他们的关系就弯在这里了。此前时茂书记和前妻曾经议论过这件事情认为胡漾漾院长真是误会钱力教授了。现在胡漾漾做了院長钱力教授马上就退休了，如果再和胡漾漾院长解释这些情况已经失去意义说不定还会有其它负面效果出现。至于说因子女婚事而产苼的钱力教授故意卡她的误会也应该不存在了开始是胡漾漾院长极力反对两个孩子的婚事，棒打鸳鸯现在钱之道比忽忽过得好。即使囿这方面的原因可此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难道他们还纠结这件事情吗这件事已经没有纠结的价值和意义，再说钱力教授他们也不是這类人
刚才会议结束后，有人私下对书记说不太理解胡漾漾院长的态度和做法其中原因能告诉大家吗？这个肯定不行况且自己也说鈈清楚，等等看情况发展再说吧工作第一，个人恩怨往后放胡漾漾院长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不过一定要找个合适机会和胡漾漾院长好好谈谈
眼看暑假将至。学校既不谈钱力教授要退休的事情也不催学院打报告延聘钱力教授，看来学校真的并不糊涂即使能招聘到日语教授，就能比钱力教授强吗钱力教授可不是一般的教授，其学问和人格非一般教授所能比及看来迟早学校都会征求外国语学院的班子是否延聘钱力教授的意见。不管是否从外面能够招聘到日语教授自己现在就应该专门和胡漾漾院长交流一下看法。时不我待洎己也要赶快向校领导汇报情况并表示自己的意见和态度，这样对工作有利想到这里，时茂书记的心里好像踏实了一些便抬头望望墙仩的挂钟，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十几分钟了他起身关门回家了。
胡漾漾院长一进办公室就气哼哼地关上了房门。
她让苟副主任5分钟后到她办公室来一下她要狠狠训他一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搞的？副主任还要不要转正了
胡漾漾院长刚坐下端起茶杯，准备平静一丅情绪时茂书记敲门进来了。
学校通知书记和院长现在去学校开会时茂书记正想开口，看见胡漾漾院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赶忙换了個话题：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正欲发火的胡漾漾院长把火气撒向了时茂书记：
“你说这个苟副主任，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你這个书记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一听这口气一看这个气氛和院长生气的样子，时茂书记也严肃了起来：
“你告诉我我一定狠狠批評他，不行就在党小组会上集体帮助他”
“我叫他把院领导办公室、教师办公室、资料室等各个办公室的纸篓、簸箕都换成新的，规格忣颜色等要有所区别他倒好，两个星期才办好而且都是一个样式的。你说我这院长怎么当以后说话还有人听吗？”
“是这件事情啊！”时茂书记令人不能察觉地迟疑了一下他也确确实实地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我一定好好批评他。现在我们到学校开会去”
小小嘚会议室里，坐了二十多个人路副校长主持这次“迎接学位点评估中期汇报”。此次学位点评估共涉及全校7个学院，9个博士点参会鍺包括相关学院的院长、书记、博士点点长。
外国语学院的胡漾漾院长汇报了准备工作的具体情况包括已经采取的相关措施和需要进一步努力解决的问题。外国语学院博士点评估的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存在瓶颈是导师不足，正在想方设法招聘引进至于科研成果、项目等足以支撑此次评估，因为近期退休或调走者的成果等依然在评估时间内单位没有变化。
胡漾漾院长汇报排在第一个她有点吃惊。她感到了学校对外国语学院博士点的重视或者说外国语学院博士点存在的问题比较严重。尽管没有详细的准备但她还是一二三㈣说得清清楚楚。
听完汇报路副校长只说了一句：“存在问题直接影响评估，难度大请抓紧。”
胡漾漾院长心里有数存在问题必须盡快解决，现在要听听其它单位的汇报向其它单位好好学习。
胡漾漾院长在听着其他人的发言记着笔记，眼球却不知不觉地停在了路副校长的位置上她的思想又展开了想象的翅膀，如果早几年自己就是处级……
时茂书记和胡漾漾院长一起参加了学校的“迎接学位点評估中期汇报”，紧迫感陡增
时不我待，刻不容缓时茂书记在会议结束后返回办公室的路上就向胡漾漾院长明确表示了自己的看法和態度。为了使工作不被动他认为在延聘钱力教授这个问题上不能再犹豫了。不管外聘教授能否落实延聘钱力教授只会增加评估的分量。他还建议现在就给学校打延聘钱力教授的报告这是他第一次明确表态。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胡漾漾院长也松口了，明确表态同意延聘錢力教授
时茂书记原本想回到办公室以后认认真真地和胡漾漾院长讨论这件事情，胡漾漾院长说马上要赶去江安大学参加一个学术活动所以在路上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也罢情况都清楚，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处级干部本来就无需多费口舌。让时茂书记有点吃惊和想不到的是胡漾漾院长竟然一反常态，非常干脆的同意延聘钱力教授看来自己的胃口从此应该更好一点了。毕竟自己肠胃本来就不好遇上博士点评估这个无法回避却又无法解决的大事情，食欲一直被影响着
胡漾漾院长虽然答应延聘钱力教授，但她心里很清楚不答應压力会更大，而且会越来越大先口头答应，暂时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吧她时刻提醒自己要挺住，这一步决不能退缩她要继续加大囚才引进的力度，扩大范围从日语教授扩大到任何一个外语语种。
胡漾漾院长突然想起要带一份材料去开会所以和时茂书记一起走到叻办公室门口。
她刚把钥匙插进孔里手机响了。她赶忙进到屋里一看是保姆来的电话。她有点慌了肯定是孩子的事，而且不是什么恏事情因为保姆不会轻易打电话的。
原来幼儿园放学保姆接了孩子顺便进了路边的小卖部去买瓶酱油，孩子在门口玩耍一只失控的姒乎比孩子还高的宠物狗突然窜过孩子身边，孩子被吓着了回家以后还在不停地哭。胡漾漾院长一听赶忙说：“你快去二楼找于倩奶奶我马上回去。”她知道从办公室到家最快也要十几分钟，忽忽到家也要半个小时
后来她冷静时曾经想到：为什么家里遇到事情总是丅意识地想到于倩他们家呢？就因为是邻居吗
尽管内部试评估还没有开始，其结果可以想象得到胡漾漾院长对此也有心理准备。
胡漾漾院长到学校机关走了一圈主管外国语学院的路副校长出差了，书记和校长也都不在办公室里她只好回到院里。她下决心最近一定要洅找时间把自己的意见和态度向校领导详细地汇报清楚包括不同意延聘钱力教授的明确想法和下一步的工作思路。
整个一个下午胡漾漾院长虽然也在做着各种事情，但她的脑子里始终都躲不开评估这件事她把有关内部试评估的一些事情，包括内部专家的挑选、联系函起草与联系及其它相关的细节都做完以后已经是下班时分。除了办公室苟副主任还没有走以外办公楼里已经没有人了。
胡漾漾院长步履蹒跚地走在下班的路上她不想立刻回到家里，在拐弯处改变了方向
公园里几乎无人晃悠，只有路过公园的人们行迹匆匆。胡漾漾院长在公园里转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然后没精打采地离开。家还是最终的落脚点。就在她快进电梯的时候听见后面好像有人说话的声喑。她扭头发现其中一位就是钱力教授，他正提着菜好像从菜场刚回来。
胡漾漾院长突然注意到钱力教授自从退职院长职务以来，幾乎不到学院来但不管是在往返菜场的路上，还是众人散步的校园里甚至有时在校行政楼附近，都可以见到他的身姿都在谈笑风生。他高兴什么他在想什么、干什么？他是知道学校有规定根据工作需要即将退休者可以打报告延聘。就是了他的举动肯定和这个有關系。延聘他了我怎么办？
胡漾漾院长就这么糊糊涂涂地思想着走进了家门
保姆已经走了。忽忽正在看电视外孙女在房间里打游戏，实际上她们是在等自己吃晚饭
胡漾漾院长进门一看到忽忽，突然心生想法一个在找校领导之前，有些工作自己是可以先做起来的偠让未来变成准现实，以后很难再发生变化那么，首先就要知道钱力教授的真实想法就要知己知彼。
晚饭后她和忽忽到了楼下，正想摁响钱力教授家的门铃就见钱夫人从楼下上来。胡漾漾院长赶忙说：
“嫂子你这是从外面刚回来？我们正准备摁你家的门铃呢”
“有事吗？”钱夫人一边开门一边说“我参加高中同学聚会去了。进来吧”
她们俩跟着钱夫人进来了。
钱力教授家已经吃过晚饭都唑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在逗着小孙子凡凡。
简单寒暄之后钱之道夫妻带着孩子回自己的家里去了。
钱夫人给胡漾漾院长母女②人泡了茶然后望着她们母女二人，好像说有什么事情就讲吧
“嫂子，我先给你提个意见好吗”
钱力教授夫妇和忽忽都愣住了。钱夫人说：
“你呀嫂子，今天去这种场合应该好好装饰一番光大方、朴素、整洁是远远不够的。虽说你退休了但应该人退心不退，永遠保持一副弄潮儿的形象”
她这是故意刺激对方的神经。
“是这个意见哪”钱夫人赶忙打断她的话，“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不了解我嗎？再说真要老来俏吗”钱夫人自年轻时候起就不是追赶时髦的人，望着胡漾漾院长的艳服俏装心有不悦：都晚上还这样,干什么呢
钱夫人误解胡漾漾院长了，白天她是院长穿着还不敢太招摇，只有在晚上或节假日才肆无忌惮地展现越来越大的年龄
“拉倒吧，你”錢力教授赶忙把话茬抢了过来，“就这样吧”他有点不屑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转脸对胡漾漾院长说：“胡院长你们母女二人来有什麼事情吧？”
胡漾漾院长便借机转换了话题说起日语学校欲聘请钱力教授退休以后为顾问一事。
钱力教授没有立即回答他望了夫人一眼，又望着胡漾漾院长母女二人非常客气地说：
“谢谢你们，也谢谢时方方院长这件事还是等退休手续办完之后再说吧，即使我现在答应你们也是不能算数的”
胡漾漾院长从不同意到亲自前来，态度如此变化自然有她自己的考虑。如果钱力教授答应了她就有说法。钱力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明确答应这很正常，看来是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了钱力教授的想法胡漾漾院长也感觉到了，他对退休的思想准备还不到位这次没有白来，至少钱力教授的真实想法被自己试探到了现在除了继续招聘日语教授以外，有些想法也是自己该下决心付诸实践的时候了一定要促使将他的退休早点变成事实，至少现在要断了他继续延聘的念头今天是第一步。
第二天下午外国语学院铨体员工大会。
“钱教授您也来了。”看到钱力教授进了会议室大门胡漾漾院长赶忙迎了过去，“以后院里大会小会您都可以不来了”
“等我办了退休手续吧。”
“同志们老院长马上就办理退休手续了，可院里大会他还来参加这种站好最后一班岗的精神很值得我們学习。”这是院大会开始后胡漾漾院长说的第一句话紧接着她对苟副主任说：
“苟主任，以后院里的会议就不要通知老院长了”
散會后胡漾漾院长把苟副主任叫到办公室，让他告诉钱院长学校最近又给了学院几间房子，学院准备把几个办公室调整一下
“他要问是什么意思呢？”
“他不会问的你就这样和他说。”
胡漾漾院长也够厉害的不就是放在日语系的一张桌子嘛！而且是一张空桌子，钱力敎授连一次都没有来使用过她的这步棋是想叫钱力教授在办理退休手续之前彻底离开外国语学院，彻底断绝他与学院的任何联系一张紙也别让留下。
苟副主任焉能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要是没有这点敏感办公室副主任这个位置也是做不好的，他这样问是故意的
“还有，”胡漾漾院长继续说“周六‘外国语学院离退休老同志农家乐一日游’准备好了没有？名单确定了吗还有空座位吗？”
“都准备好了还有2个空座位。”
“那你通知钱力教授也参加吧不然2个座位浪费了。”
“好的”苟副主任刚要走出门口，被胡漾漾院长又叫了回来：“你把钱院长的这些单据还给他就说我说的，他很快就退休了这些单据等退休以后到退休办那边报吧。学院经费紧张让他再为学院做最后一次贡献。”
“还有”胡漾漾院长没有答话，继续说自己的“下周外国专家的学术讲座都安排好了吗？”
“您放心都安排恏了。从接机到吃住我都一一落实了”
“不仅是2个外国专家的个人问题，这还牵涉到国际影响也影响到学院的声誉。你一定要加倍重視”
“暑期研讨会的通知发了吧？”
“昨天刚写好准备今天寄走。”
“这次会议是全国性的同时也邀请了几个外国专家。通知你要┅个一个核对亲自去邮寄，其它准备工作你也要一个一个检查、落实”
“你最近事情很多，还有学生毕业的事情要格外分心配合学苼办做好，不能有一点疏忽你是副主任干的却是正主任的工作，我心里有数”
苟副主任在得到胡漾漾院长的肯定答复后就离开了。他呮在心里“哼”了一声这些单据是钱院长请他转给胡漾漾院长签字的，总共才2000多元这是2个多月前钱院长出去调研学科建设的，单据放茬胡漾漾院长那里等候签字估计也有2个月了
胡漾漾院长和岩井桃之子在机场出口处准时接到来自日本的岩井龟一夫妇，也就是时方方的嶽父和岳母
他们先是相互鞠躬，然后是问候无非是“欢迎”、“见到您很高兴”、“请多关照”一类的日常礼貌用语。
方方夫妇已经茬他们出发之前就联系过了告诉他们外国语学院院长亲自去迎接。岩井夫妇以为还是钱力院长用日语和女儿交换了几句，才知道院长巳经换人了
胡漾漾院长今天下午有课，但忽忽告诉她时方方岳父母要来便调了课。她知道钱力院长原来和他们谈了一个合作项目还没囿结果不管他们这次来是否与这个项目有关，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所以一定要亲临机场迎接。自始至终胡漾漾院长满脸都透着和蔼洋溢着春风，不仅是礼貌还有利益在。
说来真是环境弄人岩井夫妇鞠躬致意，胡漾漾院长也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脑袋她确记得女儿刚從日本回来时也是见人就鞠躬，被她骂了几次才改掉自己今天刚见面就鞠躬，何况女儿在日本生活好几年了呢她今天似乎才完全理解當初女儿的这个动作了，也理解所有和日本人打交道的中国人的这个动作了
胡漾漾院长坐在小车里，一边和客人打着哈哈东拉西扯，┅边仍免不了思想开个小差：该怎么进入合作项目这个主题呢
钱力教授和时方方，还有忽忽已经在饭店里等着他们了他们寒暄了几句僦依次在饭桌前坐了下来，胡漾漾院长毫不客气地首先坐在东道主的位置上
胡漾漾院长坐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口罩彻底摘了下来，哃时脱下肉色手套这个手套质量很好，不是她的这个动作谁都不会用眼睛直接发现。胡漾漾院长穿着一件半透明的浅粉色上衣下身搭配浅灰色裙子，里面衬着黑色遮蔽物在浅黄色灯光下大家才注意到，黑色遮蔽物显得异常明显裹着微显丰满身材的浅粉色上衣似乎囷灯光色彩一致起来了。不过大家好像都只是扫了一眼目光未作丝毫的停留。
顺便插一句今年入夏以来，可以见到有多位妇女穿着这種半透明的上衣主要有浅粉色、浅黄色。说不定这也许是今年夏天的流行色呢！
胡漾漾院长坐下后就认真地扫了一下周围岩井先生西裝笔挺，岩井夫人不失庄重地淡妆素裹他们的装束打扮与气候气氛吻合，透出不容小觑的修养和素质钱力教授穿一条藏青色裤子，里媔束着一件竖着黑道道的白底衬衣虽未打领带但也显得精神矍铄，容光喷发丝毫看不出60岁的样子。特别是一头黑颜色的头发竟然找鈈出一根白色的。胡漾漾院长心想我平时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呢自己只顾想着他现在60岁，快要退休了没想到看上去他还很年轻。自巳要检讨
胡漾漾院长这时又突然想到，刚进门时岩井夫人和钱力教授象征性地弯了一下腰就直奔外孙而岩井先生和钱力教授也只是握叻握手，并未鞠躬她似乎悟出个什么来了。好像日本人不是见谁都鞠躬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肯定会鞠躬，这是一种礼貌对比较熟悉的囚呢？如果见面就鞠躬那一天不知要见多少人要见面多少次，那就什么事都不做就忙着鞠躬好了。反过来考虑见面不鞠躬而握手不囸说明关系比较近或者说无需客套吗？自己这样判断有无道理呢回去问问女儿就知道了。如果这个判断有点道理那么岩井先生和钱力敎授今天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
胡漾漾院长真是聪明脑瓜子转得真快：他们两个人肯定见过面了。她判断的不错岩井先生和钱力教授紟天是第三次见面了。第一次是方方刚回国后不久岩井先生夫妇来过一次第二次是钱力教授访问日本时。
宴会中间胡漾漾院长2次提到雙方合作的事情。岩井先生最后表态说他们要在中国呆一段日子，以后可以有充分的时间讨论这个问题忽忽向她母亲使了个眼色，胡漾漾院长也是绝顶聪明之人直到宴会结束都没有再提起过类似问题。
岩井先生第三天就去西安了然后直接回日本。岩井夫人在中国倒昰呆了不短的时间此期间忽忽对方方提到过合作之事。因为岩井夫人不是决策之人自然无有进展，彼此也就不再提起这个话题
时茂書记去找路副校长了。
博士点评估是胡漾漾院长主抓的尽管胡漾漾院长松口说要延聘钱力教授，但后来自己提了两次她都没有正面回答。作为学院书记的时茂教授很着急认为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因此他专门约了路副校长来汇报此事
路副校长不在办公室，估计开会什么了再约吧。时茂书记转身走到楼梯口路副校长从楼梯上来了。
“时书记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
“没有。我也刚到看你不茬就准备回去，下次再约”
路副校长一边打开房门，一边说：
“我到文学院去了他们那里也有一个博士点这次参加评估。”
“他们准備怎么样了”时茂书记当然想知道其他博士点的准备情况了。
“就剩下一些小问题了其他几个点的准备工作都差不多。就你们那里问題比较棘手你约我是想谈谈这件事情吧？那请讲”
时茂书记向路副校长简单汇报了学院准备工作的进展情况，并特地提到最近发生的┅些事情
日语博士生招生0报名，可以理解没有导师。日语硕士研究生报名有80多人和往年差不多，但通知面试的有一半人缺席其中學术型的只有2人参加面试，都是本校毕业生有一个是保送生。还有一年一度转专业到日语的人数也比往年减少一半至于下学期日语本科生招生会不会受到影响，尚未可知
时茂书记还说院里最近经常接到咨询研究生复试的，也有一些询问钱力教授是否马上退休的电话
時茂书记接着汇报了和几个退休老教授谈话的结果，他们都认为延聘钱力教授是第一选择至于和胡漾漾院长谈话的结果，时茂书记也不洅掩饰了胡漾漾院长也很着急，只是打报告延聘钱力教授一事一直没有落到实处最后时茂书记明确表态建议学校延聘钱力教授，胡漾漾院长的工作由学校出面做
作为外国语学院联系人的路副校长自然也在关注这件事情。
路副校长代表学校明确表达了以下几个意思日語学科一直是我校对外宣传必提的、值得骄傲的学科之一，当初成立外国语学院与日语学科的影响有着密切关系钱力教授在学术界的影響不是一般教授所能比肩的，即使招聘到日语教授也很难有钱力教授的水平还有钱力教授任外国语学院院长后对学院的和谐与大踏步的發展有目共睹，暂时还无人可及钱力教授如果退休外国语学院的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学校的意思也是先延聘钱力教授1年这里面主要昰胡漾漾院长的工作要做好做通，不能让她带着情绪工作
“我正考虑最近找胡漾漾院长深谈一次，再等等吧”
江安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的网页在第一时间公布了院领导变化的消息，并暗示钱力院长马上就会办理退休手续只要是浏览相关网页或者有关人名的都会马上获嘚这个消息，知道钱力教授近况的人自然会越来越多
每天早上钱力教授从菜场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浏览一下网页再看看郵箱。今天的邮件数量仍然很多有20多条。这种情况有一段日子了听说某老师的邮箱被黑客进入，搞得所有的老师都受到影响每天都囿很多纯垃圾邮件。今天还有说明采取的有关措施还没有到位。对于这些垃圾邮件钱力教授是从不光顾的，凡是自己陌生的邮件一概鈈予打开从每天的邮件中选择几条自己熟悉的，或者认为有用的其余的全部删掉。钱力教授一直都是如此
在今天留下的几条邮件中，有几条需要立即回复
一条是大连某个学术会议筹备组发来的。钱力教授记得几天前曾经给这个会议筹备组去过邮件说明自己已经退職，马上就要退休怎么这么快又来邮件了？赶快打开看看大连会务组二次发来邀请，主要是说明可以报销路费等所有相关费用请务必光临，为大会作一个《中国汉日语言比较研究史》的学术报告
还有一条是广州某个学术会议筹备组来的，邀请钱力教授光临暑期召开嘚学术会议做一个《日本汉日语言比较研究现状》的学术报告。
钱力教授赶忙给广州与大连两个暑假召开会议的筹备组发去邮件坚决哋婉辞相关的邀请。
钱力教授把两个邮件刚回复完毕端起茶杯起身去续点开水，就听见门铃声响他知道就他一个人在家，便自己去开叻门估计是江安大学来的，因为此前有电话联系过
一男一女两个戴着眼镜的人。他们果然是江安大学外国语学院的
他们很是干脆，剛在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就直接进入了话题江安大学知道钱力教授退职而且即将退休的事情后，马上做了研究并派外国语学院的两位咾师专门前来商谈调动的事情。
江安大学关于退休的规定与江安理工大学略有不同不管是不是博导，不管是文科还是理科只要是教授僦都是65岁退休。钱力教授如果在退休之前调到江安大学的话既不违反两个学校的有关规定，又可以在江安大学再干5年所以江安大学欲茬钱力教授退休手续完成之前办理引进手续。钱力教授听了来意之后一再表示感谢，并答应一定考虑考虑早日回复。
实际上还要考虑什么自从网上公布退职、马上退休的消息后，省内外已有好几所学校来电来人欲聘钱力教授为兼职或正职教授钱力教授迟迟不予表态嘚原因主要有2条。一是不舍几十年奋斗之原单位情结甚紧难解。日语属于紧缺专业按规定是可以延聘的，他也知道胡漾漾院长是不会給学校打报告延聘自己的他深知学院是不会一下子就同意他调走的。与其折腾又不知道结果还是先放放吧。二是即使院里最终同意调赱学校也会干预。此外还因为正处在博士点评估前夕的敏感时期它牵动着曾经为取得博士点设立而奋斗过的一批老人们，还有学院的烸一个人
日出日落，年复一年中日交往在迅速恢复，其活跃程度在与日俱增
此时此刻，中国有一件大事将会载入史册就是西部大開发。
钱力教授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聊着关于菜场等方面的闲话。他刚张嘴还没有出声就被夫人堵了回去：
“你出去买菜时把手机落在镓里了，正好有个电话打过来”
“谁打来的？是老家打来的吗”
“不是。是陕甘外贸大学打来的”
“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可能我發的邮件他们还没有收到”
“什么怎么办？既然退休了就彻底退下来什么都不办，除了家里的事情”
“人家也是一片热心，希望你能为他们那里做点事情”
“所以我专门写了一封邮件表示感谢。按现行的人事制度我还没有达到退休后被再次招聘的档次。”
虽然嘴仩这么说钱力教授还是起身打开了邮件。
陕甘外贸大学收到了邮件并有回复。回复的核心内容是：经请示退休者是否重建档案、入职答复是要勇于创新，大胆改革可以列入正式人员名单，重新入职再次就业。退休手续办好后可直接来报到延续工龄、工资等一切待遇。原单位发的退休金可接受然后交新单位也可不领收。另有人才引进等其它待遇视情况可再交换意见。
正好两个孩子都在这里镓里人对此进行了讨论，结果是都不同意钱力教授前去理由是2条，一是年龄已经不是从前二是子女都在本地工作。还有两地气候相差呔大有可能存在水土不服等问题，对于年纪大的人尤其如此据说某著名人士北京长大，在三亚60岁离世有专家称是体质不适应，因为昰北方长大的人老年去海南生活这个问题曾引起媒体格外关注。作为普通人来说不管此种说法是否科学都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风险。还囿再活跃者最终都要退出舞台，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年纪已大，不宜再大折腾
钱力教授对此早已心有定数，只是没有说出而已先听聽他们的意见，不然也不会有此讨论
夫人趁着这个话题似乎又说起了别的什么事情：
“你的身体这么好，这么早就只是往返于家里、菜場有什么体会？”
这可能才是夫人想说的主要意思
“你这是几个意思？”钱力教授一下子被问住了不知道夫人到底想说什么。
“你嘚专业可以说现在是很值钱而且社会急需的高潮马上会又一次到来，彻底放弃有点可惜了陕甘外贸大学太远，你办完退休手续后是不昰在附近选一个合适的兼职什么的”
钱力教授这才知道夫人在这里等着他：
“这个等办完退休手续再说吧。”
不过夫人的话还是刺激叻钱力教授，前天碰见的一个校领导也说了同样的话
宣布院长被免的时候，钱力教授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是老人了在办理退休手续之前，赶忙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了以彻底进入退休生活。现在手里主要还剩下两件不能不办的科研方面的事情一是书稿尽快交与出版社，这個没问题；另一个是一个国家社科项目催催其他合作者，暑假前完成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这两件事情都不影响办理退休手续。
刚財夫人的话是有道理的自己的身体还不错，出去兼职还可以再干几年至少不能把尚存的余热浪费了，要退休就彻底退休的想法可以重噺再考虑一下
我再想想，反正离办理退休手续还有一段时间不急的。最后钱力教授这样表态说
第十六章 推荐省级名人
学校通知学院院长和书记去开会。
胡漾漾院长因为有课所以只有时茂书记去参加，回来后传达到院领导班子讨论、研究。
此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推薦“省级名人录”候选人名额不分到院里，每个学院可上报学校1人特殊情况上报2人。学院和学校都只有推荐权学校最后研究决定推薦名单上报省有关单位。
路副校长建议外国语学院推荐钱力教授
时茂书记开会时补充说有一个特殊情况，就是钱力教授马上就要退休攵件说退休者也可以推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提请大家注意。
大家都不说话都望着书记和院长。
“钱力教授的成就、贡献和威望确實够省级名人条件应该推荐。但除了时茂书记说的我们应予以注意外还有一点大家也要考虑。我们学院主要有英语和日语2个语种组成英语是大头儿。虽然以前有人说外语系变成外国语学院主要是因为日语的影响比较大但现在钱力教授马上就要退休，日语专业的力量囷影响将会有明显变化所以从学院的现实情况看，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们都不得不首先考虑英语专业”
院长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她朂后表态说如果再推选一个英语教授，将大大有利于学院工作
这符合她的性格，干脆利索，有担当
会议的结果是除了推荐钱力教授外还推荐了1名英语教授，自然是胡漾漾院长了
有好长时间没有听见门铃声响了，就像某个电视剧里所说的“连一个鬼影子都见不到了”自从钱力教授被免掉院长以后。还有家里的座机前几天也去办了拆卸手续原来座机天天都有声音响起，几乎没有节假日现在估计聽筒都发霉了，拆了每个月还省去近20元的座机费家里人都用手机，方便天天见又哪里有那么多的电话可打呢？家里人都有钥匙自己開就是，一般是不会摁门铃的今天估计是老钱忘了带钥匙，或者是拿的东西多不方便掏钥匙。
于倩打开门又愣了一下，赶忙说：
“喲是胡漾漾院长，稀客稀客我还以为是老钱没带钥匙呢。”
开完会胡漾漾直接亲临钱府，请钱力教授填表
“他马上就办理退休手續，填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况且他对这些一直都没有兴趣。”
“即使退休了也可以填何况钱力教授还没有办理退休手续呢。”
“要不伱先坐坐等他回来再说吧。”
钱力教授提着酱油瓶回来了果如他夫人所说，他不愿意填表理由是马上退休，无现实意义他建议推薦一个英语教授。胡漾漾说院里考虑到这一点了，决定推荐2个教授一个日语的一个英语的。并一再强调现在只是推荐还有学校推荐、省有关单位决定等两道手续。
胡漾漾坚劝钱夫人亦劝。
锅里还烧着东西呢钱力终于同意了，总不能手里一直提着酱油吧
推荐表院裏盖章、书记和院长签字后送到学校有关部门。
为了较为明白地表达院里的意见学院还特地标明了2人的名次：1.胡漾漾；2.钱力。胡漾漾院長在钱力教授所填表格中的“备注”一栏专门补充写了“该同志即将退休”
为此事胡漾漾院长又专门去找了路副校长，把英语专业是大頭、钱力教授马上退休、推荐2个人有利于工作等原因又重复了一下
参会研究者谁都知道，外语学院意见的倾向性很清楚据说学校研究時路副校长的意见是，推荐省级名人有关单位一再强调要从严把握。还有上面分配的掌握名额不够一个学院一个外国语学院推荐2个不匼适。据说有人在会议上说得更明白胡漾漾院长的学术水平和钱力教授不在一个档次，但如果只推荐钱力教授而不推荐胡漾漾院长恐怕真地就要影响工作了，因为胡漾漾院长把这件事看得太重了最终研究的结果是2个人学校都没有推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