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维修工快速入门危险吗 电梯维修危险吗

电梯维保工到底是怎么工作的?怎么入行的?怎么上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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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提示:“维保”的一端连着电梯本身的“健康”和业主自身的安全,另一端连接着维保公司的效益和利润。
“维保”的一端连着电梯本身的“健康”和业主自身的安全,另一端连接着维保公司的效益和利润。这中间有个关键联系 人,就是电梯维保工。电梯维保工到底是怎么入行的?怎么上岗的?又是怎么工作的?●他所在的3人班组要管71台电梯,那天维保他才花了29分钟记者隐去了身份,跟随电梯工的日常工作,用“三个一”总结了整个维保过程:乘一趟电梯、上一趟机房、签一个名字。“真正能负担检修维保任务的只有9个人,3人成组、2人成班,我这个班现在需要负责的是71台电梯。”小王今年29岁,湖北黄石人,去年4月正式成为电梯维保工,服务于一家C级电梯维保公司。按他的话说,在日常电梯维保中,他的时间很紧。71台电梯,半月一查,一个月就要维保142次;平均每天(扣除8天休息)要维护保养电梯近7台;花在路上的时间至少需要2小时,如果他们每天工作10小时,那么平均每台电梯的保养时间是65分钟。“65分保养一台电梯已经算很紧,但事实上能用来保养的时间只有半小时。”小王说,因为他们还承担着电梯的维修。“哪台电梯坏了,至少半天就泡汤了。”他说只有加快维保。“实际上,一整天下来,走完维保程序的电梯要超过10台。”8月3日,记者跟随他走进杭州学院路某小区。早上10点05分,他暂时封闭电梯;10点08分进入电梯,他随便按了几个楼层,电梯开门时他会反复进出几次进行观察;10点14分,电梯到达顶层15层;10点15分,他绕过走廊打开一道门锁后上了台阶——再上一层就是电梯机房;10点半,他从机房出来,出门前在本子上签字;10点34分,他撤走了电梯门口的封闭围栏——前后29分钟,整个维保过程结束。●电梯维保一次半小时根本不够其实小王知道,自己并没有按照正常规程操作:按照相关规定,一次“半月保”他需要检查电梯的21项指标(部件),半小时他其实只检查了轿门门锁电气触点、层门门锁自动复位、层门锁紧元件啮合长度、机房关键部件的润滑等七八项,而底坑急停开关、对重块及其压板、制动器间隙等这些关键指标并没有进行检查。电梯的维保分半月维保、季度维保、半年维保、整年维保四块,共需进行至少60多项检查,其中一些检查直接关系电梯安全——以半年保中至少14项检查为例,就有曳引轮、导向轮轴承(无异常声,无振动,润滑良好),上下极限开关(工作正常),制动器上检测开关(制动器动作可靠),电动机与减速机联轴器螺栓(无松动)等多项关键检查。而这些检查中的任何一项可能都需要耗费5~10分钟。国家《特种设备安全监察条例》规定,电梯应当至少每15日进行一次清洁、润滑、调整和检查;杭州的邻居——上海,他们对电梯维保内容的规定多达90项。这90项内容里面有31项是每次必做,做足一次需要2~3个小时。●没证也有办法上岗“每一个电梯维保人员都需要执《特种设备作业人员证》上岗,否则会被作为一个单独考核项扣分,扣分会直接影响公司的星级评定,严重的甚至会和吊销许可证挂钩。”杭州市质监局相关负责人说,维保员想要取得证件上岗,要先向省级质量技术监督部门指定的特种设备作业人员考试机构报名参加考试;通过考试的,持考试合格凭证向质监申请办理《特种设备作业人员证》。取得这个“上岗证”只能证明持证人有上岗资格,他们还会要求用人单位对作业人员进行安全教育和培训。但实际情况却有点出入:2人搭班的维修保养一般只有1人有证,而另一人往往会以学徒的身份出现。大部分持证维保工都不是先经过职能部门的培训考核考证然后上岗,而是先学徒练技能,然后再考证漂白身份——这样客观上导致很多无证人员参与了电梯维保;而不少人以“学徒”的名义一干就是三五年。“考证并不是很难,但一些人的学历要求达不到,有的不愿意考。”一位没有上岗证的电梯维保工说,有证或者没证都有办法上岗,两者之间的区别只体现在公司发的工资上,有证的一般比没证的每月会多三五百元。
来源:新蓝网综合编辑:戴思逸我是个电梯维修工,亲自测验过几个电梯禁忌,住高层的进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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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没了,明天见,或者群里见  
  我赶紧去找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往医院的方向跑。  我回到医院交了费,又去给小师娘准备了午饭,刚想离开的时候,她拽住了我。  “三狗,谢谢你,按说咱们两个没什么关系的,可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我对这个小师娘没太好的印象,帮助她是因为她是师父的女人,师父不在了,我就帮他照顾他的女人。  所以我没有吭声。  她见我不吭声,继续问:“我这次住院,花钱一定不少吧,你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去?我这里有两千块钱,你去交住院费吧。”  她说着,递给我一个纸包,我撇了一眼,就接了过来。  我花的是师父的钱,还不知道师父回来会不会揍我,所以能收回来点是点。  她又说:“三狗,我跟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你师父害得我,所以我现在得走了,如果我走得晚了,你师父还得回来祸害我,他,他已经变成鬼了!”  她说着就挣扎着想站起来,医生说过,她是不能走路的,腰部刚刚恢复了点,如果走路,很容易会出大问题。  我赶紧去搀扶她,跟她说了医生的嘱咐,她也掉在床底下,呻吟着,再也站不起来。  我把她抱到床上,她哭了。  “三狗,我求求你,你帮我离开这里吧,我实在是不敢在这里呆着了,这两天我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你师父的样子,他说了,他要害死我,他肯定会害死我的!”  她边说边哭,特别惹人疼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抱着她,她软乎乎的胸脯贴到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下身有一股邪火,急于要出来。  心里特别的痒痒。  她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反应,盯着我眼睛看,然后小声说:“三狗,你帮我离开你师父,我跟你在一起好吗?我不喜欢他,是他给我钱我才跟他在一起的。我不要你的钱...不要...”  说到这里,她突然趴在我耳边,说:“你师父有钱,他有好几张卡,一共有好几百万。我跟你说,你去取出来,咱们两个私奔...”  她这句话把我吓到了。  私奔?  好几百万?  只是看到师父卡上的那三十万,就已经把我吓得要尿了,她说,师父竟然有好几百万?  她小声跟我说了几个地方,让我回家找,那里有卡。  我把她放下,顾不上吃午饭,骑车回到师父家里,按照她说的几个地方:厕所水箱里,柜子顶端的木头缝里,还有阳台地板砖下面,都找出了一张卡。  我按照123456的密码挨个查了一遍,顿时吓傻了。  三张卡,每张卡一百万。  总共三百万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坐在小师娘旁边,我脑袋都是乱的,乱糟糟的,她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  隐隐约约的,听到她一直在说,私奔,跟我一起私奔。  我虽说是山村出来的,可也知道三百万的概念,又有这个和我岁数差不多,长得漂亮的小师娘跟我一起私奔,这就意味着,金钱,美女,我都有了。  过了好久,我才冷静下来。  我自始至终没有跟小师娘说话,她问我卡上是不是有很多钱,我也没回答她。  我的内心挣扎了好久之后,终于做了决定。  我离开了医院,把卡重新藏了起来。  不是我不想带着钱走,按照小师娘的说法,师父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我见过43楼的这些诡异事,也知道师父回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即便是回来,我远走高飞,他找到我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可是,我父母还在村子里,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成了小偷,不知道他们得多伤心。  他们都是在村子里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老农民,如果因为我而被村民戳脊梁骨,我花钱也不会开心。  我把卡藏到了只有我才能找到的地方,因为担心小师娘会找别人来偷这个钱。  一切做完后,我觉得心里特别的轻松。  看来不做亏心事的时候,活得最滋润了。  这时,师娘的电话打了过来。  “三狗,你快来我家,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师娘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起孙大癞子昨晚埋起来的那个罐子。  今天早晨我去挖了,没找到,看来那罐子是被师娘挖走了。  我赶紧骑车往师娘的家跑,她这段时间一直对我守口如瓶,难得主动让我过去,看来是有事情要跟我说。  师娘家的防盗门开着,走进门,师娘正在抽烟。  我看了一眼屋子,没看到罐子。  只看到一个拉杆箱在门口放着。  师娘一边抽烟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来,递给我。  “三狗,师娘要走了,这些钱你留着花,把师娘忘了,记得每天要去43楼转一圈,千万不能断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里面有怜悯的神色。  我们村里村长看我们的时候,都是这种眼神。  “师娘,你为什么要走?”  我对师娘有一种类似于对母亲的依赖,所以舍不得她走。  “师娘有师娘的事情,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不过还是想见见你,三狗,你是师娘见过最好的孩子,没有一点私念,满脑子都是在为别人考虑,真好...”  “既然师娘要走了,就告诉你一些真实的事情吧,其实,你师父把你弄过来,本就没有存什么好心。你来的第一天,他故意把我叫过来,跟我干事儿,就是为了让你去43楼招惹那个脏东西。其实应该是你死在那里的,不过我姐姐穿了你的衣服,替你死了!”  她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到我头顶上。  “你师父在你那件衣服上做了手脚,呵呵,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你竟然无私到了这种程度,宁愿自己只穿一件秋衣,却把棉服给了别人。我那个姐姐也是贪心不足的人,欺负你是个孩子,不想把衣服还给你,所以替你去死了。这也是她活该!”  我一直对旗袍女的死耿耿于怀,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师娘终于给我揭穿了这个秘密。  见我一直不说话,她抽了一口烟,说:“怎么,你还在想着怎么把你师父找出来是吗?我看啊,他是回不来了。你就别想了。”  我看着她,眼睛炯炯有神。  “干吗这么看着我?”  她很吃惊我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手哆嗦了一下,似乎是烟烫到手了。  我一字一顿的说:“我不管师父是什么目的,我能从村里出来就该感谢他。你对我好,我也感谢你,所以我不会告诉孙大癞子,那个罐子就在你的箱子里。”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师娘的房间。  一出门,我的眼泪就流了出来。  
  我不想让师娘走,不过看师娘这个意思,她是走定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跟孙大癞子告状,让她安心的走。  从师娘家出来,天色已经黑了。  我一个人推着车子往家走,心里空落落的,师父没了,师娘也走了,孙大癞子不可信赖,小师娘一直想跟我私奔,谁都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我就想安安分分的做个电梯维修工,转正后拿四千块钱的工资,每个月自己花五百,攒五百,剩下三千块钱给家里寄过去。  我就想让我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能安心上学,将来能上大学,有个好的前途。  我就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养家糊口,我有错吗!?  浑浑噩噩的走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来,小师娘晚饭还没吃。  我赶紧骑车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却发现孙大癞子正在病房里,和小师娘聊天,旁边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是吃剩下的饭。  “哎,三狗你回来了?我怕你忘了给你小师娘送饭,就给送来了。”  孙大癞子说着话站起来,往外走。  我撇了他一眼,他平时都不搭理小师娘的,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他很快就离开了,小师娘冲我挥挥手,说:“怎么样,你不想跟我私奔,可有人想跟我私奔,那老头子来了就冲我献殷勤,想套我话呢!”  我赶紧问她:“他问你什么了?你说什么了!?”  小师娘说:“他倒是没问我什么,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是有话要问我,然后你就回来了。”  她想了想,然后说:“我估计啊,他是知道你师父有钱的事儿了,想忽悠我,让我带着钱跟他私奔呢。哼,老逼头子一个,我才看不上他呢。”  我倒是不觉得孙大癞子会这么想,孙大癞子肯定是想找小师娘问话,不过应该不是问钱的事。  我总觉得孙大癞子对钱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我师父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跟小师娘说了会儿话,我就说要离开了。  小师娘拽住我的手,说:“哎,你不跟我私奔,是不是想自己带着钱跑啊?”  我白了她一眼,甩开手,说:“你老实养病吧,我如果离开这里一天,就会死。所以你放心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今天已经去过43楼了,所以今天不用再去,我心里稍微轻松一点,不过想起电梯里的那些死老鼠,想起明天还要去,我就觉得无比痛苦。  无形中,去43楼已经成了我沉重的心理负担。  往家的方向走了几步,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转头往孙大癞子家走去。  现在只有他能给我出主意了,尽管我还得防着他。  到他家后,敲了半天没,家里没人。  我只好回家,可刚到家门口,就发现孙大癞子蹲在我家门口。  他一见我猛地就冲上来拽住我的领子,喊道:“手机还关机,你小子胆儿肥了是吧?我领你去看那个罐子,你却把那东西偷走了,胆子不小啊,快说,那东西放哪儿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的手机没电了,看来孙大癞子刚才也找我来着。  一听他说那罐子,我就想起来师娘,估计这会儿师娘已经走了吧。  见我不吭声,孙大癞子举起拳头想打我,咬咬牙,又放下了。  “唉,下不去手,妈的,算老子输了,你快跟老子说,你把那罐子藏哪儿了?那东西是个祸害啊,你可要是藏起来了,估计活不过今晚!”  我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他似乎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坏。  不过我还是没打算把罐子的下落告诉他,因为我想帮师娘最后一次。  在这里,只有师娘把我当个人看,最后帮师娘一次,算是报恩。  孙大癞子对我也不错,我会想办法报答他的。  他见我始终闭口不说,长叹一口气,指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你,你...唉,三狗,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你这样,会把你师父害死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不过没有表现出来。  “快,把那东西拿出来!现在还不晚!”  孙大癞子说着,就去拽我的钥匙,用我钥匙打开了门,冲进去就搜。  我知道他以为我把罐子藏在家里,看着他搜,搜了好半天,也没找到。  他又跑回我跟前。  “说,那罐子到底在哪儿?三狗,你别逼我揍你!”  说着他就扬起手,还是没舍得打下来。  我看着他,诚恳的说:“叔,我真的没动那罐子。”  他看了看我的眼神,终于放下了手。  然后他就离开了。  等他一离开,我就把手机冲上电,然后给师娘打电话。  师娘的电话关机。  我的心猛咯噔了一下,师娘的电话关机,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说明她已经离开了。  我下楼,骑车去了师娘的家,敲了半天门,没人。  我觉得我犯了个大错。  看孙大癞子那着急的样子,不像是骗我的,那罐子看来真的对他,对我师父都很重要。说不定里面藏着很重要的秘密。  如果真的因为我把那个罐子的位置泄漏给师娘,师父死了,我会后悔一辈子的。  这一晚上我过得特别煎熬,想给孙大癞子打电话,告诉他这一切,可又不敢,不是怕他打我,是怕真的会害死师父。  因为我也不能确定孙大癞子值不值得相信。  师娘说他不能信,前几次经历的事情也让我感觉到他不正常,所以我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就这么纠结了一晚,天色一亮,我就往师娘的家跑去。  我抱着侥幸心理,是不是她又回来了。  敲了半天门,出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骂了我句神经病。  我客客气气的说:“姐姐,我找我师娘,她还在吗?”  那女的白了我一眼,说:“哦...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你啊,你师娘跟我说过你,她已经走了,昨天下午就走了。”  我赶紧问:“那她去哪儿了?您知道吗?”  “哎呀,那我可不知道了。反正干我们这行的,用的名字都是假的,真的家庭住址也不会跟别人说的,我只知道她是河北人,到底是哪儿的,就不清楚了。”  说完她就把门关上了。  我一个人在门口发愣,过了好长时间,才离开。  出门走了一会儿,一抬头,我发现自己竟然走到43楼附近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每次我漫无目的的走,都能走到43楼。  虽说一看到这栋楼我就觉得恐怖,可一想,每天都要来一趟这里,晚上来,不如白天来。  反正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我就去42楼楼道里找了一个扫把和一块布,想把那个电梯打扫一下。  43楼自从封楼以后,物业的大妈就不去打扫卫生了,如果任凭那些死老鼠在里面呆着,过不了多久就发臭了。  我来到43楼二单元,做好了看到死老鼠的心里准备,按了电梯按钮。  电梯很快就打开了,门一开,我的心就咯噔的一下子。  电梯里面很干净,没有了那些死老鼠,钢板墙壁上也没有血迹。  只是...在电梯的地板上,放着那个罐子。  那个孙大癞子上次带我一起去挖起来的罐子!  (等不及的朋友去群里看啊,那里更新最快,这里也会更)
  我愣了一下,把扫把和布放在地上,走了进去。  那罐子不是很重,我把起来,晃悠了一下,听到里面咣当的响了下。  电梯关上了,我顾不上走出去,直接就打开了罐子的盖。  罐子的盖子也是泥塑的,封闭得很好,我用手扣了一会儿,才缓缓打开。  打开罐子的一瞬间,我的心里是紧绷的,往里面一看,又是一愣。  原本以为罐子里会装个老鼠,或者其他的活物,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罐子里面只有一只鞋。  一只十来岁女孩子的塑料凉鞋,样子很旧,已经发黄了。  除了鞋子之外,里面还有一些发黄的水,所以一晃,罐子里会发出一些声音。  我有点愣神,孙大癞子一直特别害怕的东西,竟然是只塑料凉鞋?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电梯正在飞速的下行!  电梯的楼层指示上,已经不显示楼层了。  我认真的感受了一下,没错,电梯就是在向下移动,这是...和我第一次坐这个电梯的时候一样?  想起第一次坐这个电梯的时候,一上来,电梯里就满满的都是人,然后电梯下行,下行了半个小时后,电梯停了。  当时电梯门一开,外面涌进了一股寒风,然后那些人全部下去了。  难道我这次也要去那个地方?  直觉告诉我,那个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拼命的按按钮,可是电梯已经不受我指挥了。  我就在电梯里面纠结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电梯终于停了下来。  电梯门嘎吱一声,开了。  我一直拼命的按着关门的按钮,希望能够尽快上去。  可是电梯门一开,我就愣住了。  师父站在门口。  “哎,三狗,你来了?快过来,我正说去叫你来家吃饭呢。”  他冲我挥挥手,乐呵呵的招呼我。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快进来吧,我跟你小师娘闹了点别扭,就来这儿住了,吓唬她几天,过两天就回去。哎,你是不是接我的班了?好啊,接我的班好,好好干。”  他说着,就往里招呼我,我一看,里面是个干净的楼道,亮着灯,挺明亮的。  再一看电梯里显示的楼层,我就放心了。  电梯里显示的是,19层。  看来,刚才是我太紧张了,电梯并没有往下走,而是往上走了。  而师父其实并没有失踪,只是躲在了这里,跟我们玩儿恶作剧。  尽管师父玩儿的这个恶作剧一点都不好笑,不过我的心还是放松了。  再三确认这里没有古怪后,我抱着罐子走了出来。  师父似乎没有看到我抱的罐子,带着我来到里面的一个屋子,打开屋门,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两室一厅,屋里很乱,有用完的方便面盒,还有一些空啤酒瓶,被子也没有叠,屋子里面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一看就是师父的家,只有师父有这种让一个房子乱成如此模样的能力。  “师父,您这个恶作剧太可恶了,你知道吗,小师娘受伤了,住院了,很重,快去看看她吧。”  师父愣了一下,赶紧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气得直跺脚。  “行,我尽快出去看她,不过现在还不行,外面已经报警了吧?警察正在找我,如果我现在出去,警察会认为你们是报假警的,这样,再等两天,你小师娘那儿,你先帮我照顾着啊。”  他沉默了一下,又说:“这样,我告诉你家里几个放卡的地方啊,你去取钱,师父有的是钱,你好好的给你小师娘看病,师父真的没有害她的意思啊。”  师父跟我说的那几个地方,和小师娘说的一模一样。  我没敢告诉师父小师娘已经跟我说了,只是跟他说,我已经把床底下的那张卡找到了,用里面的钱给师娘看病了。  师父这才放心,拿出两个红烧猪蹄给我吃,我吃了一口,觉得没味儿,就不吃了。  我还有很多话要跟师父说,比如师娘已经走了,比如孙大癞子挖出的这个罐子,可是我正要说的时候,师父却下了逐客令。  “三狗,你快点去照顾你小师娘吧,我等两天就出去了,记住,千万别跟别人说你在这儿见过我啊,跟谁都别说,孙大癞子也不能说,记住没?”  说着,他就往外推我。  我一脸委屈,一肚子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他:“师父,我能相信孙大癞子不?”  师父愣了一下,一边推我,一边说:“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我已经被师父推到电梯上了,赶紧说:“哎呀师父,你快告诉我吧,孙大癞子这个人到底能不能信。”  师父点点头,说:“应该...可以相信吧。”  然后电梯的门就关上了。   电梯门一关上,我心里无比的凉。  孙大癞子说,师父不能相信。师父说,孙大癞子可以相信。  到底谁值得我相信?  我是个认死理儿的孩子,尽管孙大癞子和师娘都跟我说,师父让我来帝都,是为了让我替他死的,可我还是对师父有一种天然的信任。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师父平时对我的感觉,让我不大相信他能这样害我。  其实,我也不相信孙大癞子会害我,师娘也是。  师父,师娘,孙大癞子,这三个人给我的感觉都很好。比那个旗袍女子好太多太多。  至于那个十来岁的抱娃娃小女孩,还有那个十六七的女孩子,我的印象也不错。  电梯门关上后,开始上行。  我这段时间每天要坐几十遍甚至几百遍电梯,电梯是上行还是下行我分辨得很清楚,所以感觉到电梯上行后,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刚才显示19层的指示灯,突然又灭了。  电梯上升了小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  这时,即便是我再信任师父,也不能压抑自己的恐惧了。  我可以确定,师父没有在19层!  刚才师父在的那个地方,是地下,或者说,是某个我不知道的空间里!  再回味一下刚才吃的那个猪蹄,腥,还有点臭。  那绝对不是猪蹄的味道!  再想到电梯里面之前有好多死老鼠,我嗷呜一声就吐了出来。  今晚没有了,明天见
  吐出来后,电梯的门开了。  我以为到一层了,抬头想出去,刚一抬头,就愣住了。  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而电梯指示灯还是坏的,没有显示这里是几楼。  出乎意料的是,她一进来,就跟我说话。  “把我的鞋子还给我吧。”  我还在吐着,刚开始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她重复了一遍,我才反应过来。  我怀里还抱着那个罐子,罐子里面有一只鞋子。  “只要你把鞋子还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她说着,稍微靠近了我一下,然后就像是触电一样,往后退了两步。  我抬头,想了想,里面确实是有个鞋,不过是十来岁女孩穿的,她穿的话,有点小。  既然她说是她的,我给她也无妨。  想明白后,我把罐子递给她。  她像是见了特别恐怖的事情,不停的往后退,贴在电梯钢板上,不停的喊:“啊...不要...不要...”  然后身子就像是触电一样的抽动。  我赶紧收了回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让我把鞋子给她,可我给她了,她又不敢要。  她抽动了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小声的跟我说:“你...今天晚上,去埋这个罐子的地方,抓一把土放在里面,然后用火烤这个罐子,烤上9个小时,一分钟也不能少,再把鞋子拿出来,送到这里来,可以吗?”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不停的往地上秃噜。  我对这个女孩子印象也不错,想过去扶她,可我抱着罐子刚凑近她,她就和触电了一样。  这时,电梯门开了。  她猛地钻了出去,出去之前,跟我说了最后一声:“记住我跟你说的,我的命就在你手上...”  说完,门关了。  电梯再次上行,这次,电梯指示灯显示到了一层。  我长出一口气,可电梯门一开,那个旗袍女站在门口。  “把罐子交给我。”  她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了,嘴唇越来越紫,已经发黑了,脸色也变得艳红,头发往后飞散,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诡异的气息。  我抱紧了罐子,没吭声。  她似乎生气了,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然后大声说:“把罐子给我!!!”  我还是没吭声,抱紧了罐子,看看外面,外面就是一楼,如果我钻出去,就能离开43楼。  可是她挡在门口,我根本就没办法钻出去。  她再次发怒,狂吼着:“把罐子给我!!!!!”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发怒,都没有踏入电梯里面一步。  我对这个旗袍女的印象差极了,她活着的时候人品就差,看我好欺负,想骗走我的衣服,死了以后更差,每次出现都带着一股煞气,比那个小女孩差多了。  连喊了三声,我没有搭理她。  她突然哭了起来。  “三狗,你可怜可怜我,把那罐子交给我吧,那罐子里面,装的是我的鞋子啊。”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  那鞋子还不到一手长,她那大脚丫子怎么可能穿得上。  见我表情古怪,她可能也觉得不合适了,就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小时候的鞋子。”  我还是没吭声,往后退了一步,看这个样子,她是不能跟我抢,如果能跟我抢的话,就她这个人品,早过来抢了。  至于是否按照那那个十六七岁女孩子的要求做,我还没想好,但是有一点我已经确定了,肯定不能给旗袍女。  她见我始终不吭声,又露出了泼妇的一面。  “妈了个X的,小子,老娘再说一遍,你要是再不给老娘,老娘弄死你你信不信!?”  她一边骂着一边指着我喊。  我不信,她要是能弄死我,就她这个性子,早就弄死我了,干嘛还等到现在。  她正骂着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楼道里面走进来了一个人。  一看到那个人,我心里怕了一下,随即就释然了。  那人是孙大癞子。  怕,是怕孙大癞子看到我抱着罐子站在这里。释然,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早晚要跟他说明白,藏不住的。  孙大癞子在那旗袍女身后,伸出手指,冲我嘘了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就当没看到他。  他手里拎着一个桶,冲过来,一下子就泼到了旗袍女身上。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妈的,孙大癞子这个老混蛋,弄了一桶粪便!  不过粪便是真管用啊,旗袍女惨叫了一声,随即就消失了,  整个楼道里,电梯里面全都是粪便,我身上还溅了一些。  不过好在把这个祸害给赶走了,我赶紧踩着粪便走了出来,心里轻松了,倒也不觉得特别臭。  孙大癞子扔掉桶,拽着我跑出楼道,出了43楼,我俩大口大口的呼吸。  “妈的,你这个小子真让人不省心啊,又跑到这儿给我惹祸,要不是我未卜先知,你小子现在已经完蛋了,知道不?”  孙大癞子说得很夸张,我嘿嘿一笑,他才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估计是知道我在43楼,来找我,来到这里后看到旗袍女,就用了这一个大招。  我俩坐在43楼楼前,我抱着罐子,心里盘算着,这次肯定要给他一个解释了。  让我意外的是,孙大癞子竟然没问我罐子的事儿,而是伸手接过来,自己往小区深处走去。  我想到那个十六七岁女孩子跟我交代的事情,有点着急,如果罐子让孙大癞子就这么埋了,我怎么帮那女孩子?  想到这里,我赶紧跟了过去,拽住孙大癞子,说:“叔,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孙大癞子撇了我一眼:“说啥?有啥好说的?你是不是在打这个罐子的主意?还是那个脏东西跟你说什么了?”  见我不吭声,他冷哼了一下。  “我跟你说啊,你小子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别再琢磨别的事儿了。缠着你的那个脏东西是个特别厉害的角色,如果你把她放出来了,咱们几个都得完蛋!”  说着,他推开我,继续往前走。  我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叔,我看她挺可怜的,要不咱们帮帮她吧,她说过,不会伤害我的,我去跟她商量,让她也不要伤害你们几个,好不好?”  孙大癞子听了以后噗嗤一下子就乐了。  “小子,你是发烧了,还是有病了?别以为那脏东西几次没有害你,你就真当她是善人了,我跟你说,人鬼殊途,那东西缠着你,就是想害你,利用你,你还跟她动感情了?”  见我不吭声了,孙大癞子长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你现在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那脏东西长得不错,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我说你小子眼光怎么这么差,你那个小师娘长得多好,还乐意跟你滚床单,快去,找她泻火去,别耽误我干正经事儿。”  说着,他推开我,就往深处走去。  我被他说了这几句话,再也没有勇气去拦他。  我真的看上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了?
  没有吧,我只是觉得她挺可怜而已,而且,我直觉上感觉,她不是坏人。  可是,就和孙大癞子说的一样,人鬼殊途,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孙大癞子走远了,我蹲在地上,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可是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把见到师父的事情跟孙大癞子说呢。不过仔细一想,师父跟我说过,不让我跟任何人说,那就先不说了。  这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我想起来还没给小师娘送饭,就骑车去了医院。  医院里,小师娘康复得很快,医生说她现在情况很乐观,再休养几天就能出院了,回家养着,走路不要太频繁,照顾个两三个月,就没事了。  小师娘看到我后,脸上散发出一抹绯红。  “三狗,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既然你不想背叛你师父,那我就听你的,不过有件事你也要答应我。”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飘飘忽忽的。  我说好啊,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高兴得笑笑,说:“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提要求了,等我身子好了,如果你师父还是没有回来,咱俩就睡一块儿!”  她说得声音不小,外面路过了一个护士,听到这句话,探头进来看了一眼。  我脸腾地红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可是她这样说,太让我难为情了。  不过我随即就笑了,说:“没事,师父很快就会回来了。”  她一愣,脸色沉了下来。  “不可能,她怎么会回来呢?他已经变成鬼了,不可能回来了!”  她说得无比坚定,像是她把师父害死的一样。  我白了她一眼,想跟她说我见过师父了,想了想师父跟我叮嘱的事情,就没说。  她猛地拽住我的手,说:“你是不是见到你师父了!?”  她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像是遇到了特别可怕的事情。  我还没来得急说不,她又拽了我一下,喊道:“说啊,你是不是见到你那个该死的师父了?那个老不死的...对了,你应该是去43楼了,你一定在那儿见到那个老不死的了,他现在已经变成鬼了!变成鬼了!!!”  小师娘的状态很不对劲,声音几乎已经不受控制了,嘶吼着,特别难听。  护士和医生跑了进来,跟我说小师娘现在情绪不能激动,否则容易出问题。  小师娘冲着他们喊:“滚蛋!老娘没事!都TM给我滚蛋!否则老娘弄死你们!!!”  医生和护士脸色变了变,我赶紧把他们推走,把门关上。  屋里,小师娘已经疯了。  “三狗,我跟你说,你以后去43楼可以,但是如果你再见到你那个死鬼师父,绝对不能再跟他说一句话了,你听到没有???我受够了他了,他就是个鬼,吸血鬼...他会让我这辈子都不安生...”  我安抚了她好半天,承诺以后不再跟师父说话了,承诺了好半天,她才安静下来。  安静下来后,她慢慢的在床上睡着了。  睡梦中,她还在嘟囔着:“不要理你师父...他就是个鬼...就是个魔鬼...”  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累,身边的人没一个正常的,他们好像都是有目的的,只有我没有。  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够和睦相处,我学好技术,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赚钱养家,看来这个目的是难以实现了。  她睡熟后,我离开了房间,去跟医生和护士道了个歉,然后麻烦他们帮忙照顾小师娘,我自己离开了医院。  这几天一直忙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电梯该维护了,我要工作了。  电梯维护是个细致的活儿,每个环节都不能错过,很可能一个环节的马虎,将来就会铸成大错。  忙了一上午,中午给小师娘送饭的时候,孙大癞子在跟她有说有笑。  孙大癞子一看到我,表情有点不自然。  “哎,三狗你来了?以后你小师娘的饭你就不用管了,知道你维护电梯忙。我现在已经升任了保安队长,平时没什么事儿,所以照顾她的责任就交给我吧。”  孙大癞子厚颜无耻的说道。  我脸色一沉,看了看小师娘,她没看我,还是看着孙大癞子笑。  我这才体会到女人的多变,早晨还非要跟我睡在一起呢,中午就跟孙大癞子抛媚眼了。  不过我没生气,本来我就对小师娘没什么感觉,照顾她完全是因为师父,现在既然有人肯帮我照顾她了,我巴不得。  把盒饭放下,我转身就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孙大癞子说:“你师父肯定是回不来了,以后如果你见到他,那肯定不是真的他,他说什么话,你就当放屁吧。”  我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  “叔,我师父可不是这么说您的。”  他一愣,笑了。  “哦?那你师父是怎么说我的?”  “我师父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孙大癞子笑着露出两颗大黄牙,说:“哈哈,对喽,我本来就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这一点,你师父没有说错。”  我听着他厚颜无耻的话就来气,转身走了。  离开这里后,我骑车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往小区后面看了看。  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跟我说过,让我帮她去埋罐子的地方,抓一把土放在里面,然后用火烤这个罐子,烤上9个小时,再把鞋子拿出来,给她送过去。  看孙大癞子的意思,是绝对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我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越想越烦,越想越拿不定主意,我干脆就不想了,回家蒙头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透了。  我一下子又想起来那个十六七岁女孩子的眼神。  看她的神情,那个罐子里面的鞋子肯定是她的,如果她得到了那个鞋子,应该会有很大的好处。  说不定会让她复活?  她长得很单纯,一点也没有小师娘的风尘劲儿,如果她能复活,我会很开心的。  想到这里,我猛地站起来。  刚站起来,我就想起,孙大癞子说,那女孩是个非常厉害的脏东西,如果放她出来,祸害无穷。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我不是惹祸了吗。  所以我又坐了下来。  仔细掂量了一下后,我还是走出了门。  我决定去43楼,问问师父,我该怎么做。  不管小师娘再怎么诋毁师父,师父跟我说话的时候真诚的眼神没有变,我去听听他的意见,应该不会有错。  一进43楼的楼道,我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臭味儿。  这是孙大癞子弄的粪便,我去旁边的楼道打了水,开始慢慢的清理。  花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总算是把表面上的粪便清理完了。  可是浓重的臭味儿还是不散去,我捏着鼻子上了电梯。  我按了电梯下行的按钮,电梯往下走,走到了-1层。  -1层是地下室,我在这里转了一圈,没什么特殊的发现。  又回到电梯上,关门,电梯下行。  一看到电梯下行,指示灯不亮,我心里就紧张了起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知道遇到这种情况的话,就是要遇到那些邪乎事儿了。  电梯持续下行,我靠在电梯墙上,想着一会儿见到师父后,该说什么。  终于停了,电梯门打开,我往外看了一眼,正是师父住的那个楼道。
  本来心里还忐忑,怕遇到那个旗袍女,更怕遇到那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代。  走出门,来到师父的门前,我敲了敲门,门开了。  师父一愣,脸色特别尴尬的说:“你怎么来了?”  我看到师父后就有种亲切感,笑着说:“师父,我有点事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请你跟我指点迷津。”  说着我就往屋里走。  师父并没有关门,而是冲着我身后说:“你放心吧,你们两个的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  我一愣,师父明显不是在跟我说话。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过身跟我说:“三狗,你离开这儿吧,你的事儿师父管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回头看了看,我身后没有人,很明显,我一直被那个小女孩鬼纠缠着,师父能看到。  “师父,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过来找您的,您如果真的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我第一次真正的生师父的气,他把我弄到帝都后,就没有帮过我,在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自己闯的,如今我遇到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帮我出主意,我只好赌气离开了。  刚走出屋子,身后的门就关上了。  我心里更加气愤,师父啊师父,你就这么胆小,连给你徒弟出个主意的胆子都没有,这次我是真的有点看不起你了。  我走进电梯,按了上行的按键,然后往身边看着。  “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一直在,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我选择什么都不做,你也不要怪我。”  我知道那个抱着娃娃的小女孩就在我身边,她和那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应该是一个人,或者是姐妹关系。  我说完这句话后,电梯里面出现了一阵蜂鸣声。  “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做你们的傀儡了,我好累。”  我说完这句话,就靠在电梯墙壁上,闭上眼睛,不再吭声。  我最近确实太累了,心累,总感觉自己就和一个傀儡似的,谁都想通过我得到点什么,谁都在诋毁别人,夸耀自己。  我是真的不想管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闭上眼过了好一会儿,电梯门开了,我一看,已经到一楼了。  自始至终,那个小女孩都没有出现过。  我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外面有个人影晃了一下,然后往楼道外跑去。  我赶紧跟上,追出楼道,那人似乎是往小区后面跑了。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人的身影,刚才只看了一眼,只记得那人穿的是红衣服,看来应该是个女的。  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我绝对认识。  我一路追着那个人,往小区后面跑,他专门挑一些黑影的地方跑,跑得很快,我紧紧跟着,距离他大概三四十步的样子。  一路追到小区后门的树林里,他钻了进去。  进了树林后,那人停了下来。  我跟过去,树林里面很黑,我冲过去想打他,被一个声音喝住了。  “三狗,是我,师娘。”  我一愣,仔细一看,确实是师娘。  “师娘,你不是走了吗?”  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师娘走后,我觉得特别孤独,有心事也不知道该跟谁倾诉了。  “师娘的罐子被人偷了,所以回来找找。你看到了吗?”  师娘这么一问我,我就没吭声。  上次师娘是带着罐子走的,结果我在43楼的电梯里看到了罐子,她说罐子是被人偷了,看来是真的。  只是我在想,到底是谁偷的呢?  孙大癞子?不可能,如果是他偷了罐子,肯定会再次埋进土了,绝对不会放到43楼的。  师父?应该也不是他吧,他说了不管这些事情,而且他应该一直在电梯里面才对。  想来想去,我也没想出来到底会是谁偷的。  见我不吭声,师娘继续说:“我的罐子是被你那个小师娘偷的,那个狐狸精来历不明,你得提防着点儿。”  我一愣,随即就笑了。  “师娘,不可能是她吧,她受伤了,很严重,在医院住着呢。”  师娘冷笑:“傻小子,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利用你吗?因为你太天真了,那是她给自己制造的不在场证据!连孙大癞子那样的混蛋都能看出来,也就糊弄糊弄你这个傻小子吧。”  她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想起来孙大癞子最近的表现,他总去小师娘病房里面呆着,原来,他不是冲着小师娘的美貌去的,而是发现小师娘不对劲。  “行了,傻小子,你别琢磨了,这些事儿你以后少搀和吧,不过记得,每天去一趟43楼,这是要保你命的。你回去吧。”  她说着就挥手让我走。  我眉头一皱,我对于师娘是很信赖的,不过看她的样子,是想做点事情,我不方便在身边。  在这里,她还能做什么事?挖罐子呗。  一想到这里,我就指着她说:“师娘, 你是不是想把罐子挖出来,带走?”  她噗嗤一笑,没说话。  我继续说:“师娘,我知道这个罐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也知道你是打算帮你的姐姐。不过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帮她的理由,或者,你把前几年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我说得非常斩钉截铁,师娘听了就是一愣。  “呵呵,傻小子,你知道的还挺多啊,是那个小丫头告诉你的吧?我帮我姐姐,还需要什么理由?你快点回去,再不回去,师娘生气了啊!”  她说着,转身往后走。  我本来在电梯里面已经想清楚了,自己不再管这件事,可现在看到师娘要挖那女孩的鞋子,心里就挺难受。  想想那个女孩,也挺可怜的,那旗袍女还有师娘帮着,那女孩没有人帮忙。  师娘已经走到了那个埋罐子的位置,三两下就挖了出来。  刚把那个罐子挖出来,我就看到树林里面冲出来了一个黑影,猛地扑到她身上。  然后就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骚货,我让你挖,我让你挖...”  那声音很熟悉,是小师娘的声音!!!  师娘也开骂了:“小骚货,你演戏还挺真啊,老娘眼瞎,没看出来你和那个小婊子有关系,是她妹妹?没听说她有个妹妹啊。”  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儿,你挠我一下,我挠你一下,衣服都撕破了。  我站在旁边,不知道该帮谁,也没想帮谁。  不过我注意看了小师娘的腰,她在滚动的时候,腰部很僵硬,看来受伤是真的。  我心里也很纳闷,小师娘和那个抱娃娃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看来,抱娃娃的女孩也有帮手了,她们是公平的,我就不需要动手了。  想到这里,我转身想离开,因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不知道该帮师娘,还是帮这个小师娘。  这时我突然明白师父为什么躲起来了,他也不知道到底该帮谁,就躲起来,让她们斗吧。  我刚转身走了三步,第四步就抬不起脚来了。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拴着我的脚,我又尝试着抬了两次,不行,脚就和生根了一样。  我耳边再次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求你,帮我...”  我一听就听出来了,那声音是抱娃娃的女孩发出的。  (今晚没了,明天见,或进群看最新更新)
  果然,她一直在我身边。  我有点烦她,不是我不想帮她,我是不可能和师娘对着干的,刚来帝都的时候,也就师娘对我好,如果我和师娘对着干,我还是人吗我。  我尽力往前走,可脚丫子一点儿都不听使唤,又使劲儿的拔了两下,我就放弃了。  “行,既然你不让我走,那我就在这儿站着,啥都不干!”  我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那声音叹了一口气。  “唉,既然你真的不想帮我,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就去网上查查三年前这个小区发生的一起电梯事故,你就知道,我是无辜的,他们,都是害死我的人!”  说完,那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师娘和小师娘还在纠缠着,两个人已经把彼此的上衣脱了下来,脸上都被对方挠得一道子一道子的,很是好看。  我没有在乎她们纠缠,反而被刚才那个声音说的事情吸引了。  我听孙大癞子说过,现在网络可发达了,只要找个网吧,去搜索,什么信息都能看到。  这时我的腿能走了,就一路小跑的离开了这里。  身后,师娘和小师娘都在喊着,叫我回来,我谁的话也没听,一溜烟的离开了这里。  我没有回家,骑车直接冲出了小区,往小区旁边的一个网吧跑去。  2004年,网吧正是满大街都是的时候,我冲进去,问了价钱,找网管给我打开了一台电脑。  我是从来都没有碰过电脑,所以不知道那鼠标是干什么的,网管看我可怜,就帮我打开了一个游戏。  我觉得网管是个特别厉害的人,都会鼓捣电脑,就求他:“大哥,麻烦你帮我查个东西吧,我不会用电脑,帮我查一下三年前旁边小区发生的事情。”  那网管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喊大哥,很高兴,一拍我肩膀,说:“你小子算是找对人了,这样吧,你跟我说,你想查什么,我从小就在这附近住,你问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一盒烟,递给他。  我不抽烟,不过师父跟我说过,出来工作了,就要装着一盒烟,遇到难缠的业主了,或者遇到熟悉的保安了,就递一根。  有时候,一根烟能解决很多事情。  果然,他抽了我的烟,更高兴了,我趁机说:“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三年前这个小区的电梯里面是不是出过事儿啊,死过人?”  一听我说这个,那网管的手一哆嗦,烟掉了下去。  “你怎么问这个?”  挠了挠头,他打开了电脑,帮我输入了几个字,然后指着电脑屏幕说:“这个我一两句话说不清,你自己看吧。”  说完,他就走了。  我一看,电脑屏幕的上方写着大字:“XXX小区死亡电梯”  “事件还原:日,XXX小区死亡电梯从20楼高空掉落,后电梯打开后,里面的情况惨不忍睹,但都不是摔死的,有的是被肢解的,有的是被吓死的,有的是憋死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失踪了。  后来通过对其他尸体的解刨,在所有尸体的肚子里都发现了小女孩的肉,和骨头。  小女孩是活生生的被其他人吃了,只剩下一个塑料鞋,其他的东西全部被同电梯的人吃进了肚子里面。那些人是吃掉小女孩后死掉的。”  看到这个后,我觉得有点胸闷,转身就吐了。  网管跑了过来,一边嘟囔一边拿墩布擦地。  “哎呦,这事儿怪我怪我,我该拿个盆给你接着的,大部分人看过这个新闻的,都得吐。”  我擦干净自己的嘴巴,再次认真的看着下面的内容。  “警方介入后,发现电梯并没有损坏,两个电梯维修工拍着胸脯跟警方保证,那台电梯是正常运转,并没有所谓的失重掉下来。而所有人的死因,也都不是因为摔死,所以电梯维修工脱离了责任。”  那两个电梯维修工,应该就是我师父和孙大癞子吧。  “电梯摄像头里本应该记录了当时电梯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电梯维修工孔老二和孙大田声称,就在事件发生的前一天,电梯的视频坏掉了。  后来警方对这两个维修工进行了仔细的审讯,没有任何有力证据证明他们两个和这起事件有关。  这件死亡电梯案件至今悬而未破,没人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  除了这篇简单的报道,下面全都是网友的评论,吸引我的,是第二条评论。  “这是一场阴谋,孙大田和孔老二两个人把录像藏了起来,只要他们两个肯交出录像,就能找到事件的真相。”  这是一个匿名的人发的评论,他的评论下面有很多支持的人,也有反对的,认为那个人在异想天开。  看完整个网页,我靠在椅子上,脑袋一片空白。  对我触动最大的,是那个女孩子的死法,被电梯十几个人活活的吃掉!  那些人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蛊惑了一样,连小女孩的衣服都吃掉了,只剩下了一只塑料凉鞋。  我回头看了看,那小女孩应该就在我旁边吧,我看不见她,但是她能看见我。  死得这么惨,我是不是该帮帮她?  想着,我站起身,结账,回到小区。  疯狂的往小区后面的树林骑去。  我到了那里后,树林里面已经没有人了,我去看了看埋罐子的地方,空的。  说明,罐子应该是被师娘带走了。  可是,她们人都去哪儿了?  我推着车子犹豫了一会儿,往师娘家骑去。  从电梯上到师娘家门口,我就听到屋子里面热闹非凡。  门开着,屋子里面还在争吵着,我一听,师娘和小师娘都在。  孙大癞子竟然也在。  “哎呀我说两个小姑奶奶啊,你们就消停会儿好不?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心思,一个想帮自己的妹妹,一个想帮自己的姐姐。可你们这么斗,也没有个结果不是?”  我没有进去,在外面听着,两个女人都在听孙大癞子说话。  “要我说啊,你们两个的敌人不是对方,是制造那起电梯事故的人啊,如果没有那起电梯事故,那小丫头也不会活活的被人给吃了,如果不是被人给吃了,她也不会这么大的怨气,把怨气撒到你姐身上,你说对不?”  孙大癞子说完这句话,里面两个人谁都没吭声。  孙大癞子继续说:“所以咱们现在最关键的事儿,是查出三年前的幕后凶手,那家伙给整个电梯里的人都下了蛊,他们都迷失了心窍,才干出那样的事情。”  这时,师娘冷哼了一声:“哼,查出幕后凶手?说的容易,你知道那家伙用的是什么吗?那是正宗的道家驱鬼术,我听网上的人说过,连警察都没办法,你个保安能有办法?”  孙大癞子无奈的说:“我,我也没办法。”  然后他精神振奋了一下,说:“虽说我没办法,不过咱们可以想办法啊。你不觉得三狗的命够大吗?而且那个死去的丫头还很喜欢三狗,我看啊,让三狗去办这件事儿...”  然后,他就故意压低声音,跟师娘以及小师娘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些话,我在门口听不清。  就在我想推门进去的时候,师娘突然开口说话了。  “这样会不会太为难三狗了?”  孙大癞子说:“不会,我看啊,三狗对那丫头也挺有感觉,虽说是人鬼殊途,不过现在为了保护咱们所有人,也就顾不上了。要知道,那幕后的凶手可是很有势力的人,要是知道咱们几个掌握了他们的罪证,弄死咱们是分分钟的事儿。”  沉默。  孙大癞子又说:“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啊,也不用跟三狗说,让他顺其自然最好了。这事儿都得给我保密啊。”  两个师娘都轻声恩了一下。  我的心凉透了。  多亏我今天来这里了,否则,我就是被卖了也不知道。  虽说我没听到他们打算让我怎么做,听语气就知道,那肯定是损害我利益的事情。  孙大癞子说完,就往外走,我听到脚步声,赶紧往楼道里面躲。  他出来了,坐电梯离开了。  小师娘随后也离开了,这里剩下了师娘一个人。  (欢迎微信和贴吧来的朋友们,么么哒,酷读支持QQ,贴吧,微信,微博账号登陆,登陆后在书的主页点击下收藏吧,以后就能轻松看到了哦。大家进群聊天啊,QQ群,我在群里等大家)
  因为我躲在楼道里面,所以没看到是谁把罐子搬走的,或者,罐子是留在了师娘家。  等他们都离开了,我却不知道该去哪儿了。  去找师娘吗?她应该不会跟我说实话的,他们三个现在是一个战壕的人了,都想利用我。  想了想,我觉得现在自己只能做一件事了。  那抱娃娃的小女孩特别的可怜,被人活生生的吃了,她让我帮她,那我就帮她吧。  起码她比那旗袍女更让人心生好感。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就悄悄的来到师娘门口,敲门。  师娘一开门,发现是我,愣了一下。  我装作刚上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说:“哎呀师娘,我走楼梯上来的,你们家真高啊,快让我喝口水。”  师娘赶紧去给我倒水,让我慢点喝。  喝了一口水,我已经把屋子里的情况摸清楚了,不管是里屋还是外屋,都没有看到那个罐子。  那就说明,要么是孙大癞子把罐子拿走了,要么,是师娘藏起来了。  师娘能藏到哪儿呢?  师娘看了看我,说:“三狗啊,你刚才怎么跑了?师娘在那边正打算跟你解释呢,你就跑了。”  我呵呵笑着,没吭声。  师娘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又说:“现在好了,我跟他们都已经说清楚了,以后我们谁都不会再麻烦你了。你平时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  我哦了一声。  她可能是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不清楚,赶紧补充了一句。  “你平时该去43楼,还是要去的啊,一天都不能断。”  我点点头,眼睛一直往四周看,看到床下面有个灰颜色的东西。  那罐子在床底下!  然后我突然看着师娘的脸说:“师娘,我想跟你一起住。”  师娘愣了,惊讶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了?”  我一听就知道师娘不想让我住这儿。不过我就当没听出来一样,乐呵呵的说:“师娘,你一定很高兴吧,我自己住可怕了,最近出的事情太多,我不敢自己住。”  说着,我还撒娇的扭了一下。  师娘温柔的笑笑,似乎是在思考。  我拉着师娘的手,不停的晃。  “师娘,求求你了,我可以帮你打扫卫生啊,我比我师父干净多了,你愿意跟我师父一起住,都不愿跟我一起住,哼!”  我说完这句话,师娘的脸色有点尴尬。  我知道不该提她和师父睡过的事儿,不过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今晚必须要住在这儿!  “好吧,那你就住这儿吧。”  师娘笑着说,能看出来,她是有那么点不乐意的。  如果是在平时,我一定不会做她不开心的事,可这次听到他们三个合起来算计我,我就不那么听话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下定决心,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晚上我在师娘这儿睡的,睡到半夜,我就爬了起来。  装作上厕所,从厕所出来,我仔细看了看师娘,确定她睡着了。  然后蹲下来,手往床下一摸。  罐子就在床下。  我轻轻的把罐子抱起来,然后慢慢的往外走。  这时,师娘翻了个身。  我猛地停了下来,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师娘有动静。  她又睡着了。  我这才长出一口气,轻轻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又轻轻的把门关上。  整个过程,我都特别的小心翼翼的。  门关上后,我长出一口气,下楼,飞速的往小区后面的小树林跑。  我清晰的记着那丫头让我做的事情:先去埋罐子的地方,抓一把土放在里面,然后用火烤这个罐子,烤上9个小时,再把鞋子拿出来,给她送过去。  一路跑到小树林里,我找到那个埋罐子的地方,抓了一把土,然后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打火机。  我不抽烟,自然想不到这些,心里有点着急,刚才太紧张了,应该去买个打火机的。  可是现在我抱着罐子去买的话,很容易让人起疑心。  而且,孙大癞子今晚值班,如果我乱跑的话,孙大癞子从小区的监控录像里能看到我。  刚才来的这一路上,我一直躲避着摄像头。  可是如果把罐子放在这里,我又不放心。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把罐子埋了起来,然后转身往小区里的商店跑。  这一路上我跑得心惊胆战,生怕罐子被人偷走。  商店的老板娘是个东北人,说话挺敞亮,也认识我,见我来了,大嗓门的说:“咋了三狗子,大半夜不睡觉,来买啥?”  我说我想买盒烟,再买一个伙计。  她递给我,说:“咋大半夜想起来抽烟了呢?我记得你不是不抽烟吗。”  我嘿嘿笑着,没解释,转身离开了。  这家商店是24小时营业的,就是为了方便小区里面的居民。  拿着伙计回到小树林里,我找了些烂树叶,又挖了一些坑。  就和小时候过家家的时候弄的灶火一样,我挖了个小点的坑,把罐子放在上面,又往坑里填了很多树叶。  点燃树叶后,罐子就在上面烤着。  我这才长出一口气,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看表,不行,要在火上烤九个小时,天明后,我肯定会被发现的,别说天明后了,一会儿那些保安就发现我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拍拍自己的脑袋,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脑袋有点不好使。  我把火熄灭了,然后抱着罐子往师父家跑。  师父家里没人,那里烧罐子是最合适的。  一路上很顺利,我都是绕着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走的,胆战心惊的回到家,打开煤气罐,把罐子放在了灶火上,我这才长出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这第一步总算是搞定了,烧九个小时后,就能拿出鞋子了。  不过我对于这个行动非常的不解,为什么要烧鞋子呢?那鞋子是塑料的,这么烧9个小时,肯定化了啊。  即便是很不理解,我还是照做了,希望能通过这个举动帮助那个十来岁的女孩子。  一想起她是被人活生生的吃掉的,我心里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把这些事情办好,我就悄悄离开了师父家,往师娘的家跑去。  我得在师娘醒来之前,回到她家里。  还好我在出来前拿了师娘的钥匙,轻轻开门进屋。  刚进里屋,就听到师娘说:“干嘛去了?”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刚想说话,突然觉得不对劲。  然后就听到师娘又说:“干嘛去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  师娘在说梦话!  师娘说了好几遍梦话后,终于安静下来,我钻进被窝,长出一口气。  第二天早晨,我在师娘家吃完早饭,就回到了师父家。  火还在烧着,还不够时间,我算过,要到中午十一点半才可以。  我就在师父家等着,上午十点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轻轻站起来,靠近门边,往外面一看。  是孙大癞子!
  我心里狂叫,别的时候你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莫非,他知道我的这个秘密了?  “三狗啊,我知道你在这儿呢,快开门,我昨晚值了一晚夜班,困死了,让我在你家睡会儿。”  他平时也经常这样。  不过如果他进来的话,百分百会发现火烧烧着的罐子,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我没吭声。  他又敲了几下,然后自己嘟囔着:“那小子不在?不应该啊,我从监控上看到他从他师娘家回来了啊,睡着了?”  然后他又猛地踹了几脚门。  “小子,你昨晚跟你师娘干什么了?累成这个逼样了,真是让你老叔我嫉妒啊,你师父前脚消失,你后脚就把他的俩媳妇都给接手了,还把他的工作也接手了。”  孙大癞子是出了,名的嘴臭,所以我并没在意。  他踹了几脚门后,我还是没开,他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他离开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我是数着秒表过的,静静的等着。  时间终于到了。  等时间超了几分钟后,我迫不及待的关掉阀门,然后用麻布垫着,打开了罐子的盖子。  盖子特别烫手,我轻轻起开,出乎意料的是,里面并没有塑料烧掉发出的味道。  反而是一股清香的味道。  那种香味特别的浓,一下子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里面一直冒着白烟,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用筷子伸进去,把鞋子夹了出来。  鞋子出来后,让我大吃一惊。  那只塑料鞋子还在,并没有融化掉,甚至一丁点变化都没有。  用手轻轻一摸,竟然一点都不烫!  这真的是超级诡异的事情。  不过我没时间琢磨这种事了,赶紧把鞋子塞到我的兜里,然后抱起罐子,往外面跑。  刚跑出两步,又回来,把罐子塞到了床底下。  现在是大白天,我拎着罐子到处跑的话,很容易让人生疑,到时候传到了孙大癞子嘴里,就不好了。  我就这样往43楼跑。  路上,我心情是很放松的,因为我终于做了一件我认为对的事情。  之前所有的事情,我都是听师娘,孙大癞子,师父他们的话,他们让我去43楼,我就每天去43楼。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一丁点自主都没有。  现在我终于自己决定,要帮助那个被人吃掉的,可怜的小女孩。  到了43楼后,我才想其阿里,小女孩只是跟我说过,让我来这里找她,但是怎样才能见到她,她并没有跟我说。  这里除了她,可是还有那个旗袍女,以及很多未知的危险的。  我心里稍微有点怕,慢慢的靠近电梯,按了上行的按键。  电梯突然就打开了。  每次电梯打开特别快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事情,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人操控一样。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  不管如何,我都已经做出了选择,我选择帮助那个小女孩,就肯定要承担一些风险!  这个风险是,会得罪旗袍女,以及师娘,甚至还有孙大癞子。  电梯下行。  一看到电梯下行,我就又兴奋,又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电梯停了下来,门开了。  一看门外的景色,我就是一愣。  门外,站着师父。  “三狗,你出来。”  师父说着,就往里面走,我跟了出去。  他带着我回到他的那个乱糟糟的家里,家里比之前更乱了。  我隐隐觉得,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事了。  “三狗,你小子长本事了啊,连你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师父很生气的样子,不过他是把门关好再说的,声音也很小。  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不吭声?别以为你不吭声我就不知道,你现在兜里揣着那个女孩子的凉鞋!是不是?我跟你说了多少次,这件事咱们不能管,咱们也管不了!你就是不听,就是不听!”  他很生气,不过声音一直不大,像是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好了,我也不说你了。你现在马上,立刻,把这个鞋子放回到那个罐子里面,然后挖坑埋起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跟谁都不要提起,更不要承认!明白没有?否则,这件事的后果不堪设想,不堪设想!!!”  他特别的激动,说完了后,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不,自从他在这里住后,脸色一直苍白。  我看看他,缓缓开口说话。  “师父,自从我来到这里后,我特别的感激您。”  我一边说一边组织语言,尽量让自己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全部说出来。  “不管您让我来这里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感激您,因为没有您,我可能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离开那个小山村。我可能要和我爸一样,一辈子当一个抗石头的,累死累活,一家人还吃不饱饭。”  “所以,自从我来到这里后,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听。”  “您说让我每天来43楼转悠。我就来了。您说让我什么事情也不要管。什么也不要问。我也照做了。”  “结果呢?您失踪了,来到了这里。小师娘受伤了,是假受伤的。而我,一个一直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却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  “师父,我不能再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能再什么也不管了!那个缠着我的小女孩,是被人活生生吃掉的!三年前,您和孙大癞子一起做电梯维修工的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情并没有结束!这件事,不是您想不管,就一定能不管的!”  “因为,咱们每个人,都是局中人!”  说完了这些话,我在沙发上长出一口气,不管师父听完这些话会打我,还是将我赶出去,还是把我赶回村子,我都必须要说。  这些话压抑在我心中好长时间了,如果再不说出来,我就会憋死。  师父惊讶的看着我,嘴巴一直长着。  好半天后,他才开口说话。  “好,好,好。”  他说完这三个字后,长叹一口气,似乎瞬间老了许多一样。  然后,他竟然哭了。  师父眼泪流得很快,没有擦,任凭眼泪流着。  “三狗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独立思考能力了。你说的对,是师父没本事,师父一辈子就知道躲,就知道当老好人,可最后呢?还不是死了....”  他说的这句话,让我浑身一冷。  师父说,他死了???  他刚才说,可最后呢?还不是死了。  我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又看了看这里,心里一凉。  看来,师父真的已经...死了!
  我是在和一个死人说话!  想到这里,我猛地就跪了下来。  “师父,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已经...师父,对不起,我不该跟您说那些话让您伤心。”  我眼泪也流了出来。  没有师父,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走出那个小山村,是师父改变了我的命运,我这辈子都记得。  “没事,起来吧三狗,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啊。是师父懦弱,要不是师父懦弱,也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他说着,擦干了眼泪,扶起我。  然后,他眼神中流露出一股从未有的肃杀的气息。  “三狗,你放手去做吧,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去帮助你想帮助的人,去调查你想知道的结果!师父在背地里帮你!!!”  他这句话说得中气十足,是从来没有用过的语气。  然后他话锋一转,说:“不过师父还是要提醒你,你现在走的,是一条不归路。事情,绝对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将要面对的那些人,也绝对没有那么好对付。一个不留神,你可能就会落到和师父一样的下场。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点点头,村里出来的孩子,就是不怕冒险。  师父长出一口气,挥挥手。  他这一挥手,我猛地醒了过来。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在电梯里面。  电梯一直停在一层。  我拍拍脑袋,这是怎么回事???  再想想师父刚才说过的话,再想想之前自己来电梯里面的遭遇,然后我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下巴上有口水。  我刚才...  是睡着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之前来到电梯里面见到师父的时候,都是...做梦梦到的?  师父真的已经...死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电梯再次下行。  我拍拍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这次下行是真的,还是一场梦。  很快,电梯门就打开了,旗袍女站在门口。  和平常不一样的是,旗袍女这次是笑着的。  “三狗啊,你最近可好啊?”  她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  电梯门关上了,就我和她两个人。  我一直特别烦她,这个女人长得妖艳不说,人品特别差。  见我不理她,她一点都不着急,笑着说:“三狗啊,姐姐知道你手里有什么东西,姐姐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还是没搭理她。  她还是不着急,慢慢说:“这样,三狗,你先听我说啊,如果你肯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我就把这个电梯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告诉你。”  我心说还用你告诉我?小爷我早都打听得比较清楚了。  见我还是没搭理她,她尴尬的笑笑,然后说:“这样吧,我还可以送你一笔钱,这是我活着的时候的积蓄,总共有一百万左右。”  我笑笑。  我才不相信她会有一百万的积蓄,即便是她有,我也不稀罕。  师父给我留下了三百多万的钱,如果我想花钱,根本就不用求她。  一想到师父给我留下了三百多万的钱,我突然觉得师父跟我说的话有矛盾!  师父跟我说,他什么事情也没有管,谁都没有帮。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的钱是哪儿来的?  是做电梯维修工赚的?  别逗了。  他肯定是帮过谁!然后那个人给了他三百多万!  孙大癞子当知道我师父特别有钱的时候,他说了句:果然是你出卖了我们。  看来,师父很有可能出卖了别人,才换取的钱。  如果这么推断的话,师父这次死,可能也和被他出卖的人有关。  我心里对师父有增加了一丁点的防备之心。  这时,旗袍女的脸色变了。  她最后的一点耐心被我的笑容给磨没了。  “小逼崽子,给你脸你还不要脸了?我让你把那东西给我,我数三下,你不给我,别怪老娘把你给吃了!”  我哈哈大笑,故意大声喊:“老娘们,你有本事就来吃我啊?吹牛逼的,你要是能吃我,还来求我?你现在肯定是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哈哈...”  我说完,她的脸色变得特别的难看。  我猜对了。  而且,我注意到,她和师父说话有一个毛病,说话的时候,神情是很凶狠的,但是声音都不大。  那只说明一个问题,他们都怕声音大了,会吸引来别的人,或者脏东西!  所以我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  果然,我这么一喊,她猛地就冲着我扑了过来。  然后,她就穿过我的身体,对我毫发无伤。  我更高兴了。  说来也怪,自从这次我拿上那小女孩的鞋子后,不管是师父,还是她,都对我客气了不少,而且,他们再也不能伤害我了。  这一切,都和这个鞋子有关系?  我继续大喊:“你个傻X娘们,给我滚蛋!别怪小爷我不在乎师娘的面子,弄死你!”  骂得她一愣一愣的,她气得哇哇大叫,可对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电梯的门突然打开了。  那娘们一看到电梯门开,猛地回头。  抱娃娃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我长出一口气。  “你来了,我给你带东西来了。”  我说着,就要往兜里掏鞋子。  那女孩发出了诡异的笑容,慢慢的接近我,伸出手。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个女孩子和平常不一样了。  那旗袍女想来阻拦,被那女孩一把推开,撞在门上,惨叫了一声。  “快,给我。”  那女孩的口气冷冰冰的。  我开始犹豫了。  都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个女孩子还没得到鞋子呢,就开始对我冷冰冰的,如果我把鞋子给她了,她会不会...  杀了我?  所以我掏鞋子的动作一直很慢。  “快给我!!!”  她一边喊,一边冲过来,从我手里抢。  我一下子就急了。  我攥着鞋子,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退到墙角,然后冲她说:“你先别急,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你不回答,我绝对不给你!”  她的脸色变了变,终于停了下来。  我长出一口气,放缓了语气。  “我带鞋子来,就是还给你的,但是你必须要让我弄明白几个问题,好吗?很快的。”  她终于点点头。  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她的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凶狠。  “你叫什么名字?”  我缓缓的说。  她一愣,眼神更加凶狠了。  “我只是想知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而已,没有错吧。”  她又停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  “莉莉,张茉莉。”  我点头:“哦,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这时,旗袍女已经从门口爬了出去。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但是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之前旗袍女和莉莉是一样厉害的,可是为什么这次看来,她们两个实力差距这么大?  莫非,都和我烧了这个鞋子有关系?  她的神情有点不耐烦了。  我赶紧问。  “我师父是已经死了吗?”  这次她回答得特别痛快,点了点头。  虽说早都知道结果,可是当得到确定消息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心痛。  “好,最后一个问题,知道你回答,我就把鞋子还给你。害死你们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思考过,我觉得她可能会讨厌回答这个问题,可是没想到她做出了让我非常惊讶的举动。  她的手猛地抓住我的脖子,身子一跳,跳起来,脸贴在我脸上。  表情无比的凶狠。  “你再问这么多废话,我就杀死你...快点,把鞋子给我!”  看到她这个表情,我突然间有点释然。  一方面,我知道这个女孩子已经不是之前的女孩子了。  如果还是她,她绝对不会害怕提到这个问题,哪怕她会生气,但是也会说出害死她的那个人,让我帮她。  另一方面,女孩子似乎不能从我手里抢走鞋子,只能让我亲自把鞋子给她。  所以我始终把鞋子藏在自己身后。  她见我始终不为所动,突然,脸色就变了。  “好哥哥...我求你了...你把鞋子还给我吧...”  说着,她就哭了起来。  一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更加确定,她拿我没办法。  我也做出了一个决定,鞋子绝对不能给她,现在我手里有鞋子,她那我没办法,说不定当我把鞋子给她的时候,她就能杀我了。  从她进来时候的表现,我能看出来,她压根儿就看不起我。  见我还是不为所动,她又开始翻脸。  不管她怎么翻脸,怎么求情,我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手里死死的攥着鞋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门突然关上了。  她脸色一变。  “哥哥,求你了,快...”  说着,她眼往我手上瞄,然后快速冲了过来。  我知道她要抢了。  就在她马上抓到鞋子的时候,她就像触电一样,猛地往后抽身。  惨叫了一声。  她再看我的眼神里,就多了一丝怨恨,也多了一丝恐惧。  我还是没吭声,也没有动。  手里的鞋子已经被我的汗水湿透了。  她按了一下电梯,电梯门开了。  她出去的时候,表情特别的不甘心,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我。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眼神了,凶残,非常的凶残。  电梯门关了。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的腿都软得走不动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路上我的手一直死死的攥着鞋子,因为我知道,这个鞋子是我的保命符。  到家后,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  我不知道那女孩子是怎么了,刚才她的表现,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那种感觉和旗袍女很像,但是比旗袍女更加凉薄,更加让人心寒。  难道说,他们这几个人都和师父说的一样,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挺庆幸自己刚才并没有把鞋子递给她,如果给了她,我可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躺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来,罐子还在我家里,我必须要尽快还到师娘那,还不能让她知道。  想到这里,我赶紧翻身下床,给师娘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呢师娘?我干完活儿了,想去你那睡觉呢。”  “哦,我在外面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去,你先去吧,反正你有钥匙。”  一听说师娘没在家,我就长出一口气,抱着罐子,用褂子遮掩着,往师娘家里走。  一边走,我一边回味着刚才的场景,突然有了一个特别大胆的假设。  这些天我在43楼见到的场景,是不是都是虚幻的?  换句话说,是不是都是在做梦?  其实,43楼的电梯并不能下行,一切都是虚幻的,那些脏东西构造出来的?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从师父那出来的时候,我就睡在电梯里,后来见到那个女孩后,她一直不能对我怎么样,只能吓唬说,说明她是在我的梦境里!  只有我愿意了,心甘情愿的把鞋子给她了,她才能真的得到。  正胡思乱想着,我没有注意到前面过来了一个人,差点撞上。  抬头一看,我愣了。  那人正是孙大癞子。  他看我怀里抱着个东西,就问:“哎,三狗子,你抱着的是什么啊?”  我心里很慌,不过表面没露出来。  “哦,这是一个修电梯的东西。”  我停了下来,看着他笑着说。  他哦了一声。  “我看你挺忙的啊,赶紧去吧。争取早点转正,转正以后,你小子拿的工资可就比我多了,妈的,想想都羡慕你小子,还没到15呢,就能一个月赚4000块钱了。”  我嘿嘿的笑着,转身离开。  其实我心里早都怕极了,孙大癞子对我不错,如果让他知道我瞒着他把罐子偷出来,肯定会很生气的。  刚走了五六步,孙大癞子突然开口说:“哎,等会儿。”  我的心猛地又提到了嗓子眼上。  “你让我看看你抱的是啥东西。”  他说着,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咬咬牙,知道这一关过不去了。  转身,孙大癞子已经走到我跟前,猛地掀开我的衣服。  罐子露了出来。  孙大癞子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变了。  “三狗啊三狗,我没想到,你竟然能瞒着叔做事儿了,好啊你,你不简单啊。”  他一边叹气一边说,特别失望的样子。  我低着头,没有吭声。  “哎?这个罐子变了颜色了,妈的,你小子用火烧了?”  我看看他,点点头。  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如果我现在还瞒着他,那就太不对了。  “卧槽,你竟然用火烧了!你小子真行啊,你,你,你,唉...”  他跺着脚说。  然后他突然抬起头,说:“这样说的话,那鞋子你是给那女孩子了?”  我点点头。  我不能让他知道鞋子还在我身上,谁知道他会打我什么主意。  “不对啊,如果你把鞋子给了那个女孩子,她是绝对不会饶了你的啊。只要你一烧罐子,那女孩子就已经不是她本人了。”  孙大癞子说的这句话验证了我的猜测,看来他果然知道很多事情。  “我活着出来了,不过她确实很凶。”  “哦...活着出来了,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没事了,你走吧。”  他说着,挥挥手,竟然让我走。  我没料到他这么轻易就放我走,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走了两步,他又突然开口说:“等会儿。”  我停了下来。
  “三狗啊,这件事你做得很不对啊,如果你跟你师娘说了,她一定会非常非常的生气,所以,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她,懂吗?你跟我来,我给你的罐子打扮打扮。”  说着,他就拽着我往他的家走。  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他说的打扮,是什么意思。  到了他家,他从找了一口锅,然后用一块小刀开始刮锅底灰。  把锅底灰刮下来后,他把那些锅底灰全部摸到了罐子上。  罐子被烧过以后,发白,现在他这么一抹,颜色正好。  我噗嗤一下笑了。  他拍拍手,指着罐子说:“怎么样,你叔我的手艺不错吧,我跟你说,我可是个艺术家。行了,你走吧,记住,千万不要跟你师娘说,懂吗?如果你跟你师娘说了,她会非常非常伤心的。”  孙大癞子最后一句话说得语气特别重。  我点点头。  刚往门口走了两步,他又喊我。  “等等,三狗啊,你记住,每天一定要去43楼啊。”  我一愣,转头说:“叔,那女孩子现在变得特别凶,我还去43楼吗?”  他点头,说:“恩,必须要去,没事,她凶也是一时凶,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你记住哦,一定要每天去,一天也不能断。”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我离开了他的家。  在去师娘的路上,我心里对孙大癞子的话做了一个评估,他这个人说话我能信六成,虽说他经常忽悠我,不过大部分事情还是为了我好的。  而对于师娘,我只能信四成,因为师娘的姐姐是那个旗袍女,她肯定向着那边。  回到师娘家里,我把罐子放到床底下,就躺在床上。  我跟师娘说的是我累了,想回来睡觉,可怎么都睡不着。  这会儿,手机响了。  是小师娘打来的。  “三狗,你在哪儿呢?”  “我在师娘家睡觉呢。”  “我有点难受,你能过来看我一下吗。”  我心说就你还难受,昨天跟师娘打架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难受呢,亏我还一直把你当重病号看待,没想到你也是骗我的。  不过我还是答应了。  因为昨天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听出来了,她是那个小女孩的姐姐。  我想从她嘴里知道一些关于那个小女孩的事情,还有那个小女孩到底为什么突然对我翻脸不认人的原因。  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她确实在病床上翻滚的。  医生在给她做检查,她说她身上哪儿都疼,没有一个不疼的地方。  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给她打了一针止痛剂。  这下,她感觉好多了。  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神情,确实不像是伪装的。  “三狗,你来了...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笑着说怎么会啊,你身体不是好了吗。  她凄惨的笑着。  “我真的不行了,可能随时就会死掉,我没有骗你,也没有必要骗你。三狗,你是个好人,谢谢你。”  我一听,眉头皱了起来,我已经不是刚来的时候那个单纯的三狗了,别人说点可怜的话,我就冲上去帮忙,她说这些话,是为了让我可怜她吗?  “你如果认为我是想让你可怜我,那就错了。我没有必要再让你可怜我了,你看看,这是诊断证书。”  说着,她递给我了一张单子。  我看不懂上面写的啥,密密麻麻的,她指了指下面,说:“我已经被查出来了,子宫癌。昨天做检查的时候,查出来的。”  我觉得像是个晴天霹雳一样。  “真的,不信你去问医生,医生说要让我转院,我说不用了,三狗,你让我回你师父家可以吗?我想在哪儿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我二话不说,跑出去问医生。  得到的是确定的答复。  医生说,昨天给她做了全身的体检,无意中发现她有这个病的,现在看来,已经是晚期了。  我知道这个病有多严重,不过还是不能相信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竟然会得这个病。  “这种事情也是正常的,我们临床发现过好多这样的按理,确实挺可惜的,不过她这样的情况,如果肯去大的医院好好治疗,还是有很大的康复的希望的,只是费用肯定要高一点。”  我似乎抓到了一根稻草,抓住医生的手说:“不怕花钱,真的不怕花钱,您说,我们去哪个医院比较好?我们现在就去!”  医生给我提供了两个医院做参考,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协和医院,让他帮忙联系,尽快做转院手续。  回到病房,小师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断然的说:“这件事必须要听我的,去协和医院治疗,你知道,我师父有钱,现在他死了,你有权花他的钱。”  小师娘一愣:“他死了?”  我知道自己说秃噜嘴了,赶紧说:“他可能死了,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没回来,不是死了,就是不想回来了。”  小师娘哦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说:“三狗,你真好。”  我没心情跟她开玩笑,我在帝都不认识几个人,师父算是我最亲的人了,然后就是孙大癞子,师娘,小师娘。师父已经离开我了,我不想让他们三个中的任何一个再离开我。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三狗,昨晚我和你师娘打架,你都看到了是吗?”  我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三狗,如果我和你师娘必须得活一个,你会选择谁?”  我这才想起来这次来找她的目的,我是想打听那个小女孩的。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不过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那个抱娃娃的小女孩我知道,我也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也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我想问的是,她到底怎样才能获救?”  小师娘的脸上露出一丝欣喜。  “你肯帮她了?救她很简单,只需要把那个罐子里面放点土,放在火上烤九个小时,然后把里面的鞋子取出来给她就行了。”  我摇摇头。  “没这么简单吧,你跟我说实话。”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些都是她托梦告诉我的,到底是不是这样,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我和我妹妹感情特别好,我真的不想让她再受罪了。”  我赶紧问她:“托梦?托了什么梦?”  她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说:“我妹妹一直跟我托梦,每天晚上都会进入到我的梦里,反复的跟我重复着,让我找到一个命格最软的人,去电梯里面做那件事,她跟我说了一个人名,那个人名就是...你。”  我一愣,看来小师娘接近我师父的目的不单纯啊。  “我之前也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认识孙大癞子,后来,我听孙大癞子说过你的名字,就打听到了你师父头上,你师父勾搭我,我就顺势跟了他。”  我听着这些真相,心里有一种无奈,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个称职的姐姐。  “你肯定帮我是吗?”  她抓着我的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我犹豫了半晌,说:“你真的确定,那个出现在你梦境里的人,是你的亲妹妹?”  她愣了一下,说:“是啊,怎么了?我妹妹死的时候,十一岁了,从小我俩是跟着奶奶长大的,我俩相依为命,我不能让她死后还继续受苦。”  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那个长的和抱娃娃女孩子特别像的女孩。  “你说你妹妹死的时候是十一岁了,那你有没有一个十四五的妹妹?长的和她特别特别的像。”  她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有一个妹妹,你说还有一个长得和她特别像的?”  我仔细回忆了下,这个女孩子似乎从来都没有在孙大癞子等人的面前出现过,不过我确实见过她许多次,甚至我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是的,她简直就是你妹妹长大后的样子。你想想,你妹妹是不是有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  她摇摇头,说:“不可能吧,如果我还有一个妹妹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的,我奶奶从来没跟我说过,我爸爸妈妈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两个人都下落不明了。”  我点点头,现在看来,小师娘知道的也不全面,她也是被利用的人。  
  我一直坚信,那个抱娃娃小女孩的本性应该是好的,至于她刚才为什么变得那么凶,逼我交出塑料鞋,我还要好好调查再说。  不管怎么说,鞋子在我手里,我就不怕。  这会儿,医生进来了,说他正好一个同学在协和医院,帮我联系了转院,现在就可以转了。  小师娘说她自己可以走,我就拎着东西,扶着她,往楼下办退院手续。  刚走到楼下,孙大癞子就来了。  他见到我后,很兴奋的喊:“嘿,三狗啊,好消息,好消息啊!”  我皱了下眉头,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说:“三狗,你转正了。”  我转正了?  “物业经理今天突然做的决定,说了,因为你这几天表现得特别好,所以免除你的试用期了!你从这个月开始,就能拿一个月四千块钱的工资了!”  听到这个消息,说不高兴,那绝对是假的。  虽说现在我手里还有三百来万,可我总觉得那些钱都是师父的,尽管师父已经死了,可我还是不认为那些钱是我自己的。  可这一个月四千块钱,可真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我辛苦赚来的工资啊!  有了这四千块钱,我至少一个月能给家里寄去3500块钱,我自己花500块钱吃饭足够了。  家里有了3500块钱,那是什么概念?这笔钱,比我们村一个家庭全年的收入都要多!  想想,我都热泪盈眶了。  孙大癞子这才看到小师娘。  “哎,你们这是干嘛去啊?出院?出院怎么不叫我啊。再说了,这病好了没啊?就出院。”  我看了看小师娘,她冲我点点头,我就把小师娘的那个病例递给孙大癞子。  他一看,顿时傻眼了。  “卧槽,真的假的啊,姑娘你才这么年轻就...得了,咱们转院是吧?走,我去物业找辆车,咱们赶紧转院吧。”  孙大癞子这一点我很敬佩,他很明事理,不管是对朋友还是敌人,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事情,就会去做。  尽管我知道他有些事情还在瞒着我,也原谅了他。  一辆破面包停在医院门口,是物业的车,我们上了车,直奔协和医院。  路上,孙大癞子轻轻碰了我一下,在我耳边悄悄说:“小子,你打算用你师父留下的钱给她看病?”  我点点头。  “恩,小子,你这么做是对的。叔支持你。钱这个东西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花给需要的人是最对的。”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他和我师父最大的区别是,我师父生怕摊上事情,而他呢,总喜欢去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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