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那个快递公司上班里不是14:00上班吗,有一个人在宿舍里睡了一整天,还告诉别人说“一个月两千块钱,

(半心半知)
(冷剑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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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已经被八家企业炒了。  我失业了。  我是搞计算机程序编程职业的,也就是程序员。用的是最为老的******计算机,也只会使用最繁琐的VC++编写软件。但别的企业都更换了最新的液晶电脑,以及visualstudio软件编写,这种电脑与软件我压根就没有接触过,也玩不转。  与我一样的,还有我的大学同学,马奇文。这个家伙比我还要可怜,据说有十几家企业不要这个家伙,更甚至每家企业都口出狂言,任何一家企业都不会接受马奇文这样的程序员。  男人二十不悔,三十当立,一连多次的挫败压在全身,让我继承了我父亲的田地,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苦命生活。  某日我去镇里买化肥,无意间发现了在农业站墙壁上贴着的小广告。  我以前在大城市里上学,经常看到有人在墙壁上贴小广告,无非就是包小姐,各种办证。要不就是高价买精,某某产品治性病。  真正吸引我的目光的,是一张普通的A4纸,上面写着征聘启事。  全民通快递(化名)公司现招聘快递员两名,要求年龄不限,男性最佳,白班夜班轮流,待遇丰厚,地址沙家沟北城老区北门路104号,联系人庄先生,联系方式184……  我心中寻思着,我是个写程序的,这和快递员八竿子打不到一着,要不要去应聘。如果不去应聘,那就得面朝黄土背朝天,心中一横,抱着试试的态度,去了沙家沟。  沙家沟,是我们镇北面的一个小城市,人烟稀少,不过有钱人遍地都是,一眼看去全都是开奔驰宝马的,距离我们镇很远,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在快递公司里,我找到了负责招聘的庄先生,他看起来四十多岁,拜顶,戴着一副金属框架圆眼睛,低着头不知道在看着什么,时不时的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见有人进来,立马把手里的东西收了起来,走过来跟我握手。  坐定后,庄先生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做过快递员吗?”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叫唐佳乐,没有做过快递员的工作。”  “哦?没有做过快递员?嗯,我想想!”庄先生打量着我,思索了片刻,说道:“这样吧,试用一个月,试用期工资1800,工作8个小时,白班夜班轮流,包吃住,也可以回家吃喝。你考虑一下。”  庄先生的语气给我一种教书先生的感觉,像我们这些农民,一个月上哪儿有1800块大洋,顶了天能有1000就不错了。再者来说,农民的作息永远都不是固定的,8个小时也只能在梦中想想,我当下就要点头应允,谁知庄先生又说了句:不过有几点你得注意一下。  我点头:“嗯。你说。”  “你必须要准时送达快件,慢一分钟都不成!快递签收后,顶多五分钟就得离开,然后返回。返回的路上,如果有人让你发送快递,不准。快递如果没有人签收,不准带回来。还有。”庄先生指着一扇铁门,语气凝重的说道:“那扇门,除非是在要求的情况下,永远都不要打开。更不允许吸烟喝酒赌。”  我点了点头,感觉这几件事情都十分的合理,不过在合理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不对,没有人签收的快递不能带回来,难道要丢掉?不过,看着庄先生那坚毅的深情,为了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点头说句明白。  庄先生沉吟了片刻,良久,从衣服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我,说道:“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今天就可以上班。这是宿舍的钥匙。”  在办公室里领了一套白色的工作服,我先回了一趟家,和父母说明了情况,带着衣服被褥来到了全民通快递公司。  在宿舍刚把床铺打理好,庄先生打来电话,说是有一份快件,很着急,让我送过去。我穿了工作服,拿了快件,离开了快递公司。  快件是个大箱子,长约两米,高约六十公分,宽约四十五公分,像极了家电中的冰箱。箱子怪沉,里面是什么东西,不知道,单号上也没有说明,只有收件人的地址,没有联系方式。地址是玫瑰小区4单元104号。  接近七点,沙家沟的每一条街道人流多了起来,道路两侧全是烧烤摊位,我骑着电动三轮车,驶向了玫瑰小区。沙家沟我也算是熟悉,不过还好有地图,庄先生又说要在半个小时之内送到,时间有些赶,道路又有些堵。  进入玫瑰小区没多久,我就看见四单元的楼下挂着白幡,我也没太注意,毕竟死人的事情,也算是常事。扛着箱子,上了楼,来到了104号门前,敲了敲门,模仿着那些快递员的口吻,蹩脚的说了句:“有快递,请出来签收一下!”  可过了很长的时间,都没有人出来签收。  庄先生说过,这送不出去的快件是不能带回去的,现在又没有人来签收,让我一下子有些苦恼了。而且,快递单是需要上交的,我又不能带回去。  又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开门。  而104号的隔壁,有人出来了。是一位老大爷,这老大爷面色阴森,从门内露出个脑袋,看了我两眼,又看了看身边的箱子,咳嗽了一声,阴森森的说道:“别敲了!这户人家早就不住这里了。”  我一愣,掏出一支烟递给老大爷,笑嘿嘿的问道:“老大爷,那你知道这户人家去了什么地方吗,我是个送快递的,公司规定,要在限定的时间内送到收件人的手中,我这……”  老大爷刹那面色苍白,左右看了看,要我附耳过去。  我虽然不解,但还是附耳过去。  “小伙子,你可是全民通快递公司的?”  我愣了愣,不过还是点点头,又问老大爷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大爷的面色更是变了,指着那个箱子,又指了指104,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劝你,还是辞掉这个工作吧,这碗饭,不好吃啊!”  老大爷说完这话,慢吞吞的推开门,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绕着箱子看了两圈,指着箱子,说道:“这快递单上,不是有代签吗。老头子我就做次好人,帮你签了这快递,回去后一定要辞掉这个工作,不然的话……惨啊!”  惨?我有些不明白,问老大爷,老大爷又不说。不过,只要有人签了这快递,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三分钟就要半个小时了。  老大爷签了快递,我又帮他把箱子搬了进去,这才下了楼骑着电动三轮车,回到了快递公司。  庄先生还没有睡下,正在门店内等着我,见我回来,让我进去洗洗手,回去休息吧。  我应了声,把快递单交给了庄先生,正要回宿舍,忽然,庄先生的惊叫声吓到了我,我快速的折了回去,只见庄先生呆滞的站在原地,双目死死的盯着电动三轮车。我有些不解,也看向了那三轮车。  在三轮车上,有着一个箱子,长约两米,高约六十公分,宽约四十五公分,白色的快递单还贴在箱子的正面。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看向了庄先生的手,在他的手中还握着快递单。  “你确定,这快递送了出去?”庄先生面色阴沉,转过身看向了我。  我愣着点点头,说:“是啊,确确实实送了出去,而且快递单也在你的手中。”  庄先生迟疑的看了一眼快递单,又递给了我,说道:“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眯着眼看向庄先生手中的东西,竟然,竟然是一张,白纸!
  一张白纸?  这份快递,可是有人签署的,我记得真真切切,老大爷的名字叫做李文凯,他在签署的时候还和我说这名字的游来。  我看着庄先生,心想,这庄先生莫不成是在和我开玩笑?只是,那快递真真切切的摆在电动三轮车上,我的眼睛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吧。  “这……庄先生,我是真真送了出去,不过。”我顿了顿,心中一紧,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那户人家不在,是隔壁的一个老大爷签的快递。”  庄先生怒色的瞪了我一眼,快步走向电动三轮车,面色更是煞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着我急道:“你现在,把这快件再送一次。现在车多,一定要在十分钟内送达。”  我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份快件嘛,这都已经七点了,路上的车又非常的多,前往玫瑰小区至少需要十五分钟的车程,庄先生又让我再送一次快递。  我想要询问几句,庄先生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夹子,让我装好,回去后打开夹子,把里面的东西在房间的东南角点燃,灰烬不要立刻扫除干净。又说,自己要去处理什么事情,必须要离开了。  将快递再次送到了玫瑰小区,四单元104号依旧没有人,而隔壁也没有人,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了小区的物业管理,让他们签收快递。回去后,按照庄先生所说的,虽然对于这些事情我想不透,不过还是照样做了。  连续一个月,全民通快递一份快件都没有进入,一切都变得十分的平淡,反而不像是一家快递公司,至于像什么,我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个月的试用期很快就度过了,不但没有被辞退,反而被录用了,至于正式公司,每个月3000人民币,五份快件加500人民币。我大喜,这种天降横财,简直是世间少有。庄先生更是介绍了三个老员工。说是老员工,其实只是三个在全民通快递公司混吃混喝的富家子弟。  第二天下午,全民通快递公司来了一份快件,收件地址也是玫瑰小区四单元104号。  赵德胜把快件检查了一遍后,嘿嘿笑着说道:“哥们,晚上有空没,去玩玩?”  赵德胜的家中很有钱,据他说,他来到这个地方上班,只是为了体验生活。而他口中的玩玩,其实就是去找小姐,用赵德胜的话来说,有钱就得潇洒,潇洒就得放炮,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和另外一个叫做瞿帅的快递小哥白了赵德胜一眼,而后则是拿着快件,送往了玫瑰小区。  104号一直都没有人,瞿帅说,像这种没有人签收的快件,最好的办法就是找物业,让他们送去,也少了我们不少的麻烦。  送完快件后,赵德胜并没有在门店内,瞿帅说有事情,要先回去了,并叮嘱我七点要早点儿锁门,灯也不要忘记关了。  我应了声,此时刚过五点,外面的人烟也逐渐多了起来,只是沙家沟这种城市,很少有人来送快件,倒是有些不合情理。现如今,谁不会在网上买东西,谁不需要邮寄几份快件。  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仓库的门,发出一声声咔、咔、咔的声音,声音有些毛毛的,我冒着头看了一眼,心中好奇。庄先生说,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是决不能打开仓库的门。  我不再搭理,掏出一支烟正要点一根,又收了回去,因为在这一刻,隐隐约约间,我好似听到,那仓库中好像有人在说话,窸窸窣窣的,很模糊。  我愣了愣神,迈着小步子走了过去,透着门缝向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着什么东西。  “啪!”  一个冰冷的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刹那,我的汗毛孔全部竖了起来,额头上溢出豆大的汗珠,身子僵硬在了原地,向后瞄了一眼。  没人?  我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小唐,你说,在这仓库里面,究竟有着什么东西。”  突然。赵德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吓得心中咯噔了一下,拍着胸脯,向后看去,赵德胜站在门前,透着门缝向着里面看去,他的身子有些僵硬,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我松了口气,说道:“我怎么知道。庄先生又不让我们进去,你这不是成心的吗。”  “难道,你不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赵德胜微微扭过头,呆滞的看着我,问道。  我愣了愣神,“这里面有什么,和我没关系,我不想丢了这工作,你想知道,自己进去看,可不要牵扯上我。”  赵德胜点头应了一声,转过身,木讷的看着仓库的门。  我觉得有些奇怪,这才半个小时没见面,赵德胜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让我有些不适应,又有些,奇怪。  我看了几眼赵德胜,向着椅子走去,摸出手机,正在把玩着,在我的眼前,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我猛地抬头,赵德胜正站在我的面前,木讷的看着我,又走开了。  我暗骂了一句有病吧,便不再搭理这个家伙,继续看着手机。  十分钟后,赵德胜从门店外大摇大摆得走了进来,丢了一堆碟子在桌子上,奸笑道:“怎么样小唐,这可是我摸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了片儿,一起看看?”  桌子上摆着的,无非是一些苍老师波老师的影片,我白了赵德胜一眼,说道:“你可别,这玩意儿我不爱看,要看你自己去看。”  我低下头继续把玩手机,片刻都没有听到赵德胜的声音,抬起头看了看,只见赵德胜呆滞的站在原地,木讷的看着一个方向。我眉头紧锁,这赵德胜今天怎么回事儿,神经兮兮的。  用手在赵德胜的眼前摆了摆,喊了一声,“赵德胜,你看什么呢,这又没什么美女。”  “小唐,仓库的门,是你打开的?”  赵德胜的声音有些阴森,我身子一抖,快速的向着身后看去,那一扇铁门已然被打开一半,里面黑漆漆的。  我心中大怒,立即说道:“赵德胜,你玩的可过火了。庄先生过问来,我可说是你小子打开仓库的门的。”  赵德胜的脸色大变,骂道:“他娘的,我刚回来,这仓库的门,怎么可能是我打开的。奥对,我走的时候,还和你说,一定要照看好门店,可别出了什么刹那,我还想问是不是你打开仓库的门的。”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我?不对,当时那快件来的时候,我和瞿帅去送快件的,留下的可是赵德胜,怎么可能是我,我阴着脸,问赵德胜,是不是看错了。  赵德胜顿时怒了,指着我的鼻子,说什么如果他看走眼了,就一个月不看片。  冷汗,唰唰的落满了额头,我咽了口口水。不对劲,赵德胜之前说,他出去买片儿了,也就是说,在我和瞿帅送快递的时候,门店是没有人看着的,而我们回来后,也只有我一个人在看着店。换句话说,十分钟前,赵德胜并不在门店内。  我哆嗦着身子,说道:“赵德胜,十分钟前,你在什么地方。”  我开始害怕了起来,如果十分钟前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赵德胜,那会是谁,难不成会有两个赵德胜?如果有两个赵德胜,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赵德胜愣了愣,他说,自己在来的路上。  我指着仓库的门,哆嗦着身子,说道:“赵德胜,十分钟前,我看见你站在仓库的门前。你又说不是你,这……”  赵德胜的脸色也变了,他快速的摇着脑袋,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万一仓库内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可都是要完蛋的。我吸了口凉气,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赵德胜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向着仓库走去。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门店外面开始变得黯淡了下来,冷风吹了进来,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不免开始害怕了。顾不上那么多,跟上赵德胜,进了仓库。  赵德胜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了一圈,仓库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只是,在一面墙上,好似挂着什么东西。赵德胜打着手电筒,一份证件映入我和赵德胜的眼中。
  证件类似营业执照,没有标码、没有户主,只有楷体所书写的‘全民通快递有限公司’字样。  “小唐,这东西你看得懂吗?”赵德胜指着证件的右下角,问道。  我眯着眼看去,在那个位置,有着一行小字,很模糊,似乎是四个字。我摇头,说:“不知道。赵德胜,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古怪吗,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赵德胜很是鄙夷的瞪了我一眼,嘀嘀咕咕的说了什么,在仓库内看了一圈。除却那份神秘的证件之外,在仓库内,还有一扇铁门,铁门上了锁,贴着封条,赵德胜看了这封条片刻,又将我叫了过去,问我看不看得懂这上面的东西。  封条上的字符,像是梵文。我说看不懂,这像是梵文。赵德胜沉吟了片刻,便不再出声了。  我在仓库内转悠了两三步,一般而言,快递公司的仓库会有很多的东西,胶带、纸箱、裁纸刀片等等。  “铛、铛、铛、”  突然,自门店传来几声声响,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七点了。  我叫了赵德胜两声,仓库内并没有赵德胜的回声。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圈,赵德胜的身影不见了,仓库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冷汗,从我的额头上冒出。这该死的赵德胜,该不会将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了吧?庄先生说过,不准在没有允许的情况下进入仓库,现在仓库的门已经打开,赵德胜又跑路了,这责任就会落在我的身上,我心中恶寒,难不成是被赵德胜算计了?  拉了两下把手。  打不开!  我心中更是一凉,这下可是真的完蛋了,现在已经七点零三分,快递公司规定,晚上七点是要准时关门的。  也就在这一刻,从铁门上,隐隐约约传来一种声音,刺啦刺啦的,像是有狗在用爪子挠铁门。我心中一禀,贴着铁门听了听,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对!  那个声音,并不是从铁门上传来的,而更像是从铁门后面传来的。  我看着铁门,心中有些犹豫,是打开这铁门,或者是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就当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铃声将我吓了一跳,我看了一眼,是条短信,马奇文发来的,问我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吃个饭。  我觉得有些奇怪,我和马奇文已经有很长没有联系了,这家伙今天找我,该不会是有事求之与我吧。回了短信,这短信却发布出去,我心中一凉,之前的满格信号在这一刻竟然全部都没有了。  我心中更是着急不已,如果还有信号,我可以给瞿帅打个电话,让他给我打开仓库的门,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机会了。  “小唐,你还站着做什么,得出去了,一会被庄先生撞见,我们可都得玩完。”  赵德胜的声音,忽然传入了我的耳中,我向着仓库的门看去,赵德胜正站在门前看着我,要我快些出去。  我愣了愣,刚才仓库的门不是没有关闭了吗,难道是赵德胜良心发现,想要放我出去?  我应了声,抬腿出了仓库。刚走出仓库没多久,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马奇文的来电,刚接通,对面就传来马奇文的咆哮,“唐佳乐,你在做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接我的电话,是不是想要造反啊。”  我和马奇文说,之前在忙,没听见。又问马奇文找我什么事情,马奇文说,自己现在在沙家沟,问我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吃个饭。  马奇文一般约人出去,都是有目的性的,我问马奇文找我有什么事情,马奇文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就是不说,嘟囔着只要我去了,就告诉我。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应了下来,给赵德胜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宿舍,洗了脸换了身衣服,看了看时间,便出门了。  与马奇文约在沙家沟的一家名为老马小菜馆见面,我推门进去,马奇文正坐在那里一个劲的抽着烟,看起来心事重重。见我来了,将手中的烟头丢掉,一个劲的招呼我,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马奇文抽出一根烟给我,点了几道农家小菜,叹了口气,说道:“小唐,最近你怎么样,我又被一家企业炒了,你说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我这技术,难道还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吗。”  我苦笑着,心想着家伙八成找我还真的有急事。从马奇文所在的城市,来到沙家沟,少说需要六个小时的火车,一个多小时的大巴,这家伙如果没事情找我,是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的。我直奔主题,问马奇文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马奇文顿了顿,左右看了看,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马奇文,有事情你就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的。当然,别提钱。”我有点小火,呵斥道。  马奇文抿了一口酒,双眼木讷的盯着我,良久,说了一句话,“你相信命吗?”  我愣了愣神,给马奇文满上,问他忽然说这些做什么。  马奇文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没事,只是闲来无事,找我叙叙旧。  与马奇文吃的这顿饭,并不是很顺心,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家伙的身上少了一些东西,但又不知道少的是什么东西。而且,马奇文应付了两三口,脸色就变了,说是自己有事,要先行离开,从裤兜里掏出五张红票,说他请客,就走了。  马奇文走后,我只是简简单单的吃了两三口,毕竟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胃口,就让老板结账。这一桌子的饭菜,顶了天也就一百多块钱,又是马奇文请客,我也阔气的没要零钱。  正当我要走出去,饭店的老板将我叫住了,脸色很难看,将两张花花绿绿的东西摔在了地上,骂道:“小伙子,我看你人怪老实,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是来吃人饭的,怎么给我这种东西。我看你也没那么多钱,你给我一百就成,剩下的就当是我请你吃喝了。”  我愣了愣神,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东西,竟然是两张冥币。  “老板,你这可就没意思了。我给你的,可是两张人民币,你去后面拿了两张冥币出来,这算是什么意思!”我也有些火了,不急不慢的说着。  老板见我发火,也是傻了,他也不和我挣理,指着我之前所做的餐桌,说我是不是有精神病,一个人吃饭,非得要两副碗筷,还用冥币付款。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我所坐的位置,是南面,而马奇文所坐的位置,是北面。我的碗中只剩下残羹剩饭,而我对面的碗,里面是黑乎乎的东西。我一下恼怒了,跟老板吵了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乍一看,是我父亲打来了。我停止与老板争执,接了电话,就问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我父亲说家中倒是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学校打电话回来,说是学校出了事情,让我赶去学校一趟。  我问父亲学校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让我赶回去,父亲说没听清楚,模糊的听说是一个叫马什么文的死了,学校要进行调查。  我浑身一哆嗦,手机当场掉在了地上,摸了摸口袋,将马奇文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钱全都拿了出来。  三张人民币,全部变成了花花绿绿的,冥币。  我小心翼翼的捡起手机,手臂不停的颤抖,问我父亲,死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马奇文。
  话筒另一头,我父亲先是一怔,片刻之余说道:“你知道了?”  我默不作声。  我的脑袋乱的一团糟,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和马奇文坐在一起吃饭聊天,刚刚分别没多久,马奇文死亡的消息就已经来到了我这里。  我稳了稳心神,让旁边的老板先等一会儿,对着父亲说:“刚知道。我先挂了,有什么事情晚点再找我吧。”  挂断电话后,从兜中掏出钱递给老板。至于马奇文给我的那些冥币我没有丢,我也不敢丢,因为这些冥币给我一种错觉,好似接下来会发生很多的事情,至少是与冥币有关的。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与马奇文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场景。  第二天,盯着黑眼圈来到了门店,庄先生已经在等着了,他见我走来,手中的单子递给我,说道:“今天有几个快件需要验收,瞿帅与赵德胜要请假几天,你看着门店吧。我下午要去总公司一趟,快件是明天送达。没睡好吗?上班的时候可不要打盹啊,我可是会扣工资的。”  我点点头接过单子,看了一眼,说道:“庄先生,你放心吧,我精神着呢。”  庄先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便离开了。  整个上午都没有快件车送货过来,我也没有打盹,但是到了下午就有些扛不住了,眼皮子发酸发胀,门外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模模糊糊了。朦胧中,我察觉到有人拍了我一下,摇晃着脑袋,我问:“谁啊?”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我。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了,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三个多小时。起身转了一圈,发现门店并没有少东西后我这才走向仓库,这才刚走几步,很远就发现仓库的门被打开了,不远处还有一辆车。  是一辆货车。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摸起一旁的铁棍向着仓库走去,探着脑袋向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正想着是否走进去看看清点数量,以免有人进入仓库将东西摸走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三伏天的日子是很热的,我清晰的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冰凉刺骨,凉的我全身打了个颤。  我抡起铁棍打下去,可用了很大的力气手中的铁棍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怔了怔,眨巴着眼睛,一张惨白的面容映入我的眼帘,眼袋发黑,眼神空洞无神。  冷汗瞬间从我的额头溢出。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吧?”一个女人从货车的后面走出,迎面向我走来,她说:“你好你好,我们是来送快件的,之前打你们的电话没有人接,无奈只能安排这里的小货车送来。你来签收一下。”  我愣了愣,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心中有些发憷。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的脸就好似是死人脸一般,毫无表情,他的身子板也十分的坚挺,好似是从棺材中倒出来的一般。如果他的胸脯没有起伏,任谁都会把他当成鬼的。  我说:“你们,是一起的?”  女人说:“是的。我们是一起的。你别看这个人长相有点吓人,但他是一个老实人,我们给你们全民通快递公司送了很多年的快件,看起来你应该是一个新人吧。难怪不认识老邪。”  我说:“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快件单子。”  女人说:“先等等。快件的数量出现问题,你们这里拿到的单子是你们总部提前发过来的,我们在装车时给了我们新的单子,又增加了几件快件。可以先对照一下你这里的单号,等会儿再和庄先生核证一下。”  我点点头,进了门店拿出快递单,上面共有六份快件,买的东西我不能说,毕竟这是客户的隐私,我只是一个送快递的小哥。  拿来单子后,与货车的单子对照一遍后,将六份快件搬进门店,这才打电话给庄先生。核实完毕后,也将剩下的四份快件搬进门店。  女人说:“你们的快件不入库吗?万一出现盗取,这损失可是很大的。”  我说:“庄先生安排的。”  女人狐疑的看着我,思考了片刻,问道:“你还不清楚全民通快递吗?”  我愣了愣,反问她:“我只是工作,需要清楚吗?”  女人的身子一颤,将我拉到了一旁,环顾了四周,小声的说道:“我奉劝你还是早些辞了这工作,这地方,它啊,不……”  女人的话语说到了这里,就闭嘴了。  我心生疑惑,看了她一眼,女人的目光看了一旁。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她在看老邪。  足足有三分钟,女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老邪。  我盯着老邪看了片刻,有些不明白。老邪除却长得有点吓人罢,也没什么好观察的,那她在看什么,且女人的眼睛从未眨动一下。  女人笑了笑,说:“没事儿,你忙吧。我们还要送货,先走了。”  我点点头,正要离开,女人又说:“下次记得在门店里不要乱走,还有仓库的门要锁上,不然我们会反馈给你们公司总部的。这一次就不说了,可没有下一次。”  我说:“好。”  将仓库门关上后,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距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将门店打扫一遍,将明天要送的快件准备好,也到了五点。关了门,出去吃了饭才回宿舍。  简单的洗漱后,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睡梦中,我看见马奇文拿着一个箱子来找我,他对我说,这里面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但是他没有办法打开,拜托我将箱子打开,并且将里面的东西交给他。  我一直躲避马奇文,并且问他是人是鬼。  马奇文站在远处,片刻之余,对我说:“唐佳乐,你放心,我马奇文哪怕真的死了也是不会害你的。不然,我请你吃饭做什么。”  我愣了愣,看来马奇文死亡的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但是,中国有句老话:人鬼殊途。  马奇文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他说的话我能去相信吗?  马奇文有些捉急了,说:“唐佳乐,如果我马奇文是在欺骗你,那么我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你放心吧,我是绝对不会害你的。这里面有一样东西,我把它放在这里,你想清楚了再选择是否打开。如果打开了,就一定要将这个东西给我送来,相信你看到这个盒子,就什么都明白了。”  马奇文说完这些话便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放置在地上的盒子,细想了片刻,虽然对于马奇文死亡的事情很难以接受,但马奇文生前与我的关系颇为要好,也许他说的没错。  我走向那个箱子,这才看清楚箱子的面貌,原来这是一份快件,快件上面还有快递公司的名字,名字是为全民通速递,收信人是我,发信人是马奇文,但是地址没有。  我拆开快件,有一个气囊包,气囊包中装着一个东西。  撕开气囊包,我的手开始越来越发抖了。  因为我看见气囊包中所放置的,是一只眼珠。  我的额头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随之也被惊醒。  从床上做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模糊间,总觉得掌心怪怪的,好似有什么东西黏在上面。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映入眼帘。  这圆滚滚的东西上面有着白色的黏稠状液体,整个手掌都是白色的黏稠状液体,甚至床上都有。  但是,当我定睛看去,那圆滚滚的东西竟然动了一下,好似是一只眼珠转动。  不,这就是一颗眼珠。  冷汗,从额头上开始一点点溢出,自尾骨至后脑勺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我大力的甩着手,但是黏在掌心的眼珠怎么都甩不掉,用手去摘也没有丝毫的作用。我的内心开始慌乱了。
  我的心凉到了谷底。  因为这个梦它太真实了,真实到梦中的眼球都出现在了我的手中。  多种办法都使用了,眼球好似长在了掌心一般。我开始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忆梦中的所有片段。  马奇文在梦中,盒子中有一件对他至关重要的东西。我在梦中将盒子打开了,盒子中有一颗眼球,我惊醒,眼球出现在我的掌心中。  现代有一种说法,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是我对马奇文太过于思念了吗?  我在房间内找了一圈,房门、窗户都没有被撬开的痕迹,也就是说这颗眼球不是恶作剧。  我又观察了一下,用手捏了捏,并且与我自己的眼球进行了对比,果不其然,在我掌心的眼球是真的。  我不仅想到一个东西:周公解梦。  打开手机查找了一番,周公解梦中对于梦到眼睛且又是死人的眼睛是没有的,那么这颗突然出现的眼球是什么样的寓意?它是不是真的和马奇文有什么关联?  这一夜,我又没有睡安稳,只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我会有一种不感觉的想法,这种不安全的来源发自那只眼球。  第二天,我又是顶着黑眼圈上班的。  瞿帅与赵德胜两人请假,庄先生又去了总部,只有我一个人送快件。上午送完六份快件后,中午刚吃完饭整个人困得不行,脑袋里嗡嗡作响,脸红发胀,且右手掌心处时不时的有几下异样。  我们送快递的,都习惯手上带着手套,我也不例外。带上手套后,我的右手好似肿了一般,肥肥大大的,样子很是难看。  按照快递单上的时间,要求是今天下班前全部送达,而我手中还有四份快件,这四份快件的地址都不是很详细,只是标记了路口,并且注上几点几点会有人接收。  且这四份快件都很奇怪,地址竟然在同一条街道,之间的距离相差不过几百米。但是,时间竟然是一致的,这就让我有些犯难。毕竟,全民通快递此时只有我一个人,如果将四份快件同时送达是不可能的。  也就在此时,庄先生给我打来电话,他说,有四份快件暂时不要送达,这四份快件有问题,并且叮嘱我千万不要将这四份快件送到仓库,放在门店的东南角足矣。  我愣了愣,不过还是照做了。  今天下午也没什么生意,我在门店内看着店,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朦胧间,我听到了拍手声,这种声音距离我很近,不到百米。  我迷迷糊糊的起了身,揉了揉眼四处看了片刻,都没有看见是谁在拍手,而且大白天的,外面行人也不是不少,指不定是谁闲来无聊拍手的吧。  也就没去在意,继续趴在桌子上休息。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这拍手声都没有停止,啪啪啪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烦意乱,怎么都无法安心的休息。  我站起身在门店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声音的发源地,并且在门店的门前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奇怪的人在拍手。  而且,当我站在门店的门前时,这种拍手的声音变得十分的淡,好似走远了一般。  可是,当我走回门店,啪啪啪的拍手声又变得聒噪起来。  我之前在门店内找了一番,并没有找到这声音的发源处。但是此时,我可以更加的断定,这个声音的发源处一定是在门店内,在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  我走走停停,根据声音的强弱进行辨别,可当我临近厕所的时候,那啪啪啪的声音戛然而止,门店恢复了平静。  看着厕所的门,我心中开始猜测,拍手声是否是从厕所里传出来的?  推开门,我探着脑袋看了一圈,厕所内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想多了?  距离下班还有一小会儿的时间,我把门店打扫了一下,并且按照庄先生所言,将四份快件放置在门店的东南角,锁上门,因为实在是太累了,索性今天晚饭就不吃了,回到宿舍后就睡着了。  深夜两点,我被饿醒了。  想着出去买点吃的,可太晚了,出去吃又有点不实惠,虽然我的月工资蛮高的,但乱消费的话,再多的工资都不足矣败。我在宿舍内找了找,找到了一桶泡面,还有一根香肠,倒入水泡了后,忽然有些尿急。  拿着手电筒,我快速的跑向厕所,打开门解开裤袋掏出家伙刚开始排水,寂静的四周开始响起了第一声啪。  这种声音十分的微弱,但我还是听了出来。  我拿着手电筒在四周照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见。  提好裤子,正想要离开,忽然肚子开始闹腾了起来。  坐在马桶上,我奋力的释放着,忽然,厕所内又响起了一声拍手声,拍手声距离我很近,好似就在我的身后,或者是身侧,我拿着手电筒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的心开始有些发毛了。  白天,确确实实是听到了拍手声,但是没有找到声音的发源处。现在,拍手声又一次的响起,而且可以很断定的说,拍手声的发源处就在厕所内。  且,就在此时我所坐的马桶旁边。  我的心,开始砰砰砰的乱跳起来,精神开始越来越紧张。  我的右手,掌心处的那只眼球又开始不停的眨动起来,每一下的眨动都好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挑拨。  我顾不得那么多,三两下擦完屁股,提裤子就要走,拍手声变得越来越聒噪,越来越大声,且每一下都好似十分重的拍击。  拉动门把手,可奈何我用处多大的力气,这门把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在此时,我的脑海中回忆出一部分人对我的劝阻。  他们说,不要在这家快递公司上班了。  但是,这些人都只是话说一半,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上班。我现在,逐渐的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这个地方不干净。  我咬紧牙关,拿着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叫喊道:“谁?究竟是谁?不要装神弄鬼的,我知道你在这里。”  可奈何我叫喊了很多次,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而且,我也无法拉动门把手。  我开始意料到,事情的不对。
  没有人!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  我全身的汗毛开始竖了起来。  我听过一个故事。这则故事是有关于卫生间的。故事发生在一所大学,一名男学生深夜想上卫生间,但是宿舍卫生间马桶堵上了,披上衣服去了公共厕所。那所大学的公共厕所距离宿舍有些远,三伏天的日子可是很燥热的,他擦着汗水进了厕所。  大学城到了晚上厕所里静悄悄的,男学生卯足了劲儿向着厕所内部走着。  厕所里有装灯,但是过了午夜十二点厕所里的灯都会熄灭。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但厕所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他探着脑袋望了望,没有一个人,略微松了口气迈步而进。  这种厕所的结构是一个坑一块挡板,挡板用白瓷砖修建而成。这学生脱下裤子正要蹲下,耳边传来一声‘噗’响,他打了一个激灵,站起身环看四周,没有一个人。  男学生开始慌了,站在坑边环看四周,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刚才的声响不是自己弄出来的,这里又没有人,那会是谁弄出来的?  男学生不敢多想了,毕竟有关于大学闹鬼的事情是数不胜数的。  他蹲下身子想要尽快的解决自己的问题,刚刚拉出了一条,就觉得不对劲了。  好似堵住了一般,如果当真是大便的话,是绝对可以掉下去的。但是没有,他向着身子看去,只见一只血淋淋的血手插了进去……  我听到这个故事后,连续七八天不敢去卫生间,哪怕是去卫生间,我的眼睛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甚至多次脑补出有东西插进去的画面。  此时的状况虽然不一样,可对于我而言性质是差不多的。况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很多人都说,凌晨是最容易发生一些事情的时间。  一些,很不乐观的事情。  慌张中,我摸出手机,摁了几下,手机都没有反应,虽说卫生间没有开灯,但在黑夜中人的眼睛是可以看到东西的。  我看见,我手中所拿着的手机有些毛毛的,好似有一只手压在了手机上面。  我记得有人说过,越是遇到坏事的时候,越是需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确保自身的安全。  又再一次的摸了摸门把手,转动了几下,咔嚓咔嚓的声音在我的耳边清脆的响着,唯独房门没有打开。  突然。  脑袋像是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我心中咯噔一声,立即认识到事情的完全性不对劲。  且,卫生间内开始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这水声好似是噪音,不停的干扰着我的精神。我知道,如果我再不承认这不是鬼所为,恐怕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去解释这一切的。  都说鬼怕人,遇到鬼的时候不能大声的叫喊,因为叫喊的时候会泄露阳气,一旦阳气泄露,这个人将会死。  我是个农村人,不相信有鬼是不可能的,但我不相信叫喊会泄露了阳气。在我们唐家家族中遇到了过很多起撞鬼的事例,这些事例都发生在我二伯、二叔、奶奶、我爸我妈的身上,他们对我说过,如果真的遇见了鬼,要骂出来,人在侮辱一些东西的时候杀气最重。  所谓鬼怕屠夫,兴许是这样的道理。  我壮了壮胆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大声叫骂了起来。  心中不停的打怵,因为我在害怕,我害怕这种做法会没有作用,如果真的没有作用,是不是说我要死在这个地方。  我很害怕死亡,一旦死了那么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很年轻,我还有很多的豪情壮志没有去完成,哪怕是缥缈的白日梦。  卫生间的灯开始闪烁了起来,我的眉头也变得紧蹙。  啪!  脑袋又被拍了一下,这一下很疼!  “卧槽?”我大骂一声,下半句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胸口发闷,眼前的东西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一直到,我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迷糊间,好似有人在拍我的脑袋,我想要睁开眼去看,可用再大的力气都无法睁开眼睛,且手脚都没有了直觉。四周冷冷清清的,唯一有的感觉便是身下的冰冷。  难道,我死了吗?  此时我所在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奥?为什么我去的地方不是天堂?地狱是什么样子的?真想看看……  我又开始苦笑了起来。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情。  十分钟过后,我开始感觉到我的手脚,眼睛也可以睁开了。  爬起身子,我这才看清楚,此时的我躺在卫生间门前十米处,夜空灰蒙蒙的,月亮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正向着卫生间走去,忽然,一道灯光向着我打来。  我遮着灯光,疑虑的问:“谁?是谁在那里?”  “是我。救你的人。”  一个柔弱的声音。  是个女孩子。  我侧耳听去,她的手电筒光度很强,在这种强光下我无法睁开眼睛。我尽可能的不让那些灯光透过手照到我的眼睛,说道:“你能不能把灯关了。”  “地狱真美!不是吗?有灯,才会很温暖,为什么要关掉。”  柔弱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浑身一颤……地狱……真美……  我真的死了?这里是地狱?  我说:“为什么?”  她说:“你该死。”  我说:“我该死?”  她说:“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我说:“什么事情?”  她说:“我不知道。”  我愣了愣,这个人是谁,她想要做些什么。还有,我该死是因为做了不应该的事情,我做了什么事情?  生前,我承认我并非是安分守己的人,但我也没有做出伤害谁的事情,那么这个不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我没谈过恋爱,这恐怕说不上。我不叛逆,是个孝顺的儿子。我不打架,害怕疼痛……  “请帮我开门!”  忽然,我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很是空灵,像是从那个女人的方向传来的。  我愣了愣,遮着灯光问:“你在说什么?”  她说:“那并不是我!”  我说:“那是谁?”  她说:“你不应该做的事情。”
  我说:“我不应该做的事情?你究竟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已经懵逼了,这个女人想要说什么,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东西。  她把手电筒照相卫生间的门上,款款向我走来。这时,我看清楚这个女人的模样,她长得很漂亮,淡黄的头发散于两肩,高挺的鼻梁,有着一双丹凤眼,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脸蛋精致白皙,双颊微微发红。用我此时唯一能赞赏的话便是,这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  我咽了口口水,有些发呆了。  从未谈过女朋友的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美丽的女人。但是此时,我也意识到一件事情,这个女人是谁,这么晚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从我们之间的对话来看,她好似知道我在卫生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难道,我在卫生间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是我眼前这个女人所做的?  我说:“你是谁?”  她看了我一眼,手指放在唇间,让我不要说话。  我疑惑的看着她。  我记得,有一个人说过,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最危险的女人。  我摸了摸衣兜,没有武器,换看四周之后,唯一距离我很近的武器是一根棍子,但棍子却在女人的身后,如果我跑过去,是会惊动她的。  她看着我,嘲讽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此时的你我,还在危险之内。”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危险之内?一个不好的预感在我的脑袋中发出,难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要对我做些什么?她会杀了我?  她指着卫生间的门,说:“听。”  我眉头紧锁,甚是不解的看着卫生间的门,耳边并没有什么声音。她想要让我听什么?  庄先生并不在门店,整个门店也只有我一个人,我必须要做些什么!顾不上那么多,我快步的冲向那个女人,绕过她拿起那根棍子,双手紧紧的握着,大喊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来这个地方究竟想要做什么?这么晚了,只有你一个女人在这个地方,我觉得你很可疑!我告诉你,我们快递公司什么都没有,你也别想在我的身上打主意!”  女人面色顿时阴沉,快速的将手电筒的灯光关闭,我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我的脸贴着墙壁,她咬牙切齿的对着我说:“你想要做什么?难道你想要害死我们吗?也难怪,只有你这种蠢材才会什么都不懂,不过这也不怪老庄,怪就怪你走错了组织!”  我顿时蒙了,因为我能感觉到,有一把匕首顶在了我的脖子上,凉凉的,好似匕首扎了进去。  就当这时,卫生间的门发出一声声刺啦刺啦的声响,这种声音像是有人在抓门,非常的刺耳。  与此同时,不仅仅是卫生间的门,还有仓库的门,以及门店内的门。  我的心,开始慌了!  这个女人刚才提到了组织,看来,那些说这家快递公司有问题的人是对的。但是,就算此时我想要离开这里,也于事无补了,因为我看到四周开始出现了人。  不。  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人。  但是,这些东西开始向着我们所在的方向一步步的冲来。  女人喘着粗气,瞪了我一眼,冷声说道:“你在这个地方不要乱动,否则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先杀了你!”  女人的话语刚落,便向着那些东西冲去。  一道白色的东西从天而降,速度之快如闪电般,而我所能看见的,便是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出现,至于那些所谓的人,消失不见了。  我傻了。  这个女人是谁?  刚才那道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我正向着去问,忽然,察觉到脖子处好似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凉凉的,很是不舒服。  此时是九月份,虽说蚊虫已经很少了,但还是有的。我用手拍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蚊子之类的尸体,而那个女人已经开始向着我走来。  她说:“我送你回去。”  我说:“不用了,我又不弱。”  她说:“你很危险。”  我说:“有你在,那才叫危险。”  她说:“或许,我应该现在就应该杀了你。”  我感觉到有一阵冷风吹过,那个女人的目光锋锐的盯着我。  我有些自嘲,正想要说些什么,脑袋便有些昏昏沉沉,整个人变得虚弱无力,险些儿跌倒。  她愣了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面色顿时变得煞白,问:“刚才,你是不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咬了你一口?”  我愣了愣,说:“怎么了,被蚊子咬了一口很奇怪。”  她说:“你快要死了!那不是蚊子!”  我一下子傻了,不过还是嘲讽的说:“不是蚊子,难道是你吗?”  她说:“也不是我!是祸虫!”  我说:“什么虫不虫。你究竟是什么人,现在不要……”  我的话语还未有完全说出口,整个人便跌倒在了地上,全身没有了直觉,甚至我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开始凝结,体温有明显的降低。  如果说此时有风,我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我的身体完全没有了直觉,且是由身心内部所产生的冷意。  她看着我,说道:“本来,你是不应该死的。但是,这是你的命,希望你下辈子能够开窍。”  我想要说话,可我此时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没有了。  意识,开始一点一点儿的消退。  迷糊间,我好似摸到了什么东西,圆圆的软软的,并不是很大,但是很有弹性,且有一股暖暖的热气喷在我的胸膛。  我摸着头,有些疼,全身好似被抽空了一般。  睁开双眼,一个妙曼的女人睡在一旁,一双腿压在我的身上。  我愣看了半晌,有些蒙了。  揉了揉眼睛!  他奶奶的,是真的!  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疼!  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如之前所看见的那般!  是真的!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见的一切!  女人微微的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嘲讽的笑道:“醒了?穿衣服,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女人不顾我是否在一旁,开始一件一件的穿着衣服,从未看过眼前风景的我有些蒙了,甚至小弟弟都有了抗争的意思。  我尴尬的咳嗽一声,穿上自己的衣服。  外面已经大亮,因为有四件快件没有地址,所以晚点开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事先我去了一次门店,瞿帅已经在门店坐着了,并且用一种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  我有些心寒,快步的离开了。  刚出门店,女人便走了过来,她的步子有些古怪,好似在刻意的忍着某种疼痛。  甚至险些儿跌倒,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最怕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跌倒,愣站在原地。  随之,我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庄重了,我问:“你究竟是什么人,还有,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没有昨天晚上。如果有什么事情,可疑打电话询问你的庄先生。”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这女人冰冷的目光又一次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跑到一旁,我给庄先生打了个电话,得知情况后这才放心。原来,这个女人和庄先生认识,并且说如果她让我跟着她去什么地方,跟着去便是了。  挂掉电话后,我跟着那个女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女人看都未看我一眼,说道:“南坡子。”  我有些傻了,问:“南坡子?你去南坡子做什么?”  她说:“那里有一位大仙在等着你。”
  我愣了愣,有一位大仙在等着我?什么大仙?  南坡子我听说过,是个很小的村子,里面居住的人都是一些年纪较大的人,这些人都是无儿无女的,有的则是从别的村子搬过来的。对于南坡子,一直都是一个迷,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迷,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说:“我在南坡子没什么认识的人,怎么会有人在等着我?”  她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不知道?”  她说:“等你到了,就清楚了。”  一路上,这女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脸色阴沉,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想来也是,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看来是真事儿。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把自己交给一个只是见了一面又说了几句话的男人,任谁都不会舒服。  从沙家沟北城老区到南坡子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南坡子位于沙家沟的南面,小村子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一个小坡。  临近南坡子,我们下了车。  女人带着我走进了村子,村子有些冷清,家畜的叫声也是若隐若现。这女人在村门口转了三圈,这才对着我说:“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走动,我去和那位大仙支会一声。记住,除了我谁都不要搭理,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的。”  我点点头,本想着问她我能不能上个厕所之类的,毕竟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我的膀胱有些承受不了,但是这女人离开的速度之快,片刻我便看不到身影了。  我仔细的打量了四周,没有人,这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就走向了一旁的大树,又觉得不合适,又走了几步,解开裤子开始释放多余的水。  正当我释放的正舒坦时,忽然,一只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身体打了一个激灵,手也抖了起来,尿液撒了我一鞋,我也险些儿坐在了地上。  我向后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老人正站在我的身后,微笑着眯着眼睛盯着我,那眼神之古怪,像是野兽在捕猎之前的模样。  我心中一惊,问道:“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儿吗?”  老人家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笑道:“没事儿,我过来看看是谁。不过啊,后生你倒是有胆量,竟然敢一个人来到这种地方。也是,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你和疯丫头是什么关系?”  我说:“疯丫头是谁?”  他说:“你不知道疯丫头?那你的身上怎么会有疯丫头的气息?”  我说:“老人家啊,我不知道你说的疯丫头是谁,而且我也没感觉到我的身上有女人的气息啊。”  老人家的脸色微微一变,沉思了片刻,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奉劝你还是别在这个地方了。对你不好。”  我不明白,不过想到自己的下半身还露在外面,就觉得有些尴尬。  老人家似乎看出了什么,笑了笑:“你继续吧。记得离开这里,别一个人在南坡子乱走动,对你没有益处。”  我快速的走到一旁的大树后面,一边探着头看去,一边撒尿,不过一息的时间,老人家竟然不见了。  我眉头紧锁,左右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位老人家的身影,心中略微有些恐惧了起来。  难道,大白天的也能遇到鬼?  我开始想起了那个女人走之前所说的话了,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正当这时,我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叫喊,应了一声后系好裤子便跑了过去。  她说:“你去了什么地方?我之前没说你吗?”  我说:“不好意思,我去小解了。”  她说:“男人真是麻烦。走吧,大仙在等着你呢。”  我点点头,跟在女人的身后走进了村子。  走的途中,我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与女人说了一遍,她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并没有多说。  我开始担忧了起来。  我记得有一个人说过,当一个人不告诉你真相时,十之八九是想让你去死。  如果,真的如那句话所说,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有危险的呢?  女人停了下了步子,说道:“你进去吧,大仙在等着你。”  我看着女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宅子。  这种宅子是最老的土房子,有一面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纹,大门是一对木门,木门上贴着门神,门梁上挂着一块八卦镜。  我说:“我一个人进去?”  她说:“是的。你一个人进去。”  我看着女人片刻,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南坡子的神秘,或许我在今天就能够知晓。  中国有一句话老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  作为人,好奇心永远都是最强烈的,哪怕这件事情与自己没有关系。况且,此时的事情是与我有关的。  进了门,院子很干净,没有一株杂草,一只懒猫趴在屋檐下正在睡觉。  院子中有一口井,我的目光停留在那口井上片刻,便向着大堂走去。  进入大堂,一位老妇人正盘膝坐地,面前放着一盏香炉,一杯茶,屡屡白烟轻飘而起,这是一种檀香,很香,嗅到后感觉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老妇人的双眼是紧闭着的,当我推开大堂门至走近,都没有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正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老妇人开口了:“坐吧。”  我愣了愣,片刻过后应声坐下,我说:“大仙,您找我?”  老妇人说:“并不是我找你,而是你在找你自己。”  我说:“我不明白,你们说话都是一半一半的,让我听不懂我该做些什么。”  老妇人说:“该做什么,自在你心。”  我说:“大仙,那您说我该做什么。”  老妇人说:“继续下去。”  我很是疑惑,继续下去?老妇人让我继续下去做什么?  老妇人指了指茶杯,说:“喝茶。”  我点点头,拿起茶杯揭开盖子,抿了一口。  老妇人说:“喝光它。”  我看着老妇人一眼,不过还是照做了下去。  一杯茶喝完,我说:“老妇人,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老妇人点点头,说:“把你的杯子倒上水。”  虽然我不太明白眼前的这个所谓大仙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不过还是照做。倒了一杯茶后,我问:“老妇人,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老妇人点点头,说:“喝光它。”  我又是一杯喝完。  接二连三,老妇人一直让我重复着做同样的事情。  我很是纳闷,这个所谓的大仙,她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喝茶?
  不对。  她让我喝茶,一定是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我不明白罢了。我仔细的想了想,能够接二连三做同一件事情的,恐怕也只有做快递员了。  难道,她是想让我继续做快递员?  我说:“大仙,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做快递员?”  老妇人微微一笑,睁开眼睛,说道:“孺子可教。”  我说:“我不明白,那个地方充满了危险,为什么还要让我继续做下去?”  老妇人点点头,说:“命。”  我说:“命?”  老妇人说:“是的。正是因为命。那是你的命。”  我沉思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曾经找过一位算命先生,这位算命先生说我是有大富大贵之像的,未来一定是一位大企业家,虽然我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但这只是现在,毕竟对于未来的事情,谁都无法知晓。  但是,让我一直做快递员,这恐怕是不可能的。  虽然说这快递员的工资很高,但我也是一个存在着野心的人,在很多时候部分的东西是无法满足我的野心的。  老妇人说:“小庄没有告诉你我们的事情吧?”  我说:“没有,我什么都不知情。”  老妇人说:“嗯。你把你的左手伸出来。”  我愣了愣,伸出手。  老妇人用拇指指甲抠了一下食指,顿时流出血来。  她的食指在我的掌心上画出一道符,这道符画的速度非常之快。  同样,这献血在我的掌心也消失的很快。  我疑惑的看着老妇人,问:“这是什么东西。”  老妇人说:“关键时刻,能够保住你的性命。切记,不要太依赖左手。右手伸出手。”  我的心咯噔一下。  迟迟不敢动一下,因为我知道,在我右手的掌心处有一颗眼珠,这种东西我可没有脸面让别人看见。  老妇人话语刚刚说罢,眉头紧锁,死死的盯着我的右手,说道:“你的掌心有东西,快给我看看。”  我的右手抖了抖,掌心开始发痒了起来,像是那只眼珠子正向着骨头内部钻,微微的疼痛让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丝丝的汗珠。  老妇人看我没有动作,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摘掉我右手上的手套,顿时面色阴沉。  她看着我的右手片刻,问道:“多长时间了?”  我说:“没多久,前几天的事情。”  老妇人说:“看来,我们需要加急步伐了。你出去把风雅叫来,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们。”  我点点头。原来,外面的那个女人叫风雅。  戴上手套出了门,风雅正站在门外等候着,见我出来,面色不改的看了我一眼,继续看向远处。  我说:“大仙让我叫你进去。”  风雅看了我一眼,快步走了进去。  我苦笑一声,虽然我和风雅已经有了夫妻之事,但这个人却对我总是不理不睬的。  我承认我并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是对于男人与女人的第一次都很是看重。早上起床时那落红的床单告诉我,那是她的第一次,显然我是要对她负责的。  跟在风雅的身后,老妇人的桌子上不知何时又多了两样东西。  一包药,和一个盒子。  老妇人拿起盒子,递给风雅,说道:“这里面有一对古铜戒指,你们二人一人一只,风雅你戴在右手无名指上,唐佳乐你戴在左手无名指上。”  风雅眉头紧锁,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又噎了回去,那一闪而过的沉思瞬间被我捕捉到。  我说:“大仙,我和风雅之间……”  老妇人摆手打断我的话语,她说:“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做事情,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寓意。唐佳乐,这里有一包药,回去后用煎服,切记要完全冷却后服用。可能会有副作用,大概是拉稀,不过没关系,大男人不在乎这些。这药能够缓解你的右手,也能让你右手让我的东西隐藏起来。”  我点点头,对于这位大仙说的话,我开始有些相信了。  并不是因为这药的作用,而是因为风雅。  风雅在接过大仙的盒子后,随之打开,并且戴在了右手无名指上,又将另外一枚戒指递给了我。  可以这么说,风雅已经是我的女人了,她相信的人,或许我也应该去相信。  老妇人让我们坐下,说道:“风雅,你该做什么事,想必也应该清楚了。”  风雅点点头。  老妇人将目光转向了我,说:“唐佳乐,你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这也只是开始,也代表着结束。”  我说:“开始?结束?我不太明白您说的。”  老妇人说:“之前不明白,不代表之后不明白。一个人的造化,是天注定的。”  我点点头,老妇人所说的话语我颇为些理解。  风雅看了我一眼,说道:“婆婆,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  老妇人点点头,说道:“去吧。”  我说:“大仙,我的问题……”  老妇人看了风雅一眼,说道:“她会让你明白的。”  我点点头。  道别了老妇人后,我和风雅开始回往沙家沟,这一路上我问了风雅很多问题,其中最多的便是我和风雅之间的事情。我的父母年龄越来越大了,现在相亲什么的都需要花很多的钱,虽然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但毕竟人家把第一次交给了我,我总是要做些男人该做的事情吧。  但是风雅对于我所问的话题是直接性的不回答,好似这些事情都不是问题一般。  回到门店后,已经快七点了,门店有瞿帅看管,我也没有去门店,而是直接回宿舍。  风雅是跟着我去的,一路上她面色难看,像是遇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我刚把药放好,风雅说:“唐佳乐,你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我愣了愣。  风雅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前天晚上,我并没有救你。”  我眉头紧锁,静静的听风雅说。  原来,昨天晚上我死在了院子中,而风雅在离开后又回来了一次,那个时候是凌晨五点多。风雅见我死在外面并不是好事儿,便把我送回了宿舍,刚把我送回宿舍后,风雅说我好似一只猛兽般扑向了她,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而且,风雅说我们在一起疯狂了整整一天。  我蒙了。  如果说我死了,那么此时我的是什么?鬼?这不可能,鬼是不能接触阳光的。  活死人?也不可能,这种不存在的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难道,老妇人所说的开始与结束,指的就是刚刚风雅所说的?  风雅重重的叹口气,说:“你还不明白吗?”
  我说:“我不明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人,我是一个活人。”  风雅看了我一眼,半晌点了点头。  我说:“我有些累了,你……回去吗?”  风雅站起身,说:“好。我走了。有事儿我会来找你的。”  送走风雅后,我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安心睡下,脑袋中一直都是老妇人与风雅所说的话语。尤其是风雅所说的,那次晚上所发生的事情是在前天……  我快速的坐起身子,翻开手机看了看。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手机上所显示的日期是九月二十二号,快递公司总部发货来的那天是在九月二十号。  难道说,风雅所说的都是事实?我真的已经死了?我的心开始慌乱了起来,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此时的我是谁。我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心跳还存在着,如果说我死了,为什么还会存在着心跳?  我用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存在。  我开始对风雅所说的话语产生了怀疑。  思索间,我也沉沉的睡去,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醒来,洗漱完后才回门店。  门店内,瞿帅坐在那里发呆,我走了进去,说道:“早啊瞿帅。”  瞿帅见我过来,说道:“昨天的那个女人呢,怎么没有陪着你过来,是不是太疲倦了,还在宿舍里休息呢。”  我有些尴尬,说道:“没有,她回去了。而且我们只是认识,没什么关系。”  瞿帅取笑的说道:“是朋友,那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我去宿舍叫你的时候,可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一幕啊……”  我说:“你看到了?”  瞿帅说:“是啊,我当时以为你是在宿舍里面看片儿,所以推开门看了一眼,结果却是春宫图。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勇猛,这才来到这里几天,就和一个女人勾搭上了,我都这么久了也没有女人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庄先生至今都没有回来吗?”  瞿帅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出一张单子递给我,说:“总部出了事儿,庄先生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对了,下午我要去送快件,这里有几个人要来我们这里邮寄快件,到时候你帮忙处理一下吧。”  我点点头。  单子上共有三分快件,这三分快件中有一份所要发送的东西是骨灰盒。  且,骨灰盒要发往的地方很远,根据公司总部那边的规定,这种要发送很远地方的快件一般都是五天一次的。上一次索要发往偏远地区的快件是一天前,也就是说这骨灰盒要放在我们这里四天。  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或许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在备注一栏中明确的写着:骨灰盒不能打开,里面是老人的骨灰。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我知道有人邮寄骨灰盒,但是我不知道有人会邮寄骨灰,毕竟骨灰在中国人的眼中可是很神圣的,不允许其他人玷污。  我说:“邮寄骨灰,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这种东西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可是无法负责的。”  瞿帅摇了摇头,说:“放心吧。公司总部会处理好这种问题的。”  我说:“公司可真是够大胆的,万一骨灰出现了什么问题,人家家属肯定是要发疯的。”  瞿帅笑了笑,说道:“我们快递公司在必要的情况下,是会给客户一副满意的答卷的。这种情况可是常有发生的,你见过邮寄尸体的吗?只要有人愿意出钱,我们快递公司就能帮忙快递。当然,也是要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邮寄尸体……这种东西我想都没有想过,更别说真的邮寄了。  我不敢和瞿帅再聊下去了,因为逐渐的我发现这家快递公司与别家的快递公司不一样了。  别家的快递公司每天都会有很多的快件,但是我们的快递公司一个月的快件数量能够赶得上人家一天的量就已经很不错了。  下午,瞿帅出去送快件。  临行前,我特别问了一下那四个快件放在了什么地方,瞿帅说放在了庄先生的办公室里。  庄先生的办公室并不是在门店内,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具体的位置我也不是很清楚。  瞿帅离开后半个小时,门店便来了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散垂在两肩与胸前,遮盖了快半张脸,面色蜡白如死灰,走起路来像是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好似有人在背后推着她一般。  在她的怀中,抱着一个东西,是用白色的布抱起来的,从外观来看应该是盒子,但是看到白布的刹那,我下意识的想到了骨灰。  我说:“想要邮寄什么东西,这里有单子,你填写一下。”  她把怀中的东西放在了一个桌子上,用手抚摸了两下,说道:“听说,你们这家快递公司可以邮寄骨灰。”  我愣了愣,有些心寒的说道:“是的。”  她点点头,拿起笔,一笔一划的在单子上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女人名叫王潇潇,是沙家沟本地人。  等她填写完了地址后,我读了一遍核实了一下信息。  瞿帅在离开前特别叮嘱我,如果有人过来邮寄骨灰,一定要用专业邮寄骨灰的盒子装骨灰盒,不然的话是会搞错快件的。  我把盒子拿出来,让她把东西装好,封箱、贴上快递单。  王潇潇看着我,问道:“快件什么时候会抵达。”  我说:“还不清楚,这个地方有些远,可能要一段时间,不过我们会尽快的。”  王潇潇这才木讷的点点头,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瞿帅在离开前交代过我,骨灰盒的邮寄费、运险费、以及免检费共是二百三十块钱。我把钱报给了王潇潇,王潇潇共是给了我三百块钱。  我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五十,一张二十,递给王潇潇。  王潇潇静静的看着我,并没有用手去接。我眉头紧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钱不对吗?  我说:“找你的钱。”  王潇潇摇了摇头,说:“我不要人民币,你给我更换币种吧。我要,冥币。”
  我心中一寒,说:“冥币?”  王潇潇不再说话了,她转身,向着外面一步步走去。  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这个叫做王潇潇的女孩子究竟是个什么人,好端端的人民币不要,竟然想要冥币。  我醒过神来,快步的赶了出去,当我赶到门前时,已经看不到王潇潇的身影了。  瞿帅从后门走进来,看着我站在门前,说:“怎么了,站在门前做什么。”  我转过身,说:“刚才那个要邮寄骨灰盒的人来了,我找她钱她没要,只是问我要冥币。”  瞿帅说:“不要就算了,沙家沟附加人多了去了。”  我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了。  下午,另外两份要邮寄的快件也送过来了。  瞿帅说明天后面可能有事不在,赵德胜会过来,让我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那个骨灰盒。  我应了声,瞿帅便出去送快件了。  庄先生还有半个月才能回来,还有四件快件没有送出去。我问过瞿帅,瞿帅说,这四件快件不用去理会,只是不能丢,这四件快件会有人过来领的。  临近下班,有一个女孩子走进门店,左右观望了片刻,说道:“我来取快递。”  我转身看去,说道:“姓名。联系方式。”  女孩子推托了片刻,说:“没有。”  我说:“没有姓名和联系方式,我怎么给你拿快件。”  女孩子说:“我知道里面有什么,只需要让我看一看。”  我说:“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我们也是有规定的。”  女孩子说:“可是,如果我不取快件,回去后我无法交差啊。这位先生,你就让我取了快件吧,我不想被打。”  女孩子说罢,便掀开衣袖,一大块一大块的红印子映入我的眼帘。  我心中一寒,究竟是什么人,会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下手。  看这女孩子的模样,年龄也不过十六岁,身上的衣物多处破烂不堪,如果我不细致的去打量,也不会发现她的双眼是红肿的。  我说:“你等我一会儿,我问问老板吧。”  说罢,我走至一旁给庄先生打了个电话,庄先生在电话中问我那女孩子长什么样。我把大概告诉了庄先生,庄先生只是说了句给她,便挂了电话。  我心中甚是疑惑,庄先生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我认为,快递公司的实名认证是正确的决定,况且很多家快递公司都是这样。庄先生又不认识这个女孩子,至少我的判断是这样的,那么庄先生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庄先生做出这样的决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用意。  我说:“你的快件是哪一份,过来看一看吧。”  女孩子说:“我不知道。”  我说:“你不知道,那我怎么给你拿快件。”  女孩子说:“可以打开看看吗?”  我说:“这是不可能的。”  女孩子说:“我能看一眼吗,或许我知道哪一份快件是的。”  我说:“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给另外一个人打电话。”  女孩子点点头。我拿出电话给瞿帅打了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把那四份快件送到门店来,有人来取快件了,并且告诉瞿帅,这是庄先生的意思。  瞿帅说等他一会儿,先别急着关门,他半个小时就到。  我应了声,让那个女孩子先坐着歇一会儿,给她倒了一杯茶,让她耐心的等一会儿。  女孩子静静的坐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  我坐在一旁拿着手机,此时已经七点多了,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近期的新闻。有一条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说最近有几个快递小哥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并且说在其床边发现了一双绣花鞋。  我觉得有些好笑,这快递小哥的死竟然和一双绣花鞋牵扯到了一起,还真是蛮有意思的。  二十分钟后,瞿帅开着电动三轮车赶来了,他搬进来四件箱子。  女孩子看见箱子后,走了过来,指着这其中最小的箱子,说:“是这个。”  瞿帅眉头紧锁,说:“这四份快件都没有名字,也没有送货地址,你怎么知道这里面是你们所买的东西呢。”  女孩子说:“这里面是一双绣花鞋。”  我说:“绣花鞋?”  瞿帅说:“我们不能打开这个盒子,所以这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不是你们的东西,我们是付不起这个责任的。”  女孩子说:“这里面确确实实是一双绣花鞋。”  瞿帅说:“庄先生是怎么说的。”  我说:“庄先生让我们把快件给她。”  瞿帅点了点头,说:“那你拿走吧。”  女孩子看了我一眼,说:“请问,有没有刀子。”  我拿来一把裁纸刀,递给她。  女孩子接过裁纸刀,将盒子上面的胶带划开,从里面拿出一双鞋子。  一双绣花鞋。  我一下子愣住了。  瞿帅说:“小姑娘,东西你拿到了,我们也该下班了。”  女孩子说:“好的,我现在就离开。”  瞿帅点点头,让我帮他把另外三个快件搬上车。我应了声,帮瞿帅忙完后,这才关了门。  女孩子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门店的门前。  我看着她,有些不明白,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子说:“没事。只是想看看你。”  我微微笑了笑,说自己下班了,要回去休息了。  女孩子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我总觉得有些熟悉,好似在什么地方看见过,但就是想起来是在什么地方。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继续看着之前的新闻。  不觉间,我看到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背影照片。  这张背影照片是某个快递小哥死前所拍的,是个女孩子。  我看着照片片刻,越是看这张照片越是觉得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脑海中立即想到了之前来到我们门店的女孩子。  我快速的爬起身,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瞿帅,一双鞋子映入了我的眼中。  我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心底。  那是一双绣花鞋。  一双,与报道中一模一样的绣花鞋。
  绣花鞋是红色的,上面绣的是鸾凤,鞋子不大,六寸。  鞋头正对着我的床。  我把正在阅读的页面调到了那双绣花鞋上,仔细的看着。  果不其然,新闻中报道的绣花鞋与我眼前所看见的绣花鞋一模一样。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了起来。  难道,下一个要死的人是我了吗?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瞿帅的号码,将事情与瞿帅说了一遍。  瞿帅让我待在宿舍内不要乱走动,也不要下床,他马上就到。  我应了声,坐在床上不敢动弹,那一双绣花鞋看的我并不是很舒服,血红的布色犹如鲜血一般,刺红了我的双眼。  我连连吸了好几口凉气,都没有平复我此时的心情。  二十分钟后,瞿帅来了。  他看着床边的那双绣花鞋,问:“这不是下午那个女孩子取的绣花鞋吗,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说:“我不知道,兴许不是的。”  瞿帅说:“不对。这确实是下午我们看到的那双绣花鞋,你看,左脚鞋子内部还绣着字。”  我说:“泷?这是什么意思?”  瞿帅说:“把你看的新闻给我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我点点头,把手机递给瞿帅。瞿帅接过手机,将里面的内容细致的看了一遍,片刻过后,说道:“应该不会有事,今天晚上我留下来。”  我说:“你明天不是有事情吗。”  瞿帅说:“没事儿。庄先生特别交代,让我们照顾好你。”  我不再多说了。  瞿帅将鞋子收了起来,让我早点儿睡下,我问他怎么不睡,他说他睡不着,不用管他。  我应了声,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朋友圈,这才沉沉睡去。  迷糊间,我感觉到好似有一个人在摸我的脖子,凉凉的,很不舒服。  我用手拍了拍,但是却扑了空。  迷糊着翻了个身,又继续的睡去。  才刚刚睡的舒坦,又感觉到好似有人在摸我的脖子,手开始向着下面一点点的身躯,这种感觉让我一下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快速的爬起身,摸出手机照了照,发现身边并没有人。我又看了其他的床铺,并没有瞿帅的身影。  穿好鞋子,我正要开门,忽然发现那双绣花鞋正放在我的床头边。  我的身子一抖,瞬间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我颤抖着手拨通了瞿帅的手机号,然而怎么都无法呼叫出去,因为我看见,我的手机完全的没有了信号,是一个小小的叉号。  没有信号,瞿帅也不在宿舍内,那双绣花鞋又出现了,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这是九月天,晚上睡觉不穿衣服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外面是有些凉的。我顾不上穿衣服,拿上衣服打开门就要走出去,然而迎头撞到了什么东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的心凉了一大截。  报道中说,那些快递小哥都是死在门前。难道,我这一次是要死了吗?  “你这是做什么,衣服都不穿,大晚上的你不怕着凉了?”  瞿帅的声音映入了我的耳中。  我睁开眼看去,只见瞿帅披着一件衣服,正站在门前。  我说:“刚才我在睡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摸我的脖子。”  瞿帅一下子笑了,他说:“我就是去了一趟厕所,看把你吓的。”  我说:“刚才我的手机没了信号,我还以为真的要出事了呢。”  瞿帅说:“去睡吧。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诺诺的应了声。忽然发现,我还是很脆弱的,这么大的一个人,还需要别人来保护。  刚坐到床边,我一下子想到了那双绣花鞋,我低头一看,床边哪儿有什么绣花鞋。难道是我看花眼了?我问瞿帅:“瞿帅,那双绣花鞋呢?”  瞿帅说:“怎么了。”  我说:“就刚才,我在床边又看到了那双绣花鞋,还以为是看错了呢。”  瞿帅眉头紧锁,起身去找那双绣花鞋,顿时脸色大变,问:“你说,你刚才在床边看到了那双绣花鞋?”  我说:“是啊。就在我的床头边。而且,我睡觉时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脖子,不然我怎么可能会醒。”  瞿帅说:“没事儿。可能是被猫狗给叼走了。”  我看着瞿帅,觉得有些奇怪。我们宿舍是不可能有猫狗进来的,窗户和门都是死死的关闭着的,猫狗也进不来。我想了想,只要那双绣花鞋不见了,比什么都要好。  刚躺下,外面忽然一声猫叫,吓得我直接做了起来。  我看着瞿帅,瞿帅摇摇头,说没事儿,早点儿睡吧,不要给自己施加精神压力。  我点点头,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脑袋中不停的浮现出那双绣花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外面开始响起了一声声婴儿的哭叫声,这哭叫声颇为渗人,听得我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说:“瞿帅,要不我们出去看看吧。”  瞿帅说:“没事儿,外面是猫叫的。”  我说:“猫叫?这不应该吧,我们家也养过猫,但是从未听过猫的叫声是如此的凄惨。”  瞿帅说:“你不放心的话,我带你出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穿了件衣服和瞿帅出了门。  外面空荡荡的,耳边只有婴儿的哭叫声,便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我说:“我们找找这声音的来源吧,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瞿帅点点头。  顺着声音,我们一点点的寻找着,这声音并不是在我们快递公司内的,而是在外面。我们来到了门店前面的柏油路,两侧的路灯将四周完全的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在门店的对面,隐隐约约好似有什么东西趴在地上,不是一个,像是一群。  声音的发源地,也正是那个地方。  我说:“瞿帅,那里有东西。”  瞿帅点点头,小声的说道:“别出声,我们过去看一眼。不要惊扰了他们。”  我应了声,跟着瞿帅向着那个方向走去。  顺着路灯,我发现趴在地上的,竟然是全身毛发是黑色的猫。  那只猫正趴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犹如一个活人在哭丧一般。  我愣了愣,正当我要问瞿帅的时候,又一个较小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一只老鼠。  老鼠的嘴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的向着地上吐着。  瞿帅怔了怔,说:“猫哭丧,鼠点汤!”  我愣了愣,有些费解,就问瞿帅那是什么东西。  瞿帅说,这是一种丧礼仪式,在出殡的前一个晚上,这些东西是要在晚上做的。所谓哭丧,也叫做喊魂,是告诉死者所要走的路在什么方位,而点汤又叫做引路。  瞿帅问我,现在是几点钟。我说十二点。  瞿帅眉头紧锁,重重的吸了口气,片刻说道:“快走!要出事!”
  我俩敲定主意,这就准备回去。  可刚一转身,便看到门店前站着一个人,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那人的模样,手中好似拿着什么东西,很长。  他好似看见了我们,正向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缓缓赶来。  “现在该怎么办。”我问瞿帅。  瞿帅摇头说:“静观其变。”  我俩往门店的方向走起去,那人往我们的方向走来。  可正当我们三人要碰在一起的瞬间,我和瞿帅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向着我们走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双眼瞳孔发白,他的手中持着一把唐刀,唐刀上沾满了鲜血,上面还有一撮撮白色、灰色的毛发,不知道是谁的。我和瞿帅赶紧闪到一边,把路让开。  在他的左手手腕处还有一条红色的系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向他的时候总觉得阴冷十足。  我俩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直到他走到了马路的对面,这才稍稍的缓了口气。  “那个男人该不会是什么杀人犯吧?”我问瞿帅。  瞿帅摇头,说:“不知道。反正路过我身边的时候,心里一阵阴冷。”  连瞿帅都感觉到了阴冷,这此中定是有了蹊跷。  我和瞿帅多留意了一眼,那人走到了马路的对面停了下来,转过身向着我和瞿帅看来。而后转过身向着西面走去。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人是谁,为什么手中会有那样的一把刀。  我知道杀人犯,但是杀人犯的眼睛并不是这样的。尤其是那把刀,刀上沾有白色和灰色的毛发,这些毛发很是细短,不像是人身体上的。难不成白色的毛发是头发?这么想也不对,那毛发太细了,细的有些看不清。  本来因为绣花鞋的事情我就已经够头疼的了,现在又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越想越头疼,索性直接蒙头睡觉。  翌日,瞿帅将我叫醒,吃了点早饭,就匆匆的赶往门店。  我们是从门店的后门进入的,刚打开门店的门,我就看见马路对面围满了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说:“瞿帅,马路对面好似发生了什么事情。”  瞿帅象征性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我说:“我过去看看。你先收拾门店吧。”  瞿帅应了一声,继续收拾门店。  我走过马路,挤着人群走了进去。  当我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时,我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我竟然见过。  而且,正是昨天晚上我们所看见的那个人。  我立即赶了回去,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瞿帅,问问瞿帅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瞿帅眉头紧锁,看了我一眼,又向着外面看了一眼,问:“昨天晚上的那个男人?”  我说:“是啊。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的。刚才我听几个人说,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看样子已经死了好多天了,也不知道是谁丢在这里的。”  瞿帅点点头,便不在多说了。  我心中开始有些着急了。  我是农村人出身,这样的事情我可没有遇见过,莫说是遇见过,即便是碰见类似的事情我都乐意躲的远远的。  瞿帅顿了顿,说:“你先把这几个东西对一下件,我出去一下。”  我说:“你要去什么地方?”  瞿帅说:“宿舍。”  我应了声,接过瞿帅手中的单子,继续忙活着。  片刻,瞿帅从宿舍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什么事儿,说现在要走了,等下赵德胜就回来,并且让我叮嘱赵德胜,把另外三分快件拿过来,今天可能会有人来取。  我愣了愣,问瞿帅是谁来取快件,瞿帅只是说赵德胜清楚,让我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可以了。  我应了声,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昨天晚上我们可是碰见过那人,虽说他的生死和我们没有关系,但是这个人我们见过一次,生怕会因此而与我们牵扯上关系。  半个小时后,赵德胜赶来,见我一脸愁色,笑道:“我们的小佳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和我说说,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我苦笑一声,说道:“不是哪家姑娘,只是最近遇到了好多的事情。”  赵德胜‘哦’了一声,说:“那应该就是火气太大了。行吧,哥就行行好,今天晚上带你去逍遥快活去。我可告诉你,那里的姑娘个个可都是大腕,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微微一笑,说:“别说笑了。对了,瞿帅让我告诉你,把放在庄先生那里的另外三份快件取过来,你取过来来吗?”  赵德胜点点头,面色有些难看,说:“取来了。等下你和我一起去搬。对了,你没遇到什么怪事吧?”  我说:“什么怪事?”  赵德胜看了我两眼,又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心中有些疑惑,总觉得赵德胜在隐瞒着什么。  我说:“赵德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赵德胜愣了愣,大笑道:“瞧把你吓得,能有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没看见不远处有人死了吗,据说啊,这是医院丢失了七天的尸体,真不知道是谁,竟然盗窃了尸体,还给丢在了这个地方。”  我眉头紧锁,医院丢失了七天的尸体?那个人早就死了?这……我和瞿帅昨天晚上可是还看见这个人自由走动的,难不成赵德胜是在吓唬我的?  正当这时,门店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身穿一身黑,披头散发的,看不清面容。  赵德胜快步的走了过去,说道:“取件?”  来人点了点头,赵德胜问了他名字和手机号,然而那个人并没有说话,好似在看着我。  这目光有些阴森,让我身子有些哆嗦。  赵德胜又问了几句,那个人才反应过来,半晌才说了一句:“没有。”  赵德胜又问了一番,那个人说要取的快件什么都没有,并且要取得是三份。  我眉头紧锁,一个人取三份快件?而且都是没有名字没有地址没有手机号的快件,这怎么都无法让别人不去乱想。  我多留意了两眼,忽然觉得这个人的有些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尤其是他的那一双眼睛。
  透过发丝,我发现这人的瞳孔略微发白。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顿时想到了昨天晚上我和瞿帅遇见的那人。  冷汗,顿时布满了我的额头。  我大叫了一声“赵德胜,别动!”  赵德胜被我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指着那人,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知道马路对面死的那个人吗?”  赵德胜眉头紧锁,说:“唐佳乐,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马路对面死了的那个人。”  我说:“马路对面死了的那个人,我和瞿帅昨天晚上遇见了。他的瞳孔发白,像是得了一种怪病,左手系有一条红色系带。你再看看这个人,他的瞳孔也发白,左手……左手的系带呢?”  也就在刚才,我看到他的左手有红色的系带,但我再次看去时,那条红色的系带不见了。  那人微微一笑,向着我走来,说道:“小兄弟怕是认错了人,我这双眼睛打小就这样。至于你说什么红色系带,我从来都不会带这种东西。”  他在靠近我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向着我弥漫而来。  我眉头紧锁,盯看着他片刻。  这人总是给我一种感觉,他不是活人。  “唐佳乐,你不要闹了,这个人没有问题的。放心吧。”赵德胜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看着赵德胜,这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的心里面总是有些不安稳。  赵德胜让我陪他将另外三个快件拿进来,并且交给他。  为了安心一点,我特地跑出去看了一眼,马路对面早已经收拾干净了。不过,地上有一撮撮毛发,我将其收好后回到门店,然而那人早已经离开了。  我问赵德胜,“赵德胜,那个人走了?”  赵德胜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神经兮兮的。”  我说:“赵德胜,你听我说,那个人有问题。我和瞿帅昨天晚上看到他了,他……”  赵德胜阻断我的话语,说:行了,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对了,你看着门店,我要出去一趟。  我应了声。  接下来的两天,我心里面总是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是关于那四份快件的。  第四天,上午十点,门店进来两人。  这两人,正是之前的小女孩和两天前来的那个男人。  赵德胜迎前而上,问:“邮件还是取件。”  两人异口同声说邮件。  我愣了愣,快速的跑出后门叫来瞿帅,告诉瞿帅前两天的那个男人又来了。  之前的事情,我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瞿帅,瞿帅的反应很是平静,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但当瞿帅听到那人又回来了,脸色突然大变,快速的跑回了门店。  赵德胜正在进行询问地址,这两个人好似对于地址一窍不通。  瞿帅说:“赵德胜,你跟我过来一下。”  赵德胜愣了愣,见瞿帅脸色有些古怪,便跟着出去了。  我问瞿帅我要不要跟着出去,瞿帅摇摇头,让我先弄清楚这两个人要把快件邮寄到什么地方。  前前后后问了这两人几次,这两人好似对于我的问题完全不感冒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片刻,瞿帅与赵德胜回来。  瞿帅说:“唐佳乐,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你先回宿舍一趟,帮我拿一样东西过来,在我床铺下面。”  我说:“瞿帅,你们……”  瞿帅说:“是一个红色的木盒子,巴掌大小。”  我应了声,只好跑一趟。  来到宿舍后,我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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