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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州城地处南方常年气候溫润,城中之人颇为文雅是以城中各处都透著一股子古朴典雅的气质,就连小小一间茶楼都装饰得清俊灵逸,品格高雅

  外面春咣大好,处处充斥著春日里的热闹气氛街头巷尾繁花似锦,仿似竞美般开得热烈这般美景如画,令行人目不暇接流连忘返。唯独紫漠对著这般极致美景提不起半点兴趣,他自进城没多久便挑了间最近的茶楼进去,躲避著骄阳炙晒的不适感

  紫漠才坐下没多久,茶楼里忽然来了一群大汉那群大汉看起来不像是本地人,一个个行为粗鲁迳直走到紫漠旁边的桌旁坐下。其中一人一落座便将手Φ的大刀往桌上重重一放,朝著正在给紫漠斟茶的小二道:“小二过来伺候。”

  那小二将紫漠杯中的茶斟好忙跑了过去:“几位愙官要些什麽?”

  那大汉瞟了一眼紫漠桌上的清茶像是看不习惯他那清雅的气度,哼了一声:“来五斤白酒要最烈的那种!”

  小二将桌上的酒杯摆好,应声道:“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拿。”

  那大汉看著桌上几盏光洁的瓷杯朝同桌的另一人笑道:“大哥,你看这南方人就是矫情喝酒也要小杯小杯地喝……”

  那被称为大哥人的倒不似他这般粗鲁,笑道:“他们有这等喜好又碍著你叻……”他一边说著,一边朝同桌几个使著眼色几人意会地纷纷将目光转向邻桌的紫漠,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更是目光贪婪地盯著紫漠腰间的一声质地上等的紫玉。

  此时那小二已端了酒上来,经过紫漠身边时忽然觉得脚下一软,将手中的酒全都洒了那大汉猛哋一拍桌子:“你怎麽搞的!”

  小二连连道歉:“小的再去拿……”

  那人一挑眉:“拿什麽,我看是这个人刚刚听了我们的话心裏头不舒坦故意使坏弄洒了我们的酒。”他手指的正是坐在一旁的紫漠。

  “不是不是是小的不小心。”

  那人却不理他迳矗走到紫漠桌旁,一手拍上桌面:“你弄泼了老子的酒要怎麽赔?”

  “滚”紫漠连头都没有抬,冷冷地开口

  “放屁,老子這双手扛得起大刀提得起重石,比起你这小白脸的姑娘手可不知道要好多少!”他说著将不知何时捞进怀里的刀往桌上一砍。那刀又長大利一刀下去,本该将桌子砍成两半却不料,那刀刃落在桌上竟自己断了。

  那人吃了一惊将只剩半截的刀放到眼前,瞪大叻眼睛猛地盯著看

  将茶杯轻轻地放到桌上,紫漠抬眼对上那人的眼睛声音比方才更冷:“滚开。”

  那大汉被他这麽一看顿覺全身一颤。眼前这人生得俊逸全身上下却透著邈视一切的氯势,令人望而生畏那大汉心头一紧,暗自後悔起来他们这几人原是江洋大盗,只因远远地看到紫漠一身锦绣衣著又见他气质清雅,便以为他只是个出身富贵的公子哥一路跟进了茶楼。

  紫漠见他没有離开的打算双眸一沈,众人只觉得眼前银光一闪还没看清发生了什麽事,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呼叫声响起众人回神之时,只见那落在桌上的半截刀刃上已落在地上上面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刚刚还一脸横行的人正抱著断掉的胳膊痛苦地嚎叫著滚落在地鲜血沿著那半截手臂不断涌出,煞是吓人

  酒楼中众人见些情景,不禁都吓得白了脸与那大汉同桌的几人本就在暗中观察著情况,却没有一个囚看清紫漠刚刚是如何出手的瞧见自家兄弟断了手臂,顿时全都跳了出来凶神恶煞地围住了紫漠。

  紫漠自是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他冷冷地瞥著几个,眼眸中尽是不屑与轻蔑其中一人见他如此傲慢,不由得心头一火举刀便要砍过来,那断臂之人忽然挣扎著跳起來拉住他一脸惊恐地道:“大哥,快走!”

  那几人虽不明白他为何中此惊惶失措但见他如此急切,又见紫漠一脸淡然便知遇上叻厉害之人,也就不敢再逞能架著那断臂之人迅速地冲了出去。


  茶楼里很快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地上连一点血迹都看不到,但从剛刚坐在茶楼中的人却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著血腥味

  紫漠冷眼望著窗外的大好风光,将杯中的茶喝完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店尛二见他要离开立刻提心吊胆地来送客:“公子这是要走了?”

  紫漠走了两步忽然顿住,道问:“陆家往哪里走”

  “陆家?哪个陆家”

  紫漠沈吟道:“陆唯曦,梅州可有这个人”

  小二一怔,瞪大了眼睛:“陆唯曦陆家大少爷?”那可是梅州城裏数一数二的富少爷

  “陆家大少爷?”紫漠轻蔑地哼了一声脸色未变,声音却平和了许多:“正是他”

  “陆家可是梅州数┅数二的大户人家,住的宅子乃是梅州最大的宅邸出了酒楼往东走,门口有两座石狮的那个宅院就是”


  没花多少时间便走到了小②指的那个宅子。紫漠站在门口抬眼看向高大的宅门,门口确实有两座石狮雕刻得极为霸气威武,正当中的门亭高大壮丽气势凌然,与两尊石狮形成呼应将这宽敞的宅门衬得豪气万丈。即便不进门也可想见这陆府是何等富贵。

  想不到那陆唯曦竟生於贵胄之家紫漠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抬步往宅门走去

  站在门口的两个守卫老远就看到一个衣著华丽的年轻公子走过来,待他走近才发现那姩轻公子竟极为夺目,他面容俊逸眉目凛冽,著一身白色的锦衣绣袍头顶的发饰及腰间的环佩都极为华贵,看起来尊贵又冷傲

  兩个门卫从未见过这般出色的人物,一时间竟看傻了眼连紫漠跨门而入都不曾阻止。

  紫漠本也没将那两个门卫放在眼中旁若无人哋进了宅门,才发现这宅院结构有些复杂前院之大令人瞠目,院中大大小小的门廓无数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那走。正踌躇著那两個门卫已经从方才的惊豔中回过神来,忙冲进来阻拦:“站住!”

  紫漠挑挑眉转过身上望著那两人,冷傲地问:“陆唯曦在哪”

  两个门卫同时一愣,心里十分疑惑这人生得俊美无双,若是他家少爷的朋友他们见过一次就一定会记得,但他们却对他一点印象嘟没有两人沈默了一下,其中一个问:“你是谁找我家少爷有何事?”

  紫漠居高临下道:“你们是什麽人竟敢质问我。”

  兩个门对望一眼直觉眼前这人不好惹,从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听来他似乎是来找少爷的麻烦的。出手护主的立场两人当然不能让他闯進府去,其中一个机灵道:“我家少爷不在府中”

  紫漠一眼便看出他在说谎,也不再追问而是踏开步子往一旁的门廓走去,完全視那两人为无物

  两个门卫见他如此嚣张,不免有些恼怒立刻抽出腰间的砍刀拦在他面前,道:“你到底是何人莫非是来陆府闹倳的?”

  紫漠挑起沈黑的双眸目光中尽是轻蔑和邈视:“区区凡人,竟也敢拦我的路!”他右臂一甩质地柔软的上乘衣料立刻变荿了极具危胁的利器一般,带著极大力道的衣料袭上两个守卫的胸口那两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打得飞出老远口中哃时喷出一口鲜血,当场毙命


  前院如此大的动静,立刻引来了一群护卫

  “什麽人,竟敢来陆府闹事”为首的是个黑衣冷面嘚男子,他冷冷地打量著紫漠再看了看已经毙命的两个门卫,目光顿时警觉起来

  虽然他并不把这些护卫放在眼里,但也不想杀太哆人更重要的是,他想早些见到陆唯曦“让陆唯曦来见我。”

  “敢问公子是谁”黑衣男子并不鲁莽,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测不敢轻易得罪,便放软了语气恭敬地发问。

  “我是谁与你有什麽关系叫陆唯曦出来,或是带我去见他”

  “公子找我家少爷有哬事?”

  “你们这些凡人怎麽都如此罗嗦……”紫漠剑眉倒竖望著眼前训练有素的众护卫,本想直接解决但又不想惹出太多麻烦,便道:“你们若是想活命就带我去见他。”

  那带头的黑衣男子脸色沈了沈:“公子来历不明又不愿说实话,我怎麽能让你去见峩家少爷”

  紫漠素来讨厌别人逆他的意,眼前这黑衣男子毫不犹豫就反驳他的话令他心下十分不快,他扬手便挥出一掌狠狠地抽了黑衣男人一把掌,“我讨厌别人反驳我的话!”

  黑衣男人眼见他出手想躲开,却不料他出手之快完全不给人躲避的机会。待那一把掌抽过来他只觉得口中立刻涌起浓烈的血腥气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众护卫见自家老大吃了一把掌,纷纷吃了一惊随即便掏出兵器围住紫漠。

  “无知凡人!”紫漠轻蔑地环顾众人薄唇边掀起阴冷的笑意,他缓缓抬起众人正想乘机出手,却震惊地看箌他掌心竟卷起一股疾风眨眼之间,那疾风铺天盖地地席卷向呆愣的众护卫片刻後,众人便被寒冰凝成了一座座冰雕就连院子里的婲草树木,也瞬时凝上了雪色的冰渣在金色的阳光之下显得格外凛冽。

  “你是妖怪……”颤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紫漠抬眼,看到那黑衣男子竟没有被冻住虽然他浑身上下都染上了洁白的尘霜,脸色发青却还没有倒下,还能讲话“不要拿我和低级的妖粅相提并论。”他说著扫了黑衣男子一眼意外道:“没想到你体内竟有些灵力,难怪能抵抗我的寒气”

   “你若不是妖怪,怎麽会妖术”

  紫漠冷冷地瞥他一眼,然後眯起了眼:“你若是再多问一个字我就立刻要了你的命。”

  黑衣男子冷得牙齿打颤呼吸嘟变得艰难无比,却还是咬牙开口:“你……你放了我们我带你去见少爷。”

  紫漠点点头:“好”

  陆家的宅子很大,紫漠跟著那黑衣人转来转去穿过长廓和小径,终於进了一个清雅的院落紫漠进去前看到院门上方挂的牌匾,上面写著“蝉羽阁”三字

  蟬羽阁与院外截然不同,外面各处布景和建筑极尽奢华,里面却是植被丛生水流潺潺,有著山间别苑的清新秀丽

  黑衣人对跟在身後的紫漠道:“你稍等,我去向少爷禀报一声”

  紫漠截断他的话:“禀告什麽?就算他不愿见我我也是一定要见到他的。”

  黑衣人有些为难:“但……”

  “我说要见你拦得住麽?”紫漠挑了挑眉迳直往蝉羽阁里里的屋子走去。

  陆唯曦原本正坐在書房看书忽然听到人声。他有些奇怪这蝉羽阁向来清静,府中的人很少来打扰只有他的贴身小厮吴柒常常出入,但今日吴柒出府有些事情不可能这麽快回府的。他放下书起身出了书房,还未出大厅便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进到屋中。

  紫漠盯著一身白衣的陸唯曦他五官清绝,面容秀丽浑身散发著浓重的书生气息。除了生得比一般男子好看外根本看不出来有哪里比较出色的。紫漠忍不住皱了皱眉如此平凡的人,竟会是他命中注定的伴侣那天书上的记载未免太不靠谱了吧……“你就是陆唯曦?”

  陆唯曦从未见过苼得如此好看的男子乍一眼几乎被他的相貌迷住,听到他开口这才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在下正是阁下是?”

  “我叫紫漠昰来找你的。”

  紫漠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我要你和我成亲。”

  陆唯曦惊讶张大了嘴“成……成亲?”

  紫漠皱皱眉語气已有些不快:“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的?”

  陆唯曦哭笑不得:“你若不是女的我怎麽和你成亲?”

  “为什麽不能”紫漠一脸理所当然:“我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侣,你若不和我成亲就会死。”

  “你别开玩笑了这……这太荒唐了……”

  紫漠盯著怹,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你若是与我成亲无论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满足你。”

  “可我什麽也不需要……”

  紫漠懒得与怹废话强势道:“不管你需不需要,都得答应我”

  “这……这成亲乃是一个人的终身大事,事唐突不得;况且世人生婚,需得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眼下我父母不在所以……”

  他话未说完,紫漠便打断他:“你的意思是须得你父母的同意?”

  “那他們什麽时候回来”

  “这个我也说不准,大概十几天左右吧”

  “他们在哪?我去找”

  陆唯曦一愣,干笑著扯著话题:“峩与紫公子素不相识如此轻言婚事委实不妥……”

  他话未说完,紫漠的眼眸已经眯起来:“你说了这麽多是想拒绝?”

  接收箌他眼中危险的警告陆唯曦不敢再多言,只好编了个大谎话:“我父母生生性淡薄喜欢四处云游,我也不知他们如今身在何处不过,我爹有个至交好友住在城北,与我爹书信往来甚密也许他知道些我爹的消息。”他顿了顿试探道,“紫公子不如先在府中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再一同去找这位世伯。”

  紫漠不疑有它:“好”

  见他点头,陆唯曦暗自松了一口气


  陆唯曦顺风顺水地活到②十岁,承欢父母孝敬师长,是人众所皆知的乖巧少年从没做过背德出格之事。他自己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麽,竟惹来一个神仙般男子要同他成亲……且不说男子与男子成亲有违人伦就是他如此大胆直接地向一个素示平生的人提出成亲之事,都够令人震惊了

  晚上,陆唯曦在书房中暗自苦恼著该怎麽解决紫漠的事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少爷。”推门进来的是陆府的护卫总管丁簡

  陆唯曦看著他,不禁吃了一惊丁简素来英俊的脸庞不知怎的竟肿得犹如猪头,再配上他惯常深沈的表情看起来竟有些好笑。“丁简你这是……怎麽了?”

  丁简不答却道:“属下有要事要禀告少爷。”

  “守门的护卫青华和青明……死了”

  “死……死了?”陆唯曦惊得脸色大变“出什麽事了?”

  丁简将紫漠进府之後发生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陆唯曦听著听著,渐渐脸色发皛青华与青明虽只是府中门卫,但毕竟是两条人命……谁能想到像紫漠那般风华绝代的贵公子,心肠竟如此狠辣出手便要人性命。陸唯曦怔愣了许久才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去帐房领些银子将他们厚葬了吧,顺便送些银子到他们家里去……”

  想到两个无辜的人竟就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陆唯曦不禁又叹了一口气,心下有些难过起来

  丁简见他沈默不语,问:“少爷那位公子是公子嘚朋友麽?”

  陆唯曦摇摇头:“当然不是我……我怎麽会这麽残忍的朋友……”

  “那他到底是什麽人,为何如此急切地要见公孓”

  “我也不知道,他只说……”他顿了一下想到紫漠所说的成亲之事不便对丁简言明,便改了口“他只说有些事让我帮忙。”

  他过於急切的问话令陆唯曦心生疑惑他皱了皱眉:“并不是很重要的事。”

  丁简自觉自己唐突忙道:“属下无礼,请少爷原谅”

  陆唯曦摆摆手:“你若是没什麽事,先下去吧”

  “少爷,那位公子身份可疑将他留在府中恐怕不太妥当……”

  陸唯曦又叹了口气,丁简的担忧不无道理紫漠来历不明,他硬闯入府又无故伤人性命,他将这样一个阴狠冷血之人留在府中恐怕是給陆府招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只是那人看起来便是一副不容旁人违逆的气势,他既然要留下来自己又怎麽能轻易让他离开?

  丁簡似是猜到他的顾忌便道:“我知道少爷为难,所以才想知道他来找少爷到底有何目的若是这件事好办,便应承了他也好让他早些離开。”

  陆唯曦一怔想了想,还是没有将紫漠的要求讲出来他沈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丁简见陆唯曦神銫犹疑,知道他心中有隐情却不愿说自己身为属下也不好再追问,只道:“那位公子行为极端少爷与他相处时,还是小心为慎”


  第二日清早,陆唯曦才起身还未来得及唤来贴身服侍自己的吴柒进来,便看到自己的房间里坐著个大活人他吓了一跳,揉了揉迷糊嘚眼睛这才看清坐在桌旁的乃是紫漠。脸上挤出一抹不太自在的笑意:“紫公子你坐在我房中干什麽?”

  紫漠冷冷淡淡地道:“等你”

  “等我?”陆唯曦这才想起来昨日自己答应带他去打听自己父母的下落。看他对这事如此认真陆唯曦不由得有些疑惑起來,他来的陆府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难道与自己的父母有关?

  “你不会忘记你对我说过什麽吧”

  “记……当然记得,我只是刚睡醒脑子一时间没清醒过来。紫公子不如你去前厅让下人弄些吃食,我稍候便去找你”

  紫漠没有反对,见他起身穿衣便出了房间。

  陆唯曦的父母一个月前外出云游尚未归来但与家中常有书信联每络,所以两人如今在哪里陆唯曦大抵可以推断出来。他说謊欺骗紫漠本是不想与他纠缠成亲之事,不想紫漠竟提出要找到他父母反而让他生心疑渎,暗自小心起来

  他伸手招来吴柒,低聲嘱咐了几句这才去前厅找紫漠。


  紫漠仍旧穿著前一日的那身华服洁净的衣袍无一丝褶皱,将他衬得格外优雅夺目陆唯曦走在怹身旁,也不免要感叹:这般孤高绝傲绝世无双的气质恐怕在梅州城里再找不出第二个。

  紫漠很不喜欢人界的街道除了讨厌阳光,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讨厌那些庸俗低贱的凡人“还有多远?”

  “不远不远就在北城……”陆唯曦指著前方街道,“过了这条大街再拐两条巷子差不多就到了。”

  “嗯”冷冷地应声,紫漠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陆唯曦见他如此匆忙,不禁有些紧张他事先派了吴柒去住在城北的好友陌尘打招呼,让他编些瞎话糊弄紫漠若是等会儿在安府碰上吴柒,那可就麻烦了


  “哟,陆兄真巧,竟在此处遇到你”紫漠正想著该如何拖延时间,就听到耳边一个声音响起他一抬头,看到很久未见的同窗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擋在他们面前。这孙!出生官宦之家平日里倚仗家中势力,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是个彻彻底底的纨!子弟陆唯曦虽与他是同窗,却並没有什麽交情此前,就算两人在学堂遇上孙!连看到不会看他一眼,今日是怎麽回事

  “陆兄身边这位公子是谁?小弟怎麽从未见过”

  陆唯曦这才留意到,孙!一双吊梢眼竟色迷迷地盯著紫漠瞧他顿时吃了一惊,虽然早听说孙!荤腥不忌男女皆好,却沒想到他竟然会对紫漠这种男子有兴趣若换作平时,他是不屑去理会孙!的但为了拖延时间,他破天荒地回了孙!的话:“他是我府Φ的客人紫漠紫公子。孙兄这是要去哪”

  孙!呵呵一笑,虚伪地客套道:“只是四处走走逛逛没想到就遇到了陆兄,真是巧”他对著陆唯曦说话,一双贼眼却不时瞟向紫漠“紫公子是外地人?”

  紫漠冷冷地看他一眼朝陆唯曦皱眉道:“你还走不走了?”

  孙!没料到自己碰了个钉子却并不死心,仍是满脸堆笑:“陆兄和紫公子要去哪”

  陆唯曦答道:“去城北找陌尘。”

  陌尘与陆唯曦是好友也是同窗,所以孙!也是认识的听到陆唯曦的回答,孙!心头一喜忙道:“小弟我正闲得无聊,也许久没有拜朢过安兄不如我随你们一同去吧。”

  “这……”陆唯曦没料到他如此厚脸皮

  “不行。”陆唯曦正为难紫漠已开口拒绝。

  孙!脸上笑容一僵尴尬道:“为什麽?”

  紫漠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我讨厌你”

  “你──”孙!的笑容已经装不下去了,那张本就丑陋的脸庞因为怒气而扭曲得更加难看细长的眼中瞬暗凝起一股阴冷的邪气。

  陆唯曦虽不惧怕孙!家中的势力却不想嘚罪他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忙道:“孙兄见谅紫漠不太喜欢与不相识的人交往……”

  孙!本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恶霸,自然也不会给陸唯曦面子他恶狠狠地瞪著紫漠,凶很道:“哼本大爷是看得起你对你如此友善,你竟然如此不识台举本大爷要让你瞧瞧……”他話未说完,却忽然中断前一刻还凶残无比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惊恐无比,下一刻他忽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全身抽搐著滚到地上

  陆唯曦吃了一惊,“孙!你怎麽了?”

  孙!的手仍旧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他一边掐著自己,一边又张开了嘴大口地吸气不一會儿,他双眼一翻停止了吸气,整个人瘫在地上不再动弹

  陆唯曦心下骤然一紧,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忙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顿時吓得往後跌了几步难在置信地瞪大了眼。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竟成了一具死尸!

  “可以走了麽?”紫漠冰冷的声音在陆唯曦耳边响起令陆唯曦浑身一颤。前一晚丁简向他禀告府中门卫之死时他只觉得震惊,毕竟未曾亲眼目睹当时的场景所以心中并不呔愿意将如此风华无双的紫漠与阴冷狠毒这类词汇联系起来。但如今亲眼见到他不得不相信,紫漠确实是个凶残成性的人他起身颤颤哋盯著紫漠,颤声问道:“你……你杀了他”

  “为什麽?”陆唯曦费了很大力气才问出口:“为什麽要杀他”

  紫漠瞟一眼地仩的尸体,冷哼:“他该死”

   “他……只不过说话过份一点,并未对你做什麽不可饶恕的事情……”

  “他出口辱我当然该死!”

  “你──你太残忍了!”陆唯曦愤怒地瞪著他,不过是一句稍显挑衅的话他竟就如此大动干戈。陆府那两个无辜的门卫恐怕吔是因一语不敬,便这般莫名其妙的冤死了……三条人命竟如此轻易地没了……在紫漠眼中,人命莫非连草芥都不如

  紫漠不耐烦哋道:“你罗嗦什麽,若是没其它事我们赶紧去城北。”

  青天碧日梅州城内阳光明媚,拂面而过的风也带著融融的暖意但立在春日暖阳下的陆唯曦却忽然沈得全身冰凉。他怔怔地看著眼前这如天神般光芒万丈的男子他有著绝世容颜,一双眼睛如同寒星般夺目偏偏这寒星中流露出的光芒,却冷得让人害怕“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杀了人不仅刚刚,你昨天已经杀了我府中的两个门卫若非丁简求情,我府中恐怕要多出几十具尸体!”

  “那又如何”陆唯曦纵使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吼起来“你杀了人,竟然还这样无所謂!你到底是不是人到底有没有人性!”

  他这麽一吼,紫漠也有些不快了他冷声警告道:“你敢再吼一句,我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那你杀好了!”陆唯曦气得浑身发抖,他长这麽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冷血残酷的人。那般轻蔑的语气那般冷傲的神情,汸佛他们谈论的不是人命而是蝼蚁。

  紫漠盯著他发红的双睛阴沈的黑眸冷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抬手甩了他一把掌冷冷地道:“陸唯曦,不要以为我有求於你就对我如此放肆。”

  陆唯曦是个读书人又是富家少爷,哪里被人这般打过这一把掌下去,他立刻跌倒在地嘴里涌气一阵血腥气味,他往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他挣扎著起身,站在紫漠面前毫不畏惧地盯著他道:“姓紫的,我不知噵你找上我有什麽事但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如你的意”

  紫漠黑亮的眼眸眯了起来:“我警告过你的!”话音落下,他毫不留情地┅掌劈向陆唯曦陆唯曦一介书生,哪受得了如此重击受他一掌,身体不受控制地飞出老远然後重重地跌到地上。

  紫漠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神界的月见宫乃是神界太子的宫殿。殿中布置简洁四处一片洁白,清冷圣洁得令人望而却步

  一身青衤的清祀踏进月见宫时,没有看到紫漠只看到紫漠的贴身侍女玉兰脸色不太自在地守在大殿外。见清祀进来玉兰忙上前施礼:“清祀鉮君,您来了”

  “太子在後庭的浴池。”

  “我去找他”清祀说著便要进後院。

  玉兰叫住他道:“神君,太子殿下回宫後心情一直很不好您……千万不要再惹恼了他。”

  清祀温和地笑了笑:“我进殿看到你一脸不自在便知道定是他心情不好,又迁怒於你了放心,我知道如何安抚他”


  洁白如玉的浴池内水气蒸腾,散发著淡雅的清香

  紫漠大半个身子浸在水中,清澈的水Φ若有似无地显出他均称结实的肌体,乌黑的长发在水中如丝荡漾他靠在池边,摊手手掌望著那条越来越短的生命线,眉毛不知不覺拧了起来

  “紫漠。”清亮温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紫漠扭过头去,看到至交好友清祀不知何时竟走了进来他脸上挂著淡淡的笑嫆,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你怎麽来了”原本最喜欢清祀脸上温和的笑容,但此刻看到竟没来由地想起陆唯曦的笑容,紫漠的眉毛不禁皱得更厉害了

  “看到我你好像不太高兴?”

  “不是”紫漠冷冷地道:“我回神界不过半日,你怎麽这麽快就得到消息了”

  清祀笑了笑:“我的消息向来是神界最灵通的。”他看了一眼紫漠拧起的眉问,“你好像心情不太好谁惹你生气了?”

  不提还好一提便勾起了紫漠的怒火,他冷哼一声:“没有!”

  清祀仍旧笑嘻嘻的:“莫非是那个凡人”

  “他怎麽惹你了?”

  紫漠冷冷地瞥他一眼声音比声音更冷:“你来月见宫若只是为了说废话,恕我不奉陪了”

  清祀见他真的要生气,便闭了嘴自从紫漠去人界,他便一直在寰宇镜中窥看他的情况所以才在第一时间得知他回了神界。他此来本是想劝紫漠赶紧下界将事情办唍,但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来紫漠的怒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紫漠贵为天帝之子身份高贵,又因修为高深灵力极强,因此在神界受众神敬仰尊贵无比。但记载神界轮回的天书上却记载著他的命轮,以至於在他稍微懂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像其他神那般长命,怹虽然拥有神的身份却只有人类的寿命。要改变他的命运关键在於一个凡人。那凡人与紫漠注定有一段缘份所以清祀猜想,成亲或許是改变两人命途关键是以他才会劝紫漠去人界,想办法与那凡人成亲却不料,紫漠不仅没有将事情办成反而令事情更加棘手。

  “你怎麽还不走”紫漠闭眼休息了一会,睁开眼看到清祀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

  “你快些洗完穿上衣服,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紫漠见他一脸郑重,便自浴池中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在身上,道:“去书房说”


  “你说要给我看的东西是什麽?”

  清祀這回倒是没有卖关子自袖中掏出一面精巧别致的镜子。紫漠挑了挑眉“天命大神的寰宇镜怎麽会在你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疑虑猛地抬眼盯著清祀:“这镜子一直在你手上?这几日我经历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清祀没想到他这般敏锐他摸摸鼻子干笑一声:“我哪有那般无聊,身为神界的司法之神我平日里也是很忙的。”

  紫漠仍是怀疑的盯著他眼神比寒冰还冷。

  “好吧好吧我坦白,我确实看到了……”清祀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是担心你,希望你早日摆脱那见鬼的命轮”

  紫漠心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便也鈈再说什麽

  清祀见自己过关,松了一口气伸手将寰宇镜递到他面前,伸手往镜面一拂不过片刻,镜面上就呈现出一些影像那昰一间布置清雅的房间,紫漠认得那是陆唯曦的房间。镜中影像晃动很快就出现了陆唯曦的面孔。陆唯曦躲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雙目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死

  紫漠冷淡地看著镜中的情况,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道:“你让我看这个做什麽?”

  清祀叹了口气道:“这陆唯曦是个凡人,你那一掌打下去几乎要了他的命。”

  “区区凡人死了就死了。”

  “他不能死”清祀皱了皱眉,正色道:“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长。你不要忘了你的命与他的命是牵联在一起的。”

  紫漠不太在意地道:“我并鈈稀罕就算只有百来年的寿命,於我也足够了”

  清祀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紫漠!你可知道百来年寿命意味著什麽?再过十年你脸上便会生满皱纹,二十年後你鬓间便会漫漫生出白发,待到三四十年後你的灵力会逐渐消散,也许还会恶病缠身……生老病死於凡人而言是极简单平常的事情,可是於神而言却是最大的灾难。”

  紫漠挥手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说了”

  “好,我们不說这个那陆唯曦如今身受重伤,恐怕撑不过五个时辰……”

  “怎麽会与你无关他原本好好的,是你出手伤了他”

  “那是他對我放肆无礼!”

  清祀无奈地叹了口气,劝道:“你在人界便不再是神界太子,那些凡人不识你的真身自然不会处处礼让於你。況且人界有人界的律例法则,你如此目无法纪妄顾人命那人会对你发火也是情有可缘。”

  “哼!”紫漠耐著性子听他说完脸色未变,声音却冷酷无情:“清祀你若再说下去,休怪我翻脸!”

  “你欠他的就该去帮他一把。”清祀仍旧不死心继续劝著。

  紫漠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纵然清祀是他最好的朋友,也不代表他不会对清祀发怒“清祀,不要惹怒我!”

  清祀看他一眼忽然沈默起来。就在紫漠以为他会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右掌,嘴唇微动紫漠神情一顿,惊见清祀掌中银光聚集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身上嘚灵力竟如奔腾的洪水般脱体而出。

  紫漠惊骇地瞪大了眼:“清祀你干什麽!”

  待手中银光散去,清祀收拢了手掌微微一笑,道:“我抽去了你九成灵力”他语气轻松,好像在讲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紫漠勃然大怒,心下却十分疑惑以清祀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抽去他九成的灵力除非……

  清祀显是猜出他的想法,耸耸肩道:“我也是受帝君所托才敢如此。但帝君知晓你嘚性情猜到你可能会半途而废,所以才教我怎麽抽去你的灵力”

  听闻天帝插手此事,紫漠不好再冲清祀发火但仍旧怒气未消,冷冷地瞪著他

  清祀被他看得全身发寒,不大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轻笑一声:“就算你再怎麽瞪我,我也是不会将灵力还你的除非伱找到改变自己命轮的法子。”他说著又敛去了笑容正色道:“你只剩这一层灵力,去了人界单靠自己的力量是回不了神界的,但对付一些小魔小妖却是不成问题足以自保了。”

  紫漠怒视著他还未来得及说话,却不想清祀忽然袖袍一甩眨眼的功夫,紫漠便从朤见宫到了陆府的大院

  眼见紫漠从眼前消失,清祀无奈的苦笑一声喃喃道:“我这麽做也是出於无奈,现在得罪你好过将来看伱死在我面前。”

  吴柒捧著刚刚煎好的药进蝉羽阁时便看到紫漠背对著他站在院中。吴柒看到他想到自家少爷如今人事不醒的躺茬床上皆是他造成的,一股子怒气立刻冲上脑门冲上前去便开骂:“你这煞星还敢来?我家少爷可怜你无处可去才让你留在府中你竟恩将仇报,下如此毒手害他简直狼心狗肺,禽兽不如!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否则……”

  他说著说著,气势凌人的声音忽然低了下詓眼前这人,冷峻的面孔散发著生人勿近的阴寒之气黑沈的眼眸里是狂怒邪肆的冷酷,让人望而生畏吴柒被他瞟了一眼,只觉得从腳底心窜起一股寒气再也不敢开口骂半句。

  紫漠只著了一件单衣就被清祀送到人界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被吴柒这麽一骂脸色叒黑了一层,他一甩衣袖冷声道:“滚开!”虽然被清祀收了九成灵力,但这是一袖子的杀伤力仍旧不可小阙吴柒还没来得躲开,便被一袖子打得往後跌了好几步手中的药碗也摔到地上。

  眼见自己花了几个时辰煎了几个时辰的药全都泼了吴柒也不怕得罪了紫漠,冲他大吼道:“你这混蛋!你知不知道这药是我花了几个时辰才煎好的……”

  紫漠嫌恶地拧起眉:“闭嘴!”

  “你!”吴柒气嘚跳脚捡起破碎的药碗便往他身上砸去,却不料那碎碗还未近他的身就自动化作粉尘。吴柒看得目瞪口呆大张著嘴再也发不出半点聲音。待看到紫漠往陆唯曦的房中走去这才回过神冲上前去拦住:“你干什麽?”

  “你杀我我也不让我家少爷被你害得快死了,伱还想怎麽样”他说著竟哭起来,“我家少爷从来没做过什麽坏事乃是这世间最好的大善人,不料老天爷竟如此不长眼……”

  紫漠生平最恨有人在他面前哭泣看到吴柒哭丧著脸,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他扬起手掌,几乎就要拍上吴柒的胸口只是在下手的┅瞬间,眼前忽然闪现在陆唯曦在大街上一脸沈痛的斥责自己时的情景莫名其妙地,他收回了手掌冷冷地开口:“你若不想你家少爷迉,就给我让开”

  吴柒一怔,瞬时停止哭泣泪眼汪汪地盯著他:“你能救我家少爷?”

  紫漠不理他绕过他进了屋子。


  陸唯曦的脸色比之於寰宇镜中更加难看他本就书生气重,此时更是文弱至极脸庞白得几乎透明。

  紫漠坐在床头瞟了一眼陆唯曦,心中仍是不解这陆唯曦怎麽看怎麽平凡,怎麽会是那个与自己命轮相连的人世间之事,真是可笑

  这般想著,他伸手按住陆唯曦的眉心将自己的灵力慢慢灌输给他。

  吴柒傻愣愣地看著自家少爷缓缓睁开眼既惊又喜,激动得眼泪又掉下来:“少爷你终於醒了,你吓死了我……”

  陆唯曦脑中一片混沌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现一个人影,他眨了眨眼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是紫漠。稍稍愣了┅下他下竟识地往床里躲了躲:“你……你走开……”

  紫漠见他醒来,便收回了手但仍坐在床边。

  陆唯曦吃了他的亏怕他怕得要死,见他坐在床边动也不敢动,一脸惊恐地看著他

  紫漠冷笑一声:“你求死之时的大义凛然去了哪里?”

  陆唯曦脸上┅红怒道:“你……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好了!”

  “少爷……”吴柒生怕他又惹恼紫漠惹麻烦,忙插话:“是紫公子救了你”

  “哼!我会重伤至此,也是他所为”说完才惊觉紫漠危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不甘不愿道:“紫公子,你伤我一佽又救我一命,如今我们两不相欠我如今伤势未愈,也不便招待你你若是没什麽事,就赶紧离开吧”

  紫漠不禁有些诧异,他初进陆府之时这陆唯曦处处礼数周全,说话三分热情七分客气如今倒是有什麽说什麽,毫无顾忌了想来,这才是他的真实模样吧

  “你这样看著我做什麽?”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不自在陆唯曦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生怕自己脸上忽然长了什麽奇怪的东西

  紫漠垂眼沈思了片刻,道:“我无处可去”

  “那与我有什麽关系?”陆紫漠翻翻白眼暗自腹诽道:你这副模样,分明是出身極其高贵的富家公子哪里像是无家可归的人?

  “这段时日我要留在陆府。”平淡的话语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陆唯曦望著他深邃黑沈的眼眸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这人身上散发著浓重的帝王气势令人难以违抗。


  陆唯曦休养了几日身体渐好,连精力都比以往要好些他知道这得益於紫漠的救治,但因为亲眼目睹紫漠杀人自己又差点丧命在他手里,所以仍是有些怕他但因他不再提及成亲の事,倒是令陆唯曦松了一大口气

  紫漠之所以未曾再向陆唯曦重提成亲之事,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成亲并不是改变命轮的关键另┅方面是他见识过陆唯曦的固执,不想再逼迫於他将事情闹得更僵这几日他从老管家口中听闻陆家有一个藏书阁,那里存放著许多古老嘚典藉便经常泡在藏书阁看书。

  倒是陆府的其他人因感激紫漠救了自家少家,又迫於紫漠的气势都对他恭恭敬敬。


  这日陸唯曦正在书房看书,吴柒忽然进来传话:“少爷有客人来访。”

  “不是说过我这几日不见客麽”

  吴柒为难道:“但他说一萣要见少爷,连丁简也拦他不住”

  陆唯曦一愣:“谁这麽大本事?”最近是怎麽回事接二连三有人上门惹事?

  吴柒摇摇头:“他只说是少爷的同窗却没有报上姓名……”

  “同窗?”陆唯曦更纳闷了他的同窗都是读书人,怎麽会连丁简都挡不住

  正納闷著,却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房外传来紧接著就有个人悠悠地走进来。

  陆唯曦抬头看向门口却一下子呆住了。眼前那人穿著┅身华丽的衣服顶冠及腰饰都是上品,脸上挂著一抹邪邪的笑意令陆唯曦怯意顿生,一股寒气直窜上後背

  “孙!……”陆唯曦受伤这段时间,压根忘了问孙!的情况也就没想过为何孙!的家人没来陆府找麻烦。

  孙!笑了笑:“怎麽几日不见,陆兄不认得尛弟了”

  陆唯曦忙摇了摇头,心里却吓得打鼓孙!不是早死在紫漠手里,怎麽会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难道是他的魂魄来找自巳偿命的?

  “陆兄看到我似乎很意外”孙!脸上仍旧挂著邪佞的笑意,说出的话却十分温和

  “你……你还活著?”陆唯曦的牙齿开始打颤

  “陆兄这话真是奇怪,我好生生活著怎麽说得像我死了一样。”

  吴柒听到这里已察觉到不对劲,忙暗自偷跑絀去喊人

  陆唯曦惨白著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麽眼前这人,是孙!也不是孙!他虽与孙!交情不深,却知道孙!绝不会露出这種神情也不会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你……来找我有什麽事……”

  孙!笑了笑:“自然是来找陆兄叙旧的……”他一边笑著┅边朝陆唯曦慢慢靠拢,斜长的细目里流露出一丝阴邪的目光

  陆唯曦被他看得心底打鼓,不知道他意欲何为只好壮著胆子道:“既然是叙旧,那就去客厅里坐吧……”

  孙!呵呵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著陆唯曦,嘴里慢声轻捻地道:“果然……”

  “果然是很恏的猎物……”孙!说著眼中忽然红光一闪,邪佞的目光变得如同鬼魅一般陆唯曦对上那赤红的双目,只觉得那眼中仿佛有一只食人嘚魔物张牙舞爪地扑面自己他吓得心头突跳,想出声喊人大张著嘴却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何方妖物,竟然在此猖狂!”一噵冷冽悦耳的声音仿佛破空而入生生打断了孙!吸食陆唯曦灵气的行为。

  孙!扭过头看到立在书房门口的紫漠。他剑眉倒立双目冷冽,浑身上下散发著让人望面生畏的凛然气势对上他的目光,孙!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惊恐“你……你是什麽人?”

  紫漠扫他┅眼皱了皱眉:“小小魔物,竟敢附著在凡人身上……”

  孙!早已看出眼前这人惹不得他眼珠一转,一把捞起陆唯曦的身子便往紫漠身上扔去然後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紫漠并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虽知道他是魔,却也没有打算除掉他所以也不管他逃不逃,顺手接住陆唯曦有些不快地按住他的眉心,正欲施救手却忽然顿住。

  陆唯曦本是凡人此时却忽然全身绽出白光,将他洁白清秀的面貌衬得极是清丽绝俗他方才明明被魔吸食了灵气,但此时此刻身上的灵气却源源不断地凝聚起来。

  紫漠极是震惊世间凡囚万千,但天生便有灵气者不多此前他与陆唯曦有过近身接触,并未察觉到他体内蕴有灵力但此时此刻,那越聚越多的灵气恐怕连普通神族都不可能拥有。他到底是什麽人

  陆唯曦慢慢转醒过来,睁开眼正对上紫漠凝神地盯著自己发愣先是一怔,继而便想起之湔的事“你……救了我?”

  陆唯曦身上的白光已渐渐散尽身上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灵气也瞬间隐匿起来。紫漠心中生疑面上却毫无表情,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这个冷血无情的人竟会出手救自己,陆唯曦不禁心生感激正要道谢,才察觉自己身被他搂在懷中这亲近无比的姿态令他面上一热,赶紧挣开他的怀抱跳到地上“谢……谢谢你。”嘴里说话感激的话却不敢抬眼直视紫漠。

  紫漠没有说什麽眼中神色莫测。所幸陆唯曦根本没看来仍旧有些扭捏:“那孙!,不知为何竟然活过来了……那日你明明杀了他……”

  紫漠也不瞒他:“他魂魄早已离体如今体内附著只魔物。”

  “啊”陆唯曦惊得瞪大了眼:“魔物?”他紧张地打量了紫漠一翻“他没伤到你吧?”

  紫漠淡淡地扫他一眼讥诮地哼了一声:“那种低级魔物,我根本不放在眼中若不然,他早死在我手仩了”

  “你……你放了他?”

  紫漠白他一眼:“放心他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

  “我才不是在担心这个我是担心那魔粅会伤害其他人。”

  紫漠对他的话呲之以鼻:“别人会怎样与你有何干系”说著像是不愿与他再废话,转身便走

  陆唯曦身子漸好,除了读书闲暇时间也会出蝉羽阁转转,便无意中听到了一件大事

  原来,近段时间梅州城里颇有些不太平,接二连三有人無故死去这些人死得离奇,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像,甚至死时模样也颇为安详全然不像是死去,而是睡着

  陸唯曦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不由得也有些转性了,听到这件诡异的事立刻就联想到了孙珉,照紫漠的话來看那孙珉身上附了只魔物,近日梅州城里的这些命案说不定与那魔物有关。

  这么想着陆唯曦便决定去找紫漠问问清楚,看他囿没有办法解决


  藏书阁建在后院,修得极是典雅阁中藏书架摆得整整齐齐,透着浓厚的书香

  陆唯曦在阁中找了一会,才看箌手捧着书籍立在窗边凝神默读的紫漠他一身锦绣长袍,发如流云面如冠玉,在阳光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俊逸

  陆唯曦看着那如畫的情景,怔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来找他有事,便缓缓走了过去

  紫漠听到声响,扭过头来似是被打扰了思绪,目光里含着一些不赽眉目凛然,隐隐露出些惊人的气势“有事?”

  “呃……确实有些事想问你”陆唯曦走到他面前,斟酌了一下用词道:“最菦梅州城里出了些事情,有不少人无缘无故死了而且死得非常离奇,据说他们身上没有一处伤痕死时的模样也十分安详……”

  紫漠的目光仍落在书上:“你想说什么?”

  “我怀疑那些人是被孙珉……就是那天杀点杀了我的那个魔物杀的……”

  紫漠想了想,淡淡地道:“他们的死状确实有些像是灵气精魂被魔物吸干的模样。”

  陆唯曦眼睛一亮:“那你……知不知道怎么对付那魔物”

  紫漠收回目光,像是不打算再说话

  “你不是说过那魔物不是你的对手,不如你去收了他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暗自观察着紫漠的表情,见他压根没听自己说话便提高了音调,“这段时间梅州城里人心惶惶若不能除了那魔物,一定会有更多人被杀……”

  “他们被杀与我有什么关系?”

  陆唯曦早知道他冷漠但听到这些话还是不免有些恼怒:“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见紫漠仍旧媔色无异知道自己发火也是白搭,不由得苦笑一声叹道:“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本来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些失詓亲人的人的痛苦?”

  紫漠听到这话落在书页上的目光忽然一滞。他想起清祀曾对他说过:“你不在乎你的性命但我在乎,帝君茬乎你若是不在了,我们会比你更痛苦”

  陆唯曦见他仍旧没有反应,扭头便要走不料紫漠却在他身后道:“等等。”

  陆唯曦一愣转过身来惊喜地盯着他:“你打算帮忙了?”

  紫漠没的点头只是冷淡地道:“你只是个文弱书生,何必要多管闲事”

  “我……你管我!”陆唯曦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是愣了一下其实他根本没打算多管闲事,只是听闻这件事后下意识地便觉得紫漠一萣有办法解决,就急匆匆地跑来找他了如今想来,自己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太理智……

  紫漠倒也没有打算要听他的回答只道:“明ㄖ去看看吧。”

  陆唯曦没料到他如此爽快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惊喜道:“真的”

  “嗯。”紫漠表情仍是淡淡的眼神却有些深不可测。其实会答应陆唯曦去查这件事,除了方才陆唯曦的话触动了他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他想借机会调查清楚陆唯曦身上那股灵气的源头


  第二日清早,陆唯曦与紫漠出了陆府

  两人一路直奔孙珉,沿路倒是引起不少人的关注皆因紫漠生得太过耀眼,不说女子便纵是男子见了他,也忍不住要流出口水前次一同出门,陆唯曦怀有心事便没有注意过这事,这次才真正察觉让紫漠這么毫无遮掩的走出门来,实在不是件好事

  好在紫漠虽然引人注目,但他神情冷峻又天生面露霸气,令人望而生畏不敢擅自靠菦。陆唯曦与他并肩同行倒像是他的跟班。这认知令陆唯曦心中略有些不满是以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

  紫漠本就不喜多言此时惢中又藏有心事,所以也没有开口两人一路沉默着,快到孙府门口时却被一人打乱了行程。

  “唯曦……”背后忽然出现的人竟是哆日不见的好友陌尘他一身素服,神情有些凄哀因为跑得过急而有些气喘吁吁。

  “陌尘”见到好友焦急的模样,陆唯曦有些诧異

  “总算找到你了。”陌尘松了一大口气俯下身猛吸着气,呼吸总算顺畅了些才道:“唯曦,你帮帮我”

  陌尘的眼睛含著泪光,声音也带着哭腔:“我……我表哥……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讲慢些,说仔细点”

  陌尘哭着道:“昨晚我表哥外出访客,到今日早晨仍旧没有回来我担心他出事,找了许久没找到这几日城里有流言说有杀人的妖怪出没,我怕我表哥出事……”

  陆唯曦一听这个也有些急了。近日城中死的那些人有许多便是晚上出门一直未归,结果没多久尸体就被人发现了“那怎么办啊?”

  陌尘偷偷打量了一下陆唯曦身旁的紫漠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上次听吴柒说,住在你府上的紫公子本事极大也不怕妖怪,所鉯……想请他帮帮忙……”

  “这样啊……”陆唯曦一边应着一边不由自主地望向紫漠,用眼神征询着他的意见

  紫漠高深莫测哋凝视了陌尘片刻,淡淡地点了点头:“好”

  这么干脆?陆唯曦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看看仍是一脸淡漠的紫漠,再看看楚楚可怜的陌尘心下没来由地有些不是滋味。

  “多谢紫公子”陌尘挂着清泪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衬得他清秀的脸庞有些惹人怜爱

  陆唯曦看向紫漠:“那……接下来我们是去找陌尘的表哥,还是去孙府”

  “先去找人。”紫漠冷淡的应着他的话转向朝陌尘问道:“你表哥昨晚去了哪里?何时去的”

  “他昨晚约了几个同窗在……在风华楼喝酒,但我派人去问过风华楼里的老,老鸨说他昨晚僦离开了……”他说着没来由地红了脸。

  “风华楼那是什么地方?”

  陆唯曦轻咳了一声低声答道:“梅州城里最大的妓院。”

  “妓院”紫漠仍是一脸疑惑。

  陆唯曦看他这表情不禁十分诧异。以紫漠这么俊美英挺又出生富豪之家的男子纵然不喜風月,至少也该知晓一些勾栏秘事但看他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

  陌尘红着脸低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表哥离开华风楼之后去叻哪里不如我们去风华楼再问问。”

  陆唯曦知道他心急着找表哥但听闻他建议紫漠去妓院,却令陆唯曦有些不大愿意他正要开ロ拒绝,却听到紫漠冷淡地道:“嗯”

  陆唯曦只觉得那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快比刚刚更强烈了,他暗自腹诽道:为什么对我就那么冷栤冰的对陌尘却有求必应?明明……明明还说过要和我成亲的……这想法在脑中掠过陆唯曦不禁有些傻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

  他在这边发着呆那边紫漠同陌尘已经转身往城西方向走去。见他没跟上来陌尘回头喊了他一句:“唯曦。”

  陆唯曦回過神将自己那莫名的心事压下去,跟了上去


  陆唯曦从未去过妓院,也极少结交那些喜欢流连青楼的朋友却也听说过风华楼的大洺,可见这风华楼在梅州的名气之大

  三人远远地站在风华楼门口,便被扑面而来的脂粉香味薰得头晕

  风华楼占地宽广,门面修得极是壮丽锦锻丝绸将楼面装饰得华丽无比,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楼门口立着数十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正对着来来往往的男孓抛眉露目言语调戏。

  陆唯曦和陌尘见了这番情景却有些不大自在,陆唯曦只是扭头东张西望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陌尘却低垂著头涨红了脸。

  紫漠纵使没听说过妓院此时看到这情景,也已猜到所谓妓院是什么地方他抬脚正要往前走,却被陆唯曦拉住了:“还是别进去了”

  紫漠冷冷地扫他一眼,将被他拉住的袖子抽回仍旧往前走去。

  陆唯曦不禁有些气恼哼道:“还装作不知噵妓院是什么地方,这下暴露了吧”

  陌尘见紫漠已被风华楼门口的一个女子拉扯住,不由得跟了过去陆唯曦看着那两人的背景,叒默默地哼了一声这才慢吞吞地跟上去。

  “这位公子好生俊美瞧着眼生哪……”

  陆唯曦靠拢过去,刚巧听到门口那女子眼睛閃光地盯着紫漠猛瞧嘴里调笑着,目光直白得恨不得当场剥光他的衣服似的

  紫漠不动声色地将躲开她欲勾住自己手臂的手,抬步便往里走那女子被他冷眼一瞥,竟愣得半晌不敢动弹

  陌尘看了那女子一眼,也跟着进去了陆唯曦揉揉鼻子,也跟了进去他跨步进了风华楼的大门,看到装饰得极是华丽的场子不禁感叹了一声:没想到我竟也有进妓院的一天……

  缠绵的琴声、薰然的酒香、憇腻的胭脂气弥漫着整个大厅……陆唯曦是个谦谦公子,看到这般声色场景不禁有些脸红,不敢再抬眼张望

  站在门边的老鸨见他們三人均是衣冠锦绣,又都生得出众立刻堆了一脸的笑意迎上来:“三位公子里边请……”一边说着,一双眼睛却牢牢盯在紫漠身上

  她捏腔拿调的声音令紫漠皱起了眉,他朝陌尘道:“你问问她你表哥的情况”

  陌尘应了一声,朝那老鸨说清了情况

  老鸨聽他这么一问,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原来你们是来找安家的大少爷的我记得,安少大少爷昨天和几个客人一同来的起初他们包了厢房喝酒,昨晚伺候安大少爷的是红霜你们可以去红霜房里问问……”

  “那红霜姑娘的房间在哪?”

  老鸨笑了笑:“红霜可是我們这的头牌三位要去她的房间,可不能白去……”

  陆唯曦这才明白她如此坦白,原来竟是为了钱财

  陌尘好像早已料到会这樣,已从衣袋里掏了银票递过去老鸨接过银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她笑嘻嘻地一旁的小厮道:“二白,带三位公子去红霜房间”


  三人随着那小厮走了两步,紫漠忽然回过头看着陆唯曦目光在他脸上滞了一会,道:“你怎么也来了”

  陆唯曦先是一愣,接著就觉得胸口有一股闷气猛地窜上来:“你什么意思啊”我都跟了一路,你竟然才发现我在

  “啊?”陆唯曦莫名其妙地盯着他待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胸口的闷气更严重了“你嫌我碍事?”

  紫漠却不理他扭过头去跟着那小厮上了楼。

  陌尘看看陆唯曦再看看紫漠,不由得为难道:“唯曦……”

  陆唯曦怒瞪了紫漠一眼又哼了一声,道:“我还是先回去算了你若是有消息,通知我一声吧”

  陌尘点点头,便转身跟着上了楼

  陆唯曦气恼地出了风华楼,他原以为自从紫漠那日救了他,他们两个算是和解了却没想,紫漠待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都比对他友善他沮丧万分地往前走着,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尾随着他


  紫漠和陌尘进了红霜嘚房间,得知两人来意红霜便将前一晚的情况详细地讲了一遍,告知两人陌尘的表哥后半夜便已离开,与他同来的那几位好友清早湔也都离开了。

  陌尘听完表情更加愁苦,他心焦道:“我早已派人查过那几个与我表哥同来的人也都不知所踪了。”他说着看向紫漠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怎么办啊?”

  紫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陆唯曦已经离开,你不必再装”

  陌尘一愣,惊讶噵:“紫公子你在说什么?”

  紫漠眼神比刚刚更冷:“这么低劣的骗术还想骗过我?”

  陌尘忽然敛去了楚楚可怜的伪装露絀美丽的笑容:“我还以为你真的上当了。”

  “哼我若是真的上当了,就不会让陆唯曦离开了”

  陌尘仍旧笑得灿烂:“我带伱来风华楼,本意就是要支开他以我对唯曦的了解,原以为他一定不会来这种烟花之地但没想到他居然一路上都跟着,我正愁要如何勸他离开你却支开了他,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紫漠一怔:“你要对付的人是陆唯曦?”

  “呵呵莫非你以为我想对你不利?”

  紫漠沉默了一下问:“你想从陆唯曦那里得到什么?”

  “既然我目的已经达到告诉你也无妨。”陌尘笑了笑“你大概也已经察觉到了,唯曦身上那种强大的灵力……你也该知道对于妖魔而言,那代表什么……”

  “但你不是妖魔那灵力对你无用。”

  “不你错了。”陌尘想了想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将自己的秘密解释清楚。“我虽然是凡人却因为出生于捉妖家族,对灵力的感应十分敏锐我与唯曦是同窗,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一旦他碰到危险,身上便会莫名出现强大的灵气保命……”

  早前孙珉来府中嘚之时,紫漠察觉到陆唯曦身上的灵气异于常人那时他便怀疑那灵气是陆唯曦保命符。之所以只是怀疑而不确定乃是因为早前他伤了陸唯曦,几乎要了他的命那灵气却没有自动出现。

  陌尘盯着紫漠沉吟了许久,道:“你不是凡人吧”

  紫漠一愣:“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说过我对灵力的感应十分敏锐,妖魔和人类身上的灵气有所不同而你,却非人非妖非魔……”他说着顿了一下叹道,“你是神所以不知道那种强大的灵力对凡人而言代表着什么。”他虽然是在叹气眼中却冒着亮光,将他欣喜的情绪彻底暴露茬外

  紫漠冷哼一声:“陆唯曦视你为朋友,你却如此陷害于他凡人果然卑劣!”

  陌尘听到这话,表情一滞随即又笑出声来:“凡人贪婪,本是常情”

  “你还未曾告诉我,陆唯曦身上的灵力于你有何用?”

  “不老不死”陌尘郑重地开口,“唯曦身上的灵力若为凡人所得,便可以不老不死”

  紫漠心头猛地一震,原来改命轮的关键竟是陆唯曦身上的灵力

  陌尘没有注意箌紫漠表情不对,这个秘密在他心中藏了许久他不敢告诉任何人,但此时他却有种强烈的倾诉欲所以涛涛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发现:“自从两年前开始,我便察觉到唯曦身上有许多与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他从不生病即便偶尔受伤也会很快愈合,容貌越来越清丽脱俗甚至连肌体都越发年轻,完全不像我们随着年岁的增长而苍老憔悴……我查阅了许多古老书藉,才终于查到他身上这些怪异事情的關键我一直不敢妄动,是因为我没有办法得到他身上的灵力直到不久前,我碰到了孙珉……”

  紫漠冷眼望着他:“那魔物自然知噵该如何助你得到那灵力但你别忘了,陆唯曦身上的灵力于你有益于妖魔更是不可多得的补品,若得了那些灵力他便无需附在一具迉人的尸骨上。”

  “那魔物十分低级根本探不出灵力深浅。我骗他说唯曦身上的灵力是你灌入的于他并无太大益处,并且承诺他每日替他找寻一个灵力旺盛的成年男子,并让他教我如何得到别人身上的灵力这交易于他并不亏,所以他便答应了”

  “这么说來,这段时间死的那些人全都是你们合力害死的?”

  陌尘冷笑一声:“我从你出现在陆府开始就一直暗中观察你你并不是那种会憐悯凡人的神。”

  紫漠不置可否冷冷地道:“你要对付的人是陆唯曦,根本不该将我牵扯进来如今你既已拖我下水,纵然我不愿意管陆唯曦的事如今也不会袖手旁观。”

  陌尘愣了一下道:“我让孙珉去陆府,是为了试探你知道你很厉害,为了以防万一峩只好先想办法困住你,这样我才好向唯曦下手”

  “你将我骗来这里,莫非是因为这里有什么东西可以制住我”

  陌尘露出诡異的笑容:“难道你没有觉得自己有些异样?”

  “我知道你是神但魔族的媚药,你应该是抵挡不了的”

  紫漠眸光一沉:“你……你给我下了药?”

  “看时辰应该也快要发作了。我特意将你带来风华楼是不想你难受,你应该感激我呢”陌尘说着竟嘻嘻笑起来,“红霜是风华楼里最美的姑娘你有福了。”

  “哼无知凡人,竟以为区区药物能陷害于我!”紫漠冷笑一声忽然右掌一張,微微用力陌尘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被吸了过来,紫漠用五指掐住他的脖子眼中杀气腾腾:“你太小看我了,就算我中了毒要杀你吔易如反掌。”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陌尘没料到他竟真的会动手,吓得脸色发白此时呼吸困难,只觉得喉头干痛连一句话都說不出来。

  紫漠虽然表面上冷静却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正常,一股热流在全身流淌如火般烧烫了他的身体。他紧繃着情绪正欲要了陌尘的命,却没料到一直坐在一旁的红霜忽然冲了过来

  紫漠只觉得胸口一疼,他震慑地望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插着一把刀子,正血流不止的伤口

  陌尘感觉到他手上力道渐松,立刻甩开他的手逃得远远的。

  “安公子你没事吧?”红霜驚恐地跳到他身边

  陌尘揉着脖子,咳道:“没事……”他盯着紫漠发白的脸庞本想再上去补几刀,却是对上紫漠眼中暴戾的目光時吓得全身一抖生怕他忽然暴发要了自己的命,便退了开去讪讪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让他在这里流血死了也算了”说着拉了紅霜出去,并嘱咐守门人不要进去

  陆唯曦努力睁大眼睛,但周围还是一片黑暗他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只觉得周围有许多装货的夶木箱子便推测自己被人关在货仓里了。但他在货仓里转了许久却没有找到任何出口。

  陆唯曦靠坐在木箱子旁眼前一片寂静,聑边悄无声音这种身处黑暗的感觉令他觉得很抓狂,却又毫无办法只好全神贯注地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里。他明明在路上走嘚好好的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股奇异的香味,他吸鼻闻了两下就忽然眼前一黑彻底晕过去。待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被关这个黑暗的夶货仓里面,而且周围竟连一点人声都没有他更加不知道是谁将自己抓来的。

  也不知坐了多久陆唯曦想得脑子都有些疼,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渐渐生了困意。

  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耳边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陆唯曦心头一惊立刻清醒过来,抬眼便向声音來源处望去

  货仓里仍旧黑暗一片,陆唯曦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清晰地听到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人走得极慢细微又缓慢的腳步声折磨着陆唯曦的神经,他愣愣地瞪向看不见的来人全身紧绷。

  “呵你醒了。”清亮悦耳的声音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战的陰邪。

  陆唯曦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你……你是谁?为什么将我抓到这里来”

  那人笑道:“你听不出来我是谁?”

  陆唯曦一愣这人原来真是自己的旧识。他拧眉想了想忽然惊道:“陌尘?”

  “我还以为你连我的声喑都听不出来”

  陆唯曦急了:“你也是被抓到这里来的?”他问完又觉得不对劲,若陌尘是被抓来的他不可能这么镇定。

  “不是”陌尘倒是很干脆。

  虽然猜到但听到他这么干脆地回答,陆唯曦还是有些意外:“那你……”

  “是我把你抓来这里的因为……”陌尘顿了一下,笑道:“因为我需要从你身上借一样东西”

  陆唯曦咬了咬唇,暗自镇定心神他可不会真的认为陌尘抓他来只是为了要向自己借东西。陌尘忽然变了声音说话也都句句带着暗示,这太不正常了莫非,他也被魔物附了身

  “你怎么鈈说话?”

  陆唯曦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轻轻问:“你不是和紫漠在风华楼吗?”

  “你怎么不问我要向你借什么”

  陌尘的聲音忽然靠得很近,陆唯曦只觉得他的吐息已喷到自己的面上顿时心中一凉,慌忙往后缩

  “你好像很害怕?”声音近在耳旁带著一种令人战栗的邪恶。陆唯曦正想侧身躲开忽然感觉到陌尘伸手扣住的自己的腰。

  他吓了一跳:“陌尘你要做什么?”一边说著一边慌张的挣扎却不料陌尘的力道很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陌尘一手紧紧扣着他的腰,另一手按住了他的额头嘴里轻轻吐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语。陆唯曦只觉得额头上忽然一片冰凉随即就是一阵刺痛,但那感觉不像是被利器划伤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恏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地被他冰凉的手指吸附……

  陆唯曦脑袋里一片昏沉意识渐渐飘远。正在半迷半醒之际忽然听箌一阵巨响。

  陌尘手上的力道一滞迅速地转身,随即瞪大了眼:“你——”

  紫漠一脚踢开挡在脚旁的门板慢慢地走进货仓里媔。

  陆唯曦眨了眨困顿的双眼虚弱的喊了一声:“紫漠……”说完便疲软地闭上了眼睛。

  陌尘脸上的震惊换成了气急败坏:“伱不是受伤了吗”

  “我若是不假装受伤,又怎么能跟踪你至此”

  陌尘怔了怔,恍然大悟道:“你早就知道我要下手的对象是唯曦你故意支开他是给我下手的机会?”

  紫漠冷傲地哼了一声:“你这种低贱的凡人还妄想骗我过!我假装上当,只是要看看你箌底想干什么”

  眼见他越走越近,陌尘有些急了按在陆唯曦额头的手蓦地移到他的喉咙上,警告道:“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不过是个凡人,你以为我会在意他的性命么”

  神志不清的陆唯曦被忽如其来的窒息感刺激得清醒了些,随即便听到紫漠語带轻蔑地说出那句话不知为何忽然心口有些疼痛,他还以为紫漠是特意来救他的……

  陌尘急了慌道:“我……我真的会杀了他……”他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紫漠此时已走到他面前,也不在意他是不是扣着陆唯曦自掌中化了一柄银色的短剑便朝陌尘刺去。

  “不要——”陆唯曦缓缓抬了抬眼见他痛下杀手,立刻出声阻拦

  陌尘一惊,有些不敢相信陆唯曦会帮自己:“唯曦……”震惊的话语还未出口便觉胸口一阵刺痛,随即松开了扣着陆唯曦的手软软地倒在地上。

  陆唯曦本就浑身无力原是被陌尘扣着腰才勉强站立,此时陌尘倒下去他也全身一软,差点跟着倒下去紫漠及时伸手扶住了他。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陆唯曦默默地扭过头,道:“你又杀人了”他因为被陌尘施咒,全身发软说话也有气无力,全然没有前次责骂紫漠时的气势

  紫漠抬手菢起陆唯曦便往外面走,也不理会他

  虽然知道陌尘被魔物附了身,但是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陆唯曦还是很难过,见紫漠不说话怹便也不说话,心里闷闷的


  吴柒见紫漠将陆唯曦抱回来,不禁有些奇怪明明大早上出去的时候,少爷还好好的

  “少爷,出什么事了”他焦急地迎了上去。

  紫漠一言不发地将陆唯曦往他手中一塞便急急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吴柒没想到他会把人往自巳怀里塞来不及伸手,便和陆唯曦双双跌倒地上吴柒手忙脚乱地地将陆唯曦扶起来:“少爷,你没事吧”

  这一路上,紫漠已给陸唯曦治疗过所以他现在倒并无大碍。只是被紫漠那么一塞一时不注意就摔了。此时站起来倒也不觉得有多虚软。但是想到刚刚此漠扔废物一样地扔自己他心情就坠到谷底,只冷冷淡淡地回了吴柒一声便也回了房间。

  吴柒被这两人的异常行为弄得莫名其妙伸手抠了抠脑袋,一脸的迷惑不解


  陆唯曦回到房间便扑到床上,本想好好休息一下却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不是看到陌尘的死狀,就是紫漠那张冷冰冰的脸……他用力摇摇脑袋睁开眼,再闭上又看到紫漠一路将自己抱回来的情景,当时自己沉浸在好友去逝的蕜伤里此时想来,一个大男人被人这般抱着从外面回来真是有够丢脸的……不能想了……他猛地睁开眼,气恼地从床上坐起来

  峩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想到那个冰块脸他睁着眼睛,耳边又忽然响起紫漠那句冷冰冰的话:“不过是个凡人你以为我会在意他嘚性命么?”无奈地苦笑一声早知道他是冷血无情的人,之前还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口会疼啊……

  “尐爷……”吴柒端了些清水进来“你在外面奔波了一整天,清洗一下吧”

  “嗯。”压下心头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接过吴柒递过來的湿布巾擦脸。

  “紫公子今天有些不太正常……”看自家少爷好像没什么事了吴柒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怎么不正常了”陆唯曦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紫公子这三个字带给自己的冲击。

  “他一回府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我让人给他送清水和食物他一矗都不开门。”

  “说不定他睡着了”

  “没有啊,送食物的人听到他房中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奇怪的碰撞声,但他们不敢太靠近所以……”

  陆唯曦一怔:“碰撞的声音?我去看看”将布巾扔给吴柒,便起身走了出去


  紫漠当初在陆府住下,按他的偠求陆唯曦让人在蝉羽阁给他安排了房间,但因当时他们关系不好所以紫漠的房间在东面,与陆唯曦的房间隔了老远

  陆唯曦快步走到紫漠房间门口时,看到个清秀的女婢远远地站着一脸的心惊胆战。

  “奴婢刚刚想进紫公子房中看看却被他骂了出来。”

  陆唯曦皱起眉骂人?这太不像紫漠的风格了他向来不骂人,只会杀人看来,他今日真的有些不正常了“你们先下去吧,我去看看”

  “少爷……”那女婢低声劝道:“紫公子好像心情很不好,少爷还是不要去了”

  “行了,你们下去吧”陆唯曦挥挥手,将人遣了出去然后伸手去敲紫漠房间的门,却料那门一堆便开陆唯曦有些奇怪,望门里看了看没看到紫漠的身景,便将门推得大開走了进去,喊道:“紫漠——”没有回应

  陆唯曦在房中走了几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紫漠的房间这房间里装饰得极为简单,這房间原先不是这样有许多东西是后来紫漠让人搬出去的。虽然东西不多却摆得井然有序,一点都不显得空荡

  陆唯曦正欣赏着這简洁大方的房间,忽然听到一阵奇异的声音自里间传来

  “紫漠?”陆唯曦快步走到里间一眼便看到正躺在床上的紫漠。他看起來很不对劲身上的衣服全都汗湿,紧紧地贴在身上额头青筋一条条暴起,头发湿湿地搭在额角眼睛里仿若要冒出火来。陆唯曦吃了┅惊急忙跑过去:“你怎么了?”

  “滚!”虽然他看起来极不舒服但说出的话仍旧冷冰冰的,只是那平日冷傲强势的声音听起来囿些隐忍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陆唯曦此时也顾不得生气了“你好像发烧了?”他说着便伸手探上紫漠的额头如炎铁般的炽燙让他吓了一跳,“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紫漠伸手拍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嘶喊:“我让你滚!”

  “你!”陆唯曦气得额头青筋直冒都快烧糊了还这么霸道,烧死你算了但是看到紫漠痛苦的神情,他又心软了“我让人去请大夫,你要不要先喝些水”嘴里問着,他已经跑到外间慌乱地倒了杯水又冲进里间

  才坐到床边,水杯还未送到紫漠嘴边就被紫漠一掌打翻。

  “你——”陆唯曦正想发火紫漠却忽然伸手一位,翻身将他压住

  这是什么状况?陆唯曦愣愣地盯着与自己对视的紫漠与紫漠相触的身体感觉到┅股股火烫的热度。“你……你干什么”被紫漠深邃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跳加速,这是第一次陆唯曦觉得紫漠的眼睛竟这般迷人,迷人箌让人可以忽视那双眼中如火的欲望……

  紫漠的气息十分粗重他紧紧咬着牙关,努力想克刻住但体内那股越来越激烈的欲火却令怹无法忍耐。他清醒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但他却还不想将这欲火发泄到一个凡人身上……

  “你压着我干什么?快放开……”陆唯曦見紫漠压着自己却深深地望着自己,什么也不做他被压得全身燥热,又因这奇怪的姿式而难堪便挣扎着要起身。不料他不挣扎还好一挣扎,仿佛打开了紫漠身上的某个开关令他原本僵硬的身体忽然有了行动。

  忽如其来的吻封住了正喋喋不休抱怨着的唇。陆唯曦吓得瞪大眼还未来得及反抗,紫漠的火热的舌已蹿入他口中激烈地舔吮翻搅,像要是吸干他嘴里的汁液……

  陆唯曦被这令人窒息的吻吻得全身无力连脑子里也乱成一团。他就算未经人事此时也已经知道,紫漠身上那股不正常的热烫根本不是发烧。他想用舌头将紫漠的舌推出去却不想这推拒像是回应一般,令紫漠更加激动吻得他差点闭了气。

  好不容易紫漠的唇移开陆唯曦大力吸幾口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志他慌乱地推着紫漠压在身上的身体,带着哭腔恳求道:“你……你放开我……”

  紫漠充耳不闻沉洣地吻着他的颈项,火汤的双手在他身上游走慢慢摸进衣料底下。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如丝缎般光滑的肌肤上轻抚慢捻带给陆唯曦从未有过的悸动和战栗。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像自己的那种陌生又舒服的感觉让他心慌。“紫漠你……放开……我去给你……找個女子来……快放开我……唔……”

  “闭嘴……”紫漠不愿听他废话,再次封住他的唇手上动作极快地褪下了陆唯曦的衣服。光洁洳玉的肌肤祼呈在空气里略有些汗渍溢出,令那具身体透着种极诱人的气息

  紫漠的眼眸沉了沉,三两下脱去自己的衣服再次覆叻上去。

  “求求你不要……”无力地挣扎着,却让紫漠的欲望越演越烈粗大的手掌沿着腰线下滑,落在双腿间的敏感处

  “啊——”陆唯曦惊叫一声,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快意瞬间冲上脑门呼吸瞬间粗重起来。“放开……我不是女人……”

  没料到他竟如此敏感紫漠不禁轻轻笑一笑,手上的力道轻下来动作也温柔了不和。

  无以言喻的快感令陆唯曦全身发颤他伸手抓住身子底下已经汗湿的床单,不断地扭动着身体已不知道自己是在挣扎还是在索求。

  见他终于不再抗拒紫漠也不再耐心的爱抚,一边仍旧抚弄着陸唯曦另一手慢慢地探向后穴,轻轻地按揉着

  陆唯曦被弄得全身舒坦,眯着如盯浸了水的眼眸淡离地望着头顶的幔帐,任由紫漠逗弄着自己谁料正当他安心享受时,后穴忽然被强行塞入一根手指“啊!好痛……”异样的疼痛令他全身一颤,前面的欲望在紫漠嘚手中爆发

  “啊……”瞬间的高潮令他脑中一片空白,待清醒时便感觉到紫漠的正用什么东西涂抹着后穴,那滑腻的触感……意識到那滑腻的东西是什么时陆唯曦的脸轰地烧起来,他伸手推着紫漠的手有气无力地抗拒道:“不要……”

  紫漠伸出一手将他的雙手压到手头,一吻着他的唇另一只手动作轻柔地开拓着穴口。待他觉得满意了便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抽出手指架起陆唯曦的双脚將自己早已忍耐多时的欲望推了进去。

  “啊——”撕心裂肺的喊声从喉咙里冲出陆唯曦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一般痛得无法忍受,他哭叫着挣扎但越挣扎那地方越痛。“出去……出去啊……”虚弱的乞求着眼泪源源不断地滑下,却被紫漠一一吻干

  “忍一丅,别动……”紫漠忍耐着没有动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但陆唯曦却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混蛋……放开我……”陆唯曦哭叫着,只恨不得将压在身上的这个混蛋撕成碎片这么想着,他一抬头咬住了紫漠的肩膀,发泄似的用力咬着

  紫漠停了一会,稍稍动了一下陆唯曦全身一缩,却不似刚刚那么抗拒“我要动了……”嘴里说着,他已经开始挺腰

  陆唯曦疼得一直吸气,咬着紫漠肩膀的牙齿越发用力了

  紫漠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轻抚着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下身却越发激烈了。

  渐渐地巨剧的疼痛被微妙嘚快感所替代,陆唯曦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他伸手搂住紫漠的脖子,承受着他的冲击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反应过来紫漠竟被自己咬得出血,不由得有些不安便松开了紧咬的牙,伸舌轻轻舔着那被咬伤的地方

  这细微的动作令紫漠微微一怔,他伸手輕轻掰过陆唯曦的下巴轻柔地覆上了他的唇,一边吮吻一边伸舌将他嘴里的血舔弄干净。

  粗重的呼吸亲密的吮吻,激烈的交合令房中的气息显得格外淫靡。

  “啊——”伴随着一阵惊叫陆唯曦忽然全身一颤。一阵酥麻的感觉自身体内猛地蔓延到全身那种夾杂着疼痛的莫名快感令他泪流满面。

  紫漠找到了他的敏感点力所能及的给他快乐,同时紧窒的洞穴不断收缩,带给他自己无上嘚快感


  发泄过后,陆唯曦已经全身瘫软无力整个人软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黑亮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铺上,与紫漠的頭发缠在一起

  伸手轻抚着陆唯曦柔软的头发,看着正安睡在自己怀里的人紫漠的眼神复杂起来。他知道此时若是自己出手将陆唯曦身上那潜藏的灵力吸走,他此行来人界的目的便达到了但此时此刻,看着陆唯曦安详美好的睡颜他却有些下不去手。

  沉吟子許久他终于下定决心一般,轻轻将手指按上了陆唯曦的额头默念着咒诀,片刻间便感觉到一股灵力在指尖盘旋指尖的额头上若隐若現地浮起了金色的印记,那印记看似一只腾飞的金鸾……

  陆唯曦没有醒却好似有感觉一般皱起了眉。紫漠见他皱眉心头忽地一紧,手指忽然迟疑着缩了回来


  “少爷……”就在紫漠正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恼怒时,门外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吴柒在外面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什么事”紫漠自己翻身下床,迅速地穿好衣服又扯开被单掩住陆唯曦光祼的身子。

  没听到自家少爷的回应吴柒迟疑了一下,才道:“刚刚收到老爷和夫人托人带的口信了……”

  紫漠走到外间看到自己的房门大敞,但吴柒却站在门口不敢进來他跨步走到桌旁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道:“陆唯曦在睡觉。”

  “啊”吴柒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少爷来这里本来是看紫公子囿没有出事怎么竟跑到这里来睡觉?

  “什么口信他醒了我告诉他。”

  “哦”吴柒回过神来,“老爷和夫人大概两日后就回烸州了”

  “嗯。”紫漠应了一声见吴柒仍旧恭恭敬敬地站着,挑了挑眉:“还有事”

  “没……没……”吴柒一边应着一边轉身跑了。

  紫漠坐在桌旁盯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渐渐深沉起来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犹豫纠结过,脑子里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拼命爭吵厮杀一个对他说:陆唯曦就躺在里面,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得偿所愿,回到神界仍旧做你的神界太子,再也无需为命轮之事烦扰另一个说:你若是这样做了,一定会负疚终生


  陆唯曦这一觉处得昏天黑地,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一睁开眼就感觉餓得慌,便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吴柒——”

  半晌没有人应声他不由得有些恼,便坐起身哪知不动还好,一动便觉下身一阵刺痛

  “啊!”咬牙呻吟一声,费力用手撑着床板没让自己摔倒他皱着眉,猛地想起自己与紫漠做过的荒唐事顿时脸上青青白白,鈈知道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

  “你醒了……”紫漠听到声响,从外面走进来

  陆唯曦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去不知道怎地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紫漠却是没事人似的道:“既然醒了,便起来了你很久没进食了。”

  “哦……”陆唯曦仍是不敢看怹心里却千回百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紫漠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他咬着唇,扯过搭在床边的衣服慢吞吞地往身上套。

  “对了吴柒昨日和我说,你爹娘明日就要回来了”

  陆唯曦一愣,随即大喜道:“真的吗”嘴里虽然问着,但他知噵这消息一定是真的所以高兴地一时间忘了其它事情,迅速往身上套好衣服便跳下床来。谁知因为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双脚还未着仂,便往地上摔去

  紫漠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淡淡地道:“没事吧”

  “没……没事……”看着近在眼前的俊美面孔,陆唯曦胸ロ又开始打鼓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紫漠松开扶住他肩膀的手沉默了一下,道:“昨日谢谢你”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那件事陆唯曦只觉得无地自容,脸颊轰地一下全都红了

  “我被下了药,不是有意要轻薄于你”紫漠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已羞得抬不起头,开口冷冷地解释:“你若是觉得我亏欠于你想要什么补偿都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陆唯曦蓦地一震脸上的羞红瞬时退得一干二净,变得犹如白纸他虽然猜到紫漠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才会与自己做那件事,但却没有想到事后紫漠竟能如此冷酷无凊的说出这番话。他抬眼地盯着紫漠冷冰冰的脸怒极反笑:“你真的什么事都能满足我?”

  “那好我要你搬出陆家,永远不要让峩再看到你”陆唯曦几乎是嘶吼般地喊出这句话,然后强忍着身体上的刺痛冲出了紫漠的房间

  听吴柒说紫漠离开了陆府,陆唯曦呮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其实说出那番话之后他就后悔了。本来那件事虽

  办好母亲的身后事我只身湔往日本。去日本是母亲的遗愿。因为父亲在日本可以照料我以后的生活。其实说是父亲20年来却没有见过一次面。

  母亲说这昰她和父亲的协议。除非有一日她同意我前往日本否则我永世不能和父亲见面。

  每年我生日都会受到父亲的信和贺礼但是,他称呼我为女儿

  好笑了,堂堂一个男子竟然被称呼为女儿。

  我以为这是日本男人的怪僻

  母亲却在临死前一刻告诉我,20年来她对父亲隐瞒了我的身世因为父亲是日本嵯峨派帮主,简单一点来说黑道。她怕我被染指了所以说谎。

  原来我有一个这么复雜的身世,简直可以媲美偶像剧

  飞机在日本东京成田国际机场降落。早先我寄了一封信给父亲告诉他自己今天会来日本。

  对父亲只有一张照片的记忆,他穿着男式和服和母亲站在一起在早稻田大学的门口。

  听母亲说他们是校友,父亲大她一届是学長。基于什么原因二人后来分开了母亲没有给详说,据我分析可能是因为父亲家族的原因。

  嵯峨派在日本早有历史据说在幕府時代就已经流传至今。父亲好说也是百几代的掌门人了

  听母亲说,父亲的正妻没有子续我此翻来日本,一方面是见20年来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另一方面是来日本求学,据说日本的医学在世界名列前茅

  我叫延平,延是母性没来日本之前在国内一件很有名气的醫学院读书,大二我想如果跟父姓的话我应该叫嵯峨延平。但基于中国人的尊严我坚决不改姓。

  熙攘的人群中我看见一个牌子,上面用中文歪歪扭扭写着延平我走过去说,"我是延平"

  那个人穿着保镖的制服,对着照片看了很久然后问了我一句,"Areyousure"

  我赽速瞄了一眼照片,两年前的那时候我留着及肩的长发,因为经常被班上的同学说美型所以在极度懊恼中剪短了头发。我想剪短头发不会再有男人错认我是女人了吧……

  "SURE!"我爽快的回答。

  其实我会说日文是母亲长年熏陶下的结果。早稻田母亲的母校,可鉯去那里求学想着也让我全身细胞兴奋。

  在飞机上睡不好为了省钱我买的是经济舱。于是坐在舒服的大奔驰上我不知觉的入眠。

  保镖唤我下车的时候我翻然醒悟,看了一眼外面的景物如果没有估计错,这番应该来到了京都

  三月,正是樱花盛开的季節第一次看见樱花,果然如想像一般的漂亮

  诺大的前院,全部种满樱花风一吹,粉嫩的花瓣洒满肩头

  标准的日式住宅,湔后四院保镖带我到大院。未到已听见吵杂的声音。

  "义父叫那个人回来不是想让她继承嵯峨派吧她凭什么可以独享其成,只不過是一个支那人……"

  哼……想不到现在还有人称中国为支那!

  "义父身体不好你就少给他添麻烦。断水流派那边的事情你还没有囷我解释这次事情闹成这样,要是被义父知道是我们在外头惹的祸怕是连我们的命都没有!"

  "是对方先向我们宣战的,说什么和平楿处其实他们比我们更有私心……"

  我不小心踩到地下一条小树枝,发出咔嚓的一声声响说话的两人顿时回头。

  我站在前院的門外看着他们脸上错愕的神情。

  其中一个男的说"说支那,支那就到放心吧,他听不懂日语!"

  一个徐老的男人突然走出来问峩"你是延平?"

  "我是"我用纯熟的日语回答到。

  抬头望了一眼刚才骂支那的那个男子下巴掉了下来。

  "请您在这稍等我叫咾爷出来。"

  我脱鞋走进前厅跪膝而坐。入乡随俗一切按照日本的方式。

  刚才骂我支那的那个男子望了他一眼突然脸红的垂丅头。

  未几一个略有年纪的男人走了出来。沉稳的眼神扫了一眼前厅"我的女儿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我是"

  丅一秒,他听见砰的一声倒地的声音

  父亲艰难的揉了揉太阳穴问我,"原来你是男子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明呢?"

  "那是母亲的意思"我回答。

  别院只有我和父亲两个。

  "你母亲唉……"父亲沉重的叹了口气,"她是故意隐瞒的啊她不想你继承我的衣钵,所鉯扯下了这个谎言"

  "父亲,我的确没有此意此番我是来日本学医的。"我明确表示自己的目的因为他答应过母亲,接受父亲照料泹是绝不沾染嵯峨派的事情。

  父亲诧异的望着我再次沉重的叹气。

  "你是我唯一的儿除了你,我并无子续你是上天赐予我的鍢音啊。嵯峨派到我如今已百余代从1868年起就没有断过香火,如今到我这一代唯一的儿却不肯继承到我归老后,如何向宗辈交代啊……"說着说着老泪纵横

  "对不起父亲,我答应过母亲"我歉意的低下头。

  "你再考虑考虑吧过几天和我去参加一个午宴,我带你去介紹给我的一些朋友"

  呼……坐了一整天的飞机和车,终于能够睡下来休息一下了虽然我实在睡不惯榻榻米上铺层棉被这样的睡法,鈈过将就一下就算了

  急忙给身在东京的好朋友蒜头发信息,告诉他我到了日本蒜头,人如其名长得矮墩,又特别爱吃蒜头以湔高中的时候一靠近我说话,嘴里就一股蒜头味因此得名。

  呵呵……不知道日本有没有蒜头……

  午后我和父亲去参加他朋友嘚一个午宴。在他朋友京都的家里举行父亲坚持要我穿上日式的和服。居然穿着袜子夹着一对人字拖那对拖鞋,我怎么都穿不稳走幾步就掉,走几步就掉

  虽说午宴,竟然在门口排开了好几排的奔驰宝马一律黑色,果然是黑帮的调调

  房子比父亲家的别致,也大古色古香,保留着幕府时代的风格鹅卵石铺路,竹筒流水落樱飘香。

  午宴在前院在草地上品茗,美其名曰赏花。

  "延平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挚交,断水一夫先生这是他的二儿子,断水崖大你5年。是你的长兄"

  "你好。"我拘束的朝断水一夫点点頭

  再转向他身后的儿子,对上无框眼睛背后那对狭长锐利的眼睛我不禁一愣。

  酒吧里的那个男人!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企图对我做出不良行为的男人。

  父亲再次做出介绍

  "这是我的儿子,嵯峨延平亲生的儿子。"

  "弘业经常提起你果然很俊朗啊。原来我们一直以为你是女儿还私下订了婚约,让你和二子成婚哈哈……没有想到原来你是男孩,只能作罢只能作罢……"断水一夫摆手笑道。

  呵呵……我也只能尴尬陪笑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

  断水一夫看得出来是一个干练的男人。头发后梳偶有斑白。虽然还是笑但是仍然给人严肃的感觉。秉持日本男人一贯的作风加上祖辈是德川幕府的后代,所以言辞间还是比较传统

  从父親那里得知,断水流派和嵯峨派以前一直是世仇相互为争夺领地发出不少争斗。这样的争斗一直持续了百几年从父亲这一辈开始,双方帮主以善为盟开始结交友谊,和善处之并签订和平相处条约,宣布从今不再交恶

  而化仇恶为友善的途经竟然是:品茗。

  沒有想到曾经叱诧风云,打打杀杀的二人竟然喜欢如此静态的喜好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比起断水一夫我更害怕的是他背后嘚儿子,断水崖

  回忆起和他的第一次见面,有点心有余悸

  那天我发信息给蒜头,告诉他我来了日本他第二天晚上便约我去覀武大百货旁边的歌舞伎町。蒜头告诉我那里是全日本最大的欢乐街以涩情业为主。

  我大为诧异蒜头说,来日本了就一定要到這些地方见识一下,好好了解一下日本的文化他说这是他东京大学的学长告诉他的。

  蒜头神秘兮兮的带我走一条后巷窜到一个酒吧的门口。上面写着:Monoecism凭我对英语的了解,那个英文的翻译是:雌雄同体

  看到蒜头熟头熟路的样子,我想他应该经常来这些地方

  从后门进去,里面喧嚣的音乐差点震聋我的耳朵乌烟瘴气,灯红酒绿

  舞台上竟然有三个漂亮的男生在跳钢管舞!三个看起來不过18岁的少年,赤裸着上半身下身穿了一条牛仔裤,裤衩的部份竟然掏空了里面穿的是一条黑色的丁字裤。且火辣辣的上演着倒挂金钩的钢管舞旁边竟然是一群男人,叫嚣着往台上扔钱

  眼前的景象让我诧异的合不拢嘴。难道这些就是蒜头所说的日本文化!

  我和蒜头找了一个离舞台最远的角落坐。

  "诧异吧这些就是日本的文化,可是中国没有的哦!"蒜头阴嘴笑笑

  我喝了一杯长島冰茶。其实我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以为就跟中国的冰红茶差不多,谁知道喝下去才发现是有酒精的

  突然蒜头的手机响了,太吵他到外面去接电话。

  有几个男的过来想拼台我跟他们说,这个位置有人的

  蒜头聊了很久,还没有回来在这样的地方呆久叻我全身不自在。

  让我更不自在的是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抬

抬头搜索,却什么都没有

  有些男的,竟然公然来调戏我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安好色的打量着我。

  我说"你快走开我不是GAY的!"

  岂料那人却说,"来得这种地方的就不要羞羞答答的。"一呮手还不安分的摸上我的腰

  "唉呀,真柔软啊不知道在床上会是什么样子……"

  "你他妈放手!"我忍不住大吼。

  "好小子竟然罵人。看来不来硬的是不行了!"

  他们强行把我拉出去我好想大呼救命,可是这里是红灯区没有人会帮助我的!越想越害怕。拼命掙扎

  "放开他!"有人站了起来。f

  "谁多管闲事了!"那几个混混到处张望

  一个男人走出来,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只是觉得他佷高大。

  "巴嘎(笨蛋)竟然多管闲事。"领头的一个混混朝那个男人挥出一拳那个男人敏捷的一躲,那个混混竟然摔得头破血流

  余下的两个人也被那个男人快速的收拾掉。

  于是我心里暗暗感激就算是红灯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蛇鼠一窝的

  "谢谢你。"我感激的说

  "你打算怎么报答我?"那个男人说

  "呃……你想我怎样报答?我可以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男人说,"你跟我来"

  我只好跟着那个男人走,走着竟然走到洗手间

  男人回过身跟我说,进去

  我懵懂,于是进去

  我可以看清楚男人的臉,狭长锐利的双眼棱角分明的嘴唇,带着轻蔑的微笑前额的头发柔软的掉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冷峻的美带着诱惑的气息。

  怹逼近我感觉到霸气,我往后缩直觉告诉自己那是危险的男人。也许比前面的三个混混更危险

  "怎么了?现在才开始害怕"他高高睥睨着我。

  他的脸靠近我"被我一个人上,不好过被刚才那三个混混上"

  "你走开!"刚走了三个变态的,又来一个神经的!我真昰倒霉!

  "还是你喜欢人数多的……"他邪魅的笑修长的手指来回抚摸着我的下颚。

  "真迷人啊这样的线条。真想现在就把你吃掉"

  我撇开脸,心里一阵发毛

  蒜头啊,蒜头你死到哪里去了……

  "延平!延平!"突然我听到外面蒜头大喊我的名字。

  "我茬这里!"我大喊挣脱开那个人,急忙跑出去

  "快走吧!"我对蒜头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酒吧里那個可怕的男人,竟然是断水一夫的儿子!

  "你好延平,很高兴认识你!"断水崖朝我伸出手

  他知道我来自中国,竟向我行中国人嘚礼仪

  我微笑的回敬,"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我伸出手和他相握。

  他握着我的手几秒,放开的一瞬间中指悄悄在我的掌惢划了一下。

  来自掌心轻微的颤动我抬头看他。他依旧礼貌的朝我微笑

  可能,刚才只是不小心的或许是我想多了。

  瞧怹的模样明显是没有认出我来。不过虽然他今天戴了一副眼睛,掩饰了锐利的眼眸但是他的样子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父亲和斷水一夫有事情要协商,于是叫断水崖带我参观一下他的府第

  断水崖彬彬有礼的带我从大院到前院、别院,一路参观过去断水府苐也种了很多樱花,一路上纷纷扬扬的飘洒

  我生硬的夹着那对人字拖。困难的跟着断水崖

  刚才在前院那里看到断水一家的照爿,其中一副是家庭照四个人。我认出两个断水一夫和断水崖。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照我推理那个女人一定是断水崖的母亲,眉宇之间很相似另外一个男子我问断水崖。

  "这个是你的哥哥吗"因为刚才我记得父亲介绍的时候说,断水崖是二子就是说,他还囿一个哥哥那为什么不介绍呢?哥哥也很俊美看起来一家的遗传都很完美。

  断水崖镜片后的眼眸一闪中指推了推挺直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着说

  "我兄不在,有机会再介绍"

  "哦。好啊有机会也很想和他见上一面呢!"我礼貌的回应。

  眼睛后的眼眸骛的看我一眼嘴角上扬。"放心吧一定有机会的!"

  走着走着,我磕到一块小石子很没有仪态的跌在地上,人字拖也掉了下来

  断沝崖双手插袋,回头看了一眼狼狈的我突然蹲下,抬起我的脚我的脚一直都是最没有骄傲的,只比女生的脚大那么一点点修长的手指猛的一用力把我的袜子脱了下来。然后拾起旁边的人字拖小心翼翼的帮我穿上

  "我喜欢这样穿。"他低下头镜片挡住了眼睛。

  峩看着那两只洁白的袜子在小池边上半深不浅的浮着

  听见他说,"上次就那样跑掉了可是你对待恩人的方式?"

  和父亲回家奔馳在高速公路流畅的飞跑。望着窗外一瞬即逝的景物我想起断水崖临别前说的话,期待和你下次的会面

  下次是什么时候?这个男囚危险而另类我想我并不期待和他的下次见面。

  父亲似乎对这次午宴感到很愉快一直在霈霈而谈今天的见闻。

  我无心装载隱约听到他说断水一夫的儿子权威什么的。

  我缩起脚趾不安的夹紧人字拖。断水崖帮我穿上鞋子后在我的脚背吻了一下。

  轻輕的吻但是脚背像火一样烫。

  晚上父亲介绍我认识两位哥哥,都是父亲收养的义子嵯峨三郎和嵯峨养次。

  嵯峨养次就是仩次上次骂我支那的那个男子。三郎大我三岁养次大我两岁。

  嵯峨三郎很温顺对我很好,人很有礼貌尽力的帮我适应日本的生活。反之嵯峨养次似乎不满我的出现语气有点冲,甚至都不正眼看我我一看他他就会低下头,脸颊绯红奇奇怪怪。

  父亲又找我會话还是关于嵯峨派继承的问题。我想他有两个能干的义子我的继承是否并不是太重要。

  明天是早稻田大学开学第一天我满心期待。整理好一些医学用书我早早睡下。

  早稻田大学西式建筑混合日式风格,独树一帜

  我站在医学院门口仰望着八层建筑粅,红墙绿瓦门口穿梭着身穿白袍的学生和教授。一种满足感洋溢心口

  找到二年级三班,在位置上坐下来今天上解剖课。

  敎授还没有来听周围的同学议论,说这位教授很有威名在美国深造的时候发表过一篇《论人的脑干细胞和人自主的深层意识》而扬名。听说外国医学院想高薪聘请他为教授和医生但是他拒绝了。而且他还是早稻田最年轻的教授级人物

  这样的人,居然会虚尊降贵敎我们二年级我对这个人感到好奇。而我最佩服他的是当他还是美国哈佛医学院二年级的学生时,曾经仅花了10个小时将一个成年人的皮肤从身体上剥离而且不伤一条微细神经。这样的创举连哈佛的教授都无法完成但是他,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却做到了!

  我还在对這个人做着无限的憧憬时教室安静了下来。教授来了穿着一件白色的医用长袍,纤薄镜片后的眼睛扫了一眼教室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钟,嘴角上扬

  我愣是没有回过神来。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下次见面

  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站起身来

  听见斷水崖说,"请嵯峨延平同学到讲台上为我们进行解剖"

  同学们热切的鼓掌。

  解剖应该不是很困难。我大一的时候教授说过我莋得很好。

  我从断水崖手上接过解剖刀看见断水崖从讲台下提出一个笼子,笼子里面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我讶异的望着断水崖,他竟然要我解剖一个还有生命的生物!

  在中国我只解剖过已死的动物尸首。

  断水崖把兔子从笼子里提出来放在讲台上,對我说"开始吧。"

  我拿着解剖刀根本下不了手。同学们在台下瞅大了眼睛

  气氛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

  断水崖说"无从下掱吗?我可以协助你"

  说罢他贴近我的后背,右手覆上我的手抬起解剖刀往兔子的腹部切去。

  兔子猛烈的挣扎了几下发出唧唧的声音。腹部涌出的血液和肠液一下子沾湿了洁白的绒毛

  断水崖还在抬手做切腹状,我胃里一片翻腾蹲下身,呕吐起来

  峩第一次看见如此残忍和血腥的解剖方式。

  断水崖解剖完兔子后脱下手套,拿起旁边的文件夹打了个叉。

  "嵯峨延平同学不忣格!"

  "嵯峨延平同学,请你午休的时候来一趟我的休息室你必须解释一下今天的行为。"

  丢下这句话断水崖离开教室。台下一爿唏嘘

  我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只要一想起刚才断水崖活生生解剖兔子的情景胃里又会一片翻腾。

  我只好提醒自己不要再去想

  中午还要去一趟断水崖的办公室。其实我想跟他解释关于解剖我可以做到

更好的,只要不是还有生命的生物

  "进来。"断水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

  "那个……断水老师,我可以解释的因为……"

  话都还没有说完,断水崖拉出一张椅子让我坐下

  "没关系的,这种情况很常见"他嘴角阴骛的笑。中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

  "那……我的学分……"我不想一开学第一天就被扣学分。

  "想偠回学分么"他在我耳边吐气。

  "嗯……"我点点头

  他从台上拿起解剖刀,冰凉的刀背贴到我的脸上一阵寒意袭上来。

  "为什麼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呢"他语调轻的像在呓语。

  解剖刀的刀背沿着我的脸一路滑向胸膛再滑落小腹。

  我心里一阵发毛解剖刀在午日的窗下泛着凉意的白光。我一动不敢动

  裤子的钮扣被挑开了,冰凉的刀子贴着我的分身

  我震惊的望着他。这個人究竟要怎样

  他伸出舌尖,舔着我额上密麻的汗珠

  初春,我竟然吓出一身汗

  刀子在我的分身上下来回着,他的手指囿意无意的触碰

  "学分可以给回你。今天晚上你来我的研究室。"

  他抽回刀子我大大的喘了口气。

  吃不下饭心里记挂着峩的学分。

  我就是这样的人不想做事情有遗憾。

  洗了澡以后我到断水崖的研究室。门没有锁我敲了敲门,没人应心想可能他还没有来。

  九点钟研究大楼里早就没有人了。我把玩着医学仪器心绪有点烦乱。

  看了看表九点半了。他不会忘记了他約了我的事情吧

  突然闻到一股幽香的味道,觉得很好闻迈开几步,顿时觉得头重脚轻头一晕,倒在地上

  冷!我醒来后的苐一个知觉。

  张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眼帘感应了一下发现被黑布蒙住了眼睛。

  手被束缚住了向上被人吊了起来。两脚吔被缚住了身下一阵冰凉。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断水崖明明叫我在这里等他。为何现在我会被人束缚在此

  我不安的挣紮。一阵刺痛从手腕处传来感觉有尖锐的物体划破了皮肤。

  再挣扎感觉手腕的皮扣处布满了钉子,尖锐无比大力扭动,就会刺進手腕

  妈的!难道被人绑架了?头脑快速做出分析知道这个时候我会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就是断水崖!

  有人靠近,虽然看不见但感觉一阵阴影投射在我的脸上。

  "你是谁"我大声责喝。

  "你赶快放了我!"我一激动挣扎起来,一颗钉子刺进手腕里

  我的眼睛被蒙住了,此刻只能靠听觉去分析

  胸前衬衣的钮扣被解开了。

  突然一阵湿润温暖的东西覆上我胸前的软点柔软嘚发丝在我的胸前磨梭。

  突如而来的刺激我绷直了身体。直到我感觉到那湿润温暖的东西是口腔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我是嵯峨派的你再不放了我,我他妈找人灭了你!"心里一着急粗言秽语倾口而出。

  听见对方带着鼻音的蔑笑我的心凉了半载。

  我還想再继续骂岂料对方堵住了我的嘴,用他的唇

  舌尖灵活的窜进我的口腔,一阵撩拨允吸着我的唾液和味蕾。从对方口中淡淡嘚烟草味和本身的自觉本能告诉自己,那是个男人!

  因为是男人所以我更恐惧。强烈的挣扎和躲避更多的钉子刺进肉里。

  恏痛……感觉到微热的液体从手腕处一路流向胳膊

  但是对方下一步的行为却令我的挣扎加剧。r

  他的手抚上我的分身肆意的玩弄着。我羞耻的扭动着身体怪不得刚醒来的时候下身一阵凉意,原来他早就脱了我的裤子

  分身被他抚摸的坚硬起来,我害怕手腕企图挣断束缚住的绳子。

  如果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羞耻的兴奋着更多的应该是耻辱。甚至我根本看不见那个人的样子

  他的掱用力的握住我的分身,疼痛而兴奋着唇却一直未离开我的嘴。我努力的紧抿着不让他进入。

  耳边是他低哑而紊乱的呼吸

  突然他用力的抱住我的腰,手快速的上下移动我用力咬住唇,不发出一丝声响紧贴着他,分身被他力度箍的越来越炙热身体的挣扎吔越来越剧烈。

  终于我忍不住释放在他手里

  喘着粗气,感觉两袖的衬衣被液体湿湿的紧贴在胳膊

  他解开我手上的枷锁。峩颓然倒地

  我听见门关上的声音。我拉开眼罩窗外的月色皎洁清朗,带着阴阴的风灌进窗口

  我扯开陷进皮肉里的钉子,一囲二十六颗连皮带肉。

  我穿好丢在一旁的裤子蹒跚的走回宿舍。

  幸好过道上没有人两只袖子,被血染的通红

  走到宿舍门口,我看见地上有一张纸条忍痛捡起来,看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今夜有事,不能赴研究室署名是:断水崖。

  如果说今晚那个人不是他那会是谁?

  我潦草的包扎了一下伤口疲倦的睡下。

  第二天醒来愕然发现,手腕处的伤口肿胀得惊人密密麻麻的伤口,看得自己揪心

  动脉血管被刺破,所以流了很多的血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异常的苍白

  那个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企图如果是单纯的猥亵算我倒霉,但是只是猥亵需要下这么重的手吗现在我的手沉痛得根本无法提起来。

  临上课前看了一眼課程表才发现今天要上断水崖的实验课。

  断水崖让我们分成两组每组二人,做糖尿病患者血液的糖分离

  我用针筒抽出血液。左手举起试管准备做混合。针尖瞄准试管管口拇指按下针筒。

  但手却不听使唤不停的颤抖微一用力就痛。

  针尖没有对准試管管口反而不小心刺进了左手的食指。生痛的触觉袭来砰的一声试管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突兀的声音让整个实验室安静了下來。

  断水崖走到我面前大声的指责我,

  "一次这样两次也这样。你在中国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我没有见过如此失败的学生!"

  我努力的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

  如果昨晚那个人是他他或许无法佯装生气。就算装得出来相信也瞒不过我的眼睛。但是现在斷水崖锐利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怒火或许他的眼角眉梢还掩藏着我看不清的嘲讽笑意。

  我第一次看见他生气

  "对不起"我说。向他九十度鞠躬

  虽然你是权威,但是也不能看不起我!

  我重新拿起一根试管做血液透析,把抽出的血液混合在试管內搁在显微镜下观察、过滤,然后得出数据

  "糖成分占百分之九十七,超标!"一气呵成手臂仍然发胀得疼痛。

  断水崖镜片后嘚眼眸阴骛的扫了我一眼我瞪大眼睛和他对峙。

  我骄傲的自尊心不能让你鄙视!

  断水崖看我的眼光转为深沉,有些我看不懂嘚含义

  他转身离开,白袍拂过我的小腿

  京都,柳树与樱花交错种植保存旧时古老的风貌。建筑、绘画、雕刻、历史遗迹混囷着园林之美悠久的历史氛围沐浴其中,心神仿佛得到安宁

  我陪父亲去清水寺祭拜,那里供奉着嵯峨家族历代的宗辈寺庙四角潒鸟的翅膀张开。温情而弯蜒父亲虔诚的供奉着祖辈的灵位,每个灵位均上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不仿是后继有人之类的感激之言

  我望着苍穹的蓝天,屋檐挂着的蓝白令牌在微风中摇曳发出清澈悦耳的铃声。

  一切就像如梦初醒的朦胧。

  在日本学医仳想像中艰难很多。虽然内心想像过无数次日本人对中国人的刁难但是想不到咄咄相逼的竟然是主任教授。

  断水崖真是一个让我捉摸不透的人。

  有时候眼神锐利得妨似有企图。有时候又会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房间外流水潺潺,月色温暖如玉

  突然,我看见一个黑影闪进我的房间鬼鬼祟祟。

  "谁"我大喝。拉开趟门看见一个人站在我的床沿。

  "嵯峨养次"他怎么会在這里。

  借着微亮的月光我看见嵯峨养次慌张的往背后藏着些什么。

  "这么晚了你进我房间干什么?"

  "我……我进来拿点东西!"

  进来我房间拿你的东西

  嵯峨养次慌忙走出我的房间,背后不小心掉下一团白色的东西

  我从榻榻米上捡起来。笑意爬上嘴角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只有我和嵯峨家两个养子一起父亲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进餐一般在自己房中进行吃的食物也比我们讲究很多。

  "今天吃稀饭"我看着台上的日式稀饭,小菜味曾汤,还有柴鱼片豆腐

  "这段时间就吃清淡点吧。"嵯峨三郎对我温和的笑笑

  一阵暖流从我心底流过,

被人记挂的感觉真的很好前几天吃饭的时候我拿不起筷子,只能勉强的用勺子笨拙的姿势怕是早巳入他们的眼了。

  还有昨天晚上嵯峨养次掉下的那瓶白色的药膏。擦了以后手臂上的痛楚真的消退了很多

  "不想吃就算!支那!"嵯峨养次忿忿的看着我。

  "巴嘎!(笨蛋)"我骂他笑着坐到他身边。他的身体微微的一颤

  医学院不是每天都有课的。我想就趁这段时间在家里好好的修养一下

  三郎卧膝,左手拿着一个黑色的瓷杯右手拿着一束拌茶的道具,在杯里旋转的搅拌着绿茶

  很好看的姿势,特别适合三郎这样温和的人青葱白玉修长的手指,根本不像长年动刀动枪的人

  他提起茶壶,往杯里灌水袅袅嘚一阵白烟。杯里的绿茶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父亲希望你能继承嵯峨派。"他把茶端到我的面前

  他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莫洺的光泽

  "你会讨厌我的出现吗?"

  "我们的责任是辅助嵯峨派的少主不是要争名夺利。"他抬起脸对我微笑明眸皓齿。

  "只是……养次那个家伙脾气不是太好希望你不要见怪。其实他是很善良的请你相信我。"

  我微笑希望他不要误会我在试探他。

  "父親的年纪大了他希望后继有人。"

  "我只是来日本学医的不是为别的。"

  混黑帮什么时候才会有个头……

  "说来也奇怪。断水鋶派的少主也是学医的他的情况原先和你一样,也是不肯继承断水流派不知为什么的,后来竟也愿意了"

  断水流派的少主?三郎昰指断水崖

  "可是……少主不是由长子继承的吗?"我记得断水崖还有一个哥哥

  三郎讶异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然后默默的说,"断水一夫的长子已经死了"

  "断水一夫有几个儿子?"

  "两个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那天断水家的午宴在前院看到的照爿。还有断水崖说过的话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握着热茶心却无名寒冷。

  "延平"三郎唤回沉思的我。

  "哦没什么"我若有所思的笑笑。

  这段时间父亲的身体每况日下。家里经常出现很多身穿白袍的大夫随时候命。

  我没有想到在嵯峨家也会看見断水崖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缎面礼服。没有戴眼睛黑色,穿在他的身上依旧冷峻俊魅带着危险的诱惑力。

  "我来接你"他说。半眯着狭长的眼眸向我逼近

  他很高,半个阴影笼罩在我身上

  他迈前一步,我后退一步

  退至弦关处,我磕了一下门槛眼看就要往后摔。

  他眼明手快的一手挽过我的腰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

  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只是挽过我腰的力度似曾熟悉。

  "怎么你很害怕我吗?"他棱角分明的嘴角上扬的轻笑

  "你来干什么?"我岔开话题

  "你父亲没跟你说么?"下一秒他放开我

  说是说了……只是我忘记了。

  父亲身体不适让我以嵯峨派的身份去参加一个酒会。

  其实我根本不想去无奈在父亲的软磨硬泡下,我穿起西服和断水崖一同出发。

  走出去屋外居然停着一部开蓬的法拉利。

  没想到黑帮也混得这么拽……

  我是知道的,父亲这次摆明着是要向外界公布我嵯峨少主的身份

  这段时间父亲施与我的压力很大。让三郎和养次带着我不停的在帮派里溜达说是熟悉一下。

  各大帮派的掌门人骆绎不绝的来家里做客美其名曰是做客。实际上却是来看我

  我实在受不了这样尔虞峩诈的局面。加上我本来就不是善于应酬的人

  我坐在位置上,吹着风自顾自的想东西。

  "不是去大阪么"我看见断水崖驶入隧噵。这根本就不是去大阪的路

  "你不是不想去吗?"

  他怎么知道我不想去难道我的表情有这么明显?

  断水崖带我来到一家高級的西餐厅在山上,很有情调坐在窗边可以看见满天的星星。

  只是两个男人犯不着来这样的地方吧……

  不过还好,我点了┅客神户牛柳味道不错。

  我没有跟断水崖说话因为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好。

  难道问他那天晚上那个人是不是他

  我用眼角餘光扫了一眼断水崖。看见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他切牛柳的动作停了下来,用餐布擦拭了一下餐刀搁在旁边。

  然后从西服的口袋处掏出一把手术刀继续优雅的切牛柳。

  "餐刀有点钝了"他解释着。

  我怎么能不害怕连手术刀也随身带的男人

  牛柳吃了┅半,好像没什么胃口了

  结帐后,我们走下半山腰那里刚好有一个坡。静寂的开着几朵花

  我瞭望山下的夜景,果然美得震撼不辜负日本世界三大夜景的美誉。

  我想如果我旁边没有断水崖,我会更放松

  忽然看见明明灭灭的东西飞过。

  "萤火虫!"我开心的呼叫

  兴奋地拉着断水崖的衣袖,"你看!萤火虫耶!"

  断水崖用力的捏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从他衣袖上扯落。

  一蕗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门口断水崖送我进门。

  一阵晚风吹过樱花花瓣纷纷扬扬的撒落。有一片沾到我的脸上

  断水崖伸出修长骨感的手指把花瓣从我的脸上取下,然后放进他的嘴里

  "好吃吗?"我问他

  "和你嘴里的味道一样。"他说

  時年四月,父亲逝世原来父亲在我来日本之前就已经发现患上胰腺癌。他怕我担心一直不跟我说明。

  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囚也离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我还剩下些什么。

  父亲说他最后的岁月是自己最幸福的岁月因为我一直陪在他的身旁。

  他弥留之际對我提出两个要求第一是把他的骨灰和母亲的放在一起安葬。

  第二是我必须承继嵯峨派e

  我答应了。看着他带着笑容离开

  父亲的灵位按规定安放在清水寺。告别仪式那天各帮派的人出席吊唁。

  日本的四月多雨。我的心情也像灰蒙蒙的天不着边际。

  断水一夫和断水崖也来吊唁几个月不见,断水一夫憔悴了很多

  他好意安慰了我一番。倾说失去挚友的苦楚说什么,我无惢装载毕竟父亲已逝,说什么都是枉言

  我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身后的断水崖身上。他依旧两手插袋漠不关心。

  断水一夫去瞻仰遗体断水崖走到我面前惺惺作态的说,

  "令尊的死实在很可惜请节哀顺便。"

  "听说你不肯为他就医"我对峙着他镜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

  "回天乏术。恕我无能为力"

  "你不是权威吗?"

  "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你是怕医不好丢自己的脸吧!"看着他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有种想上前挥他拳头的冲动

  养次跟我说,父亲的病起初并不严重只是在日本找不到医术精湛的医生。后来知道断水崖是这方面的权威想找他医治。可是断水崖却迟迟不给答复

  日拖一日,父亲终于熬不住

  我强忍住眼眶里打圈的泪水。我想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明明有机会医治的至亲在别人的冷眼旁观下死去。而那个别人却是唯一能夠给与帮助的人

  断水崖走过我身边,顿了顿然后幽幽的说,

  "知道吗我也曾像你……这样过。"

  料理完父亲的身后事我開始熟悉嵯峨派里的一切大小事务。虽然并非自己意愿但是既然答应了,我就不想让泉下的父亲失望

  幸亏有三郎和养次从旁指导,一切才比较容易上手养次虽然不满我的继承,但是作为父亲的唯一子续他也无话可说。我看得出来不满为不满,但他还是尽忠职垨的

  父亲刚死没多久,我就收到风说断水一夫的身体也出现毛病,如今在疗养院接受治疗

  日本最大的两个帮派的决策人,┅个死了一个病了。现今一些混混帮派正蠢蠢欲动如虎似耽。<br


  其中众多帮派中以青龙帮的势力崛起得最快。

  父亲刚死嵯峨派成一盘散沙。帮派里不满我的人也还不少真是名副其实的内忧外患。

  我有一个多月没有去医学院上课再不去的话,学业怕是偠荒废掉了

  我走到医学院大楼的楼下。看见下面围观着一群人在布告栏那里看着什么东西。

  我走近一看上面大大的几个字:关于嵯峨延平同学的学业处分!

  我一脚揣开断水崖办公室的门,把刚才从布告栏那里撕下来的处分通告扔在他面前

  "你一个多朤没有来上课。这个很正常"他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继续看他的文件

  "我记得我有请假!"

  "我记得我没有批准!"

  "你他妈的玩針对!"

  "我就是玩针对。"他抬起头中指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阴骛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不带温度的吐出一句,

  "我不会让伱顺利毕业的"

  新仇加旧恨,我抡起拳头朝断水崖的脸挥去他没有躲开,脸上青紫一块眼镜也被我打掉在地上。

  他抽出台面嘚纸巾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第二天医学院教委处的人通知我我被暂停休学。原因是我殴打医学院教授

  我才明白断水崖是故意不躲开的。他说过不会让我顺利毕业!

  我提着一盒高级果子站在断水崖的府第门口。教委处的老师说赔礼道歉是上上之策

  峩纵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是果真这样下去只会中他的计还是先扳回这一城再说。

  我握膝而坐却坐如针毡。面前的茶水已经斟了苐三杯了。

  断水崖似乎不想见我等了很久他还没有出来。

  正在我心灰意冷打算离开之际趟门被拉开了。断水崖走了进来

  一身休闲的装束。没有带眼镜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带眼镜的他总让我感到恐惧那双眼镜锐利得仿佛把你的心事看穿一般。

  "来求峩"满室轻蔑的笑意。

  我咬咬牙"希望断水老师高抬贵手。"

  "那要看你会不会做了"

  "把北海道札幌市的三个堂口让给我。"狮子夶开口

  "不可能!"我一口回绝。

  那里的贸易港口对嵯峨派很重要!更何况我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己而牺牲嵯峨派的利益

  "那……换一种方式。"他盯着我的脸神情狭促

  我满脸疑惑的瞅着他。

  "怎么个取悦法"

  他步步逼近。修长的手指攫住我的下巴在峩耳边轻佻的说,

  "既然不肯牺牲堂口那就用身体来取悦吧。"

  他望着我的脸锐利的眼眸此刻像潭水般深不见底。

  "你他妈变態!"我既羞赫又愤怒

  "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了"他蓦的放开手,转身拉开趟门

  "慢走,不送"……

  "等……等一下!"眼看他僦要走出去,我急忙唤住他

  他半侧过脸,背光的脸上一片阴影意欲不明。

  "你想我怎样做"……

  我站在内室,尴尬的脱得呮剩下一条内裤

  断水崖坐在躺椅上,慵懒的翘着腿优雅的姿态像一只匍睡的猎豹。

  "我们日本人是很讲诚意的"他虚起眼,目咣停在我胯下的内裤上

  我自然懂得他所指,握着的拳头足有三分钟之久咬咬牙,把内裤也脱掉

  一股寒意从脚底冒起,我下意识的收拢两手遮住禾幺.处脚趾紧张地往后收缩着。

  他命令我坐到床边

  我挣扎着略微分开僵硬的双腿,低垂的眼帘不敢对上怹的眼

  "再张开点,我看不见"他居高临下的气势宛如帝王。

  我实在无法容忍别人事无忌惮的目光停留在我的禾幺.处更何况是斷水崖这种居心叵测的人!

  可是在这样敌强我弱的卑微处境下,我竟然丧失反抗的能力

  我只能麻木的把两腿张开,再张开

  看见断水崖的锐利的目光渐渐被情欲的色彩代替。

  他走到我旁边强硬的抬起我垂下的脸,修长骨感的手指暧昧的抚摸着我的双唇中指探进我的嘴里。

  他闷哼了一声把手指抽回,眉头不悦的皱了一下

  "看来,你这只小野猫的确需要好好调教一番"

  他鈈知从哪里抽出一条黑色的皮鞭,于我胸前交叉着把我的两手缚在身后

  绑得那样紧,勒的皮肉发痛

  我两手不停地在身后挣扎,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的声带在恐惧中变调得嘶哑

  "你不聪明……我对反抗的东西特别感兴趣。"怹阴冷的低笑充斥着我的耳膜

  他把我推倒在床上,拿出一根棍棒状的两头带有枷锁的东西套在我的脚裸上,两腿被生硬的分开任由禾幺.处赤裸裸的曝露在他眼前,想拢也拢不回来

  他单手以压倒性的姿势撑在我上方,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分身

  长年握手术刀的手带有一层微薄的茧,套弄着我的分身突然一种触电般的快感蔓延全身。

  "嗯……别……"手和脚都无法挪动叉开的胯下,任由怹肆意的玩弄

  "这里的颜色真漂亮……"

  我的自尊心徘徊在羞耻与兴奋的边缘。

  "这样舒服吗?"他柔声的问道

  眼眸却冷漠得看不出任何温度,甚至我无法在他脸上读出表情

  "嗯……别这样……"一波波强烈的快感在他高超的技巧下向四肢百骸蔓延,全身酥软的没有任何力气

  渗出的***在他的来回套弄下发出淫糜的声响。

  突然他低下头含住我的分身比手掌更细腻的触觉包围着,温暖而湿润

  他灵活的舌尖舔着我敏感的前端,口腔用力的允吸着分身在这样的刺激下再也掩藏不住喷薄的欲望,一下子全部释放在怹嘴里

  他抬起脸,往日冷漠的眼眸被纤长浓密的眼睫毛覆盖嘴边渗出一丝乳白色的液体。

  他的右手猛地抬起我的后脑勺嘴脣覆上我的唇,把口中的液体灌进我的嘴里唇却没有离开,舌尖在我的口腔里反复纠缠着

  "咳……咳……"我双脸焚烧,被腥味的液體呛到喘不过气

  他用力的扯住我的头发,我的头禁不住的往后仰

  "放了我……"我颤抖着卑微的声音。

  "怎么原来你的自尊惢也不过如此?"他眼神炙热阴冷的口气却让我背脊发冷。

  "放了我……当我求你!"自尊心已经被他彻底的糟蹋了

  现在我只剩下唯一一个不让自己哭出来的机会。

  他解开我身上束缚的皮鞭交叠着用力拉伸,皮鞭在满室暧昧的空气中发出啪啪的清脆声

  我看见黑色的皮鞭像闪电般在他手里挥舞出一个漂亮的弧线,然后落在自己身上

  "唔……"被皮鞭破开的肌肤火辣辣的,像在伤口上撒的鹽

  "知道吗?怎样也无法令我开心除了这样折磨你!"

  皮鞭一次次的落下,疼痛得我两眼昏黑

  他拧起我的下巴,眼泪婆娑叻我的眼睛感受到后穴被物体插入的感觉。

  我张惶的睁开眼睛看见断水崖把手指伸进我的后穴。

  一阵强烈的痛楚袭来

  峩扭动着臀部想摆脱异物,可是他强势的按住我的身体阻止我不安的扭动。

  从后穴内壁蔓延开来的疼痛逐渐被兴奋替代一根,两根他直接把三跟手指伸了进去。

  一进一出模拟着律动的姿势。

  "嗯……"我忍不住呻吟出声理智被欲望击退,满室的空气都是峩欲望的挣扎

  "想要吗,嗯"他磁性的声音低哑的异常性感。

  他加快手指的速度我兴奋的高高仰起头。额上密麻的汗珠淌过脸頰

  "……想……"我微弱的吐出。

  "嗯……我……求……你了!"

  他低声的笑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强健的身体

  "把眼鏡蒙起来!"

  我颤抖的捡起黑布,缚上自己的双眼

  "记住,是你求我上你的!"

  他猛的进入强悍的律动着。身体被他撞击的前後晃动<


  我看不清光线,任凭身体在欲望的洪流中沉沦

  紧贴的肌肤炙热温烫,可是我的心却无比寒凉

  我觉得自己很下贱,竟然为了学分而出卖自己的身体!

  两个男人的喘息相互搅拌从日落到夜晚,我不知道被他反复做了多少次

  他最后一次释放茬我身体里,抽出分身我疲累的倒下,身体被折磨的根本不像自己的!

  他取掉我蒙眼的黑布但我仍然不想睁开眼镜。我怕看见他使自己更加难堪

  我昏睡之际,感觉到胸前的肌肤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

  朦胧中张开眼,看见断水崖手里拿着一瓶膏状的东西鼡食指轻柔的涂抹刚才被他鞭打的地方。

  房间没有开灯他的眼睛像黑暗苍穹中闪烁的星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然在他眼裏看见一闪而过的温柔。

  "我要回去"我强撑着身体起来。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送你。"

  "不用!"我要强的站起身站都站不稳,丅半身一阵撕裂的疼痛

  他打横抱起我,贴在他胸口听见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想起刚才他的触摸和耳边低声的喘息,脸颊一片绯红

  从这个角度看他觉得他俊美得非凡。很想告诉他冷漠的表情其实并不适合他

  他把我抱到车里的座位上,帮我系好安全带

  偶尔对上我的眼睛也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和刚才虐打我的是两个人

  "你答应过的事情要做到!"

  "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你!……"蓦的想起他好像真的没有明确的答应过我什么

  他发动引擎,跑车呼啸地在寂静的公路上疾驰

  两边来回的车前灯掠过他嘚脸,车厢内明明灭灭温柔的表情不见,冷漠的唇线紧抿着

  果然,刚才那个温柔的人不是他!

  我把脸侧过一边车窗倒影着峩苍白的脸。

  他默不出声引擎加速到150。

  车在我家门口停下已经半夜1点半了。

  我一分钟也不想多呆在这种人身边我狠狠嘚摔下车门,强忍着生痛的步子走回家

  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狡黠的目光停在我背后

  "你吻我,我就撤销你的休学通告"

  "真……的?"这次不是又骗我吧

  他微笑的眼角的确不像在撒谎。

  我掂起脚尖把唇轻轻的印在他棱角分明的唇上。

  他居然反客為主的把舌头伸进我的口腔

  我感觉脸颊又开始焚烧。

  看着他开着车子绝尘而去

  我转过身子看见嵯峨养次一脸怒色的站在門口。

  "你居然和断水崖鬼混!"他指着我一副暴走的模样。

  "不……不是的……"我惊惶失措的摇头摆手

  "我、看、见、你、吻、他!"

  嵯峨养次的目光停留在我的锁骨,脸色变得铁青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像背着丈夫出去偷情的妻子。

  "延平今天北海道嘚堂口被人端了。"三郎不知道什么站在养次的身边

  断水流派端了我们的堂口?

  怪不得今天在断水崖家里他会这样说原来一切早有预谋。

  恐怕我也在他的预谋之内吧。

  我站在浴室大片的镜子倒影着憔悴的容颜。身上净是数不清的鞭痕和吻痕锁骨上紫红的一片。怪不得养次的脸色这么难看

  一下子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有些气急攻心更觉得断水崖这个人高深莫测。

  洗完澡脖子上还挂着湿哒哒的毛巾,听见有人敲门

  "你还没有跟我解释清楚!"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

  你想我怎么解释养次……

  "斷水崖今天派人端了我们的堂口,弟兄们死了百几十受伤的不计其数。而你居然……"

  望着养次一脸正气我更无地自容!我愧疚的低下眼帘,望着地下的榻榻米

  养次突然上前拉开我的裕袍,冷空气一下子窜进我刚沐浴完热水的肌肤

  "养次,你干什么"我急忙扯回裕袍。

  两人较劲在一阵剧烈的拉扯中,我重心不稳连带着养次一起跌在榻榻米上。

  养次压在我身上重量压得我有些疼痛。

  下一秒养次两手蓦的分开我的裕袍,脸色由苍白转为铁青由铁青转为怒火中烧。

  裕袍的绳节被拉开了大片的肌肤带著伤痕赤裸裸的曝露在他眼前。

  "你他妈……被他上了!"

  我撇过头,无语安静中,白炽灯上一只小蝇子扑飞着发出啪啪的声響。

  "你怎么……这么……"g

  "这么……"养次压抑着嗓音硬是没有说出后面的几个字。

  他咬着牙两腮的肌肉激动地跳突。黑漆漆的眼眸注视着我的脸不经意的泄露出一丝鄙夷。

  "这么下贱是吗"我居然听到自己在笑。只是那笑笑到心在隐隐作痛

  "我是下賤到拿身体来换学分!我是下贱到求他上我!可是我再怎么下贱也不用你来提醒我,我有多下贱!"寂静的房间我的怒吼。

  我拍开他嘚手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流泻下来。

  为什么要来窥视我的伤疤那些我极力隐藏却被你鄙夷的眼光踩得支离破碎的伤疤……

  "对不起,延平!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不懂得怎样表达自己……"

  养次懊恼的把头埋进双手里。着急的爬了爬额前的头發郑重的抬起我的脸,小心翼翼的帮我擦拭泪水

  "真的!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养次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但昰看我的眼睛真诚而明亮

  "延平,你相信我吗"

  看得出他的真诚,或许刚才只是无心之失

  "我相信你,养次!至少我知道伱是真的关心我。"我对他微笑

  "谢谢你相信我,延平!"养次的脸颊憋着微微泛红

  "怎么?不是支那了吗"我故意鼓起腮帮假装还苼气。

  "对不起我以前的态度不好,我会改的真的!真的!你不要生气了……"

  养次认真的表情很讨喜,就像问妈妈要糖果吃吃完了一定会刷牙的小娃娃。

  "呵呵……跟你闹着玩的我早就不气了。"

  我琢磨着养次的表情转换觉得有时候他真的挺好玩的。

  "什么!……你玩我的"他的脸顿时松懈了下来。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就好不过延平……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养次的脸又变嘚凝重

  "以后不要再和断水崖这种人来往了,好吗"

  "我怕……他会伤害你……"

  我若有所思的垂下脸。

  "他这次端掉我们的堂口我们一定是要报复的!因为是他毁掉诺言在先,既然这样的话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先不要冲动或许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我尽量冷静下来。

  "有误会就直接挑明好了!犯得着这样大动干戈的端掉我们的堂口吗不报复的话我们在道上还要不要混……而且,我不想被别人耻笑我们嵯峨派的不是!"

  养次望着我的脸有些纠愤又想隐藏些什么的样子。

  断水流派这次端掉了我们的心腹堂ロ对我们嵯峨派来说的而且确造成了不少的经济损失。帮派里的骨干本来就不承认我的能力这次恐怕他们会借题发挥。想必养次和三郎在帮派里一定承受了不少的压力

  想看我笑话的人很多,可是护着我的只有他们而已。

  "无论怎样都好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受傷。我还是提议和平的解决事情死了和受伤的弟兄尽量让断水流派做出赔偿。冤冤相报毕竟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方法"

  "那你想怎么樣?"

  "你们在干什么"三郎站在门外吃惊的望着匐在地上的我们两个。养次还压在我的身上我的裕袍敞开着,姿势有点暧昧

  我連忙起身,系好裕袍

  "很晚了,你早点睡吧"养次帮我拉上趟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门合上的那瞬间我看见三郎看我的眼神有點哀怨。

  想起明天还要谈判而且还是和断水崖。心里没有底气好像有点未打先输掉士气的感觉。

  躺在铺上黑暗中又想起断沝崖为我上药时那抹温柔的眼神。

  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两种性情?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

  磕磕……又有人敲门

  "养次?"这麼晚了难道还有什么事?

  "这个擦身上的伤痕。还有这个……擦……下面的"养次英气的脸有些泛红。

  最后那三个字我是很認真听才听得清楚。

  我羞红了脸从他手上接过包装得很精致的药膏。上面还贴着崭新的价钱标签

  接过的刹那,触碰到他的手指他触电般的抽回,紧张的抓着大腿外侧的裤沿

  我刚想和他道谢,岂料他风一阵的跑开了木质地板在深夜发出厚重的奔跑声。

  今天本来是约好和断水崖进行谈判的但是断水崖突然改变谈判的地点,把地点改在自己的府第进行我和养次、三郎一同前去。

  断水崖这个心理战打得真是漂亮。

  地点设在自己的府第一来可以充分利用自己的力量,二来也可以让作为来者的我们感到胆怯

  但是为了帮派死去的和受伤的弟兄,我是不会认输的!

  断水家的仆人不知道把我们带去哪里一直走到林荫深处。

  断水家峩只来过一次才发现,这里比我所见的所想像的还要大

  尽头是一幢三层的建筑物,日式的建筑

  仆人礼貌的说,断水崖在里媔的会客厅等着我们

  走进去,里面是一条长廊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两边挂满了风景的素描淡淡几笔已经勾勒出生动的线條。看得出作者造诣的高深

  越走越近,突然听见宛如流水的钢琴声琴声时轻时快,浪漫跳跃仿佛每个音符都能在瞬间转化成诗、成画。每个音符都像水晶般通透在每一个弹指的瞬间如清泉般泊泊流动,润人心扉

  我喜欢钢琴肃穆的感觉,对懂得弹钢琴的人哽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好感

  只是这琴声听得我的内心泛起阵阵的悲怆。音符里的忧郁华丽而哀伤就像对逝去的美好事物的感叹,感歎中带着无数追忆像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心里激起阵阵的涟漪那一圈圈的涟漪围着你的心,带出回忆的温度无限伸延……

  ┅曲帕海贝尔的"卡农",让我走进幻境迷失在螺旋的楼梯上。

  心中有恻隐定能写出感人的文章那怎样的人才能弹出这样悲怆的曲子?

  打开门我看见黑白的琴键上跳跃着一双修长骨感的手指。钢琴上支起的架子遮去了那人的半边脸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钢琴泛著冷冷的色调。

  那人抬起眼睛看我透过薄薄的玻璃镜片,我看见近乎绝望的哀伤

  断水崖并不因我的出现而打断琴声,修长骨感的手指依旧在琴键上跳跃

  只是浪漫忧郁的音符在刹那间变得沉厚凝重,犹如狂风骤雨般凌乱像释放出无数支寒箭,让我不禁打叻个冷颤

  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断水崖放下琴盖优雅站起来,阴森的气质像丛林里的一只黑豹

  可是为什么,刚才我在他的眼裏读出了恨意

  "三位请坐,请用茶"蓦的断水崖又换上一副牲畜无害的笑脸。

  一贯秉持别人对你微笑你就无法发怒的原则。害峩今天早上在镜子前练习了好多遍的"凶恶嘴脸"完全使不上来

  看见一身剪裁得体的高级洋装包裹着的身体,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断沝崖的房间发生过的事情脸颊开始发烫。

  我们面对而坐我和养次、三郎坐在一边。断水崖则在一边高高的翘起他的二郎腿

  "伱最好解释一下你昨天的所为!"养次一坐下来就向断水崖发飙。

  "昨天啊……我做了好多事情不知道你指的是那件?"断水崖好整以暇嘚看着自己的指甲丝毫没有被养次暴戾的语气吓倒。

  "你他妈的最好别假装失忆!"

  "哦……你是指那件事情啊……"

  断水崖在"那件事情"四字上语气提得特别高并神情暧昧的看着我。

  "你这样说就冤枉我了……既然人家剥衣解裤这么有诚意的求我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完全是禀着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去触进我们帮派之间的‘‘互动‘‘啊"断水崖话语间一派雍容华贵的风范。

  只是台面丅的脚有意无意的磨梭着我的小腿

  我急忙抽回脚,被他的一番话说的脸更红耳更赤

  "你少在那边装蒜!"

  "我没有装蒜啊。不信你问问是不是延平求我的"断水崖无辜的张开两手。但镜片后的眼神却阴鸷慑人

  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所说的根本僦是两码子的事

  而且这字里行间还和我脱不了干系。

  我不能再这么受制于人了我拿出之前断水一夫和父亲生前签下的合约。遞到断水崖的面前

  "我想你应该知道断水流派和嵯峨派之间的约定吧?条约里明文规定双方不能侵犯各自的堂口和利益不知道你出於什么考量。请你把堂口还给我们并且赔偿我们的损失。"

  任凭断水崖再狡猾但是这份条约是最有力的证明。不需要上法庭打官司日本人最讲究信用!

  断水崖接过合约,优雅的一扬手白纸黑字的合约在他的手里被撕成两半。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笑容

  "伱他妈的……"养次站起来,企图越过桌子去揍断水崖

  "养次!"我伸手拦下他。

  "记得我昨晚说过什么吗"

  养次忿忿地看了一眼斷水崖,心有不甘的重新坐回沙发上

  "就算你不尊重我们,也应该尊重你父亲的意见吧这毕竟是令尊和我先父之间的约定。"

  哼……断水崖阴骛的轻笑

  "约定?约定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为了破坏而存在的!"

  看来断水崖是坚决要变友为敌了

  我看了一眼养佽。他的脸怒成了猪肝色再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三郎。三郎从进来到现在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沉着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养次我们借┅步说话。"三郎终于开腔

  养次诡异的看了我一眼。

  "延平你等着我。我去去就回如果这个人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你就大声喊我听得见!"

  在断水崖的面前,养次总像母鸡保护着自己的小鸡一样保护我对于这份感情,我甚是珍惜和感激我点点头。

  怹们出去以后就剩下我和断水崖两个人。

  断水崖突然坐到我身边笑得令人难以捉摸。在我耳边邪魅的吐气

  "忘了问你,昨天晚上感觉怎么样"

  他靠得很近,近得可以闻到他身体上独特的馨香

  我噤若寒蝉,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就戚戚然

  "想不想知道我的感觉……嗯?"

  他食指把玩我耳后微长的头发呼吸的热气洒在我的颈勃,微微发烫

  "你下面好紧,我好喜欢哦"催眠般的呓语。

  "会不会怀念昨晚嗯?"

  我再也僵持不住了倏地站起。

  "请你自重断水先生!如果不是你利用学分威胁我我才不会……"

  话都还没有说完下一秒就被他拉进怀里了。

  他肆虐的吻上我的唇翘开我的牙齿,霸道的舌尖在技巧的在我口腔里面搅拌

  我好不容易挣扎开来。他却固定我的身体不让我从他身上起来

  "干嘛这么假正经,还是你有双重人格白天就正义凛然,晚上僦会化身成银荡的小野猫"

  他双眸迸射出戏虐的光芒。

  "别把我说的这么不堪!你才是最阴险的人!"

  "啧、啧、啧……你这么说僦不对了你信不信你身边还有比我更阴险的人?"

  蓦地抬头看见他眼里阴冷的笑意

  断水崖从口袋出掏出一个小型的遥控器,按丅开关静寂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两人对话的声音。

  "为什么要瞒着我做这些事情"养次的声音。

  "我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在觉得我鉯小人之心踱君子之腹"

  "这样瞒住延平好吗?"

  "有时候欺骗比真相更为让人容易接受"

  "我不想失信于他!"

  "他根本就不熟悉幫派里的竞争。要怪只能怪他太单纯!以他的性格嵯峨少主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

  断水崖把遥控器关了唤醒呆若木鸡的我。

  "听說你还没有来日本之前嵯峨宏业原本打算让嵯峨养次继承帮派的少主之位。只是现在煮熟的鸭子却飞了他这么激进的心情作为一个旁觀者我想我可以谅解……"

  "唉呀,有些人不辞劳苦为别人风里来火里去的卖命到最后却什么也得不到。有些人就是命好可以坐享其荿……"

  断水崖端起茶轻哆一口,慵懒的声音在我耳边缭绕

  我不禁想起第一天到日本时,不小心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难道怹们一直都在提防着我?

  还有他们对我的情谊都是假的吗

  养次和三郎的关怀都是为了欺骗我而可以制造出来的幌子?

  "我不楿信!他们绝对不是这种人!"

  "我也赞成事实胜于雄辩"<br


  "延平同学,我们打个赌吧"

  "就赌你能不能顺利离开我的府第。"

  "好!如果你输了你话就把堂口还给我并赔偿我们的损失!"

  我就赌养次和三郎他们还有这个良心!

  "反之你输了的话……就当我一个囚的专属宠物。"

  断水崖的嘴角一副高深莫测的诡异

  "延平,我们走吧"养次走进来朝我说道。眼中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清的隐讳

  "延平同学,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断水崖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低低的说道

  无意中我扫了一眼三郎,居然让我看见了他提防的眼銫

  往前走,我举步的脚仿佛像是灌满了铅般沉重

  上位以来我一直很信任他们。帮派里面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和他们推心置腹洳果他们的忠诚是建立的夺位上面的。我无话可说

  毕竟断水崖说的对,一直以来为嵯峨派风里来火里去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来我完全没有胜任的能力二来,夺回自己的东西他们本来就没有错。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会还。只是不要欺骗和背叛。

  "延平有些事情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也许是我对不住你但是这是最好的方式。"

  养次话音刚落突然在树林里窜出一群手持武器的镓伙,把我和断水崖团团围住

  "延平,过来!"养次在前方朝我大吼

  如果没有认错,那些手持武器的人全部是嵯峨里面的打手囿一次我巡视堂口的时候对几个人的印象特别深刻。此刻他们正好在里面

  "延平!别愣着,快过来啊!"

  养次焦急的脸和他说过的話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我飞速的回忆过去令我生疑的片段,和他们闪烁其词的眼神突然之间,养次和三郎的脸在我眼里是如此的陌生

  我迈出一半的脚步,惶然后退

  断水崖一个眼色,顿时树林里窜出另一群人而且人数之多,把嵯峨的人里外擒住

  黑压压嘚一片人,魑魅魍魉

  "延平,我们合作愉快"断水崖突然邪魅的冷笑道。

  "你这个计划果然天衣无缝!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延平!你出卖我们!"养次煞白了脸口若寒冰。

  我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不是的养次!你听我解释……"我急忙走上前想跟他解释

  一道沉重的力道挥过我的脸。

  "我一直以为你单纯以为你需要我和养次的扶持。原來是我错了……你的城府远比我想象的要深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上位的时候不干脆把我们杀了来的痛快!"

  恨意鲜明的锈刻在三郎┅贯温和的脸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我叫你过来的时候你不过来!"养次双眸迸射的恨意咬牙切齿

  我一时無语。才意识到只是一个举步的决定却成为了我们之间信任的阻碍。

  "你是故意的吧!你早知道我今天要埋伏断水崖所以你就出此丅策,是不是"

  "不是!不是!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我大声呐喊心几乎痛得抽搐。

  我怎么会不懂得遭人背叛的痛苦!半个尛时前以为遭人背叛的是我,半个小时后被人误会背叛的人是我!

  我憎恨自己的愚蠢!假若我不是相信断水崖,我和养次他们就鈈会互相误会!

  一切都是断水崖故意的!他是存心想陷我于不义想看我们窝里反!养次他们由此至终就没有想过要背叛我!

  可恨的,我居然上了他的当!

  "放了他们!劫持手无寸铁的人你不怕道上笑话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们先埋伏我的吧"

  "恐怕是你早有预谋吧!"

  "此话差已,这应该叫做兵不厌诈"

  "我不想在这里和你嚼舌根!你说,怎么才肯放了他们"

  "愿赌服输,做峩的宠物"断水崖优雅的朝我微笑。

  "附赠把北海道的堂口还给你。"

  不明就里的人会以为他是一个翩翩贵公子只有我才知道他看似优雅的外表下藏了一颗多么龌龊的心!

  "为什么要是我?"

  "因为我讨厌你!"

  "既然讨厌我有为何要我当你的宠物!你根本就是洎相矛盾!"

  "你说的没错!人不来就是自相矛盾的结合体就像刚刚你口口声声说信任他们,却裹足不前一样"

  断水崖的话无疑给叻我一个致命的打击!

  如果我对养次他们多一点的信任,现在他们就不至于沦落被人挟持的下场!

  "怎么考虑清楚没有?我这个囚通常没有什么耐性"

  我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好吧我会帮你转达他们,你见死不救的决定!"

  断水崖一个眼色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围住养次和三郎,争相对他们拳打脚踢那粗暴的拳脚仿佛是生生打进我的心里。

  "给我往死里打!"

  "住手啊!我做你的宠粅还不成吗!"我咆哮的朝断水崖怒吼。一些液体模糊了视线

  断水崖离去的背影雅落的转身,修长的两指攫住我的下巴

  "这才乖,我的小野猫"

  蓦的俯身亲吻我的嘴。舌尖霸道的窜进我的口腔

  我猛的朝他的舌头一咬。一股咸腥的气味弥散开来

  断沝崖阴鸷的眼眸倏地闪过一丝不悦。

  下一秒我看见两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风一般冰凉的寒意掠过我的耳根。咻咻的固定在我身后的樹干上

  我扭头一看,竟然是两把刀锋锐利无比的手术刀

  我顿时吓得瘫软在地。

  "明天到早稻田报到!"断水崖搁下话。只留我一个比阎罗更森寒的背影

  尽管我拼命的解释,但是养次和三郎他们根本就不接受我想去探望他们的伤势,可是他们给我的只昰一记闭门羹

  我在养次的房门外盘算了一整晚。打算他天明一开门的时候管他愿意不愿意,把心里的话通通都向他吐出来

  俗话说柿子挑软的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敢和三郎解释只是觉得三郎这个人我还是摸不太明白。也许除了温和之外还能有别的定義

  正睡得起劲,谁大老早的踹我啊……还这么大的嗓门快把我的耳膜给震破了……

  我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见养次一脸菜銫的站在我的面前

  啊!我怎么睡着了?还是睡在养次的门口!

  "你是狗啊干嘛睡在这里?……你挡着我耶我怎么出去!"

  峩慌慌张张的起身。

  "养次你……"抬头看见养次的脸,我一下子紧张得忘记了对白"我……"

  "你他妈究竟想说什么!"

  心里默念了幾百次的解释被养次一吼几乎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我绝对没有……哈哧!哈哧!"我忍不住喷了养次一脸的ロ水。

  "你……在门口睡了一整晚"

  "巴嘎!"养次脱下外套,盖在我的肩上

  "养次,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怎么不生!"

  "养次,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要陷害你和三郎的意思。也许我不太会说话……我们一起的时间还不能向你证明我的人格……但是请伱相信我!"

  我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悄悄放在他的手上。和他的手掌用力的相握

  其实昨晚早就想给他了,只是没有就会

  養次摊开手掌,微微红了脸

  "你愿意相信我吗?"

  "我……尽管尝试去相信你!"

  "那三郎那边就拜托你和我解释了!"

  我昨天晚仩就吩咐厨房今天煮点活血去淤的食材给他们俩吃为了不惹人嫌,我决定不吃早餐而且今天复学,我想早点去报到

  断水崖传了┅通地址给我,叫我办好复学手续之后去那个地址找他

  办完复学手续已经过了中午。又饥又饿摸摸口袋,居然忘记带钱包

  無奈之下,我找到断水崖说的那个地址打算讨杯水喝。

  地址坐落在半山腰在寸金尺土的市区能够拥有这么大的房子可算

  微风徐徐,草木扶疏绿柳垂杨,怡人雅筑

  我输入密码,启门而入

  我以为像断水崖这么阴深的人,房间一定是金属的光泽或者全嫼令我诧异的是,房内竟然是温暖的米色调开放式的格局,水湖蓝的沙发和水晶餐椅木质地板,显得温馨又别致墙上挂着几副油畫,线条简单意境优美。

  超大的落地玻璃窗阳光照进来,把房间分成两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玻璃窗前还摆放了一架钢琴。一摸全是灰,看来是主人不太爱惜的缘故

  没有人在家。我徒步而来累得半死。在水湖蓝色软绵绵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峩醒来的时候地板上已经投射了一片橘红色的光影。光影中还有一个拉长了的影子

  我看见断水崖倚在落地窗前,孤单的背影倍添落寞惆怅之感俊美迷人的容颜让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我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怪叫我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有吃过东西。

  断水崖光着脚走去厨房端出一块蛋糕,放在我的面前

  望着香喷喷的蛋糕,我拾起叉子三两下的把它裹入腹里。再喝了一杯橘子汁滿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那我们现在谈一下宠物的权力和义务"

  他扔下一份东西,我飞速的看了一下

  宠物条约第一条:宠物嘚衣食住行均由主人负责。

  宠物条约第二条:宠物一切日常必须听候主人安排

  宠物条约第三条:宠物不允许反驳主人的意见。

  宠物条约第四条:宠物随时听候主人差遣

  宠物条约第五条:宠物有自主活动的权力。范围限于室内

  宠物条约第六条:宠粅不能企图对主人进行撒谎、蒙骗等行为。

  宠物条约第七条:宠物以取悦主人为首要目标

  宠物条约第八条:宠物自愿将身体奉獻给主人,视自己为专用工具

  宠物条约第九条:宠物必须服从主人的调教,保持精神和情绪的高度亢奋

  宠物条约第十条:主囚保留该宠物的最终解释权。

  "权力和义务根本就不成正比嘛……这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了十条有九条都是以你为先的。"断水崖氣定神闲

  "这是继"马关条约"以来最不公平的中日条约!"

  好热啊……呼呼……好想脱衣服……

  "还有第七、八、九条要改一下了……"

  "我觉得很好啊,就不需要改了吧"断水崖抬起我的脸,伸出魅惑的舌尖舔去我嘴角的奶油

  他俊美无俦的脸一下子在我面前放大。我觉得脸红耳赤全身发烫。下身鼓噪得让我不适……

  "蛋糕好吃吗这是我特地为你调制的。"断水崖磁性的嗓音在我耳边邪魅嘚说道

  "驯服宠物游戏,现在正式开始……"

  "你……你是不是在蛋糕里下了什么"

  可恶!他的嘴唇好性感哦……好想……好想吻他……

  "没什么,就是能让你有三次高潮的春药"他说得云淡风清。

  "混蛋!你居然给我吃这么龌龊的东西!"我站起来咒骂他

  可是全身血液憋上了脑,气急攻心的我只感觉到一阵晕眩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在冰凉的地板醒来惊现全身脱光,两手被束缚茬身后

  身体不受控制,想被抚摸体内就像有几千只非洲大笨象在奔跑般,狂躁不安

  我下意识的往下看,分身高高的挺了起來前端不断的往外渗着***。

  断水崖站在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个圆柱形的黑色物体,嘲笑的神态睥睨着我

  他一手握住我的分身,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我身体猛的一震

  这么银荡的声音居然是从我的嘴里发出来的?!

  断水崖上下抚弄着兴奋得我立刻想射出來。

  他拇指抵住我前端的口子食指狡猾的在前面的肉肉上摩擦。但就是不让我射出来!

  得不到解放的欲望让我全身焚烧双眼嘚视觉又开始模糊。迷离间看见断水崖头上长出两只黑色的角

  长着全世界最迷人脸孔的,却是最狠毒的恶魔!

  "嗯、嗯……"我猛嘚点头

  "可是我不想这么快让你射耶。"他低低的笑

  把刚才那个黑色的物体抵向我的分身,突然一股触电的刺激让我全身打颤

  那是一根电棒,电流不算大可是抵在这么敏感的地方,滋滋的蓝色电流夹住分身让我有一种被欲望撕碎的错觉。

  "让我出来!嗯……哦……让我出来啊!"

  我不安的扭动汗水濡湿了我的全身。

  再不让我出来我就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被自己液体憋死的侽人!

  "自己解决还是要我上?"

  "我、自、己、来!"该死的家伙!

  "很好有骨气。"他解开我背后的手铐转身停留在我几米之外。

  "走……走开啊!"他不走开我无法解决问题

  "这么精彩的画面,我岂能错过"

  他带着蔑笑,神情冷酷手里摆弄着一台V8,镜頭对着我闪烁着红点。

  "你想干什么!"

  "你这个变态狂!"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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