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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作者:之家哥
摘要:网贷之家小编根据舆情频道的相关数据,精心整理的关于《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的精选文章10篇,希望对您的投资理财能有帮助。
《细节全揭秘: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一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时间:日 23:45:44 中财网请感谢每一个给你讲故事的人,因为每段对你而言的故事,对他或许就是生与死的较量,与命运相搏击的过往,请感谢他,说给你听。本期纪录·故事,「真话财经」想和大家聊聊传销。“如果你有一万元,我帮你买入了一只原始股,你猜我最后能为你赚多少?”“40万!美金!”全场掌声尖叫声欢呼声好像40万美金真的已经打入他银行账户了一样。最近,在重庆南川车站,一女儿不让母亲回家,阻拦大巴车发车,跪求母亲:「你是不是我妈?」原来,女子深陷传销不能自拔,骗取母亲53000元现金后,还强烈要求母亲陪她一起进入传销组织。生活就是这样,我们总是为了钱而奔波,却也总是在欲望中陷入钱的陷阱。今天说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他是西安交系毕业的,大三的时候为了帮一个网友的忙,去了东莞,没想到被骗进了传销。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我将以第一人称来叙述。◆我尝试逃跑,被举报了我是蒙着眼睛被送进了一个屋子,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被锁在了一个柜子里,每天就是上课。传销团队的分工很明确,采取的是互相监督的管理模式,比如A、B互为一组,A若逃跑,连带着B往死里打。我当时去了没几天,就看到一个逃跑的人被抓了,那画面残酷的不忍直视。落入传销陷阱后,我的第一反应是要做一个严密的计划,而这第一步就是:取得信任。这个过程很复杂。首先,我让组织者觉得自己已经被洗脑了,洗的很彻底,于是我一跃成为了小组长,这大约花了两星期。然后,我再进行反洗脑,慢慢拥有了一定的说话权,这时我利用话语权来植入一些自己设计好的课程,让组织者慢慢地更信任且离不开我。我发现,一般人很容易被洗脑,是因为传销中很多关于金融学且偷换概念的东西,而我恰好就是金融专业,所以能够一眼看穿,再举一反三去骗别人。而这时,我所在房间的老大已经和我称兄道弟了,我还因此得到了一盒烟。尽管如此,我心里仍最想做一件事,那就是逃跑。但是,我发现连出门的机会也没有。于是,我打算培养一个让管理者不那么在意的习惯:每天凌晨吸烟。第一天凌晨,我点燃一根烟,并没有人在意;第二天继续,也没有;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一盒烟快抽完时,我走向大门,借着火光看了看锁的构造。那是一种非常老式的铁门,无论怎样推开都会发出不小的声音,更别提在夜晚。但我还是不死心地推了推,火光之下,似乎有人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果不其然,第二天,我被举报了。我不知道是谁举报的,但他们规定,如果发现有人有逃跑倾向而不举报是要连坐的。我只好对boss辩解:是他看错了,我每天都会抽烟,才不会推铁门,我还准备多拉点下线多赚点钱呢!可无论如何,这种行为挑战了大boss的底线。boss半信任我,并对我看惯越发严格,除了B,又派出了C。◆人总要有一两个知心朋友C是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性格比较老实。有一天,她偷偷找机会跟我说:你要逃,可不可以带我一起走?我没有答应,我怕背叛,怕姑娘承受不住,怕被发现,会拖累更多人连坐。接下来,C白天跟着我,B连我上厕所时都寸步不离。到这个时候,前期培训洗脑已经完成,要开始发展下线了。传销的洗脑教育说,成员们都会在不久后身价过亿,受到万人敬仰,家产成倍增长。所有洗脑成功的人都会做起黄梁梦,所以上家并不怀疑他们的忠诚度。我们发了手机,开始联系自己的亲朋好友。当然,每一个电话,每一个短信,都是在严格的被监控状态。我想起了我的一个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有一些特定的暗号和信息交流方式。比如,我知道朋友喜欢在阳台上坐在地上吃完西瓜一根一根的洗手指头,但打电话的时候,我会说:你看你,每次在阳台上坐在地上吃西瓜都不洗手,真不卫生!发小很快反应过来,从我的只言片语中各种脑补,大约猜测出:1. 我被骗到东莞某个传销组织了;2. 必须发展下线,否则无法脱身;3. 我不知道组织具体位置,且无人生自由。又过了几个星期,到了收获的季节,传销组织的boss开始收线:有人把妹妹骗过来,有人把老友骗过来的,甚至有一个把妈妈骗过来的……我也赶紧让发小过来,并且为了显示忠实度让他打过来了几千块钱。我想,这样一来,通过取款地址可以大致判断出区域。可是,boss才不会这么蠢,他们找了第三方去很远的地方取款。◆一次外派带来的机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表现的很投入,这让组织者更加欣赏我,对我监管也松了很多。有一天,我把手机偷了出来,想给朋友发个确认短信、再给父母报个平安,更冒险的,想报个警,拼了。但也就是这天,大头目找我谈话说,欣赏我的能力,想让我当骨干,让更大的boss审核,如果通过就可以成为另外一个窝点的负责人。我偷偷把手机放了回去,决定背水一战。然后,外出的机会终于来了,就是去见更大的boss。我们一共四个人,一个小组长前面带路,剩下两个人一左一右架着我往前走。当然,我还是蒙着眼睛。然后,我被塞进了一辆车。我开始记路,先开始向东经过了一个菜市场,又往南转,经过了一个很长的坑坑洼洼的巷子。穿梭来,穿梭去,慢慢的开始混淆了,到最后被迫放弃。不过,我也因此得到了一些窝点位置的信息。见到了大boss,我们聊了聊。他可能觉得我这小子可以用,非常愉快的送走了我。有了大boss的赏识,送我来的那三个人明显轻松了下来,也对我客气了很多。我蒙着眼睛返程时,转折发生了,司机说,家里有点私事,让我们先回,然后把车停在了公交站。他们三个加我,一共四个人在公交车站下车,我终于被拿掉了眼罩,但是左右两个壮汉依旧形影不离的跟随。小组长去看公交牌了,我趁乱左顾右盼,结果这两个壮汉立刻警觉了起来。他们把这事告诉了小组长,小组长很严肃的告诫我不要起不该有的心思,还特别动之以情的表示,大家已经是哥们了,如果我逃跑,其他人会跟着遭殃。◆每秒7米,离门5米没一会儿,公交车来了。他们一前一后的把我带上了车,因为没有座位,大家站着,拉着头顶的扶手。我测算,大约离后门有七八米的距离,车里人还不少。此时,我一瞬间掠过几个想法:1.当场喊叫,表示自己被传销组织绑架;2.直接踹倒两个人,看机会逃跑;3.保持不动,等待朋友的救援。如果当场喊叫,或许只会让大家看热闹,而且如果被抓回去,说不定就没命了。如果直接踹倒两个人再跑,我预计,以自己的最快速度每秒7米,在加上障碍物,自己一秒跑下车的概率只有50%,如果在这1、2秒之内他们反映过来并追下了车,被抓回来就是按逃跑未遂处置,没命的可能性最大。如果是保持不动,肯定最稳妥的,但是重见天日简直遥遥无期。也许是上天有眼,这一站下的人特别多,我假装自己不胜人流的推动,往车门那边又移动了一两米。那三个人立刻警觉了起来:我在中间扶着柱子,左右各有一个壮汉护着,小组长在靠门的这边,也就是说,我三面被包围着。这个时候,车又到站了。小组长旁边的座位上有个老奶奶要下车,让他让让,组长往旁边站了站。这时候我离门五米,我突然脑袋一热。当门还有一秒钟要关的时候,我飞奔了出去,把老奶奶撞了一下,随即,门关住了。每秒7米,离门5米,我做到了!我没了命一样的向前飞奔,期间回头看过一次,车子不远处停了下来,那三个壮汉离我大概几百米的距离,向这边奔过来。我飞奔,飞奔,飞奔,似乎把这辈子能跑的步都跑完了。眼见着越甩越远,我用身上之前一直藏在身上的坐上了一辆公交车,去了最繁华的市中心。我想,大boss、小boss、壮汉们在寻找不到他的情况下,肯定第一时间赶去了火车站、汽车站等地,当时我刚去时那个被打的半死的逃跑者,就是在火车站被抓了回来。所以,我没有着急离开,而是留在了这个看似最危险的地方。不谦虚的说,朋友的英语、金融能力都拿得出手,但我不敢高调的去大公司应聘,而是随便找了个街边小店的洗碗的活。每天赚个几十块钱,老板管饭管住宿。我把头发留长,胡子没刮,买了几身没有存在感的衣服,这样走在路上,我妈都认不出我。晚上睡觉时,总是会被噩梦惊醒,总觉得自己还在那个地方,醒来发现不是之后会点上一根烟,慢慢抽。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月,攒下了几百块钱,告别了老板,去了火车站。我买了三天后的火车票,在火车站睡了三天。我要确定自己的绝对安全,三天内并没有看到抓我的人。然后我上了火车,回到了家。(.真.话.财.经.)中财网《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二7月21日,李文星的骨灰,被一条黄色布单包裹着,回到了家。从高考开始,他的际遇就有些磕磕绊绊——分数没有平时好,专业不是自己喜欢的。去年从东北大学毕业后,他在北京学了几个月Java编程。之后,在一家信息公司任开发工程师,两个月后又辞了职……找新的工作,又不断因“个人原因”离职,他家人回忆说,李文星有自己的职业规划——在高技术行业月收入8000,然后做到年薪30万,但他的第一份收入只有2000元。2017年5月,李文星主动联络家人说:“我被大公司录取了!”在这之后的两个月,家人便收到了他死亡的消息。大学生李文星 (家属供图)李文星性别:男终年:23岁死因:天津警方初步调查为溺亡“我的儿,你就这么走了,我有心里话向谁说?谁还能听我唠叨?”7月29日,李文星早已火化,李文星母亲突然想起儿子,忍不住给儿子账号发微信。在李文星母亲记忆里,李文星最后一次与她正常联系,是5月19日去天津参加“面试”之前,“他说那边如果环境不好,就回老家来看我。”李文星常会跟母亲聊起自己的职业规划,“他认为自己将来能拿到30万以上年薪。”自幼成绩优异,在母亲看来,儿子聪慧、上进、凡事有计划,“他有这个能力”。而在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李文星曾因担心家庭困难提出不上大学,母亲将此理解为孩子懂事,“他知道家里不富裕”。在妹妹李文月眼中,李文星是一个温和的兄长,即使被她惹生气,也从来不发火。当妹妹提出求援信号时,他不止一次给予资助。在北京工作的李文星堂哥认为,除了内向懂事,李文星性格里有固执、执着的一面,“不希望求着、靠着别人”。出事两个月前,李文星坚持搬出了堂哥在北京的家,与朋友一起租住,直至去天津后杳无音信。曾因家庭拮据想放弃上大学李文星初次踏上天津,是在2012年7月初。当时,李文星妹妹李文月及堂姐、堂姐夫均在天津打工,而李文星刚刚结束高考,尚未得知分数和报考专业。在李文月的记忆里,那是哥哥一次临时起意的放松旅行。“他穿着拖鞋、短裤就过来了,就带了一身换洗衣服。”出门前,李文星母亲看到儿子穿着拖鞋就要出门,埋怨道:“哪有穿拖鞋出门的?”李文星满不在乎,“穿拖鞋就行!”由于对天津不熟悉,李文星甚至还迷了路,在距离妹妹住地不远处被司机扔了下来。但很快与前来接他的妹妹会合。那次,李文星在天津呆了一个多月。但李文星很快忙碌起来。因高考分数出来,李文星在这一个月里忙着选学校、填专业,除了偶尔在出租屋里打打电脑游戏,其他时间几乎都在跟同学打电话商量如何填报志愿。“那一个月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在李文星妈妈看来,630多分的成绩已经令她满意,但李文星似乎不这么看。“他平常都是660、670分的水平,630分不是最佳状态。”李文星将此归结为高考前一天没休息好,说是因为考前休息放松了警惕,“那晚贪玩了,睡得太晚。”但这一成绩足以让一家人骄傲,填报志愿中,李文月及堂姐、堂姐夫七嘴八舌参加意见,都劝他报考医生、老师这类将来能有稳定工作的专业。但李文星坚持自己的意见,第一志愿报考了计算机专业。不久后,录取通知书下来,李文星被东北大学资源与土木工程学院资源勘查专业录取,这并不是他心仪的专业。在李文星妈妈的记忆里,虽然对专业并不如意,但儿子认为可以上大学后再转专业,他心中依然惦记着心仪的计算机专业。沉浸在录取的喜悦中没多久,李文星有了心事。彼时的李家,因为李文星爷爷治病,使本来就经济拮据的家庭雪上加霜,李文星萌生了不上大学的想法。最终,是李文星父母力劝,才让他打消了这一念头。当时,李文星的母亲承诺,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李文星的大学供完。就在李文星即将赴学校前夕,李文星爷爷因癌症去世,因要操办丧事,报到的日子也一拖再拖。爷爷出殡那天,正是录取通知书上报到日期的最后一天,李文星父母因走不开,只得让姨夫陪同李文星去学校报到。大学四年,李文星一如既往未让父母操心。虽然专业并不理想,但李文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大学期间,李文星曾去吉林大学交流一年,据李文星向母亲描述,能到吉林大学交流的学生,在他们班上只有4个名额。想当月入8000的“高技术” 到手只有2000李文星的大学同学胡泽(化名)回忆,李文星很独立,但凡能自己做的事,绝对不会去麻烦别人。写毕业论文时,其他同学遇到难点,都会请求别人帮忙,“但李文星就自己写,即使再难,也没见他找人帮忙。”此外,李文星平时生活比较节俭,“平时常自己在家做饭,几乎不去外面大吃大喝。”李文星的家庭情况一般,“他想快点挣钱,减轻家里的负担。”胡泽称。2016年6月,李文星从学校毕业,在北京工作的堂哥建议李文星继续深造读研。此时的李文星再次将目光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IT行业上。堂哥回忆,一开始他劝李文星继续深造,连考研的参考书都为其买好,但李文星并没有坚持下来:“如果继续读研,就必须读原来的专业,他并不喜欢。”因为坚持自己的想法,堂哥一度有些生他气,但他能感受到李文星更倾向快些出来工作。在堂哥的帮助下,李文星在北京选定了一家著名的IT职业教育学校,从7月份开始,在其中进修了4个月的java教程。毕业前夕,李文星曾跟妈妈谈起自己的职业规划。在母亲有限的理解里,儿子描绘的IT行业是一个“高技术行业”,只要努力学习,将来一定能有所建树。“上进,想做一番事业”是李文星给母亲一贯的印象,“凡事他都有自己的想法,想好就会自己按计划做”。李文星母亲举了一个例子,每次考试完毕,李文星都能预估这次考试能考到多少分,而且每次预估都较准,“上下误差能在10分以内。”考试中遇到难题不会做,李文星不会“死磕”,而是把难题留到最后做,“做事灵活、有计划。”在这样的印象下,李文星母亲决定支持儿子的决定,东拼西凑凑够了其上IT职业教育学校的1万7千元学费。2016年年底,李文星从职业教育学校毕业后,不出一月就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在北京一家信息公司开发部门担任开发工程师。但这份工作并不能让李文星满意。2017年春节,也就是在李文星入职这家公司一个月以后,李文星在家中和母亲抱怨起了工作的不顺心。“他希望能拿到8000月薪,跟公司谈好的是6000元,但可能刚入职没多久,实际到手的钱远没有这些。”入职这家公司后,在外打工的李文月曾打电话询问哥哥的薪资,李文星回答,入职第一个月就拿到了2000多元。李文月听后,有些开玩笑似的惊讶:“怎么才这么少?”李文星有些尴尬,“他说七扣八扣全扣掉了”。在春节与母亲的聊天中,李文星谈起了薪资少的原因。“可能是刚毕业技术不熟练,新单位里又没有人带他。”但此时的李文星并没有完全沮丧,认为这只是暂时的不顺。聊天中,李文星谈到了未来的规划,他有信心在这家公司干“半年到一年后”,能拿到10万到20万的年薪,而他的最高目标,是在IT行业拿到30至50万年薪。不过,还未等“10万到20万年薪”的目标实现,李文星很快从这家公司离职。据这家公司为李文星开具的“解除劳动合同证明”显示,李文星“自2017年1月入职我公司开发部门担任开发工程师,至日因个人原因离职。”谈及离职原因,李文星堂哥推测,李文星刚从学校出来就迅速找到工作,技术不熟练是正常的。但李文星性格偏内向,“不太会主动和上司、同事交流。简单的活儿他觉得委屈,复杂的工作又一时干不了”。李文月回忆起这段时间给哥哥发短信、打电话时,总能迅速得到回应,“他说分配给他的活并不难干,他一会就干完了。”李文星入职“科蓝公司”后告诉同学担心是传销(手机截图)去世前联络家人 “我被大公司录取了”从3月2日辞职至5月20日李文星赴天津参加所谓“面试”,没有家属确切知道这段时间内李文星找工作的真实状态。唯一一次是在5月初,李文星突然通知多位家属,自己被天津一家大公司录取了。5月初的一天,李文星通知在北京大兴做建筑工的叔叔和父亲,自己要来工地找他们玩,“听起来他很高兴,告诉我们他找到活儿了。”见面后,叔叔问李文星工作是从哪里找到的?李文星回答是从网上。淳朴的叔叔担心李文星被骗,劝他小心,“他说现在找工作都在网上,这家公司是大公司,听他讲很高端。”当天中午,一顿愉快的午饭在爷仨间进行,父亲和叔叔还喝了点酒。李文星妈妈也知道这次见面,李文星电话告诉远在德州老家的妈妈,告知了他找到工作的“喜讯”,还说他见到了叔叔和爸爸。5月19日下午,就在李文星赴天津“面试”的前一天晚上,李文星打电话给妈妈,“他说第二天就要面试了,他看看这边环境好就留下,如果环境不好,就回老家来看我。”李文星妈妈没能等到儿子回来。李文星母亲回忆,自5月19日与儿子最后一次正常联系之后,随后的联系便透出了异常的气息。5月21日,李文星再次与母亲通话,突然称要去石家庄工作,因其一位同学在该公司做主管。“我当时还纳闷,怎么刚去了天津又要到石家庄?”随后李文星在电话中解释,天津的公司环境不好,李文星母亲因此并没有疑心。这中间,李文星母亲给李文星打电话,多数情况都无法接通。往往一个电话打过去没人接,随后李文星又用其他号码回了过来。6月28日10点25分,李文星给母亲发消息称手机丢了,“先别打我电话,等我买了手机再打给你。”当晚19时许,在李文星母亲多次发起视频聊天无人应答后,李文星回复称忘记父母号码,让母亲发过来。发送后,李文星回:“知道了。”直至7月8日,李文星最后一次跟母亲通电话,称又换了号码,嘱咐母亲以后打他170打头的最新号码,此后再无音讯,直到7月15日噩耗传到德州。7月21日,李文星遗体火化后,由叔叔背着双肩包把骨灰带回了老家。当时,只剩下李文星叔叔和姑父处理后事,李文星母亲、妹妹等亲属已先期返回了老家。李文星姑父回忆,他们购买了一条黄色布单,把骨灰裹好,随后在布单外面套了两层塑料袋,又将塑料袋装进双肩包。进火车站过安检时,安检仪响了起来。姑父赶紧把火化证递给工作人员,说,“我们家孩子就在包里。”工作人员随后放行,李文星回了家。来源:重案组37号;本文不代表本平台观点,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后台删除。对文中观点保持中立,仅供参考!关于一个神奇的:1.全国首家所有业务有律师见证的P2P平台。2.律师运用专业知识和经验参与业务全程的P2P平台。3.平台无,所有资金交由第三方机构全面。4.所有律师审核,真实可靠,无虚标。《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三编者按:为什么总会有大批中老年人前往鸟巢参加所谓“领钱大会”?为什么在中国无论政府怎么严打、媒体如何曝光、舆论如何谴责,还是有那么多人执迷不悟相信传销?撰文 | 张胜坡出品 | 浪潮工作室本文由浪潮工作室(ID:WelleStudio163)授权转载这两天,“鸟巢要开慈善富民大会,来京参会者交通食宿费可报销,还可现场领取5万元慈善金”的消息着实让一些中老年人激动了一把。很多人把车票都买好了,却没看到公安部的辟谣:据媒体报道,“慈善富民大会”的发起流程一般是这样的:组织者建个以“家人”互称微信群;管理员发些“支持国货、互相监督”、“学习正能量”的话题,每天号召“所有的家人一起来参加群里的升旗仪式”;群员接近500人后就会组织大家汇报身份证和银行卡上的所有信息。最后,你就可以“一本万利”的虚拟货币、去发展下线领了。简单地说,这就是传销与“互联网+”结合后的新玩法儿——网络传销。其实,说新也不新了,网络传销最近一次进入公众视野是这样的姿势: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传销在大陆落地生根以来,这种在西方被称为“”的诈骗手法就像许多中国社会的顽疾一样,无论政府如何严打、媒体如何曝光、舆论如何谴责,传销组织者始终都能找到自己的空间开枝散叶、实施诈骗。就算被有关部门端掉一个窝点,也能充分发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游击战策略,卷走金银无数,留下哀鸿遍野。可是,既然“传销”成为过街老鼠、“搞传销”几乎成了骂人的脏话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每年还有那么多被曝光的传销事件、还有那么多人信传销呢?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比我们更蠢更贪?反传销志愿者绘制的“中国传销地图”不是受害者太蠢,是“洗脑”太可怕世界上任何一个靠忽悠人为生的组织都得依靠“洗脑”,传销组织也不例外。其实“洗脑”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神秘,几乎所有传统传销组织的“洗脑”都遵循这样一个模式:“隔离”——“灌输”——“造神”。只不过,网络传销把第一个步骤直接跳过了。以前,初入传销者常常会被组织者通过业务课、素质课等各种乱七八糟的课程控制新成员的活动范围,同时以各种理由限制他们使用通讯工具,将新成员原有的社会联系切断,使其陷入信息和精神的双重孤立。而当个体陷入孤立的时候,往往就是他价值观最脆弱的时候,洗脑的操纵者就是利用这个时机向被操纵者灌输他们的“致富理念”。网络传销则把这个步骤换成了组织网络升旗等更便捷的手法。通常,传销组织者会故意创造一个环境让成员们相互诉说自己的远大抱负和怀才不遇,自己则在旁把控谈话的情绪和方向,引导成员们得出这样一个原因:我之所以没发财都是因为社会太不公平,找组织找的太晚了。然后,传销组织者会重新解释伦理道德的定义,刻意模糊法律的界限,并用狭隘的成功学刺激他们的金钱崇拜。日,山东滨州,非法传销组织现场的书籍 / 视觉中国比如,他们会对学员说:“骗亲人来赚钱是善意的谎言”、“连锁经营是国家花巨资引进的”、“现在谁赚的钱是完全合法的?要想赚钱就要有胆量”。对了,他们还会顺道颠覆一下人们关于“体育老师数学最差”的刻板印象,自己发明一套算术方法——“投入三千八百元,两年回报三百八十万;投入三万六千八百元,回报一千五百万……”、“你用5000元买来的五行币一年之内五进五出就可以赚到400万”。日,北京。传销现场,黑板上写着“富”字 / 视觉中国接下来就到了洗脑的最后一个步骤——造神。所有的狂热组织都离不开“造神”,传销组织会包装一个让会员感觉永远不会骗他们的“神”。在两个月时间内靠销售“万福币”吸纳会员13万余人,收取传销资金近20亿元人民币的刘宁就属于这种类型。他那些“美国兆银总裁、全球未来城集团总裁、美国加州原副州务卿、两任美国总统的特别顾问”的头衔着实让一些受害者觉得这个人“很有实力”。受害者也不是活该被骗对传销行业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一个人一旦进入了传销组织并相信了他们的致富模式,便会竭力发动自己的人际关系网,从点头之交到亲朋好友都会成为他的潜在业务成绩,“来和我合伙做个生意、帮我考察一下项目”都会成为他们骗人的理由。而他们却并不认为自己在骗人,被亲友拒绝后还会恼怒于“你们竟然不支持我”。一位深陷此次“鸟巢慈善富民大会”的老人在劝说儿子交出银行卡信息成为自己下线失败后,甚至拒绝再和儿子沟通,痛斥儿子泄露了自己的秘密。众多老人也因为参加这个活动与子女反目成仇。日,陕西汉中,查获的传销团伙上下线关系图 / 视觉中国在中国的熟人社会中,信任往往来源于熟悉,很多人甘心被发展成下线的理由仅仅是“我们这种关系,他怎么会骗我呢”。正如费孝通所言:乡土社会的信用并不是对契约的重视,而是来源于对一种行为的规矩熟悉到不假思索时的可靠性。也正是这种“可靠性”为那些被骗后迅速转变为骗子的人打开了一条杀熟的大门。令人遗憾的是,很多人认为,传销活动的受害者只能怪自己,谁让他们想一夜暴富呢?谁让他们轻信他人呢?一句话:他们活该!的确,误入传销组织者大多是财迷心窍,做着一夜暴富的黄粱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活该,因为“活该”意味着一个人所受的苦难是合理且正当的。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不会认为那些受害者遭遇的诈骗是合理且正当的吧。日,西安某派出所,很多人带着孩子一起进入传销组织 / 视觉中国而且,传销活动中的受害者有很多属于这个社会的最底层——这些人要么失业,要么下岗、要么是农民(工),媒体常年对传销的曝光也许根本无法挤进他们的信息接收渠道,知识和经验的匮乏也不足以支撑他们面对与时俱进的传销组织。受阶层和出身所限,很多受害者的信息辨别能力并不比蒙冤入狱多年后又出狱的陈满和赵作海强。面对传销组织诸如“这个是国家秘密政策、我们这里是政府斥巨资引进的资本运作模式的试点”、“国家会给你们报销食宿费”等打着政府旗号的低劣话术,他们的生活经验让他们无法相信有人居然会假传政府政策、伪造政府文件。一位深陷传销组织的人曾这样说:“我们这个是政府秘密支持的,你看这些文件,政府都支持了你都不信?”。是的,“政府支持”在底层百姓眼里几乎代表着绝对正确。很多人也许无法理解他们这种对政府或者说权力的无条件信任与迷恋。日,北京。警方捣毁传销窝点,解救300人仅5人愿回家 / 视觉中国不过,如果你看到他们每天是如何通过各种电视新闻了解这个国家、一个乡镇干部是如何决定着很多人的生活质量,或许会理解权力对他们意味着什么。在这片土地,他们既是最容易被剥夺的,也是最容易被哄骗的。蒙冤23年的陈满与社会脱节严重,被以推销维卡币为名的传销组织欺骗 / 视觉中国这并不是“我弱我有理”的逻辑,只是每当看到这些人的遭遇我都会想起《了不起的盖茨比》的那段开头:“你每次想开口批评别人的时候,只要记住,世界上的人不是个个都像你这样,从小就占了这么多便宜”。在中国,传销组织不骗人都不好意思在2009年刑法第七修正案通过之前,国内对于传销组织者的处罚一直依据国务院颁布的《禁止传销条例》中的规定,由工商部门没收非法所得然后罚款了事。日修订的《刑法》中才把传销单独入罪,新增了“组织、领导传销罪”,并把“传销”定义为“组织、领导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或者购买商品、服务等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的活动。规定情节较轻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刑法中把传销单独入罪虽然比《禁止传销条例》增强了对传销组织者的震慑力度,但是与刑法中对“普通诈骗罪和盗窃罪最高可判无期”相比,对传销组织者的量刑还是明显过轻。日,昆明开审46人传销团伙案,多为初中以下学历 / 视觉中国比如在2016年江苏省破获的一起新型非法传销案件中。嫌疑人杜某在香港开设公司,以投资“暗黑币”为名,在短短8个月时间,吸收注册会员34000多个,总涉案金额近15亿元。杜某等人因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被判处八年零六个月到三年零六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并处人民币三百万元到三十万元不等的罚金。诈骗15亿,判刑3-8年,这还是在被抓到并且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这是什么样的性价比呢?试问有什么样的诈骗罪和盗窃罪能同时达到这么大涉案金额、造成这么多的受害者?此外,刑法中关于传销的定义与执法部门对于传销的打击模式似乎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对于网络传销的法律概念至今没有清晰界定,连网络传销利用最多的“虚拟货币”都没给出一个官方定义,也没有规定。对传统传销的打击手法更是基本维持着“没收学习资料,砸烂生活用品,往床上泼几盆凉水,最后再把房门锁死”传统套路。日,安徽合肥,执法人员彻查绿怡居小区25个传销窝点 / 视觉中国而且,与发达国家在法律中明确规定了非法多呈次直销(即国内的传销)案中的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不同的是,国内对传销案中的民事责任极少涉及。导致传销组织者逃避掉了本应承担的民事责任,再加上很多传销案件由于组织内部人员互相包庇、证据被销毁,公安机关取证不全,传销组织的骨干人员可以轻易躲过刑事追究。本应赔偿给受害者的钱也被作为了下一次传销活动的本钱。这也就是为什么传销组织一直被曝光、被打击,还会有那么多人信传销的原因。只要适合传销生存的制度土壤和社会土壤依然存在、那些被传销组织利用的人性弱点依然存在,传销就依然会开枝散叶。就像绵羊和剪羊毛的人会永远存在一样。日,安徽合肥。传销人员被遣返,但还会有人陷入传销的 / 视觉中国内容已获独家授权,如需转载请联系原作者。有奖互动:你身边有没有被卷入传销风波的故事?老规矩,评论点赞最多的用户,送狗。免责声明: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与无关。《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四在人们的印象里,传销通常都在线下进行,严密组织、非法拘禁、限制自由是惯用手段。但随着互联网迅速发展,传销组织的形式也在不断变化,出现了虚拟性、跨地域性、隐蔽性、金融性和更具欺骗性等新特点。近日,我们深入金融传销组织内部,接触采访了部分受害者,调查金融传销的运作过程和社会危害,探讨如何防范金融传销骗局。金融传销猖獗——上百个资金盘出现问题,数百亿元资金被骗,严重扰乱金融市场秩序“投资5000元就可成为‘云家人’,否则你将错过几百万”“五行官方对接成功,执照已下发”。在知情人的介绍下,我们加入了一个名为五行币的传销微信群,随即收到许多类似宣传语。一位自称“团队助理”的人介绍,只要投资5000元购买5000,就可获赠五行币一枚,发行上限5亿枚,将来会全面替代纸币,参与者经过五轮持续投资,数字货币就可兑现近410万元。我们发现,这个微信群成员每天都在增多,高峰时一天能新添10多个,个别成员还会在群里推荐“善心汇”“九千兆”“长青树”等,让人眼花缭乱。五行币真有这么神奇?几经周折,我们采访到河北唐山的胡欣,其母在春节期间开始投资五行币。她表示,五行币的收益主要是后进入者为其带来的奖励提成,“每天都有大量新人注册投资,后面每注册投资一人,前面会员将获得其投资额1%的数字货币,所以大家都抢着先注册。”“我妈已经投了至少3万元,就等着数字货币升值呢!”胡欣说,以上还只是静态收益,五行币也有动态收益。比如介绍一个人注册投资,就能拿到其投资额10%的现金提成,这叫“推荐奖”;如果推荐两个人注册,可获得额外25%的提成,称为“对碰奖”。“其实传销组织还设计了更诱人的提成方式。”胡欣提供了一张五行币群里流传很广的“层级关系图”,图中根据大小将会员分为“Y、S、M”三种级别。“推荐人的级别越高,奖金就会越多,有时远不止10%,里面的算法像函数一样复杂,各地区也略有不同。”胡欣说。胡欣告诉我们,这些奖其实就是鼓励会员多拉下线,“我知道有的人已经建了9个群,发展了数百人。现在他们也开始劝说我妈拉人头,说能拿到很多回报。”在上线的鼓动下,胡欣的母亲一个月内就拉到了两个人。“说有1000元推荐奖,但我妈并没有拿到,上线忽悠她用这些钱。”胡欣认为,经济损失不是最令人担忧的,“我怕她认清真相后,内心会承受不住,更害怕她把更多亲朋好友拉进骗局。”“此类金融传销虽然打着创新的幌子,借助微信、QQ等社交平台传播,但并没有改变依靠拉人头赚钱的传销本质。”中国反传销协会会长李旭解释,相比传统传销方式,金融传销更具迷惑性,通常有静态、动态两种收益。静态收益是指参与者投资后可以“守株待兔”,传销系统会通过拆分新的钱,给原投资者利息;动态收益也就是“拉人头”,利用层层发展下线来获得提成。静态收益能够在短期内实现虚假的“增收”,掩盖其诈骗行为,而动态收益才是它真正的资金来源,反映出传销的本质。实际上,在组织规模不断扩大后,五行币的传销行为并没有局限在网上。家住北京西城区的孙静文,其父母在去年深陷五行币骗局。她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小视频:辽宁凌源市一所小学正在操场举办活动,小学生们统一身着印有五行币组织标志的服装,口中大喊着宣传口号。“传销组织竟然以慈善之名给小学捐款,再把天真的孩子们当成宣传工具。”李旭认为,这些事件表明金融传销的社会危害性并不亚于传统传销,同样会成为影响社会稳定的严重隐患。互联网金融快速发展,打着“虚拟货币”“互助”“股权”旗号的传销也泛滥成灾。特别是的持续热炒,让很多人相信虚拟货币能够迅速升值,以“虚拟货币”为名义的传销更加泛滥,名声比较大的如“恒星币”“亚欧币”“珍宝币”“马克币”等,炒作“新概念”、鼓吹“零风险”、重奖拉人头。以恒星币为例,该传销组织对外宣称恒星币是“之一”,依靠微信来拉人头发展下线,其盈利模式是“上线吃下线的钱”,从“一级矿工”到“三级董事”设立了35个层级,在全国发展会员超过16万人,涉及金额超过2亿元。中国政法大学资本金融研究院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随着、金融创新日益活跃,借助互联网、金融平台开展的传销活动越来越多,目前已经有上百个这种模式的资金盘出现问题,数百亿元的资金被骗,严重扰乱了市场经济秩序。该研究院副院长武长海表示,金融传销有“去产品化”特征,通过吸收形成资金池,但其本质还是传销,利用承诺的高收益甚至天价收益进行诈骗,违背了金融本质和金融发展规律,必然会威胁到金融安全和社会稳定。监管存在空白——前期无人举报,后期无法取证,传销平台设在境外,查处很难金融传销如此猖獗,为何难以及时查处呢?知情者透露,目前监管部门对传销组织的定性要求为“30人以上、具有三层以上拉人头的组织架构”。向公安部门举报时,必须同时收集30个以上受害者签名的举报材料,还必须提供这些人存在三层上下级关系的证据,举证存在很大困难。孙静文从去年开始搜集材料并到有关部门举报,但一路举报下来,她灰心丧气。“因为爸妈住在抚顺老家,我就先去当地派出所报的案,公安说必须由受害者本人来,否则不能受理。”她随后又携带证据前往自己居住地的工商部门。了解案情后,工作人员称工商部门只能对传销定性,无法调查身份证、银行流水账号等信息,希望移交公安机关。孙静文找到公安机关经侦处,办案人员称“涉案范围太广”,建议她回去把材料准备全。孙静文告诉我们,搜集证据难度很大,“每次向我妈提起五行币,她都质问我是不是想举报,像防贼一样。”就在我们采访期间,五行币骗局重要头目宋密秋(化名张健)被公安机关缉捕回国,孙静文认为案情有了转机,再度去公安机关报案。“他们说对此事确实下了文,下发了几百人的名单,但里面没我父母名字,所以办案人员还是建议我去抚顺老家或上线所在地江苏徐州报案。”胡欣也同样遭遇了“举报无门”。她曾辗转跑过当地市、区工商部门,结果都一无所获。而公安机关经侦处也因“涉案金额不足100万”而未立案。6月初,胡欣母亲本打算参加五行币群里组织的香港集会,当派出所和社区工作人员前来劝导,计划被迫取消。“工作人员走后,十几个传销参与者就找到我家,说是我举报的,要我赔偿机票等经济损失。”当天夜里她被母亲赶出家门。李旭曾接触过许多金融传销案,他说,投资者在初期会获利,无人愿意报案,相关部门很难调查,当资金链出现断裂,操盘手就会销毁证据,一走了之。不仅如此,由于监管难度大,许多金融传销机构难以“除根”。2013年前后,“”开始进入中国,因为组织者和服务器都在境外,我国有关部门无法单独查处。2015年底,银监会等四部门联合发出风险预警提示,指出此类运作模式违背价值规律,存在很大风险,平台随后发生崩盘。然而,我们调查发现,崩盘后的MMM社区留下不少“后遗症”,很多平台改名为“三妹互助社区”等继续融资,更有些“升级”成新的传销模式再度活跃。而五行币头目被抓后,其组织活动依然十分猖獗,据“团队助理”介绍,其内部已产生了新的负责人。“目传销的监管存在软肋、盲区和真空地带,部门间没有形成合力,同时立法的不足或不完备影响了有关部门的执法依据,导致无法可依。”中国人民大学商法研究所所长刘俊海说。隐藏巨大风险——完善立法、提升监管、加强预警是预防和打击金融传销的关键肆意蔓延的金融传销,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社会风险。“金融传销是互联网金融马甲下的‘核弹’,具有极强危害性,处理不好易引发金融风险。”刘俊海说,许多受害者的财富在一夜间化为乌有,资金从正规金融渠道流失,也造成实体经济“失血”。在著名的“U币传销案”中,传销组织涉及23个国家22万注册会员,国内有31个省市区3.6万名注册会员,涉案金额高达5亿元。不止“U币传销案”,许多金融传销崩盘时,金额都已高达数亿元。“金融传销严重损害了公众利益,并滋生大量境内外犯罪活动。”武长海说,参与者容易被洗脑,由于财产损失大,极易引发群体性事件。此外,金融传销还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渠道。专家认为,预防和打击新形势下的金融传销,完善立法、提升监管、加强预警是关键。——扩大法律保护范围,尽快对金融传销定性。据悉,我国现有关于传销的法律法规,只有2005年《禁止传销条例》和2008年刑法修正案新增的“组织领导传销罪”,距今均有10年左右,其规定较为宽泛,主要针对传统传销形式,缺少具体可操作的细节,难以适应金融传销跨地域、传播快、取证难等实际情况。“传统的立法没有涵盖金融传销,也没有授权监管部门实施专门监管。”武长海说,金融传销是随着互联网金融快速发展而泛滥的,其中很多是虚拟、玩概念的东西,对其违法行为定性确有一定困难,工商总局曾会同央行、银监会讨论,仍未对“金融传销”定性。——形成监管合力,升级监管技术。“举报传销时是工商在管,只有涉及刑事案件,公安才管,很多金融传销都是全国范围甚至全球范围的,属地管理原则导致举报无门。”李旭建议,应当完善举报者权益保护机制,并适当提供一些奖励,“目前的监管方式打击了举报者积极性,受害人担心举报后钱要充公,宁可采取堵门、打砸等方式,也不愿举报。”“金融传销主要通过微信等平台完成,监管技术必须与时俱进。”武长海说,微信等社交平台对及时发现和制止传销犯罪的发生、发展有得天独厚的技术优势,对金融传销负有不可推卸的自我审查和自我管控责任。——建立政府预警机制,提高公众防范意识。“金融传销的参与者既有农民、下岗工人,也有白领、公务员、离退休老人甚至金融从业者,数目非常庞大。”李旭说,对普通投资者来说,要有防范意识、风险意识,“天上不可能掉馅饼,要多质疑,多去相关部门求证。”而对于政府部门来说,预防和打击金融传销必须“早发现、早预警”,及时建立预警机制,多普及金融传销相关知识。“很多投资者听不进亲朋好友的劝阻,却往往对政府机关发布的信息比较信任,只有政府部门早介入,才会尽可能减小投资者的损失,阻止更多投资者加入。”李旭说。武长海建议,要适时制定相关法律法规,提供有效的社会防护性保障,降低交易成本和法律隐患,同时加强学金融、懂法律的教育,提高投资者素质。来源:人民日报《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五遭遇传销,为什么不集体反抗?这个局外人都好奇的问题也许有个答案是,由于人员超强造成“白色恐怖”,被传销者之间根本无法建立双向信任。同样是天津静海,同样是蝶贝蕾。8月5日,天津静海,在发现的笔记中写有“蝶贝蕾”字样。视觉中国 图失去人身自由的开始河南郑州念完大学后,现年24岁的田晓伟(化名)原本就职于一家北京的网站,做编辑工作,但是大学专业是计算机,因此一直有干回老本行的念头。机会来了。4月中旬,他在Boss直聘网站上寻觅到一个机会,一家北京的计算机工程外包公司称,天津项目部一名web前端开发工程师(现在这则招聘信息已经无法在该网站找到)。一周之后,田晓伟接到了面试电话。想着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周末去天津顺便转转,所以4月22日上午,田晓伟就踏上了去天津的高铁,对方说要到天津南站附近接他。但是到站后招聘方突然表示正在开会,让田晓伟乘坐半小时的公交车来到静海区的某一个镇上,到时候有两个人来接他。到了之后田晓伟一看是闹市区,也没起疑。出现的两名男子大约20岁左右,皮肤黝黑,田晓伟回想起来,才知道那两人是在“野沟”里晒黑的,这是后话。两人打了个电话,把田晓伟拉上一辆车,就开始拉家常,问自己原先的工作、父母都是做什么的。田晓伟有点警惕性,说得真真假假。对方说先去住的地方等一等,再去公司面试。“上了黑出租,就是失去人身自由的开始,”田晓伟对澎湃新闻说,“车门一锁即便想跑也跑不了,下了车,人更多。”被烟头烫过的室友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来到一个静海农村的农户家,“院墙比房子都高,身边有两个人随时跟着。”田晓伟跟澎湃新闻记者说道。这个租住的平房只有2个积灰的房间,却住着15个人,三个女生住一间,另外12个男生蜷缩在另外一间。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最大的也不超过28岁,都是被招聘信息吸引过来的。这些年轻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农村人居多。除了有人随时跟着,限制人身自由的另外一招是脱鞋。进了这个门之后,田晓伟的鞋子立马被收走,接下来的两个月,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野地里日晒雨淋,他都是光着脚的。此外,田晓伟的手机被拿走,并胁迫索要密码,不然就要拳打脚踢。在此之前,还有一招“预防措施”,问田晓伟在天津都联系过谁,挨个打电话跟他们说已经安顿下来,不用担心,以解除后顾之忧。但恐吓之后发现田晓伟在当地并没有什么熟人,也就作罢。了解清楚情况后,田晓伟又被立马转移到另外一个带院子的农户家,第二天就派了两个人充当“师父”,主要工作还是监视以及打探田晓伟的家庭情况,只要发现跟黑车上说的情况有所不同,就要找另外的人来恐吓说实话。接下来,就是打电话给家里要钱,他们握着手机,让田晓伟跟父母说,原先在北京就职的公司要融资,员工交10万元可以入股,但田晓伟的父母立马意识到了事有蹊跷。其一,田晓伟留了个心眼,之前跟传销团队说自己原先的工作是做网站开发,因此在电话里也跟父母刻意提到现在做开发,但是父母对他做编辑的事情有所了解,所以这是一个漏洞。其二,田晓伟毕业后已经很久不问家里要钱,这一行为很反常。因此家人虽然很焦虑,但也没有提到要拿钱。打完这个电话,田晓伟的手机就被没收了。此后几日,只有每次被逼着问家里要钱,才能接触到手机,但只要稍有透露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电话就会被挂断。田晓伟瞄了一眼墙角,有一名室友身上有烟头烫过的痕迹,看得心惊肉跳。孤军作战的“白色恐怖”传销组织的日常是枯燥麻木而又艰辛的。所谓的师父授课,也就是讲“蝶贝蕾”这种化妆品的营销模式。昏昏沉沉中,田晓伟听到了“五级三阶制”、“几何倍增学”,主要就是说,这个公司有五个级别,三个晋升阶段,必须要买产品入会,一套产品2900元,买了就算交了会费,正式加入组织。田晓伟在胁迫下,交了2万多元买产品,都是通过支付宝转账的,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见过这种神秘的化妆品。不上课的时候,就四人四人一组玩一种叫做“打升级”的纸牌游戏。期间人与人之间也有交流,但是只要发现两个人在一直对话,就会被带走审问。“人流动得太快了,互相都来不及认识,也不敢信任,”田晓伟说,整个村里有几十个这样的窝点,每隔一两天都要被带到另外一个窝点吃饭睡觉,根本没办法跟身边的人熟悉起来。而且,有些人的确通过这种“拉人头”挣了钱,你没办法判定身边这个陌生人究竟是“敌军”还是“友军”。“万一跟人透露了想法,被举报给监控的人,日子就不好过了,”田晓伟说。所以,即便是15个受害者,也完全不敢奋起抵抗5个监视者,因为你不知道是有援军在侧,还是孤军作战。“我想过死,”田晓伟说,至今他还觉得那个叫李文星的年轻人有可能是自杀溺亡的。7月,23岁的山东青年李文星的尸体在这附近的一个荒僻水坑中被发现,警方调查发现,李文星生前通过网络招聘误入传销组织,被先后送到静海镇上三里村、杨李院村,期间两次被转移。野沟里“打游击”“两个馒头,加点咸菜,一天两顿。”田晓伟说,吃饭是有规章制度的,中间留个位置给“导”,其他人都蹲在两旁,这就是所谓的“摆桌”,然后吃饭都要喊口号,给“导”加饭,“某某老板辛苦了!”所谓的“导”就是管理这个“家”的人,他们在组织里交钱比较多,因此地位高,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大扛”和“小扛”,意思是“家里能扛事儿的”。田晓伟说,“第五天开始就往野地里跑了”。这是因为协警会隔三差五去村里巡查,因为警察差不多都知道附近几个村这些传销组织的窝点。田晓伟等人躲的“野地”就是一个干涸的深沟,暴晒和雨淋都要一直在烂泥地里赤脚蹲着,衣服上沾满泥巴也没法换,只有非常残破的情况下才可以换衣服。折磨人的还不止这些,15个人每天只能分着喝一桶矿泉水,在暴晒的情况下,“渴得要命”。在夜里11点,会偷偷溜回去,凌晨3点,又要组队接着去野地里。“西双塘、子牙,”这是昏暗中田晓伟曾经看到的两个路标。在一次协警的搜查中,田晓伟的手机被搜走了,但是并没有警察回头来找他。但这也是个黑色幽默,因为自己的手机丢了之后,田晓伟没再被逼着联系父母。稀里糊涂获救田晓伟找到了逃生的希望。到了后期,进组织的人会被要挟在Boss直聘、拉手网、中华英才网上发布更多招聘信息。值得注意的是,发布这些信息简直畅通无阻,因为网站即便要求审核公司营业执照,也可以跳过这个环节直接进入下一页。这些信息都是需要手机完成的,但是发布的时候会有人监事,田晓伟发现,监视也是有漏洞的,他趁机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自己的父母,然后迅速删掉通讯记录。“瀛海学校,”田晓伟发了这个定位,还附加了载他的黑车的车牌号。后来他得知,父母来到天津静海区公安部门报案,但是警方和父母来找过,没找到他们。田晓伟的逃生计划落空。至今他对此很困惑:“我父母人生地不熟可以理解,为什么警察也找不到?”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父母在当地坐出租车时,司机提醒,当地有“反传销协会”可以联系帮忙找人。通过引荐,他父母认识了这个“反传销协会组织”的人,对方表示需要交1万块钱才会帮忙。交钱后,对方让他父母提供了一则寻人启事,以及个人照片等信息。但是这个联系人究竟是反传销协会的人,还是“蛇鼠一窝”,是专门收钱“捞人”的人,田晓伟至今也不是很清楚。6月中旬,又是同样的两个人,又是同样的一部黑车,田晓伟稀里糊涂被带到一家“惠民医院”门口,他的父母在那边等他。一下车,黑车迅速开走了,车里其他人并没有与他的父母打照面。虎口逃生后,他回河南老家考驾照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两个月没上班。原本的工作单位默认他已经主动离职了。回家后,他数次报案,但是河南警方表示不在辖区范围内,而天津警方也要求他去天津现场报案。然而,田晓伟认真地说:“那个地方,我再也不会去了。”传销还是绑架?“这不是传销,这是赤裸裸的绑架勒索,”田晓伟认为,单单指控传销远远不够概括这些人的罪名。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刑辩律师马朗对澎湃新闻表示:敲诈勒索罪中的行为人是通过向被害人实施暴力或胁迫,使其陷入恐惧,进而获取财物,强调的是暴力或胁迫行为对被害人造成的恐惧心理,侵害的法益是公民人身权和财产权。而组织、领导传销罪中,行为人是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购买商品等方式加入按照一定顺序组成的层级,并直接或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他人财物,强调的是利用欺骗性的方法诱导被害人加入组织,进而间接获益。就本案而言,马律师表示,行为人针对被组织者实施的既有胁迫行为,也有暴力行为。但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客观方面并不包括暴力行为,因此,本案中的暴力行为显然超出了该罪的评价范畴。此外,尽管两罪中都有胁迫行为,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中的胁迫,其程度一般不如敲诈勒索罪严重,两罪中胁迫的内容也不尽相同,相较于敲诈勒索罪中的胁迫行为直接针对被害人财物,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中的胁迫,并不直接对应被害人的财物,而是迫使已参加者继续发展其他人加入传销组织,并借此间接获取利益。换言之,组织、领导传销活动与在此期间对被组织者实施敲诈勒索,是性质不同的两个独立行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相关司法解释规定,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同时又实施敲诈勒索行为,构成犯罪的,依照数罪并罚的规定处罚。因此,如果涉案行为人构成组织、领导传销罪,期间又实施了敲诈勒索行为的,则按照敲诈勒索罪和诅组织、领导传销罪两罪并罚。马律师表示,就本案而言,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情节严重的,可能判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敲诈勒索财物10万元以上,属数额巨大,可能判处3-10年有期徒刑。在此基础上,再根据刑法数罪并罚规则确定最后的刑期。《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六遭遇传销,为什么不集体反抗?这个局外人都好奇的问题也许有个答案是,由于人员超强流动性造成“白色恐怖”,被传销者之间根本无法建立双向信任。同样是天津静海,同样是蝶贝蕾。8月5日,天津静海,在发现的笔记中写有“蝶贝蕾”字样。视觉中国 图失去人身自由的开始河南郑州念完大学后,现年24岁的田晓伟(化名)原本就职于一家北京的网站,做编辑工作,但是大学专业是计算机,因此一直有干回老本行的念头。机会来了。4月中旬,他在Boss直聘网站上寻觅到一个机会,一家北京的计算机工程外包公司称,天津项目部招聘一名web前端开发工程师(现在这则招聘信息已经无法在该网站找到)。一周之后,田晓伟接到了面试电话。想着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周末去天津顺便转转,所以4月22日上午,田晓伟就踏上了去天津的高铁,对方说要到天津南站附近接他。但是到站后招聘方突然表示正在开会,让田晓伟乘坐半小时的公交车来到静海区的某一个镇上,到时候有两个人来接他。到了之后田晓伟一看是闹市区,也没起疑。出现的两名男子大约20岁左右,皮肤黝黑,田晓伟回想起来,才知道那两人是在“野沟”里晒黑的,这是后话。两人打了个电话,把田晓伟拉上一辆车,就开始拉家常,问自己原先的工作、父母都是做什么的。田晓伟有点警惕性,说得真真假假。对方说先去住的地方等一等,再去公司面试。“上了黑出租,就是失去人身自由的开始,”田晓伟对澎湃新闻说,“车门一锁即便想跑也跑不了,下了车,人更多。”被烟头烫过的室友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来到一个静海农村的农户家,“院墙比房子都高,身边有两个人随时跟着。”田晓伟跟澎湃新闻记者说道。这个租住的平房只有2个积灰的房间,却住着15个人,三个女生住一间,另外12个男生蜷缩在另外一间。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刚毕业的学生,最大的也不超过28岁,都是被招聘信息吸引过来的。这些年轻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农村人居多。除了有人随时跟着,限制人身自由的另外一招是脱鞋。进了这个门之后,田晓伟的鞋子立马被收走,接下来的两个月,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在野地里日晒雨淋,他都是光着脚的。此外,田晓伟的手机被拿走,并胁迫索要密码,不然就要拳打脚踢。在此之前,还有一招“预防措施”,问田晓伟在天津都联系过谁,挨个打电话跟他们说已经安顿下来,不用担心,以解除后顾之忧。但恐吓之后发现田晓伟在当地并没有什么熟人,也就作罢。了解清楚情况后,田晓伟又被立马转移到另外一个带院子的农户家,第二天就派了两个人充当“师父”,主要工作还是监视以及打探田晓伟的家庭情况,只要发现跟黑车上说的情况有所不同,就要找另外的人来恐吓说实话。接下来,就是打电话给家里要钱,他们握着手机,让田晓伟跟父母说,原先在北京就职的公司要融资,员工交10万元可以入股,但田晓伟的父母立马意识到了事有蹊跷。其一,田晓伟留了个心眼,之前跟传销团队说自己原先的工作是做网站开发,因此在电话里也跟父母刻意提到现在做开发,但是父母对他做编辑的事情有所了解,所以这是一个漏洞。其二,田晓伟毕业后已经很久不问家里要钱,这一行为很反常。因此家人虽然很焦虑,但也没有提到要拿钱。打完这个电话,田晓伟的手机就被没收了。此后几日,只有每次被逼着问家里要钱,才能接触到手机,但只要稍有透露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电话就会被挂断。田晓伟瞄了一眼墙角,有一名室友身上有烟头烫过的痕迹,看得心惊肉跳。孤军作战的“白色恐怖”传销组织的日常是枯燥麻木而又艰辛的。所谓的师父授课,也就是讲“蝶贝蕾”这种化妆品的营销模式。昏昏沉沉中,田晓伟听到了“五级三阶制”、“几何倍增学”,主要就是说,这个公司有五个级别,三个晋升阶段,必须要买产品入会,一套产品2900元,买了就算交了会费,正式加入组织。田晓伟在胁迫下,交了2万多元买产品,都是通过支付宝转账的,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见过这种神秘的化妆品。不上课的时候,就四人四人一组玩一种叫做“打升级”的纸牌游戏。期间人与人之间也有交流,但是只要发现两个人在一直对话,就会被带走审问。“人流动得太快了,互相都来不及认识,也不敢信任,”田晓伟说,整个村里有几十个这样的窝点,每隔一两天都要被带到另外一个窝点吃饭睡觉,根本没办法跟身边的人熟悉起来。而且,有些人的确通过这种“拉人头”挣了钱,你没办法判定身边这个陌生人究竟是“敌军”还是“友军”。“万一跟人透露了想法,被举报给监控的人,日子就不好过了,”田晓伟说。所以,即便是15个受害者,也完全不敢奋起抵抗5个监视者,因为你不知道是有援军在侧,还是孤军作战。“我想过死,”田晓伟说,至今他还觉得那个叫李文星的年轻人有可能是自杀溺亡的。7月,23岁的山东青年李文星的尸体在这附近的一个荒僻水坑中被发现,警方调查发现,李文星生前通过网络招聘误入传销组织,被先后送到静海镇上三里村、杨李院村,期间两次被转移。野沟里“打游击”“两个馒头,加点咸菜,一天两顿。”田晓伟说,吃饭是有规章制度的,中间留个位置给“导”,其他人都蹲在两旁,这就是所谓的“摆桌”,然后吃饭都要喊口号,给“导”加饭,“某某老板辛苦了!”所谓的“导”就是管理这个“家”的人,他们在组织里交钱比较多,因此地位高,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大扛”和“小扛”,意思是“家里能扛事儿的”。田晓伟说,“第五天开始就往野地里跑了”。这是因为协警会隔三差五去村里巡查,因为警察差不多都知道附近几个村这些传销组织的窝点。田晓伟等人躲的“野地”就是一个干涸的深沟,暴晒和雨淋都要一直在烂泥地里赤脚蹲着,衣服上沾满泥巴也没法换,只有非常残破的情况下才可以换衣服。折磨人的还不止这些,15个人每天只能分着喝一桶矿泉水,在暴晒的情况下,“渴得要命”。在夜里11点,会偷偷溜回去,凌晨3点,又要组队接着去野地里。“西双塘、子牙,”这是昏暗中田晓伟曾经看到的两个路标。在一次协警的搜查中,田晓伟的手机被搜走了,但是并没有警察回头来找他。但这也是个黑色幽默,因为自己的手机丢了之后,田晓伟没再被逼着联系父母。稀里糊涂获救田晓伟找到了逃生的希望。到了后期,进组织的人会被要挟在Boss直聘、拉手网、中华英才网上发布更多招聘信息。值得注意的是,发布这些信息简直畅通无阻,因为网站即便要求审核公司营业执照,也可以跳过这个环节直接进入下一页。这些信息都是需要手机完成的,但是发布的时候会有人监事,田晓伟发现,监视也是有漏洞的,他趁机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了自己的父母,然后迅速删掉通讯记录。“瀛海学校,”田晓伟发了这个定位,还附加了载他的黑车的车牌号。后来他得知,父母来到天津静海区公安部门报案,但是警方和父母来找过,没找到他们。田晓伟的逃生计划落空。至今他对此很困惑:“我父母人生地不熟可以理解,为什么警察也找不到?”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父母在当地坐出租车时,司机提醒,当地有“反传销协会”可以联系帮忙找人。通过引荐,他父母认识了这个“反传销协会组织”的人,对方表示需要交1万块钱才会帮忙。交钱后,对方让他父母提供了一则寻人启事,以及个人照片等信息。但是这个联系人究竟是反传销协会的人,还是“蛇鼠一窝”,是专门收钱“捞人”的人,田晓伟至今也不是很清楚。6月中旬,又是同样的两个人,又是同样的一部黑车,田晓伟稀里糊涂被带到一家“惠民医院”门口,他的父母在那边等他。一下车,黑车迅速开走了,车里其他人并没有与他的父母打照面。虎口逃生后,他回河南老家考驾照了——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两个月没上班。原本的工作单位默认他已经主动离职了。回家后,他数次报案,但是河南警方表示不在辖区范围内,而天津警方也要求他去天津现场报案。然而,田晓伟认真地说:“那个地方,我再也不会去了。”传销还是绑架?“这不是传销,这是赤裸裸的绑架勒索,”田晓伟认为,单单指控传销远远不够概括这些人的罪名。北京大成(上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刑辩律师马朗对澎湃新闻表示:敲诈勒索罪中的行为人是通过向被害人实施暴力或胁迫,使其陷入恐惧,进而获取财物,强调的是暴力或胁迫行为对被害人造成的恐惧心理,侵害的法益是公民人身权和财产权。而组织、领导传销罪中,行为人是以推销商品、提供服务等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购买商品等方式加入按照一定顺序组成的层级,并直接或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胁迫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他人财物,强调的是利用欺骗性的方法诱导被害人加入组织,进而间接获益。就本案而言,马律师表示,行为人针对被组织者实施的既有胁迫行为,也有暴力行为。但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的客观方面并不包括暴力行为,因此,本案中的暴力行为显然超出了该罪的评价范畴。此外,尽管两罪中都有胁迫行为,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中的胁迫,其程度一般不如敲诈勒索罪严重,两罪中胁迫的内容也不尽相同,相较于敲诈勒索罪中的胁迫行为直接针对被害人财物,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中的胁迫,并不直接对应被害人的财物,而是迫使已参加者继续发展其他人加入传销组织,并借此间接获取利益。换言之,组织、领导传销活动与在此期间对被组织者实施敲诈勒索,是性质不同的两个独立行为。根据最高人民法院相关司法解释规定,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同时又实施敲诈勒索行为,构成犯罪的,依照数罪并罚的规定处罚。因此,如果涉案行为人构成组织、领导传销罪,期间又实施了敲诈勒索行为的,则按照敲诈勒索罪和诅组织、领导传销罪两罪并罚。马律师表示,就本案而言,组织、领导传销活动,情节严重的,可能判处5年以上有期徒刑。敲诈勒索财物10万元以上,属数额巨大,可能判处3-10年有期徒刑。在此基础上,再根据刑法数罪并罚规则确定最后的刑期。《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七李文星在BOSS直聘上,通过了一家“北京科蓝公司”的Offer,然而悲剧却发生了。芥末堆调查组发布文章,985高校毕业生李文星在BOSS直聘网站找工作,疑似遭遇传销骗局遇害。据了解,两个月前,李文星通过网络招聘平台BOSS直聘求职后,接到“北京科蓝软件系统有限公司”(简称“科蓝公司”)的入职聘用书。5月20日,前往天津入职。随后,李文星频繁失联且对与其联系的同学态度冷淡,期间多次向同学借钱。7月8日晚上,他向家里打电话说了最后一句话,“谁打电话要钱,你们都不要给。”再无下文。直到他的遗体于7月14日在天津静海区一处池塘被发现。中间为李文星李文星之死持续发酵,引起万千网友的关注。BOSS直聘回应媒体称,在接到“李文星事件”的媒体问询后,其第一时间报警并通过记者联系到家属,希望提供帮助。表示传销与诈骗是这个社会巨大的毒瘤。用户和平台都深受其害。“在一切水落石出之际,依据法律应当承担的一切责任,我们都愿意彻底承担。”资料显示,BOSS直聘创立于2014年7月,被认为是军系顺为资本旗下明星企业,官网介绍:“BOSS直聘”是北京华品博睿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旗下产品,诞生于2014年7月,是一款让牛人和未来BOSS直接线上开聊的方式找工作的应用。用户可在APP上采用聊天的方式,与企业高管,甚至是创始人一对一沟通,更快速地获得offer。BOSS直聘最近一轮融资于2016年9完成,包括华映资本、高榕资本,策源创投、和玉另类投资、今日资本、顺为资本跟投。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企业查询宝工商资料显示,输入北京科蓝关键信息,出来的企业中并没有李文星应聘的所谓“北京科蓝公司”,给李文星发放offer的“北京科蓝公司”被发现是一家冒名招聘的“李鬼”公司。根据芥末堆的报道,北京科蓝软件系统股份有限公司表示,BOSS直聘上招人的“人事部薛婷婷”和offer提到的联系人“人事行政部王文鹏”并不是该公司员工。此外,北京科蓝软件系统股份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称,他们的邮件都是通过企业邮箱发送给求职者,而不是个人的QQ邮箱。为什么明明是一家李鬼公司,却能冒充上市公司在BOSS直聘上进行招聘呢?据自媒体芥末堆报道称,7月16日,记者以科蓝公司市场主管的名义发布了一则Java的招聘。发布招聘信息前,需要Boss填写你的公司、职位和邮箱。只要选择BOSS直聘系统里搜索得到的一家公司,然后加入公司,再填写你的职位和邮箱后,就能发布招聘信息,期间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审核的环节。而这则招聘信息在发布不到10分钟内,就收到了18个求职者的求职意向。某人力资源公司合伙人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坦言,“网站对招聘企业的审核完全依赖营业执照,但是可以提供复印件甚至是照片,给造假者提供了很大的空间和漏洞。如果通过某种渠道去办理假的营业执照,基本也不会有平台去查你的真实性。”此外,他还透露,虚假职位也是照片网站造假的一种手段。“借此吸引用户注册、投简历,明明这个职位已经不招了还长年累月挂在那里,都是为了让数据好看一点。”而根据媒体报道及网络搜索信息显示,李文星遭遇的招聘骗局似乎并非孤例,求职者遭遇诈骗的事件似乎已经屡见不鲜。■回顾大学生李文星的最后两个月●5月15日在BOSS直聘APP上,李文星将简历发给“科蓝公司”。●5月18日“科蓝公司”通过电话对其进行面试。●5月19日李文星收到入职通知,让其到天津滨海高新区报到。●5月20日李文星离开北京前往天津。●5月27日李文星告诉同学,自己在石家庄工作。●5月25日、6月8日李文星先后三次向两名同学借钱。●6月28日上午李文星跟母亲发短信,说手机丢了,“别再跟我打电话,等我买了手机再打给你。”●7月8日晚李文星向家属打电话说,“谁打电话要钱,你们都不要给。”●7月14日在静海西外环与北外环交口沟内,李文星遗体被发现。附:BOSS直聘回应近年7月28日BOSS直聘接到芥末堆记者范晶喆关于“李文星事件”的问询后,BOSS直聘第一时间与警方取得了联系。同时,我们通过记者范晶喆积极联系李文星家属了解情况,希望能够提供帮助。日(周六)晚在公司与家属代表见面。家属代表在记者范晶喆的陪同下,提供了他们所认为与案情相关的信息。根据这些信息,BOSS直聘第一时间将有关的数据提取并保存,以便随时配合案件调查。传销与诈骗是这个社会巨大的毒瘤。用户和平台都深受其害。BOSS直聘将积极配合有关部门和家属,找出真相,让坏人受应有的制裁。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平台,我们愿与一切正义力量一道,为铲除传销和诈骗持续做出努力。我们相信和尊重法律,在一切水落石出之际,依据法律应当承担的一切责任,我们都愿意彻底承担。附:前BOSS直聘市场公关经理给李文星母亲的一封信致 李文星母亲,当我从新闻上得知您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时,我的内心充满愧疚与自责。你我虽素未相识,我也并非此次事件的当事人,但我作为前Boss直聘华东市场公关经理,今天看到本该被我曾经工作的平台所保护的孩子却为了找工作而丢掉了性命,迫使我冒着得罪老东家的危险也要从良知与正义的立场向公众说明一些事实与真相,希望能以此能告慰您儿子逝去的生命,让文星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一、BOSS直聘是一家怎样的公司?Boss直聘成立于2014年,老板赵鹏来自于智联招聘,团队成员大部分来自于原百度人才(现百度招聘)和拉勾网。陈文均Michael作为联合创始人是前百度人才的副总裁,诸如华东大区总监钱杰Paul则是原拉勾网华东大区的总经理,因此这首先是一家传统的人才招聘公司,其次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由于采用了传统人才招聘平台的分公司制度,使得华北,华东,华南,西南片区的各地分公司间在内部存在着竞争的关系,而这种竞争首当其冲的表现在了商务销售端团队的KPI上。大区的市场公关团队和各地的城市经理都需要向大区总监汇报,大区总监向北京总部汇报,而各地的大区总监几乎清一色都是前人才招聘网站的王牌销售员和商务总监出身,因此这种机制下意味着北京总部遥控指挥着市场公关团队的大方向,但各地区的销售团队主导了这家公司的实际前进方向,这种商务绑架市场的状况在我职期间深有体会。在公司成立到2016年上半年期间,BOSS直聘一直保持着非商业化运营,也正是在那段时间里企业进入了高速发展并不断斩获口碑的黄金时期。但随着2016年下半年,公司进入全面商业化阶段,各种付费工具、付费活动业务的经过全面推广,使产品和团队的重心开始转移。所谓传统人才招聘网站,说到底就是一个卖C端客户简历给B端客户的公司。不可能一份份的查看投递者的内容,他们是基于4秒钟一张的筛选速度去挑选每张价格不到3块钱的简历包,至少卖简历的做法在拉勾和其他招聘网站目前仍然还是这种模式。Boss直聘虽然不直接卖简历,但仍然可以通过炸弹等一系列付费工具完成加权、高亮等广告形式。Boss直聘的做法是基于APP端,让人才与老板有机会直接沟通而省略了HR低效且不精准的海选。但让百事缠身的老板有时间去跟应聘者扯淡的企业只能占据全部企业数量80%的A轮前初创型公司,因为这些企业的甚至连HR都没有,剩下20%成长阶段较好的公司则是由HR或主管来完成沟通的任务。随着小企业的发展,老板在有更多的事情后便让沟通把关的职责重新还给了HR,也正是这样的细微变化让人才的沟通成本上涨到了简历时代,这时BOSS直聘仅仅只是一个简历收集的渠道,而非沟通面试的工具。因此,BOSS直聘并非伪命题,但其核心产品逻辑仅适用于占据各行业绝大多数的小公司。二、为什么文星会遇到传销公司?在招聘行业每年有两个旺季,一个是春节过后,另一个则是5-6月的毕业季。李文星投简历的时期正是各大招聘网站一年中业务最繁忙的节点,占平台年度收入的4成都会在这个节点通过付费工具完成。Boss直聘由于各地区是由商务主导,大区的团队规模控制在50人内,而城市团队则压缩在15个人内,且绝大部分都是销售。那么,企业资质是如何审核的?第一道审核来自于企业自主的登记,此阶段由北京运营总部仅负责收集信息,因为总部没有甄别全国如此多的城市中如此庞大的企业资质登记信息的处理能力。第二道审核来自于本地区的销售人员,他们具有审核企业资质的权力,但大部分时候仅有完成销售工具达成其KPI的义务,他们获取企业信息的方式大部分仅限于网络。第三道审核,即能够掌握本地区所有企业名录的把关人是本地区的商务总监、城市经理。虽然名为审核的最后一关,但却是地区销售业绩的直接获利者,其审核资质的注意力集中于该企业的发展程度能否给平台支付付费工具从而带来足够的广告收入。本人曾有一次参加本地区波仕汇活动(本地招聘企业主周末聚会)中,其中一位来自老板就分享了他的招人心得:不断的招实习生和应届毕业生,然后试用期到期前将其以试用期不合格为理由劝退或提出必然会离职的要求诸如降薪,然后通过付费工具上Boss直聘找新人。除了审核机制的问题外,另一方面则是产品端存在一些小细节。当B端企业浏览了系统匹配或工具给到的简历名单时,在C端即会显示该企业查看了你的简历当B端企业查看该用户简历时的任何触碰,在C端则是显示这家企业邀请你加入。在C端用户查看B端企业点击沟通时,立刻会触发该用户向企业投递了简历并希望应聘。基于Boss直聘的产品设计,使得原本痛点在于主动性并不高的招聘行业上出现了人才和企业方均对对方表现“极为主动”的错觉。兴许文星只是看到这家科蓝公司时想尝试与对方沟通,却触发了希望应聘该公司的推送;亦或是这家科蓝公司用了Boss直聘一系列的付费工具,产品的消息推送让着急找工作的文星以为这家公司的主动伸出了橄榄枝,进而导致了这场惨剧的发生。三、谁该对文星的死负责?2016年底我离开Boss直聘,期间并没有留下任何遗憾。因为原本我带着借助移动互联网打掉中间环节完成HR行业的一次革命的理想,却没想误入了销售们靠卖人简历而从中获利的皮肉生意。您的儿子与我无缘认识,更没想到文星会带着满满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若是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兴许我能给他带来一个阿里的内推,毕竟那里机会更多,对新人更宽容,也更容易成长。但,我不知道他走社招渠道是否能被最终录取?在招聘行业确实存在一个28定律。当绝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BAT或C~D轮后仅占20%的公司时,势必造成占80%多数的小公司高呼招人难,这是招聘行业的现实与客观难题。BOSS直聘作为招聘工具让那些占80%小公司通过主动出击的形式吸引了不少碰壁BAT在内的名企但却能有幸与老板共同创业成为公司创业公司大军一员的做法在本质上其实是正向的。因为如果没有这种机制的存在,在以往人才市场竞争中,创业公司如果找不到大牛或许就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但BOSS直聘在内互联网招聘企业控制着本该受保护的应届生所接触企业的第一入口,但他们却通过付费工具把路标引向邪恶欺诈的地狱。它让家人、让受骗的孩子和人民对互联网招聘失去了信任,对技术失去了应有的尊重,并让他们在下次使用这个时代获取信息最先进的方式时感到惶恐与不安。随之是不断加深的知沟,我认为所有对刚刚踏入社会毫无防备的孩子们所作的恶,是最深的恶。“都是过来人”,但这难道就代表着理所应当?招聘信息被利益操控显然是因为利用了文星的找工作时的焦急,并影响了事关前途甚至性命的决策。试问如果没有付费工具的搜索加权和置顶,这家公司是否可能会是一个211、985的东北大学本科生的唯一选择?世间如果有一种极恶,那就是服从。或许文星不知道,人的前途是不该被“服从”的。但我知道:当我们不再他人而战的时候,就是我们失去人性的时候。最后,愿逝者安息,请您珍重。朱利安《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八李文星在BOSS直聘上,通过了一家“北京科蓝公司”的Offer,然而悲剧却发生了。芥末堆调查组发布文章,985高校毕业生李文星在BOSS直聘网站找工作,疑似遭遇传销骗局遇害。据了解,两个月前,李文星通过网络招聘平台BOSS直聘求职后,接到“北京科蓝软件系统有限公司”(简称“科蓝公司”)的入职聘用书。5月20日,前往天津入职。随后,李文星频繁失联且对与其联系的同学态度冷淡,期间多次向同学借钱。7月8日晚上,他向家里打电话说了最后一句话,“谁打电话要钱,你们都不要给。”再无下文。直到他的遗体于7月14日在天津静海区一处池塘被发现。中间为李文星李文星之死持续发酵,引起万千网友的关注。BOSS直聘回应媒体称,在接到“李文星事件”的媒体问询后,其第一时间报警并通过记者联系到家属,希望提供帮助。表示传销与诈骗是这个社会巨大的毒瘤。用户和平台都深受其害。“在一切水落石出之际,依据法律应当承担的一切责任,我们都愿意彻底承担。”资料显示,BOSS直聘创立于2014年7月,被认为是雷军系顺为资本旗下明星企业,官网介绍:“BOSS直聘”是北京华品博睿网络技术有限公司旗下产品,诞生于2014年7月,是一款让牛人和未来BOSS直接线上开聊的方式找工作的应用。用户可在APP上采用聊天的方式,与企业高管,甚至是创始人一对一沟通,更快速地获得offer。BOSS直聘最近一轮融资于2016年9完成,投资方包括华映资本、高榕资本,策源创投、和玉另类投资、今日资本、顺为资本跟投。值得注意的是,根据企业查询宝工商资料显示,输入北京科蓝关键信息,出来的企业中并没有李文星应聘的所谓“北京科蓝公司”,给李文星发放offer的“北京科蓝公司”被发现是一家冒名招聘的“李鬼”公司。根据芥末堆的报道,北京科蓝软件系统股份有限公司表示,BOSS直聘上招人的“人事部薛婷婷”和offer提到的联系人“人事行政部王文鹏”并不是该公司员工。此外,北京科蓝软件系统股份有限公司的工作人员称,他们的邮件都是通过企业邮箱发送给求职者,而不是个人的QQ邮箱。为什么明明是一家李鬼公司,却能冒充上市公司在BOSS直聘上进行招聘呢?据自媒体芥末堆报道称,7月16日,记者以科蓝公司市场主管的名义发布了一则Java的招聘。发布招聘信息前,需要Boss填写你的公司、职位和邮箱。只要选择BOSS直聘系统里搜索得到的一家公司,然后加入公司,再填写你的职位和邮箱后,就能发布招聘信息,期间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审核的环节。而这则招聘信息在发布不到10分钟内,就收到了18个求职者的求职意向。某大数据人力资源公司合伙人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采访时坦言,“网站对招聘企业的审核完全依赖营业执照,但是可以提供复印件甚至是照片,给造假者提供了很大的空间和漏洞。如果通过某种渠道去办理假的营业执照,基本也不会有平台去查你的真实性。”此外,他还透露,虚假职位也是照片网站造假的一种手段。“借此吸引用户注册、投简历,明明这个职位已经不招了还长年累月挂在那里,都是为了让数据好看一点。”而根据媒体报道及网络搜索信息显示,李文星遭遇的招聘骗局似乎并非孤例,求职者遭遇诈骗的事件似乎已经屡见不鲜。■回顾大学生李文星的最后两个月●5月15日在BOSS直聘APP上,李文星将简历发给“科蓝公司”。●5月18日“科蓝公司”通过电话对其进行面试。●5月19日李文星收到入职通知,让其到天津滨海高新区报到。●5月20日李文星离开北京前往天津。●5月27日李文星告诉同学,自己在石家庄工作。●5月25日、6月8日李文星先后三次向两名同学借钱。●6月28日上午李文星跟母亲发短信,说手机丢了,“别再跟我打电话,等我买了手机再打给你。”●7月8日晚李文星向家属打电话说,“谁打电话要钱,你们都不要给。”●7月14日在静海西外环与北外环交口沟内,李文星遗体被发现。附:BOSS直聘回应近年7月28日BOSS直聘接到芥末堆记者范晶喆关于“李文星事件”的问询后,BOSS直聘第一时间与警方取得了联系。同时,我们通过记者范晶喆积极联系李文星家属了解情况,希望能够提供帮助。日(周六)晚在公司与家属代表见面。家属代表在记者范晶喆的陪同下,提供了他们所认为与案情相关的信息。根据这些信息,BOSS直聘第一时间将有关的数据提取并保存,以便随时配合案件调查。传销与诈骗是这个社会巨大的毒瘤。用户和平台都深受其害。BOSS直聘将积极配合有关部门和家属,找出真相,让坏人受应有的制裁。作为一个有影响力的平台,我们愿与一切正义力量一道,为铲除传销和诈骗持续做出努力。我们相信和尊重法律,在一切水落石出之际,依据法律应当承担的一切责任,我们都愿意彻底承担。附:前BOSS直聘市场公关经理给李文星母亲的一封信致 李文星母亲,当我从新闻上得知您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时,我的内心充满愧疚与自责。你我虽素未相识,我也并非此次事件的当事人,但我作为前Boss直聘华东市场公关经理,今天看到本该被我曾经工作的平台所保护的孩子却为了找工作而丢掉了性命,迫使我冒着得罪老东家的危险也要从良知与正义的立场向公众说明一些事实与真相,希望能以此能告慰您儿子逝去的生命,让文星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息。一、BOSS直聘是一家怎样的公司?Boss直聘成立于2014年,老板赵鹏来自于智联招聘,团队成员大部分来自于原百度人才(现百度招聘)和拉勾网。陈文均Michael作为联合创始人是前百度人才的副总裁,诸如华东大区总监钱杰Paul则是原拉勾网华东大区的总经理,因此这首先是一家传统的人才招聘公司,其次才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由于采用了传统人才招聘平台的分公司制度,使得华北,华东,华南,西南片区的各地分公司间在内部存在着竞争的关系,而这种竞争首当其冲的表现在了商务销售端团队的KPI上。大区的市场公关团队和各地的城市经理都需要向大区总监汇报,大区总监向北京总部汇报,而各地的大区总监几乎清一色都是前人才招聘网站的王牌销售员和商务总监出身,因此这种机制下意味着北京总部遥控指挥着市场公关团队的大方向,但各地区的销售团队主导了这家公司的实际前进方向,这种商务绑架市场的状况在我职期间深有体会。在公司成立到2016年上半年期间,BOSS直聘一直保持着非商业化运营,也正是在那段时间里企业进入了高速发展并不断斩获口碑的黄金时期。但随着2016年下半年,公司进入全面商业化阶段,各种付费工具、付费活动业务的经过全面推广,使产品和团队的重心开始转移。所谓传统人才招聘网站,说到底就是一个卖C端客户简历给B端客户的公司。HR不可能一份份的查看投递者的内容,他们是基于4秒钟一张的筛选速度去挑选每张价格不到3块钱的简历包,至少卖简历的做法在拉勾和其他招聘网站目前仍然还是这种模式。Boss直聘虽然不直接卖简历,但仍然可以通过炸弹等一系列付费工具完成排名加权、高亮等广告形式。Boss直聘的做法是基于APP端,让人才与老板有机会直接沟通而省略了HR低效且不精准的海选。但让百事缠身的老板有时间去跟应聘者扯淡的企业只能占据全部企业数量80%的A轮前初创型公司,因为这些企业的甚至连HR都没有,剩下20%成长阶段较好的公司则是由HR或主管来完成沟通的任务。随着小企业的发展,老板在有更多的事情后便让沟通把关的职责重新还给了HR,也正是这样的细微变化让人才的沟通成本上涨到了简历时代,这时BOSS直聘仅仅只是一个简历收集的渠道,而非沟通面试的工具。因此,BOSS直聘并非伪命题,但其核心产品逻辑仅适用于占据各行业绝大多数的小公司。二、为什么文星会遇到传销公司?在招聘行业每年有两个旺季,一个是春节过后,另一个则是5-6月的毕业季。李文星投简历的时期正是各大招聘网站一年中业务最繁忙的节点,占平台年度收入的4成都会在这个节点通过付费工具完成。Boss直聘由于各地区是由商务主导,大区的团队规模控制在50人内,而城市团队则压缩在15个人内,且绝大部分都是销售。那么,企业资质是如何审核的?第一道审核来自于企业自主的登记,此阶段由北京运营总部仅负责收集信息,因为总部没有甄别全国如此多的城市中如此庞大的企业资质登记信息的处理能力。第二道审核来自于本地区的销售人员,他们具有审核企业资质的权力,但大部分时候仅有完成销售工具达成其KPI的义务,他们获取企业信息的方式大部分仅限于网络。第三道审核,即能够掌握本地区所有企业名录的把关人是本地区的商务总监、城市经理。虽然名为审核的最后一关,但却是地区销售业绩的直接获利者,其审核资质的注意力集中于该企业的发展程度能否给平台支付付费工具从而带来足够的广告收入。本人曾有一次参加本地区波仕汇活动(本地招聘企业主周末聚会)中,其中一位来自老板就分享了他的招人心得:不断的招实习生和应届毕业生,然后试用期到期前将其以试用期不合格为理由劝退或提出必然会离职的要求诸如降薪,然后通过付费工具上Boss直聘找新人。除了审核机制的问题外,另一方面则是产品端存在一些小细节。当B端企业浏览了系统匹配或工具给到的简历名单时,在C端即会显示该企业查看了你的简历当B端企业查看该用户简历时的任何触碰,在C端则是显示这家企业邀请你加入。在C端用户查看B端企业点击沟通时,立刻会触发该用户向企业投递了简历并希望应聘。基于Boss直聘的产品设计,使得原本痛点在于主动性并不高的招聘行业上出现了人才和企业方均对对方表现“极为主动”的错觉。兴许文星只是看到这家科蓝公司时想尝试与对方沟通,却触发了希望应聘该公司的推送;亦或是这家科蓝公司用了Boss直聘一系列的付费工具,产品的消息推送让着急找工作的文星以为这家公司的主动伸出了橄榄枝,进而导致了这场惨剧的发生。三、谁该对文星的死负责?2016年底我离开Boss直聘,期间并没有留下任何遗憾。因为原本我带着借助移动互联网打掉中间环节完成HR行业的一次革命的理想,却没想误入了销售们靠卖人简历而从中获利的皮肉生意。您的儿子与我无缘认识,更没想到文星会带着满满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若是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兴许我能给他带来一个阿里的内推,毕竟那里机会更多,对新人更宽容,也更容易成长。但,我不知道他走社招渠道是否能被最终录取?在招聘行业确实存在一个28定律。当绝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BAT或C~D轮后仅占20%的公司时,势必造成占80%多数的小公司高呼招人难,这是招聘行业的现实与客观难题。BOSS直聘作为招聘工具让那些占80%小公司通过主动出击的形式吸引了不少碰壁BAT在内的名企但却能有幸与老板共同创业成为公司创业公司大军一员的做法在本质上其实是正向的。因为如果没有这种机制的存在,在以往人才市场竞争中,创业公司如果找不到大牛或许就永远不可能有出头之日。但BOSS直聘在内互联网招聘企业控制着本该受保护的应届生所接触企业的第一入口,但他们却通过付费工具把路标引向邪恶欺诈的地狱。它让家人、让受骗的孩子和人民对互联网招聘失去了信任,对技术失去了应有的尊重,并让他们在下次使用这个时代获取信息最先进的方式时感到惶恐与不安。随之是不断加深的知沟,我认为所有对刚刚踏入社会毫无防备的孩子们所作的恶,是最深的恶。“都是过来人”,但这难道就代表着理所应当?招聘信息被利益操控显然是因为利用了文星的找工作时的焦急,并影响了事关前途甚至性命的决策。试问如果没有付费工具的搜索加权和置顶,这家公司是否可能会是一个211、985的东北大学本科生的唯一选择?世间如果有一种极恶,那就是服从。或许文星不知道,人的前途是不该被“服从”的。但我知道:当我们不再他人而战的时候,就是我们失去人性的时候。最后,愿逝者安息,请您珍重。朱利安《传销细节全揭秘:金融系大学生骗取黑老大信任后逃走》 精选九本文系融 360 作者墨懒 young原创作品,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不代表融 360 官方立场,转载请联系作者授权。1.我被骗进了传销组织了!晚上和郑奇见面的时候,他一脸认真的和我说。我一脸蒙圈,嘴巴直接变成了 O 型,因为看不出他脸上开玩笑的成分。真的,还是假的呀?我追问。真的!郑奇继续一本正经的脸。那你怎么能够安全回来了啊?交钱就行了。啊!交多少钱啊?谁给你交的啊?是把你赎出来吗?他们扣你多久啊?从来没有接触传销的我,对这种组织是又恐惧又好奇,于是开始了连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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