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戒指掉进洗手池下水道不小心掉进汤锅里煮,汤还能喝吗

骨头汤——一个刑侦档案管理员的自述 连载七 - 鬼妞的日志,人人网,鬼妞的公共主页
刚看到群里留言突然想把这些告诉大家。因为昨天发生了一些事让我对整个都绝望了,可以说如果昨天我坐成了之前的那个状态是遗言吧。凌晨两点多最后不知道是哭累还是晕过去了,早上醒来甚至不愿意去接受还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实。从来没有那么消极过,昨天没有解脱可能是有种天注定,过了那个点或许算是一个重生吧,可能以后我自己的经济来源我自己都做不到如何去打拼到,希望吧,希望有一天当我又有钱来放最新的小说的时候,你们还在这里,虽然我不知道还要多久。谢谢大家,可能,是你们的支持,所以冥冥之中没让我消失。
骨头汤——一个刑侦档案管理员的自述 连载七
当郑三炮和段五等人被西汉透光镜背后突然出现的人面像吓得落荒而逃的时候,顾玄青藏在月亮水旁边那些密集的石马、石兽中间。忽然见那崖壁上出现一个人头,也是吓的手脚冰凉。  不能留在这儿!  顾玄青猫着身子悄悄跟在郑三炮等人后面。离得远远的,顾玄青看见余仁跑在最后面,就在一个拐弯的地方。顾玄青猛然间看见余仁身子一歪,好像被一股奇大的力量扯进了溶洞石壁间的一个深洞。  余仁手脚乱蹬,拼命挣扎,双手死命往深洞里撑着什么东西。却只是发出&唔唔&的一阵闷叫,似乎是被什么掐住了脖子。再挣扎一会儿,&蓬&的一股血泉从那深洞里边往外喷出,余仁挣扎的双手软软的垂了下来,那露在洞外的身子一点点的被拖了进去。  顾玄青那儿敢发出半点声音。顾玄青明白,这洞里还潜伏着一个极其可怕的杀手,至于这东西是什么,顾玄青不清楚。顾玄青在那里发怵的一会儿时间,很快,顾玄青就发现郑三炮一行人折了回来,他们发现余仁没了?  顾玄青心里一哆嗦,赶紧藏了起来。这洞穴中异常寂静,郑三炮和吴天等人往回寻找余仁,在那个深洞旁边发现了端倪,找到了余仁身上的背包。  吴天对余仁神秘失踪的分析和后来的一系列怪异举动,顾玄青都听见了,也看见了。  顾玄青心说:&好啊,幸亏老子跟着你们,天不灭我。&  等到顾玄青全身涂满了洞穴淤泥,斜靠在一块石幔背后的时候。他看见吴天带着李若烟和唐勃钻进了月亮水,然后没等多长时间,那唐勃又潜了回来,兴奋得朝郑三炮和段五直招手。郑三炮和段五潜入月亮水好一会儿,顾玄青才从那些石兽和石马中间站起身来。  &看来那太阳顶和不灭具乐殿就在那月亮水下了。自已一个人,不要说跑不出去。就是碰见那可怕的洞穴怪物,己也没有丝毫的一点胜算。可若是潜下月亮水,向郑三炮和段五现身,也说不清郑三炮那二楞子当头就会给自己一枪。再说,要往外跑,没李若烟和吴天这两个生物通和地下暗河专家,自己也他妈和瞎子差不多,跑也跑不出去。&  顾玄青思前想后,在月亮水边来来回回的徘徊,打不定主意是下还是不下。  恍惚间,顾玄青看见那月亮水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直奔郑三炮和段五潜水的那个方向而去。  顾玄青浑身一个机灵,顿时想明白了,这东西要是把郑三炮和段五他见茗雅坐了下来,老尸娘子有点吃惊。招呼路甲附耳说了几句,路甲看了看我们,低着头出去了。  茗雅仍执红先,前面几个回合都是定着,谁变谁输棋。  十几个回合的博弈,茗雅堪堪避开了老鬼和我输棋的那几路陷阱,和袁素芳拼算计,拼路数,可谓步步惊心,处处杀机,惊心动魄。  慢慢的,我感觉老&尸娘子&落子速度越来越慢了,那手上好像拿了什么千斤重物,迟迟落不下去。  有几次她甚至抬头看了看正在沉思中的茗雅,那眼神是那么的复杂,五味杂陈。  走到第十八回合,茗雅走车三进一,下步无论黑棋如何应对,都只能不变做和,这路棋和定了。  我内心里一阵狂跳,茗雅居然还有这一手?狮子吼还留了手大喇叭?  茗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脸颊上两团红晕。  &也&,老鬼对这样的结果还是看得清楚,这家伙一攥拳头,右臂高举,在旁边大呼万岁起来。  老陈还是那么沉稳,看不出喜还是忧。我和老陈差不多,对茗雅下和的结局,我既期待也有点畏惧。期待的是袁达才自煮案就此会有个新的说法,怕的是这老尸娘子骤然生变,使出什么法子亦或是说出让我们都不相信的袁达才自煮案的缘由。  当茗雅走车三进一这步的时候,袁素芳其实并没有拈子,老&尸娘子&的手和路甲一样,已经拢到棉袍袖子里了。  堂屋中光线阴暗,袁素芳本就衰老的面容显得更加枯槁。这老妪好像是费尽了心力,在棉袍中缩做了一团。  我们一言不发的看着袁素芳,该我们问问题的时候了。  我们却没有问,因为袁素芳低垂着的头突然抬起,张口就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你们既知邵康节、袁天罡,为何要逼我说出八阴虎符?&  我们想问的是袁达才自煮之谜和徐东、付援朝之意外死亡的背景,却不料袁素芳没头没脑的来了个什么&八阴虎符&?  这&八阴虎符&又是什么?它和袁达才自煮以及徐东、付援朝之意外死亡有关系?  我和老陈、茗雅、老鬼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袁素芳说的什么意思。  老陈走了过去,端起条凳坐在袁素芳的旁边。  老陈说:&袁素芳,你既已如此高龄。这里我也不想隐瞒,我们是阳州县公安局的警察,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了解袁达才自煮和徐东、付援朝之意外死亡的事情,至于你说的&八阴虎符&我们不清楚,我们也不想知道。但你要说,我们也不阻拦。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们,袁达才自煮和徐东、付援朝的意外死亡和你有没有关系。&  老陈的骤然摊牌让我和茗雅、老鬼都大吃了一惊,怎么老陈就把我们身份告诉这老尸娘子了?她要是就此不说呢?我们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  我还在这边疑惑,老尸娘子袁素芳又做出了一个让我们更惊讶的举动。  袁素芳伸手朝茗雅指了指:&来,帮我把这个东西取下来。&  袁素芳低了低头,让茗雅从颈项间取了个东西出来。这东西粗看就是个长命锁,细看才是一只卧虎,高三、四厘米,长约八、九厘米。虎颈至胯间左右各有错金篆书铭文两行十二字,那铭文文的是:&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阳陵。&  我不由暗自心惊:这可是国家博物馆馆藏之物,目前此类虎符也只发现三件而已,都是秦国的,分别叫做秦新郭虎符、秦杜虎符、秦阳陵虎符。  老尸娘子脖子上解下来的这件虎符那就是阳陵虎符,难道这有什么蹊跷?它又如何会在这里?联想起那贵州的傩鬼面具,我心里更是迷雾重重。  袁素芳双手捧着这阳陵虎符,嘴里念念有词,忽然间眼泪扑簌而下。  &就是它,因为它,我师弟袁达才为了救我,才填了那黄泉眼。&  袁达才和阳陵虎符有关系?袁素芳师弟?黄泉眼?  一连串的疑问如惊雷般在我们耳边炸响,老尸娘子袁素芳究竟隐瞒了什么?  袁素芳此时已是老泪纵横,全无刚见她时精明的样子。  &这东西说来话长,据祖师说。始皇帝灭六国,大一统,建皇陵,观天象。察天下八条龙脉,各派虎符镇之,并以此做为开陵之钥。言八阴虎符聚集之日,就是始皇帝重出一统天下之时。  阳陵虎符本用于调兵,此虎符却是用来开启陵墓之门,故称其为&八阴虎符&  这事儿流传到了唐初,祖师袁天罡识出镇龙破陵钥布局后,并没有打秦陵的主意。反而分派了八位门人为这八件虎符的守护人。意在这八件虎符分而守之,永不得汇聚。  因为祖师曾言:秦陵断不能开,开则大坏中原,所谓山陵崩,江水为竭。  这样一代代的传了下来,到了我这里,我守护的这件叫做西南坤虎符,另外还有北坎、南离、东震、西兑、东南巽、东北艮、西北乾七件虎符。  按祖师安排,我辈当谨遵祖训,万不可遗忘,以保后人之福。但恰在我们这代却出了岔子,这另七位法师传人之中,出了个败类叫万海龙。这人罔顾祖师古训,狼子野心,欲谋取秦陵宝藏。据我算来,他手中虎符,已有五块。路甲在我身边已久,也是万海龙派到我身边来窃虎符之人。  你们要问袁达才自煮之案,不错,袁达才之死和我有关系。至于付援朝和徐东,那是他们命该如此,与我无关。  袁达才是我师弟,不过他从没暴露过他的法师身份。我师弟为了延缓万海龙取八阴虎符开秦陵,填了黄泉眼,坏了西坤虎符的镇龙破陵之气。  法师自缚而烹,必煞西坤虎符镇龙破陵之气。需再等五十年才能摘取虎符,这也是我活到现在的原因。如非此事,那时我就已经死了。  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就是以前袁达才自煮的地方,这下面有个泉眼,位居老君山之幽门,按我们说法,就叫黄泉眼。  我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告诉我们有用?&  袁素芳双手捧着西坤虎符,指了指茗雅:&你既识得蚯蚓降龙,想必是自有天定。今天就是虎符镇龙破陵气满之时,我告诉你们,是因为只有你们才能阻止他。&  &我们阻止他,万海龙?&  老鬼说:&袁素芳,拜托你别说笑话了,谁信你说的这些鬼话?说点正经的,昨晚唱川剧的人是谁?还有,谁放出来的那些灶马?&  袁素芳说:&信与不信,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昨晚你们碰见的那都是些小角色,可惜,我帮不了你们了。&  茗雅奇怪道:&为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  袁素芳说:&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嗯!&,茗雅点了点头。  &那你过来,我把虎符给你。&  说完,袁素芳一把抓住了茗雅的右手腕。茗雅用力挣扎,竟然没有挣脱。  只听得袁素芳喃喃的说道:&祖师有言,谁如果说出了这个秘密或者八阴虎符离开了它的保护者,谁就会,就会。但我已不得不说,那怕我,那怕我&&&  袁素芳声音越来越微弱,就好像只剩下了一口气。  &就会怎么?还有三件虎符在那里?&我心头大急。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老陈和我们至今也心有余悸,袁素芳话音未落,已从七窍开始冒烟,从耳朵、鼻子、嘴里四涌而出,尤其是两个眼睛,逐渐变得两眼深红,像两颗烧红的钢珠。那花白的头发上,&嗤嗤&作响,&嘭&的一团暗蓝色火焰散发开,竟自燃烧起来&&们都杀了,自己也活不了。  那盲穴巨齿蜥口中嘶嘶声大作,舌信的吞吐速度骤然加快。这东西一口咬断了唐勃,却没有立即吞食。而是重新进入了攻击状态,看这情形,下一个攻击的应该就是我,只有我距离这可怕的洞穴生物最近,李若烟和郑三炮都被我掩在了身后。  我们三人头顶上的地宫青铜矛攒射之声没有丝毫减弱,在我们身边和头顶下刺得铮铮做响,李若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突然再见到可怖的盲穴巨齿蜥,再没有丝毫力气抬起遮蔽我们头顶的夜明石棺。  我和郑三炮双手发抖,已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听到李若烟绝望的叫喊,我心中一凉,闭上了眼睛,只等那盲穴巨齿蜥的封喉咬噬。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盲穴巨齿蜥背后的月亮水面上,哗啦传出一声水响,不知又有什么东西从水里钻了出来。  惨!我心说,这一条盲穴巨齿蜥都够我们喝一壶,又来一条?  &砰、砰、砰&,就在这盲穴巨齿蜥四爪按地,正要朝着我迎面扑来的时候,随着数声枪响,这东西后背上突然冒出几朵血花。  不是老陈,也不是另一条盲穴巨齿蜥!这月亮水里出来的竟然是失踪了的顾玄青。  这人在幽冥缝天生桥捅了李老八一刀,然后逃进了夜郎地宫岔道,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从月亮水里冒了出来。  顾玄青浮出水面,连滚带爬蹿到了月亮水边。照着那盲穴巨齿蜥连开数枪,盲穴巨齿蜥吃痛,扭转身子朝顾玄青扑了过去。  这万分宝贵的几秒钟,正是我们头顶上地宫青铜矛攒射已经式微的时候。  李若烟大喊支撑不住,我和郑三炮几乎同时扔掉了举在头上的夜明石棺盖。夜郎地宫穹顶上,最后一根青铜矛贴着我的背脊从背包内一穿而过,巨大的穿刺力带着我跌倒在地,仿佛也是把我钉在了地上。  盲穴巨齿蜥转身攻击顾玄青,郑三炮两个滚翻已到了唐勃尸体跟前,卸下雷明顿,点燃雷管,第一枪就把盲穴巨齿蜥尾巴打了个硕大的缺口。  盲穴巨齿蜥剧痛之下,已顾不得再咬顾玄青,尾巴一甩,转头过来,张开血口,吐出一股腥臭之气。  郑三炮手中一扬,把两捆点燃的雷管扔进了盲穴巨齿蜥的嘴里。  &爬下&,郑三炮一声狂喊!  &轰&的一声,盲穴巨齿蜥大半个脑袋连着半截身子被炸了个粉碎,漫天的血雨合着盲穴巨齿蜥的碎肉劈头盖脸的洒了过来。月亮水里那截盲穴巨齿蜥的残肢没了支撑,后爪一松,缓缓沉了下去,渐渐看不到了。  我背靠着那支青铜矛,抹了一把脸上盲穴巨齿蜥黏稠的腥血,差点呕出来。李若烟被炸飞的盲穴巨齿蜥一支锋利前爪勾住了肩膀,爬在地上哇哇尖叫。  &别怕,别怕,没事儿了。&我摘了勾住李若烟肩膀的盲穴巨齿蜥前爪,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夜郎地宫的地面上,那些攒射的青铜矛打翻了青铜尊、鼎、釜,混合着盲穴巨齿蜥的脑浆、内脏四肢碎屑,还有盲穴巨齿蜥腹中那些腐败了的尸块,铺了一地。  李若烟腹内翻动,再也忍不住,一股胃液从嘴里喷了出来。  如果不是郑三炮反应迅捷,顾玄青也会被那暴怒的盲穴巨齿蜥一口咬碎脑袋。顾玄青稳了稳神,从泥水中爬了起来。  看见朝我们走过来的顾玄青,李若烟捂住了嘴,眼中的刻骨恨意一闪而过,偏过了头去。  我心中清楚,面对自己的两个杀父仇人。李若烟现在是没有一点办法,唯一想的也许是怎么活着出去,出去以后再做计较。  顾玄青手里拿着枪,面色有点尴尬:&三炮,我是不是来得有点晚。&  郑三炮枪口一转:&给老子站住!&  顾玄青脸色大变,手中仿六四不自觉的也有点想往上抬:&三炮,不能怪我,我也是被逼的。我不杀李建军,他就要杀我。我和你兄弟之间无怨无仇,你看,我这不是拼了自己的一条命救你们吗?&  顾玄青显然不知道他逃跑以后郑三炮把李老八扔进阴裕河的事情,所以一开口就把自己的冤屈又重述了一遍。这话里几层意思:一是被逼无奈才下的手。二是我和你郑三炮没什么过节,不用犯杀。三是我如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我刚才也救了你们,算两抵。  郑三炮放下雷明顿散弹枪,哈哈大笑起来:&军师,你来得不晚,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就是、就是,刚才要不是军师那几枪。我们早完了。&我随声附和道。  顾玄青喘了口气,终于把心放到了肚子里。顾玄青四处打量这夜明石矿床雕凿出的夜郎老王地宫,眼里满是惊奇和艳羡,嘴里不挺的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黑暗传没唬我,这是真的,真的,真的有太阳顶!不灭具乐殿啊,不灭具乐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顾玄青摊开双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哭喊了起来。  顾玄青又哭又喊,好像猛的想起了什么。顾玄青站起身来,急步走到郑三炮、我和李若烟身边。  &三炮,夜郎老王的黄金身像、黄金战马、象髓珠呢?有没有?唐勃和段五呢?怎么没见?&  在那碧绿的夜明石荧光中,郑三炮指了指月亮水岸边的唐勃尸体和夜明棺旁边跪着的段五尸身:&除了黄金身像,那些东西都有。唐勃和段五?你看吧,他们就在那儿,你去把他们的背包拿过来。那里面还有两匹黄金战马,水和吃的也都还有。&  郑三炮喘着气,刚才举夜明棺盖,开枪,点燃雷管、炸碎盲穴巨齿蜥。郑三炮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连用手指唐勃和段五死的位置,郑三炮的手都在发抖。  顾玄青取了背包走回来,惊魂未定的说:&唐勃和段五怎么死成那样?&&  郑三炮喝了口水,把我们如何进入不灭具乐殿,包括我们对黄金战马、夜明石矿脉、黄金面具、缀玉瞑目和象髓珠的发现,包括段五贪心取夜明石头,引发地宫青铜矛暗器机括都说了个大概。  顾玄青眼睛一亮:&真的有象髓珠?&  郑三炮说:&是有,不过不是什么大象脑袋里的珠子。吴天兄弟说那东西是世所罕见的岩溶珍珠。诺,在夜明棺后面那处夜明石矿脉内。&  顾玄青大急:&怎么不取出来啊,我看看。&  郑三炮鼻子里发出&嗤&的一声冷笑:&能取我不取出来啊?那东西镶嵌在夜明石矿脉内,用力撬只会撬烂,取个烂的象髓珠有屁用,除非把那块镶嵌有象髓珠的夜明石整个儿取走。&  顾玄青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这地方我看我们也不宜久留。三炮,下步我们怎么办?&  郑三炮说:&我们能不能出去,就得看吴天兄弟和李若烟了。是不是,兄弟?&  我沉吟了片刻:&一般来说,在这个地方出现这么大的洞穴生物是违背常规的。也就是说,除了我们偶然进入了它的食物链,它的常规食物还应该包括白泡盲鱼和一些个体更大的生物。再说简单点,这东西捕食范围的附近,一定离竖井、天坑、地下暗河出口很近,因为这些地方才有可能捕食到更大、更多的猎物,否则,这东西怎么生存?&  顾玄青和郑三炮听得频频点头:&兄弟,说得好,有道理。但是我们怎么找这巨齿蜥的行踪通道?&  我说:&要说对这喀斯特地貌和地下暗河的研究走向判断,这个&&&  我顿了顿:&这个恐怕得问问李若烟。&  我很担心李若烟会一言不发,甚至害怕她看见顾玄青会产生同归于尽的想法。让我意外的是,我刚问完,李若烟就说话了。  李若烟说:&彩画地宫铜门已经被堵死,从那儿出不去。从生物学上分析,天哥分析这盲穴巨齿蜥我觉得是对。我们第一次真正发现夜郎地宫里有盲穴巨齿蜥,地点应该是在余仁失踪那个地方。我觉得我们可以从余仁被袭那个洞下去,那里面水流的声音比我们现在所处这个地方要大,从我的经验看,顺那水流走或者顺着那里面的干洞走,也许可能找到通往地面的竖井。&  听我和李若烟反复提到竖井,顾玄青有点疑惑。  &兄弟,什么竖井?&  我说:&军师,这竖井竖井,就是洞壁直立的井状管道,称为竖井,实际是一种坍陷漏斗。一般而言,井壁很陡峭,近乎直立,很多时候从竖井往下可以看到地下河的水面,当然有的时候也看不到。&  李若烟点了点头:&这竖井是我们唯一可以出去的通道,按我们现在的装备,我们携带的氧气、光源要想再从地下暗河出去,完全不可能。这也是不从月亮水底洞穴寻找出路的原因。&  郑三炮和顾玄青喘息已定,两人心里都是打象髓珠的主意,合力凿下了嵌有象髓珠的那块夜明石,郑三炮顺手装在了自己背包里,我看见顾玄青皱了下眉头,却也也不做声。  潜出月亮水,我们携带的潜水装已没什么用处,卸了沉重的潜水装和钢瓶。在余仁被袭的那个深洞里,我们打好了岩钉,沿绳而下。  郑三炮怕李若烟跑了,自己选在了头里先下,然后才是李若烟,顾玄青,最后是我。  李若烟的分析相当准确。当我最后一个下到洞底的时候,流通的空气迎面而来,这意味着竖井也许就在附近,这种地下流动的空气现象,叫做&乘车效应&。  前面的风越来越大,连着几个拐弯,黑暗里的暗影好像在逐渐的倒退,洞穴里的东西开始显现出了模糊的影子。在那些头盔灯没有照着的地方格外引人注目,因为我们几人头上的头盔灯光已经非常微弱了,仅仅能照射身前几米远近的地方。  光线,因为有光线!  前面是一个缓坡平台,地上遍布着地面落下的枯枝,还有一些动物的尸骸,角落里到处长着菌类。  我已经闻到植物那种特有的腐烂气息,这气味和夜郎地宫内的气味截然不同,对我来说是熟悉的。甚至猛然间让我兴奋起来,因为我知道,那竖井上面,必定是茂密的森林。  竖井!  那窗口大小的一块白色天幕,我看见了。  郑三炮和顾玄青狂喜之间,都捂住了眼睛。顾玄青更是双手合十,跪拜在这竖井洞底。  我探头朝竖井上面望了望,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日下午16点。  目测这竖井,距地面少说也得四、五十米。竖井四周的石壁在不停的往下渗水,另一面地表的水流在竖井里汇聚而下,虽不是什么很大的瀑布,但那些飞溅的水花却封锁着通往上面的通路,要往上攀沿就必须遭受淋水之苦。  地底下的这几天,尤其是经过了最后的那场生死搏杀,郑三炮、顾玄青,我和李若烟的体力大大减弱。  我看了看李若烟,李若烟脸色惨白,胸脯剧烈的一起一伏,斜倚在一块石幔旁边。我知道李若烟的体能已经到了极限!  我说:&军师,炮哥,歇歇吧。这竖井找到了也不急这一会儿。&  &兄弟说得是,歇歇,累死老子了。把我们背包里所有的给养都拿出来,全吃了,要不我们上不去。&郑三炮找了个比较干燥一点的缓坡,放下了背包说。  &唉,要是段五在就好了。&顾玄青叹道。  我背包里还有一小块军用压缩饼干,我拿来给了李若烟,还有剩下的半瓶水。  顾玄青和郑三炮大口吞咽着干粮,歇了一会儿。顾玄青在郑三炮耳边一阵耳语,郑三炮听完,斜眼瞧了瞧李若烟。  我暗暗说不好,为什么?  找到了竖井,李若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更何况顾玄青和郑三炮还是杀李老八的凶手,李若烟若活着,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怎么办?电光石火之间,我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如果真的是这样,不如和他们拼个死活,或许李若烟还有逃出去的一线生机。  顾玄青朝我招招手:&吴天,你过来。&  我心里一紧,手插在背后,用力攥了攥匕首把子。  我走了过去,挨着顾玄青坐下:&军师,啥事儿?&  顾玄青似笑非笑的小声问道:&兄弟,玩过女人没?&  我故作一头雾水:&军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要是真要给我找个妹妹,也等我出去啊。&  郑三炮眉头一皱:&军师,你说话就是绕。兄弟,是这样的,军师刚才和我商量,你兄弟的确有本事,这一路上也救了我好几次。我们仨这次大难不死,出去以后去干番大事业。但是这妞儿不能留,理由不必说。你兄弟要是没玩过女人,去玩玩,然后杀了她。&  &嗡&的一声,我脑子里犹如飞来一柄青铜矛。这样歹毒之极的主意,只有顾玄青想得出。顾玄青和郑三炮要对李若烟下手我猜到了,可我万万没有猜到的是,顾玄青和郑三炮竟然要让我来做,让我来杀李若烟!  很显然,这两人认为我对他们还有极大的用处,意思是我也要和他们一样背上命案,这就是拉我下水!  我脸上挤出一丝儿笑容:&军师,真要杀?&  顾玄青不耐烦的说:&别他妈啰嗦,我和三炮都想好了。&  我说:&行,军师,那还有样东西我没玩过。&  郑三炮说:&啥?你兄弟条件还多呢?&  我说:&我还没玩过枪,不如炮哥把枪给我用用,干脆我一枪干了她怎么样?&  郑三炮说:&这个啊,行行行,拿去。干了她我们赶紧的走,再他妈的在这地底下呆,脑袋都要长霉了。&  &等等,这就不必了,你不是有刀吗?没了李老八,以后我们要找子弹和枪难得很,留着以后还有用。&  顾玄青说完,一把抓住了郑三炮的雷明顿散弹枪枪托。  顾玄青这狗日的一番话,让我借枪的意图落空了。这一刀,我不知道能不能刺得下去。不杀,必然引起顾玄青和郑三炮的极大怀疑,也就是说我不打算和他们以后一起干,说不定当场就会杀了我和李若烟。  杀李若烟?  杀我用生命保护的最重要的证人?  我手上拎着匕首,缓缓朝李若烟走去。李若烟靠坐在崖壁旁边,看我手持匕首走过来,用手捋了捋散乱的头发,朝着我凄然一笑&&  短短的十几步,我走得是异常艰难。无数个可能在我脑海中闪现,和郑三炮、顾玄青拼了?杀了李若烟?  怎么办?  怎么办?  要郑三炮和顾玄青一起归案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保护李若烟。李若烟的身后就是我们刚才走过的路,我记得往后几米远就是几个岔洞,除了这条通往竖井的溶洞是个干洞,较为平坦,其它几个都是看不见底,听得见哗哗流动暗河水声的水洞。  跑!  留下来,杀李若烟那是绝不可能。可是不杀李若烟,我们两个都有危险,只有跑,和李若烟一起跑!  怎么跑,直接跑肯定不行,得找个由头。而且不能让顾玄青和郑三炮生疑,而且不能按原路跑。只有往那水洞里跳,脱离郑三炮和顾玄青再做打算。  李若烟靠洞壁坐着,两手交叉搭在膝盖上,眼光也不畏惧,朝着我就迎了过来。  &看什么看?&  我把匕首揣进衣袋,双手抓住李若烟胸口衣领。  &你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要&&&  我猛的用力,把李若烟领口衣服&嗤&的撕了开来。我只是瞥了一眼,发现李若烟雪白的颈项下挂着一件钥匙样的东西,还没等我细想。  &啪&,我脸上一阵火辣,李若烟羞怒之间,站起来结结实实给了我一个耳光。  &快,摸刀刺我大腿,找机会跑,走岔路水洞。&  我双手扳住李若烟的脸,背对着郑三炮和顾玄青,假作在李若烟耳根后一阵狂吻,已在最短时间内把我的意图告诉了李若烟。  &你,你&&&  李若烟狐疑不定的看着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清楚,而我最担心的是她会不会照我说的做。  &快啊!&我心急如焚。  见我对李若烟又抱又吻,郑三炮和顾玄青似乎放下了心,在那边说笑,顾玄青从地上捡起几根野兽骨骸,双手用力搓动,那些疏松的骨粉从顾玄青手指间像沙样的漏了下来。  顾玄青朝我和李若烟看了一眼,阴恻恻的说:&人生尽头,无非如此。&  &啊&&&  李若烟在推搡捶打中已从我口袋里掏出了匕首,眼睛一闭,朝我大腿后面一刀就扎了下去。  猛听见我的惨叫,郑三炮和顾玄青都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郑三炮叫道。  &你们不要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他。&  说话间,李若烟已拔出匕首横在了我脖子上。我大腿后侧血流如注,顷刻间已湿透了裤子,一股血流顺着裤脚往下趟。  &看不出啊,李若烟,你还有点你老爸的狠劲儿呢。杀啊,你杀啊!&  郑三炮怪笑着,双手一动,&咔嚓&,把雷明顿散弹枪上了膛。  我颤声喊道&炮哥,别开枪,这妞儿身上有东西,别杀她。&  &什么?还有东西?&,顾玄青来了兴趣。  &好像是把钥匙,钥匙。&  我背倚着李若烟,脚步后移,倒推着李若烟靠近那个水洞。李若烟眼里都是惊慌恐惧,步步后退,离那个水洞已经越来越近。  郑三炮脸上肌肉抖动,枪口略抬。这一路下来,我已经很熟悉郑三炮,这表情就是没了耐心,要动手。我忍住大腿剧痛,右腿发力,返身抱住李若烟。  伴随着李若烟的尖叫,我和李若烟眼前一空,一起滑下了岔路水洞。这水洞里水流如瀑,其实是个斜坡。我和李若烟跌入斜坡水洞,一路翻滚下滑,直到&噗通&一声,摔进了一条暗河的浅底。  郑三炮没来得及开枪,急了眼,掏绳索就要往下,却被顾玄青拦住了。  &三炮,我们还是快走吧。还有没有雷管?&  郑三炮反手在包内一阵摸索:&还有最后几根。&  顾玄青指了指水洞下面:&钥匙?什么钥匙?反正都他妈用不上了,扔雷管。&  我和李若烟刚滑落到水洞底部,还没来得及查看四周地形。黑暗中,几点火星已从我们头顶那些四散的水流中疾扑而至。  李若烟显然还没有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醒过来,正坐在水里发愣。  &炸药,当心。&  我一把抱住李若烟,侧翻到水洞底部的另一侧。  &轰&的一声,飞溅起来的水花石渣碎屑打得我背上隐隐做痛。爆炸声一过,我再也支持不住,左腿一软,躺倒在了水坑里面。  从水洞滑坠下来,我头顶、后脑勺在那些石钟乳上蹭破了好几个地方,我抹了把脸,这手上都是血水。  李若烟大梦初醒,扑了过来:&天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我咧了咧嘴:&哎哟,别碰我腿。离我远点,远点。郑三炮和顾玄青要我杀你灭口。我不干。&  我两手紧紧掐住大腿,大腿上的伤口疼得我呲牙咧嘴,得赶紧止血。李若烟这一刀还好,没刺中股动脉。我剪开裤子,用两手大拇指叠加在腹股沟韧带中点用力,那儿是压迫股动脉止血的地方。  &怎么样?天哥?&李若烟问到。  我说:&不碍事,我们得赶快想法子出去。这地方如果涨水,就麻烦了。&  我咬着牙,撕开急救包,包扎好伤口,又用绷带在大腿根部缠了两圈,减少下肢的血流。  李若烟问:&天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事到如今,我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的身份。至少现在李若烟是安全了。  &警察!&  &你是什么?警察?&李若烟失声叫道。  &是的,我是个警察。我是来抓你老爸的,但这下面变故太多,我也没想到郑三炮和顾玄青这几人心黑手辣。&  &怪不得你处处在保护我,天哥,我们一定能出去。这儿一定还有另外的竖井。&  我说:&快走,没多少光源了。我们上去再说。&  李若烟扶着我,朝着暗河水流的方向走去。这条暗河水不深,刚没过我和李若烟的小腿。千万别涨水啊,千万!我默默在心里念叨。  前行约一百米,这股暗河再度潜行,我们前面没路了。我四面看了看,左右各有两个水洞,那里面水流四射而下,都汇入了我们脚下的这条暗河。从暗河走几乎没可能,唯一的选择是看这两个水洞上面有没有竖井。&  李若烟说:&天哥,我上去看看,你等等。&  我找了暗河旁边一块钟乳石坐了下来,头上和大腿上的伤口疼得象刀子在刮。我闭着眼睛,迷迷糊糊中听见上面李若烟狂喜的呼喊。  &天哥,找着了,找着了,另一段竖井!&  当我和李若从竖井里爬上来的时候,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我脑子里清醒了不少。  我很快发现,我们所处的环境并不很妙,这儿从地形上看也许是块漏斗森林,这里面树木长得遮天蔽日,光线幽暗,下面小溪流和暗河水肆意流淌,那些树木的树根盘踞在奇形怪状的河石上,像八爪鱼一样包裹着石头,露出千姿百态的狰狞形状。  李若烟瞪大了眼睛:&我们这是在那儿?&  我苦笑了笑:&我们没爬错地方,这叫石上森林,是贵州非常特有的一种植物地貌。我们要想找出去的方向,这可是困难了。那些在野外辨别方向的方法,什么观星、看树木生长面都用不上,只能凭自己的感觉走走看。&  我的担忧很快被证实,李若烟扶着我在这林子里转了三圈,每次都是鬼使神差的转回这竖井这儿来。我和李若烟都明白,我们是迷路了,我们找不着南方。  我说:&你不能再带着我走了,再走连你也出不去,你就让我留这儿吧。&  李若烟咬住嘴,眼里满是晶莹的泪花:&歇歇,天哥,我们歇歇再走,我不许你说这话,我们会走出去的。&  我和李若烟靠着块稍干燥点的岩石坐着,大腿上缠着伤口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我觉得身上一阵一阵的发冷,身子软得像踩在棉花堆里一样。我清楚,虽然我自己采取了止血急救,但是攀爬竖井,找出去的路径,我也是失血过多,再走不出去这片石上森林,我和李若烟都得死在这儿了。  &啪嗒&、&啪嗒&  下雨了,冰冷的雨滴打在我的脸上。我的感觉越来越模糊,一切在我的眼里都是晃来晃去。  我好累,我想睡了。  过了好久,好久。我觉得我在哪儿?天是那么的湛蓝,四处鸟鸣花香。我是在天堂了吧,我想。  我好像看到茗雅了,她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朝我招手。我想跑过去,却怎么也跑不动。  &茗雅、茗雅&我着急的喊了起来。  我脸上湿湿的,哪儿来的水珠子大滴大滴的落在我脸上,这水珠子顺着我的脸颊,流入了我的嘴里,咸咸的。  我费力的张开眼睛,一阵眩晕之后,我看到的是泪痕满脸的李若烟!我拼命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身子却一点儿也不听使唤。  &别起来&,李若烟说。  &你就在这儿等着我,我再找找看,看能不能碰到采药的山民。&  我想起老陈、茗雅和老鬼。他们在做什么呢?一定是在疯狂的寻找我吧。我摸了摸小腿上那个芯片,看了看四周地形。在这个塌陷漏斗森林里,老陈他们接收不到追踪信号。只有让李若烟把芯片带上,尽可能走到高处,也许这芯片能被追踪到。  &等等,扶我坐起来。&  我说:&削根树棍给我,你在我小腿上挖个东西出来。&  李若烟吓了一跳:&干嘛,天哥。&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快点,没时间了。我卧底之前在小腿里埋了个东西。你得帮我把这追踪芯片从小腿里取出来,这儿老陈他们追踪不到,你带上它尽量往高走,也许他们能发现你。&  李若烟&哇&的哭了起来,把刀一扔:&我下不了手。&  我说:&刚才你不是还刺了我一刀嘛,快。&  李若烟抽噎着说:&那是、不是&&别说了,你别说了。&  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就快要黑了。李若烟再不出去,就会耗费这最宝贵的时间。  我有点变脸,几乎是吼了起来:&你是不是想我死在这儿?你是不是想我对你做的那些努力全都白费?你还想不想活着出去?&  我指着我的小腿腓肠肌位置:&摸着没有,这个硬块儿。来,割开,挑这儿,快点!&  李若烟擦了擦眼泪,我咬住树棍,把头转了过去。那阵撕裂般的剧痛从我小腿传来,差点让我晕厥过去。  我转回头来,李若烟手上拿着的正是那块临行前老陈给我缝在小腿内的警用追踪芯片。  &拿给我看看!&我说.  还好,这追踪芯片没在我滑下水洞的时候碰坏。我撩起衣服擦干净芯片上的血渍,然后塞到李若烟手心里。  李若烟一边给我包扎一边流泪:&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  &快走,赶快走。你会带着老陈他们回来,我相信你。&  李若烟手上捏着匕首,朝密林深处走去。看着李若烟逐渐消失的背影,我心里像针扎一样,我怕她会遇到野兽毒蛇,怕她误中山民捕兽的钢夹,怕她一不小心,跌落到那些深坑、竖井、悬崖下面。  往南,那儿是南方?  在这片漏斗森林里,如果追踪芯片没被老陈他们搜索到,往南走,将是李若烟唯一生还的机会。  我转动脖子四处张望,我忽然看见了一颗树,这颗树离我不远,生得奇怪。树上的树叶呈针状,更奇怪的是这树上的树叶无论在那个位置都斜斜的长着,都指着一个方向。  那里?这树叶的指向除了南方还会有那里?  这是我和李若烟做梦都想找到的方向,南方!  这是司南树,司南树!  我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儿笑容,我想喊李若烟回来,告诉她我找着了方向,可是李若烟已经走远了,更不要说我已经喊不出来。  我怕我等不到李若烟回来告诉她,我要抓住这树,那怕是抓住一片树叶,把这片树叶捏在手里,也要让她看见,她也会沿着这个方向走出去。  天空中阴云翻滚,冰冷的冬雨密密层层的洒落在我的脸上,我打了个寒战,这痛苦不会很久了,不会。  我扶着身旁的岩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朝着前面那棵司南树伸手抓去。这一拽用尽了我全身力气,我抓住了一大把树叶,再也站不住,这身子像截木头,直朝前仆了下去。  那地上都是凹凸不平的岩石,我眼睛一闭,无力躲闪&&  浓密的石上森林里,那些流淌得呜呜咽咽的暗河,那些在树林里回旋徘徊略显尖利却异常入耳的风声。在李若烟看来,不是像郑三炮的身影,就是像顾玄青阴恻恻的狞笑。  李若烟一边走一边左右张望,总是怕郑三炮和顾玄青从那些岩石背后和树林的阴影里钻出来,紧攥住匕首的手心里渐渐渗透出层层密密的冷汗。  李若烟知道,顾玄青和郑三炮爬出去的那个竖井其实离自己并不远。既然吴天和自己都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径,他们也一定在寻找。  但是她别无选择,李若烟摸了摸口袋里那个小硬块,一边细心的在溪流上的那些树根处刮出显眼的痕迹来。  李若烟越往前走,越往那些长满青苔的岩石上攀爬,就发现前面根本就没有路。李若烟每每从岩石上滑摔下来,每每抬头看见越来越暗淡的天色,想起还在苦苦等待自己的吴天。李若烟没有包扎擦破的膝盖和手肘,爬上了一个陡坡,又一个陡坡。  天色越来越黑了,李若烟从背包里掏出头盔灯,那是最后仅有的一点点光源。李若烟惊喜的看见,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个人,蹲在一棵大树下不停的挖着什么。李若烟心里一阵&咚咚&的狂跳,真碰到这里采药的山民了吗?  李若烟几步赶上去:&老乡,老乡。&  那儿的确是蹲着一个人,这个人手里拿着镢头,在用力挖什么东西。这人身上破破烂烂的,沾满了青苔淤泥,对李若烟的大声叫喊,这人好像没听见,依然在埋头做自己的事情。李若烟心存疑虑,难道这个老乡是聋的?  &老乡,喂,老乡!&  李若烟走到跟前,拍了拍这人的肩膀。他在挖什么呢?拍完这人肩膀,李若烟有点好奇。  李若烟朝前面看去,这人好像不是在挖东西,而是在挖坑。这坑挖得奇怪,怎么挖得像个人似的,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还挖出了人的四肢形状。  这不是老乡,这不是山民。这是,这是&&  李若烟已经隐隐觉得很不对劲儿,这人怎么会挖这样的一个坑在这荒郊野岭,李若烟想走到前面去看看这个老乡或者是山民究竟是谁。  刚想到这儿,蹲在树下的这人已经缓缓站了起来。这人扭过头来,年纪大约40岁左右,长着双圆溜溜的老鼠眼,嘴唇上蓄着小八字胡。  顾玄青!  李若烟惊骇之下,几乎停住了呼吸,手里的匕首竟然举不起来。李若烟转过身来想跑,却发现自己背后怎么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人手里拿着支散弹枪,冰凉的枪口刚好抵住她的胸口。  顾玄青转过来,微笑着看着她。顾玄青从坑里面抓起一大把泥土,在手心里搓了搓,看着那些黑色的泥土在指缝间慢慢滑落。  &人生尽头,无非如此。&  说完,顾玄青从李若烟手里夺过匕首,在她喉间用力割了下去。  3天后&&  贵州贵阳市中山东路83号,贵州省人民医院ICU重症监护室。  &不&&&  一个男人撕心裂肺裂般的惨呼打破了住院部的宁静。  我的眼皮怎么那么沉重?  我这是在那儿?  我明明看见顾玄青在前面树根下面挖坑,郑三炮在后面设伏。我后悔没有提醒李若烟,让她千万小心,别碰见顾玄青和郑三炮。我怎么会出现在顾玄青的背后?那远远射来一束头盔灯光是谁的?  若烟?是她,一定是她!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我拼命的喊,可李若烟就是听不见,她还好奇的拍了拍顾玄青的肩膀。  &快跑啊,快跑!&  我在顾玄青身后踢打推搡,可手足却像空气一样的飘渺。我眼睁睁的看着李若烟走进了顾玄青的陷阱,顾玄青抢过匕首,照着李若烟的咽喉就切了下去。  &不&&&  ICU重症监护室外走廊,那排淡绿色的座椅上,胡子拉碴的老陈和老鬼正在打盹儿。  这一声喊不啻是在老陈和老鬼耳边的一声惊雷,这两人几乎同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醒了,醒了,无畏醒了!&  &赶快去叫医生,顺便通知茗雅,这儿,这儿我看着,快去。&  老陈激动之下,竟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重症监护室内,那个全身绷带包裹得像木乃伊似的男子,随着喊声,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牵得床边那些监护仪器和吊瓶一阵叮当乱响。  &不要乱动,快躺下。&  一个温柔亲切的女声进入了我的耳海,可是这声音一点也不熟悉,既不是茗雅也不是李若烟的声音。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这是间什么屋子?  蓝色的窗帘,雪白的墙壁,我的前、左方向,竖立着三种叫不出名字的仪器。我的右边,白色的护士帽下,一个梳着齐刘海发型的年轻护士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问:&这是那儿?&  护士说:&这是贵州省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你那两个警察同事还叫找医生呢。不需要的,我们是24小时在看护你。&  &李若烟呢,李若烟呢?&  吼完那一嗓子,我忽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小得可怜。  &哦,你是问和你一块儿抢救的那女生吗?她的情况比你好得多,现在住院部第209床。&  年轻护士把耳朵贴在我的嘴边,听懂了我的问话。  &咯吱&,重症监护室的门一声轻响,两个穿着隔离衣,带着医护帽的男子走了进来。  那两张脸是那么的亲切,虽然略显疲惫,却抑制不住的喜悦和激动。  那还有谁?老陈和老鬼!  &师傅、老鬼。&尽管声音还有些暗哑微弱,我还是努力从喉咙间喊出声儿来。   &好、好、好!&  老陈背过身去,抹了抹眼睛,握着我的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连说了三个好字。  老鬼这功夫熊猫眼眶红红的:&无畏,你想吃什么?回成都,你吃龙肉我都给你剐来。&  我只是笑,我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老陈和老鬼说,却突然之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有泪花在眼中密密涌动,顺着眼角两边不停的滑落。  我说:&师傅,我没完成好任务。顾玄青和郑三炮是李老八盗墓团伙的重要污点证人,这两人应该也跑出来了。和我一起的那个女生叫李若烟,是李老八的独女,她身上还有非常重要的线索。&  老陈说:&案子的事儿,咱们等你好了再说。你小子,先给我安心养伤。&  我说:&师傅,顾玄青和郑三炮盗出了夜郎地宫内的黄金战马和象髓珠。在我背包里,有夜郎王的黄金面具和缀玉瞑目。&  老陈微微颔首:&好,知道了,好好休息。&  我说完,朝重症监护室的大门看了看。  老鬼心知肚明:&找茗雅呢?这丫头在监护室外面守了你两天两夜,打死不回去睡觉。今天让老陈一顿臭骂,非逼她回去睡几个小时不可。我已经电话了,说你醒了,估计在赶过来的路上。&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等会儿她来了,你告诉她,医生说我头部因为受到剧烈撞击,已经永久性失忆了。&  老鬼只顾偷笑,连连点头:&我说你这人&&&。  老陈呵呵的笑了起来,拿手指点着我:&你啊你!&  门外走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那声音,那就是跑来的。我眯上了眼睛,从虚光中瞄着门口进来的那个她。  老陈和老鬼见茗雅赶到,从床边站了起来。老鬼在茗雅耳边嘀嘀咕咕一顿说,大意是无畏虽然醒了,却因为头部重伤永久性失去了记忆,不仅连老陈和老鬼都不认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听完老鬼转述医生的伤情介绍,这妮子眼瞅着鼻子发酸,泪珠扑簌簌的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茗雅慢慢走到床边,轻轻摩挲着我头上和腿上的绷带。  &我不信!无畏,你不会的,不会的!&  我故作一个激灵,猛睁开眼睛:&哎、哎、哎,你谁啊?&  茗雅一瞬间脸涨得通红:&我是茗雅,我是小笨啊。你怎么不认识了,你!&  我楞楞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茗雅?小笨?不认识。&  茗雅指着我胸前挂着的那个翡翠玉佛:&你挂的这翡翠玉佛是我在安顺酒吧外面递给你的,你忘了?&  &哎哟,我头疼。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双手抱住脑袋,做出表情万分痛苦的样子。要说痛,那是真的,我觉得我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地方。在石上森林里,我抓司南树叶子那个跟斗,在额头上碰开了好大条口子。  至于昏迷过去怎么被找到,看老陈和老鬼的高兴劲儿,除了追踪芯片救了我和李若烟,我还真想不出在那个时候还有谁能救我们。  &我不问了,不问了。&  茗雅突然见我抱头痛苦的样子,也有点慌神。擦了擦眼泪,正待转身走开。  &噗&的一声,老鬼这功夫熊猫终于憋不住了。  老陈忍住了笑说:&无畏,看你这事儿整的,别装了。&  老鬼突如其来的笑声和老陈的问话茗雅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装?装什么?&  你们、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  茗雅瞬间已经反应过来,破涕为笑。手指着我、老鬼和老陈大声说到。  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我捏了捏茗雅的手腕。  茗雅又哭又笑的,把手甩开:&谁稀罕你。&  老鬼在一旁打趣:&哎哟,谁稀罕你?是谁在漩塘边上跳着喊着&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茗雅朝着老鬼怒目相视:&老鬼,你再说。&  老陈说:&好了,好了,别闹了。探视时间到,先让无畏休息吧。&  事实上,在我康复后回成都的那些日子里,我为我的这个恶作剧付出了惨痛代价,茗雅为了这次被骗发动了超乎想象的反制。包括早晨要给她泡茶,中午去食堂给她打饭,乘车要给她开车门,出任务必须在她后面当跟班等等。当然,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李若烟,她怎么样了?  我迫切的想看到李若烟,想起我在漏斗森林竖井旁交给她追踪芯片的情景。我仍然无法平复自己的心境,我无法想象李若烟是怎样走过的那段路,是如何避开了顾玄青和郑三炮,如何避开了那些陷坑、暗河,最终让老陈他们发现了追踪芯片,发现了她。  在我转入普通病房的第二天,我拄着拐杖可以下地了。我对老陈和老鬼说:&师傅、老鬼,走,陪我去看看李若烟。&  老鬼说:&别介啊,茗雅在那儿呢,她可是一重要证人。&  我说:&得得,这我还不知道啊,去不去?&  我扬起拐杖,在老鬼屁股上扬了扬。  老鬼笑着说:&去去去,我欠你的。&  老陈说:&无畏,茗雅说李若烟对她爱理不理的,几乎不怎么说话,看样子对我们很有戒心。当然,她问得最多的就是你,问你的伤情如何,这个我想茗雅都告诉她了。&  &怎么会?&我心里咯噔一下子。   我说:&李若烟对李老八盗墓集团的内幕肯定是不知情,不过在她身上有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准确的说是把钥匙。至于这把钥匙是怎么回事,只有问她。不搭理人,我觉得也正常,要提供自己父亲的犯罪证据,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首先在心理上就不容易过关,更何况她对李老八的盗墓内情并不清楚。&  老陈边走边说:&说得有道理,对了,这次跟踪你们的那个杀手,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是知道他一直在跟踪你们,从下漩塘开始,直到在夜郎地宫门前看见他埋手雷,我才和他遭遇。  可惜的是我还是慢了些,这个人竟然采取自杀方式,我是估计不足啊。如果我开枪及时一点,不让他引爆手雷炸塌溶洞,你发现夜郎地宫后就可以从原路返回,至少不会象石上森林那么凶险。&  我说:&师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从原路返回我还会遇到很多想不到的事情。另外,杀手不只一个,还有一个在龙宫镇龙宫宾馆被文黑子干掉了,据李若烟后来说,文黑子为了保护她,和这个杀手同归于尽了。&  老陈说:&李若烟说的情况属实,龙宫镇宾馆枪击案中的两名死者。一个是文杰也就是文黑子,另一个你提到的杀手,我们已经查明,是河南警方通缉已久的一个变态杀手,名叫王轻。  这个王轻绰号&独狼&,应该和跟踪你们的这个杀手是一路的。如果我分析不错,这两个杀手很有可能都是由老爷子派出来的。  这老爷子是老谋深算啊,既想得到夜郎宝藏,又想杀了李老八。不过有一点我没想明白,是李老八没有利用价值了?还是其他有什么事情得罪了老爷子,总之不是小事。&  我问道:&师傅,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和李若烟的?&  老陈说:&我们是先发现的李若烟,然后根据她在石上森林那些树根处的刮痕再找到的你。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手里攥着把树叶,爬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了。如果我们再晚到几个小时,我这把老骨头就见不到你这个臭小子啰。&  老陈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老陈接着说:&还有啊,你回去可得好好感谢小天局长和张国华局长。我从漩塘底下回到地面后,立即向小天局长和国华局长报告了地底情况。张国华局长马上联系了XX省刑侦局配合安排数支小分队在漩塘附近开展搜索。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搜索追踪芯片的信号,没有信号指示位置,救援小分队也不可能找到你和李若烟。  所以无畏啊,你当时那个决定非常关键,如果我们搜索不到你。在那个险恶的环境下,你和李若烟也撑不了几天。  我最想给你说的是,救援小分队在漏斗森林附近并没有发现顾玄青和郑三炮。根据你提供的情况,这两人的野外生存能力都非常强,要说他们就死在漏斗森林里面,我不太相信。再说他们还背着黄金战马、黄金吴钩和象髓珠。目前,这两人做为鬼师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进行了通缉。  李若烟的伤情除了擦伤和脱水造成的虚弱而外,其它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我看她的精神不太好,很沉默。&
  我们一路讨论案情,说话的时候,我、老陈和老鬼已经来到了贵州省人民医院住院部209病房。  推开房门,我一眼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李若烟。尽管李若烟脸色还有点苍白,黑发还稍微有些凌乱。但是比起在地底下那几天而言,我仿佛又看到了她在漩塘边上跳下越野车时的那抹阳光和靓丽。  &你好了?天哥,我就知道你会没事儿!&李若烟抿嘴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火焰般的亮光。  我看着李若烟,不知怎么,我的鼻子有点酸,我点了点头:&我叫龙无畏,吴天是我的假名。&
  老陈说:&李若烟,说说吧,说说你爸爸的事情。&  李若烟疑惑的看了看老陈:&龙无畏?天哥?不,该叫你龙无畏警官,这位是?&  我说:&这是我的师傅,陈单,他想了解了解你爸爸的一些情况。&  听我这么一说,李若烟的笑容顿时从脸上消退下来。  李若烟看着我冷冷的说:&龙无畏警官,我知道些什么。你应该更清楚,请你们不要再来问我。&  说完,李若烟扭头在一边,闭上了眼睛,再也不说话。  老鬼看了看茗雅,茗雅看了看我,老陈也显得颇为尴尬。  我心里清楚,有老陈、张茗雅和老鬼在病房里,李若烟感到非常的不自在,甚至有些抵触。  我说:&师傅、茗雅、老鬼,你们先出去下可以吗?&  老陈自然是明白,使了个眼色,茗雅和老鬼都随老陈走了出去。老陈三人刚一出门,李若烟就睁开了眼睛。  李若烟先开了口:&龙无畏警官,我谢谢你,你救过我,我也救了你。如果你也要问我老爸的事情,我恐怕帮不了你什么忙。&  我心想:现在顾玄青和郑三炮在逃,剩下的唯一线索就是李若烟颈项上的那把钥匙。如果她不配合,这个事情真的很难办。  我说:&谢我干嘛?你还记得不?我们俩在石上森林迷路的时候,我说过,只要你能活着走出石上森林,我就是死了也无所谓。  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关于你老爸的事情,我不问。但是顾玄青和郑三炮这两个杀害你老爸的凶手还没有归案,难道你就不想给你爸报仇?难道你忘了郑三炮在幽冥缝阴裕河边做的那些恶事儿,包括对你做的那件恶事?&  猛听我提起这两件让李若烟刻骨铭心的事情,李若烟捂住了耳朵,大哭起来:&别说了,你别说了。&  &不说?怎么不说?我们俩能从漩塘地下活着出来,这就叫天理昭彰,这就叫老天爷有眼。&我大声说到。  李若烟愣了,等了好一会儿。  李若烟才缓缓的说:&看着我老爸被顾玄青和郑三炮害死,我怎么会忘?我怎么不想?  在石上森林,你拿那个追踪芯片给我,我也知道那是我们唯一活着出去的机会。我爬不上那些陡坡,我害怕碰见顾玄青和郑三炮。我几次都想放弃的时候,除了想到你在等我,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要活着出去,看着顾玄青和郑三炮这两个人渣去死!&  我说:&但是据我们了解的情况,目前这两个人还在逃。要抓住他们,我们必须了解你老爸的一些事情,比如你老爸是不是给你留下过什么东西?包括那把钥匙?&  李若烟说:&我爸公司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早我爸就送我去英国留学了。只有这次我爸给我留下了两样东西,一把背后是我生日密码的银行托管箱钥匙,还有一块他很少戴的江诗丹顿腕表。   这两样东西都是黑子临死前交给我的,用一个小鹿皮包装着。我记得很清楚,他说是老爸委托他转交给我的。这钥匙我从来没见过,我也很想知道我老爸在银行托管箱里给我留了什么。也不知道对抓顾玄青和郑三炮有没有用。&  说着,李若烟从颈项上取下了钥匙,又从手上摘下了一块男士腕表递给我。  &还有块表?李老八虽是盗墓大贼,却也不是粗人。这块表一定另有玄机。&我心说。  我接过钥匙和腕表说:&若烟你放心,你虽然是李建国的女儿,并不代表着你就是李建国盗墓集团的成员,也不可能因为你参与了夜郎王坟盗掘就追究你的刑责。因为你并没有染指任何一件文物,也没有协助顾玄青和郑三炮盗掘夜郎宝藏。  相反,你还可能为抓住顾玄青和郑三炮这两个重要的犯罪嫌疑人提供非常重要的信息,那信息是什么?就是你颈项上挂着的那把钥匙和这块表。你老爸能把这件东西留给你,必然有极其特殊的意义。你说是不是?&  李若烟含着泪水点了点头:&龙无畏,我叫着挺别扭,我还是叫你天哥吧。&  我笑着说:&这样也好,你叫我龙无畏警官我也觉得别扭。这样啊,回成都我请你吃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李若烟轻轻一笑:&吃饭先免了,我想先看看我老爸给我的那只箱子。&  &这个好办,等我们俩恢复差不多了,我师傅他们会安排的。&  我扭头朝外面喊了一嗓子:&师傅,你们进来吧。&   看着眼前这两件李老八留给李若烟的遗物,老陈沉吟了半响。  &这钥匙倒是简单,就是银行托管箱的钥匙,背后的这串数字,  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表!&  老陈把腕表放在手心里掂了掂:&这表可没那么简单,具体怎么复杂我说不清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拿回去给我们的技术部门鉴定下。你放心,一定完璧归赵。&  不如老陈所料,在李老八留给李若烟的那块江诗丹顿表内,技术部门很快提取到了老爷子和李老八兄弟的谈话录音。  那不是一块简单的奢侈品,竟然是一块录音密码表。在那段录音里面,老爷子和李老八兄弟的谈话还原了三个鬼师被杀的全部经过和李老八兄弟盗掘夜郎宝藏的全部计划。但是却并没有透露这是在那个地方录下的这段录音,我们也仅仅知道录音里面那个苍老却透着凶狠声音的人就是老爷子。  可是老爷子在哪儿?  成都,一座几百万人的城市,仅凭声音和年龄推断查找老爷子无疑是大海捞针,或者说我们连针都还没有。  既然李老八能留下录音,必然是担忧老爷子会加害李若烟,给李若烟留下一些反制的证据。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么在银行那个托管箱内,是不是还隐藏着老爷子和李老八之间的什么惊天秘密呢?  李老八究竟给李若烟留下了什么?这些东西能不能帮助我们抓获老爷子、顾玄青和郑三炮,而后揪出我们中间的那个内鬼?  对此我充满了期待,我希望是有关老爷子的很多证据。或者是顾玄青和郑三炮的隐秘藏身之处。顾玄青这人的心理,极可能选择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条路。另外,他们两人手中的文物也得尽快出手。  我们住院时间不久,我和李若烟基本恢复。老陈请示杨小天,杨小天指示不能再在贵州久等,必须尽快返回成都。  然而,就在我们返回成都的途中。成都,已经出事了&&  顾玄青和郑三炮爬上竖井,在石上森林里转悠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出去的路。出得山来,两人除了背包完好,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两人找了个饭馆,狼吞虎咽之后,包了辆出租径奔成都。  顾玄青老奸巨滑,并没有回成都双楠碧云天小区的住处,而是在附近租了处房子。那房子位置在23楼,视野极为开阔,可以远远的看到李老八和顾玄青原来的住所。一住进去,顾玄青和郑三炮几乎不出来,倒头就睡,醒了就吃,呆了好几天才算恢复过来。  这天,郑三炮照常到楼下红旗超市买东西。付钱的时候,郑三炮发现超市的女收银员盯了他好几眼。郑三炮心说:&我脸上又没多长个鼻子,看个屁啊。&  可刚走出超市没几步,郑三炮就觉得后背阵阵发凉。郑三炮的直觉告诉他,一个普通超市的收银员为什么会这么看自己?  除非她认识自己?可是自己并不认识她啊。除非这人手上有自己的相片。可是哪儿来的相片?除非是自己已经被&&  &通缉!&两个大大的黑字瞬间从郑三炮脑袋中跳出来。  猛想到这儿,郑三炮浑身一哆嗦,左、右、前、后眼光迅速一瞥,右手已伸向裤兜,握住了仿六四的枪柄。  郑三炮尽量维持自己脸上表情的平静,虽然右手食指都搭上了扳机。郑三炮看见迎面一个卖芒果的小贩正和自己擦肩而过,后边两个漂亮的女生正嘻嘻哈哈的追打着跑过去。右边是红旗超市的大落地玻璃窗,左边是非机动车道,正是上班时分,骑着自行车和电动车上班的男男女女川流不息。  这一切都和成都的平常早晨一样,似乎没人关注一个手插在裤兜里连枪柄都快要捏出汗来的郑三炮。  &军师,出事了。我们可能被通缉了。&  &什么?&  顾玄青差点从沙发上掉下来,顾玄青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是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察看楼下的动静。  &别看了,没人跟踪。&郑三炮喘着气说。  &你怎么知道?&顾玄青惊魂未定的问。  &那收银员看我的眼神不对,反正不对劲。&&啪&,郑三炮拉开罐啤酒猛喝一口。  时间不长,没有呼啸刺耳的警笛,两辆警车悄然而至,从上面下来二十来个全副武装的特警。不超过3分钟,李老八和顾玄青原住处已被全部封锁。这一切被在另一幢高楼里的顾玄青和郑三炮看了个清清楚楚。  顾玄青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妈的,我们两个要是住在老地方。这不是坛子里抓乌龟?&  &老子没想明白,怎么会被通缉?&郑三炮恨恨的说。  &这次出来,人都死光了,就剩下我们两个。除非你是警察?&顾玄青说  &别扯鸡巴淡了,军师!我要是警察你现在还能站这儿给我说话?&郑三炮说。  顾玄青在屋子里来回的转,象只关在鼠笼里的老鼠。&我想去想来,要嘛就是老爷子,要嘛就是吴天?老爷子一直想杀我们封口,告密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我们被抓不是也得把他捅出来?第二他也不知道我们回来啊,所以这可能性不大。  只剩下这个吴天,老子从第一眼见他那天起就很怀疑他,要不是八哥那么信任,老子一定查出他的底来。  三炮,你说吴天和李若烟是不是没死啊?好像只有吴天他妈的怀疑最大。但我就是找不着什么东西证明我这感觉。&  &我想起来了,三炮。吴天不是说他导师是川大历史系的古飞歌吗?我想去会会这老头,还有那个什么,什么姬七。&顾玄青一拍大腿。  郑三炮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今晚我们先找古飞歌去&&&  回成都的路上,老鬼问我:&无畏,人死之前都有预感?&  老鬼问话的时候,越野车正过秦岭隧道,隧道里的阴寒之气从车身缝隙里&嗖嗖&的钻进来,包裹着我和茗雅、老鬼。  茗雅有点惊诧:&老鬼,你不好好开车,稀奇古怪的问什么呢?&  我说:&你这个死熊猫,遇邪行了吧?我告诉你啊,我们现在是五行为土,坐地为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听说挖秦岭隧道时,这隧道里死了好些人,你敢在这隧道里提&死&,小心白天遇煞!&  老鬼嘿嘿一笑:&无畏,你就知道捉弄我。说真的,这李老八死在漩塘沼穴下面的幽冥缝里,那地方可是暗河密布,溶洞千层啊。  可奇怪的是这李老八是神仙?几年前就知道送李若烟去英国研究岩溶地貌,暗河结构?他就知道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还知道李若烟可以凭自己所学逃出夜郎地宫?你说这不是预感是什么?&  我说:&这死前预感的事情不是没有,最出名的是林肯的梦。据说林肯被刺杀前几天做了个怪梦,他梦见白宫里面那些士兵都在悲伤的哭泣。于是他就问士兵哭什么?士兵说总统被暗杀了,林肯不信,走到棺材前一看,让林肯大吃一惊的是棺材里躺着的竟然是自己。结果没过两天,林肯就在华盛顿福特戏院被枪杀了。  所以你要说李老八有预感,也许有。可我更想说的是李老八应该是有预谋,他为什么要送李若烟去研究地下岩溶?我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这个不简单的答案可能都在那个银行托管箱里。&  茗雅瞪圆了眼睛:&预谋?李老八人都死了?你们还说他有预谋?你们还真的信那个?无畏,你说你这次下去在那个洞穴里面听到婴儿的哭声,这也是真的?&  茗雅的问话让我想起血湖大战的情形,我叹了口气:&再没有机会去证实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了,婴儿肯定是没有。那声音有三种可能,一是洞穴烟囱效应的风声。二也有可能是盲穴巨齿蜥发出的声音。三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幻觉。你看新疆的魔鬼城,真的有魔鬼?那就是雅丹风蚀地貌的风声混响。&  我说:&顾玄青和郑三炮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如果你是他们,你们会干什么?&  老鬼说:&如果是我,先好吃好喝,恢复元气再说。&  茗雅说:&如果是我,隐匿几天,先看看情况,再想办法出手手里的东西。&  我说:&你们两人说的都有可能。可是师傅说已经对这两人全国通缉和网上追逃了,这两人会躲什么地方去呢?&  通缉,我猛想到通缉,这心里一惊。  顾玄青和郑三炮肯定也会知道自己被通缉,但是为什么会被通缉?除了我和李若烟还活着,除了怀疑我,他们还会怀疑谁?依顾玄青的性格,怀疑一个人就会怀疑他的一切。  我喃喃念道:&古飞歌教授、姬七有危险,只有这两人和我有过联系,顾玄青只知道这两个人!&  茗雅和老鬼也是变了脸色,这两人做事的心狠手辣,他们早从我口中了解清楚了。如果真让顾玄青和郑三炮抓住了古飞歌和姬七,我连想都不敢想。  &接啊,师傅,快接电话。&  一阵盲音从手机中传出,老陈带着李若烟在前面急奔,这秦岭隧道至广元一带,都是大山,手机根本没信号。  &老鬼,快,追上师傅他们!&  那怕早一分钟让老陈知道,让老陈提前通知古飞歌和姬七,也许就会救了他们的命。  &嘎&&吱&  老鬼一脚油门,连续超车,前面已看到老陈的三菱越野!  成都的冬天异常阴冷,十二月初,已是快到大雪的时候了。  成都望江路,四川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古飞歌老教授戴着手套,拎着自己的黑色提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古飞歌老教授的身后,远远的跟着两个人。
  跟踪到古飞歌,顾玄青觉得太容易了,这种容易甚至让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是摸了古飞歌的不少情况,包括古飞歌住哪儿,家里有什么人,每天的上班路线,自己都清清楚楚。  可是这么容易就看到这老头儿,而且这老头儿周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人。对这个情况,顾玄青心里还是有点怀疑,因为与吴天有关的第二个人不见了。  这人是谁?当然是姬七!  顾玄青和郑三炮去了姬七经常出没的几个地方,都没找着。  按说古飞歌那是相当的忙,一年不是去外地出差,就会去那些考古的现场,还有就是参加那些学术研讨会。这么容易就找着他,是不是太?  眼看古飞歌慢慢的在前面走,而且离自己设伏的地方越来越近,顾玄青却在心里一阵嘀咕。  郑三炮悄悄的问道:&这老头要是不说怎么办?&  顾玄青黑着脸:&杀一个也是杀!&  郑三炮没有再问,他也无需再问。很清楚,古飞歌不说实话,或者是古飞歌说了实情,顾玄青都不会让古飞歌活着。但是古飞歌要死,最好是让他和顾玄青知道了吴天是不是警察再死。  前面不远就是川大教师宿舍楼,古飞歌抬抬头,看见了自家窗口透出的灯光,那是厨房的位置。  古飞歌会心的笑了笑,他仿佛闻到了红烧狮子头的味道。那是老伴的最爱,也是他最喜欢吃的淮扬菜。  也就是这个时候,古飞歌刚一低头,一个带红色头盔,穿黑色防寒服的男子骑着辆电动车,斜刺里已朝他猛冲过来。  古飞歌拎着提包手足无措,目瞪口呆。眼瞅着这避无可避的一撞,古飞歌闭上了眼睛。谁知这戴头盔的骑手方向一转,这电动车几乎擦着古飞歌身体右侧,蹿了过去。  就在古飞歌惊魂未定,不知所措的时候,老教授却听到身后发出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东西撞上了。  古飞歌转头一看,那电动车刚蹿过去。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一辆面包车,横在了电动车跟前。那骑手刹车不及,&哐啷&一声连人带车撞在了面包车上。  更让古飞歌吃惊的是,面包车门打开,上面跳下来三个年轻男子,手按膝顶,一把把戴着红色头盔的骑手摁倒在地。  绑架?抢劫?什么人这是?  见老教授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其中一个正从腰间掏出手铐把骑手双手反剪的年轻男子,朝着古飞歌微微一笑。  &你是顾玄青还是郑三炮?&  一个年轻男子问骑手,那骑手双手被扭在背后,头盔着地,吱吱唔唔的说不出话来。  三人把骑手翻过身来,揭开红色头盔。三人却瞪大了眼睛,这头盔下一张稚嫩的脸,看年级也就十七八岁,那儿是顾玄青和郑三炮?  &说,谁让你干的?&年轻男子大惊之下厉声喝到。  &不关我的事,那人说,叫我骑车从那老头旁边冲过去,就给我2000。&骑手满脸的惊恐。  &那人呢?&  骑手指了指后面,两个年轻男子双手持枪朝后追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那些路灯下的光影,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在那片郁郁葱葱的桂花树丛里,顾玄青和郑三炮慢慢隐入了黑暗之中&&  12月5日下午,天色黑得早也黑得有点吓人,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早早开起了车灯。不多时,天空中星星点点的飘下小雨来,让蓉城的冬日显得更加阴寒湿冷。  成都交大绿岭小区旁的一条巷子里,51岁的打金匠马川坐在十来个平方的小店里,手里抱着个暖宝,不停的跺脚。  马川开这打金子的小店铺按说也有些时日了,除了正当打个戒指、洗洗首饰污秽,马川偶尔也接点贼活。所谓贼活,就是把那些来路不正的金银首饰改头换形,自己从中收取不菲的加工费。当然,至于这东西从那儿来,到那儿去。马川从来不问,也不会问,这也是打金匠行业中的一条潜规则。  &啥子鬼天气哦!&  马川自言自语,抬头朝黑压压的天空看了看。说话间,小雨中竟然夹杂着雪花飘落下来。  &看这样子,今儿又不会有生意了。&马川叹了口气。  马川收拾好东西,转身准备拉下卷帘门。  &等等,师兄,帮个忙。&  来人一把握住了马川拉卷帘门的手,倒把马川吓了一大跳。  这人戴着顶登山帽,帽檐压得很低,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马川心中暗喜,说曹操曹操就来了,听口气不像是自个儿用,估计是地下货。  马川忙不迭说道:&好啊,没问题。&  来人说:&帮忙打几根金条,加工费好说。&  马川把来人让进金店,拉下了卷帘门。  那人从包里拿出样东西,那东西层层叠叠裹了好几张报纸,等来人把报纸剥开,马川的眼睛刚一接触到这东西,这眼睛就定住了。那不是件普通的黄金首饰,那是匹黄金战马,栩栩如生,仿佛还在奔跑嘶叫。  &溶了?打金条?这么好的物件儿?&  马川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这句话刚一出口。马川就觉得自己说错了,自己平时是不多嘴的,今儿怎么突然问起客人来了。  那人说:&加工费不是问题。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  马川有点尴尬:&是是,稍等稍等。&  在马川融金的这段时间内,打金条的这人在马川小店里来回转悠,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  对来人如此奇怪的举动,马川聚精会神的在坩埚里融金,丝毫也没有注意到。时间不长,那匹栩栩如生的黄金战马已经变成了六根黄澄澄的大金条。  尽管外面是雨雪纷飞,但是马川却背心透湿。他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按说来人已许诺会给他不菲的加工费,他不应该再在王水里洗刷下那些金子。可是,可是,这金子太诱惑他了,他还是没忍住。  &做好了?&,那人表情温和的问他。然后指了指坩埚:&那里面是什么?&  马川有点口吃:&那是、那是&&&  那人说:&不好说是吧?我替你说,王水是吧,硝酸、硫酸、盐酸三酸混在一起的混合液。洗金的是不是?&  马川忽然意识到这人好像很懂他们这一行,他感到有点后悔。  &这个,这个&&&  马川还想说第三个&这个&,脖子上一紧,马川感到一股冰凉搁在了自己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师兄,是我不对。我不要你的加工费了,我&&。&  没等马川说完,那人就用马川打金店里的编织带把马川捆成了粽子,还用马川擦汗的那条毛巾把马川的嘴堵了个结实。  马川看着那人把金条装进背包,在地上拼命扭动身子,嘴里唔唔有声,马川想说点什么。  那人蹲在马川面前,冷冷的说:&第一你不该问。第二你不该偷。第三既然你那么喜欢金子,今天我成全你。&  那人说完,右手夹起坩埚,左手扯掉马川堵嘴那条毛巾,捏住马川鼻子。对着马川急于呼吸张开的大嘴,手腕用力,朝下一倾&&  左后视镜中,老陈一瞥,已经看到了急追而来的老鬼。  跳下车,老陈看见的是满脸焦急的我和茗雅,李若烟不知发生了什么,在副驾位置上探头问我。&天哥,咋回事?&  我笑了笑:&没事儿,我问问我师傅。&  我压低声音问老陈:&师傅,古飞歌老教授和姬七提供保护没?&  老陈习惯的从怀里掏出二锅头,刚要拧开,又盖上了。 老陈说:&你就是问这个?这个你还用问?&  茗雅在一旁着急,摇了摇老陈的胳膊:&师傅,你快说啊。这都要出人命了,你还说绕口令?&  老陈抬手指了指我们,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们几个啊,是不是太小看师傅了?我就怕他们不去找古教授,但是姬七我是指令他暂时隐身,至于什么原因我以后告诉你们。总之你们放心,古教授绝没有生命危险。&  &师傅,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啊。&茗雅高兴的跳了起来。  &师傅,你真行!&我在心里说,可是顾玄青和郑三炮会不会真的去找古飞歌?我有点担心。  &嘟&&&,老陈搁在驾驶室里的手机铃响。  &什么?跑了?&,老陈在手机里大声说到。  我心里一沉,很明显,一定是负责保护并试图抓捕顾玄青和郑三炮的同事暴露了。顾玄青和郑三炮肯定也清楚了我的身份,说不定正在计划对我的疯狂报复。  &千万不能留下指纹!千万别跟三亲六戚联系,更不能使用信用卡,不坐飞机,也不要住酒店,总之绝不在公开场合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一年之内我们不见面,不联系,不沟通。一年后再联系,记住了?&  顾玄青一字一句的给郑三炮说道。  郑三炮点了点头:&妈的,就是便宜了吴天和李若烟。早知道我就在那竖井那儿等着他们。&  顾玄青说:&你等他?他现在还等着我们去找他呢,你想想,古飞歌已经就是个饵了,更何况是他?先躲过这阵风声,再说我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去办,黄金战马的金条呢?&  郑三炮从床底下拖出背包:&都在这儿呢。,一共打了六条。&  顾玄青说:&打金条没出什么纰漏吧?&  郑三炮拿起桌上的匕首,在手上转动,耍了个花式。&纰漏?你说要是把溶金的王水倒在你喉咙里还会不会出什么纰漏?&  等郑三炮把这句话说完,顾玄青已经知道了结果。顾玄青拿起两根金条:&三炮,这次分开,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反正我们生死兄弟有啥说啥。要嘛你选象髓珠和两根金条,要嘛你就要四根金条和黄金吴钩,随你选。&  郑三炮说:&军师,那什么象髓珠对我这个粗人没啥用,我也懒得去联系什么买家,你要你就拿去。对了,你刚才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顾玄青背上登山包,咬了咬牙:&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回到成都,张国华和杨小天已经在等我们。  握着张国华温暖的双手,我忽然想起在商洛夜市时老陈悄悄握我那一下。那种感动忽地涌上心头,变成了我眼中淌下的热泪。  我有点哽咽:&张局、杨局,我没有完成好任务。顾玄青和郑三炮没有抓着,还有老爷子&&&  张国华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能那么说,虽然老爷子不知去向,顾玄青和郑三炮仍然在逃。但这次猎王行动也很有斩获,李老八盗墓集团的完全覆灭,你起到了关键作用。唯一可惜的是那个内鬼没被挖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敲山震虎,我看那内鬼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再怎么动作。&  杨小天眼眶也有点湿润:&无畏,第一次执行卧底,能平安回来,我很高兴。上次没喝的庆功酒,这次回阳州给你补上。&  张国华说:&小天,你这是拉帮接派啊,看样子庆功酒你是不准备请我?&  杨小天说:&我请还请不到呢,要不张局再拿点老茅台出来?&  &我的老茅台啊,早有人给我偷来喝啦!&张国华说完,眼睛瞟了瞟茗雅。听张国华说到上次茗雅偷酒的事儿,老陈、老鬼和我都笑了起来。  茗雅脸红红的:&老爸,你那儿不是还有一瓶嘛。&  张国华哈哈大笑:&你看我说什么呢,这才是卧底啊。我就那么点好酒,全曝光了!走,今晚这顿庆功酒,我请。&  吃饭前,老陈、我、茗雅、老鬼陪李若烟去中国建行成都分行取到了李老八留给她的那只银色小箱。密码设置的是李若烟生日,最后那几位数字竟然是李若烟出生当天的准确时间。  在李若烟打开箱子的那一刹那,我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有关李老八盗墓集团的唯一线索了。那里面究竟会有什么呢?是不是和我们曾经分析过的一样,留有李老八盗墓集团的犯罪记录和老爷子的联系记录呢?  失望!  除了失望,紧接而来的还是失望!  不要说任何一点有关老爷子和顾玄青、郑三炮的资料信息,就是关于李老八自己,包括整个盗墓集团的信息都没有。箱内除了封信、一本存折和三块拳头大小的羊脂玉籽料,就此空无一物。   李若烟拿起那封信拆开,等看完的时候,已是泣不成声。那张信纸从李若烟指缝中滑下来,掉在了地上。  李老八究竟写了什么?我弯腰捡起李老八留给李若烟的这封信。  &烟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老爸已经不在了,不要怪老爸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世界上。  老爸身上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你不知道也没有必要知道,以免给你带来麻烦。如果警察找你,你就把老爸留给你的那块表交给警察,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你。  你老爸很后悔走上了那条道,但这个世界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要做好人,老爸也许只有等来世了。  存折上的钱足够你继续完成你的学业,那几块和田玉籽料千万保存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手,那是你妈妈用命换来的。  烟儿!  等你学成回来的时候,五、六月份的新疆伊利谷地,你可以去那里看看。那地方除了有漫山遍野的薰衣草,也是我和你妈妈认识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里也是你的出生地。  如果有来生,我还想和你妈妈和你在一起&&李建国!&  我把这封信念完的时候,老陈、茗雅和老鬼都没有说话,只有李若烟在轻轻的抽泣。  火锅!  成都武侯区通祠路39号麻辣空间食府!  成都最麻的火锅,混合着毛肚、耗儿鱼、鸭舌、肥牛肉,在寒冷的蓉城冬夜,沸腾翻滚!  席间张国华接了个电话,张国华把筷子在桌上一拍。职业的敏感告诉我,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成都麓山国际社区A102幢别墅,整幢别墅都被拉上了黄白相间的警戒线。  刑侦支队的同事有的在询问小区保安,有的在调取监控录像,有的在寻找犯罪嫌疑人可能留下的脚印、指纹痕迹。  &两名死者都死在浴室内,死状极惨。最奇怪的是浴室墙面上留下的那些血迹文字,我们看不懂。国华局长说你们对异形文字很有研究,正好请你们看看。&XX省刑侦局副局长李猛边走边给杨小天和老陈介绍情况。  &茗雅不要进来,无畏,老鬼跟我进去。&老陈扭头对我、老鬼和茗雅说。  茗雅气得一跺脚:&凭什么?师傅你&&&  老陈表情严肃:&执行命令。&  戴上口罩和乳胶手套,我和老陈、老鬼走进了A102幢别墅的浴室。这栋别墅的浴室位于二楼西南方的一角,推窗可以见远方的小河、草坡和树林,视野极佳。  因为冬天的缘故,浴缸内两具全身赤裸的尸体还没有被泡出巨人观,但也散发出血腥的恶臭。  男尸年龄大约在六十岁上下,女尸就年轻了,估计在二十三岁左右。男尸身上密布着锐器的刺创,颈部一刀几乎要割下头来。女尸倒还基本完整,除了那些奇形怪状的伤痕,触目惊心的是胸部被切成了棉絮状的两块碎肉。  老鬼虽说也出过些杀人现场,却也没见过这样的惨状,捂着嘴在窗户边上翻江倒海。   老陈一言不发,在浴缸的血水里对两具尸体翻翻拣拣。过了好一会儿,老陈边脱乳胶手套边说:&无畏,这两人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从手段上看,足足有12种之多,难道这两人死法和那三个鬼师一样?是《黑暗传》中记载的十二祭歌?&  我没有说话,从进门开始。我只看了浴缸里的尸体几眼,就一直在看浴室的墙面。  浴室墙面上,凶手用被害人的鲜血在墙上写下了两排字。鲜血早已干涸,在雪白的墙砖上留下淋漓而下的黑色血渍。这些血渍组成的文字图案不是什么特别符号,而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少数民族象形文字。  这文字写的是:死亡是另一种开端 ,我会永远看着你们&&
  成都双流机场候机大厅,熙熙攘攘的旅客拥挤在各个登机口,行色匆匆。我和老鬼、茗雅送李若烟飞往上海,再转机飞往伦敦。  李若烟说:&天哥,我们还会见面吗?&  我笑着说:&会啊,怎么不会。&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所乘坐的东方航空MU502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由2号登机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飞往上海浦东国际机场的东航航班即将起飞了,李若烟朝我、茗雅和老鬼挥了挥手,拉着旅行包走向登记口。不长的一段距离,李若烟回头看了我好几次。  看着李若烟落寞的背影,想起我和她在漩塘沼穴下遭遇的那些生死巨变。我鼻子有点发酸,学业完成后,她会去伊犁谷地看薰衣草花海吗?会去看李老八和她妈妈认识的那个地方吗?她难道不想知道她妈妈为什么会用命换来几块和田玉籽料?  难道李老八会在伊犁谷地藏着什么猫腻?我脑子里转着这些疑问,不禁有点发怔。  茗雅捅了捅我:&走吧,师傅还在成都等我们呢。&  &好&,我边答应茗雅,正待转身。眼角余光一瞥,李若烟放下旅行包,突然转身朝我跑来。  &等等,天哥,我还有件事没做。&  &什么没做?&  看着突然奔回来的李若烟,我一头雾水。  &天哥,抱抱你可以吗?&   李若烟有点俏皮,这是我第二次看见李若烟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第一次还是在漩塘边上她看见李老八的时候。  &当然可以,也祝你一路平安!&  我微笑着伸出双手,老鬼在一旁憨笑,茗雅扭头去看正降落机场的一架航班。  &我会回来的!&李若烟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老爷子死了,他的情人也死了。  当我踏入凶案现场的那一刻,当我看见浴室墙上那鲜血淋漓的水书文字的时候,我早己明白凶手是谁。而且,我也大概知道了浴缸里的两个被害人是谁。  能在墙上写水书的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哪个水族鬼师?还有谁?  能用十二种可怖手法让被害人受尽折磨的,除了顾玄青还有谁?  但是顾玄青消失了,在顾玄青的居住地,包括附近小区,我们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也没能找到顾玄青的任何一点线索,仿佛这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还有就是别墅里还有个人不见了,据走访调查情况显示,老爷子别墅里还有个姓张的年轻小伙。如果说门口那道血印痕迹不是顾玄青的,难道是姓张的年轻人受伤并且逃过了顾玄青的杀手?  与此同时,打金匠马川的尸体在成都交大绿岭小区附近被发现。  我隐隐觉得这件事和顾玄青、郑三炮有关,这两人十分清楚,黄金战马在他们手上,那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根本不容易出手。唯一的途径是毁了,做成金砖或者金条。  如果是马川接的这趟活,能做得出把王水倒进马川喉咙里的人,除了顾玄青和郑三炮,我还真想不出谁会这么残忍的灭口。  气焰嚣张的挑衅,赤裸裸的威胁,丧心病狂的顾玄青!  回到阳州公安局,当我再次推开第五间刑侦档案管理室的时候,墙上那些水书贴片和《黑暗传》残卷依然静静的贴在那里,三个玻璃缸中的鬼师头颅,其中一个鬼师的眼睛还微微的睁开着。  &会的,总会有瞑目的那一天!&  我拉开窗帘,很久不见的冬日阳光破窗而入&&  &龙肉,我的龙肉呢?&我问老鬼。  这功夫熊猫张口结舌的:&什么龙肉?我什么时候答应过给你吃龙肉?&  &嘿,你不是出家人还学会打诳语了?谁在贵州说的要给我剐龙肉吃?谁说的?&  老鬼嘟嘟囔囔的说道:&你那会儿是什么情况?我还不是一时情急嘛。&  &情急?你长了个包子脸就别怨狗跟着,人要厚道嘛,是不是?师傅,茗雅!&  我恶狠狠的盯着老鬼,老鬼目光闪烁,左顾右盼,其实心里早都有数,在那儿故意装。  茗雅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老陈揭开茶杯盖子,刚泡的铁观音清香四溢,在刑侦档案管理室内氤氲弥漫。  重庆烧鸡坊,包房第二个雅间。  &此菜名为盘龙黄鳝,是我合二十年九阳神功、十二路空明拳、乾坤大挪移麻、辣、鲜、香、烫五味而成,佐酒下饭均宜,各位客官请慢用!&  老鬼左手端着个大盘子,笑容可掬的说。  我和老陈、茗雅一看,老鬼手上这盘菜,上面是红云一般的辣椒盖顶,其间葱白椒青,下面是一二十条筷子粗细卷曲如龙的鳝鱼苗儿,皮嫩略焦恰到好处,却正是阳洲的一道江湖名菜。  因此菜必须先用鲜活鳝鱼苗油炸成卷,然后再加等份辣椒、花椒、大蒜、生姜、葱白爆炒而成,虽说有点残忍,但也名副其实,故名盘龙。  吃盘龙黄鳝也有番讲究,高手吃盘龙,只需一筷,无须动手,夹头、撕喉、去肠,次序井然。若是新手,烫了手、嘴不说,每吃一条盘龙,第一不知从何下口,第二也会弄得满手油渍。  老鬼于吃不愧是大师,上了盘龙黄鳝。又给我们玩起了花样。老鬼挤眉弄眼的说:&为了庆祝咱无畏回归祖国的怀抱,今儿我豁出去了,上俺压箱底的绝活,母子相会!&  茗雅有点疑惑:&母子相会?&  我心里说:&老鬼,就你肚子里那点主意还考我?母子相会不就是炒豆芽和绿豆汤嘛?你还会玩出什么花样?&  老鬼一拍巴掌,烧鸡坊的两个服务员鱼贯而入。一个手上长白托盘横抹一堆青翠,另一个手里一看就是个汤盅了。  我再仔细一看,顿觉心头一热,老鬼是费了很多功夫。那一抹青翠不是绿豆芽,而是份素炒南瓜尖。汤盅里面既然讲到母子相会,定然就是南瓜盅了。那南瓜盅又不是普通的南瓜盅,而是加了虾仁、火腿和松茸。  茗雅恍然大悟:&这就是母子相会?&  老鬼说:&是啊,不叫这名叫什么啊?要不改改,叫无茗相会?&  &去你的!&,茗雅脸上一红。  老陈呵呵笑了起来,拧开二锅头的盖子,啜了一口。  &无畏,茗雅,老鬼,看见这菜啊,我倒想起个事儿来。&  老陈这番说话,老鬼不熟,我和茗雅可是心知肚明。老陈保不住又想起件什么陈年旧案,没准儿比碎尸喂鱼案更让人揪心。  茗雅大口嚼了截鳝鱼段:&师傅,我吃的正带劲呢。您老等吃完了再说行不?&  我说:&师傅,你讲,赶快的。你看老鬼上的这道南瓜汤,黄呼呼稀溜溜的,就象个人得了肠炎拉肚子&&&  那边老鬼正喝南瓜汤,猛听我这一说,翻了两白眼,喉头紧了两紧,才把那口南瓜汤憋了下去。  &我不吃了,看看你什么人品!&茗雅&啪&的把筷子在桌上一撂。  &就是就是,人品,要厚道。&老鬼附和说。  &得得,你瞎起什么哄。咱听师傅的,是吧?&  老陈指指我:&你们两个好好跟无畏学学,不管什么环境,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要能吃,而且还要吃得下去。吃不下去,身体垮了,怎么破案?  要说这件事,时间就远了。我记得,那起凶案中的被害人真的就象条盘龙黄鳝,甚至可以说比盘龙黄鳝还惨。&
  老陈说这话的时候,我刚撕下一段鳝鱼塞进嘴里。浓烈的麻辣鲜香钻入口腔,还未及回味。却因为老陈的这番话,让我心里也泛起腻来。  什么东东?犯罪嫌疑人把被害人煎炸来吃了?  虽说我刚才恶心茗雅和老鬼,但与老陈所说的经验丰富比起来,还是很有差距。我也是硬着头皮在那儿耍嘴,忽然听见老陈说被害人死状象盘龙黄鳝,我嘴里倒像啃着截肉乎乎的手指。  老陈接着说:&说这事儿之前,得先给你们澄清个事儿。&  茗雅嬉笑着打岔:&师傅,您不会又给我们上人体组织骨骼课吧。您上次说的我还记着呢,人体骨骼有206块。&  老陈也不着急,摆了摆手:&我这次说的和人体结构无关,和&尸娘子&有关。当然了,说这件事也不会动摇我做为一个无神论者的信仰,虽然我没办法解释这件事情。  但是为什么要给你们说这个,你们想想!你们经历了千年圣水案和十二祭祀案这两件事,我怕你们太自以为是,骄傲自满。  要知道,做为刑警,当你接手一件刑事案的时候。一般而言案情分析要嘛就是财杀,要嘛就是情杀,要嘛就是仇杀,或者说就是围绕以上三个方向进行刑事勘验、痕迹鉴定、社会关系排查。可是当你所有手段都穷尽以后,你会发现,这件案子根本就不在这三个方向以内,你怎么办?你绞尽脑汁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昼夜不眠,也找不到该案任何有关这三个方向的一点痕迹。  换句话说,你终究会进入一个特殊的死胡同,终究会遇上一件你永远也破不了的案!  这类案件和我们普通说的&死案&不同,一般的死案大体定性是可以判断的,只是没办法抓到犯罪嫌疑人。  而这类的&死案&完全超乎想象、匪夷所思,所以我们在第五档案室专门建立了一个专档,这个专档的代号就叫做&尸娘子&!  &尸娘子&就保存在档案室博古架后面,我一直没给你们打开,现在我觉得是给你们讲讲的时候了。&  老陈的话让我的心猛跳了起来,回忆第五档案室内的摆设,好像是有个保险柜在博古架后面。不过那时我们的眼睛都集中在三个鬼师头颅上,谁都没有注意。  老陈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老陈的话说得我和茗雅、老鬼心里沉电甸的。难道老陈的意思是心有不甘,想让我们几个去侦破&尸娘子&?  我嘿嘿的笑了起来,努力放松心情:&师傅,您什么时候有过师娘啊?&  老鬼在旁边一本正经的说:&无畏,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记得老陈好像说过有个叫金婵的,难不成是她?&  &扯远了啊!金婵?有机会我再给你们说她吧,这件事和她无关!&  老陈的眼中一片空濛,望向外面的夜空。  &尸娘子,这个名称不能从字面和谐音上来解,既不是师娘也不是师娘的儿子,而是四川农村地区对从事巫蛊行业女法师的一种俗称。之所以取这个名字和一般的死案进行区别,是我们这么多年来认为这里面或许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我印象很深,&尸娘子&专档第一案就是阳州市武庙乡七社村民袁达才自煮案。&  &自煮?什么意思?&  老鬼浑身一哆嗦,刚端上手的荞麦茶荡起来。我正低头喝南瓜盅,荞麦茶溅我一脸。  &对不起啊无畏,老陈这话说的。我只听过温水煮青蛙,还有什么自焚、割腕、上吊、卧轨、烧炭、服毒、跳楼、投水等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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