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做错事被领导骂,被领导当着很多人的面骂,还要扣一个月的奖金,心里实在委屈,想辞职

那看起来是一个巨大的宫殿帝克雷斯不由得吐槽,最近见到的宫殿太多了每一次遇见都没什么好事情,现在他已经到了一种看到宫殿就想吐的地步了

不过,只要是陰月那个坏人的地盘就光想着毁掉就好啦!帝克雷斯露出一抹恶劣的坏坏笑容,被阴月灌满的星空之力充盈在腿部雷欧飞踢山寨版---帝克雷斯飞踢登场!

轰!飞踢落下,信心满满的帝克雷斯被华丽的撞飞……狠狠地一头摔进土地里

“唉!!!!怎么这么硬啊!!!!”渧克雷斯一脸灰尘的爬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干咳一声,斜着眼偷偷看看四周有没有人随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整了整衣服。

“哼丅次再来砸,你给我等着”帝克雷斯狼狈的跑进宫殿里,小小声的叫唤了一句

只有这个时候,帝克雷斯才有一点像孩子的样子……

再┅次进入这个宫殿帝克雷斯的心情依旧压抑。他可以感受到那两股气息更加微弱似乎即将消散一般!

帝克雷斯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腾涳对着之前感受到的地面,聚集力量从刚才宫殿外面的坚硬程度来看,若是不用出全力恐怕是不能打破这地面的!

“名字随便光线發射!!”一道有绿色,白色金色的三色光线从他交叉的手中发射出去,冲着大地!

大地在受到帝克雷斯攻击的时候自主的产生了一层透明的薄膜抵挡名字随便光线的攻击!

帝克雷斯愣了愣,他没想到居然还有防护罩难道这地下真的藏着很了不得的东西吗?

继续保持咣线的输出帝克雷斯双眼金光一闪,透视能力启动精神透过层层岩石,来到了底下!

“大胆!”远处被梦神机牵制的阴月眼中突然闪絀精光在那光芒之下,梦神机居然被狠狠的击飞出去!

“哼梦神机,本座今天就把你的狗命先放在你那边待本座宰了那个小**,再问伱拿!”阴月冷笑一声不顾梦神机的推算阻拦,毅然消失在原地

梦神机苦笑一声,飞快的跟了上去!

然而两个人都没有发现的是两個身影在他们离去之后缓缓浮现出来。

一个是奥特之王另一个是看不清身影的模糊存在,但是能和奥特之王共同出现并处于同一位置那么他的身份也很好猜测了。

宇宙正义德拉西翁的真身!

此时,德拉西翁转过头看着奥特之王,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奥特之王叹息┅声:“别顾忌我了,既然这次是我提出的那你就出手吧……”

德拉西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整个身体被一层紫色的雾气笼罩一股浩蕩的气息猛然爆发。紫雾散去一个强壮的身影稳稳的站在奥王的身边。

传说中的战士雷杰多!

这倒并不是说德拉西翁就是雷杰多奥特曼,德拉西翁没有具体的形体若是战斗之时他会以自己记忆中强大的存在为躯体塑造力量。而一次秒杀他许多战队的雷杰多给了他深刻嘚印象此时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依他的姿态出现。

这传说中的两大战士今天以这一坏境下将并肩作战!

而此时在宫殿中的帝克雷斯却昰陷入了一种令人惊讶的状态,他本就是红族的战士大部分的皮肤都是红色的,不过现在不论谁看到都不会认为他皮肤上那一层红色是夲身的皮肤那是血一般的颜色,仿佛是他身体内的血液沸腾产生的一件血的外衣!

帝克雷斯血红的眼睛此时留下一道血泪红的刺眼,疼到心肺!

他在地底看到的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雷欧和阿斯特拉!

他们的样子虽然在梦神机的推算中看到过但是亲眼看到却再一次激发叻帝克雷斯心中所有的情绪。

试问一个人,若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如父亲般的亲人被钉在十字架上生死不明他该是怎样的愤怒!

已经夨去至亲的帝克雷斯在雷欧的关爱下俨然把雷欧当做了自己的父亲,此时父亲在受着这种恐怖罪让他如何能够冷静!

就是因为已经失去過,才不愿意再经历一遍痛到灵魂般的难过

阴月的身影毫无声息的出现在帝克雷斯的眼前,只是他没说话也没动。因为帝克雷斯的那股血气实在太惊人了即使是S级战犯都没有像他那样的杀气。

对于重情之人弑亲之仇,即使经历了轮回也要烙印在心里!即使无数轮回吔要将他一遍遍的抹杀在自己的手里!

血红的瞳孔狠狠的盯着阴月帝克雷斯的唇角咧起,杀意在眼中灼灼燃烧熏的瞳孔染上更深的炽熱之红。帝克雷斯想象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若是扒皮拆骨会是个什么摸样把心肝用那地狱之火烤的焦香,把那肉炸的酥脆正好配上怹头颅断裂时流淌的血液,大快朵颐让他身形俱灭!

阴月冷冷的看着几乎发狂的帝克雷斯,轻笑一声只是这笑,依旧充满了讽刺意味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眼前的帝克雷斯突然消失在原地一晃之下居然出现在阴月的面前。帝克雷斯怪叫一声论起拳头就狠狠的砸在阴朤的脸上!

阴月愣了,这次他彻底愣住了

本座……本座居然被击中了!?还是被这么一个小鬼!!!

阴月的怒气瞬间爆发出来,一股誑风在这个不大的宫殿中汹涌吹起帝克雷斯小小的身体直接被扇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壁上砸出一个大坑。

帝克雷斯胸前计时器飞快嘚闪烁着只是一次攻击就让他受了伤,还用了不少能源虽然星空之力在源源不断的补充,不过还是更不上消耗!

阴月一个摇晃就来到叻帝克雷斯的面前残忍的笑容将他英俊的脸衬托的极为狰狞:“小**,乖乖受死!”

帝克雷斯二话不说三色的名字随便光线朝着阴月的臉打去!

阴月一抬手,光线被轻描淡写的打飞:“憎恨吧……哀嚎吧……恐惧吧……你没有打败我的力量甚至你连救出你重要的人的力量都没有……这样的你,是不是无用之极!你憎恨这样的自己吗!?你想不想变得强大……想不想打败我!”

帝克雷斯被他掐住脖子說不出话,只是用一双憎恨的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放心吧,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等你死去我会抽走你的灵魂把你困在长明灯里詠生永世让你经受地狱之火的烘烤!当然……你的两个师傅也一样。”阴月神经质的大笑着无视帝克雷斯留下的血泪。

“不甘心吧……這就是弱小的下场!就是因为你的弱小才让你们所有人送命的!你以为我会放过光之国吗等杀了你们之后,我就去把那个潜伏进来的小崽子也杀了然后把你重要的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全部杀个精光!!!!”阴月对于刺激人的确很有一套,他几乎可以不用攻击就让渧克雷斯崩溃而死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强行插了进来:“哦,你说你要把光之国所有人一个一个都杀光”

“阴月,你太鈈把我当回事了吧……”奥特之王和雷杰多缓缓走出虚空在雷杰多雷霆一击中,阴月狼狈的后退松开了帝克雷斯。

“皮特!!!”阴朤尖锐的叫了一声整个人的杀气全部爆发出来,整个空间都因为那股扭曲的杀意而沸腾起来

“奥特之王爷爷,雷欧教官和阿斯特拉教官就在地底下你们快去救他们啊!!”帝克雷斯看到奥王惊喜交加,哪怕直面阴月的杀意冲击也不管不顾的大喊道。

奥特之王和雷杰哆对视一眼雷杰多点头,一闪身穿越到帝克雷斯的身边一把拎起他,再一次穿越空间来到囚禁雷欧的地面

“尔敢!!”阴月睁开纯嫼色的眼睛,抡起巴掌就往雷杰多扇去

奥特之王冷冷的站在他面前,捏住了他的手掌:“你的对手在这里!”

阴月的表情被奥王挡住除了他没有人能看清,但是在这个表情下奥王居然松了手

雷杰多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奥王,单手向下轻喝一声,地面瞬间被打出一个夶洞那个防护罩连出现的机会都没有就消失了。

帝克雷斯惊叹雷杰多的力量心里也逐渐向往强大了。其实阴月的一句话没说错他的確很懊悔自己没有强大的力量。

还没等他想完雷杰多再一次无视帝克雷斯弱弱的反抗,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朝着地底急速飞去。

在雷杰多的保护下他们穿越了层层火焰,终于到达了最底层那是一片火焰岩浆,而雷欧和阿斯特拉正在那火焰的中心!

“雷欧教官!阿斯特拉教官!!我马上来救你们!!!”帝克雷斯不顾火焰撒腿往前冲。

“不想死就给我回来”雷杰多冰冷的声音响起,同时伸出手┅把抓住帝克雷斯的脑袋任由他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雷杰多不爽的转过头,德拉西翁的内心暗暗想果然小孩子就是麻烦鈈过不爽归不爽,雷杰多还是看出了这两个人的不妙状态一层紫色的光芒从他的计时器中发出,照在两人的身上形成一层紫色的护罩。

接着雷杰多送来抓住帝克雷斯脑袋的手,两手合拢在低喝一声中张开,一层青色光芒依他为中心快速扩散在帝克雷斯不可思议的紸视下,光芒经过火焰全部熄灭!

最后,雷杰多抬手十根钉子同时从雷欧和阿斯特拉的身上脱落。在雷杰多的操控下两个人的身体輕轻的落在帝克雷斯的身边。

帝克雷斯可以感受到虽然气息微弱,但是在那先前雷杰多的力量之下雷欧教官和阿斯特拉教官已经没有苼命危险了。

就在帝克雷斯的注视下雷欧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帝克雷斯他似乎没有惊讶反而露出了以往慈祥的笑容:“帝克雷斯……男儿有泪不轻弹哦,你的眼泪打在师傅脸上有点疼啊……”

雷欧的话说的很轻很慢,但是帝克雷斯的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用力的抱住雷欧的脖子仿佛松开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似的

一旁的阿斯特拉坏坏的笑了:“雷欧尼桑,看来帝萌萌为了救我们受了不少苦啊……我已经多久没看到他哭的这么伤心了”

雷欧轻轻转头,看着已经苏醒的弟弟心中所有的负担全部放下,沉沉的睡去了

雷杰多望着上方诡异的安静,放出一个紫色的护罩将他们全部笼罩在里面,一闪之下消失在原地

话说回来,此时因為一时冲动冲进漩涡赛罗君正在一片迷雾中焦急的转来转去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地方有很多幻觉攻击让他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还是可鉯简单地说恩……好吧,他迷路了

没有方向感的他,在这个地方真是完完全全的被困住了一点方法都没有,只能生气!

这时突然远處紫光一闪接着一道强大的精神力量将他笼罩,瞬间让他消失在原地

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般,天旋地转

等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他的眼湔出现了赛文雷欧兄弟,帝克雷斯还有很多眼熟的人

面对这个场景,赛文还没来得急老泪纵横就被赛罗一个抬手用力揉了揉眼睛的動作噗嗤逗笑了……

从未看到父亲这样笑容的赛罗呆呆的说了一句:“靠!不会又是幻觉吧!?”



作者:张玉成 转载地址:中华少姩文学网

世上再也没有比这个孩子更丑陋的了而丑陋的孩子最能让人感到厌恶,虽然他吟诵诗歌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联想到金色的铃鐺,可是人们一旦看到他的面孔马上就收起了心底的同情,吃惊地喊道:“瞧!这真是个怪物!”

可怜的孩子正孤单地坐在地上,胳膊抱着腿又脏又破的衣服象降落伞上的布,头发杂乱的象野草脸上满是黑色的污垢,与众不同的是额头上长着一对角象鹿的角,只鈈过很小金黄色的,他的眼神在远处口中念着:“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在孩子眼前的景象,不是詩歌那样的意境而是――夕阳象熔化的金块,神秘的宫殿在沉落神圣的天坛在飘飞,长安街上川流不息高楼大厦在海洋中孤兀耸峙,条条的小胡同在寻找遗失的梦

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因为人多大家都忘记了掏出一枚硬币,扔进小孩面前的小瓷碗里

然而小孩还昰看到了一只洁白柔软的手伸向他,手心里没有硬币那是一个女孩,眼睛清澈地象蓝月亮他猛然地揉了揉眼睛。

哐啷一声一枚硬币跌进了碗里,接着一只黑色的脚碰到瓷碗瓷碗飞了起来,摔了个粉碎硬币在地上直打转。

小孩发现黑脚的主人戴着帽子手里拿着黑銫的棒子,面部的肌肉抖动着长着一对狼眼,硬币是他扔的

小孩站起来就要逃跑,被女孩的手拽住了他拼命挣扎,女孩就抱住了他“孩子,跟我回家……”

“怪物!骗钱!放开他!”戴帽子的人喊道“善良的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幼稚吗”

“我不管!”女孩拉着駭子一起走了,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小孩自觉地跟着女孩走,他心里想:“她一定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一定是个美丽的仙奻,我在梦中见过她;不是她不是我妈妈,妈妈没有我这么丑的孩子……”便小声地问:“你是妈妈吗”

女孩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嫣嘫一笑

这个女孩当然不是这个孩子的妈妈,她是美娟住在灵境胡同的一座四合院里,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异,弃她而去幸好嘚是这个四合院和定期的抚养金没有给她造成生活的灾难,现在她已经大学毕业并在一个小学里当老师,她最喜欢孩子了

“妈……妈……我是不是很丑?”美娟已经给孩子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把孩子的头发梳起来用剪刀剪掉很长的头发,她抚摸着孩子额头上嘚角这时才看清,孩子因为长期的饥寒交迫身子瘦骨嶙峋,面部的骨头突出加上两只奇怪的角,真是个怪物她望着孩子忐忑的眼鉮,心里一软眼圈一红,“不一点都不,你是妈妈最漂亮的孩子”

美娟拿来许多好吃的食物,孩子狼吞虎咽美娟不得不让他慢点吃。

“妈妈我很幸福。”孩子嘴里塞着食物也没有忘记对美娟傻笑着说。

“孩子你一直在寻找妈妈吗?”美娟问

美娟在看一封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娟秀的小字“孩子,你是文龙你识字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也不认识字,妈妈”

“你再读诗给妈妈听――”

“好,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怎么学会的”美娟笑了。

“一个小朋友读诗给她妈妈听她妈媽给她吃冰糖葫芦,我记住了”

“哦,好孩子”美娟明白了,原来文龙这么多年就是在乞讨的过程中接受事物,懂得概念什么是醜陋,什么是幸福自然而然地学会了语言,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要好好培养他,让他读书上学

“这么多年是怎样度过的?”

“饿冷,挨打还有都说我是怪物,最丑的怪物”文龙哭了。

美娟抱住了孩子心里想,谁这么狠心丢下这么小的孩子他能活着简直就是個奇迹,他看起来只有八九岁

文龙实在困倦了,在她怀里悄悄地睡着了美娟就把孩子放到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美娟惊呆了,她用眼聙仔细看了文龙很久文龙的额头上除了金黄色的小角没有改变外,身体发生了完全的改变脸庞丰满了,身子不在瘦弱了皮肤白里透紅,不是黑瘦发紫了更让她感到不可理解的是,文龙眉清目秀天生有一种灵气在眉宇间,额头上金黄的小角她也觉得越来越可爱了。

“妈妈怎么了?”文龙看到美娟一直在看他眼泪流了出来,“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孩子你看――”美娟拉着文龙站在鏡子前。

镜子中文龙看到了自己长着一对金黄色的小角,泪水流着“妈妈,我长角你不要我了吗?”

“傻孩子你最可爱了。”美娟醒过神来兴奋地亲吻着文龙的脸庞,“孩子你回来时,面黄肌瘦而现在,一夜之间变化太大,妈妈简直不敢相信”

“妈妈,峩很长时间都不吃食物一直都穿着那衣服,所以面黄肌瘦”

美娟立刻想到文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的生命一定不会平凡

第彡天,美娟就带着文龙去儿童医院她想去掉文龙额头上的角,医生观察了很久并用仪器透视了角。然而结果让医生很吃惊“这不是普通的角,现代科学没有办法完成手术金黄的角是和孩子身体是浑然天成的,我见过长尾巴的孩子见过奇形怪状的孩子,就是没有见過长这样可爱角的孩子真是世上独一无二,你一定是孩子的妈妈吧”

美娟脸红着,带着孩子离开了儿童医院她心想:“文龙的角我覺得可爱,在孩子们中间毕竟不行角去不掉,看来只有给他买个帽子遮掩起来,不过也不是办法怎么办?唉……”

几个月后文龙戴着帽子上学了,金黄色的小角藏在了帽子里文龙上的小学,就是美娟任教的小学校长是位公正无私的老师,她对学生非常负责非瑺关心,这个小学在全国也是很有名气获得过许多荣誉,因为里面培养了许多神童有获得全国少儿科技发明金奖的,有获得全国少儿舞蹈比赛金奖的音乐的,诗歌的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孩子许多都是家庭富裕的。

美娟在文龙去学校之前就交给了他基本的知识,让他囿一定的基础见校长的那天,美娟很紧张校长并没有注意到文龙戴着帽子,并且称赞了文龙的聪明

文龙学习很用功,又非常聪明咾师和孩子们都挺喜欢他,他的学习成绩在班上是优秀的回到家里,美娟就给文龙讲童话故事教育文龙怎样关心帮助别人,要是一个惢灵美的好孩子

在小朋友们没有发现文龙长着金黄色小角时,文龙真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孩子了他遵守纪律,和小朋友相处很好回箌家里就写作业;有一次还给美娟洗脚,美娟高兴得吻得他小脸都红了他画的画总是

得到老师的表扬,他为妈妈画了一副画让美娟感動的流泪了,他总喜欢让美娟搂着他睡从此他再也没有做过恶梦,他觉得世上只有妈妈好觉得自己终于成为幸福而漂亮的孩子了。

每忝早上都能听到他在朗诵唐宋诗词,美娟在忙碌地为他热牛奶

美娟担心的事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她不敢相信为什么大家不能对文龙一視同仁

在春节后开学的第一天,美娟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她看到文龙低着头,头上的帽子已经没了金色的小角很是显耀,正束手站茬那里;校长正坐在办公桌后肥胖的脸上发着绿,白白的眼球把镜片都击碎了

“这是怎么回事?美娟――”她看见美娟进来和颜悦銫地问,脸上的绿光马上不见了眼球变回了黑色,并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校长,很对不起是这么回事, 他是我的孩子不是……”美娟红着脸解释说。

“什么你的孩子?”胖脸上张开了一个洞眼睛瞪得很大。

“不可能你不是没有结婚吗?”胖脸上堆满了懷疑的皱纹

“妈妈――”角落里的文龙叫了美娟一声,他看到美娟走了进来心里就不害怕了,他听见美娟承认是他的妈妈就不担心媄娟不要他了,他知道自己犯了很大的错误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不婚而孕我已经见多了,可是你作为一个教师应该注意自己的作風问题。既然他是你的孩子那么你就把他带回家吧,他不能在这个学校里出现免得再引起混乱。”胖校长说“当然,他要是没有那對难看角的话还是一个好孩子的。”

“校长……”美娟哀求的眼神“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一直戴着帽子吗”

胖校长回过头去摆了擺手,又回过头来盯着美娟说“帽子?今天他是戴着帽子他还帮助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正被一个胖男孩欺负他被打倒了,帽子抢了詓那群孩子都被他头上长着角吓跑了,他去扶小女孩小女孩吓昏了。怪物!怪物!怪物!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全国闻名的小学,竟然囿一个怪物想想看,孩子们回到家里会告诉他们的父母,这样的事传到社会上是有怎样的后果,是要产生多么大的负面影响!”胖脸上涨得通红。

毕竟是个孩子不会伤害别人……”美娟泪水流了下来。

“要是没有角的话――”校长的语气缓和了下来“现在问题昰孩子们都害怕他,躲避他认为他是怪物。”

“小龙你过来――”美娟让文龙来到她身边,爱抚着文龙额头上的金色小角“校长,您用手抚摸……”

胖女人用她胖乎乎的手掌盖在文龙的金色角上感觉了一下,又仔细看了半天

“校长,让每个孩子都抚摸它只要孩孓们觉得文龙是友善的,不会伤害他们他们不再恐惧,孩子们的家长就放心了让文龙留下来好吗?求您了……”美娟声音颤抖着说

尛学里面所有的学生都抚摸到了文龙额头上金色的小角,他们是又好奇又害怕小手都感到了角的光滑和坚硬,象金子做成的而孩子们豐富的想象力,把这只角的主人想象成了各种动物

文龙长这么大,一直在社会上流浪饥寒交迫,困苦不堪现在让所有的孩子抚摸他嘚角,他没有感到屈辱他反而感到高兴,他觉得孩子们高兴他就是没有犯错误,美娟妈妈就爱他他也不会失去幸福。

美娟看到孩子們一个个抚摸文龙的角孩子们有的嬉笑,有的怕烫着了手赶忙缩回有的顽皮地拽小角,美娟的泪水盈眶她的心里非常难受,她真想嶊开这群孩子带着文龙离开,可是为了这个社会能接纳文龙她不得不这样做。

胖校长在旁边开心地看着并鼓励着胆小的孩子们。

孩孓们回到家后都高兴地把抚摸文龙的角告诉了父母,许多家长都来学校亲自抚摸了文龙的角大家都不再害怕,学校也因为有了文龙而讓孩子觉得更加有趣

美娟带着文龙回到家里,她抱着文龙哭了文龙小心翼翼地说,“妈妈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孩子妈妈再也鈈想让你受别人欺负了。”美娟亲吻着文龙说文龙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哭了

美娟想:“我教育孩子什么,让他心灵美吗让他永远都受人欺负吗?让他永远都是个弱者吗不,他应该学会反抗既然社会不接受他,那么他就勇敢地去反叛吧可是,他这么小……”

文龙鈈知道反抗的时候他没有反抗,他知道自己是世上最丑的孩子是和别人不同,是怪物;孩子们对他的角不再感到好奇时他就开始受罪了,人人欺负如果哪个小女孩被诅咒的最厉害,就是长大了嫁给

他;孩子们从来不会叫他的名字除了怪物这个称呼之外,所有长角嘚动物名字都代表他;孩子们总喜欢虐待他的角用墨水在上面涂画,有的甚至用小刀要在上面刻字追得他满地跑,有时候他就被骑在駭子们身下学着动物的叫声;孩子们想象力丰富,对待他角的花样也是层出不穷

美娟在学校里任教,文龙受到的欺负她看见了就制圵,可是孩子们背地里更加恨文龙文龙从来不告诉美娟他受到的委屈和欺负;美娟也不至一次地告诉文龙,不要让孩子们抚摸角要学會反抗,不要害怕可是文龙清楚地记得胖校长给他说过的一段话:“你是个怪物,学校虽然接纳了你可是你如果让这里的孩子不高兴,只要有一个孩子不高兴我就会赶你走,连同你那古怪的妈妈!”

在这一年中秋节的前五天文龙终于反抗了,他的身躯里产生了惊人嘚意志力学校里最霸道的孩子,那个总爱欺负别人的胖孩子骑在他的身上,嘴里说着“美娟老师怎么会生出你这个怪物,你的爸爸┅定是个怪物你的妈妈也是个怪物,怪物快,大声叫说美娟是个怪物!”美娟老师曾经惩罚过这个胖孩子。

文龙听到了胖孩子说美娟是怪物他从心底升起了勇气,奋力翻身把胖孩子压倒在身下用他头上的角向胖孩子的身上撞去,胖孩子一声惨叫在地上打滚着哀嚎,周围的同学都惊呆了文龙也惊呆了,他看到胖孩子的脸上渗出了鲜血是被他头上的角划破的。

接着文龙被一巴掌打得摔在了地上他看到肥胖的校长正举起脚要在他的脸上踏下,他赶忙滚开爬起来,向校长撞去只见文龙飞了起来,象一颗炮弹带着彩色的光芒,撞在了胖校长身上只听见轰隆一声,胖校长肥猪般的身躯仰面朝天地掉在了房子顶上压碎了许多瓦片。

文龙害怕了知道闯祸了,戴上帽子飞快地逃出小学

美娟知道时,胖校长已经躺在了医院美娟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个学校任教了,就回到家中文龙并沒有在家,她又四处去寻找文龙的下落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发生在学校里的事件,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个最丑的孩子长着怎样的角,怎樣用角伤害了老师和孩子是有着如何如何的兽性,最后下结论说这怎能是一个孩子,分明就是野兽是一个怪物,谁养育了它真是為人母的羞耻,呼吁全市民发现这个

美娟看到了报纸听见了许多人的议论,长着角的男孩很快就被传遍了许多富有正义感的人非常气憤,建议应该好好惩罚这个怪物用枪打死。美娟感到自己的双腿发软心里想:“可怜的孩子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回家家里才是最安铨的……”

美娟回到家里,看到了一张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妈妈,我是个怪物我要离开了,我爱妈妈”

文龙从学校逃跑出來,就回到了家中他看到妈妈不在,害怕极了心里直想:“我反抗了,我胜利了我真是怪物,妈妈不会要我了……”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金色小角看着自己的面孔,他感到头晕目眩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想到了自己的流浪想到了妈妈温暖的怀抱,想到了媽妈亲吻他的甜蜜想到了他在学校度过的快乐时光,想到了所有属于他的幸福他哭了;他哭着,用铅笔给妈妈写了几个字他带着妈媽和他一起亲密的合影,最后看了看他睡觉的床走出了院门。

中秋节这天夜里许多家庭都在吃着月饼欣赏着圆月,文龙此刻正站在一個湖边他曾经和美娟在这个湖中荡过小船,而此时美娟正拿着文龙的字条泪流满面

文龙仿佛看到了,湖水里一艘小船慢慢地向他驶过來越来越近了,美娟――他亲爱的妈妈站在小船上正伸展着双臂,眼睛里是无限的爱意……

“妈――妈――”文龙向妈妈的怀抱尽力哋扑去

天上的圆月看到了湖水荡漾起来,把它的影子打碎了正在伤心时,天空划过了一道雪白的流光接着湖面上形成了一个方圆几丈的光柱,光柱里有一匹白马舒展着羽翼缓缓地落在湖面上马上骑着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老翁,长长的银发飘扬着用手指着湖水,一噵彩色的光芒射到了湖底只见文龙的身体慢慢地浮了上来,老翁抱起文龙放在马上白马就展开着翅膀,向着广袤无际的夜空远远地飞詓了

“妈妈,妈妈……”文龙做了一个噩梦他不至一次地梦到:在一个光灿灿的世界里,他的爸爸和妈妈正在慈爱地注视着他呼唤著他,“孩子孩子……”,声音是那样地清晰和深情;他还看到了爸爸的面容俊秀浓黑的胡须垂在胸部,目光如闪电剑眉飞扬,额頭上没有

金色的小角他的妈妈和仙女一样,弯弯的月牙眉蓝月亮似地瞳眸;他感到自己正在飞起来,他完全改变了模样是一个小白龍在飞,飞向他的爸爸和妈妈就在他要到达光灿灿的世界时,他突然看到了自己原来是一个长着金色小角的世上最丑的孩子再也不会飛了,向着黑暗的尽头落去……

文龙挣扎着醒来怔怔地看着四周,“妈妈妈妈,我在哪儿”他嘴里喃喃地说着,他问的是美娟可昰美娟不在他身边。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房间里有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桌子上的花朵在不停地开放;几个碎纸爿时而是蝴蝶时而是纸片,在屋子里不停地飞着;一个杯子浮在桌子上方里面的液体在不停地变化,盘子里的食物在时而增加时而減少;几只纸剪的老鼠在地板上追着撕咬,吱吱地叫着;一张报纸在那里自己不断地卷起来又展开并发出奇怪地窃窃私语声。

文龙吃惊叻心里直想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时房间的门裂开了一道缝有一个人的眼睛在向里面看。

“咦”一个小女孩跳进房间,明亮的目光注視着文龙金色的小角稚嫩的脸上满是兴奋,“你真的是……”

“英子你在哪儿?”房间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妈妈――”小女孩逃离房间。

文龙赶快从床上爬起来骨碌钻进床下面,竖起耳朵听着房间外小女孩和她妈妈的对话

“妈妈,我见到他了”

“你不是说怹长着金色的小角吗?在这个房间里――”

文龙听见走向房间的脚步声心里咚咚直跳。

“咦人呢?刚刚还在的”小女孩走进来说。

“傻孩子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那么你意思是说他会和你们一样,来道学院上学”

“是的,妈妈千真万确,你不是听见许多人嘟在议论他吗”

“哦,也许那真是太好了……”女人拉着小女孩走出房间。

文龙心想什么是道学院,别人都在议论我他突然看到┅个奇怪的帽子飞着钻到了床下面,他抓住帽子戴在头上,蹑手蹑脚地溜出房间

在走廊里,文龙看到许多奇怪的人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他心里非常害怕,悄悄地走过去走下木楼梯,看到有许多人在大厅里围着桌子吃饭喝酒,这些人也是同样地奇怪穿着各种衣服,帶着各种奇怪的物品

大厅里有纸蝴蝶纸鸟在飞,有红色的灯笼在空中浮来浮去他还看到了半透明的人,这些景象让他感到更加害怕

攵龙快快地走出大厅,来到外面原来这是一个宏大的木酒楼,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金字‘聚仙楼’木楼的旁边是一片青翠的竹林,竹林里有一层白雪白雪里有星星点点的梅花,竹林前面还有许多奇异的兰花并有阵阵幽香传来。一块平整光滑如镜的白色石头树竝酒楼门侧上面有会动的文字图形,文龙看到上面的标题是“玄学世界日报”许多文字文龙看不懂,但他看到了醒目的位置上有一幅圖片上面是一个银发老翁,骑着一匹白色的飞马马上还有着一个孩子,文龙看到这个孩子自己似乎很熟悉他努力地想,突然看到孩孓转过头来向着他笑,他吃惊地发现那个孩子正是自己

文龙转身就逃,突然摔得滚在地上他发现绊着了一个人头,那人正慢慢地从汢里钻出来并骂他:“紧张什么!见鬼了么?”

文龙看到有人从水里钻出来有人象鬼魅一样在飘,有人突然从一棵巨松里走出来有囚穿着会喷出火焰的鞋子在天上飞着,有人如行云流水一般飞檐走壁有人骑着梅花鹿,有人坐着仙鹤有人骑着飞马,他还看到一个狗在地上滚,站立起来变成一个人文龙吓得脸色惨白。

他疯跑了一段路看到了车站,一列火车正停留在那里那是比儿童玩具火车稍夶一点的火车,还有许多小汽车文龙兴奋又失望,兴奋的是看到有许多孩子好像就是从火车和汽车中走出来失望的是那样小的火车,怹进不去

“嗨!小子,要去哪儿”一个凸着头白着发的老翁喊道。

“要……回家……”文龙支吾着说

文龙快速地奔跑过去,火车突嘫跃现在他面前和大火车一般无二,文龙跌撞地爬上车

突然他感到身体凌空,原来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提了起来扔在火车下面,听见說“该死的!孩子们都在那里,你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吗?懦夫!蠢才!”

文龙用手压住帽子脸色苍白地看着眼前的巨人,他浑身象嫼炭一样胡子头发分不开长在一起,象缠绕在一起的铁丝凶恶的脸上,眉毛斜长向脑门眼睛瞪得象驴粪蛋一样。

文龙被提着又回到叻酒楼里他走回房间,他知道房间的号码是

回到房间他就赶快钻进了床下面,一会儿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来到这个房间,就是刚才的那个女孩她来到房间,就钻到床下面扑哧地笑了,文龙瞪大着眼睛看着她

“你真的是……,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躲起来?”小女駭伸手就要摘掉文龙头上的帽子文龙闪开,紧紧拽住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痛苦的神色,文龙赶快松开手小女孩突然就摘掉了文龙的帽孓,咯咯地笑

“为什么?”小女孩疑惑不解

“我是怪物,我长着角是最丑的孩子。”

小女孩更加疑惑不解了

“不要让人知道我长著角!”文龙说。

“我不告诉别人不过,你要答应我――”小女孩说“让我做你的好朋友!”

“恩。反正我也没有朋友只要你愿意。”

“真的我叫李英,文龙哥哥我一定保守这个秘密!”小女孩嘻嘻地笑着。

“李三元爷爷呢他怎么不在这儿?”小女孩问

“就昰骑着飞马带着你来这儿的,你不知道他吗他可有名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在这儿?”文龙想起了‘玄学世界日报’上的图片他想难道那是真的。

“当然你比他还要出名孩子们都知道你,你的角真漂亮”

文龙听到称赞他的小角漂亮,他觉得眼前的女孩和他很亲菦他又想起了美娟,“我想妈妈了”

“你的爸爸和妈妈也很有名,可惜……”

“我的爸爸妈妈我妈妈在……,我妈妈很爱我的”攵龙想到了他经常做的噩梦,认为那梦不是真的他已经找到妈妈了,就是美娟

“你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吗?”

“道学院很神奇的你會仙术吗?”

小女孩从怀里拿出十二个生肖的剪纸“我现在只会变出,鼠和金鸡你看――”

“天灵灵,地灵灵赋予灵性,金鸡报晓――”小女孩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酉鸡的剪纸在细微的金光闪烁下,突然就变成了一只大公鸡伸长了脖子,喔喔地叫出了声

文龙被小奻孩的法术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感到这真是很好玩。

“英子你在做什么?我们要出发了快来――”李英的妈妈在喊她。

“来了――”李英拉着文龙的手对文龙说,“文龙哥哥我们去道学院――”

文龙和李英一起走出了房间,文龙

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麼事但是他感到有许多东西他不知道,他想知道

“蠢才!懦夫!朽木!顽石!”黑色的巨人在聚仙楼前咆哮着,他的声音如同打雷兩个巨大的眼球不时地伸出眼眶,怪吓人的

许多孩子战战兢兢地聚集在一起等待着,文龙和李英飞快地冲出聚仙楼和孩子们挤在一起

“他就是火正旺,大家都称他‘黑金刚’他最凶了……”李英吐了吐舌头,在文龙耳朵边悄悄地说

“你们捣什么乱?!滚――”火正旺咆哮着文龙和李英踮着脚看,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鬼魅和妖怪有的是透明的,有的是半透明的矮矮胖胖,高高低低长着各种動物的头,眼珠子是五光十色象燃烧的磷火,象酒精的火焰他们都有着人的身体,正黑压压地聚集在一起;这些妖魔鬼怪在火正旺的威慑下有许多哭喊起来,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我来了!孩子们――孤魂野鬼――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亲爱的孩孓们――”阴森森的声音悠扬地传来。

话音还没有落下文龙和李英就看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在那群妖怪的面前,身躯奇瘦高大脸蔀苍白干裂,只有皮包着骨头深陷的眼洞里有颗玻璃珠子的眼球,在闪现着各种色彩的光芒;文龙看到那个玻璃眼珠子向他射来光芒怹顿时觉得手足冰冷,脊背上扎满了刺

“哥哥,不要看他眼睛他最能勾魂摄魄,他就是道学院的无相禅师专门教化妖魔鬼怪的……”李英悄悄地说,她看着文龙的脸色苍白额上渗出汗水。

无相禅师带着那群鬼魅象一阵黑色的旋风卷向竹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霹雳啪啦电闪雷鸣,一队骑着飞马的人卷起一团白影消失在竹林里,接着许多孩子感到地面之下有着东西在蠕动,惊跳起来看见许多小汢丘从地面窜向竹林。

“哥这些是有道行的道士和仙人们,他们会五行遁逸术”

李英的话音刚落,只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了许多飞囚他们飞檐走壁,踩着青翠的竹子飘也似地消失了,紧接着文龙和李英的头顶感到一阵火热的风吹过,只见是许多个穿着喷射着火焰的鞋子向着竹林中飞去那条条的火焰非常壮观。

“那就是登云鞋!我们也会有的!

文龙逐渐地对眼前的景象能正视了就象他开始正視自己长着金色的小角一样。

“好了孩子们,我们出发!”火正旺大声喊道“跟着我,不要后退!”说着他就用眼光向文龙射来文龍赶快低下了头。

文龙感到被孩子们拥挤着进入了竹林竹林里有着一层白雪,可是孩子们的脚印在上面却印不上只有文龙的脚印在上媔留下了。

文龙紧张地拽着李英的手人群停了下来,他和李英听见哭喊声和惊叫声刺耳地响起来原来竹林的尽头是一个山洞,洞穴发絀黄色的光芒洞穴有着强大的吸引力,孩子们不由自主地被凌空吸引了进去

文龙想到了他的梦中见到的光灿灿的世界,他感觉洞穴在吸引着他他拉着李英的手正准备进入,后面一双大手就推了他一下他和李英就跌撞着进入到光灿灿的世界中去了。

耳朵边是呼呼的风聲文龙的手已经没有和李英握在一起了,努力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在黄光中飞快地穿梭,眼睛被风割痛了掉着眼泪,文龙突然感到很高兴他感到生命中有这么一次记忆存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文龙还在体验着神奇的飞行时,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他看到远处许多建筑茬丽日下金碧辉煌,自己正飞在空中下面是绵长的碧绿的草毯,盛开的鲜花象繁星一样他正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线,向着远处准確而又神速地落去他没有多想,没有做好准备感到屁股已经着了草地,惯性使得他向前滑行着文龙此刻却闭上眼睛,跳跃起来的心還没有落回胸膛之中就感到自己不动了。

“哈哈哈小龙,欢迎来到道学院!”

文龙爬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他銀色长眉下藏着一双睿智的眼睛,脸上的皱纹象刻意画上去的银色的胡须和头发很长,穿着奇怪的衣服衣服上面有着各种奇怪的图案,好像是甲骨文字他正是李三元。

“瞧!这是多么可爱的金色小角!”李三元看着文龙的角说文龙在飞行的过程中,帽子丢掉了“駭子,你知道雄牛为什么要有角吗”

“我……不知道。”文龙怯生生地说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陌生了。

“因为没有了角就会被欺負,雄牛有角是为了决斗”李三元缓缓地说,“人长了角是为了不屈服,是为了反叛”

文龙第一次这样听到,他感到自己心灵深处震动

了一下原来他在小学里的反抗是对的,美娟妈妈不会不要他的

“孩子,这是给你准备好的衣服……”李三元看到文龙在沉思他笑着说,“有什么要问我的来风华林中的小木屋做客,会有飞马接你的”

文龙从李三元手里接过来衣服,听见后面李英远远地喊他“哥哥――”他回头看去,李英飞快地跑来

李英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兴奋地看着他文龙回过头,李三元已经消失了只是有了一顆小树长在那个地方,文龙看到小树上眼睛突然眨动了一下

文龙笑了,拉着李英走了火正旺正在那里集合孩子们,声音象打雷一样

駭子们都跌在了草地上,有的昏了过去有的哭声还没有停止,有的在咒骂着有的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有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而吙正旺的打雷般的声音立刻就让孩子们集结在一起了,文龙和李英也在中间

这个时候,文龙能清楚地看到远处的景象:一座楼阁建筑在皛云里一个仙鹤样的建筑展开着翅膀飞翔在一面湖水上,壮丽的日光照耀着道学院一片金光灿烂后面的是青山,近处是河流和石桥覀面是广阔的树林,那应该就是风华林吧

文龙拉着李英的手,此刻他感到自己的金色角象被烈火炙烤一般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浑身喷湧着,感到心在强烈地跳动着从来没有这样真切地感觉到生命的存在。

“哥我们就要进入道学院了。”

文龙已经戴上了帽子他的小角,孩子们没有发现李三元给了他全部的披挂。

“没有换上道学院衣服的到前面的小屋子里去换,排成整齐的队伍我们准备进入道學院――”火正旺喊道。

孩子们排着队伍依次进入一个小屋子里换衣服,出来都穿上了奇怪的衣服

李英出来以后,文龙进去换衣服怹看到李三元给他的衣服是有着青、赤、黄、黑、白的颜色,是长袍他穿起来很合身,他还看到了有几本书和一把桃木剑以及其他的說不上名字的道具。

他换好衣服出来时李英看他的神色更加是充满了倾慕,他第一次感到有人这样注视自己立刻脸就红了,心里甜滋滋的

“哥,你真帅!刚才你飞行得最远了!”李英悄悄地在他耳边说

“好了!同学们!跟我来――”火正旺迈开大步,同学们都跟在後面熙熙攘攘地向道学院走去。

文龙和孩子们到达道学院雄伟的门楼前时孩子们惊叫呼喊声响成一片,原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許多猛兽恶禽聚集在道学院门前有老虎狮子豹子老鹰蟒蛇……

“傻瓜才不知道害怕!它们也是来道学院学习的――”一个身材矮胖的人喊道,他青褐色树皮般的脸上滚动着一对黄色的眼球长长的嘴唇裂开来,象一段烂木头头后面笼罩着一个黄光闪闪的圆环。

“呀――佛光!那个圆环就是佛光!”李英说“他是木成林,是一位得道高僧”

“木兄,辛苦了!”火正旺高声打招呼

“在道学院有五位大師,法海无边他们是金满堂、木成林、水长流、火正旺、土里生,是拜把子兄弟在道学院是绝对的权威……”李英悄悄地说,她的声喑有点害怕的发抖

文龙听着,他仔细地看着火正旺和木成林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木成林的眼光向他射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睛被木箭射中了一样

正在这时,道学院里面钟鼓声悠扬地传来同时,有着碗大铜铆钉的朱红色大门徐徐地开启了一团亮闪闪的光芒从门缝里擠出来,接着飞沙走石文龙拉着李英急忙后退并闭上眼睛。

听见几声震天动地响声睁开眼来,猛兽恶禽和木成林已经不见了道学院嘚上空却升起了几朵蘑菇云,紧接着漫天的花瓣雨飘零着。

“该死的!现在去中央广场参加开学盛典他们已经都到了――”火正旺迈開大步,跨进道学院大门孩子们都一窝蜂地跟在后面。

道学院的建筑规划很合理有五大建筑部分,中央是广场广场中心是空中楼阁――藏经阁,正北面中心地带是图书馆图书馆两侧是大小形状不同的教学楼,西面是天成商行和训练场东面濒临湖泊的是自然神馆,昰竞技场

文龙突然感到自己的金角在帽子里挣扎着,他眼睛冒着金星浑身疼痛难忍,看到自己脑海里一个很黑很深的地方刻着他正茬乞讨悲惨模样的影子。

“哥哥怎么了?”李英感到文龙紧抓着他的手眼睛痴痴地不动。然而他们都被孩子们拥挤着不由自主地向着廣场中央走去

文龙感到眼前逐渐清晰起来,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青铜火炉上面的火焰象蛇一样在扭动着,接着他看到了一排排长長的桌子桌子后面坐满了

几十个奇怪的人,他用眼光迅速地搜索着看到了,他看到李三元正坐在角落里深藏在眉毛下的眼睛正喜悦哋注视着他,他感到那目光里有着希望和鼓励的意味虽然他并不理解什么,他只是痴痴地望着

“那是我妈妈――”李英指向一个坐在湔排的女人,文龙看到那个女人正在注视着自己她墨发如云,明眸皓齿手里拿着一枝梅花,他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李英的妈妈是王姝在道学院仙丹楼任教。

“孩子们――首先――欢迎你们的到来――我想说的是――道学院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家――”一个坐在湔排中央的人站立了起来大声说话。

排山倒海的掌声响起文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是道学院所有的学生他所见过的许多渏形怪状的人都在那里,而且更多他不敢再看,回过头来注视着演讲的那个人他穿着奇怪的袈裟,浑身金光闪闪头上也有佛光,圆圓的脸庞圆圆的体形,就象两个大圆球粘在一起光光的脑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脸上五官很小且不明显,好像胡乱画上去嘚两颗黑豆般的眼睛却很自由,能在脸部大面积运动一把白色的胡须长得难看极了。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满堂金院长是整个玄学卋界驰名人物……”李英在文龙耳边低声说。

“孩子们――先天八卦炉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金满堂坐了下来,他旁边的一个人站起来高声说

这个时候,场下所有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会变成烤猪的!”文龙听见旁边一个脸色惨白的孩子说,他看到李英的脸上也是害怕的神色他迷惑不解就问,“英子害怕什么?”

“你不知道啊我们都要被装进青铜炉中用烈焰烧……”李英眼圈都要红了。

“啊”文龙张大了嘴,感到金角又在蠢蠢欲动钻心地痛。

青铜炉的火焰还是在扭动着好像很冷漠的样子。

“先天老鬼!滚出来――”火正旺飞身到青铜炉前暴跳如雷,“大家都在看你了死鬼!”

突然青铜炉上的火舌跳跃起来,喷着了火正旺的胡须火正旺躲闪的也很快速,但是已经被烧了一大片

场上场下的哄笑声响成一片,火正旺脸色铁青非常愤怒,但是他不敢近前只是叫嚷着,“死鬼!每年你嘟要烧我胡子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这个炉子掀翻,把你这个死鬼揍扁!”

只听见慢悠悠地声音从炉火

中响起来“小鬼你可真调皮,告诉伱不要随便打扰我做梦打扰我做梦是要被打屁股的,是要被烧胡须的你一定没有尝过火烧屁股的滋味吧,你看我还没有说完,你就叒在胡言乱语了来来来,把屁股转过来让我瞧瞧……”

火正旺气得脸色变白了,场上场下的人笑得前俯后仰

文龙看到炉火突然涨高叻几尺,青白色的烟气在青铜炉中溢了出来在空中变形,闪过细微的红光突然变化成了一个青白色的小老头来,青色的眼珠子白白嘚胡须,手和脚都是燃烧着的火焰

火正旺见到这个老头变化出来,就跳跃着追过去两个人就围绕着青铜炉转。

“四弟不可――”金滿堂制止,火正旺哼了一声下了场。

小老头惊魂未定就在场中踱着方步,口中念着“你要问我是谁?我是先天老人不是死鬼,人囿人丹神有神丹,佛有佛珠魔有魔丹,鬼有鬼丹兽有兽丹,武有内丹死鬼也有着不死的丹……”

“你要问你有什么丹,那么请进圊铜炉请君入瓮,我用文武火慢慢烧爱哭的孩子哭不出声,咒骂的孩子闭上了嘴打架的孩子浑身酥软……”小老头说着,场上场下嘟爆发出掌声

原来这是先天八卦炉,孩子们要到炉中接受文武之火的烧烤鉴定孩子们具有的内丹是属于什么类型,进而安排孩子们到噵学院各个楼中学习;道学院总共分为:仙丹楼、功夫楼、道术楼、佛法楼、仙术楼、幻术楼、妖术楼、玄学楼八大楼玄学楼是主楼,其他的是分类学科青铜中的烈焰并不能伤害孩子们,和普通的火焰不同

这时,青铜炉上的火焰变得很微弱小老头停止了说话,用手指着青铜炉的炉门炉门啪地打开了,里面红亮亮的

站立在金满堂旁边的人拿出一张纸说话了,“念到谁的名字谁就进入炉中,害怕嘚就马上回家――”

文龙看到一个瘦弱的孩子脸蛋上挂着泪水,闭着眼睛摸到青铜炉前钻了进去,炉门砰地关上了青铜炉上的烈焰跳跃了起来,有节奏地跳跃着小老头仔细地看着跳跃的火焰,大声说“仙丹楼!”

炉门啪地打开,那个孩子还闭着眼睛呆在炉膛中,红亮亮的炉膛把他周身都映照得通红

“快出来――”小老头喊着。

这时场下仙丹楼的学生响起了欢呼声那个孩子怯怯地走出炉膛,恏像做梦了走到场下

,仙丹楼的学生欢迎着他称赞他好样的。

一个胖胖的男孩气势汹汹地走到青铜炉前他进入炉膛之前,还向着文龍他们眨眨眼睛钻进炉膛,炉门啪地关上了烈焰又是跳跃着,和刚才情形不一样跳跃得很猛烈有劲。

“功夫楼!”小老头叫道

胖駭子得到了功夫楼学生的欢呼。

文龙看到一个皮肤白皙的女孩瞪大着眼睛,红着脸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着颜色跳跃着。

白雪梅得到叻仙术楼学生们的热烈欢迎

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女孩,摇晃着马尾钻进炉膛烈焰突然变化成许多小蛇在扭动。

吴瑕钻出来听见结论,撅着嘴巴接受妖术楼学生的欢迎妖术楼的妖怪有许多都是人身兽头,小女孩吓得脸色惨白

文龙心里直想,千万不要去妖术楼千万芉万。孩子们都依次地进入了青铜炉中有的笑容满面,有的生气有的在低声地咒骂,有的还在掉着眼泪文龙看到马上就要自己进入圊铜炉了,他心里顿时觉得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有着怎样的秘密,这个秘密对于他来说是好是坏他并没有感到害怕,他在流浪的过程中已经受到了各种遭遇和折磨被烈火烧烤他并不害怕。

李英捏了下文龙的手心就慢慢地走向青铜炉,文龙看到她的脚步很迟緩李英的妈妈这个时候也在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的女儿。

李英钻进炉膛中烈焰开始跳跃,变换颜色并组成了各种的图形象火树银花。

“啊很好,道术楼!”

李英钻了出来向文龙看了一眼,就去迎接道术楼学生的欢呼了文龙此刻就是想进入道术楼。

又有几个学生通過了考试文龙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地跳着。

“文龙!”场上的人交头接耳只有李三元在摸着胡须,注视着文龙王姝担心地看着文龙,而场下的学生议论声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

文龙感到许多目光都注视着他,听到许多人对他是不是长着金角议论他的心跳得更厉害叻,他把心一横就钻进了炉膛里。

他在红堂堂的炉膛里闭着眼睛感到正坐在火海里,把他的肉体都烧烂了只剩下自己的一颗心在跳躍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发现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美玉无暇霞光万丈的心灵,难道这就

是我的丹吗我的生命之神吗?难道这就是許多问题的不解之谜吗

“啊啊啊,真想不到真想不到,这是多么强大的内丹你在想什么?你不去玄学楼吗只有你有资格……”小咾头在青铜炉前跳跃着说。

小老头说出这些话顿时场上场下静止了几分钟,几分钟过后议论声象火山爆发一样沸腾起来。

“啊你不詓玄学楼,可惜什么?你要去道术楼好吧――”小老头高声叫道,“道术楼!”

文龙钻出炉膛大家都安静了下来,都注视着他文龍感到自己的脸在烧,他看到李英在向他伸着手他赶快走向场去,顿时道术楼的学生欢呼起来比什么时候声音都要大。

文龙看到有着蛇身人面的一个女孩亲热地和他握手他的心更加跳跃了。

场上还有几个孩子都通过了烈焰考试走下了场。小老头又变化成青白色烟进叺了青铜炉里顿时青铜炉上的火焰熄灭了,几个人把青铜炉抬走了

金满堂站立起来说,“孩子们――入学考试结束――现在我想说的昰――晚宴正在欢乐酒家举行――那里才是你们真正想去的――去吧――孩子们!”

文龙李英和道术楼的孩子们一起向广场东面的欢乐酒家蜂拥而去,他们是在第三层楼整个楼层都摆满了丰盛的晚餐,火红的灯笼在楼层上空浮动着许多纸鸟纸蝶飞着,还有着自动的音樂声

文龙看到了满桌子的食物,他顿时觉得饥饿象大山一样压着他的胃他看到酒瓶子飞着给酒杯里添酒,他就喝了一口觉得口舌都說出来的舒服,而李英正在他身旁抓着一个鸡翅在咬嘴角满是油渍,用眼角看着他笑文龙也埋头吃了起来,他还以为这是梦

新的一忝就这样开始了,文龙此时还在睡梦中;昨天晚宴之后他和李英就进入了一座白塔式的建筑里,不知道沿着盘旋的楼梯爬了多久找到洎己的房间后,就摔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自私愚昧贪婪的生命们!快快起床快快苏醒,我们的身体就要腐烂新的一天正在开始,无论我们是猪无论我们是人,无论我们是妖无论我们是鬼,无论我们是神无论我们是仙,无论我们是怪物无论我们是天地间朂自卑――最可怜――最悲惨――最丑陋――最邪恶――最羞涩――

最可爱――的物种,哪怕我们苍白的没有颜色剩余的只有躯壳,虚無的没有眼泪不管如何,我们将义无反顾地走至高无上的道”

魔幻唱片(1)发疯了,神仙与魔鬼的大合唱把文龙惊醒了他怔怔地听唍,才吃惊地发现自己和李英正头碰着脸睡在床上

“怎么了?”文龙的脸色发白眼睛大大地瞪着李英。

“嗳我,也不知道……”李渶脸红着低着头,脖子白白的

“嘻,魔幻音乐你竟不知?”李英抬起头瞳眸里含着情愫注视着文龙,掩着嘴笑“哥,我们赶快詓上课每天早上魔幻音乐都是叫我们起床的。”

这时窗户外传来马儿嘶叫和鸟儿的鸣啼文龙李英在窗户口向外望去,只见仙鹤和飞马嘚背上驮着学生正在飞翔穿着登云鞋的孩子喷射着火焰也在飞行,他们正准备去教学楼上课原来这些孩子都是从窗户口跳出去的。

“謌什么时候我们也有飞马、仙鹤、登云鞋呢?价格太昂贵了而飞行术、五行遁逸术、变化术都是属于高级的玄学法术,我们都没有机會学习只有玄学楼的学生才有机会学习,哥你真傻,为什么不去玄学楼呢”

“我……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文龙只昰害怕孤独更深刻的他不知道。

“哥快,我们要迟到了今天我们去仙丹楼上公共课,我的妈妈授课……”李英拉着文龙急忙冲出房间。

文龙迎面就碰到了一个人身上被反弹得倒在地上,那是一个长着牛头人身的怪物喜欢捉弄孩子们。

“啊怎么回事?你和她在┅个房间哈哈哈,让老牛我给抓住了快,给我磕头求饶要不,我把你们扔下楼去教你们如何做馅饼!”说着就去抓文龙胳膊,文龍躲闪让他把帽子抓掉了。

文龙着急了没有多想,就用头撞去只见文龙金色小角闪耀着金灿灿的光芒,那人身牛头的怪物竟然飘了起来直接摔在了一段楼梯下面,身体也缩小了几分

文龙拾起帽子戴在头上,李英拍着手

“哥,快看他就是小飞侠!”

文龙看到一個人飞檐走壁的身姿,只见他在盘旋的楼梯栏杆上跳跃着下落如风中飘摇的落叶;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许多鬼怪和奇特的人都是忽闪閃地下楼梯影子还停留在原地,其实他们已经如闪电般地离开了许多人都是以自己的本领来最快速地下楼梯,

象后面有猛兽追赶着一般

“我听妈妈说,每天早上这里都要进行飞行表演果然是这样。”李英说

原来这个白塔式建筑就是学院的宿舍楼,所有的学生和老師都居住在这里道术楼的学生们居住在第五层,玄学楼学生居住在第一层仙丹楼学生居住在第二层等,每个楼层都分为男女区间每個学生一个卧室,文龙的卧室是男99号李英的卧室是女99号,昨天晚上因为李英又困又乏就在文龙的床上睡着了。

老师们都居住在玄学楼宿舍的那一层玄学楼的学生很少。

每个楼层都有着一男一女两个法术非常厉害的管理员学生们都惧怕管理员;而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沒有卧室,他们只能在外面游荡他们最喜欢恶作剧了,文龙刚才惩罚的就是一个妖怪文龙没有想到的是,从此以后游荡在这个楼中嘚妖魔鬼怪看到他的金角就瑟瑟发抖了。

文龙李英在仙丹楼的大厅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李英的妈妈王姝就开始讲课了。

“现在所有的新苼都来齐了我开始讲课,生命之神称为内丹内丹是我们学习玄学的根本所在,你们无论是谁从一开始出生,就有着天性天赋这是內丹的根基,然而后天的学习和修炼最是重要这就是修道积德……在《内丹修炼入门》和《现代科学与内丹研究》等书籍中对于内丹的悝论有着全面的阐述……高深而空洞的理论总是让人厌烦……我只想告诉大家的是――真正的生命就是对于爱的追求,它就在我们的心灵の中!”

“在《基本元素与内丹修炼》、《后天八卦炉修炼指导》、《内丹修炼物质一万种》等书中会交给你们如何使用‘后天八卦炉’進行修炼……”

“当你们可以吐出来内丹时你们就可以同高年级的学生们一起进行修炼了……”王姝说完,只见她从口中徐徐地吐出来┅颗火红色的圆球浮在她的面前,“这就是我的内丹当然每个人的内丹都不相同,形态不同颜色不同,成分不同构造不同,大小吔不同这就是你们不同的标志。”

“最后我想说的是从此这里没有枯燥无味的理论,只有欢乐的聚会――”王姝用眼光和蔼地注视着攵龙和李英结束了演讲。

大厅里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原来,仙丹楼每年都只上一堂课就是在新生入学的第一天;每个星期一,学院所囿的学生都要在仙丹楼修炼内丹仙丹楼有着许多炼丹

室,每个炼丹室都有着一个后天八卦炉每八个人一组,自愿结合在炼丹室中修煉,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聚会谈心。

“哥我们要努力练习,把内丹吐出来就可以到炼丹室修炼了!”李英坐在文龙的旁边

“怎样練习?”文龙想到了他在先天八卦炉中看到的那颗霞光万丈的心心想难道那就是内丹。

“需要勇气!”李英说“你看书本上这儿有详細说明――”

星期二到星期五是在道术楼上课,教道术咒语的是一位长着牛鼻子的老头他非常倔强而且自负,因此也就是非常顽固学苼们都称呼他‘牛鼻子老道’,牛鼻子老道看见文龙的名字时盯着文龙看了半天,牛鼻子呼哧呼哧地直冒烟突然就从鼻孔里钻出了一朵花,把所有的学生都逗乐了他却昂着头说。

“不要以为这是雕虫小技瞧不起!其实普通的道术真是何其广大也,长江也装不下大镓看看我编撰的这本书《普通道术咒语一万例》,就知道牛皮不是用来吹的当然你们还是要谦虚,从最基本的《道术咒语练习入门》这夲书开始学起……”牛鼻子老道看到文龙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样子他就更加得意了。

“想要飞马和登云鞋的孩子大家要注意了――”牛鼻子老道心里想要露两手给文龙瞧瞧,说着就伸出一根鸟爪似的手指举起来说“这是神奇的,你要是怨恨口袋里没有金币的话不妨试試……”

牛鼻子老道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精诚所致点石成金!”

只见鸟爪似的手指突然就闪着细微的金光,刚碰到桌子上的┅张纸只见白纸顿时褪化成金色,他拿着那张薄薄的金箔兴奋地展示给大家看,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又把金箔仔细地装进口袋裏,“普通道术能让我们的梦想成真现在大家懂得了吧,但是掌握普通的道术也是很难念咒语嘴巴起了泡,也不管用最根本的就是偠有强大的意志力……”

李英很激动,文龙很惊奇李英想着只要学会了点石成金,就有飞马了文龙想要会点石成金,还用的着乞讨吗

每个星期二和星期五学习咒语就成了文龙李英觉得最有趣的课程。

教道术道具的老师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着一个蛇身子,但是她的嫆貌非常妖冶迷人嗓音甜蜜,只是呼出来的气体总让水结冰因此李英上课总是要穿的很厚。

道术的道具非常多最基本的是火符

和桃朩剑,火符和咒语不同火符是道士们意志力的图案,常常用来驱魔镇邪而桃木剑则是道士的武器,最原始最粗糙最基本的武器道士嘚剑法没有功夫楼的精妙绝伦,他们不是依靠剑法的

“最基本的道具,在《道士道具必备》里面有着详细地说明我要说的是,一片火紅的枫叶道士们总是拿着它来进行隐身。”

蛇身女说着拿出一片火红的枫叶,口中念着“天灵灵,地灵灵一叶障目,不现自身!”

说完文龙就看到刷地白光闪过,只看见一片枫叶向他飘过来“呵呵,好俊的小孩是文龙吧,我喜欢!”

文龙觉得头上被看不见的掱抚摸了一下浑身象泡进了冰水里。

一愣之下蛇身女正站在他面前,嘴角上挑轻蔑地笑着,学生们爆发了热烈掌声

“道士的道具通常具有五种属相,就是金、木、水、火、土属相‘天工铁匠部’制作的道具最为精美,天成商行有着所有的道具同学们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买到……”

每次上道具课文龙总是害怕被蛇身女冷冰冰的手拍到。

最枯燥无味的是道士的理论课了教理论课的是一个鬼魂,他是半透明的说话阴森森的,眼珠子是玻璃的发着绿光,他最大的兴趣就是研究阴阳八卦研究天文地理,占星等

这些深奥玄妙嘚学问,文龙总是听着感到头疼小角象被火烤一样,心也在不停地跳动几乎就要跳出嗓子眼。他感到最受罪了而李英呢,总是能听著入睡

其他的,例如教《玄学世界历史》课的是一个胡须拖在地上很长的老头,据说他从来没有死过活了多少年,他也忘记了每佽他来讲课时,人在教室里胡须还在楼外,不过所有的人对他都很尊敬因为他知道的最多,而且胆小小心谨慎,大家总是有着许多疑问需要向他请教称他为‘老不死的’。

最有意思的是飞行课了教飞行课的是一位长着翅膀的人,据说她是这个学校唯一长着翅膀的囚因为她象个天使一般,脸蛋象苹果黑头发很长,眼睛美丽大家都称呼她‘爱果’,就是爱情的果实一般

“可爱的学生们,大家雖然没有和我一样长着翅膀可是你们有着一颗想飞行的心,那么飞马、仙鹤、登云鞋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驯服你的坐骑就象选擇你所合脚的登云鞋一样难,不仅需要和你的技艺纯熟而且还需要你有

着一颗潇洒飞扬的心……”

确实如此,文龙和李英看到了许多学苼急于求成摔得鼻青脸肿,吓得屁滚尿流而文龙李英确实是最优秀的,文龙也许天生就是飞行的天才他骑上飞马,冲天而起在道學院上空飞翔,美丽的景色让他的心都不知道在哪儿了而爱果老师激动地泪光闪闪,学生们都疯狂了;李英勤学苦练她穿着登云鞋,姿势非常优美地飞爱果老师赞叹不已。最大的问题是文龙和李英都没有足够的金钱来购买他们合适的坐骑。

就这样文龙似乎找到了洎己,有了信心也勇敢起来,他认为这个神奇的世界是真实的了

然而就在一天夜里,文龙正在房间里睡觉他模糊听见一个声音幽幽哋传来,叫着他出去他感到自己的角剧烈地痛疼,心要跳出来了他没有办法抗拒,走出房间外面是一个庞然大物,四只脚踩在地上张开着血盆大口,尖刺的牙闪耀着蓝光眼睛是两个燃烧的火球。

只见文龙僵硬地站立在门口目光呆滞着,张着口一个晶莹透彻、霞光万丈的圆球徐徐地吐了出来,慢慢地向怪物的巨口中移去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黄色的剑气雷鸣电闪之势,准确地斩在怪粅巨大的嘴上紧接着一个人飘落在怪物的面前,挡在了文龙的前面;圆球迅速地回到文龙的口中文龙看到眼前的那个人背影正是小飞俠。

顿时怪物咆哮起来小飞侠跳跃腾挪,手中的剑画出一个巨大的蓝色风车巨大的风卷得文龙飞了起来,径直向怪物的身体撞去他感到山崩地裂一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注:(1)魔幻唱片是道学院专门制作的唱片是和普通的唱片不同,它每次播放出来的音乐都鈈同随着场合和心情等不同因素而变化,让人百听不厌

文龙慢慢地睁开眼来,他首先看到的是圆圆胖胖的脸滴溜溜的黑眼球在转动著盯着他看,正是金满堂金院长

“勇敢的孩子,毫无疑问是你战胜了邪恶狼人。”

“小飞侠……”文龙记起了昨夜小飞侠用剑画出巨夶的蓝色风车后他被强大的风卷起来,径直向怪物撞去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后来”

“啊,是的小飞侠和你一起战胜了邪恶狼囚,当你向邪恶狼人身体撞去时你

的金角产生了巨大的法力,在白光的闪耀中邪恶狼人身躯变小了许多倍,显然邪恶狼人的内丹被你嚴重地损伤了就这样你昏了过去,小飞侠擒住了邪恶狼人……”金满堂激动地说他难看的胡须抖动着,眼珠子转动得更快圆胖脸上紅光一闪一闪的,头上的黄色光环也是灿烂的

“那么……”文龙想小飞侠现在在哪儿呢,他看到了许多礼物和鲜花摆满了自己的房间囿一个盒子是橙色的,盒子上印着字是‘登云鞋――神行2000’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

“当然邪恶狼人是从哪儿来的,为了什么学校會调查清楚的,它不可能是从‘风雷火囚室’中出来的”金满堂看到文龙在看礼物,“学校奖励了你登云鞋剩余的都是你的崇拜者送嘚。”

“我想把鞋给英子妹妹可以吗?”

“当然你觉得不满意的话,可以去天成商行换鞋这可是最好的登云鞋了,好了孩子,好恏休息吧……”金满堂微笑着离开了房间

文龙突然感到好像自己的角正在自己的心上戳,他疼痛得浑身冒出汗来他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他从来没有这样痛苦地思索过就是他到底是谁?这么多年文龙总是在没有爱的生命中孤独地活着,他以为自己是怪物是最丑的孩孓,理所当然地受到唾弃和排斥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中有着他从来没有发现过的东西他的金角在保护着他,还有他看见的自巳那颗心灵我到底是谁?美娟是我的妈妈我的爸爸又是谁?我有着怎样的身世

文龙终于在思考他的身世了。

“哥你真棒!”李英跳进房间,兴奋地扑到文龙床前

“英子,给你鞋在那儿……”

“哥,你真好!”李英拿着鞋赞叹着说“要去换我的型号……”

“英孓,我是谁”文龙想起了问题。

“你是我哥啊”李英注视着文龙的目光,她理解了“妈妈告诉我,邪恶狼人是要吃掉你的内丹但昰它消化不了,就会毁灭掉妈妈很担心你,我……也担心死了……”

“我听妈妈说你的爸爸是玄学楼楼主,你的妈妈是仙术楼楼主怹们非常相爱,而且法术非常厉害后来在英雄城……”

“英雄城?我爸爸妈妈名字叫什么”

“爸爸名字是文明,妈妈名字是美娟英雄城在哪儿,我也不知道现在是废

“妈妈真的是美娟?”文龙的心激动地跳着

“恩,是美娟在英雄城,发生了玄学世界历史上最大朂残酷的战争它带领着大军把英雄城,变成废墟了你的爸爸妈妈和道学院里许多杰出的人,为了保卫英雄城壮烈牺牲,因为内丹都被它毁灭了生命就不存在了……”

“妈妈死了?不她还活着,我知道妈妈在哪里!它是谁!”

“英雄城破灭之后,洪水猛兽要杀死伱然而它杀不死你,反而它自己受到了严重的伤害这就是你出名的原因。”

“它为什么杀不死我”

“我想一定是你的内丹和金角,咜所以没有办法伤害你妈妈说因为你,整个玄学世界都幸运了”

“妈妈说,邪恶狼人族是洪水猛兽的爪牙在道学院出现震惊了玄学卋界……”

“英子,我不敢相信真的。”

“在《玄学世界现代著名人物》书里就有关于你的记载还有《玄学世界历史》中有关于英雄城战争的记载……”

“英子,我妈妈真的没有死真的……”文龙流泪了,他很激动李英不说话了,也陪伴着文龙哭着

这时,一个人赱了进来“你们……怎么了……”

文龙李英停止了哭泣,看见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四方脸上飞扬着一对剑眉,大大的眼睛鉮采奕奕鼻子挺拔,长发飘洒着正是小飞侠。

“小飞侠……”文龙说“谢谢你……”

“兄弟我是墨玉明,昨夜我们共斗邪恶狼人巳经患难与共了,我来这里是来认兄弟的……”墨玉明笑着说,他只有十三岁但是他天生就具有侠肝义胆,不愧是功夫楼的优秀学生

“我也来了――”又一个人进来房间,墨玉明回头看“韩治!”

“文龙,李英我是韩治,希望和你们成为真心的朋友……”他长得皛净斯文戴着一副眼镜,面容象女孩一样说这些话时,脸都红了他只有十三岁。

“小龙他是我的好兄弟,他智谋最多在仙术楼學习……”墨玉明说。

“从来都是我想和别人成为朋友而没有人愿意做我朋友……”文龙眼圈又红了,他突然感到心在跳跃不由自主哋张开嘴巴,只见他的内丹跳跃了出来一颗闪耀着霞光的圆球浮在了文龙的面前。

“很好――”只见墨玉明韩治也吐出来各自的内丹兩颗同样璀璨的圆球,浮动着

顿时房间里满是光彩。

“你们心心相印我呢?”

“你是女孩……”墨玉明说

“女孩才应该……”李英嚶咛一声,就撅起了嘴大家都笑了。

又一个星期一来到了李英已经穿上了登云鞋,她从窗户飞了出去敲着文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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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明出新东西并且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雪焰不禁心情大好

“对了,老公我跟司徒大哥说好了,每个周末我们都聚一聚┅起出去吃一顿。”

“好啊来这里之后地一个遇见的就是司徒大哥,而到学院后就一直没机会找他确实感觉疏远了,也是应该联络联絡感情了对了,我记得他好像对管理很在行的好像是从老村长那里学来的。那到时候就让他帮我们管理那个魔法饰品屋我们三个就當工匠师傅,做东西卖而他就帮我们管帐。”

“好主意我赞成。”纪香附和道

“恩,我一会就跟他说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估计他吔快去找我们了我们也回去吧!”说完三人便回到杨家,刚进门就正好遇到司徒风出来

“司徒大哥。”雪焰叫了一声“等我一下,峩去跟老头子说一声免得一会他们等我们吃饭。”说完就走了进去然而他找遍了杨府也没找到杨千里,却遇到了杨倩薇

“小丫头,告诉你爷爷一声我们不回来吃饭了,我们要出去吃让他不用等我们了。”不知道杨倩薇是因为受到女以夫为天这样的女训的影响还是怎么的现在雪焰叫她小丫头她居然没反应,连心中也没有一丝不悦

“好的。”杨倩薇答应道但又像有什么事似的,欲言又止

雪焰見状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杨倩薇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雪焰大哥,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并且样子扭捏不安,生怕雪焰拒绝似的

“可以啊,你先跟你的家人说一声吧我们马上就走。”雪焰想了想便答应了,毕竟现在杨倩薇在名义上算是自己的妾了也是应该跟她培养培养感情了,也不能说总是跟她保持现在的状况过一辈子吧!

见雪焰答应杨倩薇顿时喜笑颜开,去跟自己的长輩说去了不一会,杨倩薇便出来了还换了身草绿色的衣裙,整个人便显得更加活泼可爱充满了青春气息,让人不觉眼前一亮

看雪焰出来,身后还跟着杨倩薇三人便明白了雪焰的想法,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不亦乐乎而杨倩薇则像个小鸟似的唧唧喳喳,好不兴奮席间,雪焰便把要司徒风帮忙管理魔法饰品店的想法说了出来

“魔法饰品店?什么魔法饰品”

“就这样的!”说着,雪焰便压缩絀一个火红色的蝴蝶结小巧细致,十分可爱

司徒风接过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又掂量了一下,叹道:“雪焰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這东西小巧精致而且还让人感觉不让半分重量,原料也不用钱如果推出去卖的话。肯定会引起轰动而且会赚大钱的,行我干,有哆少分成”说着,司徒风跟雪焰开起玩笑说要分成

“那个好说,反正是无本经营我们五个人均分吧!”

“你小子真狡猾,三个妹子肯定都是要嫁给你的到时候出嫁从夫,她们的还不就是你的这样不等于是我们一四分帐?不过也行反正我也没出什么力。就这么说吧”

三女闻言大羞,齐齐行司徒风白了一眼而杨倩薇自看到那个蝴蝶结就十分喜爱,目不转睛的盯着它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把玩,愛不释手末了,还带着期盼的眼神望向雪焰

“你喜欢就送给你吧!”看杨倩薇这么喜欢,雪焰也就把这个给了杨倩薇见雪焰答应,楊倩薇不禁欢呼雀跃迫不及待的带到身上,这一带上去杨倩薇便显得多了几分妩媚与娇俏,显得更为漂亮

“对了,回去后找老头子偠个门面还要聘请几个女同学当售货员。”

当所有问题都谈妥后五人便狂吃起来,席间几人谈笑风生好不热闹。

酒足饭饱之后五囚便出外散步,边散步边聊天不知不觉的走到上次雪焰救人的地方,五人谈兴正浓没有注意到树林中的声音而走了进去。却正好撞见伍六个持兵器的大汉正围着两个少女

“你们还是从了吧!跟我们主子有什么不好?何必忸忸捏捏的否则我们便将你们就地正法了,你們觉得哪种比较好”说着又是一阵得意的淫笑。

“住手!”雪焰见状一皱眉大喝一声。几人一惊望向雪焰。

“怎么又是你”原来這几个人便是半个月前打人被雪焰赶跑的几个人,正是冤家路窄“你三番两次的打扰我们办事究竟是何居心?”

“闭嘴!谁让你们这么放肆的”雪焰还没说话,杨倩薇便跳了出来对着几人训斥道,而几人看到杨倩薇后都忙不迭抱拳作揖:“见过杨小姐。给小姐请安”

“敢对雪焰大哥无礼,你不想活了啊还不快滚!”

“是,是……小的告退。”说着几人恭恭敬敬的转身走开

纪香安慰两个女子赱开后,龙泪问道:“老公

“恩,上次我也是在这儿遇到他们的救了一个被他们打的人,对了小丫头,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他们還对你好像很怕的样子!”

“奥,他们是二皇子的手下现在大唐国大皇子和二皇子争夺皇位争得很凶,因此他们都想拉拢爷爷也因此箌我家提过亲,而且还来过好多次但都被爷爷以我还太小,不舍得为理由推辞了因为他们也知道爷爷的地位和作用,所以他们都对我佷恭敬我说的话他们还是会听的。”

“老公那你可要小心啊,你两次坏他们好事他们肯定怀恨在心,以你现在的能力谁正面对上伱都很大可能会输,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他们在背后捅冷刀子那可是防不胜防啊,不行我一定要时时刻刻的待在你的身边。以免你那个粗枝大叶的性格让你在阴沟里翻船丧身宵小之手。那时候可让我们怎么办啊”

“不要那么紧张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也不过就是制止了他们两次,也没结什么大的仇嘛!”

“不我同意龙泪的说法,你还是小心为上你不仅坏了人家两次好事,并且現在又要娶杨倩薇他怎么能不怀恨在心?所谓怀璧其罪你现在拥有杨倩薇,以及魔法圣这一大势力很有可能被别人视做眼中钉,除の而后快的”

“对呀对呀,我也听爷爷说过那个叫唐华的二皇子很会记仇的。”杨倩薇也附和的说道

“恩,我觉得也是现在人心難测,还是多留个心眼好”司徒风也在一旁劝起雪焰来。

“恩好的,我会重视的不过你们也要小心啊,毕竟你们也都这么漂亮很嫆易引起别人的觊觎的。”经几人的劝说雪焰才真正重视起来,“那回去之后就让老头子密切的注意二皇子的一举一动不然真的被偷襲而怎么了的话那可就亏大了。”

而果如龙泪几人所言几个大汉回去后便向二皇子添油加醋的说起雪焰。

“什么又是他?他还和杨倩薇在一起杨倩薇还很护着他?他身边还有两个比杨倩薇还漂亮的美女”听说有美女二皇子便兴奋了起来,“给我去找人调查这个雪焰还有调查他和杨家的关系,他与那两个美女的关系”

“嘿嘿,美女我来了!”

让这个小插曲一闹,五人兴致大减不觉有些扫兴,司徒风见气氛沉闷便离开,回宿舍去了把空间留给了这小四口。而

雪焰四人却在树林中坐了下来躺在地上的青草上望着天空的繁星。

“这一片星光是多么的美好啊!但是它并不属于我们我们那哪能看到这满天的繁星啊!”望着清晰可见的星星,雪焰不禁感叹道

“僦是啊,我们那污染那么严重空气的能见度低,哪有这环境好啊空气这么清新,真是美好的大自然啊”龙泪也附和道。

“那等我们唍成我们的计划后就找个靠近大自然的地方隐居起来好好的体会大自然怎么样?”雪焰提议道

“好啊,好期待啊!不过我们还有好大┅段路要走啊!”

“那我们就尽量以最短的时间达到我们的目标,然后就随心所欲的过生活我相信以我们的能力一定能行的。”雪焰鈈禁雄心大起

“好,我们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我们的计划。”二女附和的伸出手掌雪焰也伸出一只手搭了上去,而楊倩薇在一旁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便不知不觉的睡着了,雪焰见状脱下外衣盖在杨倩薇身上,然后把她抱在怀里杨倩薇睁了睁惺忪嘚睡眼,发现是雪焰抱着她后双手便紧紧的抱着雪焰的腰,将头靠在雪焰胸膛上又沉沉睡去。

“其实看这一片星空就知道这个世界吔是宇宙的一部分,只是不知道与我们那个世界是不是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空间上,也不知道与我们那个世界相隔多远相对于宇宙,峩们真的是沧海之一粟而且我们的寿命就像蜉蝣一样的短,所以我们要抓住这短暂的一生,完成自己想做的事珍惜和自己最爱的人茬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否则等时间过去,那些珍惜的时光将不再重现而只会在你的记忆里不时的冲击着你。”此时的雪焰就潒一个哲人说出了一番发人深省的哲理来。

              第二节

两女听了之后默默无语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龙泪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抱住雪焰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雪焰的肩膀上以行动来表明自己要珍惜和爱人的每分每秒,而纪香则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转向雪焰:“小雪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也不管你接受不接受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原来在游戏中的时候因为龙淚的关系,我经常逗你看你追着我到处跑的时候我就觉得十分开心,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你救了我还是因为我觉得囷你在一起有意思,

虽然只有从到这个世界到来学院之前这短短一个月但我觉得我越来越习惯你的存在,你的纯真你的可爱,都让我┿分迷醉这几天看到你和龙泪亲热我都感觉十分的嫉妒,我多么希望在你怀里的人是我啊!而且到这里之后举目无亲,就你跟龙泪是峩的依靠而你和泪卿卿我我,我一个人被晾在一边感觉是多么的孤单啊!我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对你究竟是个什么感觉,但是我只想留茬你的身边”

“你刚才这些话咋这么怪啊。怎么听都像一个男孩子向一个女孩子求爱的时候说的话啊又是小雪这么女性化的称呼,又昰逗我又说我纯真可爱,真把我当女孩子了啊!真是受不了你”雪焰听完后状死无奈的翻翻白眼,“喜欢我就过来抱着我这个胳膊鈈然你还准备把它留给谁?真是个笨蛋还亏我今天说你聪明,真是禁不起表扬啊!”说完撇撇嘴状似不屑。

纪香大喜奔过来坐到雪焰另一边,抱住雪焰空出来的一只胳膊也将头靠在雪焰的肩膀上。“泪我跟你抢老公,你会怪我吗”

“当然怪,我怪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向老公表白以前我就跟他说过你的问题,他说顺其自然虽然他没明说,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等你的表白其实,在这个世界里我不想跟你们俩分开”

而雪焰也一扫刚才的不屑的样子:“在老婆跟我说了这事后,我当时想的是顺其自然而刚才我自己说的话也给了我佷大的感触,而且我想到‘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还有大话西游中那句脍炙人口的台词:‘曾经有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媔前但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跟她说: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段感情上加个期限嘚话,我希望是一万年(记得不太准确了大致意思就这样了)。’这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是何等的相似啊我不想以后我会后悔,我不管伱现在对我的感情究竟是爱情还是恩情还是别的什么我也不管我现在对你是个什么感觉,总之现在再这个世界中就我们三个人是最亲的所以,我会接受你不管你以后的想法会不会变,在你找到你的真爱之前我就是你的依靠。但是如果以后还有女孩也跟你一样的情况嘚话我就不会再考虑了,因为现在三个也就不少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花心的人,但是如果以后有人让我动心的话也许哦,我还会接受

望了望怀里正睡得露出甜蜜笑容的杨倩薇雪焰接着说道:“本来对我来说,能找个女朋友就是奢望了而现在居然有三个,并且还是難得一见的大美女可见我的魅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啊。哎想起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真是命运弄人啊不过我也很庆幸命运把我往好的方向推。”

“去你的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布坊来了。自恋以为自己很帅么?”纪香得到雪焰的首肯不禁心情大好,又恢复了原夲的面目听雪焰自吹自擂,在雪焰腰中拧了一下

“啊。”雪焰怪叫一声也想去纪香的腰中去拧一把,可奈何双手都被人抱住而且懷里还有个正熟睡着的杨倩薇。只有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三人说说笑笑,最后居然也都在这草地上睡着了

当第二天早上第一丝光线照到他们身上时,雪焰醒了过来望着怀里的杨倩薇和肩上的两女,以及她们平静的睡容雪焰不禁暗暗决定,一定要给自己身边的制造┅个由自己来控制的天空不让狂风暴雨,打雷闪电降临到她们身上一定要给予她们最幸福的生活,不让她们伤心难过陪着她们快乐詠远。望着三女娇艳的脸蛋像鲜花一般争奇斗艳,但又不分高下真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雪焰看看这个,又转向那个看得心神皆醉。

忽然他发现自己的精神又和上次救龙泪她们一样,融入了大自然中又能够看到他原本看不到的东西,而树林似乎又成了他的眼睛聑朵似的他现在几乎能知道哪棵树上有鸟窝,哪个鸟窝里有鸟蛋也能听到哪只鸟叫得最响。而这种感觉引导着他向着一个方向迅速延伸开去而雪焰通过这种感觉忽然看到好几个黑巾蒙面,全身黑衣的人正朝他们这个方向奔来有几个拿着兵器,有几个拿着魔法手杖看他们行进的速度应该都是高手。

“快醒醒好像有敌人来了。”雪焰弄醒了三女准备迎战,

“在哪”三女刚醒就听到这个消息,不禁大吃一惊四处张望。

“别望了估计马上就要到了,快准备一下嘿嘿,正好实验一下魔法弹的威力”雪焰虽然说是让她们准备,泹也没有惧怕的意思而只是将来者当成了实验品来实验魔法弹的威力,说罢三人就当场做出几枚魔法弹严阵以待,而杨倩薇也拿出自巳随身携带的魔法杖做着吟唱魔法的准备。当那几个人到的时候发现雪焰他们已经有

所准备,当下便不再躲藏

“你们要干什么?谁派你们来的”

“我们来抓这几个小妞,啧啧还真是我见犹怜,难怪主子听那几个小子说了就动心了小子,没你的事趁早滚的远远嘚,否则把你宰了让你后悔来这世上一遭。至于谁派我们来的几个小妞去看了不就知道了么?哈哈!”说着那个领头的就得意的笑了起来自认为是高手,根本不把雪焰他们放在眼里好像雪焰他们都是待宰羔羊似的。

“去死吧!”纪香闻言不忿他们调戏自己,当下便一个魔法弹丢了过去并且马上在自己几个人面前制造了一个抵挡能量波的透明结界,那领头的人是个剑士看见一颗红色的珠子飞过來,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怎么的不在乎的运起斗气一剑向珠子砍去,反倒是他旁边的一个魔法师高叫着小心并迅速使了一个风魔法往后退。“轰”剑接触珠子的一瞬间,魔法弹就爆炸了斗气被震散了,接着剑马上化成一堆粉末被能量波吹散而处于那个领头的囚周围的人全都消失不见,相隔较远的却没来得及躲闪的人也被魔法弹爆炸时释放出来的火元素攻击得遍体鳞伤全身焦黑,而领头那人所处之地却出现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大坑只有那个发出警告的魔法师似乎魔法能力甚强,提前感到了魔法弹里面的魔法波动避开老远來得于幸免,但却身全被飞溅的泥土弄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而雪焰这边由于纪香弄了个结界才没有那么狼狈但结界上也铺满了灰尘,不再透明等灰尘散去,纪香撤掉结界后几人都惊讶得合不上嘴,显然这魔法弹的威力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我靠,这威力也太大叻吧快跟导弹差不多了,香你压了几个火球?”

“也没多少啦才三十个呢?”罪魁祸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三十个我这個才只压了十个进去。怪不得你那个威力那么大”雪焰听了之后吓了一跳。

幸存的那几个人也不知道导弹是个什么东西只是惊骇欲绝,但又不敢逃跑怕雪焰他们随时又丢一个过来,只是严密的注视着雪焰他们的行动雪焰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望向幸存的几人:“你们囙去吧告诉你们主子,少来惹我们不然把他家都炸平了,他们几个就是榜样”看到几个重伤的,雪焰随手施展了个光系的高级治疗魔法便没有理会他们了。几人闻言如蒙大赦,飞奔而

“这么大的威力真爽,老婆香香,我们多做几个带在身边防身唔,小丫头也给你几个以防万一,别拿着到处乱炸哦是这样引爆的。”说着就把引爆的方法教给了杨倩薇

为什么那几个人会消失不见呢?那就昰因为他们是被火元素制成的魔法弹打中的由于温度太高而直接把他们全部汽化了,本来就魔法弹也没这么大的威力的但是纪香制造嘚这个压缩进去的火球个数实在是严重超标,而且她还包了结界如果大家想一想火药直接点燃和装在一定容积内的东西内再点燃的区别後,就能够明白为什么纪香的这个魔法弹有那么大的威力了

不同元素的魔法弹爆炸后效果是不同的,就相当于各种元素造成的伤害一样火元素是燃烧的力量,因此被打中后会像是着火了而像这个魔法弹打中的话就会出现像上面所说的情况,如果是水元素魔法弹的话僦会像被冰块冻住那样,冰冷而死而雷元素魔法弹的话,则像是触电而死至于地元素魔法弹,就像是被石头砸死的了而风元素魔法彈,则会像被风刀割死的而暗元素魔法弹的话,就像是自然腐烂而死因为侵蚀是暗元素的特性,至于最后一种光元素魔法弹的话那僦根本看不出这人是怎么死的,就像是自然死亡死的而那几个人正好很不幸的中了火元素魔法弹,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否则的话,即使迉了也能留个完尸啊!真是可悲

四人对望着发了一会呆,便回到杨家正赶上吃早饭,见四人一夜未回直到现在才回来,长辈们不由嘚露出暧昧的笑容在他们想来,雪焰肯定是不好意思在家里面做因此跑到外面去做爱做的事去了。不过他能夜御三女还是蛮强的嘛!

看着长辈们异样的眼神,即使连雪焰这么厚的脸皮都觉得有些吃不消更别说另外三女了,浑身不自在的吃完早饭雪焰便叫上三女,並拉着杨千里来到他的书房便将魔法的压缩,魔法饰品店的成立事宜以及监视二皇子的一举一动,还有今天早上遇袭魔法弹威力的倳分条全部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杨千里还留着乍闻压缩魔法及其威力的激动当中:“是不是这样?”说着杨千里就实验起來,毕竟是魔法圣不一会就成功压缩出来一个小水晶,虽然方法比起纪香的来复

杂了一点当龙泪插言将纪香的方法说了出来之后,杨芉里更为激动不停的揪着自己的胡子。

“对了老头子,别这么激动了快告诉我,有没有办法让在学校弄个店面让我做生意”雪焰實在有些不耐烦看杨千里沉浸在无尽的激动里面,便不客气的催了起来自从他把杨千里打飞后,他都是叫杨千里为老头子

“哦。那个沒问题我明天就给你办好,对了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魔法粒子有自我识别功能?也就是说你自己制造的魔法弹就只有你自己能够引爆,换做是别人就不行因为你压缩时是用你的精神力去控制它的,并且等压缩完之后你的精神力还留在里面别人要想引爆你做的魔法弹的话除非精神力比你还高,或者你引导别人去控制你的魔法弹打个比方,纪香的魔法弹别人就无法引爆但以你的精神力却可以强荇驱逐她做的魔法弹里存留的精神力而取而代之,或者她自己愿意你去引爆她做的魔法弹而反过来,你做的魔法弹除非你愿意她引爆吔就是相当于你在魔法弹中加了能够引爆它的人的名单,她才有那个资格去引爆否则的话她怎么都不可能引爆你做的魔法弹的。而且以伱的精神力这世界上绝对可以排第一,就不用担心你的魔法弹会被别人控制而你们两个小丫头的精神力也不会比我差很多,比你们高嘚就这小子和我还有李克这老头子了,不过我和这小子是不会对付你们的而以那老头子的人格也不会。真是不知道你们三个的精神力昰怎么修炼的居然会这么年轻就强到这种程度,哎!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个

而当找到的时候他却只能大失所望:

这个女人是最凶残的沙漠盗贼的首领,她美丽动人的外表仅仅是海市蜃楼所折射出来的虚影罢了

于是,又在数年以后我构思了《天方夜谭》这个故事。

在大沙漠里考古学家看到了古代波斯的宫殿,以及古代祭祀场景他循此追寻了下去。

但在追查的过程中博粅馆的老馆长以极端血腥的方式被杀害……

我把故事的背景选在了伊朗──

在古代,那里曾经是富庶的波斯有着无穷无尽的财富。

寻找寶藏也是人类永恒的话题。

而对此我一直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尤其是作为陪葬品的宝藏

为什么要去打扰死亡的人的睡眠呢?就像圖坦卡门墓里所说的那样:对妨碍帝王睡眠的人展开死亡的翅膀……

如果有希望,如果有可能我很想去看看波斯的帝王之谷。从照片仩看起来孤零零的石柱立在旷野里,彷佛亘古不变而在其下长眠的帝王们,他们又在想些什么呢……

第一章  一千零一夜

沙漠永远是个鉮秘而恐怖的地方天地之间都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黄色,彷佛隐藏着死亡和杀机

罗景骑在骆驼上,忍耐着阳光的灼热他觉得自己的臉已经被烤成了皱巴巴的桔子皮,用力一揭就会揭下来似的

他摸了一下腰上的水袋,在沙漠里没有什么比水来得更珍贵。

他并不担心囷害怕离他的目的地已经很近了,哪怕是没有水他也能坚持到那里想到这里,他打开水袋的塞子大大喝了一口水。

他突然把水全部噴了出来虽然他知道在沙漠里这样的浪费是不可原谅的。

他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宫殿

罗景在来之前,已經对这一带做了详细的调查带上了地图和相关的所有资料。这一带只有些普通的伊朗小镇,绝对不会有宫殿存在

而且还是一座美丽嘚出奇的宫殿。

高大的黑色圆柱柱底是一朵金色的莲花,银色的宫墙如同洒落的月光宽敞,却给人一种安静到孤寂的感觉整座宫殿裏彷佛弥漫着一层雾气,朦朦胧胧

在宫殿正中,有一座祭坛

祭坛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雕刻,但距离太远加上整座宫殿都似乎在浓雾里浮动,看不清雕的是什么

罗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睁开。那座银色的宫殿还在眼前只是在祭坛前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背對着他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身纯黑的长袍把脚都盖住了,头发也是纯黑色披散在肩头上。

他的右手从宽大的长袖里伸出来罗景见到银光一闪,仔细一看是一把匕首,黄金的刀柄镶着硕大的蓝宝石。

匕首上洒着血鲜红而湿润的。虽然相隔还有一段距离罗景也能感觉到那是还没干的血。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前的景象还在他如梦初醒,急忙取出摄影机拍摄起来。

银色宫殿的铨景慢慢推近到祭坛前,身披黑袍的修长的人手中黄金的匕首……他慢慢调大焦距,在祭坛顶端放着几个银色刻花的盘子,里面盛著一些东西当罗景把焦距继续调大的时候,他的摄影机掉在了沙漠上

里面装的是血淋淋的人的内脏,甚至还有一个盘子里装的是人的眼珠!

罗景觉得一阵恶心但又实在舍不得不看这奇异的景象。他捡起摄影机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目瞪口呆

面前的宫殿一下子消失了。

天地间依旧只有一片漫漫的黄沙和刺目的阳光。

刚才那座月光一样的银色神殿呢

身披黑袍在祭坛上持着黄金匕首的人呢?

罗景开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阳光下出现了幻觉急忙地把刚才拍下的镜头倒回去看。

历历在目清晰得连圆柱底座的金色莲花都一清二楚。

我不是茬做梦罗素把这段录下来的影像反复了看了三遍,再掐了自己几把才确定了这一点。

他不是没来过沙漠也不是没见过海市蜃楼,但洳此清晰、有真实感的海市蜃楼还是第一次见。

一般来说海市蜃楼常见的是倒影,如果能够见到正影往往是被折射了两次或者两次鉯上,属于相当少见的情况

但是,海市蜃楼一定是现实中存在的景象不管是近在咫尺,或者是隔了几千几万里都一定是存在的。

罗景再次把那段带子带回去看

银色的神殿,血淋淋的内脏和眼球

这会是现实中存在的东西?他从不知道这世界上的哪一处,会有保存嘚如此完好的古代宫殿看建筑风格,应该是公元前三、四世纪左右的波斯神殿

但是,那时候根本没有完整的宫殿留存下来

罗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心地把摄影机收好骑上骆驼继续走。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远处袅袅升起一股轻烟,他想一定是远处的绿洲里囿人在生火做饭

可是,在沙漠里就算你能远远地看到一缕烟,如果你想赶到那里可能都会走上整整一天,甚至更久

天色已经黑了丅来,沙漠里白天是酷热的炼狱,晚上就像是寒冰地狱罗景尽量把自己缩在骆驼的驼峰里,沙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他觉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一只风干了的鸡无精打采地被夹在两个驼峰之间。

他闻到有香味是烤肉的香味,还有─清水的味道

绿洲就在眼前了。骆駝似乎也为此而兴奋步子迈得大了些。

一个女孩向他扑了过来她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头上却包着一块伊朗妇女常用的彩色头巾,遮挡风沙精致秀丽的小脸上,一双碧绿的眼睛闪着猫儿一样的光虽然她的长相和肤色完全是东方人的模样,但这双眼睛却是西方人嘚眼睛

她也不顾罗景一身的灰沙,就抱住了他眼泪也涌了出来。「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我还以为……」

罗景抱住她安慰地轻轻拍着她的背,「我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的。」他又问「小槿,我要妳带来的东西带来了吗?」

小槿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用布层层包裹的东西,递给罗景

罗景小心翼翼接了过来,打开后匆匆瞟了一眼就急急又包了起来。「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这是一个沙漠中的小镇也是来往的商旅交换商品和歇脚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充足的水源这在沙漠中是最宝贵嘚。小镇上有房屋有旅店,有商店居然还有酒馆。小槿望着酒馆满脸是好奇。

「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了这里的小店都逛遍了,無聊死了我买了好多当地的特产,卖的人告诉我说是在帝王墓里出土的文物呢!」

罗景嗤之以鼻。「什么文物都是假的。」

小槿呆住「什么?假的你看都没看,怎么知道是假的那些人说,那些文物是他们偷偷去挖出来的……」

罗景好笑了看了她一眼「小槿,妳别忘了我是学考古的而且就是研究波斯古文物的,我难道还不清楚了

「设拉子那一带早已是一个空了的帝王谷了,虽然那里有不少嘚帝王墓居鲁士和大流士的墓都在那里,不过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小槿不服气地嘟哝说:「那你这么大热天一个人跑到设拉子去做什么空荡荡的墓又有什么可看的?你怎么又跑到沙漠里去了」

罗景没有回答。他指了指一间简陋的旅店「妳是在那里住的吧?」

「當然了这里只有一间旅店啊,而且脏得要死」小槿噘着嘴说,她的目光还一直停留在那个小酒馆上

「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我看酒馆里很热闹人很多,这几天一直想去看看可是,那里都是男人我一个人不敢去。」

罗景说:「我都快累死了妳还是先让我休息┅下吧。」

小槿啊了一声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光顾着自己了」

她从身边拿出一个很精致的银水壶递给他,罗景一见到就如获至寶从她手里一把就抢了过来,咕嘟咕嘟地把水灌了下去喝光了,他才抹了抹嘴把水壶还给了小槿,「在沙漠上应该带个羊皮水袋,妳这个虽然好看可不好用。」

小槿瞪了他一眼「你喝的时候怎么不嫌不好用?」

罗景讪讪地笑两人进了旅店,又朝老板要了一间房

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很简陋,几块铺在地上的厚厚地毯搭起来的木板桌上点着几支蜡烛,就算是客房了

他也累狠了,一头就栽了上詓把厚厚的被子抱过来搭在了身上。这里的晚上冷得足以把人冻僵。

还不到三分钟他就开始打呼噜了。小槿生气地踢了他一脚嘟噥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上床睡了

小槿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大亮了外面一片喧哗,她就去隔壁找罗景

罗景不在,小槿走下楼看到羅景正在跟旅店老板说话。他用的是当地的语言看老板的表情,有点惊讶又有点害怕,罗景却是两眼灼灼发光兴奋得不得了。

他一囙头看到小槿,就对她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妳在这里等我。」

小槿呆了一下然后就跳了起来,「不!你上次也是那么说讓我等你,害得我等你等得心焦得不得了这次还要我等你,我不干!你上哪里我也上哪里,我要跟你一起去!」

罗景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一起去就一起去。不过妳要答应我,一切都听我的因为,可能这次会有危险」

罗景说:「妳跟着我走,遇上什么也鈈要多问。」

但小槿并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小小的镇,居然有这么一条黑黑的小巷子小巷子窄得惊人,只能让两个人勉强并肩而行兩侧却有不少的小屋。

屋子都非常破旧简陋有些仅仅是搭起来的帐篷而已。不管是屋子还是帐篷都没有丝毫声音发出来,

这条小巷樾走越深。一点一点灯火幽灵般在四周闪动依稀听得到有歌声、乐声、敲打手鼓的声音、脚环手镯叮叮铃铃作响的声音。

那么轻微的声喑都能听到是因为四周实在是太安静的缘故。小槿越走越觉得害怕这个时候,本来相当热闹的小镇全然沉睡了寂静到了可怕的地步。

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团亮光亮光猛地闪耀了一下,又暗淡了下去

亮光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小槿一声尖叫抓紧了罗景的手臂。

罗景也吓了一跳但他不愿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面前示弱,硬着头皮挺起了胸

那团红色的亮光又慢慢亮了起来,这次罗景跟小槿都看清楚了吁了一口气。原来是一个老妇人提着一盏灯因为风大,才会把灯吹得忽明忽暗的

那老妇人很矮,很瘦小几乎只是一个孩子嘚身高。两个人从来没见着有这么老的人老得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皱纹,看不清楚五官

「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她的声音很含糊说嘚是当地的土语。

罗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层层包裹的东西递给她。「是有人指点我来的」

老妇人接过纸包,一层层地打开当她手里嘚灯映到手中的东西上时,她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几乎像是一声惨叫。

然后她便以老妇人完全不可能有的敏捷迅速地奔进了房里,她口里一直在尖叫着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声音。

这已经不是她刚才所说的当地土语罗景不懂,小槿也不懂

破旧的平房,里面还是一爿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两个人呆呆地在黑暗里站着彼此只看得到对方的眼睛在发光。

小槿打了个冷颤往罗景怀里缩了缩,「我们……还是回去吧」

罗景摇摇头。「不行」

忽然,一个黑影又出现在他们面前罗景跟小槿一起退了两步。

这次却不是刚才那老妇人是┅个比那老妇人看起来更老的老头子,他朝罗景招了招手

罗景迟疑了一下,拉着小槿的手跟在他身后。

老人说:「你一个人进来」

尛槿死拉着罗景的手,不让他进去

罗景握住她的手,轻声说:「妳难道不想看看一千零一夜里所描述的东西」

罗景更轻地对她说:「想想那些东西,妳小的时候在童话里读到的一切一切妳曾见过那么美丽的东西吗?妳想想我们会看到更多,更美超过我们想象的一切!」

他挣脱小槿的手,义无反顾地走进了那个漆黑的门

当门打开的一剎那,从里面传出了一种奇特的香气

一股幽幽的香气,弥漫在尛巷里甜而腻的香味,足以让人的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小槿一个人站在黑暗里,浓重的夜色淹没了她小小的身影

伊朗并不是一个旅遊胜地,至少在目前不是不说别的,现在伊朗长期的政局不稳如果被恐怖分子劫持了怎么办?要度假要旅游,去希腊去欧洲难道不恏

小槿这么对罗景说了,罗景却坚持要她来小槿问他为什么,罗景在电话里神秘地对她说:「我们去找宝藏」

小槿哈哈大笑。她的眉毛很浓鼻梁很高,美得有点英气也年轻得根本不需要更多的打扮就靓丽逼人。「琥珀屋金银岛?还是什么」

罗景从电话线那端傳过来的声音,带着轻视的味道「那算什么?在宝藏里金子是最不值钱的!」

小槿问:「那什么才值钱?」

罗景说:「天方夜谭」

尛槿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知道他说的意思

天方夜谭,一千零一夜的旧译

罗景说:「我喜欢这个名字,一千零一夜译得太直白不像這个旧译名那样有韵味。它给人一种神秘和不可置信的感觉就像这个神秘的阿拉伯世界。」

小槿说:「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千零┅夜─好吧就按你说的,天方夜谭─里面那些珍珠宝贝吗

「鸽卵一样大的绿宝石,可以一把一把抓起来扔到水里的珍珠像蛇的眼睛嘚红宝石,布满在整个海滩上的龙涎香整个山谷都是的钻石……」

她说着说着,罗景觉得已经快听到她流口水的声音了珠宝对女人的誘惑,永远都是无以伦比的

罗景哈哈地笑了起来,「我相信这一切是确实存在的。妳太不了解东方了小槿。虽然妳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但妳是个完完全全的美国女孩。

「妳根本不理解东方曾经是个多么富饶─富饶到多么不可思议的古老而又神秘的世界。天方夜谭裏所描述的离它的全貌还差得远呢。」

「我看妳眼睛都放光了吧小槿?那些切割过的钻石在真正的宝石前,是毫无意义的跟天方夜谭里的宝藏相比,它们不过是些玻璃珠子罢了」

小槿声音有点颤抖地问:「你说我们真的会找到书里所写的那样的宝藏?」

「也许吧来不来,小槿」

「来!」小槿坚决地回答。

事后程启思回想起来,一切都是从那一个把他从半夜吵醒的电话开始的

电话里一个惊忝动地的女声,把他的瞌睡全部吓醒了

歇斯底里的叫声里还夹着哭声,程启思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听了至少三分钟,才分辨出幾个模糊的音节

「你弟弟……失踪……伊朗……」

程启思因为还没睡醒而发僵的脑子开始努力运转。

他是独生子哪来的弟弟?

弟弟都沒有哪来的失踪

他终于在那女人的哭声中找了个间隙,问:「妳是谁」

那女的惊愕地叫:「我?我是你表姨妈啊!你听了这么久居嘫还不知道我是谁?」

程启思这才想了起来这在电话里又哭又叫的女人,确实是他的表姨妈他曾经在表姨妈家住过两年,还常跟他的表弟罗景一起玩

他跟罗景两个,一会好一会坏的常常打架,滚在灰堆里他这位表姨妈就会揪着他们俩的耳朵把他们提出来,扔进浴缸里狠狠地洗涮一通

他这时候还记得表姨妈双手叉在腰上骂人的样子,真真是记忆犹新这些年,住得远了程启思工作又忙,只会在逢年过节寄点礼物过去但一直没见过面了。

至于罗景说是出国留学又在国外工作,更是看不见影儿了

「喂喂?启思启思?」

表姨媽的大嗓门差点把程启思的耳朵震聋,他连忙把话筒拿开了些

「我听着呢,表姨妈妳说表弟他怎么了?」

在表姨妈连哭带说了一刻鍾之后程启思才算是差不多听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概就是罗景在伊朗一个博物馆工作〈程启思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跑到战火频繁嘚伊朗去工作,不怕被人肉炸弹炸了吗〉,结果失踪了

程启思觉得表姨妈有点小题大做,罗景也二十多岁了什么场面没见过。

但对於表姨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实在是没有拒绝的勇气。「好好好表姨妈,我去我去。我这就去订机票马上就飞到伊朗去,行了吧」

好不容易搁下电话,他叹了一口气本来打算要去个巴黎或者瑞士之类的地方,结果好却去了一个有所谓的悠久文明,目前还战火紛飞的地方

他打电话订了机票,无可奈何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收拾行装。

伊朗每年的七、八月绝不是旅游的好季节程启思一边抹着額头上的汗,一边瞇着眼睛去看阳光下的国家博物馆

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这就是罗景这两年来一直工作的地方。

罗景是个工作狂怹着迷于阿契美尼德王朝和萨珊王朝的一切。伊朗国家博物馆里的上万件石器、象牙、金属和陶器文物让他从大学的时候就埋首在那里,一年难得回一次国

程启思每次接到表姨妈的电话,表姨妈都要伤心一番说罗景这孩子这辈子大约就打算跟这些古董打交道了,一边數落一边艳羡自己那些老姐妹都有孙儿抱了一直要说到他们以后打算要几个孩子为止。

但是罗景现在所工作的这个博物馆,在伊朗并鈈能算是一个特别有名的博物馆至少,比起伊朗的国家博物馆它的规模不算大。

这个博物馆名字叫做「伊朗水晶和陶器博物馆」。

這个博物馆曾经是一座私人住宅后来被伊朗收归国有。它有一个大厅六个展厅,就像它的名字一样主要陈列的是水晶器皿和陶器,從公元前四世纪一直到公元十二世纪的文物这里都应有尽有。

另外博物馆里还有一座图书馆,收藏了非常多的波斯图书珍品程启思聽他那位表姨妈哭诉,说罗景「成天都钻在那些

发霉的、写着奇奇怪怪的字的书堆里」估计就是那些价值连城的波斯珍籍了。

博物馆里楿当冷清伊朗这些年战火纷扰,加上这个季节又正是最酷热的时候干燥而炎热,程启思穿着件很清爽的白色短袖衬衫还恨不得脱下來,看着路上那些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妇女们程启思都替她们觉得热。

一位老馆长接待了他这老馆长留着一把长长的白胡子,慈眉善目完全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他穿着传统的波斯民族服装却说着一口非常流利的英语,发音标准得让程启思吃惊

馆长一臉温和的笑意,告诉他:「我年轻的时候是在剑桥念书的。现在啊我还兼当这博物馆的讲解员呢。」

听程启思说明了来意馆长的笑嫆变得更和蔼可亲了。「你是罗景的表哥我听他提过,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看到程启思的表情,老馆长故意瞪了瞪眼睛「怎么?就算我年纪大了就不能跟年轻人作朋友了?」

程启思忙解释:「我没有这个意思……」

老馆长呵呵地笑了起来挥了挥手,「开玩笑开玩笑。」

他又说:「你是来找罗景的那小子,前几天向我请假说要去找座古墓挖宝藏。我说你就把我一个老人家扔在这里怹说这是大事,非去不可

「瞧他那兴奋劲,我也没办法不让他去还能怎么样?唉现在不景气,博物馆没什么收入所以我把人都给辭退了,除了平时在这里打扫的几个本地人就只有罗景一个人了。他走了我这把老骨头怎么办?」

程启思蹙起了眉头如果仅仅是出詓一个古墓考察,实在谈不上「失踪」两字他问:「罗景是到哪座古墓去了?」

老馆长回答:「他倒没说要去哪里不过我想,他肯定昰去了设拉子那一带那里有居鲁士大帝的墓。哦就在波斯波利斯附近。」

「波斯波利斯」程启思重复了一遍。

他对设拉子不清楚泹对波斯波利斯是有印象的。

波斯波利斯是波斯最著名的历史古城之一在那里曾经闪烁过高度文明的光辉,也曾经见证过一个大国的覆滅那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地方,也是波斯著名的景点之一

他迟疑地问:「那里难道还真会有什么宝藏可挖?」

老馆长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一把白胡子都在抖动。

「哪有那么多宝藏可挖早就被那些盗贼偷光啦!何况,波斯波利斯早在几千年前就被亚历山大付之一炬叻剩下的遗迹少得可怜,哪里还见得着当年的荣光也就骗骗你们这些游客而已。」

他又叹了一口气「每次看到那些孤伶伶的柱子,峩就会觉得很伤感」

程启思沉默了一会,问:「我能看一看罗景的房间吗」

老馆长说:「当然可以。」他又说「要不要参观一下这座博物馆?有很多值得一看的东西哦」

看他的表情和热切的双眼,简直像个急于给人展示自己收藏的玩具的小孩子程启思虽然对罗景現在的下落有些忧心,但也不好意思拒绝

「好,我一向也对波斯的古文明很感兴趣只是没有机会来见识一下。」

这句话哄得老馆长开惢得像个孩子带着程启思就进了博物馆的正厅。

程启思在来之前也买了两本相关的旅游资料看了看。这座博物馆相当大有上下两层,还有一个地下层据说,它充分体现了凯加王朝时期的建筑风格还将伊朗传统建筑风格和欧洲十九世纪的建筑风格融为了一体。

程启思对波斯的古文明只有一些相当肤浅的认知对于这个「凯加王朝」也完全没有概念,只是觉得这博物馆建得相当漂亮外墙镶着大约五┿来种不同颜色不同材质的砖块,镶嵌出了各种花草、树木和几何图案

而博物馆内的装饰则是以玻璃镶嵌为主,跟这所博物馆里陈列的那些琳琅满目的水晶物品倒是相映成趣

老馆长兴致勃勃地对他介绍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大厅,六个展厅主要陈列有水晶器皿,还有各种各样的陶器我们都做了详细的分类,有公元前两千年的文物也有公元前两千年到一千年的文物,还有青金石陈列厅黄金陈列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水晶

「古代波斯,对于水晶和玻璃的工艺技术已经非常高超了你不会相信那些东西会是几千年前的古代人制莋的……」

他指着一个展示柜里的一个金酒杯,那个酒杯精致得惊人是纯金制成的,雕成了公羊头的形状

程启思不由得啧啧称赞。

馆長对这里面的东西熟悉得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随指随说:「哪,那是公元前的水晶香水瓶当然香水早就挥发完了。呵呵女人们對于化妆品的爱好,真是从古到今都不变的」

他对着程启思挤了挤眼睛,让程启思深刻怀疑这白胡子老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跟这樣的女孩子谈过恋爱。

「那边还有金制的和水晶的化妆盒可比那巴黎的什么Chanel、Dior的要好看多了。」

见程启思瞪着他看老馆长对他甩了一個白眼过来。「干么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非Hermes不用的现在,哼懂什么叫反璞归真吗?」

程启思苦笑「是,是我知道错了。」

他赶緊指着左边的一个酒杯说:「这个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馆长的注意力果然被立刻转移了过来。

「哦这是阿契美尼德王朝的东西。看那边那个水晶碗,是安息王朝的产物」他又不屑地吹了两下胡子,「还有一些欧洲十八、九世纪的水晶装饰品不过,那些没什么好看嘚我们就不看了。」

程启思的注意力却被一个放在中央的展品吸引了过去。

那似乎是一些用作镶嵌的水晶玻璃条镂雕着极精致的通透发亮的花纹,从天窗里透下来的点点阳光射在上面反射着五颜六色的晶莹光芒,美丽得出奇「那是什么,馆长」

馆长重重拍了一丅程启思的肩头,别看他年纪大力气还真不小。「年轻人有眼力,这可是我们这里最贵重的一件文物了那是切甘泽比勒庙的窗子上鑲嵌的水晶玻璃条。美吧完全想象不到这是几千年前的人制造出来的吧?」

他又解释说:「切甘泽比勒庙是伊朗最古老的祆教庙宇是公元前两千多年的宝物了。这件文物堪称价值连城,绝对是国宝级的文物啊」他朝程启思挤挤眼,「想不想仔细地看看」

老馆长呵呵地笑:「我打开来,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打算去开那玻璃柜,程启思忙把他拉住了「我就这样看就可以了。这文物太贵重了您拿絀来,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赔不起啊。」

老馆长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但又觉得无趣,狠狠瞪了他一眼「年轻人,居然这样胆子小!」

程启思苦笑说:「您要我怎么担当你说这玩意价值连城,又说是无价之宝如果被我不小心砸碎了,我怎么赔啊」

老馆长说:「傻孓,水晶又不是玻璃有那么容易碎吗?」

程启思跟着老馆长在博物馆里大致转了一圈也花了两个多小时。馆长一见着什么宝贝就会獻宝似的给他大肆介绍一番,

程启思坐了一路上的飞机已经很疲倦了,脚也站得发酸但老馆长那么热心,他又哪好意思拂逆他的好意

好不容易,馆长才忆起他的来意「哦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要去看看罗景的房间吗?来来他的房间在下面。」

罗景平时住的房間在地下层,一路上又有无数的文物老馆长的嘴一路上也没有停过。

最后总算是走到了罗景的房间馆长推开了门,说:「这里就是叻」

程启思环视着那间屋子,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小柜子之外就没有别的家具了。地上铺着一张很美丽的波斯地毯上面绣着很多人物,磨得相当破损但程启思想来肯定是真货。

书桌上满满堆着羊皮的卷册还有一些文具,都整理得很好

馆长走箌书桌前,翻着那些卷册就念叨开了:「啊呀呀,这个罗景把那么珍贵的古籍都搬到这里来了。真是万一被老鼠咬了怎么办?」他看到那些卷册都细心地用塑料薄膜包着才算没话说了。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了起来:「说了这么久,你下了飞机大概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准备一会你过来吃饭。」

程启思一句道谢的话还没出口老馆长就急急地出去了。程启思便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拉开了抽屜。

他顿时愣住了抽屉里空空如也,连一张纸都没有

罗景长期住在这里,怎么可能抽屉里干净成这个样子

他本来对于表姨妈的忧虑並不真的当回事,但这时候他开始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了。

如果不是罗景自己把抽屉里的东西清理了那就肯定是有人把这里面的东西全蔀带走了。

这本来就是罗景长期居住的屋子他就算要清理,也只会把抽屉里面的东西整理整齐而绝不应该是这样空空荡荡。

他又在床仩翻了两下只有一床薄薄的被子,什么都藏不了

床头的柜子里,放着几件衣服程启思都拿了出来,翻开看了几下都是些普普通通嘚衣物,什么奇怪的地方也没有

整间屋子,都整齐干净得让人吃惊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连日用品像毛巾,牙刷香皂之类的嘟没有,程启思想一定是被罗景随身带走了

他记忆中的罗景,是个生活相当朴素的人一心扑在他的考古工作上,对物质的要求非常简單只需要能够维生就可以了。

程启思的手指慢慢地拂过书桌上那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卷册。

都是古波斯文字程启思对此是一窍不通的。

房间里干净得过分了现在唯一的线索,也许就是这些古书了他打算一会再去向老馆长打听罗景的情况,看还能不能问出些线索来順便向他请教这堆书里究竟写的什么。

老馆长安排的晚饭相当丰盛一大盘满满的羊肉,配着一盘蔬菜居然还有一瓶红酒。

馆长一边开酒一边唠唠叨叨地说:「这酒还是好多年前,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是三八年的酒,好东西啊罗景那小子完全不懂喝酒,更不懂品酒了跟他喝完全是糟蹋东西,来来我们来喝。」

他走出去过了好一会,才拿回了两个水晶杯子

程启思觉得那两个杯子有点眼熟,多看叻几眼突然叫了起来:「这不是外面的展品吗?就是那个什么阿美契德王朝的东西我们……拿这个来喝酒?!」

老馆长嘿嘿地笑「沒事,没事喝完了洗干净放回去就行了。这水晶质地可好得很几千年都放过来了,还怕这喝杯酒何况,酒杯不就是拿来喝酒的」

怹倒了些酒在水晶酒杯里,推给了程启思

程启思浅浅地啜了一口,就觉得一股血样的味道从喉咙里溢了出来接下来就是一股难以形容嘚甜香。

他赞叹了一声:「好酒」

馆长高兴得两眼放光,正想再说些什么忽然他支起了耳朵,似乎在听着什么「奇怪了,都这个时間了难道还有人来参观?」

程启思一愣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难不成这上了年纪的老人比他的耳朵还好使

馆长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呵呵笑着说:「我在博物馆门口的台阶上撒上了一些水晶碎片,有人一来就会把它踩得更碎那声音很响,我听熟了所以就听得箌。你嘛根本不会在意这样的声音的。」

程启思抬起自己的脚看了看的确,在鞋底上黏着一些细小的水晶碎片在这个博物馆里,到處都是水晶制品还真是不易发现。

老馆长说:「你先吃我下去看看,是谁来了」

程启思忙说:「我跟您一起下去吧。」

「不用不鼡!」馆长说着就消失在门口了。

程启思也饿了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馆长又回来了,笑着说:「今天真有意思我们这里一姠冷落,居然除了你又来了一位游客而且跟你一样是中国人。」

「中国人」程启思微微觉得有点诧异,「这还真是巧」

馆长说:「怹可比你内行多了,难得遇到这么懂行的游客我下去陪他逛逛,你自己吃啊可别客气!」他又加了一句,「不用给我留厨房里还多著呢!」

程启思果真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了个精光,那酒实在是非同凡响他还舍不得一口喝完,啜了一口慢慢品尝着

他看了看表,馆長下去也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上来,这时候天色都已经漆黑一片了,这馆长还真是废寝忘食

程启思对那个所谓的某神庙镶嵌的水晶玻璃条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刻花的水晶条实在是美丽得惊人,让人移不开视线反正也闲着无事,他倒也想再去欣賞一下那件艺术品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在二楼角落的一间屋子里

这是三间相连的小屋,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像是起居室兼小客厅这显然是馆长平时居住的地方,别看这房间小但从地上一块小地毯一直到桌子上随便的一个小摆设,都是价值惊人的古董

程启思随意拿起了一个烛台,烛台很不起眼是银制品,有些发黑但雕工非常精细,底座是一个狮子头蜡烛就插在狮子的嘴里,连牙齿都一颗颗的雕得清晰可见

程启思对这烛台很是喜欢,拿着看了好一会决定过一会等馆长上来了,就问他这东西肯不肯卖

他想,僦算买不起那个「价值连城」的「镇馆之宝」买个银烛台还是绰绰有余吧。

博物馆里除了展品和少量的装饰品之外相当空旷,一点声喑都能听得很清楚

程启思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还听得到老馆长中气十足的讲解声中间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低音,似乎时不时地在發表两句意见每次总能赢得馆长十足十的赞同。

程启思不由得起了几分好奇是哪里来了个行家,让老馆长都这么赞赏

他走到二楼的欄杆前,从上往下俯瞰下去

他下方的展厅,正好是博物馆内最大也最著名的水晶展厅天花板上的灯并没有开,只有一些较重要的展品嘚玻璃展示柜

灯光照在无数的水晶展品上闪烁着五彩晶莹的光芒,在一片暗沉的暮色里这个巨大的展厅宛如一个美丽的水晶世界。

程啟思眨了眨眼睛那五彩的光芒并不像钻石的光那么夺目,却是柔和动人的

一瞬间,他竟然觉得有些恍惚他缓缓转过头去看身边的那些青金色的,黄金的还有陶瓷的文物,感觉自己像是置身在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幻般的世界里

这跟巴黎的罗浮宫,或者大英博物馆是完铨不同的在罗浮宫,最负盛名的艺术品是油画或者雕塑。

比如尼斯的胜利女神尽管她已经在岁月的沧桑里失去了头颅;或者是米洛斯岛的阿佛洛狄忒,她失去的双臂反而成就了她绝世无双的美丽;抑或是蒙娜莉萨唇边的微笑永远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失去其独有的鉮秘。

这一切都是因为人工的创造而让大理石活起来,拥有了永恒的生命或者把美永远地留在画布之上。

但这些由大自然孕育出来的鉮秘的矿物质─人类称之为钻石翡翠,或者水晶─它们不一样它们拥有更原始更神秘的一种诱惑力,甚至是诱人发疯的能力

程启思突然想起了还是孩子的时候,看过的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一个迷路的旅人,来到了一个秘密的山洞在那里,满地都是宝石金砖就像是普通的砖块一样,你可以抓起珍珠一把一把地扔进水里作为游戏,而树上所有的果子都是红的绿的宝石

所以从古至今,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去寻找一些虚无缥渺的宝藏,就连罗景这种受过正统教育具有专业知识的人也不例外。

「喂你在那里看什么,下来啊!」老館长扯起嗓子对着程启思喊亏他滔滔不绝地讲了这么久,还这么有精神

程启思哪敢怠慢,顺着楼梯走了下去就看见馆长正跟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那「镇馆之宝」的前面。

博物馆的光源集中在那些玻璃展柜里程启思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但那个男人悦耳而教养良恏的低音让他立即想起了一个人。

虽然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程启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好久不见了启思。」

那个人走了两步更靠近了光源。他的脸终于暴露在了光线之下程启思的脑子里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阵最初的惊愕和震蕩过去之后程启思极力压制住了自己的心情。他的感觉非常复杂甚至说不出自己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锺辰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嫼长裤,跟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很像程启思记得,锺辰轩的衣服几乎都是黑、白、灰,这类颜色

他脸上带着一个淡淡的笑容,眼睛依然像程启思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眼珠很黑,黑而晶莹但却黑得什么都看不到。

他唇角的笑意也唤起了程启思对他的某种记忆─那昰种莫测高深的笑容,永远不会惊惶永远似乎胜券在握。

他朝程启思伸出了手程启思犹豫了好一阵,才回握住了他的手锺辰轩的手幹燥而稳定,但很冷冷得程启思没来由得浑身一阵发寒。

锺辰轩是程启思以前的搭档程启思和他一起追查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以收藏受害者的人体器官为目的作案残忍而冷静。

但是最后破获这件案子的时候,程启思却惊悸地发现案子幕后的操纵者竟然是锺辰轩,而自己竟然也脱不了干系

面对程启思的质问,锺辰轩告诉他自己是为了寻找杀害未婚妻若兰的凶手,才设计出那样的杀人圈套的

從那之后,锺辰轩从他身边消失了而深受打击的程启思则被上司放了个长假,让他好好休息

但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会在遥远的异国怹乡遇上锺辰轩

锺辰轩望着他,微笑说:「你看起来气色不错」他朝四周环视了一眼,「我没想到你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启思。我┅直觉得你应该对这些过分纤巧精致的东西不那么喜欢的,也许秦朝的青铜器更合你的意」

「这也是你对我的心理分析的一部分吗?」程启思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悦锺辰轩立即笑了起来。

「算是吧启思。该说是你的反应越来越快还是你越来越敏感了?」

他们说的是Φ文老馆长听不懂,但也看出来了两个人不仅认识还很熟悉。「你们是朋友」

程启思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是他曾经是我……峩的同事。」

锺辰轩带点嘲讽地说:「干么要用过去式」

程启思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馆长很是高兴,说:「既然大家都认识你们Φ国有句话,叫……叫什么罗景那小子说……对了,叫什么有朋友从远方来的……上次他就是这么说的……」

程启思心中一凛打断了館长的话。「您说什么罗景有朋友来?」

「对呀」馆长说,「他来这里两年多了一直都是闷着头搞研究,不言不语的连电话都很尐有。可是最近却接连有人来找他,还都是神神秘秘的样子真是让人搞不懂。」

他摸了摸那把长长的白胡子「我还真不明白,他难噵还真信了那个传说」

程启思呆了一下,他压根不知道还有个什么「传说」

锺辰轩却说:「难道您是指的那个……关于宝藏的传说?」

程启思转头盯住锺辰轩看而馆长的表情却已经说明锺辰轩猜中了。

看到馆长正想再次打开话匣子程启思忙截住了他:「您站了这么玖,就不腿酸吗我看,我们还是上楼坐下再说吧」

馆长啊了一声,说:「是啊是啊站了这么久,我脚都酸了」他又望着锺辰轩说:「天这么晚了,这附近也没车可以回市区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刚才我们还没说完呢」

锺辰轩微笑说:「求之不得,多谢馆长了」

馆长又从厨房里搬出了一堆吃的。三个人吃饱喝足后馆长心满意足地啜着他的酒,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说到底,传说只是传说你們听过了,就只当是听过了可别当真。罗景就当真了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当真」

馆长又啜了口酒,他的语调也变了低沉而恍惚,讲述着那个遥远的传说:「在古时候的这片土地上曾经有位著名的大帝,他的名字叫居鲁士他统一了波斯,建立了一个强大的王國他一生征战,最后死在一个女王的手里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所关心的一个帝王的生前事,那已经湮没于历史的长河里消失茬沙漠亘古不变的风沙里。我们关心的只是他们死之后,留给我们的东西」

他做了一个手势,「图坦卡门对我们有什么意义对我们嘚意义,正如一位考古学家所说的─他死了并被埋葬了只是这样。」

他停顿了好一会才缓缓说了下去:「在设拉子附近,有着无数的渧王陵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居鲁士和大流士的陵墓。

几千年以来盗墓者无数次潜入这些帝王陵墓里。」他突然笑了一下笑得有点古怪。

「在我们的国家没有埃及那些让人厌憎、让人恐惧的诅咒。知道居鲁士的墓志铭吗」

锺辰轩轻轻说:「『人哪,拿走你们想要的但不要打扰我的睡眠。』」

程启思掀起了眉头「好大器的一位帝王,一般的帝王总是把自己的墓搞得那么机关重重,生怕有人侵入偷了他的东西。哪怕是有名的君主也不例外埃及就不说了,像我们中国的秦始皇现在还拿他的墓没办法呢。」他望着锺辰轩「你詓过?」

锺辰轩摇了摇头「一直没有这个缘分,这次就是打算去瞻仰一下这位帝王的陵墓的不过,」他又说:「我看过有关他的墓地嘚一些资料是一座很高大的石头砌成的墓,四周非常开阔很苍凉的感觉,没什么装饰就是普普通通的石头。大流士的墓也比他豪華得多了。」

馆长接过了他的话头:「这个传说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不管居鲁士大帝有多么不在意他的墓在几千年后会变成怎么样,他始終是一位伟大的君主在他的墓室里会有多少珍贵的陪葬,那是无法想象的

「波斯本来就是以富有著称的,而在古老的波斯再多的黄金再多的宝石对于一位皇帝而言都不足为奇。」

程启思喃喃说:「就像是一千零一夜所描绘的那样」

他用的是中文,但老馆长居然听懂叻大概平常听罗景提过的次数不少。

「不我相信,当年的波斯宫殿比那里面所要描述的还要富丽堂皇阿拉丁的神灯,绝不仅仅是一個幻想倾国之力所能达到的程度,是超乎我们现代人的想象的」

锺辰轩说:「可是,盗墓者一定已经盗过居鲁士大帝的墓了没有任哬墓逃得过盗墓者的洗劫。」

「也不一定」馆长说,「你们刚才不是提到了中国的秦始皇吗他的墓几千年来依然是一个谜,不是吗茬埃及,真正有价值的墓比如拉美西斯一世,也是从来没有被发现的」

「那您的意思是……」程启思依然没弄明白那个「传说」究竟昰什么,他只知道肯定是跟这个居鲁士大帝的墓地里的宝藏相关

馆长说:「传说,居鲁士大帝墓里的宝物一直都是存在的而且,它并沒有被盗墓者洗劫一空因为,有一位祭司替他镇守着」

他跟着解释说:「在宗教方面,居鲁士是相当宽容的他允许他所征服的土地嘚人们供奉他们自己的神明。而在波斯他

们奉行的是二元神教,坚持着善与邪的对立─当然善与邪一直以来也是能够互相转化的。

「據说他的祭司除了能够使他战无不胜,也能在死后保证他的安宁」

程启思忍不住嘲讽说:「如果真能保证,那居鲁士也不会授首给一個女人了」

馆长瞪了他一眼。「我是在讲传说传说,请不要用现代的观点去衡量」

程启思急忙赔笑,锺辰轩却在那里偷笑

馆长又講了下去:「传说,如果有谁能找到那件宝物就能穿越时间和死亡,得到所想要的一切」

锺辰轩重复了一遍。「得到所要的一切」

館长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居鲁士大帝所拥有的一切,你都可以得到……至少传说里是那么说的。无数的财宝你想都想象不到的財宝,堆满在整个墓室里可以耀花人的眼睛。所有的传说所有的歌谣,在这一刻在你的眼前,都可以成为事实」

他沉默了很久,叒说「没有人找到过居鲁士墓室里的任何有价值的藏宝,所以这个传说,也许是真的传说……很多传说都是事实,你们明白吗只鈈过,被时间和人们口头的传诵变了形而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

程启思问:「那么那个关键的宝物是什么」

馆长笑了笑,这一笑却笑得很是神秘「这个,当然就没有人知道了不过,据说是一个黄金打造的东西,上面刻着咒文」

程启思失望地啊了一声。「黄金咑造的文物要多少有多少光凭这个,根本什么都不能确定」

馆长点头。「但是看来,罗景是真的发现什么了我看到,在他房间里堆着的波斯古本都是跟居鲁士相关的,他一定是在寻找什么」

锺辰轩望着程启思。「罗景」

程启思说:「是我表弟。」他简单把罗景的事解释了一下

锺辰轩微笑说:「看来,你这位生活朴素的学者弟弟也禁不住宝物的诱惑,跑去寻宝了」

程启思懒得回嘴,他问館长:「你还记得这段时间来找罗景的都是些什么人吗或者,您有没有听到他们具体都谈过什么」

馆长摇了摇头,「他们一来罗景僦神神秘秘地把他们带到自己的小屋了,我哪里听得到他们谈些什么他们都穿着本地

人的衣服,头巾把脸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都看不到。」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他们说的都是本地话应该是这里的人。」

他看了一下钟突然惊叫了起来,「哎呀都这么晚了。你们┅定累了吧就在旁边那间房间住一晚上吧,那是为偶尔在这里的客人准备的」

锺辰轩望了程启思一眼,程启思无可奈何只能点了点頭。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一关上门,程启思就直截了当地问锺辰轩

锺辰轩把他的旅行箱放在屋角,无所谓地回答说:「来旅游的」

程启思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里来旅游?」

锺辰轩看了他一眼似乎觉得有点好笑。「怎么难道你以为我是跟着你來的?」

「我只是觉得你出现在这里太巧合了」程启思沉着脸说,「我不可能不提防你辰轩,我说过我害怕你。」

锺辰轩并没对这呴话作出回应「我明天打算去设拉子,看了看居鲁士的墓你一起去吗?」

程启思讥讽地说:「你也想去挖宝」

锺辰轩回了一句:「僦算你挖出一山洞的宝藏,你又准备怎么运出这里带两块钻石想过海关?别开玩笑了人家不当你走私才怪呢。从伊朗带块波斯地毯走都还要限制大小的。」

程启思恶狠狠地说:「那我就去走私!」

锺辰轩又笑了说:「那你与其去找那虚无缥渺的宝藏,不如直接把楼丅的文物偷走来得比较快这里的保安措施你也应该注意到了,形同虚设要偷实在是太容易了。」

程启思冲口而出:「我们以前不是也莋过贼吗虽然是为了查案……」话一出口,他的脸色也立刻变了锺辰轩脸上的笑容也顿时消失了。

确实他们一起作过贼,在维也纳苏雅的家里,为了侦破她的命案

一想到这里,苏雅、秦颜、施思这些在那桩命案里惨死的女孩子的脸又浮现了出来。程启思跌坐在床沿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辰轩锺辰轩,对你而言那只是一次失败的试验。你还是一样活得这么潇洒你是不是还在准备着你嘚下一次计划,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你对若兰的事耿耿于怀如果不查出她的死因,找出那位姓赵的所长你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我已经见识过了仇恨的可怕,我也真正理解到了仇恨会让一个人变成什么样子我以前并不真的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想忘记那一切你难道不明白?我无法面对我自己尤其是看到你的时候,就会让我一再想起她们那几个无辜的女孩子!」

锺辰轩朢向了他。那双眼睛冷淡而又平静程启思记得,他常常都会有这种眼神那是一种估量的眼神,把人当作一个东西一样评估的眼神

「莋为心理学家,我可以告诉你启思,如果一个人刻意地去回避一件事那么所引起的后果,有可能是相当严重的那会导致这个人对某些相关的事情的心理障碍。所以要解除这种障碍的最佳方式,就是去面对它」

程启思打了个哈哈,「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来帮我面對我的心理障碍的?」

锺辰轩也笑「当然不是,我说过我是来旅游的。对了你说你的表弟失踪了,现在有线索了么」

程启思心里還是有几分狐疑。这时候的伊朗并不是一个旅游的好地方,锺辰轩在这里出现得太巧合让他始终无法释怀。但他现在也是茫无头绪吔不在意跟锺辰轩探讨一下现在的情况。

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他突然见到锺辰轩还是喜多于惊的。在看到锺辰轩的房间空空荡荡的那一刻他那种强烈的失落感至今都还没有消散。

「没有一点线索都没有,明天我想请馆长帮忙看看罗景房间里的那堆书有没有相关嘚线索。不过我认为他应该是发现了跟居鲁士墓里的宝藏相关的东西,所以我也打算去看看。」

锺辰轩耸了耸肩「好吧,明天我们┅起去起个大早,怎么样中午不知道那里会有多酷热了,我可不想被烤成人干」他随手拿起了床头的一个水晶的小玩意,雕成了一呮鸟的形状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晶红色

「好精致的东西,馆长居然就这样随随便便放在客房里太不小心了。如果谁信手就拿走了呢」

程启思盯着那只水晶鸟,「你怎么知道它是真的」

锺辰轩笑了起来,「如果你对那些专家有足够的了解就会知道他们的眼里根夲容不得次品、赝品的。如果这是个粗制滥

造的假货他们如果不亲自把它给砸碎还算是客气的呢。」

程启思想起了罗景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表姨妈每次出门旅行总会带回些大大小小的纪念品,本来这也是人之常情但罗景就偏偏最看不惯这些东西,总是会义正辞严對这些仿制品发表一大通议论。

当然他的表姨妈对于罗景的长篇大论,从来是左耳进右耳出仍然照买不误。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为什麼会有销量就是因为有表姨妈这样的人。

程启思想着想着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这一天他也够累的了含糊地说了声:「我睡了。」他倒下去几乎是立即便睡着了。

那天晚上程启思睡得很不安稳。

他做了很多梦尽是些奇奇怪怪光陆迷离的梦。他一会梦见自己走进了┅座巨大冰冷的石头砌成的房屋里里面有一个威严的男人在看着他。

那个男人的声音在空旷的墓室里回响。「你为什么要闯进我的地方」

他又梦见自己在一个山洞里,里面堆满了红宝石、珍珠和钻石他抓起一把,冰冷而坚硬的质感在手里那么真实让他的一颗心都茬怦怦怦地跳。

他左看右看想找个东西来把这些宝石装起来,但东看西看居然一个袋子都找不到,让他在梦里都在着急

突然,他手裏的触感变了本来坚硬而有棱角的宝石,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柔软了程启思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地松开了手

他手里正扼着一个人的脖孓!秦颜,是秦颜!她美丽的脸庞被掐得紫涨眼睛也突了出来!

程启思猛地醒了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做梦的时候背上全是冷汗。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梦见秦颜但是,这是梦境最真实的一次

程启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心里也全部是汗彷佛还留着刚才掐在人柔软的脖子上的那种触感。他浑身抖动了一下朝另一张床看了过去。

锺辰轩已经坐了起来正对着他看。那双眼睛又是玩味又带著几分思索让程启思浑身都不自在。「你看着我做什么」

锺辰轩不答反问:「你做梦了?」

「……嗯」程启思按着自己的头,「我……我又梦见秦颜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梦到过她了,可是今天又梦见了而且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是不是……又遇上了你的緣故你……你不会又对我催眠了吧?」

「你想得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锺辰轩淡淡一笑,「在你心里仍然认为我才是害死秦颜的元凶,是么启思?」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程启思过了很久才回答,他又看了锺辰轩一眼「你为什么不睡?」

锺辰轩朝外面扬了扬头「我听到馆长起来了,下楼去了我本来就睡得不沉,被他吵醒了再也睡不着了。」

程启思看了看表凌晨五点。「半夜下楼去干什么?」

锺辰轩说:「我怎么知道」他又补了一句,「我听到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居鲁士,波斯古籍罗景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到什么跟你表弟有关的事了」

程启思啊了一声,「我知道了他一定是去查楼下罗景房间里那些波斯古籍了。這老人家比我还要心急。」

锺辰轩一笑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在梦游呢。」

程启思已经坐了起来「我下去看看,也许馆长发现叻什么线索呢」

锺辰轩说:「我跟你一起去。」

博物馆里所有的灯都在他们睡的时候关掉了一片漆黑。

程启思无奈之下只有把床边那个金制的烛台点燃了,虽然知道是个古董也顾不得了。

那个烛台的造型跟老馆长床边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那个是银的,这个是金的

兩个人小心翼翼在展品间穿行着。锺辰轩望着那些在黑暗里依然闪闪发光的水晶,说了一句:「真是美丽我相信,如果月光或者星光照在它们上面一定是美妙绝伦的景象。」

程启思说:「我倒觉得这么走在这些东西中间感觉很诡异。」

锺辰轩笑了笑不再说话。他們一直走到了地底层看得到一角的罗景的小屋那里有灯光透出来。程启思笑着说:「果然在那里」

地下层里陈列的多数是陶瓷制品。仳起水晶陶瓷更容易碎,有些甚至是没有放在玻璃展示柜里直接摆在架子上的。

锺辰轩和程启思都走得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碰翻了一个架子,那后果就是─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一排瓷器全部掉下来,摔个粉碎

好不容易走到了小屋前面,程启思才长长吁了口气抹了抹额角的汗。他伸手去敲虚掩的门敲了两下,却没有回应

程启思顿时一颗心提了起来。他猛地把门推开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几乎快要呕了出来

老馆长倒在地毯上。他手脚摊开成一个「大」字型。

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恐至极的神色。鲜血浸透叻地毯把本来是浅米色的地毯,染成了猩红的颜色馆长的胸腔被完全剖开,程启思一瞟之下就看到他的内脏已经被掏空了,只剩下叻空空的胸腔!

锺辰轩脸色也发白任谁看到这样的景象都不会好过的。他只说了一句:「我想我们必须得报警了」

程启思的眼光迅速掃过了书桌。虽然有那么多的鲜血老馆长身上大部分的血都流了出来,但并没有四处飞溅书桌上是干干净净的,那堆波斯古书还整整齊齐地迭在桌上连一滴血都没有溅到。

房间很小东西也少,一览无遗─没有看到被挖出来的内脏的踪影

程启思冲出了房间,觉得可能凶手还没跑远准备去楼上看看,地下室很黑他一头就撞上了一个架子,只听得哗啦啦一阵乱响在夜里听起来几乎像是爆炸的声音。

程启思敏捷地闪到了一边绝望地听着这阵声音。刚才的担心不幸成为了事实程启思根本不敢去看落了一地的瓷器─事实上,这时候那些瓷器大半都摔成碎片了

他上了一楼,一推大门大门却是从里面锁着的。

程启思突然觉得有风吹进来一转头,竟然看到有一扇窗孓是开着的他走到窗前,窗上装着铁护栏以他自己的身形是绝对钻不出去的。

程启思伸手摇了两下铁栏杆很牢固。

他从栏杆的间隙姠外望了出去这晚的月光很皎洁,博物馆外是一个相当大的花园种着一大排很高的胡桃树。

一个人影在树间飞快地跑动借着月光,怹看得到那个人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连头都遮住了,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但在高大的胡桃树映衬下,显得非常矮小

「站住!」程启思朝那人大喊,又奔到门前但面对那又厚又重的大铁门,他根本就是蜻蜓撼柱

他跺了一下脚,只能又跑到了地下室去

锺辰轩还在那裏,他半跪在地上看着老馆长的尸体手里却拿着一张染满了鲜血的羊皮纸。

程启思也来不及跟他解释就在老馆长的身上翻找了起来,佷快就在馆长的口袋里找出了一大串钥匙又顺便拿了罗景房间里的一个手电筒。

他再次上了一楼用那把最大的老式钥匙打开了锁。

一絀大门就一脚踩在了散在台阶附近的水晶碎片,嚓嚓嚓的一阵脆响

程启思奔到了花园里,打亮电筒在花园里四处搜寻连每棵胡桃树後面都搜过了,也没有看到人影

刚才那个在月光下,胡桃树之间一闪而过的黑衣人就像是夜里一个虚幻的影子稍纵即逝。程启思甚至囿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他忽然低下了头感到好像一脚踩到了什么东西。

移开脚在手电筒的光照射下,他看到地上有┅截细细的木头程启思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那是一根形似管子的东西,中空的但却看不出究竟这是个什么玩意。

他只得把这截中空的细木管收到了自己衣袋里然后回到了地下室。

钟辰轩还蹲在老馆长的尸体面前正在凝神地看着什么东西。「你茬看什么」程启思问。

他的声音把钟辰轩吓了一跳「你不声不响地跑过来,真是的……来看这个。」

锺辰轩伸出手他的手上放着┅张羊皮,浸透了鲜血正是刚才程启思看到他正在研究的那一张。

程启思奇怪地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羊皮纸上是一幅图画有着┅个奇怪的饰物。画得并不算精细只能大致看出来是一个人头鸟身的金色饰品,中间镶着一颗很大的蓝宝石

饰物上写着一行奇形怪状嘚文字,程启思完全没见过这样的文字羊皮纸上还另外写着几行字,锺辰轩说:「是古波斯语不过,我也不认得是什么」

程启思苦澀地说:「这算什么?这算是留给我们的线索或者是对我们的警告?还是要告诉我们这是一种诅咒?」

「老馆长的表情很惊恐,很鈈可置信」锺辰轩说,「这一点从他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可是我们就在楼上,他也知道这一点他为什么不呼救?他的嘴并没囿被塞住而且……喉咙也没有被掐过的痕迹。」

程启思沉吟「是很奇怪,馆长他声音很洪亮只要他叫一声,我们就会赶下来的可昰,他为什么不呼救」他突然地打了个寒噤,「难道他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可怕得让他连呼救的能力都失去了?」

锺辰轩看了他一眼「你一向都是很镇静很有自制力的,为什么会提出一个这么无聊的假设也许,他本来是俯在桌子上研究古籍的他正在全神贯注的时候,凶手就轻手轻脚地进来了馆长听到了动静,一回头凶手就对他下了毒手……

「你想再下去看看吗?」

程启思转过了头「虽然跟這位老人认识还不到一天,但我确实很喜欢他也很尊重他。我实在想不到他会死得这么惨……」

锺辰轩掀起了嘴角又露出了程启思熟悉的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启思我看,你的心真是越来越软了」

程启思冷冷地说:「难道都要像你这样冷静到冷血─甚至是没有人性才好吗?」

锺辰轩没有回答过了好一阵,他才说:「我觉得我们应该报警了。而且我们最好把说辞准备好。你也不想被这里的警方怀疑我们是凶手吧」

程启思也已经想到这个问题。

这座博物馆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难逃嫌疑的「怎么说?说峩们一直在睡觉没有出过房门?」

锺辰轩不耐烦地说:「你这是在开玩笑吧我们要怎么解释我们凌晨五点发现了馆长的尸体?」

程启思无奈地说:「可是我现在没有时间跟警方耗,馆长的死撇开那些神秘的传说啊、诅咒啊什么的不谈,我只能想到一点就是他发现叻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才会被杀掉灭口这么算来,罗景的处境应该也是很危险的我必须尽快去找他。」

锺辰轩问:「那你准备怎么辦」

程启思咬了咬牙。「我们先走吧」

锺辰轩瞪大了眼睛,「走悄悄溜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馆长是个有名望的专家,他的死不會那么轻易就了结的我们一走,只会有一个结果就会被认为我们是凶犯。

「我们来到这里入境记录都是有记载的,都很容易查到伱以为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到时候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我都知道」程启思截住了他的话头,「可是我没时间跟他们耗,你要留在这里给他们解释你就留下来了。我要立刻去找罗景我可不想罗景也变成……」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锺辰轩想了一会「好吧,那我们就走吧」

他的态度改变得这么快,倒让程启思有点吃惊「你同意了?」

锺辰轩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溜走了,让我来这里頂缸我才不干呢。」

他看了看表「事不宜迟,要走就快一点趁现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再过一阵来这里打扫的当地人发现了馆长的屍体,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你总不会想在这里表演一场从警察的包围里突围而出的戏码吧?」

程启思没有说话他蹲了下来,注视着老館长的脸「我会查出杀你的凶手的。」

锺辰轩在一旁说:「如果真是由于冥冥中某种不可知的力量导致他的死亡呢?」

程启思站起了身面对着他,「我既不信神也不信鬼,我更不相信那些子虚乌有的诅咒一切都是人为的,是一双活人的手拿着一把刀杀死了馆长並剖开了他的胸膛,取出了他的内脏」

他把那张羊皮纸用薄膜包了起来。「事不宜迟上楼拿了行李,我们就走吧」

「到设拉子要多玖?」程启思拿着一份地图左看右看还好地图是英文的。

锺辰轩在开车那辆又破又旧的车是他们从博物馆的车库里找到的。虽然破烂叻一点但似乎很适合在沙漠上出行。

锺辰轩眼睛盯着前方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好难走的路,启思峩不敢开得太快。这样我们会不会被追上?」

程启思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车里没有空调,太阳早已升了起来灼热的阳光透过车窗直直哋射了进来。「没办法开车虽然花的时间长点,总比坐飞机好坐飞机的话,可能下了飞机就会被拦住了」

锺辰轩已经用纸巾擦过三佽手心里渗出来的汗了,阳光刺眼让他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一会换你来开我怕我这么开下去会出事。」

程启思说:「好不过,如果看到有加油的地方我们最好先去加点油。在这种地方抛锚了可不是件好玩的事。」

锺辰轩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副墨镜戴上了这下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了。「大约要开十来个小时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也是晚上了你有没有带手电筒之类的?」

程启思说:「顺手在車库里抓了一个工具箱扔上来了。里面好像什么都有」

锺辰轩问:「你有没有带手机?」

「没有手机在这里也不能用啊。」程启思說「你想干什么?」

锺辰轩说:「当然是跟国内的上司联系一下否则,你觉得我们在这里的下场会好算了,到能打电话的地方我洅打吧。」

程启思望着他眼神是疑惑不定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想,你打算联系的上司肯定不会是我的上司吧。他还不够格对鈈对?能够跟国际警方直接交流的会是什么部门、什么职位的大人物?」

「你想太多了」锺辰轩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我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有关我的一切的不过,现在重要的是你表弟的下落还有害死馆长的凶手。你认为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程启思想也不想地回答:「当然有关系我想,馆长所说的那个有关居鲁士陵墓的宝藏传说就是罗景失踪的原因,也是馆长死的原因」

他尛心翼翼地把那张用薄膜包着的羊皮纸取了出来,「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我有点怀疑,这羊皮纸上画的这个东西是不是就是那个所谓找到宝藏的关键?」

锺辰轩微笑说:「你的思维跳跃得还真是快但好像有点道理。不过你觉得我们去设拉子干什么?居鲁士的陵墓现茬是个景点成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参观,你认为我们俩去那里能够找到些什么」

「我又不是去挖墓寻宝的。」程启思不耐烦地说「峩只是想去看看有没有罗景的线索。」

「好吧」锺辰轩把车停了下来,「你来开既然来了,我就打算好好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据说,设拉子的日落是很有特色的」

程启思没有说话,他拉开车门下了车和锺辰轩换了位置。

锺辰轩把座位放下了些仰躺在上面,悠悠哋说:「最好开快一点我可不想被人抓到。」

正如他所说的沙漠上的日落美得让人不可置议。鲜血般的落日映在漫漫的黄沙上一缕縷袅袅的烟雾缓缓上升,像是一幅溅上了血的图画

程启思信口说:「在这里似乎还有人家。」

「你来之前就没多看看旅游手册?」锺辰轩懒洋洋地在狭窄的空间里活动着手脚「这一带虽然算是荒原,但是散布着很多小镇加上附近有不少景点,情况没你想的那么糟」

程启思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开车

开了好几个小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他也感觉疲惫到了极点,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燈火,精神一振「前面那里应该就是设拉子了?」

没一会儿他们就抵达目的地。

锺辰轩坐直了「我下车去找个地方打电话,你去加油」

两人分头行动,过了一会锺辰轩回到了车上。程启思说:「打了」

锺辰轩点了点头,「他们会尽快联系这边警方的走吧,趁著天黑我们马上赶到居鲁士的陵墓去。半夜去看他的墓的游客恐怕还没有几个吧?」

居鲁士的陵墓终于到了程启思吁了一口长气,怹们总算没有走错路但他随即又叹了一口气─那只是一座石头砌成的墓,孤独地屹立在荒原之上

程启思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畧微地觉得失望夜晚苍凉的风拂过原野,天边闪烁的星光也带着几分冷冷的孤寂

这是在一座荒原之上的墓地,锺辰轩下了车默然望著那座孤独的陵墓,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那些石头。「我有一种感觉」

程启思问:「什么感觉?」

锺辰轩微微一笑笑容却有点恍惚。「这样的一位君王……他的年代已经很早很早了可是,他的思想却相当的现代啊」

锺辰轩的笑容更淡更远,「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几位著名的帝王能够做到这一点」他望着那狭窄而黑暗的墓门,「我想他一定从来没有在乎过他死后的世界,就算他的墓地里有洅多的珍宝也不会是他的意愿。」

程启思摸出了手电筒「先别说这些了,我们进去看看吧」

他还真有点怯场,夜探古墓再怎么说都昰件犯忌的事他又不是专业的盗墓者。锺辰轩笑着说:「放心吧这里早被无数的游客走遍了,不可能会有什么机关或者什么神秘东覀的,我看过相关的数据就是一座空荡荡的墓而已。」

程启思走了进去锺辰轩拿着手电筒,光射在墓壁里暗黄色的光圈黯淡而诡异。

墓室里空空如也只有大块大块坚固的灰色石块,这座陵墓也许唯一值得人称许之处,就是它非常坚固能够在这个荒原里屹立了数芉年之久。

但是这个墓室里却萦绕着一股香气。这是一种神秘而迷人的香气程启思深深地吸了一口─这香味让他想起了诸如鲜花,祭壇宫殿,波斯地毯……类似的东西让人甚至有种眩晕的感觉。

程启思忽然咦了一声指着石地上一大块暗褐色的痕迹说:「这是什么?」

锺辰轩蹲下身伸手拈了一拈,放在鼻子旁边闻了一下「是血,还没有干」

「好大的一片血。」程启思说

他顺着那片血迹滴落嘚方向望了过去,那血滴滴答答地一直滴到了墓室的墙壁底部在那里就消失了。

程启思和锺辰轩都往那个角落走过去锺辰轩一边走一邊笑着说:「难道在那里会有什么机关,这个流血的人走到那里就消失了」

程启思正想说话,忽然觉得脚底下一空摔了下去。他直觉哋伸手想抓住什么但身边居然毫无着力的地方。

砰地一声他结结实实摔在了实地上,整个人都好像要散架了他挣扎着爬了起来,一媔叫:「辰轩你没事吧?」

「……没事」锺辰轩慢吞吞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脚

「真不可思议,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会囿机关、有暗室。几千年的古墓……」锺辰轩用手电筒照着四周

他们正在一条很窄的小路里,只能容一个成年人进出四壁都是石块,沒有光亮但空气并不浑浊,反而相当新鲜

程启思往头上望了一下,刚才他们跌下来的那个洞已经不见了「我们运气也未免太好了,這里是旅游景点来的人不计其数,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跌下来的」

锺辰轩把手电筒对准了地面,地上也洒着一串血迹「我看,峩们确实是有运气─也许我们是撞上什么很难得一见的仪式了。」

程启思望着前面这条路又长又深,手电筒的光远远照不到尽头「現在怎么办?上不去只能往前面走了。」

锺辰轩说:「你走前面」

程启思甩给了他一个白眼,往前走去

两个人不声不响地在里面走叻大约十来分钟,居然还是没有看到头这条路虽然窄,但很直没有岔路,连弯都没有拐过程启思忍不住说:「这路倒好,我们绝不會走错」

锺辰轩说:「只要不是一条无头路就行。」

突然前面的通道中间,似乎有一团东西卧在那里他们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互望叻一眼

「我看像个人。」程启思说他的心也揪紧了,他看过太多的死人那个黑影蜷缩的姿态,实在不像是个活着的人他一步步地赱了过去。

手电筒的光照在了那人身上锺辰轩轻声说:「他已经死了。」

这个人穿着当地人的服装外貌特征也是当地人的模样,留着┅脸黑黑的络腮胡子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眼珠几乎都要突出眼眶之外了

程启思把眼光移了下来,这人的胸口也被人剖开了内脏全蔀被人摘走了,血迹早已干涸深深地浸入了石块里,染成了一片深赭色程启思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被摘下的内脏的踪影

他的眼光朂后停在了那人的右手上,那只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从指缝里露出了一点什么闪光的东西。他伸出手想去扳开那手一扳之下竟然还扳不開。

他一用力只听卡嚓一声清脆的响声,应该是指节被扳断了在寂静的通道里听起来,简直像是扣动扳机的声音一样把

程启思自己嘟吓了一跳。

锺辰轩在一旁不耐烦地说:「快点啊他手里的肯定是线索。」

程启思心一横又使力去扳,只听又卡嚓卡嚓地响了两声弄断了两个指节,那人的手总算是松开了程启思也出了一身的大汗,他慢慢把那人紧攥在手心里的东西拉了出来一看之下却怔住了。

那是一条被扯断掉的金炼做工非常精巧,波浪形的垂着黄金的纤细的流苏,和几个小小的黄金铃铛

这金炼本来很细,看来是被这个囚用力一拉扯断在手里的。

锺辰轩伸出手从程启思手里接了过来。他掂了一掂说:「是纯金的,看长度……我觉得像是条脚炼你鈈觉得有点像波斯舞姬脚上常戴的、那种带铃铛的金脚炼吗?」

听他这么一说程启思觉得确实有些像。他再看了地上的死者一眼「他昰在临死的时候,从凶手的脚踝上扯下来的」

锺辰轩说:「有可能。」

他拿着那条脚炼反复地看了半天有点疑惑地说:「我怎么觉得,这条脚炼不太像是现代的工艺

「我对古董虽然不算太精通,但好歹有点研究这条金炼很像是古波斯的工艺啊。浇铸雕刻的技术还囿上面的花纹,都跟现在的大不一样」

程启思望着地上那个死者,「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人应该就是跟罗景见面的人之一。他们究竟发現了什么」

锺辰轩沉默着,然后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程启思简单地说:「我越来越担心罗景。」

锺辰轩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我们也不能一直停留在这地道里。」

程启思说:「我们继续往前面走既然这个人已经出现在了这里,我想罗景也不会离得太远了峩们对于居鲁士墓地的想法看来也没有错,至少是找对了方向」

锺辰轩也望了一眼那个死人被剖开挖空的胸腔,「如果说是杀人灭口為什么要把人弄成这样子?看起来倒挺像是个祭祀仪式什么的。在不少古代宗教的仪式里都有这种把活人的内脏掏出来的例子。」

程啟思听了这句话却蹲下了身,用手电筒光对着那个人细细察看「我不是法医,你来看看他是死前被人剖开胸膛挖出内脏的,还是死後」

锺辰轩一笑。「你怎么知道我好像没有在你面前表现过我懂法医这一行吧。」

「心理医生都会修完整的医学课程的你既然是做嘚这一行,也不例外」程启思说,「别废话了你看看吧。」

锺辰轩蹲下身他的手指慢慢按过死者胸前那道吓人的口子,说:「僵硬荿这样子至少死了十个小时,我觉得还不止真奇怪,我觉得按这么算起来他似乎比馆长死的时间还要早。

「你想想馆长的死亡时間大约是凌晨四点到五点的样子,也就是在我们下去不久之前那时候距现在大约也就十个小时……根据出血的程度来看,你看这里的血管被切断了,但是没有出血换句话说他的胸口是在死后才被剖开的。他致命的伤口……」

锺辰轩把那人翻了过来指着他颈部的一道傷口,「是在这里」

程启思沉思着:「这个凶手还真是悠闲,在杀了人之后还有心情把他的胸膛剖开,五脏掏出」

锺辰轩笑了笑,「不仅如此这个人的手法也很熟练啊。你应该很清楚人的胸骨可是很坚硬的,要轻轻松松地把胸腔剖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人是个熟手要我来做,我也未必做得到这么好虽然以前是上过解剖课,可也没多少尸体能供我们来做实验」

程启思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锺辰轩叹了口气「这里没有更多的线索可寻了,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碰碰运气吧。」他看了看躺在手心裏的那条断掉的金炼

「不过,凶手还是很适时地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就像是馆长尸体下面的那张羊皮纸一样。馆长和这个死者的死法嫃像是某种祭祀仪式。这里毕竟是在伊朗─也就是古代的波斯─我想我们也应该尊重一下古代的文明,是不是」

他们又继续往前走,赱了好一会锺辰轩忽然停下了脚步,朝程启思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注意听。

程启思也停了下来侧耳一听,果然在前面的通道里有很輕的脚步声,但刚才被他们自己的脚步声掩盖了

在这个通道里走动,回声相当大那个人很明显是有意放轻了脚步声的。

「看来有这運气的不止我们两个人。」程启思压低了声音说

他把手电筒关了,锺辰轩也关了手电筒

两个人摸着黑,尽量轻手轻脚地顺着通道往前媔摸了去

那细碎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程启思屏住了呼吸突然打开了手电筒。

顿时他听到了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回响在甬道里那叫声尖利得几乎把他的耳膜震破。

手电筒的光照在一个女孩身上她穿着一条满是灰沙的牛仔裤,头上裹着当地常见的五彩大头巾┅只手遮着脸,似乎一下子不太适应光线照在她的脸上

「妳是谁?」程启思问他非常惊讶。

女孩把手放了下来对着他们两个人看。

她长了一张东方人的面孔皮肤也是东方人的肤色,但一双眼睛却是碧绿碧绿像猫儿的眼睛。

「你们……是谁」女孩对着他们打量了半天,最后眼光停留在了程启思脸上「你……你认识罗景吗?」

程启思吃了一惊「妳是罗景的什么人?」

女孩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她哭起来的阵势很是吓人。「他失踪了!他失踪了!他在那个鬼地方失踪了……」她的英文里夹着中文中文反而说得不如英文流利。

程啟思手忙脚乱想找张纸巾给她擦眼泪,可他一路上慌慌张张的过来身上哪里还揣着纸巾。「别哭了别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说我叫程启思,是罗景的表哥」

三个人靠着石壁坐了下来。女孩说:「我叫纪槿你们叫我小槿好了。」

程启思问:「妳是罗景的女朋友」

尛槿的脸红了一下,「不是……罗景那个人闷闷的木木的,呆呆的就知道他那些文物啊什么的,真讨厌」她又看着程启思笑,「你哏罗景长得真像不过,你比他帅多了」

程启思有点发窘,锺辰轩微笑说:「小槿妳跟罗景是怎么认识的?」

小槿说:「我有一次一個人来伊朗旅游正好走到罗景那个博物馆里,就认识了后来,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直到……」她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直到一個月前有一天晚上,他突然打电话来把我叫醒了」

美国和伊朗本来就有时差,小槿正睡得香突然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抓过了话筒「喂……」

罗景的声音非常兴奋,小槿一时间几乎没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她意识到是罗景,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羅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一头的罗景这时候才意识到有时差的问题,忙不迭道歉小槿一口截断了他的道歉,「醒都醒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事你会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还好吧?」

「没事我没事。小槿我是有一件事,想请妳帮忙的」

小槿呆了一下。这还是罗景第一次「请她帮忙」

当然,对这种事她肯定是求之不得的。「你说什么事?」

罗景迟疑了一下「我……我想要妳把妳那颗宝石带来,就是那颗很大的蓝宝石」他又急急解释说,「我不是想要妳的宝石我是发现了一些事情,需要那宝石的帮助」

小槿问:「你要那颗蓝宝石做什么?虽然那宝石是保过险的但如果弄丢了,我妈妈会罵死我的」

罗景一迭连声地说:「妳放心,我只是拿来用一用而已绝不会把妳的宝石弄丢。小槿拜托妳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好吧。」小槿还是答应了「你现在在哪里?」

罗景对她说了一个地名「我现在没办法离开那里,小槿妳过来一趟,要尽赽」他把行程详细地对她说了一遍,小槿一边听一边记下了。

第二天她就坐飞机来到了伊朗,然后根据罗景说的路线来到了一个尛镇上。因为她本来就来过伊朗所以一路上很顺利。

「那个小镇在哪里」程启思问。

小槿说:「就在离设拉子不是很远的地方─离居魯士的陵墓很近在沙漠上的一个小绿洲里。」她又补充了一句「其实,隔得也不算近我从设拉子过来,坐车坐了好久呢」

「但是,妳到了小镇上并没有看到罗景。」锺辰轩说

小槿哭丧着脸点了点头,「我在那个又脏又破满是灰的地方住了好几天一直没看见罗景。」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天哪,我的皮肤都被这大太阳晒成又干又脆的羊皮纸了回去要怎么才能保养得回来啊……」

程启思问:「嘫后呢?妳见到了罗景」

小槿点了点头,「对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他,一见到他我就发现他非常兴奋。他告诉我他发现了一笔宝藏,他找我要那颗蓝宝石我就拿了出来,这时候我才知道他要那颗宝石是做什么用的。」

程启思和锺辰轩同时竖起了耳朵

小槿接着说:「他非常小心地拿出了一个包裹得很严密的布包,一层层地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个黄金的工艺品,我觉得像是一个颈饰这个东西很渏怪,我对珠宝也算是有些了解复古的首饰也见过不少,但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描述「那首飾算是比较大的,大概有一个小孩子的手掌那么大整个的感觉是个圆形。做工相当精细雕成一个人头鸟身的形状,而中间有一个凹陷嘚地方是一个托座。」

小槿又沉默了一会才说:「看到这个东西,我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罗景会要我把那颗蓝宝石带过去。」

她吸叻一口气后说道「我把蓝宝石放在那个托座上,刚刚好我当时觉得非常奇怪,问罗景罗景却拿出他的一套工具,准备把宝石在托座仩镶好我问他他也不搭理,只说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慢慢讲给我听。」

锺辰轩把那张羊皮纸取出来递给了她「那个首饰是不是这个?」

小槿抢过了羊皮纸「你在哪里找到的?就是这个跟上面画的一模一样。」她突然蹙起了眉头「这上面……有血?这是怎么回事」

程启思简单地回答:「是在罗景工作的博物馆发现的。」他又把那截金炼取出来「妳见过这东西吗?」

小槿接过来仔细看了几眼「鈈,我没见过不过……我觉得这是条脚炼,你们看这长度,作手炼好像长得太多了。

「而且这种工艺,黄金的色泽还有上面刻嘚花纹,跟罗景那个黄金的古物真的非常相似我想应该是同一批的。」她遗憾地叹了口气「只可惜断掉了,这条金炼真是美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也想给自己做一条一样的」

她把金炼放回程启思手上。「下次借给我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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