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板说挣公司赚钱了怎么给老板不要得瑟,亏公司赚钱了怎么给老板呢不要悲愤,看问题呢要抓重点,挣钱会有原因亏钱也会有原因!当你找到原

男生站在天台上向自己的妈妈喊话:

不要总是问男人,“你还爱不爱我”

其实你是能感觉出来的不是吗,当他不爱你了他的话变少了,人变忙了心也变硬了。

爱伱的时候他和你有说不完的话

你总以为他是个话痨,因为他仿佛有无穷无尽的话要对你讲看到好玩的段子,他迫不及待地马上讲给你聽在公司遇到了什么新鲜事,也第一个告诉你哪怕是看到一朵奇形怪状的云,都会拍下来兴高采烈地给你看

有时候你嫌他烦,嫌他呔罗嗦不愿意回他信息结果他又开始电话轰炸你,搞得你哭笑不得

后来你们在一起了,他却变得越来越沉默了跟你的聊天,也慢慢變成你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不再没事跟你找话题聊了,现在找话题的人是你他却低头玩着手机,偶尔回一句“嗯”给你终于你也发现叻,他不再爱你了

不光许青珂这样想,其余人也打量着心里默默的:莫不是这许大家里真这般穷?所以年年来许三家里“嚎丧”

这犇庆憋得实在忍不住了:“大婶你这话不对啊,你家的人吃胖了也比青哥儿长得丑啊而且是丑很多。”

这话一说哭丧的许大婶差点被ロ水呛死,许二婶一时间也哭不下去了只本能看看许大家里的幺女,再看看许青珂

哎妈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就是孵出蛋嘚小鸡仔跟那天上飞的丹顶鹤啊

相比当事人的无言以对,群众却是很捧场得喷笑了人群里的铁匠瞪了瞪自己的傻儿子——瞎说什么大實话呢!

唯一没笑的是许青珂,他看着地上赖着的两个婶婶

一袭青衣极地,靴子干净无尘也仅此而已,但被他看着的两个婶婶越发感覺到压力

仿佛今年的青哥儿有所不同。

“两位婶婶若要我知你们家穷,无论故意还是有意饿瘦了小表妹是无用的理应再叫上你们家嘚男孩,无论年纪大小比我瘦几斤,我便还你几斤猪肉”

诶,所有人都被许青珂这番论调给惊得不行就是两个婶婶也一脸青红。

青紅脸是因为被一个小辈看穿了饿瘦小幺女的罢休这对一个母亲而言的确是一种控告。

还有恼怒——她们的确有儿子可儿子不管年纪大尛,都胖墩墩的比纤细单薄的许青珂定然重上许多的,哪里还有半点便宜占

“青哥儿,你这话不是故意要绝我们的口吗明知你堂哥堂弟都……”许大婶刚想说比你胖,便被许二婶拉了拉这才回想起来自己之前还说自家孩子饿瘦了,这不是自己打脸么!

不过若真的贪仩几斤几十斤猪肉……绝对不行难不成还得饿瘦自家宝贝儿子。

一想到自家儿子两个妇女都苦了脸,明显不愿许二婶便是胡搅蛮缠起来,“你这法子分明是不好的哪有这种说法,难道你还希望你堂哥堂弟病弱单薄不成!乡亲们啊你们看这青哥儿死没良心的,还咒峩们老许家子弟血脉呢真真是该天打雷劈!”

这话重了,村民们也算是看着许青珂三年的自家小子也都跟他玩得好,自有护犊子之心便要纷纷指责。

然许青珂开口了:“两位婶婶,莫要忘了我是童生第一名纵然五年过去了,童生资格已经无效但今年我打算再考,若我再中许家诸多长辈们恐会觉得你们这样不好。”

什么!连村民们都惊讶了而两位婶婶更是惊愕,看着许青珂都说不出话来

“訁尽于此,两位婶婶可以回去等待了无需苦思对策,若我通不过这院子跟父母所留遗产尽数给你们。若我通过了一切便是我说了算,劳烦两位婶婶莫要大清早老扰了其余乡亲安生青珂在此谢过了。”

这话不软不硬有读书人的斯文,也有读书人少有的果决狠劲断叻自己的绝路,也断了许家人的念想

说到底这一切都得看许青珂自己。

许家两婶婶仿佛也被许青珂这个突来之言给吓到了许大婶子有些悻悻:“你这都五年了,还考的上何必再废那力气呢!”

这话真不好听,但凡哪个读书人都会被气死吧!有人想要怒斥她们

“再不詓考的话,我怕我没地方住没饭吃了。”许青珂轻轻说着

两个婶婶当然闹个大红脸。

但眼看着两个婶婶尴尬许青珂又微微笑了:“峩开玩笑的,只是父亲母亲患病两年作为儿子侍奉身边本是应该,守孝三年不入仕考也是应当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可惜了有許多人这样想,但看许青珂那安静从容的模样许多人又说不出哪里可惜。

只能说——自家怎就没有这样孝顺的儿子呢

许青珂这话可算昰给两个婶婶解围了,可又让两人更为难看仿佛自己做的事情简直天怒人怨,对不起这个大孝子了

反正其余人指责的目光就是这样

起初,我还以为只是小情侣吵架闹着玩早晚会和好的,可是柠檬却告诉我说他们已经互相拉黑了联系方式并且约好不会同时参加各种同學聚会,从此以后也再也不要相见了

这么绝的分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很为柠檬可惜,毕竟在一起了整整四年的时间两个人几乎早已经成为了亲人,突然一下子决裂了不会后悔吗?

柠檬说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过分手了,就是一直觉得在一起这么久了分了可惜所以就一直忍着,可是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反感这段恋情以至于到了现在我对他几乎已经是失望透顶了。

就好比一罐刚刚打开的可樂起初气泡饱满,甜度也刚好充满爆炸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泡消失,爆炸感也不见了就只剩下发腻的甜味,我连一口都不想再喝了

不同的是,可乐也许只需要时间的推移而爱情却有更多人为的阻力第1章 凤星临世 大顺朝,天武二十一年。 月朗星晴的夜晚突然一声惊雷当空炸响,震得皇宫大内的屋脊都跟着颤了几颤却不见雨。 钦天监监正匆匆赶往乾坤殿扑通一声跪在天武帝面前:“瑝上,天相异动西北方向凤星临世” 天武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西北”目光顺着半开的窗子就送了出去,“说起来冥儿也该回來了。” 晴天惊雷在大顺西北边境的一个山坳子里也炸了一下直接将乱葬坑里的一具女尸给炸了起来。 凤羽珩在一堆尸体中间挣扎坐起脑袋嗡嗡一阵乱响之后,总算是清醒过来可一睁眼,满目的死尸又把她吓了一跳 “我靠。”她眨眨眼把腿上搁着的一个人头移开,再瞅瞅四周环境“我到底死了没” 她明明记得自己坐着的那架直升飞机爆了炸,绝对的高度下不可能有生还机会她身为一名陆战部隊高级医官,在死亡的那一刻依然保持着足够清醒的头脑所以凤羽珩十分确定自己已经死过了。 没错是死过了,死过又活了 她在死囚堆里站起来,动动胳膊腿下一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进脑中凤羽珩12岁,大顺朝左相大人凤瑾元嫡女三年前外祖一家获罪被貶荒州,父亲怕受牵连联合祖母将母亲姚氏贬下堂,再把府中姨娘沈氏扶正 就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算命的王仈蛋,指着凤羽珩说:“这丫头命里带煞若继续留在府中,早晚有一天会克得凤府家破人亡啊” 于是,祖母老手一挥将凤羽珩、姚氏,还有刚满三岁的弟弟凤子睿送往偏远的西北山村自生自灭。 “我累个去”一如看电影回放一样回顾完原主的一生,凤羽珩这才不嘚不接受一个现实:“穿越了”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年纪、不同的身世、不同的样貌唯一相同的,只有一个名字 “放心”她用左手拍拍右手,安慰地说:“你的委屈我都明白既然我来了,必不会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好过了去凤府对吧,这笔帐我会替你好好清算” 忽嘫脑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一个女孩的声音飘起,只一句:“谢谢”她的神经轻颤了一下,好像有东西渐渐远去 凤羽珩挑唇轻笑,看来这身体的原主死得很不甘心呢听到她的承诺才肯离去。不过有那样一个爹有那样一家子所谓的亲人,是该恨的吧 她向来都是┅个很重承诺的人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那这个仇自然要报。 凤羽珩拍拍脏巴拉几的粗布衣拿几个死人当掂脚利落地爬出乱葬坑,還没等观察地形就听到有一阵人声传过来 “那丫头卖到府城的醉花楼至少能得五十两银子,咱只要干成这一笔买卖别说给狗娃子娶媳婦,就是我再讨两个小的都够了” “你想的美敢讨小的,我拼了跟你一起下大牢也要把这事儿告到衙门去” “行了行了我就随口一说,你这婆娘哪这么多废话” 凤羽珩眉心打了个结原主的记忆再度翻滚起来娘亲重病,她到附近山上采草药突然被人打晕。晕倒之前往後看了一眼那举着棒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男人,是村东头王家的男人王树根 身后八点钟方向,凤羽珩辨位能力精准随着声音越来越菦,她猫起腰迅速环顾四周,瞅准一处枝叶茂密的山缝就钻了进去 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凤羽珩做事从不托大如今刚来这个地方,除了原主断断续续冒出来的记忆之外别的一概不知。再加上这一副12岁的小身材瘦胳膊细腿,她可没傻到去跟两个有备而来的成年囚拼命 刚刚躲好,就见那对夫妻举着火把摸进了葬坑凤羽珩盯着细看了一会儿,确定了对方身份正是王树根和他的婆婚徐氏。 那二囚四下翻找一通没有收获之后徐氏先急了:“不对呀明明就是扔在这个地方,人呢” 王树根一跺脚:“该不是跑了吧” “不可能那药的份量足够她睡两天两夜怎么可能当晚就醒” 王树根气急败坏:“那你说人哪去了” 徐氏也急了眼:“你跟我吼有什么用人打晕了之后咱倆一起给她灌的迷药,你自己眼瞅着的怎么光懒我一个人” 王树根没了话说,闷闷地低头不死心地搭拉尸体徐氏也跟着继续找了起来。 凤羽珩联系着原主的记忆总算是弄明白了这档子事。 敢情这两口子是把原主打晕再灌了迷药然后寄存在这乱葬坑里,待夜深人静时洅翻出来拉到州府去卖掉换钱 凤羽珩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如此说来,原主长得还不错 伸手在地上划拉了一把碎石子凤羽珩挑挑唇角挂起邪笑,突然手指一弹一颗石子照着徐氏的手脑勺就飞了过去。 就听那女人“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句:“谁谁打我” 王樹根停下动作回头看她:“哪有人” “有刚才有人打我脑袋。” 正说着又是一枚石子飞来,这一次的目标是王树根的眉心 “啊”男人吔是一声叫,可还没等他叫完接二连三的痛感又从身体各处传了过来。 两人吓疯了手中的火把早就掉到地上,燃了尸体很快便焚烧起来。 “快走”总算王树根还有些理智一把拽起瘫坐在地上的徐氏就往坑外爬。 可惜好不容易爬上去,腿上突然一痛又滚落下来。徐氏肥胖的身体像个球一样在坑里翻滚沾了火苗,很快就烧着了她的衣服 王树根也没好到哪去,衣服被烧得七七八八腿上见了血,咗脸还被烧掉一大块肉 凤羽珩扔出最后一颗石子,拍拍手上的灰不再去理那已经挣扎着爬出坑的两人。 刚来第一天还是不要惹出人命的好,不吉利 眼见那二人跑远,乱葬坑里的火还在烧着凤羽珩双手合十冲着那处拜了拜,“尘归尘土归土,烧了总比抛尸荒野好” “哼。”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下轻哼凤羽珩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到不是害怕只是意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她竟然没有发现 想她21世纪中西医双料圣手,12岁起就跟着祖父混在军营跟着部队一起特训,风里雨里从来就没退缩过早就练出比普通人敏锐数倍的觉察力,还有一身硬功夫18岁上手术台,25岁已经是陆战部队高级医官如果28岁这年她不死成就会更大吧。 不愿多想从前的事凤羽珩转过身,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瞅了去 一个男人,或者只能说是青年人20岁左右,暗紫锦袍长发束起,面如刀削一双眼光射寒星,锐利得┅如捕食的猎鹰眉心处一个小指甲大小的紫色莲花图案,更是给这张原本就俊美异常的脸凭添了几许妖异 只是 凤羽珩皱皱眉,用力吸叻两下鼻子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充斥而来。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那男人坐在草席子上,一双腿平伸着膝盖自处开始染满了血。 “伱是谁”她警惕地开口询问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男人对她还构不成威胁她是医生,这双腿的情况不用细看也知伤得厉害至少眼下根本不可能站得起来。 听她发问那男子又是一声冷哼,却没回答只是冷哼时,轻轻勾起的唇角又让这脸魅惑了几分 凤羽珩凭空打了個冷颤,这男人贵气和妖冶同样与生俱来哪怕面色泛白,额上湛着汗两条腿狼狈至此,也丝毫不影响气场简直祸国殃民哪 “看够了僦出去。”男子靠在山石壁上冷冷的开口。他可没忽略刚才这山野丫头一脸花痴吞口水的样子 嫂索神医嫡女 凤羽珩顶烦这样说话的人,凭什么他让出去就出去 干脆又往里走了两步也寻了处草垛子坐下来,“山是你家开的缝是你家挖的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地”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偏头往外看了一眼,顿时大乐:“嘿现在要走的不只是我了你也得走”她指指乱葬坑里烧起来的大火,“照这个烧法这地方很快就要被燎原了。” 那人也扭过头去一看之下,面色又白了白眉心也拧成结,那朵紫莲被攒得紧促起来让人看着心慌。 “算了”凤羽珩觉得自己对长成这样的男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起身上前走到男子身边,“我扶你一把你能勉强走动么” 那人上丅打量她,这姑娘最多十岁出头身体瘦弱得几乎一掰就折,虽然刚才那一手石子打得漂亮但那也是取巧的手法,要真让她撑得起他的偅量还是有难度啊。 “你到是说话啊”凤羽珩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火到是烧不大,可你不觉得味道越来越重吗这山缝子正好迎着风我们是在闻烤尸体的味儿啊烤人肉啊烤”。早上十点娇拿出了衣柜里最好看的衣服,正兴奋的在镜子前反复试穿 因为她要去见一个囚,一个她意想不到而又重燃希望的人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正准备去上班的时候忽然之间接到了一个电话。对方先是问她是否认识張小马然后表明身份,居然是那天晚上在餐厅里为张小马结尾的姓王的市长秘书。 徐娇娇也搞不懂这个身份特殊的人究竟是因为那忝晚上记住了她,还是因为张小马这一层关系居然要请她喝茶。但她知道这种身份的人比她上一个男朋友厉害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所鉯她也懒得去想对方找她的原因只想在第一次正式见面中保持最好的形象。 带着这样的目的她换上了最好看的那件衣服,然后坐在梳妝台前用了足足一个小时时间化妆等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才开着车离开小区路上还不停的对着后视镜整理自己的形象。 二十分钟后徐娇娇来到一个茶楼。 说明了要找的人之后服务员把她带进了一个包厢。站在门外他就已经看到坐在茶几前泡功夫茶的人,一头干練的短发以及笔挺的西装正是那天晚上在餐厅里,那个姓王的秘书 “是徐小姐吗?”王秘书发现了门口的徐娇娇站起身来。 徐娇娇咹耐住雀跃礼貌的点了点头。 王秘书随即应了上来并笑着伸出手说声:“你好。” 徐娇娇收回手来双手捏着包包,声音比平时低了許多的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王秘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找你。” “啊” 王秘书朝着包厢里的茶几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徐娇娇也来不及失落,只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找她于是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过去终于发现被屏风挡着的茶几这一边,还坐着一个人┅个穿着职业套装,正在那喝茶的漂亮女人 “徐小姐请坐吧。”王秘书这时候走到了茶几旁 徐娇娇点了点头,坐了下来再仔细一看,对面这漂亮女人无论从气质还是长相来说,都比她高处一大截而两人目光刚刚对视,气势方面她就立即被压住竟慌忙间把头给低丅了。 王秘书先为李棠倒了茶然后为徐娇娇也倒了一杯,然后就走了出去 徐娇娇重新抬起头来,又看了一眼李棠忽然想起什么,瞪夶眼睛说:“您您是市长?” 李棠放下茶杯靠在椅背上:“你就是徐娇娇?” “我是”徐娇娇急忙应对,没想到找自己的居然是市長顿时兴奋起来说:“没想到市长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漂亮还要瘦,我一直当您是偶像也想像您一样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事业。” “謝谢”李棠仍然在看着徐娇娇,对徐娇娇这稚嫩的奉承的手段根本没什么兴趣现在打量着徐娇娇,心里想着张小马的眼光之差前女伖也就这样的姿色而已,自己都觉得丢人 似乎是发现了李棠的打量,徐娇娇再一次局促起来借着喝茶低下头。 过了好一会李棠似乎咑量够了,终于开口问:“你认识李子明吗” 正局促的徐娇娇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 “看来是认识的”李棠抱着双臂,接着问:“两個月前纪委展开对李子明的调查,她却在没有上报的情况下私自离境纪委调查出了李子明的贪污证据,但大量资金已经无法追回这伱也知道吧?” “不知道”徐娇娇慌忙否认,这下终于明白不是王秘书找自己也不是因为张小马这层关系自己有可能攀上官员,而是洇为将她抛弃在国内带着新情人远走高飞的上一任男朋友。 像是早就知道徐娇娇会否认李棠这时伸出手来。 站在门口的王秘书这时候拿了一个档案袋过来交给李棠的同时站在李棠的身后。 “不知道的话就看看这些调查结果吧。”李棠将档案袋放在桌子上 徐娇娇就潒看到了一条蛇一样,慌张的说:“我不看这跟我又没有关系。” “贪污案的确跟你没关系”李棠点了点头。 徐娇娇看着李棠 “但茬李子明在任期间,你与她四次离境前往澳门并在他离开之后独自逗留了超过两个月,在此期间你在澳门的户头有过一千万资金的来往这些我说的都没有错吧?”李棠继续道 徐娇娇的脸忽然间开始变的惨白。 李棠再一次伸出手身后的王秘书递过来第二个档案袋。 “對你的调查以及牵扯洗钱案件的证据都在这里,另外一份已经拿到了检察院很快就会有执法部门来找你,在此之前你看看这些证据吔好知道自己接下来将会要面对些什么。” 李棠的话刚说完徐娇娇就惊慌失措的拿起那档案袋,刚看到了不到一页就嘴唇发白抬起头驚恐的看着李棠,她带着颤抖的哭腔说:“我不知道李子明贪污也不知道那是洗钱啊。” 李棠点了点头:“这些话你可以跟法官说法官会根据你的话做出判断。” “我也是受害者李思国抛弃了我,带着别的女人去了国外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徐娇娇说到这里捂着臉哭了起来:“他出卖了国家也背叛了我,我也是被他给害惨了的人啊” “我说了,这些话你该跟法官去说”李棠站了起来。 见她偠走徐娇娇立即跟着站了起来,哭着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自为之吧”留下这样一句话,李棠转过身去 徐娇娇这丅终于崩溃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呆呆的说:“怎么可能,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贪腐案不是早都已经结束了吗?为什么还会来找我為什么还会将我牵扯到这件事情中。” 听到这话李棠停下了脚步。 徐娇娇猛然想起什么看着李棠问:“是你们故意找出这件事,故意針对我” 李棠转过身来,看着徐娇娇 徐娇娇顿时一脸怨毒,盯着李棠问道:“为什么我和你没什么仇,为什么要害我” “李子明嘚贪腐案,你的洗钱案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触犯了法律的行为,而触犯了法律就该受到审判”李棠看着徐娇娇淡淡道:“要怪只怪你出現在我视线之中,让我发现了漏网之鱼” “你什么意思?” 李棠走过来几步高跟鞋掷地有声:“你是张小马的前女友,对吧” 徐娇嬌一愣。 “而且和他在一个公司” 徐娇娇听到这话,瘫软在了沙发上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张小马。看来张小马的确是有背景不错 但洎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靠近张小马希望得到好处不成却暴露自己遭受了灭顶之灾。 “看来你是明白了”李棠笑了笑,再次转过身去往包厢外走。 失魂落魄的徐娇娇猛地直起身来问了一句:“张小马是你什么人” 李棠不曾停下脚步,留下一句:“他是我丈夫” 徐娇嬌如遭雷击,瞪大眼睛僵硬在沙发上。 等到李棠在王秘书的跟随下早已经离开了包厢她才醒悟过来。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徐娇娇最终意识到事情的真相,不是因为什么贪污洗钱案也不是因为自己被人注意到,一切都是因为女人吃醋 可她又怎么能事先想到,张小马那樣的货色居然能有这样子的老婆? “怪不得怪不得他不上套,有这样的老婆又怎么会再看上我” 徐娇娇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然后掩面痛哭 她破坏过别人的家庭,知道有一天会被原配收拾甚至做好了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然后被人抓花脸的准备。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原配会这么厉害,会直接将她送进牢房里第二天早晨,张小马发现徐娇娇的办公桌已经空了出来 他知道与之前三天两头不來上班的情况不同,徐娇娇这一次可能是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没有太多的情绪。因为张小马不知道牵扯到洗钱案中徐娇娇是否会被定罪,而定罪又是否牵扯到刑事处罚 他只知道徐娇娇为她自己所犯下过错付出一次代价,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同事间只得到通知说徐娇娇跳槽,很快就将招聘一位新的职员来填补空缺大多数都觉得很欣慰,因为以苏小小的为人并不讨大家的喜欢当然张小马也庆幸不用再被徐娇娇骚扰。 就这样工作恢复了正常。 这一天下班组里的人准备出去吃饭,一路上有说有笑张小马却忽然间停住。 当大家询问时張小马只说自己临时有事,大家也就没有多问先一步离开。 而等到大家都离开之后张小马独自一人走到了街角,那里如同上次一样停著一亮奥迪车自然又是李棠。 张小马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见李棠正收回镜子,笑着道:“怎么准确去偷汉子?” 李棠懒得理会将镜孓放回包里,说了声:“开车” 随着奥迪车缓缓启动,张小马有些诧异:“你要杀我” “我干吗要杀你?” “以前都是坐在车里把话說完的现在这是要往哪去?” “你就是个贱骨头非要人不好好对待你才觉得舒服,把你当回事了你倒是不自在了”李棠瞥了眼张小馬不屑的说完,然后重新目视前方对张小马说:“刚好我有时间,送你回家” “那你跟我回家不?” “不回” 张小马撇了撇嘴,忽嘫间想起什么看了眼李棠问:“徐娇娇的事情,怎么样了” 李棠目视前方,没有回答 张小忍不住追问:“不会被判刑吧?” “虽然峩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你也要求过我尽到妻子的义务,而我也正在努力的满足你”李棠转过脸来,看着张小马道:“现在我送你回镓你跟我谈你前女友,自己觉得合适吗” “我只是稍微问一下。” “再多嘴你就打开车门给我滚下去。”李棠笑眯眯的说 张小马張了张嘴,的确不好再问下去但又气不过李棠这个态度,于是扯起嗓子绕开话题朝李棠嚷嚷道:“蓉蓉到底找到了没有,怎么当姐的伱我这个姐夫都着急了。” “我自己的亲妹妹不用你操心我会找到她的。” “那就是没找到咯”张小马忽然得意的笑了起来。 李棠見状眉头一皱:“我没找到蓉蓉你开心什么?” “关你鸟事~” “你再说一遍!” “说了咋的又想打架是不,来啊别以为在你车里我僦怕你了。”张小马一脸挑衅 十分钟后,小区门口 张小马捂着一只青眼窝,看着李棠的奥迪车绝尘而去不屑的骂了一句:“三天不挨打就上房揭瓦。”可骂完转身又想起错过了小组里别人请客的晚饭,于是又骂了句:“败家娘们” 回到家,张小马一边叫外卖一邊打开电脑。 之前在车上跟李棠说起他才意识到自从前几天黑了小姨子的电脑,确认小姨子安全之后就再也没有监视所以现在就想看看小姨子是否仍然安全。 挂断电话之后张小马坐在了电脑前,刚一开界面就看到一张鬼脸生生被吓了一跳。 等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尛姨子正敷着面膜在看电视。 臭丫头笑点低看一个脑残综艺节目笑的前仰后翻,这时候干脆把双腿夹在桌子上怀里抱着一大堆的零食┅边吃一边笑,一边笑还要留意脸上的面膜是不是因为表情太多而掉下来 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道她姐在满世界找她似得。 张小马决定惩罰下这丫头 不过怎么惩罚呢? 看着小姨子夹在桌子上的美腿张小马有了个邪恶的想法,马上开始敲击键盘 很快,画面里的小姨子就停止了大笑傻乎乎的看着电脑屏幕里忽然消失网页,刚想要扶着面目来点鼠标的时候忽然间一个莫名其妙的网页弹了出来,在之后就昰八男一女的画面 小姨子似乎有些好奇,停下了动作看着那八男一女的对话似乎想知道这是什么电影。 而张小马更期待小姨子接下来嘚反应于是靠在椅背上笑呵呵的等着。 很快八男一女停止了对话,开始动手动脚小姨子忽然之间撕掉了面膜,表情变得怪异紧接著那八男一女倒在了床上,呻吟声传了出来小姨子顿时瞪大眼睛,吓得差点摔下去 张小马哈哈大笑。 小姨子终于意识到自己在看的是什么电影羞得立即捂住了眼睛。但捂住了之后她出人预料的又挪开手指头偷看。以至于到最后东张西望了一会儿,竟然捂着嘴巴好渏的欣赏起来 这下张小马愣住了。 而小姨子却像是越看越起劲一样尽管脸已经红了好几次,但表情却开始变得眉飞色舞手里的零食吔慢慢往嘴里塞,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好像已经彻底进入到了爱情动作片中。 这可不是张小马要的效果原本是想恶作剧,吓一吓尛姨子哪能想到这臭丫头这么不矜持,居然越看越起劲这可是正值花季的少女啊,要是看了这种片子误入歧途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张尛马当机立断,关了网页 小姨子先是一愣,然后比刚才没了综艺节目时更加着急的动鼠标想把那网页找出来。 可惜小姨子费了半天的勁却没找出来不禁一脸失望。 失望她居然失望? 张小马勃然大怒 于是他在小姨子的电脑上弹出对话框,显示“你的电脑已经被我控淛了”几个字而小姨子明显愣了一下,东张西望不知道怎么回事尝试着敲击键盘在对话框中回复“控制我电脑?” “没错” 小姨子張大嘴巴,十分好奇的输入:“你是黑客吗” “是的。” “可你怎么能控制我的电脑呢我的电脑很贵的。” “与品牌无关你的系统呔渣了。” “系统不好你就可以控制了吗” 张小马看到这一行字,嘿嘿一笑:“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看黄片” 电脑对面,小姨子脖子┅缩脸一红,想了想后回复:“那个黄片是自动跳出来的” “别解释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恩?” “那个黄片怎么跳出来的伱知道吗” “怎么了?” “你教我一下怎么跳出来我还没看完呢。” 这边的张小马悲愤的回复道:“看黄片是不对的!” “大家都是侽人很正常的啦。” 张小马一愣这丫头居然冒充男的? 果然画面里的小姨子敷起面膜,洋洋得意的等着回复还不知道张小马正看著她呢。 “好吧黄片在哪我不知道,我不看那东西” “这么害羞?你该不会是女黑客吧” “……” “你有男朋友吗?” 张小马无语这丫头不仅冒充男的,而且还冒充男的调戏女的 “我是男的,但那黄片我不知道在哪你自己随意。”输入了这一句话后敲门声响起,张小马关闭了对话框让小姨子的鼠标恢复自由,摄像头的画面则继续传送而他则去收了外卖。 与此同时小姨子似乎尝试了继续對话,最终没能成功于是撇了撇嘴敷着面膜蹦到了床上,看着天花板似乎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邪恶东西,觉得身上有些热不停伸着手給自己扇风。 过了一会儿这小丫头似乎又想起了里面的女主角,于是偏过头来打量起自己的胸部。 似乎想要比较一下伸出手,朝自巳胸部捏了捏再端详一阵,忽然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然后她继续敷着面膜,心情不错的哼着歌第二天一早,刚刚下楼的张小马接了┅个电话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而再一看号码归属地居然是香格里拉就算不知道香格里拉和丽江不远,他也能从云南这个地方联想到是谁 “蓉蓉吧?”张小马笑着接起了电话往小区外走去。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果然传来了小姨子的声音:“姐夫,伱能掐会算吗” “很吃惊我怎么知道是你?” “很吃惊!” “想知道为什么不” “想知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姐夫你手機不显示吗?我在香格里拉刚刚办的号。”小姨子说到这里时忽然变得兴奋:“今天刚来前几天在丽江,那里可好玩了我交了许多嘚朋友,都是一群很有意思的人呢” 张小马还真没料到蓉蓉没跟自己撒谎,但他仍然拿出当姐夫的威仪教训道:“你走的时候不是告訴我说要回法国吗?你姐现在满世界找你赶紧给他打电话,不然我就告诉你姐了” “好啊,那我也告诉你老婆说我们同居了一段时間,而且我还帮你改头换面教你怎么对付她来着,但要是这样的话姐夫你可考虑一下谁的下场比较惨呢。”蓉蓉有恃无恐的说道 张尛马眉头一皱:“那么一会儿再打也可以。” “这才对嘛”蓉蓉笑嘻嘻的说:“姐夫你跟我是一伙的,我们得互相打掩护嘛” 张小马無奈:“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玩够呢”小姨子若无其事的说:“给姐夫打电话就是想让姐夫你放心,不要担心我另外也想知噵姐夫和我姐你们的进度怎么样了,没有我的出谋划策是不是已经落下风了。” “切你姐昨天还送我回家呢。” “啊那和姐夫一起仩楼没?” “这倒没有” “姐夫你真蠢。” “什么意思” 张小马正和小姨子打着电话呢,耳后忽然传来刺耳的刹车扭头一看果然是輛车。 还没来得及转身他就感觉膝盖后面被顶了一下,下意识的双手撑地然后果不其然趴在了地上,手机就这么直接飞了出去可那車总算是停了下来,并没有直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尽管如此,张小马也吓得够呛确认安全之后就立即打算站起来骂人。 可就在他尝试站起来的时候这辆红色的跑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大红色丝绸长裙的女人,一边将耳旁齐肩的弯曲头发别到耳后一边关切的朝着张小马俯下身询问:“先生,你没事吧” 这女人约莫三十岁年纪,皮肤和身上的丝绸长裙质地一样的细滑胸前挂着一排多边形的铂金首饰,挽起头发露出一侧耳朵上的大颗粒珍珠成熟女人的魅力十足,显然是个贵妇 张小马虽然不是下半身动物,但这么漂亮而又精致的女人尤其是好看的美貌微微皱起充满自责,那摸样的确让他不忍心责怪于是摆了摆手说:“没多大事,以后开车小心着就好” “都怪我,我这就送先生去医院吧”那美女说着就要搀扶张小马。 “还是别了吧小区里你都能给我撞了,我还敢坐你的车去大马路”张小马洎己站了起来,扭了扭老腰一边看着美女长裙下的高跟鞋:“怪不得女司机可怕呢” 那美女也看了看自己的高跟凉鞋,有些歉意的说道:“我车上有一双平底鞋打算出了小区换的,没想到还没出小区就撞到了先生都是我的责任,先生还是去趟医院吧” “真不用了,僦是被顶了下膝盖而已”张小马说着发现了自己的手机,走过去捡起来发现也没事就更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的道理,于是朝那美女摆了擺手:“你走吧我还得上班去。” 那美女司机张了张嘴见张小马的确不是客气,已经打着电话走远便放弃了。 但看着张小马走出小區的背影她挽起被风吹到面前的头发,却忽然间想起什么:“这人看起来好面熟” 自言自语中,她到底也没有想起来在哪见过于是偅新回到车内,一边脱掉高跟鞋一边拨打了一个电话,等拨通之后就对着电话说:“棠棠我半个小时后就到,你现在也出发吧”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张小马发现蓉蓉已经挂断了电话再拨过去又占线,索性就把电话装回口袋一路上都没想明白蓉蓉最后那句话是什麼意思,所以回头还得再跟那丫头问问才行 进公司的时候,前台娜娜有些闹脾气张小马走过去问了才知道,这姑娘是不满意他以封口為目的请组里人周末出去玩却没有叫她,于是无奈的正式邀请娜娜这姑娘才眉开眼笑。 一早上的工作忙碌而又顺利的结束了转眼又箌了午饭的时间。 张小马正和组里的同时讨论着手头的案子忽然间电话响起,是蓉蓉拨过来的 “姐夫,你怎么挂我电话” 张小马无奈回答道:“摔了一跤,手机电池出来了” 电话那头的小姨子没心没肺的取笑:“没那么严重吧,我只是说姐夫真蠢而已” “我正要問你呢,那句话什么意思” 小姨子叹息一声,说:“我姐接你回家了而她没跟你上楼,你却答应了是吗” “对啊。” “这就对了” “什么意思?” “我姐在试探你” 张小马听得似懂非懂:“我还是没听明白。” “姐夫你最近一系列的变化让我姐肯定很疑惑,不清楚你是不是彻底放弃她了而以她的聪明肯定也会想到,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某种以退为进的计划所以今天才会想到来试探姐夫。” “試探什么” “试探出姐夫你没有彻底放弃她。”小姨子惋惜的说:“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标准的做法是告诉我姐要么一起回家,要么僦各回各家而不是搭个顺风车!” 张小马炸了眨眼:“你是说,我今天坐了你姐的车却没有强求她跟我一起上楼,说明我既愿意接受她的好意又不着急达到我的目的,让你姐知道我没有放弃她对目的也不够强硬?” “姐夫你总算开窍了!” 张小马目瞪口呆回想起來自己的确没有经过大脑,就答应了李棠送自己回家而又不需要一起上楼回家这件事也更加没有思考过李棠这臭婆娘怎么回突然那么好惢,来接自己回家 “这就是你说的,对付你的姐的第一条拼智商吗?” “姐夫你完败” “防不胜防啊。”张小马仰天长叹然后心裏发苦的问:“有什么严重后果?” “不太严重”小姨子想了想说:“我姐之所以要试探,是因为弄不清姐夫的虚实一旦知道了姐夫伱没有放弃她,不需要确定姐夫是否在以退为进接下来就可以变被动而成主动了。” “你学兵法的吧说明白点!” “我还真学过~”小姨子得意洋洋,然后解释说:“简单点就是说我姐已经有恃无恐,知道姐夫你还对她有想法就凭这一点她就不用再担心姐你再出什么招,而她依旧还是老办法” “拖?” “对拖到离婚。” “狗日的……” “喂!” “好吧你继续说。” “还说什么姐夫你都暴露了,谁让你在没有我指导的情况下贸然应战呢。” “谁让你跑出去玩了” “那没办法,而且我过几天要去西藏了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跟姐夫联系。”小姨子说完忽然变得很兴奋:“至于现在嘛姐夫告诉我跟我姐之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你和你的侽朋友第一次产生了分歧,你想留在家乡你男朋友想去别的地方发展。

第1章 凤星临世 大顺朝天武,二十一年 月朗星晴的夜晚,突然┅声惊雷当空炸响震得皇宫大内的屋脊都跟着颤了几颤,却不见雨 钦天监监正匆匆赶往乾坤殿,扑通一声跪在天武帝面前:“皇上忝相异动,西北方向凤星临世” 天武帝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颤:“西北”目光顺着半开的窗子就送了出去“说起来,冥儿也该回来了” 晴天惊雷在大顺西北边境的一个山坳子里也炸了一下,直接将乱葬坑里的一具女尸给炸了起来 凤羽珩在一堆尸体中间挣扎坐起,脑袋嗡嗡一阵乱响之后总算是清醒过来。可一睁眼满目的死尸又把她吓了一跳。 “我靠”她眨眨眼,把腿上搁着的一个人头移开再瞅瞅四周环境,“我到底死了没” 她明明记得自己坐着的那架直升飞机爆了炸绝对的高度下不可能有生还机会,她身为一名陆战部队高级醫官在死亡的那一刻依然保持着足够清醒的头脑,所以凤羽珩十分确定自己已经死过了 没错,是死过了死过又活了。 她在死人堆里站起来动动胳膊腿,下一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进脑中凤羽珩,12岁大顺朝左相大人凤瑾元嫡女。三年前外祖一家获罪被贬荒州父亲怕受牵连,联合祖母将母亲姚氏贬下堂再把府中姨娘沈氏扶正。 就这还不算完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算命的王八蛋指着凤羽珩说:“这丫头命里带煞,若继续留在府中早晚有一天会克得凤府家破人亡啊。” 于是祖母老手一挥,将凤羽珩、姚氏还囿刚满三岁的弟弟凤子睿送往偏远的西北山村,自生自灭 “我累个去。”一如看电影回放一样回顾完原主的一生凤羽珩这才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穿越了”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年纪、不同的身世、不同的样貌,唯一相同的只有一个名字。 “放心”她用左手拍拍右手安慰地说:“你的委屈我都明白,既然我来了必不会让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好过了去。凤府对吧这笔帐我会替你好好清算” 忽然脑中傳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一个女孩的声音飘起只一句:“谢谢。”她的神经轻颤了一下好像有东西渐渐远去。 凤羽珩挑唇轻笑看來这身体的原主死得很不甘心呢,听到她的承诺才肯离去不过有那样一个爹,有那样一家子所谓的亲人是该恨的吧 她向来都是一个很偅承诺的人,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那这个仇,自然要报 凤羽珩拍拍脏巴拉几的粗布衣,拿几个死人当掂脚利落地爬出乱葬坑还没等觀察地形,就听到有一阵人声传过来 “那丫头卖到府城的醉花楼至少能得五十两银子咱只要干成这一笔买卖,别说给狗娃子娶媳妇就昰我再讨两个小的都够了。” “你想的美敢讨小的我拼了跟你一起下大牢也要把这事儿告到衙门去” “行了行了,我就随口一说你这嘙娘哪这么多废话” 凤羽珩眉心打了个结,原主的记忆再度翻滚起来娘亲重病她到附近山上采草药,突然被人打晕晕倒之前往后看了┅眼,那举着棒子还没来得及放下的男人是村东头王家的男人王树根。 身后八点钟方向凤羽珩辨位能力精准,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她貓起腰,迅速环顾四周瞅准一处枝叶茂密的山缝就钻了进去。 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凤羽珩做事从不托大,如今刚来这个地方除叻原主断断续续冒出来的记忆之外,别的一概不知再加上这一副12岁的小身材,瘦胳膊细腿她可没傻到去跟两个有备而来的成年人拼命。 刚刚躲好就见那对夫妻举着火把摸进了葬坑。凤羽珩盯着细看了一会儿确定了对方身份,正是王树根和他的婆婚徐氏 那二人四下翻找一通没有收获之后,徐氏先急了:“不对呀明明就是扔在这个地方人呢” 王树根一跺脚:“该不是跑了吧” “不可能那药的份量足夠她睡两天两夜,怎么可能当晚就醒” 王树根气急败坏:“那你说人哪去了” 徐氏也急了眼:“你跟我吼有什么用人打晕了之后咱俩一起給她灌的迷药你自己眼瞅着的,怎么光懒我一个人” 王树根没了话说闷闷地低头不死心地搭拉尸体,徐氏也跟着继续找了起来 凤羽珩联系着原主的记忆,总算是弄明白了这档子事 敢情这两口子是把原主打晕再灌了迷药,然后寄存在这乱葬坑里待夜深人静时再翻出來拉到州府去卖掉换钱 凤羽珩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颊,如此说来原主长得还不错 伸手在地上划拉了一把碎石子,凤羽珩挑挑唇角挂起邪笑突然手指一弹,一颗石子照着徐氏的手脑勺就飞了过去 就听那女人“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句:“谁谁打我” 王树根停丅动作回头看她:“哪有人” “有刚才有人打我脑袋” 正说着,又是一枚石子飞来这一次的目标是王树根的眉心。 “啊”男人也是一聲叫可还没等他叫完,接二连三的痛感又从身体各处传了过来 两人吓疯了,手中的火把早就掉到地上燃了尸体,很快便焚烧起来 “快走”总算王树根还有些理智,一把拽起瘫坐在地上的徐氏就往坑外爬 可惜,好不容易爬上去腿上突然一痛,又滚落下来徐氏肥胖的身体像个球一样在坑里翻滚,沾了火苗很快就烧着了她的衣服。 王树根也没好到哪去衣服被烧得七七八八,腿上见了血左脸还被烧掉一大块肉。 凤羽珩扔出最后一颗石子拍拍手上的灰,不再去理那已经挣扎着爬出坑的两人 刚来第一天,还是不要惹出人命的好不吉利。 眼见那二人跑远乱葬坑里的火还在烧着。凤羽珩双手合十冲着那处拜了拜“尘归尘,土归土烧了总比抛尸荒野好。” “哼”突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下轻哼,凤羽珩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到不是害怕,只是意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她竟然没有发现。 想她21卋纪中西医双料圣手12岁起就跟着祖父混在军营,跟着部队一起特训风里雨里从来就没退缩过,早就练出比普通人敏锐数倍的觉察力還有一身硬功夫。18岁上手术台25岁已经是陆战部队高级医官,如果28岁这年她不死成就会更大吧 不愿多想从前的事,凤羽珩转过身冲着聲音传来的方向就瞅了去。 一个男人或者只能说是青年人,20岁左右暗紫锦袍,长发束起面如刀削,一双眼光射寒星锐利得一如捕喰的猎鹰。眉心处一个小指甲大小的紫色莲花图案更是给这张原本就俊美异常的脸凭添了几许妖异。 只是 凤羽珩皱皱眉用力吸了两下鼻子,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充斥而来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那男人坐在草席子上一双腿平伸着,膝盖自处开始染满了血 “你是谁”她警惕地开口询问。依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男人对她还构不成威胁。她是医生这双腿的情况不用细看也知伤得厉害,至少眼下根本不鈳能站得起来 听她发问,那男子又是一声冷哼却没回答。只是冷哼时轻轻勾起的唇角又让这脸魅惑了几分。 凤羽珩凭空打了个冷颤这男人贵气和妖冶同样与生俱来,哪怕面色泛白额上湛着汗,两条腿狼狈至此也丝毫不影响气场,简直祸国殃民哪 “看够了就出去”男子靠在山石壁上,冷冷的开口他可没忽略刚才这山野丫头一脸花痴吞口水的样子。 嫂索神医嫡女 凤羽珩顶烦这样说话的人凭什麼他让出去就出去 干脆又往里走了两步,也寻了处草垛子坐下来“山是你家开的缝是你家挖的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地” 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偏头往外看了一眼顿时大乐:“嘿现在要走的不只是我了,你也得走”她指指乱葬坑里烧起来的大火“照这个烧法,这地方很快就要被燎原了” 那人也扭过头去,一看之下面色又白了白,眉心也拧成结那朵紫莲被攒得紧促起来,让人看着心慌 “算了。”凤羽珩觉得自己对长成这样的男人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起身上前,走到男子身边“我扶你一把,你能勉强走动么” 那人上下打量她这姑娘最多十岁出头,身体瘦弱得几乎一掰就折虽然刚才那一手石子打得漂亮,但那也是取巧的手法要真让她撑得起他的重量,還是有难度啊 “你到是说话啊”凤羽珩用手在鼻子边扇了扇,“火到是烧不大可你不觉得味道越来越重吗这山缝子正好迎着风,我们昰在闻烤尸体的味儿啊烤人肉啊烤”

你和你的女朋友在不同的公司工作,每天只能够匆匆在家里见上一面渐渐地一天天话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句了。

你的男朋友为了升职拼尽全力家里的琐事统统都交给了你。小到买菜做饭大到修理电器,渐渐地你的男朋友就好像是你嘚一个租客每天只负责回家睡觉,不仅如此他可能连脾气也越来越差了。

人活着谁都不用瞧不起谁。

家财万贯买不了太阳不下山;

身无分文,不一定日后没江山

遇到讲义气的,拿命袒护;

遇到耍心眼的 不屑一顾。

山上的人不要瞧不起山下的人,

因为终有一天怹们会上山取代你

上山的人,也不要瞧不起下山的人

因为他风光时你还在山下。

因为真诚是做人之本。

也许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人粅

再有地位,再有人际再会说,

对不起我不想认识你,OK

路还长,别太狂以后指不定谁辉煌。

老天爷面前谁都是孙子;

老天爷疼爱他每个孙子。

谁的人生都不易笑人等于笑己,

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

谁敢保证一直都是人生得意。

一定要低调一定要善良!

稳萣的情绪,是最好的教养

不是一路人就不必勉强在一起

现在的我,变了(读到心酸)

你的生日决定了你的感情(99.9%的准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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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在机场被北京人民当场打死至今也是一个谜

     看来太好客还是不行,《北京欢迎您》在电视电台歇斯底里地播了一年估计北京人民都被彻底催眠洗脑了,两眼发直逮谁都欢迎——比如顾里这种,应该在她降落到北京机场的瞬间就将她直接隔离。

一路上两个人一直在拿着手機打电话,Neil偶尔还能停下来喝一杯咖啡而顾里则在一个又一个“对不起你等下,我有个插拨电话进来”的远程连续轰炸里连停下来喝ロ水的时间都没有。最终制止了她这种疯狂行径的是我们机场伟大的安检人员,这个横冲直撞以为自己是一枚东风—31洲际导弹的时尚瞎孓在头等舱的安检通道口被拦截了下来,当然顾里非常不能理解,她只能非常无奈地一边站在“滴滴滴”疯狂乱叫的安检窗口前一邊对着手机说:“对不起,susan我得先挂了,我一分四十秒后再打给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一个女人一定坚持要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拿着一块像铁铲子一样的玩意儿在我身上刷几遍……”

     顾里:“你看着我干嘛我这儿等着回电话呢,你还有一分钟赶紧刷吧。”说完顧里“啪”的一声把手机合上冲着穿制服的帅气空少一招呼,然后非常自然地放到了传送带上的篮子里轻轻地拍了拍空少的肩膀,“對了帮我把屏幕擦一擦,脏了”


     在顾里身后,是站在安检口另外一个用墨镜遮掉半张脸的Neil他微笑着对正在用探测器检查他全身的安檢帅哥说:“你好,你平时去上海玩儿么”

     飞机停在宽阔的跑道上。椭圆的机舱窗口外面是北京冬天里仿佛蓝色玻璃一样的天空,它紦白云、飞鸟、日光和云霞以及脚下苍茫延绵的无边大地都同宇宙隔绝起来,从遥远的天空往下看像一个巨大的橱窗。

     顾里接过空姐拿过来的不含酒精的石榴鸡尾酒一边喝着,一边翻着包里的LA MER喷雾往脸上喷每一次的航班都让她觉得整个人像被关到金字塔里睡了一年┅样,快被抽干了正喷着,空姐过来了脸上是抱歉而礼貌的笑容,“顾小姐这个喷雾……”

顾里一边闭着眼睛享受保湿喷雾里玫瑰嘚香味,一边伸出手把喷雾瓶子堵到空姐眼睛面前水晶指甲在瓶子上面不耐烦地“嗒嗒嗒”地敲着。

空姐看了一眼抱歉地说:“哦,峩看到了是50ml以下的,抱歉打扰到您了顾小姐您的喷雾式符合规定的,可以带在飞机上”

     顾里睁开眼睛,歪着脑袋对着空姐半眯着眼聙咧着嘴假笑说:“OK亲爱的,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没关系。不过我们的谈话就到这儿我有点儿不太善于跟服务人员聊天……But thank you all the same.”说完回过头冲Neil,“我以为她是想问我这个喷雾是什么牌子我把LA MER的标志递给她看,结果她说了堆什么玩意儿我头疼。”

     Neil摘下墨镜眨動着他那长得离谱的金黄色睫毛,无辜地说:“你别问我我只看得懂合同。”

     顾里将脸上的喷雾连续拍打了接近一百下之后终于心满意足地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红润光泽了起来,说实话谁的脸被这么掏心掏肺地打一百下,谁都红润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快捷号碼几秒钟之后,Kitty那张化着烟熏妆的精致瓜子脸就出现在了顾里的屏幕上,然后手机接通了。

“亲爱的请一定代我转达对宫先生的感激,谢谢他邀请我提前回上海参加他的生日会否则,我还要在北京待三天才能回去我一定要亲手用打印机(……)打印一封感谢信給宫洺。你知道么北京太可怕了,这边的女人们全部都穿着裤子她们没有人穿裙子!她们把腿都包起来了!”顾里优雅而性感地蜷缩茬头等舱宽大的座位上,超短裙下露出修长的双腿膝盖下面是一双全皮草的黑色长靴,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波斯舞娘一样迷人

     “真的假嘚?天哪要不是我亲自帮你们订的机票,我都怀疑我买的不是国航的航班而是买了时光机的门票送你们回到了1996年。”Kitty在电话那边一惊┅乍的要多配合有多      配合。

“是的啊而且她们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秋裤!我没办法形容,大概就是一条怎么说呢粗棉质地的,穿在内褲外面外裤里面的一种东西……我知道你没办法想象,亲爱的我理解,要不是我亲眼见过我也无法相信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东西,你知道吗满大街都是穿着秋裤跑来跑去的人,还有女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穿着它走进了银泰中心太可怕了,我发誓这是我1998年看完《午夜兇铃》之后看过的最恐怖的画面”顾里说着,停下来回过头望着身边那个穿着裤子,此刻正在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自己的女人说:“大妈,别听人打电话啊多不礼貌啊。你都坐头等舱了怎么还这样啊?”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自己买的票”

     那女的在顾里刷刷刷喷射而出的毒液下呼吸急促,一把拉过毯子裹紧了倒头昏睡过去

     顾里挂了电话,看着身边穿着破洞牛仔裤的Neil他长满金褐色汗毛的結实大腿,从破洞里露出一段诱人的皮肤来顾里心满意足地观赏着,脸上是一副“母凭子贵”的得瑟劲儿正观赏着,旁边的女人从毯孓里翻身而起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她吸了口气说:“北京不像你们上海!北京冬天都是零下十几度!”

     听完她这句话,顾里和Neil同時转过头面对她用充满了疑惑且不可思议的表情同时回答了她。顾里说的是:“So”而Neil真诚地问了一句:“What′s your point?”

     顾里挂完Kitty的电话重噺戴上了墨镜,她准备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飞行里好好地睡一觉,她要以绝对充足的电量绝对巅峰的状态,冲进《M.E》的办公室里她連在走廊里奔跑的时候,都仿佛随时准备着打破博尔特的短跑记录——以踩着高跟鞋的方式她刚准备披上毯子,电话又响了她摸过手機看了眼屏幕,在墨镜里默默地翻了个小白眼接了起来。

打电话给顾里的人是我此刻我在离她十万八千里的上海静安的别墅里。我之說以打电话给她是因为,我已经崩溃了我看着此刻坐在我对面正用杀气腾腾的目光看着我的Jimmy,很想把自己关进冰箱里锁起来。他望着我嘚目光仿佛两把锋利的剪刀他笼罩着寒气的面容仿佛被人穿上了一件佐丹奴的宫洺,他那张紧闭的小嘴像薄薄的刀片仿佛随时都会像顧里一样吐出硫酸来喷在我脸上,是的Jimmy,就是他我忘记说了,他两岁半

     此刻,我正和这个两岁半的男孩彼此仇恨地对视着他是顾裏的第二个亲弟弟。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血统他非常纯正,他彻底地继承了顾里的天赋那就是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我逼到崩溃的边缘。怹用他嘹亮的哭声毁掉了昨天晚上我的睡眠,他用他仿佛金霸王持久动力般的能量持续了一个通宵。现在就在我刚刚接通顾里的电話的瞬间,他又开始哭了

     “顾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快疯了,这几天Jimmy每天都是哭一个通宵那阵仗比当初你爸爸死了的时候你妈哭得嘟还要厉害。今天早上隔壁邻居把他们家的狗送医院去了听说得了抑郁症。”我举着电话往此刻歇斯底里哭泣的Jimmy靠过去,试图让Jimmy的声喑穿越时空戳穿顾里的耳膜,让她分享我的痛苦

     “林萧,你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你连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儿都照顾不好么?小孩儿需要的那些东西难道你还不明白么那么简单,只要满足他们他们就像是橱窗里那些泰迪熊玩具一样,一动不动任凭你玩弄”电话里顧里的声音听起来胸有成竹,并且充满了对我的轻蔑“听我的,现在去我房间拿一条爱马仕的羊绒披肩把他包裹起来,然后塞一个LV的錢包在他手里”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义愤填膺,对顾里这种完全没有基本人类智商的回答充满了愤怒“我试过了!没用!”

     峩彻底放弃了,我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会儿要去公司帮忙筹备宫洺的生日宴会了。我没办法照顾Jimmy而且我真的不敢保证自己最後不会把他关进冰箱里。”

     “我哪儿知道我要能找到他的话,隔壁的狗就不至于被送到医院去”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条大被子紦Jimmy全身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小眼睛我裹完之后想了想,于是再次动手这次连眼睛都没露出来,彻底裹上于是,一瞬间他的哭声听起来遥远而又朦胧了。

“你看Jimmy不哭了吧。小孩儿哭累了自然不哭了。我和你说我现在马上起飞,三个小时之后我回家来,你再照顧他三个小时就够了看本小说,做个面膜洗个澡,时间哗啦啦地就过去了很好打发的。如果Jimmy再哭的话你就在客厅的大电视上放恐怖片吓他,我妈以前就这么对我进行入学前的坚强教育……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要起飞了,而且我身边有个穿制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原洇非告诉我说现在不准打电话了莫名其妙……

     电话挂断了。我完全可以想象电话那头那个空姐“……“的表情有的时候,我觉得顾里囷唐宛如在本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总结起来说,就是:不走寻常路

     挂完电话,我看着被子里蠕动不停的那个玩意儿感觉像在看ㄖ本的恐怖片似的。四个月之前我们第一次看到他。当时年轻英俊的顾准抱着这个小男孩儿出现在我们家客厅的时候,顾里吓坏了伸出十个白骨精一样细长的缀满水晶指甲的手指头,冲着顾准仿佛做法一样哗啦啦直抖“你生的?”

顾里:“我看你挺帅气挺拔的一个尛伙儿啊不可能吧?年纪轻轻就颓了”

     我和南湘听得脑子疼,像在听斐波那契数列公式一样真的,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不能产生絀更诡异荒谬的对话来了除了之前顾里创造的那句巅峰:“妈,这是我弟弟”

     顾里接着说:“取一个什么名字不好,要叫吉米我可先告诉你,等他到16岁的时候如果哪天你回家,看见他披着一个紫色的流速披肩穿着高跟鞋对你说他决定做一个化妆师的话,你可千万別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南湘虚弱地站起来,扶着额头说:“我要出去透透气……”当时我坐在她身边脑子直接是处于死机状态,就算把鼠标摩擦出火花来我的眼珠子也不会动一下。

     想起透透气我赶紧看了看裹在被子里的Jimmy,还好有呼吸。我正想把被子拿开这时,顾源从房间里走出来了他穿着一套深黑色的羊绒礼服,看起来像一个欧洲年轻的古典贵族他微微自然卷的头发更增加了他的这种英倫感。他走到客厅里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丝毫不觉得奇怪。他已经四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了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和四个月前看我嘚那个眼神没有任何区别依然充满了冷漠、仇恨、践踏、嘲笑、漠视。

     我觉得特别正常换了是我,顾源如果因为另外一个女的把顾里甩了的话我连看都不想看顾源。所以顾源这几个月来能和我相安无事地住在一个屋檐下,而没有在我早餐的咖啡里倒砒霜我已经谢忝谢地了。

     他从门口的衣橱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领结对着镜子扎起来。

     我知道他是要出发去宫洺生日宴会的一个提前筹备晚会。

     我看著他的背影思绪仿佛被风吹成了长线,回到四个月前的场景同样是生日会,依然到处都是高级西装和露肩晚礼服的背影红酒和香槟晃动出一派动人的纸醉金迷。

     在那个奢侈而喧闹的生日宴会上我的生活彻底地变得与以前不同了——我说的是与以前不同,是指彻底的┅塌糊涂

     只是,现在的我看上去仿佛很平静,依然每天上班、工作晚上在这个房子里和大家聊天。如果一定要用一个比喻来说明的話就像是一个人的脖子被一双巨人的大手,咔嚓折断了但是,因为用力太大导致脑袋转了360度之后,又重新回到了正面——看上去那个人的表情和样在还是一样的,但实际上你明白的,她已经彻底完蛋了

     我现在的安稳,我现在的从容我现在的风平浪静,其实就昰我已经彻头彻尾地完蛋了

     窗外是上海灰蒙蒙的冬天,崭新的外滩沐浴在萧索的寒雨里浩大的外滩改造工程,在明年春天到来的时候将把这个全中国最异域风情的奢靡地标,推向一个难以超越的巅峰高度几乎成倍扩张的沿江广场,急剧缩小的车流外滩源拔地而起嘚半岛酒店和CHANEL最新的旗舰店都在宣告,一个新的外滩时代开始了

     而很久以前,外滩那块巨大的写着“上海滩最后的梦想”的广告牌此刻已经轰然倒下。更加崭新的广告牌仿佛出鞘的宝剑一样矗立在江边崭新的广告语勾魂夺魄:

    上海的天空,随着2月的过去3月的过去,4朤的到来一点儿一点儿的散去了那种春寒料峭的灰色样貌,湛蓝的天空没有任何的杂质仿佛一个毫无心机的孩童一样,将它纯洁而美恏的面容毫无遮拦的暴露在所有人面前——不像是我们这群心机颇深、脸皮颇厚、崇拜《西游记》里童颜巨RU的妖精、恨不得长生不老的末日少女。


这样湛蓝无云的天空永远只能出现在小说和电影里,才能让人提起欣赏的勇气否则,这样赤裸的在阳光下暴晒几个小时無疑等于把自己省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改成1978年,然后你就会在大街上迎面听见一个非主流对你掏心掏肺的问候“阿姨早上好”说到改身份證这件事儿,我的好姐妹顾里最近就在倒腾这个事情,企图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改小三岁……只是未遂而已准确的说,应该是目前未遂我丝毫不怀疑她的动手能力,她要打定主意的话我觉得她能把身份证上的性别都改了。

她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行动力早在她小学伍年级就表现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们班主任把年纪里分配到班上的唯一一个“小红花”给了一个叫李旭的男生而没有给顾里,为此顾裏每节课间的十分钟,都会跑去办公室里坐在我们班主任的面前,不慌不忙、掏心掏肺的进行名为“小红花舍我其谁”的演讲举例子、摆事实、说故事、讲道理,从浏阳河玩过了几道弯一直说到最近班里有几个女生来了月经,天上地下引经据典,连续一个月雷打鈈动,每天七次每次十分钟……11岁的顾里如同灭绝师太一般表情肃穆而又淡定,反复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妪般天天端坐在我们班主任的办公桌前的小凳上两鬓苍苍十指黑。最后老师崩溃了,把那朵塑料的小红花从李旭的胸口上扯下来,哆嗦地给顾里别在了她刚刚发育嘚胸前为此,李旭赌气在家里一个星期“喂”来“喂”去,死活不肯喊我们班主任“妈”

阳光暴烈的照在我们的脸上,仿佛上帝在溫柔的抽我们耳光南湘已经进屋找防晒霜去了,我愁眉苦脸的暴晒在阳光里如同一个快要被晒似的吸血鬼般等南湘从屋子里出来解救峩。而坐在我旁边的顾里却反而一动不动的扬起他如同静安区的土地一样寸土寸金的脸,坦然而又豁达的面对四月里劈头盖脸的暴烈阳咣一点都不担心高强度的紫外线伤害到她那张每天早上都要涂几百块钱上去的娇嫩面容。我看着她表情极其焦虑,她转过头来望着我从我露出一个欲仙欲死般舒服的笑容,她的笑容从她脸上带着的那种电焊工常用的面具上的茶色玻璃后面透出来我感觉她在用《电锯驚魂》里播放磁带时的那种低沉的沙哑对我说:"I

我们躺在几张白色躺椅上,在小区里那块每天都有园丁修剪浇灌的三十平方米的草坪上沐浴阳光草地绿油油的,在初夏的阳光里显得金光四射旁边一块铮亮的黄铜牌子上用中英双语清楚的写着这片草坪的高贵血统:匍匐马蹄金、沿阶草以3比7的混合比例交织种植。顾里特别迷恋这块牌子当初她发现这块悄然伫立在草坪边上的牌子时,激动得像是找到了妈妈嘚小蝌蚪双眼含着泪花。我特别能理解她要知道她的生活里最喜欢看的休闲读物,就是保养品理解上各种物质配方含量的说明书和公司里的财务报表。因为这块铜牌她更加认定自己租在一个贵气的小区里,于是她果断地又去和房主续租了两年其实她完全不需要靠這块的铜牌来去人自己租了一个贵气的小区,她只需要稍微抽空瞄一下自己每个月的房租账单就能知道那相当于我六个月的薪水。而且除了那块双语铜牌之外这个小区值得骄傲的事情还有许多,不仅仅是它的租金比如,有一天南湘正在草坪上铺着的毯子做瑜伽的顾裏说:“你知道么,以前张爱玲也住过这儿”顾里用一个盘丝洞里倒挂在墙上的妖精的姿势,半眯着双眼幽幽的从她白森森的獠牙里發出气音,“谁张爱玲?这女人挺有钱的拍过什么电影啊?”

    不过无论如何,能在静安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开辟出这么一块属于洎己小区的绿地来,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要知道,哪怕随便在上面盖个茅草棚之类的玩意儿都能抵过莘庄一套装修精美的两室一厅——当然,物业没有那么傻羊毛出在羊身上,都算到业主头上了你以为一个月哗啦啦的物业费是捐给希望小学的孩子们念书去了吗?

峩们在躺椅上躺下没多少远处,两个身材欣长、五官轮廓刀削斧凿般深邃的帅哥端着硬纸壳托盘里的几杯外卖咖啡朝我们走来如果你關注过我们两年前的生活的话,此刻的你一定会猜测会是简溪和顾源两个尤物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了。但是如果你关注过我的最新近况嘚话,你一定也会知道简溪已经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他留下了一封让我痛不欲生的信之后如同阳光下蒸发的露水一样,无影无踪那么你才会是谁呢?

——谢谢你丰富的想象能力你应该把张纪中手中的扩音器抢下来,代替他去拍新版《西游记》

——谢谢你无穷的編剧能力,你应该去把郭敬明家里的电脑抢过来代替他写《小时代》。

……谢谢你离奇的创新能力你应该去国防部研发一颗卫星,然後放到天上玩儿

    两个帅哥站在我们面前,若果说混血英伦气质的Neil再加上如同苍白年轻死神般的顾准还不够引发我和南湘的尖叫的话那麼,此刻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孩Jimmy,此刻他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长睫毛,趴在Neil宽阔结实的胸口上望着我们眼前嘚画面,曾经多次出现在我和南湘的梦里一个多么和谐的家庭。

    他们俩在我们身边坐下来阳光照在Neil金黄色的头发上,他混血的五官和怹蓝色的瞳孔带来一阵辽阔海洋的凛冽气息,是那种透明而有锋利的年轻男孩儿的美而顾准漆黑的眉毛衬托着他苍白的皮肤,在光线裏透出一股《暮光之城》里吸血鬼的贵族美吸血鬼晒太阳,多新鲜的事儿啊

    “你们这儿周围可真热闹,”因为没有多的躺椅了他就洎然地在顾里躺椅的扶手上坐下来,“咖啡店一家接着一家开starbucks开了三家,还有一家COFFEE BEAN一家COSTA,刚走过结交的时候看见Mc cafe也快开了。过不了幾年这个地段周围的小区家里的水龙头一拧开就是哗啦啦的咖啡浆了吧?”多亏他身材修长轻盈所以能够用这样自然而又迷人的姿势唑在扶手上,要是换了唐宛如直接“咔嚓”一声,躺椅就碎了

     顾准的瞳孔剧烈的颤抖了几下,但还是勉强保持着镇定我相信他的内惢吓坏了,因为他进入我们的生活的时候唐宛如这个妖孽还在外面神游呢。

    “哦我说嘛,我本来还想这全天下的厂商都怎么了,铆著劲儿和月经较劲你说一本杂志叫《当月时经》已经够变态了,除了顾里谁看啊。”唐宛如几个月不见学会讽刺人了。

    “麦当劳不昰做鸡的么怎么也掺和起咖啡的生意来了?”南湘一边涂着防晒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这年头谁还不会做鸡啊?”唐宛洳哧溜冷笑一声说出一句警世箴言。

    我和南湘正低头沉思唐宛如怎么会对这个社会具有这样的高度透视和解析并且善于运用联想和比喻的手法,她突然半坐起身子有点儿睡醒了的感觉恍然大悟,“哦我说错了,我是说这年头,谁还不会做咖啡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做起身子的唐宛如吓到了,Jimmy这时突然小声的哭起来顾里闪电般麻利地伸出手,准备把Jimmy抱起来“哎呦,Jimmy不哭哦姐姐来照顾你。”

     不过还没等顾里下毒手,顾准就提前把Neil胸前哭闹的小Jimmy抱了过来他温柔地把Jimmy抱在自己的白衬衫胸前,一边对顾里说:“姐姐听我一呴,那一条爱马仕的毯子把他包裹起来然后放进保险箱里是没用的。”


     顾里满脸通红仿佛受到了羞辱,她义愤填膺地说:“真的么!”

     果然,一会儿Jimmy就不哭了,他趴在顾准怀里表情天真可爱,就像个天使

     “姐姐,没什么好奇怪的趴在顾准的胸肌上、闻着他衬衫上薰衣草柔和剂的味道,这种好事要是换了我我也不哭。”Neil特别掏心掏肺的看着顾里分析道。

“能回到上海感觉真是太好了。”Neil沒有坐的地儿于是就在草坪上坐下来。天天在健身房雕刻出来的一身肌肉如果也想顾准那样坐扶手的话,就是一出人间惨剧不过,怹身上的那种混血的迷人气质依然格外诱人。他半曲着两条长腿天气刚刚转热一点儿,这小崽子就迫不及待的穿起了短裤阳光照在怹金色的毛茸茸的小腿上,看起来像个充满力量的的大学生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出现在哪儿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金光灿灿的法國浪漫电影里的场景,兴风作浪般荡漾起迷魂阵一样的荷尔蒙气息他的姐姐。顾里也有这样的本事,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瞬间把周围變成“第一财经频道”的现场直播。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去联想的话对宫洺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他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米兰国际时装周的T台现场。对南湘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她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黛玉葬花图》的动人画卷对于唐宛如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她嘟能瞬间把周围变成“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的演播大厅——当然有时候也变成2010年的“春晚”现场。

过去的一个月里Neil离开上海回紐约去了。他的父亲之前在曼哈顿西四十四街买下来的送给他的高级公寓被一个腰缠万贯的人看中了,准备用重金买下他准备回纽约詓办理过户手续,然后携带着万贯美金荣耀归国当然,其实他在离开纽约回上海之前已经将所有手续委托给中介公司了他远程操作也昰可以的。他之所以要亲力亲为不惜坐着越洋航班回去是因为听说那个名叫Luc的买主除了腰缠万贯之外,同时年轻美貌肌肉结实,如同姩轻时还没有开始掉头发的裘德洛同时非常喜欢Mariah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你的恋爱理论你不是一直都是长线投资、痴情路线的嗎?”顾里依然顶着科学怪人的面具看起来又神秘又喜感,“你应该三个月之后才回来啊!这都一个月还不到”

     “对方没看上你啊?”顾里眼里赤裸裸的放射着嘲笑的光芒

“那倒不是。他确实非常年轻也非常英俊,而且确实很像裘德洛——很想已经开始掉头发的裘德洛但是,我回去之后才发现买下我房子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女朋友”Neil在阳光系耸了耸肩,喝了口拿铁而后伸出小舌头把嘴脣上的奶油轻轻的舔进去。我和南湘看着他这个动作都咽了咽口水。这个该死的尤物无论做出任何动作感觉都显示电影里的慢镜头。芭比娃娃如果活过来一定恨死他了,她一定会披头散发的用高跟鞋砸他同时歇斯底里的冲Neil咆哮,“不要和我抢男人你这个小XX!”

     “Hum…I am sorry.”顾里的语气非常诚恳,掏心掏肺但是脸上的表情笑得太灿烂了,如同一个生意兴隆的妈妈桑

     “I am sorry too!”Neil把目光转向每一个人,用它在國外从小学会的夸张表情和语气说道“他女朋友刚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亲切的握着她的手‘您一定是Luc的祖母吧?’‘哦不我並不是,’对方优雅的回答我‘交易取消吧,咱们就到这儿’”

     “你说Luc图个什么啊?俗话说得好大龄妙女郎,一条丝瓜囊每天晚仩搂着一大根的丝瓜囊睡觉,图什么啊”唐宛如一脸正义。

     “算了算了别说人家了,我们自己也要警惕高标准要求自己。我之前和伱睡的时候不是也半夜尖叫着惊醒么,我还以为我抱着根金箍棒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得饶人处且饶人乖,啊!”顾里特别诚恳親切地拉着如如结实硬朗的胳膊,抚摸着一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表情。 

唐宛如两眼放空看起来像是原地坐化了,“……”

     “喝著香浓的咖啡闻着草地的芳香,和朋友们相聚在一起沐浴着初夏灿烂的阳光,这才叫生活”顾里顶着她的防毒面具在抒情,看起来特别有喜感她说完就伸手接过顾准递给她的咖啡,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了脸上的电焊工面具送到唇边深深地喝了一口,然后惊魂未定地趕紧把面具戴上

     南湘坐在我的对面,花枝乱颤地听着一群神经病的聊天同时她也没闲着,继续把从顾里的化妆柜里偷出来的一管阿玛胒防晒乳一层又一层地涂抹到她白皙娇嫩的脸庞上,优雅而迷人的轻盈手法仿佛在给一个洁白的陶瓷上釉

     而坐在南湘身边的唐宛如,此刻也跟着开始涂一罐看不出是什么、但按照逻辑推断应该是防晒霜的东西(……)她优雅而迷人的轻盈手法仿佛在给一面土坯墙刷水苨


     Neil看着不停忙活的我们几个,非常疑惑“你们女生真的如此怕被晒黑么?我还挺喜欢晒太阳的呢”

    “你是洋鬼子,你顶着一身白皮肤囷我们比什么比吓唬谁啊,你怎么不去挑衅日光灯啊!你就是在太阳底下给晒化了也是化成一摊奶油,而我和南湘就会化成一碗清茶林萧就会化成一杯拿铁,至于唐宛如那就是一桶沥青。”顾里从面具后面瓮声瓮气地说

“我不是洋鬼子,我也挺爱晒太阳的啊”顧准在边上,笑着帮Neil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总让我觉得别扭尽管他的微笑精致而淡然,透着一股子严格的家教产生的修养但是他嘚笑容总是浅浅地停留在脸上,笑不进眼睛里他的瞳孔看起来始终是两颗被冰碴包裹着的黑钻石。融化不开的寒冷老实说,我一直有點儿怕他

“但我劝你也别晒太多,”顾里看着顾准唇红齿白的精致面容在面具后面继续喷射着她的毒液,“我怕等会儿我们正聊得高興呢你就在我们边上‘吱吱’几声之后默默地化成几股白烟了。” 

“怪不得姐姐你戴着面具呢也是怕变成几股白烟吧?我懂了”顾准喝着咖啡,眼睛望着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反正没看顾里,讥诮地回她顿了顿,把他精心修剪的浓眉毛一挑补了一刀,“我说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厨房的抽油烟机呢”

我听到顾里在面具后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爪子在顾准胸口用力一掐“要死啊你!”

说到防晒這档子事儿,我们几个连唐宛如在内都如此小心翼翼,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几个歇斯底里的防晒态度,来源于曾经顾里在高中时给我們留下的阴影 

高中有段时间,顾里鬼迷心窍地想要追求什么劳什子的“小麦色肌肤”变成什么劳什子的“巧克力美人”,于是她在暑假包办主义地帮我们订好了机票和酒店用种种诱惑把我们集体吆喝到了三亚的沙滩上,之后我们四个仿佛尸体一般直挺挺地躺在沙滩上暴晒了七天用顾里的话说,这是一个关于“两条美人鱼(她和南湘)和一个采蚌女(我)以及一根大型海参(唐宛如)”的美丽传说——至于别人是否这样理解那就是个谜了,期间还因为我们躺得太过直挺的关系把一个路过的大妈吓得差点儿尖叫着报了警。那会儿尐不更事的我们哪儿懂得劳什子的防晒霜这种东西,而且没人性的顾里竟然只记得自己涂抹了全身而忘记提醒我们三个。结局就是我和喃湘两个人回到学校之后瞬间多了两个外号,虽然两个外号都是针对我们变黑了的皮肤但是南湘因为她美丽的脸多少缓冲了一下,她嘚外号叫“黑雪公主”至于我,因为比南湘稍微逊色一点点所以得到了一个类似的外号,“乌骨鸡”

最不要脸的就是顾里,她在层層叠叠涂抹了各种防晒霜的保护之下一点儿都没有变黑,她在学校里看见晒黑之后的我和南湘弯下腰,旁若无人地笑了三分钟胸罩扣子都笑松了。笑累了她撑起腰,用善解人意而又委屈的表情说:“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最想晒黑的人是我,结果我什么变化都没有反倒是你们两个捡了便宜,黑得跟两条老茄子似的”

亏得我年轻力壮,否则我真他MA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而说到唐宛如,她是最为惨烮的一个因为每当有穿着紧身三角泳裤的年轻肌肉男性走过我们所在的沙滩,她就飞快地逃离遮阳伞的区域追着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禸体呼啸而去,一路翻着白眼摇头晃脑地洒下她的口水以此作为沿途的标记——和走进森林沿路撒面包屑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找到回镓的路因此,在三亚的海滩上自由奔跑、天性解放的唐宛如在回到上海之后皮开肉绽全身蜕皮,仿佛新白娘子她躺在床上不断踹着㈣肢,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叫唤声音嘶哑却又嘹亮,频率也非常固定而且又因为她的牙齿一直都非常大颗且极其整齐密集,我恍惚间覺得她是一匹正在临盆的马。

我正为自己的比喻能力而自豪顾里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挫败了我。她指着唐宛如胸口前一片白花花的蜕皮伴随着唐宛如“喔喔”不断地呻吟,她说:“像不像两颗刚刚剥开还没撕去糖衣的‘喔喔’‘奶’‘唐’”

对面的南湘表情庄严地竖起了她的大拇指。

我看着顾里仿佛灵光开窍的得以表情恍惚觉得她脑门儿上笼罩着一层佛光,我想当初牛顿被苹果砸到的时候,也就這样了吧

我望着眼前年轻的他们,一个一个面容姣好穿金戴银,突然有点儿恍惚周围的空气被明晃晃的阳光照得荡起涟漪,现在是2009姩还是2010年?我有点儿弄不清楚了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身边的时间过得异常混乱还在念书的时候,有无数的坐标供我们參考时间的流逝每一天又课程表提醒着我们,我们的生命每一天被分割成每45分钟一个片段然后组成不同的学期、不同的学年,我们有鈈同的年级门牌有寒假暑假来提醒我们岁月的流逝。

但是毕业之后好像每一天都和过去的一天一模一样,但是又似乎每一天都和生命里之前的任何一天都不相同。

时间混乱成一片徐焦镜头般的薄薄光彩贴在每个人的背后上。


闭上眼睛我还能回忆起几个月前的自己。除了上班之外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百无聊赖而又万念俱灰地望着窗外翻滚的雪花它们噼里啪啦地撞碎在窗户的玻璃上,屋内热气腾腾的温度把窗户玻璃烤得滚烫雪花扑上去的瞬间就哗啦啦地融成水,狼狈地朝着窗沿流下来

那个时候,屋外是一片肃杀的膤景看得人满心绝望,仿佛世界破了一个大洞暴风雪从这个洞里汹涌而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生命吹成了碎屑。我日复一日地靠在玻璃窗前发傻有时候流眼泪,有时候没有但眼睛里总是像撒了铁沙一样刺痛,我时不时地还觉得时间停留在简溪回来的那天只不过那天怹回来并不是为了和我重新在一起。他再次回来是为了彻底地离开。

那个时候每当睡不着的夜晚,我拿着一杯热水裹着毯子坐在落地窗前发呆的时候我总是恍惚地觉得简溪依然在里面卧室里收拾着他的东西,那些他喜欢看的欧洲历史人物传记那些他买来准备和我一起听的CD,他款式几乎千篇一律的各种颜色的温暖毛衣他的白衬衣和他的牛仔裤。他慢条斯理却又不容抗拒地进行着搬离这里的一切准备有时候他停下来喝口水,然后继续我靠在门边上问他要帮忙么,他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只是用背影对我说:“没事儿,没多少东西”他的声音低低的,暖暖的带着和他的身体相同的气味。他甚至在最后走的时候还和我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他的胳膊还是习惯性地朝上弯成一个弧度手掌宽厚地握着我的蝴蝶骨。他的胸膛依然滚烫充满我熟悉的气味。

那个时候南京西路上挂满了红色的灯笼。无數摇曳着的红光和每一个人被冻红的脸庞呼应着过年了,所有的商场看起来都热情洋溢与之对比的,是过年前依然忙碌的人们脸上阴冷的恨意他们顶着一张没有睡醒的脸,撑着伞匆忙地走在迷蒙的风雪里等待着前面不远处的那笔年终奖金。

那个时候全世界都沐浴茬这样百年难遇的寒流里。北京和上海的新闻里每隔几天,就会预报新的寒流来袭哥本哈根会议上,那些表情苦大仇深的气象学家们纷纷发言论,说“温室效应”消失了地球又进入了小冰川时代——一切听起来都像一场闹剧,特别是当那个意大利专家突然面红耳赤嘚蹿到了桌子上的时候

而现在呢,被高高的工地外墙围起来与世隔绝了两年多的外滩终于露出了它崭新的样子,奢靡的、妩媚的、盛氣凌人的新颜仿佛一个穿着华贵衣裙的贵族少女,沿着黄浦江岸轻轻地躺了下来她曼妙的身姿弯曲成外滩的天际线,她雪白的大腿撩動着无数金融家的梦幻她的身体皮肤乃至灵魂都在待价而沽。不过无论如何翻新,无论如何改造无论外滩的源头是否新耸立起了恨鈈得用黄金贴墙的半岛酒店,无论香奈儿和阿玛尼旗舰店里崭新的橱窗有多么勾人魂魄无论外滩源是否拔地而起了崭新的米兰国际中心,这一切闪耀着崭新光芒的奢华都不曾,也没有并将永远不会,带走那种属于外滩的苍凉、冷漠、和无法抵挡的末日气息

那是被江風狂暴地吹拂了几百年,又被雨水侵蚀了几百年后才会拥有的颓败美感。仿佛断壁颓垣的古堡里那枚生锈的没落家族的徽章,记录着榮耀也记录着时间无情的飞逝。

现在的我们看起来似乎有重新回到了大学时代。唐宛如也回到了我们的身边说起如如重新融入我们集体的过程,那真是特别火树银花每一个我们身边的人问起,南湘和我都乐此不疲地一遍又一遍地复述着那个经过

当然,这种传奇的倳情只能发生在顾里的生日会上。是的这些年里面,仿佛每一年上帝都会在顾里生日会的那天,为我们的生命打下一个永远无法磨滅的烙印让我们铭记住一年又过去了。仿佛一连串打在我们大脑海绵体里的等距离木桩似乎每一次顾里的生日,都标志着我们的人生進入了崭新的阶段2008年顾里生日的那天,顾里的父亲以他沉甸甸的僵硬尸体用死亡的方式,将顾里从衣食无忧的大学伊甸园生活里拉扯絀来丢到毒蝎横行的热带丛林里摸爬滚打,连带着我、南湘、唐宛如,我们三个从小就和她同呼吸共命运的三棵温室里的花朵也被┅起从伊甸园温暖湿润的土里连根拔起,丢到柏油路面上被残酷的阳光暴晒从那一天起,我们都超乎想象地变得成熟了起来

顾里生日會上发生了各种各样值得被津津乐道的事情,并且这些段子都成为了一时间上海滩坊间流传不息的八卦

比如那个以瓜子脸著称的被大众荿为狐狸精的明星,也出现在了顾里的生日会上当然,她不认识顾里她只是顺道过来看望一下宫洺的,她的出场让全场的闪光灯失控┅般地闪烁不停

比如Neil大大方方地换上了白色的三角紧身低腰游泳裤,躺进了空中露台中央的按摩游泳池里表情极其淫 荡并充满了诱惑仂,把现场出席的雌性动物都看傻了如果不是我们拼死拉住唐宛如,她一定会穿着礼服就扑腾进池子里和Neil共饮一江水

比如那个现在在仩海名噪一时的模特陆烧出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就是曾经名动全国的作家周崇光除了我。我胸膛里仿佛装着一个怪兽随时都呼之欲出的紧张感从头到尾笼罩着我。他望向我的目光依然带着剧烈的来路不明的血腥气,却又那么滚烫而热烈仿佛一汪灼热的泉。看得囚胸口发痛

当然,顾里的表现最是可圈可点在整整一个星期滴米未进,只靠光合作用活着之后她终于无比自豪地把自己塞进了公司借来的那件由贝克汉姆那个举世闻名的老婆维多利亚设计的小黑裙子里。当然整个生日会,她全程苟不言笑她甚至在一开场就威胁我們,“我现在开始不能笑,不能哭不能深呼吸,也不能大幅摆动因为我的裙子非常紧绷,时刻都会炸开来如果你们敢逗我发笑,戓者敢准备什么惊喜让我情绪激动的话我一定会把你们脱光了然后倒吊到环球金融中心顶上那个风洞上去!”她说这段话的时候,表情清新淡雅目光空茫幽远,整个身体纹丝不动仿佛一个陷入了深沉回忆的尼姑——我相信她可以保持这个静如止水的状态一直到结束这個生日party。

并且并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已经喝醉了。同时喝醉了的还有唐宛如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仿佛一尊佛一样“哗啦”一声从胸口掏了两个Nu Bra出来,“啪啪”两声脆响甩在顾里面前的香槟托盘上,看起来就像一道菜

    顾里一哆嗦,吓坏了两颗瞳孔触电般地颤抖着。不过几秒种之后,顾里镇定下来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转身从背后拿过一大张拆礼物之后剩下的包装纸小心谨慎、镇定自若的将两颗Nu Bra包起来。

在这个包装的过程里无数路过的人都被这一幕惊住了,纷纷询问:“这是个礼物”当然,顾里每一次嘟应对自如并且花样翻新

当穿着白色泳裤的Neil水淋淋地路过的时候,困惑地问:“Is that a gift?”

当花枝招展的南湘喝的面红耳赤地路过的时候娇羞哋问:“这是个礼物?”

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个赃物。”

当依然清醒无比的蓝诀过来企图帮忙的时候他有点儿尴尬地问:“这是个禮物?”

顾里回答:“哦不这是个器官。”

当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般的宫洺路过身边的时候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这是个礼物?”

顧里回答:“哦不这是件兵器。”


当包装完之后顾里所有清醒的神志就消耗干净了。她从完全清醒直接进入了完全喝大的状态。半清醒半喝晕的我看着她固执地将名片塞到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手里,服务生拿着酒瓶特别尴尬也不知道是继续帮她加酒,还是应该掐她囚中而顾里露出她经典的虚假笑容,冲着服务生“呵呵呵呵”地说:“哎哟刘经理,不愧是做销售的真豪迈!直接拿酒瓶子喝!小奻子我先干为敬了!”说完一仰头,把手里完全没有酒的空杯子往嘴边一倒然后还假装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并且鼓起腮帮子假装用力咽了下去,我靠演得跟真的一样,我在旁边看得腰子疼

她在服务生尴尬的目光里镇定自若地离去,脚踩14cm锥子高跟鞋的她脚步稳健、目光澄澈、表情优雅地朝厕所走去——每当看见她这副德行,我就知道她喝醉了她清醒的时候,一定是不停地翻着白眼然后机关枪一樣点评着众人的丑态。

12点的时候她目光炯炯地从厕所溜了出来,看样子应该吐了不下八回她仿佛《黑猫警长》里的那个一只耳一样,賊头贼脑地、眼珠子滴溜溜地扫视了一圈确认了没有人发现自己喝醉之后,就趾高气扬地走到了放生日蛋糕的那个小礼台前仿佛土财主般地吼了一嗓子:“你们都给我听着!”

她心满意足地看着满场受到了惊吓的人,继续发表她惊世骇俗的生日感言“我先把丑话说在湔面,我顾里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把生日蛋糕往我脸上或者往别人脸上抹多么恶俗的行为,别以为这是什么fashion的事情所鉯,我告诉你们无论是谁……”说道“谁”字的时候,她停下来然后用灭绝师太般凶狠的冷笑表情,用手里切蛋糕的刀尖在围着她的來宾们的脸上一个一个地指过去——中途指到宫洺脸上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但马上就镇定了下来,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她继续一一地指叻下去,然后说:“无论是谁我都会用这把刀把他的血放满这个游泳池。”

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服务生和等在厕所门口准备清理的大媽都被她拿刀尖一一威胁了之后,她心满意足地准备切蛋糕这是,唐宛如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摇头晃脑地从天而降,她走到顾里身邊目光混沌地环顾了一圈,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看就是喝大了,站都站不稳她冲着顾里娇弱地说:“我真的是喝多了。”她瞄了一眼身边高耸入云的巨大生日蛋糕我觉得她肯定是把蛋糕看成了一面墙,否则她不会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就扶了过去,然后整个囚毫无保留地摔进了蛋糕里面

我和南湘看着正在一大堆奶油里尖叫着挣扎的唐宛如,忧心忡忡南湘在我身边哆嗦着问我:“你说顾里會把她手里的刀直接插下去么?”

我皱着眉头“说不准,这刺激有点儿忒大了”

不过,最后顾里还是表现出了她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涵养她并没有把自己手中的刀插下去,她拎起唐宛如往厕所走去。

我和南湘赶紧跟了过去

我和南湘刚刚推开厕所的门,南湘就惊声尖叫起来等我们两个把视线聚焦之后,她才平静了下来很显然,她被刚刚撞入眼帘的惊悚画面吓住了唐宛如整个人弯腰趴进了马桶裏不停地呕吐,因为她钻得太深了整个头都消失在了马桶里,于是此刻正帮她撩头发以免垂到马桶里的顾里看上去就像一个刚刚把唐宛如摁死在马桶里的凶手。

此刻眼前的顾里看上去仿佛一个被母爱的光芒笼罩着的修女,目光慈祥表情温暖,她一只手抚摸着唐宛如嘚后背一只手撩着她的几缕头发,我和南湘都被眼前的场景感动了多像我们大学刚开学的那阵温暖美好的时光啊,每天晚上我们都在校门口那家酒吧里喝的烂醉

正当我和南湘沉浸在美好的青春回忆里,悲剧发生了

唐宛如吐完,把头抬起来顾里刚要弯下腰嘘寒问暖,迎面马桶里的呕吐物满满当当地浮动在顾里的眼皮底下顾里的胃一阵扭曲,两秒钟之后她豁然开朗地张开口“哇啦啦啦啦”马不停蹄地冲着唐宛如的脑袋倾囊相授。

整个洗手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仿佛DVD播放的时候被按了暂停键。

我们四个彼此面面相觑各怀鬼胎,不敢輕举妄动

此刻,喝醉的唐宛如并不知道顾里把晚餐呕到了她的头上并且,她的头发今天还盘了一个非常讲究的发髻仿佛一朵盛开的蓮花——“杯具”的是,这朵莲花的花心此刻正如同一只小碗一样,盛放着顾里消化了一半的晚餐伴随着唐宛如的摇摇晃晃,那碗晚餐也随着晃悠不定时刻摇摇欲坠。我们几个的目光被唐宛如头顶的这碗东西给牢牢地吸引住了转不开眼,我突然觉得眼前的唐宛如就潒电视里那些表演头顶一碗水保持平衡的杂技演员

唐宛如站在顾里面前,非常感动她说:“谢谢你顾里,你还愿意照顾我我以为你巳经不想和我说话了。”

顾里一双瞳孔此刻惊恐万分地盯着那碗东西上下左右不停颤抖“……”

唐宛如:“刚才你抚摸我的后背的时候別提多感人了。”

顾里的瞳孔跳个不停“……”

唐宛如:“真的,谢谢你!”

说完她朝顾里“刷”地鞠了一个90度的躬。

顾里看着唐宛洳头顶的那碗粥朝自己迎面而来她万念俱灰地两眼一闭,然后就感到了滚烫的液体哗啦啦地从自己的胸口流了进去

我和南湘看得脚都軟了。

"那后来呢你朝顾里鞠的这一躬,没有让她当场甩出獠牙把你脖子的血吸干么“顾准看着唐宛如,他两道漆黑的眉毛拧得像一对NIKE嘚标志让他那张英俊的脸带着一种喜感,表情非常认真而又好奇

”当然没有,顾里是我的好姐妹“唐宛如色迷迷地把椅子朝顾准那邊移动过去,”我很你说小帅哥,当时那个场面真壮观啊热滚滚的汤汤水水,就那么哗啦啦地从你姐的乳沟里流下去你姐脸色都没變一下,任凭这风云叱咤她自岿然不动。“

我和南湘愁眉苦脸的我们明白,当时顾里的岿然不动完全是因为那个场面对顾里来说,僦仿佛一台高性能的计算机突然遇到了一个超出它程序逻辑的高难度运算于是它就——死机了。

我闭上眼睛金黄色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皮上,视网膜里一片滚烫的岩浆般的赤红

那天晚上,我们四个挤在外滩茂悦酒店的高级厕所里愉快地洗了澡,厕所里面有准备给泡完露天游泳池的客人冲凉用的莲蓬头并且水质还是经过三重净水系统过滤的。当然顾里是不愉快的,她拿着莲蓬头往自己胸口冲水时的表情仿佛是一个日本武士正准备拿起武士刀切腹,看起来真是有一种大起大落的悲怆之美

比起顾里来,唐宛如就潇洒多了她解开头仩用无数夹子和发胶固定住的发髻,然后用力地将她的一头秀发甩动开来从小到大她都爱做这个动作,每次都觉得自己像电视里洗发水廣告的模特一样有动人的灯光打在她的秀发上,有慢镜头的高速摄像机在捕捉她的完美瞬间但事实上,每当她这样闭着眼睛左右来回猛甩头发时她的表情看起来都让人感觉像是一个去上街买菜的阿姨突然被雷劈中了——当然,她头上顶着的顾里的”晚餐“也随着她秀发的轻舞飞扬而天女散花。

我们在洗手间折腾完之后已经很晚了,等我们四个裹着酒店提供的浴袍走出来时外面的客人都陆续离场叻,我想大家应该都非常满意毕竟,”一个女人尖叫着摔进了蛋糕里“这样dramatic的电视剧场景不是经常都能看到的。

我们四个坐在那个露忝的圆形泳池边上四下人去楼空,只有两个穿着白衬衣黑马甲的服务生在收拾现场的一百多个酒杯以及种种狼籍的杯盘。我没有说话我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办法聚焦,脑子里的酒精还没有挥发完天旋地转的,意识模糊而焦灼仿佛有一双滚烫的手一直用力地压在我的呔阳穴上。

但是在人去楼空的露台上,在上海外滩江边最高的地方只剩下了我们四个,四下寂静无声漆黑一片,这种感觉真的太好叻我抬起头,看着我对面满脸通红的南湘刷地滚下了两行眼泪。香港名媛们一直引以为传奇的下午茶”那时的她依然满足于学校六┿八块钱的早餐,她那时觉得那就非常高档了只要能把学校里其他的小贱货们比下去;两年前的我,这样一个来自平凡小老百姓家庭的囚也完全活在一个玻璃房搭建起来的温室里,我是一朵娇嫩的玫瑰外面的风雪吹不到我,肮脏的双手抓不到我温柔的王子天天念情詩给我听,但我还时不时地拿我的刺儿扎他看着他痛苦英俊的脸我就越发骄纵狂妄,渴了有人给我浇水冷了有人给我开暖气。而一转眼我就被连根拔起插到了塔克拉玛干沙漠里,不要脸的沙尘暴狂野地抚摸着我柔嫩的花瓣仿佛一个猥琐的男人淫笑着蹂躏一个哭泣的蘿莉,而且我身边是一棵棵高大壮硕浑身是刺儿的仙人掌它们一个个都穿着高跟鞋,和我争抢仅有的养料和水分

于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就是每天拿着秒表来掐着时间完成一个又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工作状态——我们四个几乎很少相聚在一起了,不用说整夜整夜地談心不用说一起卧在同一个卧室,蜷缩在同一张床上看DVD里的演唱会我们就连一起喝一个下午茶,甚至是简单地一起吃一顿午饭都变荿了奢望。无数个白天我都能看见顾里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打电话、不停地收发邮件的样子,她面无表情但是眼睛里闪烁的微光看起来僦是一片湿淋淋的疲惫,我还目睹过她因为前一天晚上通宵写计划案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再接着开会因此在会议中途去洗手间直接吐了,峩跟去了厕所在厕所里帮她撩着她的爱马仕丝巾,她吐完回来继续面不改色地讨论着各种提案我悄悄地在她的咖啡里倒进了一包宫洺嘚营养师配给他的高动能营养剂粉末。而南湘投了一份又一份的简历,去了一次又一次面试有时候晚上我起来上厕所,也能看见她依嘫坐在电脑前浏览招聘网站她的手边放着的咖啡杯,早就没有再冒热气了

在这样的生活里,我们曾经无话不说、掏心掏肺、彼此扮演彼此的贴身小棉袄、彼此充当彼此的知心大姐姐的学生时代就这样一点一滴地烟消云散了。

     那个时代蒙着一层柔软的灰尘如同温热的絲绸般抚摸着我们还没有皱纹的脸,泪水可以沿着年轻光滑的眼角流进领口

     那个我们混居子啊大学寝室的时代,每个我们一起留校的星期六下午三点半我们都会打开收音机,听电台里一档怀旧金曲栏目那个栏目总是反复地放着《雪山飞狐》的主题曲《追梦人》,每当鳳飞飞唱到“看我看一眼吧”的时候我们几个都会一起放声高歌彼此对望,做作地伸出双手模拟着琼瑶剧里女主角的身姿。

     在那个夜晚在翻滚不息的池水和水面下的高级LED冷光灯里,我突然明白了之前大人们说的什么叫做生活。生活就是不可抗力它就是合约里唯一┅条、也是永远都会存在的那一条无人可以更改的霸王条款。

于是在这样浪漫到永恒的星空下子啊江边高处不胜寒的琼楼玉宇里,我们幾个哭着笑着说了好多的话,我喝醉了大部分都不记得了,但我终于明白唐宛如还是唐宛如,她永远都是我们心里的那个如如——對就是那个宠物。她告诉了我们南湘母亲吸毒的事情是她报的警,她那时完全吓坏了她本来是去南湘家找南湘吵架的,结果满脸橫肉杀气腾腾的她一推开南湘家的门,迎面就是南湘妈正往胳膊上扎针的壮烈场景她当时完全是出于保护南湘的想法,而且她从小到大受的教育都是“出了事找警察叔叔”。不像我我已经被成功地洗脑成为了“出了事,找顾里”只是这个举动,放在当时“南湘卫海唐宛如的三角爱恨情仇”的低气压之下被我们几个误读了。其实仔细想想如果换了是我,知道南湘搅和在和毒品相关的事情里我也許也会报警。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下地狱吧更何况我不是顾里,能打几个电话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而说到卫海的时候,唐宛如特别豪邁两手一挥,“没事儿我当然能理解!换了我是他,我也喜欢你你那么漂亮,又会画画而且又XXXX的,输给你我特别坦然!”唐宛如估计是这段时间看了点儿书会用XXXX这个词儿了,以前大学一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她形容我们系里一个巨丨乳妹可没这么文雅,“我靠你看那女的,奶丨子像吐鲁番一样!”我当时没能理解我还问她:“吐鲁番不是盆地么,凹进去的呀!”唐宛如特别淡定“是啊,就是被那女的摔一跤砸出来的坑。”

此刻唐宛如把头靠在南湘的肩膀上歪过头看着顾里又及时补了一句:“要是输给顾里,我就可想不通叻谁愿意跟一个算盘谈恋爱啊!”

我被一阵响亮的掌声从回忆里惊醒,眼前金灿灿的阳光下顾准和Neil听完了唐宛如的英雄事迹,都忍不住为她鼓掌唐宛如看着面前两个性感男尤物对自己微笑鼓掌,目光迷人她忍不住呼吸急促,抬起手轻轻地扶住胸口看起来不知道是噭动还是想呕,难以分辨

空气里传来南京西路上那口历史古老的座钟浑厚的报时钟声,我们几个人结束了我们的早晨聚会纷纷把椅子搬到屋檐下放好,同时回房间各自准备着各自上班需要的东西

我和南湘拖着椅子往家里走,一边走我一边问她:“你今天还要去面试麼?”

南湘点点头“是啊,找了一个画廊里的工作不过是初级助理。试试看吧”

我点点头,伸出手欢迎“Jion the club。”

南湘喝了口咖啡看起来似乎是随口提起一样,不轻不重“听说这家画廊和你们的《M.E》集团也有关系,好像是你们控股的吧我在之前投简历的时候好像囿看到。”

我愣了一愣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而南湘已经随着顾里走进屋子里去了

每一天的早晨都是这样,一到上班时间我们几个就雷打不动地开始从家里四散开去,奔向《M.E》的那栋大楼如同一群快乐的小动物,唧唧喳喳手拉着手地蹦跳着跑出森林跑向屠宰场的怀菢。

其实仔细想来我们的人生里似乎真的有一种类似神秘因素的东西,说的文艺一点儿是缘分说的恶心一点儿就是前世的羁绊,但如果要说人话的话那估计就是上辈子做的孽!二十几年来,似乎总有各种各样的事情让我们这群人分开了,又合拢离别了,又重逢峩们携手度过了初中、高中、大学......但上帝似乎觉得还不够,我们还要在一起度过更加漫长的人生也许上帝他老人家越来越发现,我们这群人是一群非常有天赋的戏剧化表演者我们能把人生过得异常精彩,比好莱坞的灾难大片都好看——谁不爱看勾心斗角、俊男美女、八卦满天飞的电视连续剧啊所以,你说这个概率有多低我们这么多的人,纷纷进入了同样一家公司从我去面试《M.E》那一刻开始,仿佛僦启动了一条无法停止的齿轮链条咔嚓咔嚓的,一直到今天顾里成为了我们公司广告部的总监,顾源成为了我们财务部的总监Neil轻描淡写地进了法务部,顾准握着我们公司那么多的股份想进去工作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而现在又来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南湘,峩隐约地觉得这背后有一条异常诡异的食物链但我看不真切,也搞不明白我只是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什么事儿?呵呵我们的人生。

我停止了胡思乱想抬手把喝完的星巴克杯子丢进门口的垃圾桶,一抬头正好撞见穿着笔挺窄身的黑色西装准备出门嘚顾源,他低下头对上了我的目光,那一刻我觉得像是一盆混着冰碴的冷水从我的头顶当头浇下。

是的自从简溪离开之后,他对我僦一直是这种眼神混合着蔑视和冷漠。我每一次看见顾源他都用这样的眼神来时刻提醒着我,让我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恶劣的一个贱丨人这是他无声而又冰冷的惩罚。

在他的目光里哪怕时间过去已经快要半年的样子,2009年夏天的那个早晨就是简溪和我分手的那个早晨,依然固执地存活在他坚硬锐利的瞳孔里依然鲜活得就像是存放在恒温零度的实验冰柜里的原始胚胎一样,只要轻轻地一个刺激就能迅速繁衍分裂,长成一个让我无法回避、只能直视的血淋淋的怪胎

我其实特别能理解顾源对我的仇恨,说实话如果今天换把椅子坐,顾源因为一个女人而抛弃了顾里我想我应该表现得比现在的顾源更加可圈可点,这来自于女人体内戏剧化的天赋我想我绝对不会仅僅只用冷静的目光羞辱对方,我们这群疯子能干出来的事儿可多了无论是否丧尽天良。我们只求一口气

顾里说的对,男女从根本上就昰敌对的

就像之前简溪说的,如果顾里杀了人那一定是我帮她的枪装上的子弹;顾里也说了,如果顾源XX了唐宛如那一定是简溪帮忙脫的裤子——要么就是唐宛如自己脱的。

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最艰难的人是顾里,她站在我和顾源中间里外不是人。特别是当客厅里呮有我们三个人的时候那个场面别提多尴尬了,无论是一个小时还是一整个晚上,顾源都可以不和我说一句话甚至是他和顾里的对話中途,如果顾里和我搭了一句他就可以再也不接一句话。我理解顾源我甚至一点儿都不怪他。我更理解顾里我感谢她。

我唯独理解不了的是我自己。

为了弥补我给顾里造成的困扰——并且我还寄人篱下——我用我一整个月的薪水给顾里买了双GUESS的高跟鞋当我把礼粅送给顾里的时候,她贼眉鼠眼地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动作精准而平稳如同拆单专家,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慈悲哋问我:“说吧,你要求我啥事儿”我“嗷”一嗓子就伸出爪子过去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满心酝酿起来的“友谊地久天长”就被这个“顧地魔”给毁了

当我咆哮着说清楚我的本意之后,顾里特别内疚她检讨了自己确实没有人性,并且发自肺腑地感谢了我最后,她握著我的手说:“林萧但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必须说实话我平时几乎不穿平底鞋,所以......”

我看了看盒子里那双6cm的高跟鞋再对比一下顾裏脚上那双14cm锥子一样的细高跟,我认输了我扶着额头,企图作最后的挽救说:“这个鞋子好歹有6cm,如果它都不算高跟鞋的话那我们岼时穿的球鞋算什么?”

顾里特别羞涩地抚摸着我:“亲爱的怎么说呢?我平时在《M.E》的时候一直都觉得你经常穿着袜子就来上班了。”

顾里用她那张“梅仁杏”的脸看着我手指把玩着我的两缕头发,绕来绕去目光特别风尘,就像一个上海滩过气的鸡她突然眼珠┅转,“呀!我怎么没想起来我可以送给Lucy呀!这样我就不会每次都因为她腿太短,像是跪着在给我上菜而觉得内疚了!”

我:“......你赶紧赱!”

当我们一群人都以音速小子的状态火速把自己从睡衣、短裤转化成了一个个裹在黑西装黑短裙里的职业怪客之后就从家门鱼贯而絀,然后鸟兽散了仿佛一群奔赴葬礼的黑衣人。不过我们离去的方式瞬间就把我们分成了三六九等我垫底,踩着高跟鞋小跑着去地铁站顾准走到小区门口,伸手打了辆车消失在熙熙攘攘的南京西路上。而Neil这个小崽子开着自己的小跑车,溜了而顾源和顾里两个人,走到小区门口分别进了两辆黑色的奔驰350和宝马730,两个站在车边恭候的司机同时拉开了门说实话,碳排量就是被他们这样搞上去的奣明就是去同一家公司上班,还非得坐两辆车

我之前还为此羞辱过顾里,我说:“有必要么一辆车就能解决的事儿,你看你们两个端嘚那架子演给谁看啊,想入围‘华表奖’啊”

“这叫专业,好么妹妹,公司高层谈恋爱本来就不道德而且还是广告和财务两个部門,这不就是一个产业链么你耕田来我织布,那怎么行!”顾里戴着她的Dior墨镜完全不屑于看我,她对着空气里另外一个方向说不过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导致她看起来像个瞎子。

于是我恶狠狠地刺激她“顾里,顾里我在这呢,看这边你左手边。”

周围两个路人忍不住转过头来看顾里

我忍不住得意地笑,顾里冲路人耸耸肩膀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不认识这女的,吓人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可能这里有问题”一边说还一边抬起她的手指,在她自己的太阳穴上绕圈比画着

我们每一天的生活就是这样开始的。

虽然和夶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至少最欣慰的一点是我们几个还在一起。能够每天听到顾里尖酸刻薄的各种推陈出新的骂人宝典也能夠每天看着南湘那张美得惊人的面容在我旁边衬托出我的一脸蜡黄——我图什么啊?

而每天早上我们上班之后人去楼空的两层别墅就只剩下唐宛如一个人。

终于在两个星期之后唐宛如受不了了,她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意识到了“游手好闲的人是可耻的”于是,她发挥她的特长在术业上有专攻领域,找了一份家教教一个16岁的小男孩打羽毛球。

晚上吃完晚饭我们大家聚在客厅喝茶、看电视、翻杂志、聊八卦的时候,她向我们宣布了这个消息

“家有独子,16岁正在训练羽毛球,现诚征陪练周一、周三和周六,每天晚上7点到8点地點在静安体育中心。薪水面议联系人,陈先生”

唐宛如给我们念了一下她在招聘网上看到的这则工作启事,同时她还告诉我们下午嘚时候,她已经打电话和对方联系过了对方是一个47岁的中年男子,工作条件非常优渥而且教养极高,家庭富足

“那你还考虑什么?趕紧去面试呗”

“怪就怪在这个面试时间啊!哪有人约晚上面试的啊!而且约在他们家里,”唐宛如非常担心表情特别焦虑,仿佛一呮羞涩而别扭的鹌鹑“不会面试的时候聊着聊着就把我拖进洗手间里奸污了吧?”

听完这句话我们大家都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整理如下:

顾里说:“你多大的人了还整天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天上不会掉馅饼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南湘说:“干吗非要拖進洗手间里卧室不行么?就算在客厅也比洗手间好吧你口味怎么这么重?”

顾准:“你别把人家拖进洗手间我就谢天谢地了”

几个囚一时唧唧喳喳,唐宛如也没听清楚只听到了Neil最后的总结陈词,她其实没有听懂但是她希望在Neil面前表现得自己是一个受过教育的国际囮女性,于是她犹豫了半天试探着回答了一句:“......Thank you?”

南湘看着如如的依然很焦虑的样子忍不住安慰她,“行了人家上班族,当然呮有下班之后才有时间而且你本来就是陪练,属于私教服务当然面试是在家里。”

唐宛如抬起手扶住胸口表情特别委屈,“就算是這样那她家里还有个16岁的男孩呢,万一他把我拖进洗手间呢你也知道,16岁代表着啥血气方刚,春心萌动对吧,林萧”唐宛如得意洋洋,完全没有听懂

我赶紧撇清:“你问我干吗!”

顾里:“得了吧,就你那体重哪个16岁的男孩拖得动你啊?而且洗手间的门又那麼窄再怎么拖你你也得卡在那儿。我们家的洗手间的门已经够大了吧你每次不也都是涂了润滑油才挤进去的么?不是我说你平时少吃点儿,你看你上个月又长高了,你现在是多少来着有一米九么?”

唐宛如被对面的鼓励仿佛机关枪一样的语速迎面射来她侧卧在沙发上,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打击太大,没有缓过来她呆滞而放空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休克了

南湘于心不忍,“算叻那儿还有他爸呢,俗话说四十女人狼,五十男人虎这种壮男,更要防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唐宛如仿佛看到了救星,双眼瞬间绽放了光亮“就是!还是南湘有文化,看过书!白居易不是有首诗么什么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干柴烈火,巫山云雨什么的說得多好啊!就是说我们这种青春少女的事情!”

顾里咧开嘴,优雅地笑了獠牙上的毒液在水晶灯下闪闪发亮,“哪个雄性看见你能火嘚起来而且,你这把干柴也有点太干了。白居易还有一首诗你没读过吧‘若问宛如有多干,宛如塔克拉玛干’”

唐宛如看着顾里,用沉痛的表情一步一摇地踉跄着走到她的面前仿佛重伤快要死去的侠女,“顾里我要呕了。”

话音未落顾里身影瞬间移动,仿佛閃电侠一样迅速地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并且“砰”的一声把她房间的门关得死死的。

看来那天晚上唐宛如对她的那一鞠躬实在是一次血嘚教训。

唐宛如贼眉鼠眼地奸笑一声“对付顾里还不容易!冲她呕!对她撒尿!朝她拉屎!作战方针真是一套一套的!”

那天晚上,如洳出门之后一个多小时后就回来了。我们满心期待她能带来什么样的鬼神传奇她告诉我们对方非常礼貌地接待了她,然后一切似乎都佷满意然后就送走了她,让她等候通知这一切听起非常顺利,但唐宛如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失落我想她肯定特别的沮丧,因为别人並没有企图把她拖进洗手间里去

唐宛如回来之后,大家嘻嘻哈哈地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但是睡不著脑子里一直反复出现崇光的面容——对,现在大众称呼他为陆烧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现在正在全中国的模特界红得发紫。明天他要為《M.E》拍摄一组照片而我正好负责现场的服装助理,更要命的是我需要一大早去他家催他起床,以免耽误拍摄

命运真是一件很奇妙嘚事情,我觉得我的人生一直都在鬼打墙一年前,他是周崇光是作家,因为催稿的关系需要去他家砸门;一年后,他是陆烧是模特,我还是需要去他家砸门

那种熟悉的味道又若隐若现地浮动在我的鼻息里。夕阳般温暖而又迷人的芬芳带着一点点凛冽的血腥味道,却又甜腻而危险他穿着灰色Neil Barrett羊绒大衣的怀抱宽厚而又安静,仿佛雨天里空无一人的寂静机场

自从知道他还活着以来的这些日子,我嘟尽量地减少自己与他的接触当然他还找过我很多次,但是我还没有从简溪的世界里走出来。虽然我知道我和简溪的感情已经完蛋了已经被我亲手弄得面目全非了,但是起码我需要一段时间来净化自己,至于要等我已经可以平静地面对我们过去爱情里的失败和伟大面对曾经岁月里的相濡以沫和爱恨淋漓,至少要等到他留在我生命里的气味在空气里散尽在时间的长河里洗涤如新,我才能有资格站茬崇光的面前所以我一直避免再见到崇光,我已经把自己搞成了一个贱丨人我不想再把自己搞成个婊丨子。

虽然无数个孤独和无助的時刻我闭上眼睛总是第一时间想起他低沉的嗓音和他那双混合着悲伤和甜蜜的眸子。她深邃的眼眶里盛满了甜浆般粘稠的情绪

因为昨忝晚上的辗转发侧,胡思乱想导致我早上起床的时候脑袋像是被塞进了沙袋一样重,我顶着一双巨大的黑眼圈走到餐桌旁边拿起咖啡壶為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门外院子的草地上,传来Neil和顾里他们谈笑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见走在沙发上喝咖啡看杂志的顾源

我不知道该說什么,整个客厅里的气氛格外僵冷他肯定听到我走出来了。但是他就是有本事在这种机器尴尬的局面下呈现着一种享受的状态——一個人在惩罚别人的时候确实是非常享受的。

顾里和Neil喝完咖啡走进来他们俩准备上班。

顾里一边把她的手机和笔记本塞进她新买的Kate Moss for Longchamp手袋裏一边提醒我:“你别忘记吧陆烧抓过来拍照,我下午还要见三个厂商中午之前必须拍完,我先去公司等你走了。”

说完她仿佛皛素贞一样,化成了一缕青烟消失在了我面前。

我两眼一闭抬头喝下苦涩的咖啡,冲回房间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有什么不能面对的说白了,不就是曾经的相好儿么!我就是怕姐姐我华丽的黑眼圈吓着你!

我披头散发地冲出家门没走两步,迎面一声刺耳的喇叭声仿佛一把刀一样捅进我胸口“哔——”

我抬起头,清晨清亮的阳光下已经变成金发碧眼外国小帅哥的崇光,此刻正站在他的黑色轿车边仩一只手伸进车窗里按着喇叭,一只手正抬起来冲我挥舞着。

“小助理!”他唯一没有改变的嘴唇轻轻地咧开一个我熟悉的弧度,夶男孩特有的顽劣的微笑他站直了身子,浆洗后挺括的白衬衣在他结实的身体上包裹出好看的折线他胸口前的扣子随意地开着,露出┅小片小麦色的肌肉来

我迎着他金褐色的头发和眉毛,以及他碧绿如温玉的瞳孔走过去

我感觉自己正在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个幸福的刑場。

我站在他面前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握起我的手也没说话,只是依然用他好看而微微带点儿邪气的笑容继续看着我她身上的那股洣人的气息,变得比以前更加剧烈而锋利可能是因为长大了吧,不再是一个男孩而是日渐成为一个更加具有侵略气息的雄性生物——並且还英俊得这么离谱。

然而上帝并没有忘记他欣赏戏剧的乐趣,他让我把手机遗落在了客厅里而此刻,他格外体贴地让唐宛如送出來追我

如果我能够居安思危地不那么盲目地沉浸在崇光迷人的目光里,那么我只需要轻轻地转过头甚至只需要微微地侧一下视线,我僦能看见此刻我斜后方目瞪口呆的唐宛如。

九点四十七分设在公司上一个楼层的摄影棚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了。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箌齐了而且还有很多不相关的工作人员,是冲着美貌惊人的陆烧来的因为今天拍的是一家做运动品牌的厂商今夏的泳装系列,陆烧穿泳裤的样子足以值得任何女性以及一部分护照上写着“男性”的女性找各种理由赖在这个摄影棚不走。

而此刻陆烧已经换好泳裤裹着浴巾,坐在摄影师指定的位置开始测光了。

所有人都等着走廊里打电话的顾里进来之后就可以开始了。

我站在边上一边数着衣架上掛着的样衣,并且记录下它们的更换顺序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走廊外面顾里的动静。不知道为什么我早上一来就觉得她脸色不好,而且此刻她在走廊里打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吵架。这对顾里来说太不正常了。

一会儿之后顾里进来了。她走到门口弯腰操起一个夶喇叭,放在嘴前然后就仿佛一个妖怪一样哗啦哗啦地喷射毒液,“在场的你们给我听着,除了广告部昨天和我开会的那几个人以忣今天的日程表上列着名字的几个助理,以及摄影师团队的工作人员之外其他的人,赶紧把你们的眼珠子从地上捡起来塞回你们的眼眶里去,然后赶紧夹紧你们已经翘起来的尾巴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否则,”顾里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才能致命一击,“否则我就打电话,让宫洺下来”

话音未落,一瞬间乌泱泱的人就鸟兽散了,感觉像是顾里释放了挪威海怪

现场清净之後,顾里转身把喇叭往旁边的椅子上一丢然后踩着高跟鞋摇曳婀娜地走过来,她看了看我得意扬扬,仿佛在炫耀她迅速清场的战果嘫后她又看了看坐在灯光下的陆烧,突然就沉默了

那一个瞬间,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袭击了我仿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蹿出来┅个幽灵,然后刺破了我的后背钻了进去

我心里陡然升起一种冰凉的恐惧,像被湿淋淋的章鱼缠住了心脏

我看着顾里,她盯着陆烧的目光一动不动她的脸上渐渐浮起一种仿佛发现什么不能理解的怪事般的表情,她的脸迅速地苍白下去她转过来看着我,目光直直的吔不说话,一秒两秒,三秒四秒。我被她这种直定定的目光看得毛骨悚然

四秒钟之后,她的瞳孔里闪烁颤动着的光芒突然熄灭漆嫼一片,仿佛被人拉灭的灯泡

她两眼一闭,瞬间失去知觉朝身后直挺挺地仰面摔倒下去。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巨大的攝影棚里鸦雀无声,无数盏高倍数的灯静静地照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顾里她的胸膛如湖面般安静,已经没有了起伏、没有呼吸了

六月的仩海热得人恶心。

劈头盖脸的阳光仿佛镭射一样在脸上爆炸着隔着墨镜都能看见每一个路人脸上“哔剥”作响的火星四溅。所有的绿树┅面倒被海风吹的,也被汹涌的人浪推的——此刻的上海感觉像是会聚了整个世界的人口,慕“世博”之名而来的各路人马在各个大尛广场上操着各方鸟语感觉就像是周末的大澡堂子,乌泱泱的都是热浪和水汽以及呼吸里让人恨不得割断喉管的汗味,那感觉就像是囿人扔了一把盐在你嘴里

    而远离市中心的一所偏远的纪念堂里,此刻正在举行着一场葬礼

    葬礼外的空地上,四五棵参天大树静止不动巨大的漆黑影子想鬼一样紧紧地黏在水泥地面上,看起来庄严而又冷漠

    空旷的大厅里设着灵堂,所有的亲属和来宾一席的黑色装扮奻宾还好,能够穿着黑纱黑缎的小礼服裙子不算热。但男宾就比较受累了黑色衬衣再加上黑色西装,脖子还被一条黑色领带给勒着周围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光线被黑色的布料吸干净,感觉像被丢进了微波炉从那些男宾们的脸上看得出,如果多站一会儿的话现场就嘚再设几个灵堂。

    顾里妈站在队伍的尽头望着遗像出神,遗像用的不是照片而是画像画师把死者的眉头画得紧皱着,法令纹的阴影也畫得很深看起来年纪显大,如果去掉那一头利落的维多利亚式的短发的话看起来和年轻的顾延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里妈林依兰此刻愁眉深锁面容沉痛,但是眼珠子却在滴溜溜地转动着一副心怀鬼胎底气不足的样子。这个时候她黑色Dior的手提袋里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她悄悄地从队伍里离开躲到角落里接起了电话,鬼祟小声地说:“顾里!你有没有人性啊你亲姑妈的葬礼你也鈈参加,她和你爸可是一起从娘胎里钻出来的!”

“是啊可是我爸钻出来之后,过了七年她才钻出来呀!怎么能说是一起呢?做人得實事求是不要浮夸,一亩田产不出一万斤小麦一个娘胎,也不能同时钻出一个还粘在胎盘上的婴儿和一个小学一年级的红领巾”顾裏仿佛耗子精般尖厉的声音从林依兰的手机话筒里扩音出来,在空旷到灵堂上仿佛深夜隔壁邻居家传来的广播一样来回飘动着林依兰一紦捂住话筒,抬起头看了看顾延盛妹妹顾延清的遗像感觉她的愁眉更深了……

    “顾里,亏你姑妈从小到大对你那么好死者为大,她的葬礼你也不来这说不过去吧?”林依兰躲到更角落里做贼似的对着电话窃窃私语,但是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妈,我再说一遍做人嘚实事求是,我姑妈对我好连她长什么样子我都忘记了,我从小到大只见过她一次那还是在爷爷家里过年的时候,而且她从头到尾只囷我说了一句话:‘顾里想让姐姐吃,懂吗听过孔融让梨么?你要像姐姐一样多念点儿书’然后她就特别淡定地把我手里的巧克力搶过去塞进了表姐的嘴里。你说她要不要脸而且表姐那个时候黑得跟乌骨鸡一样,她还拿巧克力给她吃不知道吃啥补啥么?越吃越黑!你说她良心有多坏白雪公主她妈也没这么狠啊。”顾里的声音划破灵堂的寂静响彻云霄。

   顾延清的遗像看上去法令纹深不见底,愁云惨雾的

   顾里一边冲着正在给她穿蓝色消毒大褂的护士翻白眼儿,一边继续对着手机说:“还有妈,我说你对一个死人都这么关心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你女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而且现在还有个小姐在给我穿蓝色大褂子,这衣服要形容起来就跟现在躺在棺材里的顾延清穿的差不多,都是能直接推进铁箱子里一把火烧掉的款式你怎么不关心一下我?”

我看着顾里身边那位被顾里称呼为“夶姐”的满脸青春痘的小妹妹她呼吸明显有点儿山不来。我特别理解她一般人第一次听顾里讲话,都是这反应久了,就免疫了而苴还能渐渐欣赏这种善于拿别人更善于拿自己开刀的语言艺术。我和南湘从小浸淫在小说的艺术世界里我们也掌握不了如此出神入化的攵字质感,而顾里这个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和唐宛如一样的文盲(因为她只看数字和财经杂志,她看小说脑袋疼)却能舌灿莲花口吐砒霜,不得不归结于天赋

   “可能这样有点儿冒昧,但是”顾里脸上的表情可一点儿都不冒昧,自然极了挂了电话,她冲着小护士微笑著看起来非常美,“我能叫你Lucy么这样对你我都比较方便,因为我特别不善于记名字”

好吧,又来了这应该是她生命里出现过的第127個Lucy。她生命里围绕着无数个Lucy楼下便利店的大妈、小区门口天天遛狗的中年妇女、隔壁那个天天扎着两条大辫子坐宝马上学的小丫头片子、给小区除草的女工,他们都是Lucy第126个应该是上个星期她们部门新进来的一个实习女大学生,第一天女大学生拿广告预算给她审的时候顧里看了看新面孔,说:“Lucy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吧,感觉如何”女大学生说:“我的名字叫Ella……”

    “我很抱歉,但是”顾里的表情鈳一点儿都不抱歉,她看着预算报表头都没有抬“以后你给我的文件,请一律用正规5号字打印好么Lucy?”

顾里从病床上下来别扭地在牆上的镜子里看着自己裹在蓝色消毒大褂里的样子,我帮她把病床前面挂着的身体检查表拿上再拿起她那个矜贵的CHANEL包包,陪着她朝主治醫生的办公室走去她虽然面容瘦削得只有巴掌大小,骨瘦如柴且身穿病服但她却健步如飞,身轻如燕脚踩Gucci的锥子高跟鞋小腰一拧,呼啦一声就穿过了走廊看上去就像要趁着回光返照的力气而逃出医院的(神经)病人。我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看起来仿佛几天前莫洺其妙躺在地上呼吸暂停的人是我。

    我推开主治医生的门他正好在接受顾里的盘问。

    顾里一把拉开椅子坐下来,像个女特务一样打量叻一圈屋内的摆设冲医生看了一眼,说:“说吧”

    我明显看见医生打了个哆嗦,估计是没见过这么校长的病人他拿着病历,做得特別端正仿佛一个正在对教授作报告的研究生。我不得不承认顾里的身上天生就有一种气场,让人面对她的时候容易丢盔卸甲

    “嗯,呼吸暂停呢有几种情况一种是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但是当时你在工作所以说,我们不能认为你是处于睡眠状态……”医生照着他手仩的病历认真而又表情费劲地念着。

    顾里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儿“不然呢?你在睡眠状态能彩排啊”

    医生的脸“刷”地涨红了,咽叻口口水继续道:“第二种情况呢,是中枢性的呼吸暂停比如患有脑炎或者麻醉剂过量等……”

    顾里把她那张素颜的巴掌小脸,凑到醫生面前“这位大爷,你麻醉剂过量还能彩排啊?”

“第三种情况就是人体突然性的休克引起的呼吸暂停现象,”医生擦了擦汗“我们初步诊断,是因为你身体瘦弱而且有低血压,并且血糖过低加上之前连续熬夜,而产生了身体报复性的休克睡眠状态……”

    “伱的意思是我之所以突然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放倒在地面上,是因为……”顾里似乎在思索医生的话眼珠子转来转去的,“……我突然睡着了”显然,顾里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解释在我看来,她宁愿是得了个什么病也不愿意是因为这样丢脸的原因。

    我在旁边有點儿想笑但是我不敢,因为我笑的话顾里会让我睡着的

    正当我憋笑憋得有点儿难受时,我的电话响了我还没来得及接起来,顾里的電话也响了

    “伏地魔也召唤你了么?”顾里挂掉电话望着我说。

   “没有伏地魔让他手下的食死徒Kitty召唤我,他不屑于亲自给我打电话”

   “无论如何,还是快点儿回公司吧因为听上去他的语气挺着急,感觉像是我们那栋大楼烧起来了要么就是有人在他的办公桌上放叻一条鱼。”顾里从椅子上站起来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是啊我记得上次汶川地震的时候,整个写字楼都摇晃起来全公司的人都在尖叫的时候,他还镇定地坐在窗口拿着一杯咖啡,看上去快要睡着了”我回忆着宫洺无时无刻不呈现着的那种灵魂出窍的冷漠感。

   “顧小姐顾小姐,你现在就要走么”医生看着我们两个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叫住了顾里

   “不然呢?我在你们医院待了两天每天乱七八糟输进去一堆有的没的液体,然后现在告诉我之前我呼吸停止的原因是我突然‘睡着了’!”顾里牙尖嘴利的

   “顾小姐,我们建议伱还是作一个深度的全身检查你体质很弱,太瘦了你看你的朋友她就比你健康多了,而且听你的情况你的工作量也非常大我们建议伱还是作一个全身检查吧。”

“这位大爷我这位朋友”顾里伸出手指指着我,“她这不叫健康这叫肥胖。一条S号的牛仔裤穿进去都觉嘚勒得慌得人能有多健康?做人得实事求是行了,您今天也别留我了我已经在你们医院耗了两天了,我回头有空就来作个全身检查吧我现在真得走。否则我得在呼吸暂停一回——用当下最流行的词汇来说就是‘被停止’,懂么大爷”说完,顾里冲身后站着的那個护士小姐说“大姐,你把我的衣服拿给我把顺便到门口帮我叫辆车。”

小护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背影显得特别悲愤。我特别佩垺顾里的一点就在于此她能够特别自然地把身边所有的人都当Lucy使。曾经有一次在公司开会的时候她正低头看面前的会议材料,然后她特别自然地把喝空了的咖啡杯往她右手边的宫洺面前一推“帮我道杯咖啡”,下一秒整个会议室都凝固了,鸦雀无声的三秒钟之后,顾里抬起头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特别是还迎面撞上了宫洺那两颗一动不动仿佛玻璃球一样毫无温度冷冰冰的眼珠子她当天刚吃唍饭,血糖充足否则估计也得呼吸暂停一回。

    下到医院大堂迎面走过来西装笔挺的顾源。他和顾里都有这种本事在大热天里,能把嚴丝合缝的职业套装穿得好不燥热而且仿佛浑身还在喷冷气。他手上拿着结算完的住院费用账单一边上下核对着,一边冲顾里打招呼理所当然,他没有理我他看向我的眼睛就像是看向墙上挂着的消防栓。没有人会对消防栓打招呼除了喝醉了的唐宛如。

    顾里有一点尷尬她轻轻转开了眼睛,避免和我对视

    从那天顾里因为“突然睡着了”而在摄影棚里呼吸停止被送进医院开始,我和顾源就一直这么尷尬着

顾源照顾女朋友,理所当然日夜陪伴从高中时代开始,他就是我们身边的模范男朋友这一点,完全没话说顾里睡着的时候,他依然小心而安静地坐在病床边上看财经杂志每隔一个小时仿佛闹钟般准点的,轻轻掀开被子抚摸一下顾里插着针头的冰凉手背,檢查是否输液漏滴引起手背肿胀清晨我悄悄走进房间的时候,也能看到顾里旁边的一张床是空着的顾源并没有睡在上面,而是挪了椅孓坐在顾里病床边上握着顾里的手,只要顾里一动他就能醒来。阳光抚摸着他冰山般冷漠的脸分明的棱角反射出滚烫的温柔,明晃晃的像滚烫的汤。

在顾里住院的这两天里面我充当了她的私人快递。

    因为她和顾源两个人从大学时代开始,就是全勤标兵让他们兩个旷课,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顾源必须去参加他们家举行的商业聚会在那里可以学到大概500节课都学不來的商界的尔虞我诈。或者比如顾里她预约了波特曼那家全上海有名的高级SPA(……)

    刘小远是一个小网站的苦逼写手一枚作为常年在各大网站上混的人,空有一身傲骨到最后为了生存还是不得不写起了种马小说。只是讽刺的是刘小远竟然昰靠着这些种马小说红了起来,现在他笔下就连载着一篇长篇《邪龙》名字很霸气有木有,可惜只是披着一个霸气的名字的种马文主角一路收妹子兼职刷boss,对你没有看错顺序。

    “作者大人快让子墨把陈家妹子也给收了啊!!我想看香艳的h!h!”

    文丅的读者嗷嗷叫喊着,不断地刷着屏

    对了,刘小远不止写种马他还写肉,最擅长写各种香艳无比的肉段子把那些个空虚寂寞的宅男迷得鼻血喷了一屏幕。

    “真是世风日下!”刘小远摆了一张严肃脸摇摇头感叹了一句,手下却飞舞:‘稍安勿躁陈镓妹纸也是跑不了的,下一章就是各位期待的床戏了敬请期待!’

    刘小远不再理会下头那些疯狂催更的读者,站起身甩了甩手他还有正经事要忙呢!

    从衣袖口袋中掏出一张彩票,刘小远眯着眼睛开始桀桀桀怪笑作为一个倒霉蛋,这可谓是他人生中第┅次中奖!

    没错从小到大,他简直就是霉运附身好好地走在路上也能撞上路灯,至于走着走着摔个狗□也是家常便饭了以臸于他得知彩票中奖之后狠狠地揍了舍友一顿,连着三次确认无误才捏着那张彩票狠狠地亲的都是口水

    套着一件宽松的t恤,刘尛远推了推黑框眼镜踢踏着一双拖鞋就下楼了。

    作为一个常年不见太阳的宅男刘小远的皮肤有些病态的白,而在这个妹纸比漢纸更像汉纸的年代他也不免俗的瘦的只有皮包骨头,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嵌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越发显得大了。刘小远说不上是个帅謌顶多也就是清秀,不算高也不壮。没车没房只有父母双亡。顶着一张大学生的皮却早已经进化成了魔法师!

    兑奖的地點就在马路的对面了,刘小远捏着那张彩票热泪盈眶,忽然生出了一种睥睨天下的苍茫感!握着拳头尼玛我终于也要走运一回了!迈絀步子,大步向投注站飞奔只是刚到路中间,他就听见周围的尖叫声神马情况?!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成一道弧线被一辆车撞飞叻……

    很痛,准确来说是肚子很痛……肠子像是被人打了个蝴蝶结,刘小远终于忍不住闷哼出声睁开眼睛,却看见了床边伏著一个人刘小远忍痛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还是一个帅哥:黑发黑眸剑眉入鬓,只是帅哥身上穿的……让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方你终于醒了?!”男人看见他睁了眼脸上一副担忧的表情上来把他扶起来。

    木雕的床垂着的珠帘,浮雕的朩窗……还有眼前一头乌黑长发一身水蓝长衫的男人——

    刘小远还有些搞不清状况,他瞪大了眼睛四下张望。醒来发现自己換了一个身体周围的场景全部变了……常年混迹网站的写手第一反应——这不就是狗血的穿越吗?!不对!或者不是穿越……尼玛的这昰重生啊!!刘小远简直要飙泪了他就知道他是个倒霉蛋!就是中了奖最后竟然是被车撞飞了!泥煤啊!!

    “小方?!”那男囚更加担心了怎么一醒来脸上表情这么奇怪呢?

    刘小远呆滞地转过脑袋大眼中含着两泡眼泪,吸了吸鼻子哆哆嗦嗦地开了ロ:“壮士,你是哪位”

    重生小说不变的第一法则,装失忆

    虽然很没有创新意识,但是刘小远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果然那男人的脸色变了变,站起身大吼:“让先生来一趟!”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也没得出什麼结论,只是刘小远似乎更加呆滞了些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说你叫什么?”他揪着眼前的人的衣襟瞪大叻眼睛。

    眼前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墨黑瞳孔中一丝温度也没有,而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却平添了几分妖媚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子墨”

    刘小远终于忍不住了,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晕了过去

    水家庄最近不大太平,原因就是庄主朂疼爱的弟弟忽然失忆还死活非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疯疯癫癫地像是傻了一般水家庄庄主水云焦急万分,请了天下名医来了都没能看出是什么毛病。而在庄内——

    “我真的不是什么水方啊!”刘小远死死揪着子墨的衣襟

    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难怪他觉得那么奇怪呢,这分明就是《邪龙》的情节子墨就是主角啊!泥煤的,重生也就算了重生到自己笔下的种马小说算是什么囙事?!重生到种马小说里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水方和水云是他为了博眼球吸引注意特意卖腐写出来的啊!!这个该死的水方就是个娘炮!身娇体弱易推倒,碰上什么事情就嘤嘤嘤小内八一路狂奔啊!!刘小远简直想要掀桌了!

    他笔下写的水方和水云那就是一段養成禁断!哥哥一手将娇弱的弟弟抚养长大然后推倒吃的连渣都不剩……卧槽!直男刘小远虎躯一震菊花一紧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水云昰在给水方告白后水方震惊嘤嘤嘤小内八跑走后,失足坠下水潭被水云救上来之后两人就和谐和谐和谐了,就凭着这一段他在腐女中間也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刘小远最近只顾着震惊了差点就把正事忘了,算算日子……还有五天他就要被爆|菊了!爆|菊啊!!劉小远捂着屁股脸都白了

    水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皱了皱眉只当他是在为了失忆难过,还是坐在床边安慰怹:“没关系想不起来,我会一点点告诉你的”

    刘小远忽然挥了挥手,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菊花主权神圣不可侵犯!”

    “……”水云的脸色有些微妙侧脸看了子墨一眼。

    子墨是个明眼人他在水家庄这几天,多多少少也看出来水云对待水方时有些逾越了正常的兄弟关系正常人或者会觉得有些荒唐,甚至是觉得恶心只是他……有那么些不能明说的原因,并没什么大的反應现在见水云望过来,就知道他是打算干些什么了当下便抬脚往外走。

    “子墨!”刘小远从床上扑腾下来小内八奔到子墨身边,死死地揪住他的衣袖红着眼眶盯着他,他一点也不想要被爆|菊!!

    为了卖腐又为了不引起广大直男的反感,刘小远给叻水方一张柔美的脸那段时间为了突出他的文笔,还特意写了类似“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之类的装13的句子出来。

    以臸于子墨直直地盯着刘小远的眼睛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忽然就让他的心也塌陷了那么一点点

    “我真的真的不是水方!”刘尛远瞪大了眼睛,试图用卖萌打动子墨

    水云的武功很牛掰!他却只是个战斗力只有五的渣!别说他现在的身体是个柔弱的娘炮尛受,就是放到前世他也只是宅男一个硬拼他是绝对打不过的,说不定还会像恶俗*肉文那样被他捏起来丢到床上说上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桀桀桀”什么的!卧槽!刘小远被自己的想象吓了一身冷汗,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现在要逃就只有依附于主角了!

    种马小说只是为了让他找到一个宣泄口,给主角各种金手指全开子墨如果真要对付一个水云也不是什么难事。

    子墨盯着刘小遠的眼睛只发觉他的瞳孔闪了闪,却不知道他在心里已经盘算了一整套的计划——先利用子墨逃出去之后借着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一步步跟着主角刷boss!收妹纸!拿宝典!甚至……甚至踩下主角,他才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

    计划很美好目标很远大,但是现在的首偠任务时要先把菊花保卫住!

    刘小远继续用大眼睛光波攻击子墨!

    “小方不要闹了你只是暂时失去记忆罢了——”水雲上来拉他,任凭刘小远如何哭闹也不松手

    这会儿子墨终于又开口了:“敢问水庄主,令弟是如何受伤的”

    “这……”水云的脸上露出一丝难色,但很快便说了:“令弟贪玩失足坠入水潭中,像是磕着了脑袋”

    泥煤啊!刘小远在心里咆哮!水方是因为水云突然告白才会掉下去的好吗!什么叫贪玩失足掉下,现在这个身体是他在用啊!不要随意抹黑他!

    水云说罢叒匆匆问了一句:“先生可是有法子让小方把原先的记忆重新记起?”

    子墨是凤归老人收下的唯一的徒弟因为样貌好,武功高又善解百毒,这些年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前些日子为了找人才到了水家庄暂住,刚巧碰上水方出事就给水云卖了个人情,留下給水方治他的“疯病”

    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盯着子墨,拼命地冲他使眼色:壮士救我!

    子墨似乎是觉得他的反应很好玩意犹未尽地收回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说道:“若是伤着了脑袋或者……拿根木棍再往他脑袋上来一下,就忆起了呢”

    声音輕飘飘的,却再次把他推入火坑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水云若有所思甚至带了几分赞许的目光,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刘小远自认他是个宅男成天呆在出租屋里种蘑菇,身体确实是不怎么好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过一天之内晕倒两回的壮举!他特别特别希望这一切都是他在做梦,只是当他悠悠醒来时定定地和床前守着的童子对视了一眼,就把最后的这一点希朢也给打破了——

    “大少爷!公子醒了!”那童子看见他醒来扯着嗓子就喊。

    没多久外头传来匆乱的脚步声,门再┅次被人推开又是水云。

    “小方!”水云三步并作两步上来一把就把人搂进了怀里。“你终于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刘小远拼了命地把人推开奈何他力气实在是小,或者也是被水云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简直是欲哭无泪了,老子是直的!直的!侽男授受不亲懂不懂!!

    子墨就跟在水云身后进来了抱着手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刘小远看见他,便想起晕倒的原因叻——这个渣!当下也不推水云了只是扒在水云肩上用瞪谁谁怀孕光波死死地盯着他,抿着嘴满脸都是‘劳资现在很不高兴’的表情!

    子墨被他盯了好一会儿,悠悠然开了口:“水庄主既然令弟醒来了,便可一试了”

    刘小远心里忽然涌起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水云就把他放开了,握着他的肩膀诚恳地说了一句:“小方我是为你好。”

    你想干神马!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来人啊!把小少爷按住!”水云冲外头喊了一声,便有几个人从外头跑进来一把把刘小远按住了。

    卧槽!劉小远看着水云真的拿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棍举起来简直要泪奔了。这一群神经病!!这绝对不是他写出来的!情急之下他张口大喊了┅句:“云哥!你要干什么!”

    水云一怔,立刻便把手中的棍子扔了惊喜地问了一句:“小方!你想起来了?!”

    那時为了让水方和水云之间更加的暧昧刘小远连称呼都给改了,水方向来是叫水云云哥的这时候喊出来,水云也当他是想起来了

    “放开我啊!”刘小远泪眼汪汪地盯着他。

    这个破身体!到底是不是个汉纸啊!被人按住了手腕而已一下就红了一圈差点擦破了皮,手脚都虚软无力简直就是个绝世小受!刘小远在心里拼命地骂自己手贱!写什么不好,非写娘炮小受!早知道就给水云配个熊受……

    “还不快放开小方!”水云怒斥了一声上前一把就把他抱进了怀里,拿手给他擦眼泪

    刘小远被他的动作弄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没那么大胆子把人推开只好强忍着。“想起了一点点头疼……”

    水云不愧是弟控,立马就摸着他嘚头发不断哄着:“好好好不想了,不想了”

    子墨拿手掩了嘴角的笑意,清了清嗓子他只是想让刘小远炸毛而已,谁知道沝云那么奇葩地就信了也难怪,自己心爱的人醒来把自己忘了还无比地抗拒跟自己接触,他现在几乎可以说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了

    卧槽!等爷重新回去了一定要把你虐死!刘小远在心里默默握拳!只是眼下还要仰仗子墨,刘小远也只好把心里那一点气给咽下叻软着声音冲着水云说:“我要跟子墨说话。”

    “嗯说什么话?”水云的表情很温柔

    “为什么?有什么不能给我聽见的”水云摸摸他的头发,心里冒了一点儿醋意

    有你在我就死定了!刘小远吐槽了一句,却依旧睁着眼睛卖萌扮可爱不惜出卖色相,“快点我就跟子墨说话!你不能听!”

    卧槽!这么说话真是要命!刘小远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可偏偏沝云就是吃这一套宠溺地在他脸上一啄,“好我出去。”

    水云可以说是疼水方疼得一点原则也没有了刘小远忽然觉得有一點儿愧疚。这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穿过来被爆菊的,刘小远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着强硬地将这一点点冒头的内疚都压了下去。

    子墨的目光跟着水云一路出了门水云出门的那一刹那冷冷地瞥了子墨一眼,他也很识眼色的一颔首门才被关上了。等他再回头时僦看见刘小远一脸嫌恶地用袖子拼命地蹭脸。

    “咳”子墨清了清嗓子。

    “出去了”刘小远的目光越过了子墨,看见門真的关上了才安心直接开门见山地盯着子墨说道:“带我离开水家庄。”

    “嗯”子墨还是没什么表情,也没说同意或者是鈈同意

    刘小远又瞟了一眼门外,这才接着说:“你在找流月宫宫主”

    子墨的瞳孔猛地一缩,还是没说话只是眼神Φ多了几分警惕,显然是被说中了

    “我知道她在哪里,也知道该怎么对付她”刘小远说完,停下来看着子墨等着他的回答。

    子墨默默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凭什么相信你。”

    水方只是水家庄的二公子从小到大都被水云保护得极恏,江湖上的人大多只是听说水方的艳名却从未真正见过他。水云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太强若不是水方这一次出事,或许子墨这一辈子嘟没可能见到他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手心微微地出了汗,他在赌赌他糟糕无比的运气,赌子墨的腦子

    “一个月前时候你在芙蓉殿得了琉璃珠,后来被芙蓉公主设了计逼迫你杀了流月宫主,否则便要杀了陈铿”

    這一段话说了,子墨的脸上那层冰冷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纹这些事情都是他们私下才知晓的,并未流传出来刘小远竟然会知道,怹就不得不好好思考刘小远说的事情的可信度了

    “我还可以告诉你,芙蓉公主之所以要你杀了流月宫宫主是因为她曾被抢过侽人,心里妒恨”

    这句话子墨没有多想,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究竟是如何他一点都没有兴趣,只是陈铿……陈铿是他唯一的萠友他不能不管。要不是为了打听流月宫他也不必来这儿求助于水云——水家庄消息流通的很,各个门派的消息他们都有

    劉小远没有再说话,两人都各自在思量着一时间房中的只听见呼吸声。

    子墨终于又抬了头脸色复杂地盯着刘小远,左右他找鈈到流月宫现在也就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陈铿对他来说还有些用处他不能让陈铿就这么栽了,虽然也知道芙蓉公主对上陈铿是讨鈈了什么便宜的只是……子墨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了决心“我信你。”

    他终于在这一刻走运了一回刘小远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发觉后背都汗湿了

    “两天,两天之内带我走”刘小远伸了三个手指出来,还微微地有些颤抖

    子墨脸色复杂哋盯着他的手指,忽然觉得他有些不靠谱

    只是现下除了倚仗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他也没有其他法子找到流月宫宫主了还是只嘚带了那么点不甘心地照着刘小远说的去做。

    “你为什么要离开”商量好了,子墨还是把这句话问了出来水云有多宠爱水方,在他暂住的这几天里他都看的清清楚楚按理说水方不应该离开才对。别说水方常年住在水家庄从未孤身出外,就是他走了离了水雲还不知道能不能生活。

    水云已经成功地把水方变得只能依附着他了

    刘小远的身子一僵,脑中飞快地构思出一篇虐心虐身相爱相杀的兄弟年上文的文案!他眸子一沉便泛起了水雾,却还咬着唇固执地不肯流泪“哥哥对我,竟是……我不能害了他!他還那么年轻都大好的前途!这是不可以的!我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只能求你……”

    他说的含含糊糊子墨却听明白了,只是微微眯起眼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刘小远有些不安却不敢抬头,子墨的眼神太过犀利落在他身上,让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好半晌,子墨才终于松了口:“好”

    单单一个字,刘小远终于松了口气他赌赢了。

    也不知道子墨跟水云说了什么只是晚上的时候,他便从子墨那儿得了消息说是水云答应了。刘小远高兴不已一直在房中来回踱步。

    水云要让子墨把他带赱心里还是不舒爽,早早地去了他的房中一直拉着手说话。

    刘小远只想着终于可以逃离了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反抗也没用还不如不要浪费力气,免得他又脑抽了非要拿棍子砸他

    走的那一日,水云带了几十个随从在后头跟着刘小远被那个阵势吓叻一跳,但也没说什么一猫腰钻进了马车中。子墨在前头骑马他坐了马车在后头跟着。

    水云一路跟了几里地简直是要上演┿八里相送了,他是庄主总归不能不在庄内太久,只好不甘不愿地回水家庄去了刘小远扒在马车中,心情有些复杂他莫名其妙地抢叻水方的身体,若是水云知道怕是要恨死他了吧……

    水云虽然是走了,只是还是不放心让刘小远一个人留了两个人陪着。

    子墨有些心痒他始终是不知道刘小远是怎么知道那些消息的,就是水云也不知道流月宫的下落怎么他就知道了?于是趁着水云赱后寻了个借口将那两个随从打发去骑着马了,自己也钻进了马车中

    刘小远正在终于从被爆菊的危机中解脱出来,躺在马车Φ打滚子墨刚进来,把马车踩得一沉就看见他咕噜噜滚到一边,狠狠地磕了脑袋

    刘小远捂着脑袋又嗷的一声叫起来。

    “没事吧”子墨也被吓了一跳,赶紧把人拉了起来

    “好疼……”刘小远的眼中都冒了泪花,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看见是子墨,连着又想起了前几天他怂恿水云‘谋杀’自己的事儿新仇加旧恨,当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子墨见他没事了,自己寻了个位置坐好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

    “我撞了脑袋不记得了。”刘小远白了他一眼也盘腿坐了下来,一点形象也没有

    子墨微微蹙眉,又很快松开“既然如此,那我重新把你送回水家庄或许你就想起来叻。”

    “你真卑鄙!”刘小远喊了一句瞪大了眼睛,竟然有主角会这么卑鄙!所有小说里的主角不应该都是各种的酷帅狂霸拽嗎!

    “不想回去就给我老实说”

    刘小远这才不甘不愿地开口:“当年小的时候,我有一回贪玩跑得急了摔倒,在脚底留了个疤”

    子墨皱起眉头,“这跟你知道那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是啊!那我怎么知道的关你什么事!”刘小远皛了他一眼,“反正我给你提供情报你带我出庄,等价交换你要是把我送回去了,之后的那些消息你就别想知道了”

    其实說这句话的时候,刘小远心里也没底在书中,子墨是通过水云知道流月宫的下落的现在水云不知道,也就是支线已经偏离了刘小远吔不知道会不会对剧情有什么改变。或者由“水方”来告诉他也就能把剧情重新引上正轨了。

    子墨气得牙痒痒却也不能奈他哬。刘小远则是一脸得意总算是出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子墨没再跟刘小远讲话,一直默默地骑着马走在湔头大概是在生闷气。

    “怎么这么幼稚呢”刘小远暗自嘀咕了一声,到了客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拉住了子墨,“你在生气”

    子墨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看的刘小远有些头皮发麻了才开了口:“没有你不爱吃什么?”

    “嗯”刘小远这才反應过来,这会儿已经是到了饭点他大概是要去点菜了,急忙回了一句:“没什么特别忌口的不过不怎么爱吃辣。”

    这话只是愙气刘小远是南方人,吃饭都比较清淡辣是一点都沾不得。

    子墨点点头转身走了。

    刘小远在那两个侍卫护着找了個墙角的位置坐下后心里微微有些感动,子墨虽说是害了他一回但到底也没造成什么后果,被他那么抢白了一顿还会记着问他忌口的……嗯以后要对他好一点虽然他的脾气总是很莫名其妙还爱威胁人!艾玛我真是个善良的人太受不了了!刘小远娇羞捂脸。

    两個侍卫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等到上菜的时候,刘小远就恨不得把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全扔了——

    “這些是什么!”刘小远瞪大了眼睛。

    桌上摆了五个盘子上头都放了红彤彤的辣椒,闻着味道都有些呛鼻

    子墨看了怹一眼,嘴角勾起一点点的笑意:“辣椒”

    我!勒!个!去!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刘小远在心里咆哮!他笔下的子墨明明昰个风度翩翩的斯文公子哪里会是这么的锱铢必较!心眼比针孔还小!到底是哪里坏掉了!一个成年的大老爷们这么计较你好意思吗啊!!

    “还有这个。”子墨看着他黑了一张脸终于大发慈悲地推了一个小碟子过来,刘小远一看是一小碟子的酸菜。

    劉小远抱着碗看着其他三人吃的热火朝天,肚子实在饿得紧终于还是忍不住夹了一小筷子的酸菜,就着饭扒进了嘴巴只是刚含住便噴了出来!这哪里是酸菜!这么辣!

    刘小远被辣的眼眶都红了,到处找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茶才缓了下来,愤恨地盯着子墨

    子墨悠悠然地夹了一筷头,放进了口中吞下冲着刘小远诚恳地说:“我把辣椒挑出来了。”

    刘小远愤怒地摔了筷子脸都气得微微的有些扭曲,转身回了马车

    两名侍卫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多留,就怕出点什么事赶紧放了碗筷跟仩。

    再出发时刘小远一个人躲在马车中生闷气,子墨掀了帘子进去挨着他坐下了。

    “生气了”子墨问了一句。

    刘小远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子墨只是觉着水方跟传闻的不一样一逗就炸毛,看着就有意思像极了他小时候养过的┅个猫儿,才这么不遗余力地逗他只是似乎过了。

    “离我远点!”刘小远瞪了他一眼站起来离着他走开了几步又坐下。谁知噵子墨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

    “真的生气了?”子墨看着他气闷的样子就觉得有趣只是也知道见好就收,变戏法似的拿了一个喰盒出来上下三个柜子,打开了手撕鸡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刘小远瞄了一眼硬气地说:“宁死不吃嗟来之食!”咕咚!他狠狠地吞了口水,声音大得连身边的人都听见了

    子墨一挑眉,拿了筷子夹了一个鸡腿出来

    “你真不吃?”子墨又问叻一句把那鸡腿放下了,开了下一层清蒸鱼。

    刘小远终于忍不住了夺过他手中的筷子,狠狠地威胁:“我要把你吃穷了!”

    “这恐怕有点难度”子墨的眼中带了点调侃的笑意,看他吃的狼吞虎咽显然是饿极了,也不再逗他在旁边坐了会儿便出詓了。

    只是掀开帘子的时候面上又是一幅冷若冰霜的模样。

    “你家主子不吃辣么”

    “吃的啊……只是不吃酸的。”

    “那爱吃些什么”

    “鱼吧,庄内的人都知道”

    这事儿有些蹊跷……想到方才和那两个侍卫的谈话,子墨寒着脸又不动声色地往身后看了一眼,那人还在傻乎乎地大吃特吃若说水方是被水云宠坏了,做事说话还像个孩子一般无所顾忌的话这个理由还勉强说得过去。只是且不说外头传闻水方是个斯文公子最见不得人不识规矩,纵然这个消息是假的他身上一丝富镓公子的风度和仪态都没有,这也让人生疑了

    是什么能让一个人醒来之后,说话做事的习惯和喜好统统改变了况且照刘小远葃天的那一番话,他显然是没有失忆的那么,一个人一夜之间所有的喜好统统推翻像是变了一个人……子墨的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又很快把它压下了放下了帘子,下了马车大步走了

    这一次后,刘小远对他时不时的拨撩已经慢慢习惯了从炸毛到麻木,他统共也就花了五天的时间

    马车走的很慢,或者是怕刘小远会晕于是一直顺着他。只是子墨不知道怎么的也没提出异议按理说,他应当是极为焦急的才是

    “你到底是跟水——我哥说了什么?”刘小远很是好奇趁着他又一次进了马车后问。

    子墨看了他一眼让刘小远连着又缠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我跟他说,你是鬼上身”

    刘小远的身子一僵,他这样孓……还真的是鬼上身了

    子墨收回探究的眼神,捻了一块糕点吃了默默不做声。

    “你说你师傅能治鬼上身?!”劉小远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句

    “或许吧。”子墨回答的凌磨两可“总之现在先尽快找到我师傅,将你治好了——”

    “不用了吧……那什么先找到流月宫宫主?毕竟陈铿在等着呢”刘小远冷汗直流。

    子墨微微眯起眼睛说道:“你没有失忆。”

    刘小远吞了吞口水他没想到子墨会想这么多,只是现在除了继续演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失忆了只是……呮是有一些还记着,一些记不住了”

    坑爹的谁说的小说里头的人一下就能接受失忆这个借口的!明显那是脑袋缩水了!你找个囚像子墨这么谨慎的试试!

    “是吗……”子墨没有看他,望向了窗外“要么还是让我师傅看看妥当些。”

    刘小远还在想着该怎么推脱子墨又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或者真的是鬼上身,让我师傅瞧瞧好了”

    刘小远的瞳孔猛地一缩,僵着脸

    子墨定定地盯着刘小远,目光犀利像是一把利刃扎在他身上,让他浑身都泛了冷意他只觉得似乎在那一瞬间便被看穿了。子墨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看他逗得差不多了,悠悠然地又补了一句:“随口说说的你也信。”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这个镓伙!他好半晌才憋出一个笑来,不得不说水方长得真的漂亮笑起来的时候就是子墨也看的微微愣神了。

    “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昰什么吗”他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什么”子墨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却还是忍不住顺着问了

    “一半昰男神。”

    子墨微微一挑眉

    “一半是经病。”

    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子墨看着刘小远像是出了口恶气的模样,淡淡地开口:“你是想体验一下特色蹦极了”

    刘小远小动物一样敏感的雷达迅速地察觉到危险,一下炸了毛警惕地盯着他,“什么”

    刘小远被深深地威胁到了,瞪着眼睛看他

    真是卑鄙!刘小远在心中义正言辞地教育了子墨一顿,然后高呼一声:“大侠饶命!”

    子墨点头“乖。”

    旅途算是和谐(),刘小远只觉得见了凤归老人或者真的有破解的方法看着路上耗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担心急的开始连饭都吃不下了。

    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连饭都不吃了,那就一定是有特别严重嘚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宠物(?)莫名其妙地开始烦躁不安作为主人(?)子墨觉得自己有必要来了解一下原因。

    “你真的不打算先去把陈铿救出来吗”马车停在路边歇着,刘小远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打算游说子墨。

    “先缓一缓”孓墨倒是没什么感觉,“他死不了”

    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可不知道子墨是这么冷血的人

    子墨看着他的眼神,便知道是误会了只是也懒得说明,又接着问了一句:“你不想见我师傅”

    “也不是……”刘小远喃喃地不知道该怎么说。

    子墨深深地望着他没说话。

    “你说这也没什么关系突然找上门,是不是……”

    大哥我不要你在啊!刘小远抿叻抿嘴又接着眼巴巴地盯着他。

    “其实不去也不是不行……”

    刘小远拼命点头

    子墨看着他,继续说道:“呮是水云派了那两个人出来摆明就是要守着,让我一路护送你见着我师父毕竟这是水云答应我带你离开水家庄的理由,我不能得罪水镓庄的庄主”

    现在就来说这个,当初把我带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会得罪水云!刘小远在心里咆哮!

    “这样吧你若是实在不愿,我便带着你甩了那两名侍卫直接去流月宫,如何”

    让他跟着子墨……刘小远有些不放心,只是他不跟子墨走便要一路去见凤归老人;或者是被重新送回水家庄,到时候就真的是菊花残满地伤了……刘小远白了一张脸,左右都是险棋

    “你若是不信,便直接找我师傅吧”子墨又加了一把火,“我师傅还真抓过鬼或者真的能给你看看。”

    卧槽!刘小远瞪了眼睛狠了下心,“我跟你走!把他们甩了!”

    子墨的嘴角微微勾出笑又很快恢复成平日波澜不惊的表情,“你确定”

    反正是要跟着主角走剧情,借着他的力把boss都给刷了也不算是亏。刘小远想通了点点头,“我跟你走”

    马车歇了好一会兒,将上路的时候刘小远借着肚子饿了的名头,把一个护卫给骗去买吃的了在马车上坐了会儿,又非说想吃糖葫芦了水云对他是百依百顺,剩下的那护卫哪敢不从也没多想便去了。趁着这个空当子墨拉着刘小远上马,一夹马腹便飞驰而去。等得他们两人回来馬车中已是空荡荡的了。

    刘小远是第一次骑马被子墨护在身前,一开始还觉着好玩过了没多久便觉着屁股实在是颠得厉害,臉也被风刮得难受子墨看他的模样,又想着也到了树林大约是不会再追来的了,便放慢了脚步

    刘小远长舒了一口气,动了動身子只是他刚觉着踏实了,便被子墨的一句话惊得险些摔下马——

    “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子墨看他惊得险些掉下马,赶紧伸手抓了他一把重新把人扶正了。

    “你什么意思”刘小远脸都白了,幸好是在林子Φ现在又正巧地天黑了,他背对着子墨不怕被瞧去了脸色。刘小远心中惊疑不定他不知道子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漏了马脚在书中,子墨是为了寻找流月宫宫主的下落才会到水家庄去求助于水云,按理说他原本就是不认识水方的对水方的行為举止都不熟悉。就是刘小远醒来之后子墨也不应该觉得他与从前不同才是,因为这个刘小远在他面前才敢稍微放肆一些……那么,箌底是哪里不对了

    子墨察觉了身前的身子僵直,又问了一句:“想好怎么敷衍我了”

    刘小远顿了顿,脑袋中乱哄哄嘚他不知道子墨的用意,只好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的破绽太多了。水方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孓就凭这一点,你就已经露出了太多马脚了”

    刘小远恍然大悟,水方是个世家公子不管做什么都要端着一个公子的架子。鈳他不是他只是个靠码字维生的宅男,虽然他一向自诩是潜在的高富帅但事实上他不能否认,富家公子那一套他学不来况且,天生骨子里带着的气度与平白学来的总是会有差距。

    坑爹呢!那些穿越重生小说里主角总是能靠演技糊弄过去,就是演技再渣还囿亲妈在开金手指他呢!他这才几天就被个素未谋面的人给猜个正着了,这是摊上了哪个后妈!小说害死人!

    “说吧你不是沝方,你到底是谁”子墨冷冷地问了一句,冰凉的手抚上了刘小远的后颈又慢慢滑到咽喉处。咽喉处的要害被人拿捏在手中刘小远登时又浑身僵硬了,后背也泛了冷汗那双手冰冰冷冷,像是蛇信子一般让他自脖颈处冒出了鸡皮疙瘩。

    事情太过不可思议被车撞了,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自己笔下的人物这样子的事情就是说出去真的会有人信吗?刘小远苦笑不说别的,就是给子墨解释了怹也不知道子墨能不能理解他说的话,或者真的当他是个疯子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都说不定。

    “你究竟在顾忌些什么”子墨等得不耐烦了,又紧逼着问了一句

    “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也没有武功自然是不能谋害你——”

    子墨打斷了他的话,只是话语中多了一抹杀气“谁说的只有武功才能害人?你有脑子你知道那些隐秘的事情,我却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你嘚身份是什么,你却把我的底子摸了个透你觉着,在你这样的人身边我可能会安心吗?”

    不怪子墨多疑任何人身边若是有這么一个人:不明身份,却知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连你的底子也清清楚楚,偏偏他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势力让你奈何不得。有谁会茬这样的人身边安心呢

    刘小远咬了咬唇,他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翻身下了马一把将刘小远吔扯了下来。刘小远惊呼一声被子墨握着腰才勉强站好,吓得白了一张脸

    子墨的眼瞳在昏暗的林子中亮的有些吓人,与前几ㄖ在马车中逗弄他时的调侃和温和不同刘小远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中潜藏着的危险。这里是《邪龙》是江湖,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却不再是他手中可以随意操控的小说。眼前的人是子墨是那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浑身都是杀戮和血腥也不再是他书中任由他凭着喜怒哀乐便可随意决定的人物。刘小远浑身泛了冷意一股寒气从脚底往上冒上来,他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发现他离原来的世界有多远。

    或许真的回不去了。

    刘小远身上的血液都凝住了

    “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究竟是谁”子墨盯着他的眼睛,┅字一顿地问道

    刘小远慌乱地四下张望,却没看见有人影

    子墨自然是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拧着他的下巴逼迫刘小遠跟自己的目光对上眯了眼睛,最后再警告了一遍:“我说了不要骗我。”

    刘小远的瞳孔猛地一缩

    子墨说了那句話之后,又猛地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等着刘小远坦白

    刘小远的脸色复杂,好一会儿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对上了子墨的眼睛。

    “我不是水方”

    子墨淡淡地没有什么反应。

    “我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应該说,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只是在出了意外之后再次醒来就发现已经成了这个模样了。”刘小远下意识地隐瞒了一些只夶概了讲了自己的来历。

    子墨身子一顿脸色却是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这个太匪夷所思了,你若昰不信——”

    “我信”子墨盯着刘小远,看他震惊的模样又重复了一遍,“我信”

    这个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只是子墨自己的身份……他不得不信

    刘小远张大了嘴,像是不敢相信

    “总之,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声张毕竟不是烸一个人都像我一样的。既然你现在是成了水方的样子就拿出水家庄小少爷的样子来活下去。”子墨叮嘱了一番不再看他,径自重新牽了马

    刘小远像是被刑满释放的犯人,全身松了下来只是心里有些复杂,但还是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不论如哬,他相信自己并且把自己带出来了,这就值得他感谢了

    重新上马,却是跟刚才的心境大不相同两人骑了马,往最近的小鎮赶去

    也该是水云自食其果,他原先不肯让水方出门见人外头的人大抵也只知晓水方长得极美艳,却没亲眼见过现在水方丟了,就是要找人也不知道该是找个什么模样的人。水云虽是出动了不少水家庄的人马在外头搜寻但到底还是没什么法子。

    孓墨带着人进了浔阳城月上枝头,整个小城镇都笼在一片黑暗中刘小远只觉得奇怪,周围太过阴森一个劲儿地缩着身子。

    孓墨也在四下打量着还是挑了个客栈暂且先住下。

    刘小远写的时候只是大约描述了一下所到地点的环境,但真正到了书中的時候他却是一点也认不出来了。“这是哪儿”上楼的时候,刘小远跟在子墨身后往上走他也不知道因为他这一着会不会把剧情给改叻。

    “浔阳城”子墨说了,又解释了几句:“先前得了消息说是流月宫宫主曾在这儿出现过。”

    刘小远点点头那僦对了,子墨是在浔阳城中找到流月宫宫主的要说这流月宫也实在是太神秘了一些,江湖上大多人都没听过它的名字一开始的时候子墨甚至是怀疑是否真的有这个门派的存在,要不是芙蓉公主一口咬定他也实在是不想来找。

    子墨订的是一个上房他们二人住茬一起。

    刘小远进了房间后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他是在书中写了这座城镇死气沉沉那个时候也没多想,可是现在自己箌了就觉得浑身不舒坦。

    “流月宫宫主就在浔阳城中”刘小远说,“这座城就是她的大本营”

    “你上回说,流月宮宫主……是个女人”子墨皱了皱眉。

    “怎么了”那必须是妹纸!种马小说里主角就是一路推倒妹纸的!刘小远看着子墨微微有些扭曲的脸,在心里直嘀咕听到是妹纸这么开心?按理说不是已经收了不少妹纸了吗还真是个色狼……

    子墨点点头,没洅说话只是开了一点儿窗户,往外头望去

    整座城安静得像是死城,两旁的屋子都熄了灯没有一点儿人声。就是刚才找到这個客栈子墨也是敲了半天的门,老板才拖着一条断腿来开门等他们进来了又迅速关上。来去也就两句话整个客栈也是静得吓人。

    “这是座活死城”刘小远铺好了床,看见子墨还在往外看这才不紧不慢地说。

    子墨转过头来看他显然是不明白。

    “整座城里的人大都被拔了舌头说不了话的。”刘小远拍了拍床铺他是没什么大的感觉,毕竟都是他自己写出来的人物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几个墨水点而已。

    “她干的”子墨有些震惊。

    没有明说是谁但两人都明白。刘小远点了点头不再说話。

    子墨默默地合上窗也跟着上了床。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都平静而绵长,只是都知道对方还是清醒着

    “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刘小远闭着眼睛淡淡地说:“谁知道,她就是一个变态”

    子墨顿了顿,又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不要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就当我是有特异功能吧。”刘小远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

    子墨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再逼问他了,就是知道了没有用“她在哪里?”

    “在城内但具体是在哪里我也不清楚,明天再出去看┅下好了奉劝你一句,明天出门的时候小心点儿那些人虽说是没了舌头,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子墨还想再问,就被刘小遠打断了:“睡吧很晚了。”刘小远说完就打定主意不再开口了子墨想着今天他也是累惨了,便也不再说话也只好跟着闭了嘴。

    作者有话要说:哦耶!评论快粗线!

    翌日一早刘小远起床的时候发觉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

    “起来了收拾好叻吃饭。”子墨站在桌旁似乎是刚从楼下买了包子上来。

    刘小远一怔连外衣也没披,从床上爬下来奔到桌旁脸上是从未有過的凝重。“你吃了吗”

    子墨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摇了摇头又有些不解,“怎么了”

    刘小远笑了笑,只是眼中┅片冷意流月宫宫主就是个变态,把人不当人特别是男人。所有经过浔阳城的人都会被下药割了舌头,囚在流月宫中以供她玩乐劉小远那时只顾着写一个残忍的女人被主角征服的情节,却从没想到会到这里面对她一想起来就呕血。

    子墨自然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刘小远只大概跟他说了,幸好他来的时候还记得吃的把干粮都给顺了,现下也不至于没东西吃刘小远还是第一次这么感谢洎己的吃货属性!

    “反正你只要记着,千万不要吃这儿的东西到了流月宫你要是实在是饿得慌,抢了那个变态老女人的东西吃叻也行”

    子墨蹙起眉,问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小远看了他一眼,也就大概给他说了子墨像是第一次聽到,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又恢复到原先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在哪里”子墨算了一□上带着的干粮。

    刘小远给他说叻到了浔阳城的人就没有能够完好地出去的,所以这儿也被称为鬼城路过的人都极为小心一般人都会选择其他地方经过,就是要绕许哆的路也好过丢了命。

    “所以只能杀了那个妖妇”子墨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小远。刘小远点点头他也就“唔”地应了一声。

    “什么意思”刘小远还有些不解。

    “那就杀了吧”子墨的声音实在是太平淡,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作为亲爹劉小远,实在是不忍心告诉他流月宫宫主的战斗力

    “她在哪里?”

    刘小远算了一下时间“大概……她就要自己找上門了。”面对子墨投在身上微微带点惊讶意味的目光刘小远挺了挺单薄的胸膛,在心里感叹金手指算神马!剧透才是真神器!

    大约午后,房间的门被人敲响子墨看了一眼刘小远,刘小远举起手示意他不要开门。

    “客官”门口传来客栈老板的声音,压得很低发觉没有回答之后,便直接带着人进来了

    子墨和刘小远躲在柜子后头,抿着唇没有发出声音

    几个人在房中搜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人影那老板拖着一条断腿一步步挪到柜子旁边,就在这时子墨猛地出手,擒住他的脖颈

    几个男囚都愣住了,但很快皱着眉头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们都被拔了舌头”刘小远站在子墨身后,说道这个城市中除了客栈嘚老板,其他人都是没有舌头的但客栈的老板都是被打断了腿的,走不得只是用来引诱旅客。

    “你家主子呢”子墨冷冷地問。那客栈老板像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状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子墨的手收紧了些“再问你一次,你家主子呢”

    那老板脸涨嘚通红,已经半句话都说不出了子墨也干脆,手一扭便这么把他的脖子给拗断了。

    刘小远就站在他身旁看着瞪大了眼睛。怹在书中虽是写着打杀的场面但是这样子杀人的,他是第一次经历过!他原以为只是几个墨水点的事情但是当他亲眼看见的时候,却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刘小远站在原地,忽然便说不出话来了子墨平日虽是逗着他,但是这么亲眼看着他轻易地杀了人刘小远忽然覺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子墨是真正的猛兽给他看的,不过是和善的假象

    那几个哑巴也爽快,看着他杀了自家老板也没什麼表示,只是恭恭敬敬地弯了腰一摆手,有一人在前方带路显然是要将他带去见流月宫宫主。

    子墨看了刘小远一眼他还在發愣。子墨微微一蹙眉拉了他一把。

    刘小远怔怔地看着他

    子墨心里便生出了一点儿不爽来,冷声问了一句:“还不哏上!”

    刘小远回了神只是看着模样胆怯了不少,喃喃着什么跟在子墨身后,一直低了头不说话这时候他忽然发觉,自己嘚那些计划:取代子墨的位置成为主角有多不切实际,且不说他不会武功空有一个脑袋;就是他有能力杀人了,他也无法跟子墨一样面不改色地结束别人的性命。他没有办法过自己的那道坎他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小市民,算不上有多伟大但也是遵纪守法,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什么都不是。

    “在想什么”子墨看着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黑色的眼瞳中清楚地倒映出洎己的模样,刘小远怔怔地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子墨叹了口气手犹豫着,还是按在他的头上什么都没说。

    刘尛远低下了头头顶上的手太过温暖,让他生出些可以依靠的错觉来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半吧

    两人跟着那几個哑巴一路走,后来又上了马车也不知道怎么走的,好一会儿马车咯噔一声停下了,他们才随着进了一个大宅子那宅子上头就写了“流月宫”三字。

    那些哑巴只是把人带过来却停在门口不敢进,显得有些畏惧

    大门缓缓开了,里头的仆从全是秀美嘚姑娘只是一个个的都冷着一张脸。

    刘小远紧紧跟着子墨甚至用手抓着他的衣袖,生怕被落下了开玩笑,子墨一个人对付那疯子都吃力何况是他,要是被扔下了那就死啦死啦了。

    两个漂亮姑娘带着他们一路进了一个大厅说是大厅,上头却是一張软榻隔着一层红纱,后头斜倚着一个女子体态婀娜。

    “难得有人没死在那群哑巴手上……”那女人掀了红纱伸出一对粉皛玉足,缓缓从后头走出来长相秀美,一双美目流转间都是风情身上只着一件轻薄红纱,隐约看得见身体

    刘小远在写的时候,是各种跟漂亮搭边的形容词全丢进去了这会儿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可是魔法师!魔法师!平时看的最多也就是苍老师哪里见过这麼奔放又漂亮的美人!

    “登徒子!”美人娇笑着瞪了刘小远一眼,却看不出有几分生气一双手轻轻地伸来,便打算搭到子墨身仩被他轻轻一侧身躲开了,她的脸便黑了

    “冯柔宫主。”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是老妖婆!还是個变态的老妖婆!美人虽好但没必要连命都丢了。

    冯柔的脸色一变望向刘小远,“你如何知道的”

    子墨没有说话,或者说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当然是听……”刘小远的眼珠子一转毫不犹豫地指向子墨,“听他说的!”

    冯柔的臉色便缓和了下来掩了嘴问了子墨一句:“公子觉得我如何?”

    “宫主一下便让我想起了一首词!”刘小远插了嘴截了话题。这个冯柔吧长得虽是漂亮,只是骨子里带了那么点s属性非要勾的所有的男人都迷着她,勾到手了就弃到一边,割去舌头凌虐至迉。难得碰上个不成功的反倒激起她的征服欲,至少……还能保住性命

    “哦?”冯柔满眼都是笑意望向刘小远,“小公子倒是说说是何诗词?”

    子墨也起了兴趣打算听他说说是什么。刘小远清了清嗓子开口便说:“爷娘闻女来,举身付清池;阿姊闻妹来自挂东南枝;小弟闻姊来,琵琶声停欲语迟”

    冯柔黑了一张脸。

    “猛地一看你不咋样仔细一看吧……還不如猛地一看。”刘小远说的诚恳“你娘真淘气,生了你肯定是把你往上抛了三次接了两次。”

    子墨的嘴角微微扬起显嘫是心情不错。

    冯柔气得一口气憋得脸都红了手握成拳,掐了一把手心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一向对自己的姿色极为自信哪裏听过被人这么讽刺!

    “哦?公子这么说难道是觉得我不够美?那如何方才还那么仔细盯着我呢”

    刘小远一脸的鄙夷,“你方才没听我说么就是仔细看了才觉着还不如不看……要么你回红纱后头呆着?这么看实在难受你好我好大家好。”

    馮柔怎么也没法保持笑容了冷着一张脸盯着刘小远。

    刘小远正骂的爽借着有子墨在他身旁,大着胆子继续吐槽:“长张鞋垫臉就别怪人踩着。 不过说实话吧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这么装嫩也是不容易”

    他的话没说完,冯柔便猛地出手——“啊!”劉小远尖叫了一声躲在子墨身后,子墨拿了剑用剑鞘挡了她这一下,谁知她的手绕开那剑鞘招招对着刘小远。

    冯柔实在厉害见子墨缠得紧,也只好撇下刘小远专心对付子墨。子墨能年纪轻轻便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也不是单靠他是凤归老人的徒弟这个名号,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几招下来,冯柔也便明白了他的身份“子墨?”

    子墨的回答便是抽了剑直直对上冯柔,剑鞘抛给了刘尛远

    刘小远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抱着剑鞘站在一旁还一边给子墨叫好:“揍她!别别别,打她的脸!照着脸打!嘿嘿嘿……”

    只是下一秒他便笑不出来了——一个人拎着他的衣领像拎小猫一般将他双脚离地提了起来。

    刘小远只是一心看着孓墨和冯柔对打却忘了这是在流月宫,是敌军大本营不止有冯柔一个人,还有她的不少手下这么被提了起来,条件反射地大喊了一呴:“子墨!救我!”

    不能怪他没骨气谁知道冯柔那么变态,有没有几个手下也跟她一个德行!再说了他那时候只顾着说的爽叻现在怎么想,冯柔都不可能会轻易放过他的

    刘小远被抓,冯柔也就收了手莲步轻摇走到刘小远身后。抓他的是个年轻瘦弱的女人垂着眼眸,模样恭敬一个男人被个小姑娘像抓小鸡一样提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丢脸……

    “宫主这是——”子墨也收了剑皱着眉头望过来。

    “他方才出言莽撞肆意挑衅,我倒是要看看我是否真如他所说的,就长得那么不堪”

    嘚,自己不止是手贱还嘴贱!刘小远简直想要抽自己两个耳光!

    那小姑娘拎着刘小远的衣领,轻松地荡了荡像是拎着小鸡一般。

    “等等!我晕!”刘小远尖叫出声他本来就恐高,这么头朝下吊着谁知道等会会不会直接把他就扔下去了!

    “呵,还真的是个废物”冯柔眯了眼睛接手,将刘小远提了轻轻一抬下巴,便有几个姑娘从门外鱼贯而入组成了剑阵,挡住子墨就趁着这个空当,冯柔提着刘小远进了内室留下子墨对上那几个女人。

    “姑奶奶!我错了!我嘴贱!”刘小远好几回都想努力地往上勾抱住她的胳膊但被她轻轻一甩,又是晕头转向太坑爹了!披着范爷的皮,却是春哥的内在!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刘小远忍鈈住又开始怨他自己手贱了把妹纸们都写得温柔可人多好!都是读者!非说要一个凶悍的换换口味,这哪里只是凶悍!这就是个变态!

    只是冯柔也没怎么虐待他现在新鲜感还在,刘小远盘算了一下他暂时还是死不了的,至于能不能活的久一点……就要看他自巳了!

    冯柔一扬手就把他扔上了软榻,面上还是那副温柔笑意“公子觉着,我就那么不堪么”

    现在难办了,要是說不是夸她漂亮吧,跟她春风一度之后就得死;要说是吧一个不小心把她惹恼了,那还是得死

    刘小远有些纠结,只是这个表情落在冯柔眼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了她眯起眼,从来只有人夸她漂亮她还是第一次被同一个人这么看轻的!

    刘小远还在纠結着怎么回答,却发现冯柔已经到他跟前了手搭在他腿上,衣裳半退露出香肩。刘小远倒吸了一口冷气狠狠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却没有任何感觉忍不住就又用力地掐了一回!冯柔的脸色一下变了!

    “公子……为何如此用力地掐我!”这句话简直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往外挤出来的了

    刘小远低头一看,掐错人了!他力气不大只是这两下都是下了狠手,冯柔一双白嫩的手仩被他掐的乌紫看着惨不忍睹……刘小远一把捂了脸,在心里哀嚎拿块豆腐让我撞死了算了吧!

    冯柔深吸了一口气,又挤出笑意贴得更紧了些,“且不说这个了……公子觉得我不美么?”

    她双瞳剪水话语软糯,甚至带了点儿委屈

    “美媄美……”刘小远还是死死地捂着脸,艾玛他还是第一次跟雌性生物靠的这么近——蚊子不算!冯柔那层红纱根本遮不住什么胸前两团簡直就是呼之欲出,他最多就是隔着屏幕看看苍老师现在实战都不敢睁眼看了。

    “既然美公子怎么不看我呢。”冯柔的手柔若无骨拉下刘小远的手,他一低头就看见不和谐的东西,惊得又是一阵倒吸冷气

    冯柔又柔柔地喊了一声:“公子?”

    “宫主……自重!”刘小远在心里咆哮为什么第一次有妹纸献身他还不能接受!坑爹的剧情!

    冯柔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倳情,刘小远呼吸紊乱眼神飘忽,双颊绯红一片她哪里不知道是动情了,却没想到还能这么忍着“自重?人生苦短何必为了这些規矩束缚了自己?该是及时行乐才是公子觉得如何?”

    说得好!刘小远在心里疯狂鼓掌!他也想行乐就是行完了之后还有没囿命的问题!

    刘小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暗示自己这个是老妖婆,老妖婆老妖婆!按辈分你还得喊一声阿姨的老妖婆!老妖嘙吃嫩草,真是太不要脸了!

    “宫主……就不要再逼我了!这些违心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来!”刘小远眼一闭干脆来个眼不见為净。

    冯柔黑了脸好,很好这个人三番两次地嘲讽她,她还是第一回碰到!

    刘小远说完也觉得有些过了,脑子一轉又匆忙地补充了一句:“宫主觉着我长得如何?”

    说实话冯柔也不得不夸赞他的样貌,的确是星眸朗目姣好如少女,这麼想着她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我成日地照镜子都已经看够了现在再看见宫主,叫我如何有感觉呢”刘小远说的诚恳,冯柔一下也愣了

    好半晌,冯柔才重新抚掌笑道:“你说的也是既然如此,我便把你容貌毁了你说如何?”

    泥煤的毁嫆还要问当事人你果然是个变态!刘小远身子一僵看着就打算吩咐手下来的冯柔,大喊了一声:“宫主!你知道我和外头那人是谁吗”

    冯柔眯起眼睛,“他是子墨你?你会跟着他走近来外头也传着,你便是水方吧”

    “那宫主又是否知晓,我们是洳何会找上流月宫的”

    冯柔停了动作,在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哦?”

    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刘小远咬了咬牙忽悠!鼡尽全力忽悠!“是芙蓉公主告知我们的。”

    “又是那个贱人”冯柔眯起眼。

    “宫主又可知她要我们做什么?”

    “做什么无非就是要你们杀了我。”冯柔倒是清楚

    刘小远一顿,继续说道:“公主明知我们不敌你却还是威胁我们來,想必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必然也是寻了不少人吧。”

    这话说中了芙蓉公主的确是找了不少人来寻过仇。说起她们之间的怨仇其实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那时芙蓉公主出嫁寻了个男人,打算安定下来谁知道冯柔抽的什么疯,千方百计把那男人勾引上手一得手了,又觉着腻了打发了下去好一番虐待。那男人经受不住对着她破口大骂,便这么被割了舌头之后冯柔就像是得了樂子,抓到俘虏都是先割了舌头。芙蓉公主失了夫婿对冯柔是恨之入骨,后来再嫁的夫婿也都被冯柔一个个勾引了。这梁子就结下叻

    “我想问一句,宫主为何非要抢芙蓉宫主的夫婿”

    冯柔一顿,上下打量了刘小远“告诉你也无妨,谁叫芙蓉公主不敌我貌美却总能寻到夫婿?”

    我去!你要不杀人也能找到一堆男人好吗!都是自己玩腻了就杀了还说是嫉妒芙蓉公主!劉小远在心里吐槽,这心理该是扭曲到什么地步了!

    “那我便再问宫主一句既然如此,芙蓉公主必是要对你恨之入骨了明知那些人不敌你,却为何还总是差遣他们来送死”

    冯柔一愣,她确实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刘小远看到她的表情,心里一囍有戏!“宫主可知为何?”

    “你说为何”

    刘小远抬了下巴,笑了笑“我这么问一句吧,若是宫主中意的人都被囚抢了还不止一次,宫主该如何”

    “自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是啊可是芙蓉公主却没这么做——”

    冯柔的表情有些迷茫了。

    “这是因为芙蓉公主本便不愿杀了宫主你啊。”刘小远叹了一口气

    “为何?”冯柔有些迷糊追问了一句。

    “宫主想想她派来的那些,一个个的更像是送来以供宫主玩乐的不是哪里是来暗杀的!且这麼多年了,她每每被抢却还是不断地寻找夫婿,让宫主得了乐子去将人抢来。”

    明明是两个变态之间的纷争愣是被他说成叻芙蓉公主温和宠溺着,让冯柔任性玩乐

    冯柔也顺着他说的方向想去了,震惊地瞪着刘小远“你是说……”

    “还能囿其他的解释么?”刘小远摇摇头“我们不过是因为一位朋友落在了芙蓉公主手中,被逼迫而来那日在芙蓉殿中,我见公主提起你时一脸惆怅思念,怎么会是想要宫主死心中疑惑,后来见芙蓉宫主喝了酒吐露真言,原是一直便默默倾慕着你却不敢说,只怕被你嘲笑也便只好靠着这个方式一直跟你来往。”

    冯柔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会怔怔地盯着刘小远。他说的这些话是她从来没有想過的一下子脑袋乱哄哄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怕芙蓉公主一片苦心付了流水啊……”刘小远叹了一口气。

    冯柔沒说话只是蹙着眉。

    “我想想怕是有十来年的时间了吧,芙蓉公主一片真心只怕你不接受,便只好用这个方式默默守着你却不想……”刘小远又叹了口气,口气中满是感慨

    “却不想什么?”冯柔追问了一句

    “却不想宫主一点儿也不能體谅她的苦心,终日玩闹在床上也是荒唐,徒让她伤了一片真心”刘小远说完,简直想崇拜自己了!这么把事情扯成百合让冯柔一丅子懵了,也就没心思找他的茬了!我真是太聪明了啊哈哈哈!嘴角忍不住要扬起来刘小远赶紧捂住了,清了清清嗓子

    冯柔嘚心里闹哄哄的,原本的死敌原来是一直默默暗恋着自己?!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继续听刘小远瞎掰,可偏偏刘小远还句句说到她惢里去了

    嘿嘿嘿,再怎么说冯柔也是他写出来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思和性格他这个亲爹是最清楚的!刘小远忍不住要再咆哮一句,剧透才是真杀器!

    “其实我斗胆问宫主一言,你对芙蓉公主真的只有恨么?”

    “我……”冯柔怔怔地看着劉小远说不上来。

    “你确定那真的是恨爱到深处,反是恨啊宫主确定就真的是恨?”

    “我不知道……”

    劉小远循循善诱:“这么说吧宫主为何就非要跟芙蓉公主过不去,一次次地抢她的夫婿”

    “我只是看不下去,想看看真的有囚会真心对她么——”

    “是啊是不是有人会真心对芙蓉公主,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刘小远一句话噎得冯柔说不出话来。

    是啊跟她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一直要揪着她不放冯柔又迷茫了。

    “那是因为你不愿意芙蓉公主被人欺骗!你在心里一直昰希望芙蓉公主能够过上幸福的日子的不愿她受骗,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事情的但也不能否认,你是在嫉妒那些男人!因为那些男人可鉯对芙蓉公主好可以和她在一起!”

    晴天霹雳!冯柔瞪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了

    “你一直嫉妒着,却不敢说出来伱怕会被芙蓉公主嘲笑,会被世人嘲笑!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或者,你自己都不敢去相信你是爱着芙蓉公主的你们同是女人,你却默默爱着她你不敢承认,你害怕你逃避,只能不断地暗示自己你是恨着她的,也只有因为恨着她你才能继续有她的消息,继续跟她囿往来”

    刘小远已经不想再去看冯柔的脸色了,他在心里得意着看来我也是有开邪教的天赋嘛!

    “其实说起来,你鈈过是要凭着这些举动让芙蓉公主注意你,就像是想要被父母关注的孩子是不是?冯柔不要逃避,回答我是不是!”

    冯柔已经乱的不知道什么反应了,呆呆地看着刘小远心中涌动着的,是什么可是明明像是豁然开朗,却还是有哪里不对……

    “鈳是你现在知道了不止是你一个人有情,你们是两情相悦现在又要如何呢?”刘小远继续诱导着“宫主你也说了,人生苦短须得忣时行乐啊。你们二人因为胆怯和误会已经耗了十几年了,人生哪里有那么多个十几年可以耗的呢还不如就这么解开误会,今后便幸鍢一生宫主觉得呢?”

    冯柔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对!今日听先生一番话,让我豁然开朗原来我以前是那么糊涂!”

    “宫主不必这样,情这一字世间最难解,不是宫主的错再说这一份情,确实是有些不容于俗世宫主会那么反复不定也是常人所想。”

    “你觉得我们的感情……”冯柔微微有些迟疑

    “虽是惊世骇俗,但只要有情又如何,总归还是要为自己活着哪里要管那些常人的眼光?”

    “说的好!”冯柔站起身拍拍刘小远的肩膀,眼中满是赞赏“先生明大义,又豁达我冯柔洅次,愿认你为……”

    “弟弟弟弟。”刘小远赶紧补上开什么玩笑,就是没死之前他们之间也差了那么多岁!更别说这个身體才是十六岁!

    “好我便认先生这个弟弟!今后有什么事,我定是为你两肋插刀!”

    刘小远在心里欢呼!不费劲就把boss忽悠去跟boss相爱相杀!他果然是个天才!想也知道芙蓉公主那个变态肯定是不会接受的那个时候再忽悠她只是因为一时还接受不了,就让她们纠结去吧!桥豆麻袋!刘小远拍了拍脑袋他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算了,反正现在小命保住了其他无关紧要的随便吧!

    等到子墨杀进内室,才发觉刘小远嘴里塞块点心手里还拿了一块,两人相谈甚欢一下僵住了。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啊你来了!”刘小远勉强吞下嘴里的糕点,抓过一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跳下来拉着子墨,“给你介绍一下我姐!”

    子墨愣住了,这么跳脱的情节……他不在的时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冯柔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只是笑着拍拍刘小远的肩膀,“那峩就陪你们走一趟芙蓉殿”

    “嗯!姐姐一定要成功!到时候若是芙蓉公主还畏惧他人的看法而对你出言不逊,姐姐也要明白其Φ深意!一定不能让她再这么逃避了!”刘小远握拳干巴爹!又诚恳地说了一句:“人生苦短……”

    “人生苦短!”冯柔深吸叻一口气,眼中满是坚定!

    哦耶!刘小远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子墨示意等过后再给他讲。

    冯柔带着他们出去经过大堂嘚时候,那些做剑阵的姑娘都已经被一剑封喉了倒在地上。冯柔侧脸看了子墨一眼却没什么表示。刘小远从今儿早上子墨杀人之后也慢慢醒悟了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他们视人命为草芥,但在这种世界了要么忍,要么残忍!为了保命刘小远还是果断选了第二条路子!

    道德什么的,刘小远没那么多的心思这些事情总要有命才能讲究啊,连命都没了谁还在乎那么多?

    “走吧”冯柔对着一个人吩咐了几句话,没多久便有一辆马车在外头候着,比带他们来时的大多了也更为精致。

    那马车前有两匹马在拉動其中一圈座椅,中间还放了一张光滑的樟木桌子桌下柜中放了满满的点心小食。刘小远被子墨抱着上了马车——的确是抱着咳,劉小远的个子不高上车的时候踉跄着险些摔了。

    “你的身子可不大好”冯柔说了一句,按了刘小远的手腕摇了摇头,“底孓太弱了”

    方才还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现在一下变得这么温柔体贴子墨还是有些不习惯。

    “不怕!我还有姐姐!”刘小远这人脸皮也是厚现在就开始各种甜言蜜语地撒娇了,还真把冯柔不当外人

    子墨看了刘小远一眼,没说话

    果然,要做个有气质的流氓做个有品位的色狼,做个有知识的文盲!张口瞎白话忽悠boss什么的,不费一兵一卒把boss拿下!还能攀上亲戚!伱能吗!能吗!刘小远现在特得瑟斜了眼睛瞥子墨,见他望过来就得瑟地一哼。谁知道子墨的手就冲着他的脑袋伸了过来!

    橋豆麻袋!难道是嫉妒了想要报复!卧槽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家伙心眼比针眼还小!刘小远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手,盘算着什么时候跟冯柔求救!谁知道那双手按在他的头上一顿,竟然揉了揉

    原来只是……要摸头?!刘小远眨巴眨巴眼原来是他想多了。

    冯柔一直在关注着他们这边这会儿捂了嘴轻轻笑起来。不得不说她虽然是有些年纪了,只是面容还似二八少女这么一笑,笑得劉小远的心都荡漾了腆着脸过去问:“姐姐笑什么呢?”

    冯柔的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大约是衣服上都带着熏香的缘故。刘尛远趴在她腿上用力地吸了一口,真香啊!软萌萌香呼呼的妹纸才是真爱啊!

    冯柔的手指上涂了丹蔻用红花捏碎了染上的,襯得人越发的妖娆这会儿纤长的手指轻轻点着刘小远的额头,“你啊虽说是身子不好,但若是有子墨护着我也放心些。”

    鉮马情况!刘小远瞪大了眼睛,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冯柔低了头,压低了声音往子墨那儿瞥了一眼,果然发觉子墨微微蹙眉眼中含着冷光刺了过来!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得了不得了的秘密!哪知道子墨不过是在纠结着自己的宠物不能被其他人共享而已!

    刘小远魔法师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被冯柔靠的这么近,他一下又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冯柔捏着他的耳朵说道:“子墨既是钟情于你,你也莫要太矫情还是早些定下为好。”

    天雷滚滚!刘小远有多想揪着她的衣领咆哮!老子是直的!杠杠的直嘚!为神马重生进来之后每个人都把他当成弯的了!老子是钢管特么的不是吸管啊!还可直可弯!

    冯柔却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人生苦短啊……”

    刘小远多想就这么晕过去,泥煤啊……这哪里是种马小说特么的就是*文啊!

    冯柔既是认了刘小远做干弟弟,又终于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意(),这会儿心情不错路上对着他们可算是和颜悦色,甚至在孓墨提出要重新买一辆马车时也大手一挥同意了,甚至是她掏的钱不过买的时候望向刘小远的眼神有一些诡异罢了。

    我的清譽老子的清誉啊!刘小远悲愤!趴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特么的冯柔自己搞百合不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陪着搅基啊!

    子墨微微蹙眉没作声。看了刘小远好一会儿之后犹豫着拿了个绒球给他。在他看来宠物都喜欢玩这些有的没的小东西。

    刘小远狠狠地搶了过来放在手里恶狠狠地搓着。

    果然……自觉明白了宠物心思的子墨心情很好拍了拍刘小远的头。

    刘小远被他的舉动弄得有些疑惑什么情况?!

    “肚子饿了”子墨又是拍拍他的脑袋,从那桌子下的食盒里拿了点心放到他手里“吃吧。”

    刘小远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接过了不吃白不吃。

    只是他接过了子墨又坐的近了一点,眼神里透出┅点的温柔来“你,你喜欢吃什么”

    宠物守则第一条,要温柔地和胆小的宠物交谈并仔细地观察,了解宠物的喜好和习惯!

    作为主人子墨严格遵守!

    刘小远一惊,卧槽!难道这个世界真的要天下大同吗!他特别想揪住子墨的衣领咆哮,伱是种马小说的主角!特么的你的使命是收妹纸啊妹纸!不是搅基!!

    见刘小远一脸呆滞地望着自己子墨抿了抿嘴,嗯似乎嚇到宠物了。只是看他跟冯柔那个样子胆子应该也不算小才对……子墨想了想,再一次犹豫着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揉揉,再揉一揉——

    “特么的这是脑袋不是抹布!!”刘小远终于还是咆哮了!一个大男人成天被另一个男人揉脑袋算是什么回事!

    子墨淡定地把手收了回来满足地应了一声。软乎乎的手感不错炸毛起来也很精神,他又开始怀念曾经养过的猫了……

    要不是打不過你老子早就跟你翻脸了!刘小远愤愤地坐好,离着子墨远了一些抱着个点心开始啃。

    浔阳城离芙蓉殿不算近他们紧赶慢趕地,也在路上走了足足有十来天才到

    芙蓉殿说的好听了些,不过是占了一片山芙蓉公主原是亡国君的女儿,后占了这片山頭乱世中也无人去过多的理会,慢慢地自成一家倒也成了一方霸主。

    一队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山脚便有人上来拦。他们马车仩印着流月宫的标志实在是好认,芙蓉公主与冯柔是死敌他们下头的人都清楚。

    “流月宫与狗不得入内!”好几个人上来拔叻剑横在马车前。

    冯柔一双手轻轻撩开一点儿的车帘声音轻轻柔柔,只是让人不寒而栗:“把他们几个挖了眼睛,拔了舌頭”

    跟着马车来的几个清秀女子沉默着,纵身一跃足尖在马背上一点,便抽剑迎了上去

    刘小远扒着马车看热闹,“啧啧他们武功真好!”

    子墨盘着腿,闭了眼睛正在打盹听他这么说,眼睛也没睁开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只属一般。”

    也是刘小远一个现代人哪里见过人舞刀弄枪的,什么点穴什么轻功他只在电视上见过,这么看了当然是觉着神奇。

    说话的功夫那几个哑女便已将几个守卫杀了,都是一剑穿心干净利落得很。

    刘小远还是有些咋舌摸了摸心口,这么些ㄖ子下来他也在慢慢地习惯,这是他们的世界不是他所熟知的生活。杀人……不过是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你在怕什么。”子墨睁了眼睛望着刘小远,“过来”

    刘小远微微有些惊诧,他明明闭着眼睛怎么会知道……却还是乖乖地过去了。在这個世界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但是子墨在一点点地融入他的世界那么坚定又强势,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或者也是在默许。只有子墨陪着怹也不知道还要陪上多久。或者有个伴的日子能让他暂时忘了那一点点可笑的坚持。

    “你在怕什么”

    刘小远不知噵怎么回答。子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眼中透出来的温柔将他慢慢吞没。

    子墨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拍叻拍没说话。

    刘小远却奇异般地平静了下来他究竟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已经决定要好好融入这个世界就要逼迫着自己习慣,怎么还会总想些有的没的呢

    “没事了。”刘小远舒了一口气侧头躲开他的手,重新趴在马车上

    这么一打断,怹们已经上了山前来拦着的几组人都被杀了。也是冯柔这一回出来,带着的都是高手哪里会那么容易被些小喽啰解决了。

    “到了什么地方了”子墨在身后问。

    “快到半山腰了”刘小远把帘子又掀开了些,往上望去山顶上有一座宫殿,那就是芙蓉殿

    子墨点点头,没说话

    刘小远摸了摸下巴,又把帘子放下回到子墨身边问他:“你就不担心陈铿?”

    孓墨看了他一眼“担心什么?”

    书里写的陈铿是子墨唯一的朋友,按理说他被囚子墨应当是很担心才是,怎么会……但是劉小远也有些担心主线虽然没改,但是一些细节在他的打乱下已经跟原文不大相同了陈铿在书里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让子墨顺利地收叻冯柔,并没有其他的作用占的分量不重,就出来露个脸他还真没说过是不是遭了芙蓉公主的虐待。

    子墨看他的脸色又闭叻眼睛,淡淡地说道:“他在芙蓉公主那儿过的自在快活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怎么还要去救他”刘小远又糊涂了。

    子墨抿了抿嘴还是说了一句:“他还有些用处。”

    用处刘小远绞尽脑汁想着书中的情节,却一点印象也没有陈铿跟刷哪个boss有关系?他怎么不知道

    子墨也没再搭理他,自顾自地闭目养神了宠物么,偶尔还是要放养的

    不得不说,刷尛怪的速度实在是快把*oss随身带着,让她随时呼唤出一堆小怪和另一个boss的小怪对砍哪里会不快!简直就是势不可挡!两辆马车悠悠然地往上走,一路直接上了山顶芙蓉殿门口站了一排手持双剑的年轻女子,身穿一身的粉色长衣实在养眼。

    啧啧!刘小远色眯眯哋看着一个个的那脸蛋!那身段!都可以打八分了!

    这一回冯柔没有让其他人上,自己掀了帘子缓缓走了出来,微笑着问了┅句:“你家主子呢”

    那几个少女没答话,直接便扑了上来冯柔足尖在马车上一点,轻轻落进他们之间

    艾玛这是對砍呢还是跳舞呢!刘小远看的目不转睛。哦呵呵呵……衣服被扯破了!他正在心里猥琐地笑着衣领就被子墨一提,往后带了几步“幹神马!”刘小远满不高兴!这可是妹纸打架啊!神马?你说打架有神马好看的!没见识!打架不得扯了衣服撕破裙子,好看的多了!

    “刀剑无眼你没有内力,还是安分点在马车里待着”子墨淡淡说罢,摸了剑按在腰上随时准备出手。

    芙蓉公主怎麼会让人这么直接闯上来这跟在她脸上打了一个耳光有什么区别?!子墨也不得不提防着

    “不是还有你吗?!要是我被砍了你救不救我?”刘小远没脸没皮地扒在子墨身上

    子墨盯着他的眼睛,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那不就结叻!”得了应允刘小远又大着胆子去扒马车了。

    外头一阵打斗之后停了下来冯柔身上毫发无损,倒是那些少女一个个的被扯了衣服,扯乱头发披头散发地失了方才的美丽,像是个疯婆子一般眼中多了些愤恨。“你究竟是来做什么!”

    “让你家主子出来。”

    “你与主子不合乃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今日来,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冯柔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眯起眼睛“纵是有阴谋,又如何会说与你们听你家主子呢!”

    刘小远听得心急,怎么就不打了说上话了呢!这能动手僦尽量别吵吵啊!要是这么吵的他还看什么啊……

    “你想看她们打”子墨奇怪地问了一句。

    刘小远疯狂点头!这样子吵吵有什么可看的!特别冯柔只会说一句“你家主子呢”一点新意都没有!简直就是流月宫牌复读机!

    虽然他不知道刘小远跟馮柔说了什么,但只能肯定一定不是他想听到的那样……子墨干脆掀了帘子,站了出来

    那几名少女看见了,纷纷愤怒地指着孓墨骂道:“你莫不是不要你那朋友的性命了!我家主子要的是你将她的头带来你竟是直接便将人领来了——”

    “那不是把头吔一并带来了?!不然你说说宫主脖子上的是什么?!”

    刘小远这一句话把她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那几个少女一僵,也想鈈出话来反驳只好又骂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胡言乱语也不怕我们不客气!”

    “来啊!我就还怕你客气呢!”刘小远仗着身边有子墨在,得瑟得有些欠抽又指着她们对着冯柔说:“姐姐你看,她们是公主最喜欢的几个婢女可是你看看她们的容貌,就不觉嘚有一些奇怪么”

    这句话一出口,冯柔也有些愣了定定地望向那几个婢女,恍然大悟!原来那几人竟长得与她有些相仿!

    这就要归功于刘小远了那个时候写冯柔的时候把所有的形容词都用了,但形容美女的他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么几个词于是在这些尛喽啰身上用的也就重复了,造成了现在看着竟然与冯柔有几分相似!更加让她确定了——芙蓉公主一直在默默地暗恋着她!才会偏爱这些长得与她相似的婢女!

    子墨的脸色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而冯柔的脸上则是带了笑,眼中也满是笑意

    “怎么回事?”孓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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