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杂记
第一节：在海州（3）
作者:回头青
授权:晋江文学城
44，从我说假话想到的为了能使我对打工的生活体验具有良好的事实依据和充分的解释基础，即说服力。我真希望能在这本不愿意呆下去的地方再坚持一段时间。最理想的就是和我在围堤湖放羊一样，有一年半或两年的时间。当然，无论如何我是不可能超过两年的。因为这打工的生涯实非我等所能承受能忍耐得了的。来此三个多月，自我感觉这人啦，还是自由一点的好。要当官，也应去当管官的官，而不要做官管的官。凭心而论，我这官的确还是很好当的。用一句俗话说吧，叫“瓶是借的，酒是赊的，一跤摔倒是他的。”然而，这人还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实在不愿干这种事而扭曲自己。就近几天吧，一个讨货款的苏老板找了我几次，而老板呢又没有钱，已经用了商人们常用的一些伎法。我想这老板硬是苦于没有新招，故所用的一些司空见惯的戏法都不管用。当然，知己知彼，将心比心，你要骗人也就应该考虑人家也会骗你。你不是早已经就尝到这些味道了吗？象吴老板等人，不也都和你一样吗？吴老板他们骗不了你，那你又怎么能骗得了人家呢。可是，这道理虽这么简单，而他却还是要玩这种自欺欺人的把戏。且叫我也跟着去撒谎。面对这种老板，我真是左右为难，哭笑不得。然而，我是个打工的呀，老板说教你讲假话，骗人，那你就得去讲，去骗啦。谁叫你是个打工的呢？今天我打电话讲假话硬是等了一会才去的，因为我实在是忍不住笑，那简直是太可笑了。前一次我照老板的意思讲假话，那硬是用纸写好了才说的，因为，我还要考虑对方将怎样对待我的假话，我不事先写好，恐怕经不起几下折腾就会露陷。因为假的就是假的，他真不起来。这对于一个不善于说假话的人来说，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不得不防，故把假事假话都写在了纸上。所有这些还不仅仅是我不想在此久呆的唯一因素，而且还不是主要因素。有些事比这还难办。因此，我认为，我不可能超过两年，那是我忍受不了的事。搞一两年我想那是最理想的时段。但就这样一个指标，我也不知道能否坚持得了。因为，我总认为我适应不了这种尔虞我诈的环境。目前，我对该厂的老板，员工以及他们的心态，他们的境遇等都有了一些了解，只是还不全面。例如，员工们的生活待遇，尤其是工资待遇，老板对此事的看法等等。说到这里，也顺便谈一下员工们的生活。提起员工们的生活，那真是一言难尽，简而言之就是凄苦。全厂只有232个普通员工，其中男工124个，女工108个。除几个有配偶的是两人睡一铺外，100多个男工只有四五十张上下铺，而且是平均宽度不足1.2米的铁架子床，全部是两人一铺，几十个没有带丈夫跑的女工也就三四十张铁床，其中还有一些是上下铺。我真担心她们会掉下来摔伤。对此，老板们想过吗？另外就是那两餐饭，那叫我怎么说也吃不下去。我看到他们每人拿一副碗筷到厨房舀两瓢饭。厨师给他们打一点菜，然后，他们就各自端着饭碗，找一个他们各自认为适合的地方或站着或蹲着去吃，根本没有什么餐桌和椅子，我心里真不是滋味，真不忍心看到这一幕幕凄凉的场景。有个女孩子，比我女儿还小4岁，是工厂的文员，每当我看到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就会联想到我的女儿……。我真不明白，这里的老板们心为什么就那么很，那么硬，难怪俗话说“富者不仁，仁者不富”的啊。 日45，真不知是怎麽搞的办公室文员陈小姐上次因给彩绘部单独下单而弄错了事，这对一个年仅20岁的小丫头来说，受一顿训斥实在不合算，因这纯属帮忙。下单之事本不属她的工作。这一次错了也不算什么，下不为例就是了。可这陈小姐也真是有些自贱，今天她接一个单，又直接给白胚部下了单。我原以为是老板有新的要求，便已成全的方式对陈说，我那儿有生产指令单，你拿生产指令单填写后再交白胚部。谁知她却又说是为彩绘部的统一彩绘而做的。今天上午11点左右，还因她再次给彩绘部下单而将230的9寸吸顶圈40只错写成30只而重蹈覆辙。到现在还不足3个小时，她又这样做，真不知她是怎么搞的，真是作践自己，不堪同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屡教屡犯，真是不可教也。 日46，我好想去睡觉现在是晚上9.58分，我真想去睡觉。可是不行，一是还有一碗面尚未完成任务。这打工的生活呀，那就是打工的生活，实非在家可比。不吃上一碗面，晚上2—3点钟准得饿醒来，这是其一。这其二呢，员工们，包括老板们也都未下班，我虽可以特殊一点，提前下班休息，但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大家都能坚持，我为何要特殊呢？难道人家就不困吗？更何况，我这总管的工作本身就不是很吃力的活。因此，我想还是应该坚持，不就是30来分钟吗？挺一下也就过去了，多少困难我都能克服，这想睡觉的问题还解决不了吗？人啦，还是应该现实一点。谁叫你来打工的呢？别人都说前30岁睡不醒，后30岁睡不着。我却与众不同，我是前30岁睡不醒 ，后30岁还是睡不醒。自我感觉每天要有10----12小时的睡眠时间才算理想。看来呀，这打工的日子还真难熬。人家都认为这时间过的快，我却觉得这时间过得太慢，常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受。当然，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坏事，真的。生活嘛，就是这样。如果没有这些体验，那生活就太平凡了。我总是认为自己的生活是充实的。退休4年，我认为我没有蒙混光阴，虚度年华。 日47，下一个该会是谁 今天，老板已答应了一个员工的辞工请求，这本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每个工厂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存在。然而，这件事却引起了我的深思。辞工者是本县的，也是本厂曾二老板的同乡。当他早在一个月前提出辞工申请时，我就认为老板可以答应他的要求。但照厂里的规矩，要等一个月后才能答复。既然工厂有这样的制度，则该员工要求辞工，到今天才予答复也无可厚非。问题是老板们彼此间使心眼，你想把责任推给他，他想把责任推给你，彼此在这个问题上展开了心理战。老老板认为该员是他的老乡，是他一边的人，由他去定论，并谈及该员工提出辞工过程中所涉及的一些原由。原来文吉国是本厂的修边工，技术众认尚可，为此，文吉国想以此来要求厂方为其增加工资，便就此事告诉了曾，曾便带着这一问题与赵商议，赵亦说：“该员工不但不能涨工资，而且，根据其一贯表现，还要降工资。”于是，文要求涨工资一事已成为空话。这本是老板们间正常的工作问题，应该是他们的内部秘密，只可在老板们自己心里存在。谁知曾竟将此事一并告诉了文，且此事又被三老板杨波得知了。这三老板当然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于是，也就在今天文要求结算工资款时又使出了新的一招，即“卡”文，并未给文结算工资，且有很多的理由，说白了就是要“整”一下文，并计划在此过程中罗例一些实据以便在与文结算工资时作为扣其工资的依据。真够厉害的。作为一个老板，我认为大可不必与这样一个普通员工较劲，尤其是象文吉国这样的下人。然而，这老板竟连这样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人也不予原谅，不予放过，那还能对什么施以仁慈之心呢？况且，你想把辞退文的责任推到萧的身上，那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知己知彼吗？你能这样想，那对方就不会这样想吗？素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心态，在不经意中表露出来了，有一种涉嫌泄密的迹象，即曾二老板告诉了文，然而，文不也将对方的心态泄露给了你吗？这不是很对等的事吗？这不都充分的说明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吗？这样的一件小事 ，本不该有这么多的枝节，为何会出现这些本不必出现的事情呢？不身临其境，还真不知其庐山真面目。这商场，商人，大概都是一样的奸狡巨滑，尔虞我诈。他们一方面彼此勾结，另一方面又彼此利用，彼此争夺，彼此猜疑，彼此的放不得心拉。一个老板，心胸居然如此的狭小，这等的容不得人，如此的富余心计，如此的算计他人，真叫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呀。人们常说，某人的变化真大，有“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之说，然而，我对这里的老板则是来此三月，当刮目相看，所见所闻，真是耳目一新啦。“路遥知马力，时久见人心”实在是有道理。宗上所述，我也不能不慎重的考虑一下自己的明天。今天是他，那明天呢？明天会是谁？日48，预料的事终于发生了去年年底，房东就要求我们搬出去，说是要收回厂房，但最后还是未定。今年二月初，房东又说要我们搬厂，几个老板到处找厂房，忙乎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厂房，并着手搬厂事宜。二月4日，（正月十四）我与去曾鸿办理租厂房交纳定金手续，并到环保等有关单位了解情况，后回到厂房房东处准备办理租房的定金手续（2000）元。当时我已带了租房定金，但当对方在定金契约上注明，如过期不能租定，此2000元定金将作为房东损失，予以弥补而不退回。见此情况，我便对曾说，万一我们到时候租不下来，这200元就算白交了，故我便建议曾鸿与杨波和横滨再商量定夺。因为，在此之前，原房东一方面要我们退房，另一方面又没有原厂房押金退给我们，所以，我认为暂不能给新房交押金，并说这是提前退房，有违反房租合约之嫌，要老板们与甘老板再签订一个协议，说明非我们违约而提前退房……。然而，老板们没有把此事当一回事。今天，房东甘老板说：“你们不搬我帮你们搬。”那态度啊是相当的强硬。2004年4月 5日49，扭曲自己，坚持下去有一课小学生们读过的书，在我那个学生时代却未能读过，但我知道那篇课文的中心思想和目的。它说的只是一个小故事。然而，主要的用意却是告诉人们，尤其是告诉孩子们，说话要诚实，不要骗人。我的为人虽不能说是很值得别人效仿，但我始终认为，其观点是正确的，是经得起时间和历史的检验和考察的，这就是做人要诚实。那课书讲的是一个小孩说谎，他骗别人说：“狼来了”。起初人们以为狼是真的来了，结果发现是那小孩在骗人，如此而已。一件很小的事，一句很简单的十分平常的话，使那小孩失去了他在人们心目中的信誉，同时也是使他后来断送性命的根源。因为他连续两三次的说过狼来了，结果狼都没来，让人们失去了对他的信任。而后来狼真的来了，那小孩再说狼来了的时候，人们也就不再相信他的话了，就这样让那说谎的小孩搭上了一条性命。也就是说，让那说谎得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从在这里的工作来看，说扭曲了自己，还真的是扭曲了自己。我虽说是算不上从不说谎，但相对而言，我是不喜欢说谎的，而且还从不喜欢说谎的人。对人对己都一样。然而，这里的老板却说，在这里搞事“就必须这样做”，即必须得说谎。当然，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一件什么难事，简而言之就是说话。只不过是说我不想说的话，而不是不会说的话。这难吗？不难。何况我是在提他人说谎。只是这并不是我所喜欢干的事。然而，为了从长计议，我还得坚持下来，不得不这样做。我的计划还未完全实现，我的目的还未完全达到。更何况，能在这里结识这些人，能耳闻目睹这里的一些事，能了解这里的工人和老板们之间的关系，熟悉老板与工人之间的许许多多我原来所不知到的情况，也是一件好事。这对丰富我的阅历，充实我的人生，无疑是有帮助的。这里的确有许多值得我了解的内容，因此，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下去。我想我应该学会适应我过去不喜欢的环境。从前不喜欢的人或事，我从来就不爱理睬，从而也就失去了许多了解和掌握那些我所不知道的人和事。这里现在却又为我提供了这样一个环境，我怎能放弃呢？这是我了解这些情况的唯一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这种机会到那里去找哇。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多呆上一段时间，就能多学到一些东西，多了解一些情况。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知道的越多就会越有味。因为这是真的，而不是道听途说的风闻言事；也不是报刊杂志上的说教描写和电影电视上的虚构夸张。是珍贵的，是很难捕捉到的典型范例。它生动活泼，真实可信。它可以弥补我过去的不足。我应该很好的利用这样我并不喜欢却又是难得找到的环境。要学会忍耐，宽容，要极力克制自己的暴躁脾气，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日50，老板的心真硬郭晋望是广东省大埔县光德镇人，1982年出生，是一个学雕刻的大专毕业生。也许是耳朵有些毛病的缘故，因此，说话也不是太流利。今年2月，他听说本厂招收雕刻工，便摹名前来应聘，几经周折后，他来到了本厂的雕刻室上班。作为工厂的总管，我常到各个部门去巡视查看，每当我走到雕刻室，总是感觉到他很勤快，做事总是那么默默无闻，任劳任怨的。我常看到有些残疾人，吹拉弹唱，琴棋书画，都很在行的，都显得有那么一种身残志不残的气质。也许是残疾人的共同特点吧，他也显得很聪明。然而，在雕刻室工作了大约一星期，老板却看不上眼，于是叫我通知他回去，并交给我50元钱算是给他的报酬。我也不知当今社会的私营工厂都有那些规矩，只是觉得这50元钱实在是拿不出手。然而，这并不是我说了算的事啊，只是觉得那心里呀真不是个滋味。这老板咋就这么吝啬呢？100快钱都给不得吗？人家出来打工也不容易呀，举目无亲，无依无靠的。我寻思着这老板啦，恐怕都差不多，好的可能也好不到那里去。我拿着这50元钱，带着老板的旨意，把这半聋半哑的员工郭晋叫到办公室，给他说了该说的一切，然后把那50元钱交给他，示意叫他回去，并告戒他说：“到哪里都是干，这里不行就到其他地方去吧”。老实说，当时我心里真的很不是个滋味，总觉得他好可怜。看到眼前用一种期盼和乞求的目光望着我的他，我毫无办法。最后，他也只好带着一种无奈的表情和没有说出来的怨恨，离开了工厂。至今，我仍能记得起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瘦小的肩上背着背包，手上拖着一只行李箱，就好象那荒郊野外的一只离群的羔羊，是那样的无助，那样的孤单。难怪世上有“富者不仁，仁者不富”之说的。这老板的心可是真硬啊。可以这么说，天底下地皮上，很多老板，看重的都只不过是他们的利益。 日51，主次不明，本末倒置沙特的吸顶灯订单3300只上月29日以下，按理说此类相对该厂来说属于大单的业务，老板们应视为当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因在此之前的几个小时内，他们包括员工在内的全厂人员都还在为没有业务，没有订单而发愁，故在此情况下，能不将其视为重点工作来抓吗？何况，客户要求20日发货。然而，可能他们天生没有干过什么大事，否则，为何时至今日还只有两款227和230能够投入生产，仅有的另两款400mm的大模，也因为没有合适的灯罩而只灌了五六只就停了下来。至此，时间已过去了近一周，而3300只吸顶灯还只灌了不到200只。是没有办法吗？依我看来并非如此，导致上述原因的表面原因是没有模具，而实际原因是不会合理安排，把主次颠倒，将本来不急的骨灰盒开发放在其中，挤占急需的位置。目前，雕刻已拥有6-7人，而真正投入3300只吸顶灯模具雕刻的仅三人，且是三月四日才达到的指标，而在此之前仅两人从事吸顶灯模具的雕刻改造。真是不可思议，几个老板天天不知在忙些什么。可以肯定地说，这批货20日不能如期发出。按每天生产200只，也还需要半个月，何况，目前几乎是八字还没有一撇。真是太可悲了。呆在饭篜里恐怕也没有饱饭吃，如此的缺乏条理，如此的不会安排，不懂得时间就是金钱，速度就是效益的商品时代的这一普通道理，能在经济领域从事商品生产吗？鬼才会相信。日52，昧着良心撒谎昨天，我按老板的要求与利得宝化工店联系了1400g银粉浆，店老板按我们的要求及时给送过来了，且员工也已经用于了生产，并证明效果可以。这本来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谁知，曾老板今天又叫司机从外面买回了100g。并说要把昨天的货退还给利得宝。我真是感到有些为难。哪有这样的事呢？人家已把货给我们送来了，也符合我们的要求，并已经用于了生产，你又为何要如此的为难于人呢？假如我们是卖化工产品的，对方要这样做，你是何感受，会满意吗？会高兴吗？何况，人家的货我们已经用过了一部分，亦说明已经开封，虽不是标准包装，但不论怎么说也是我们愿意买的，又不是人家强行卖给你的。如此经商，能成大事吗？为了圆成此事，我不得不昧着良心欺骗对方说：“您的货用在我们的产品上不太理想，今天我们又从小揽买回来了”。我原以为对方会有意见，不料，对方的态度相当的好。先是说我们要的“珍珠银”粉他也可以为我们提供，然后又说我们已买了，可以让我们把货退还给他。这确实让我很感动。我真想不通，为什么人家经商就不象我们呢？尽管此事以顺利解决，但我却仍为自己昧着良心撒谎的行为而深感内疚。日53，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今天，我似乎才醒悟，原来二老板曾鸿时常提及的油漆，树脂，天那水等化工原料的价格高，要我换个店进货。而在此之前又曾说，象树脂之类的化工原料，用惯了就不要轻易更换货源等出耳反耳之说的真正寓意。近来曾常说要进什么‘千彩’的树脂，‘康胜’的树脂。并还说某某原料怎么那么贵？等等怀疑的问题。开始我的确不已为然，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老板们会对我不放心。然而，大约就在半个月前我听他们讲，原材料购进后改由办公室陈丽萍签收。自然，当时我仍没往心里去，因为我实在没有想到他们这样做的真正目的。近段这种迹象已经明朗化了，进货以正式改为陈签字。此外，前段由我兼管的出纳方面的工作，目前以在逐步转轨。当然，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一件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但令人生畏的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减轻我的工作压力，而是出于对我的不信任与不放心。如果用“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来形容，似乎目前还为时过早。但这种迹象却不得不让我警觉。“路遥知马力，时久见人心”啦。老板总是老板，他们眼里看重的只是金钱，利益。什么亲情 ，人情，忠，信，仁，义，那都是别人的事。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对人不忠；不仁；不义，言而无信，欺骗他人，说假话，下套子，那早已是他们的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了。看来我还真的是错看了他们，低估了他们啦。今思之方感天真可笑。真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今天，莱茵公司的女老板说要我们厂给她做仿玉龙。这本是一件极为平常的事。随便搪塞一下就可以摆平。如我们已取消该条生产线；此产品模具以经损坏，暂时无法修复；该产品工艺复杂，买卖双方都不合算…….等等。因为该厂不是一个讲究商业道德，遵守游戏规则的商业伙伴。这种回答对一般人来说可能还略有难处。但作为我较为熟悉和了解的他们来说，那的确是小菜一碟呀。类似这样的话还用得着我来说吗？然而，这老板却煞有介事的叫小陈把我找到办公室，郑重其事的和我谈及此事，从他那少有的语言表情上看，批评之意已跃然脸上。他象摸象样的对我说：“按我的说，是我上次没经老板允许，把产品送给你了，这是我的错……”。这里的“按我的说……这是我的错”预指着什么？这不明摆着是给我难堪吗？对这种情况好在我已经有了良好的心理准备。我装聋卖傻，毫不犹豫的说：“哦，我明白了”。这回答我想该是你最得意的了吧。我能以一个二百五的表情，傻乎乎的回答你，应该是你满意的了。因为，你之所以要这样煞费苦心的表演出这么一幕，不就是这个目的吗？我成全你，怎么样。时间还长，还早着呢。何况，我知道什么叫“大肚能容，容天，容地，容人间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古，笑今，笑世上可笑之人”的含义呢。凭心而论，上次我将我们厂的产品样本送一件给该客户~莱茵公司，还正是认为我是该厂的总管，处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应是常理，不用请示汇报。一个小小的仿玉产品，另售价也不过五~六快钱。况且，这仿玉产品在正式投产之前的颜色配比，还是我调试出来的呀。没有我这个总管，别说是仿玉龙，仿玉虾都没有哇。就连该厂堪称是技术权威的曾二老板曾鸿也干瞪眼的事，我也能给你搞定，现在这么一件小事都让不得，怎不令人心寒啦。何况，当时我还真想过不给她，无奈她软缠硬磨，我才给她的。而且，我给她首先应视为是件好事，因为这正好表明我这总管在管事啊。没想到，事态会沿着这条轨迹发展，今思之方感苍然。日54，他们好可怜 今天早上，从大庸张家界来此打工的员工张络译给我说：“我感觉真是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看他那样子的确是很吃力的，本想叫他去休息。然而，此时的我偏偏心情不太好，而且他们在那搬货我也不清楚，我又去白胚部问卢伟，卢说他也不知道，是赵老板叫他们把货从二楼搬到一楼去的。这老板直接指挥工人也是一件好事，没什么值得说三道四的。但这老板的行为我却觉得好象是对谁有意见。当然，首先有意见的可能是我。可是，他没考虑，这事他并没有对谁说过，更没有当作一项工作任务交给过谁，那你有意见又能怪谁呢？假如你说过，下面的员工不执行倒是另外一回事。问题是你更本就没吭声啦，如果你有气，那不是你自找吗？当然，他并没说是对谁有意见。此刻，倒是我有意见………。这话又回到前面去了，我见张络绎和我说要请假，没好气的给他说：“你去给老板说”。想必他说了，老板也同意了他请假的要求。此事已经过去了，但我还是为我当时的那种态度感到困惑，犯不着对一个普通员工这样。老实说，我对这些在外打工的人倒是很同情的。下午，我见张又没上班，认为这样不行，他们出来不都是想争几个钱吗？怎么能老是不上班呢。在我看来，他并非有病，这作为曾经是畜医专业毕业的我来说，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他整天不上班呢？他们出来打工不容易，都是没法子才离乡背井出来打工的，目的都是为了在外面挣几个钱啦。象这样整天的不上班，不仅老板们会不满意，你自己也没有收入呀。平时，我发现员工们没班上，都总是给主管们说，要平衡一下员工们的工作安排，不能老是让某个人没事干。并授意他们要互相帮助，互相关心。尤其是老乡更应该彼此照应。这小张我就给白胚的主管扬清说过几次。有一次张络绎因不服从安排，扬便以不给他安排工作予以惩罚。我见张已三天没上班，便问扬，扬给我说明了情况后，我立即给扬说：“不行。不服从安排可以批评教育，再不行可以给我说，这样不安排工作他挣什么钱？你们都是张家界的老乡，加之他还小，才17岁。你现在马上叫他上班。”随即扬照办了。此后我常给扬清说：“你们出来打工都不容易，要知己知彼，将心比心…….。”今天我又见他一天没去上班，觉得其中必有隐情，便去找他。我先去问了扬清，扬说他没看到张在哪里，也不太清楚他是什么原因没上班。然后我又找到了楼上，在员工宿舍我看到了张络绎，他一个人背靠着墙，两只眼睛木呐的望着楼顶，静静的坐在窗户边发呆。那样子实在可怜。我走到他的跟前问他说：“小张，今天你怎么一天都没去上班啦？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也许是觉得我问他的语气里带有几分同情的原因，他眼里闪着泪花，给我叙说了他没有去上班的原因。原来工厂规定不准员工穿拖鞋上班，他的鞋早几天就坏了，而工厂至今又没发工资，他是因为没有钱买鞋，才没去上班的。前些日子他就因为穿拖鞋上班，萧老板就警告过他说：“穿拖鞋上班，每个班罚五快钱，办公室都有记录。”小张一听，他这一天下来也不过十多快钱，一天上三个班要罚十五元，那还不如不上班。因此，他就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去上班的。了解这一情况后我又问他说：“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他说：“没有了。”于是我又给他说：“你怎么不去买一双鞋。？他告诉我说他没有钱。我说：“你是真的没有钱吗？”他说：“是没有了，一分钱都没有了。”我说：“那你明天早餐怎么办？”他说：“只能不吃。”我说：“今天早上你吃过早餐没有？”他告诉我说：“今天早上没吃。已经有几个早餐没有吃了”原来他早上是饿着肚子搬货，难怪他说真是浑身觉得没一点力气的。那能有力气吗？不干事不吃早饭都会饿，何况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不吃早饭还要干活。此刻，我才觉得对不起他了，本想把我的鞋让给他穿，可他太小，只能穿38码的。没法，我看他实在可怜，于是拿了十元钱给他，还不还无所谓，只是觉得此时我应该帮他。我知道，这种情况那老板是不得管的，因为，他们考虑的根本不是员工们困难不困难。我已经看到过好多次类似的情况了。如去年一个员工要辞工回去，干了一个月，老板在他父亲的开导下才给了他一百元；前不久，雕刻工郭晋在这里干了一个星期，老板才给了他五十元；还有一个女工……..。总之，老板的心要比普通人的心硬，否则，他们富不了。俗话说，仁者不富，富者不仁啊。工人们的难处老板是根本就不会理的，这已成了我的一种直觉。 日55，瞧，傻冒说话，随心所欲今天下午四点多钟，曾二老板坐在办公室和大老板及我闲聊。聊着聊着，发现白胚部协助组装部搞事的几个员工，已经搞完事了，负责组装的金堂下来给办公室陈丽萍汇报，示意记录工作时间。这时曾突发奇想，问陈小姐说：“那组装的花了多少时间？每个产品要花多少组装费？”言下之意是组装慢，要陈统计。真是笑话，组装完了问，先做什么去了？工厂何时这样统计过，历来就是泥巴罗卜吃一截揩一截的搞法，从未有过什么计划。当我告诉他还未装完，有三十多个产品的灯罩放不下，要打磨时，他又说：“怎么白胚送上去未检查吗？”我说：“检查了是老模与新模造成的差异。”他神气十足的说：“那不是模具的问题。”试问，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模具的问题？有我清楚吗？并说：“以后白胚送上去都要一个个罩。”笑话！有时上千个产品，一个个罩要罩到什么时候。真是信口雌黄，随心所欲。我看这人实在无能，实在可笑，便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对他说：“对！以后要一个个罩。”经查，那罩不下去的三十多个产品的型号是806，有新旧两种模具。罩不下去的原因确系新旧模具的差异造成的。 日56，随心所欲，信口雌黄今天上午，曾拿一个炸弹似的台灯跑到白胚部问卢伟说：“这是怎么磨的…….？”意思是说，你们怎么两头都磨了。把个代主管卢伟熊了一顿。而后又拿着那东西上楼去了。当时我正好在修补车间。对曾二老板的德性我是清楚的，故我就当他没在那里似的，未理他。我看秦志发在曾二老板熊卢伟时似有责怪补胚员工扬永田之意，于是，待曾走后我问秦志发，扬是怎么回事。秦说是扬叫他将那颗“炸弹”两端都磨了的。我又问扬，扬说当时曾拿那玩意儿交扬时，扬亦曾问曾二老板怎么磨，磨哪一头。曾说：“你看哪头好看就磨哪头。”这种回答完整吗？人家问你是因为不懂，那标准要求都是你们老板定的，你说好就好，你说坏就坏，现在问你，你表一下态不就行了吗？连你自己都弄不清楚的事，叫员工怎么做？员工只好将两头都磨了，这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换成我，还指不定怎样给你磨呢。他们没磨好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你是干什么的？一个老板，连自己产品的标准都谈不出来，不是个傻冒吗？谁不知道你是老板，员工问你，你把标准要求告诉他，如果你这样做了，员工还是未给你做好，你当然可以批评他们。而现在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啊，人家问你，你又不明示 ，到事情弄糟了你再出来逞能，这不是成心要找他们的岔吗？这就是你一个老板的能耐所在吗？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能成大事吗？到了这里还真叫我大开了眼界。象曾鸿这样的老板，也难怪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非但未赚到钱，反而还欠了一屁股债的，活该！他更本就不懂得如何尊重他人，一味的随心所欲，信口雌黄！ 日57，真不忍说出来“我们在这里做了两三个月了，连自己多少工资都不清楚，你能告诉我吗？厂里什么时候发工资啊？贴金箔（即彩绘部）和白胚部哪个地方做的钱多些？你能告诉我吗？我们是打工的，哪里钱多，我就到哪儿干，我不挑剔工种。白胚部如果钱多些，我宁愿到白胚部做……。”这是一个湖南老乡对我说的，她叫向芹。听到她那带有乞求语气的问话，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我能回答她的那些问题吗？不能啦。那都是老板们的事。什么工资标准，什么工种待遇，什么何时发工资,,,,,,？等等。我都不能告诉她啊。我真想给她说，并及时提醒她（他们）。让她（他们）心里对自己的劳动，景况和待遇等有一个底，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啊。然而，我做不到。我曾带着那些问题，甚至还包括其他的问题问过老板，可老板均未有什么明确的解答呀。这是他们的施政方略，我应该理解，也应该明白，因为他们都是老板~~商人啦。这些问题他能轻意说吗？那老板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能告诉你吗？可怜那些打工崽们一个个一天到晚给老板干活，连自己一天到底能拿多少钱都不知到。干了几个月了，还从未正儿八经的领过一次真正是属于自己辛勤劳动所换来的那份子工钱。实在令人怜悯啦。今晚，四个搞雕刻的员工，在工厂已干了两个多月了，只借支了200元钱。可能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又来到工厂，（他们因工厂没事干，已放假6~7天了）找老板开口到我这里每人又借支了100元钱。真可怜。二十多岁的老少爷们儿，在外打工，几个月还未真正领过一回工资，连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子也还没拿到手。而且能拿多少心里也不明白。真象是蒙在鼓里过日子一样。过去讲工人农民给地主资本家干活是做牛做马，然而，眼下的这个工厂与之相比，又有何区别呢？下午下班前，彩绘部贴金箔的向师傅给老板汇报说：“明天没什么事干了，现在的两个女工，可安排一个人休息。”这休息说来轻巧，可我明白其含义，工人们更清楚啊，那就是没有活干，没有工钱啦。老板问向说：“你看安排谁休息？都听你的。”向说：“我怎么好说啊。”后来老板只得将此事放在了我的身上。我可以决定取舍，然而，我真是不忍心说出来呀。因为，这虽算不了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毕竟是告诉对方，从即日起，你在这里工作的事，就要划上一个句号了啊。即便给你换个工种，那也附带着一种刺激性啊。然而，我又不得不狠心说给他们听，在她们两人之间只能留一个，另一个要放假休息。她们俩都是大庸的，而且是同一个乡的，走一个，另一个也不一定能安得下心来。在她俩中间，有个姓向的员工挺机灵，她曾主动给我洗过衣服，帮我做过一些事，按理说我还是应该留她继续工作，而给另一个“放假”。这是人之常情啦，上帝也不会责怪我的。于是，我只得给另一个员工说出了本不忍说出的话，告诉她说：“自明天起，你就不用到彩绘部上班了，至于安排什么事，你等通知。”这看来似乎很平常的事，我却觉得当时是多么的沉重，多么的残忍和无情。我真不忍说，可还是说了。就这种干了两三个月还未看到一分钱工资的工厂，打工崽们也没有一个能使自己放得下心来的处境啦。我真不知该怎样评价这个工厂，就这种朝不保夕的活儿，工人们也没有一个能安得下心来做的。 日58，有感于电影《曾克林出关》
昨晚在大厅看电视，看的是电影频道播放的电影《曾克林出关》。故事情节很多，也很复杂。总的来说这部电影还是蛮好看的。晚上也没什么事，一边上班，一边与其他员工一道不时的瞄一下电视里播放的电影，也是不失为一件乐事。看完该电影，别的收获没有，唯一的体会是看到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八路军司令员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能接受苏军司令帕巴洛夫的意见，将自己的部队改名为沈阳市地方治安武装。（即近乎于地方上的一支游勇队伍。）来维持沈阳市的社会治安。虽不能以八路军这样一支极富战斗力的正规军自称，在各种场合也都不能以一个堂堂正正的八路军司令员的身分自居，而且他自己也说是实在窝囊。然而，他却仍然那样做了，作为大将军，为了全局，为了胜利，又有何不可呢。一和素有刚直不阿性格的八路军司令员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扭曲自己，负意而为，该怎样评说？答案是肯定的，这就是，他做对了。大丈夫能伸能屈啊！现在有许多的事情，其发展变化总是不已人们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暂时的扭曲自己，负意而为，常常是必要的，不必拘泥于一时一事的得失。而应从长计议，**远瞩。这样的先例历史上已有不少，值得学习与借鉴。曾克林将军就是一个范例。今天，装饰工钟老板为工厂贴了天花板，结算工钱时，他按他们的常规出示了收费清单。但我们的老板看后不高兴了，说收费过高，面积测量不对，非让我按照他的思维方式去处理此事不可。我真是哭笑不得。人家也是做生意的，难到他会对你特殊吗？你想赚钱，人家就不想吗？对他们的行业规矩你懂吗？然而，我因曾涉足此事，了解一些情况，便给老板做了一些解释，可跟老板还就是说不清楚。当然，你硬是要少付钱人家，人家也拿你没辙。可你也该提人家想想啊。怎么能一味的为了达到你省钱的目的，就不管道理不道理了呢？更为可笑的是，他居然能对我说：“你只能考虑为工厂省钱，什么方法都行。”再给你说个比喻吧，：“假如你在验收灯罩，对方说是二十个，如果你验收只有十八个，就要对方补两个；而假如你数出二十二个来了，你就不要做声。道理就是这样。”说到这里，他还举了一个前几天司机在验收灯罩时多数出两个来的事，并指责司机不该告诉对方并将两个多出来的灯罩退回去。真是令我难以置信，他居然变成了这样一种心态的人。俗话说得好，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啦。真是不可理喻啊。当然，应该看到，他亦有他的难处。尽管我并不认同他的这种思维方式与处事观点，但我尚能谅解，自然也不会与他太认真。在他谈及给钟老板（搞装饰的）付天花板工资时，我想到了电影《曾克林出关》，于是泰然自诺的对他说：“好，我明白了。会按你的意思跟他谈……。”人们常常会听说有卖玻璃的，卖地板砖的等等。假如人家两平米一块的玻璃你只需要零点七平米，对方也只收你零点七平米的钱吗？你买三个馒头只吃了两个半，还能退半个吗？你家里的地板砖还差多半快，人家能只卖多半快给你吗？世上有那么多的例子，你为何不去了解一下。有你这样讲道理的吗？怎么能只一味的考虑自己而不体谅他人呢？你不懂什么叫知己知彼，将心比心吗？为了那么一点点小事，犯得着与人争执吗？真不象干大事的啊。我原本是一个正直爽快的人，到了这里也或多或少的说了一些不正直的话，比如撒谎，骗人等等。对不同的意见，我本来是喜欢辩论的，可到了这里也学的乖巧了一点，不和人家讲也不跟对方辩。本不愿听窝囊话的，可到了这里也不得不扭曲自己，随乡入俗吧！反正到这里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何况，我这又算得了什么呢。象曾克林那样显赫的八路军司令员尚能苟且偷安，委曲求全。我呀，还需要进一步跟人家学呢。即便在这里受点委屈也没什么了不起呀。你忍一点，人家会高兴，这不是很好吗？我就再让你一步也无妨啊。记得黄梅戏《六尺巷》里有这么一段话，“千里修书只为墙，再让三分又何妨；万里长城今尤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是啊，我犯得着与你计较吗。因为到头来，我还是我。千刑不改英雄色，万苦难移壮士心。我虽不能用这样的言辞来衡量自己，但我坚信，我永远都是幸运的！ 日59，知人知面不知心今天下午三点左右，老板对我说：“以后你不能找曾鸿直接签字。”言下之意已溢于言表。亏你也能说得出口。我真为他害燥，实在是不可思议，居然如此的不放心。当他说出此话后，我似乎反应过来了。原来是昨晚杨波和横滨俩在此交□□给我时，有一张天花板装修的□□是收据存根，而不是正式收据的缘故。由于该工厂不象一个正归厂，我已是清白得赫人了。故平时买东西常常是不很讲究的。加之负责采购的人是惊涛，平时即便是工厂较急的事他也不爱做，何况那件把小东西。故有时我就临时派人去买一下，有时呢我就亲自出马。老实说，我完全可以不去，一则跌份，二则麻烦，还要跑路。但考虑到我去可以减少工厂一点负担，而派员工去则要耽误他们做事。所以作为具有这种身份的我，自认为应该是他信得着的人，常常是毫不犹豫的就去了。如此一来，有些□□有时也就是另散的，付款后往抽屉里一放便完事了。当我给他们办理收据记录时，发现有些□□还未签字，故很自然的拿去要曾二老板审批，签字。谁知有一张多余的□□夹在其中，记得当时收检时我有应象，即这张□□为何会单独放的。但在我的应象中是认为尚未付款的，应检好待给对方付款后记帐，于是便放在了一些另散的收据一起，这本是一张正式收据，应是交顾客的。（即交给我们的付款凭证）。谁知，这老板却将对方送来的一张收据存根作为付款凭证交给我做了收据。（因对方为装修结帐之事以来过几次了，由于老板不在便把收据交给了我，而老板给他付款时，我又不在，于是对方就把那张收据存根交给了老板，作为老板的付款凭证。）当我接收的时候其单据共有19张，总金额近两万元。别说是他交来的，即便是其他员工交来的收据，只要有经手人与老板的签字，我也不会去重审，何况现在有这么多，又是他们交来的。于是我只核对了单据张数和□□金额，就统统收下了，根本不知道其中有一张是存根当□□用的天花板付款收据。我把那些未签字的其中也包括已签字的□□用票夹夹着交曾去审批。并说：“你看一下，你未签字的都签一个字。”自我认为这根本没有问题，因为我在这些事情方面根本就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这首先是我知道我的身份，地位；其次是我明白我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下，根本不是什么人家放心的出纳，何况我没有管钱，我不可能给对方付款的。第三是假如想在这里打什么主意，那简直是想在牛口里拔草，狼群中觅食。更何况我深深的懂得，并时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名言，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的道理。然而，曾在审核签字时看到了这张单据，这也许是因为就在几分钟前他已签过了这样一笔付款收据的字，（老板在交那张收据给我之前就已经叫曾签过字了。）这里又一张，这对曾来说提出来是情里之中的，无可厚非的事。他对我说：“这张是重的，已在老板的收据中签了字，报了。”我拿过来一看，果然如此，且马上回忆起了那天发现这张□□时的情景。为何正式收据在我这里，而非正式收据~存根老板却拿来当收据用……..此事实在令我难解。我发现那收据确实是重的，便很自然的撕掉了，也并未多加思索。然而，这毕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且金额是一千多元，我虽不已为然，可仍在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我咋就如此的疏忽呢？不过，总认为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故未多考虑，也就罢了。谁知，这老板今天居然煞有介事的就和我谈到了“以后你不要直接找曾鸿签字”的事了。这自然要钩起我的联想。当然，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可这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的故事呢？作为我，可不能掉以轻心，过分自信。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啦……。日60，一个不详的梦今天早上，确切的说是凌晨三四点钟，我梦见自己在本县的汉太片与省市领导检查生产。我发现自己总是走不动，本来离他们很近的，可眼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从我的身边超过去了，后来竟然只有我一个人还在那荒郊野外焦急的赶路，且还不知他们到了哪里了。后来打听才得知他们已到了太子庙的一个大队部，正在那里吃午饭。当我赶到那里时，发现参加检查的人很多，是从前那种检查工作的方式，县，社，队的领导都有。我一进去，发现他们都已开始吃午饭了，有些还未到齐。午餐是设在一个大队部的，很丰盛。我还发现那炖的鸡还未熟，有血。我来到我们那一行人的桌前，有人给我打招呼，象是王国华。奇怪的是，他们应该知道我未来，却似乎无动于衷，连碗筷也未给我准备。此其一。又一情景是我在一农户前经过，也有几个人同行，听农户边的那些人说，那里有条麻狗，挺凶，咬人。我倒是不信邪，有意思的去惹它，谁知那狗还真凶，它冲我扑过来，我尽管心里很慌，但我似有一种能敌过它的心理基础。于是我迎过去，并抓住了它的颈项，很很的卡住它的喉头，使它只能张着嘴而不能合上。然后我把它提到一水田边按在水中。本不想淹死它，待它奄奄一息时，我将它从水中提起来一看，原来这条恶狗被我活活的淹死了，舌头还伸出老长老长。第三个景况，仍是与第一个景况紧密相连的。午饭后我们要回县城。我抱着一个小孩，这小孩是迷信中的鬼，但后来他还是个小孩。我抱着他走，觉得我把那狗掐死后有人要找我的麻烦，我就赶紧往县城里赶。同行的人以在我的前面走了，我去追他们，来到一个小桥边，发现刚过去一辆车的桥此时竟然摇晃起来。我还未过去，担心过不去，便问旁人说去县城怎么走，旁人说我走错了，于是，我返回去再走，结果又走到了原来的地方。在这里我发现我抱着的小孩屙了一点屎在我的裤子上，黄色的，我赶紧用那小孩的尿片檫掉。然后继续去找他们，在一个小山村边，我发现他们也在那里等我，但我们彼此都未会面。正着急时，天已经黑了。从那里到太子庙还有六七里路，我抱着个小孩，在那人地生疏的荒郊野外，根本无法走到太子庙。于是，我就向旁人打听有没有摩托车租，正在这时发现一辆履带式拖拉机飞快地向我的方向开了过来，车上座的就是他们。他们见等了我两个多小时还未看见我，故给县里联系，要房东老板的女儿赶回家，把家里的拖拉机改装后专程送他们去县城的。我想，这太好了，我可以和他们一道回去了。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未理我。我还以为他们把车开到前面再等我上车一起回去，谁知他们竟然对我有意见，未叫我一道上车，他们先走了。至此，我已没辙，但我想，你那拖拉机速度慢，我租摩托可赶在你们前面到家。于是，我又打听租车之事。有位好心人告诉了我租车的情况，我找到车主与他谈起价来。我说我只到太子庙，多少钱？他说你讲多少？我说你是开出租车的，应该有个价位标准，还是你说吧。我内心里打算的是这几里路租个车到太子庙顶多也就是十元钱以内的事。我正焦急的与他交涉租车之事，不知不觉的就急醒了。梦醒后，我记得的情况比上述更清楚，本想当时就起来写的，但仍然较困，故未及时记录梦中的详情。梦醒之后我就想，这是一个不详的梦。他似乎给我预示了六个方面的问题：首先是道路坎坷，举步唯艰；第二是人家已不把我当回子事，吃饭也不等我了，今天的我，已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第三是有恶狗与我做对，他似乎象征着在我的身边有敌对分子；第四是前功尽弃，劳而无功，又回到了老地方，无意中走了回头路；第五是车到跟前不停，无人解难；第六是有小人，且是幽灵一样的缠绕着我，我还总是抱着他，这也是我“人生三忌”中的大忌之一，即“心不设防”在梦中的再现。上述可见，这是一个不详的梦，我当警慎。 日61，海洲的夜～令我耳目一新
去年11月19日，我应邀来到古镇海洲，给飞翔工艺灯饰厂当总管。老板给了我很多优厚的条件，其中的一条就是把工作安排好后，晚班可以提前一两个小时下班。上班以后的近半过个月内我都有些不适应。在内地机关工作惯了，对这里的高频率，快节奏，我堪称是合不上拍，跟不上步。每天上班后2小时左右就开始有些精力不支，扯哈掀，打瞌睡，真是困死了。在机关工作哪有这么辛苦啊！几乎从来就不上晚班，更谈不上还要加班，而且还是加4个小时的晚班，那硬是要磨到晚上11点多钟才能睡觉啊。那段时光真让我难忘。适应期过去后，我便不再感到有那么难熬了，精力也恢复了。来此近一个月，我几乎没有到外面去逛过。来到这古镇海洲，人地生疏，尽管是五十开外的人了，但喜欢游玩的天性似乎仍然丝毫没有改变。一种陌生感，新奇感驱使着我在一个月色蒙胧的晚上，溜出了厂房的大门。我清楚的知道，没人会找我，因为事情已几乎安排得□□无逢了。何况老板还有特许……。出了厂房，我漫不经心的沿着那条并不繁华的街道慢踱闲逛。忽然，我想到了海洲影剧院。对了，何不在那里把这段时光送走呢？我很自然的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离电影开映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来到了影剧院门口。我还清楚的记得，那晚上映的电影是《樱桃熟了》，票价6元。管它是什么熟了，反正没看过，混时间吧。我买了票，破天荒第一次走进了海洲影剧院。我刚刚走进去，啊！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映幕上的画面映入了我的眼帘。原来我把时间看错了，电影已经开映几分钟了。我根本没有想到，海洲影剧院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映这种在内地根本不可能看得到的电影。于是，我连忙找了一个空位坐下，静静的欣赏起来。第一个镜头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妙龄女子拿着喷头，赤身裸体的在浴室里洗澡……。接下来的画面更是刺眼，那真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只要是你能想得出来的，他（她）们都做得出来。我虽早已知道有关于性生活方面的影碟；录象；可做梦也未曾想到过，这里竟然还能在电影院看得到，那真的是叫人毛塞顿开，耳目一新啦。我记得有部老电影中的一句台词叫“万恶淫为首啊”。那是在一个风流女子从妓院出来时，人们只是看到了她那开着叉的长旗袍下露出的白皙的大腿而已。与时下海洲影剧院播放的电影相比，那句台词简直就值得批判了。过去电影里的那些所谓不雅画面，又怎能与之相比啊。也难怪这里比内地富裕。真应了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了。是啊，那样的画面的确是有很强的吸引力，她真能让人“昏迷了佛性禅心，关不住心猿意马”呀！那些在外打工的轻年男女们也是人啦，也有七情六欲呀，能耐的住长期寂寞的必竟是少数哇，他们花几块钱去欣赏去品尝那撩人心扉的画面，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啊。此外，在影剧院还有一个内地至少是目前没有的现象，那就是在观看过程中，不断会有漂亮的女子来到你的跟前，拉着你得手去摸她……。她也会在你的腿上等部位到处乱摸，甚至骑在你的身上搂抱着你，恳求你去跟她玩……。真是新鲜啦，那晚我进去不过半小时，就有5～6个女人光顾了。我过去听说过的一些话，在这里是亲耳所闻了。什么去“坐飞机”呀，去“打一炮”呀，5快钱就行了呀等等。老实说，那情景的确令人怦然心动，不过我还是能克制自己的，这主要的是担心被套笼子，再就是怕染上某些疾病……。我在评价她们的同时，也着实觉得她们可怜。这些人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啊？有一次，我对我的同伴说：“她们也是没得办法了，可能是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的”。在影剧院看歌舞，那也真是瞎蹦乱跳，热闹非凡啦。台上的姑娘们卖弄风骚，台下的观众跟着狂叫。节目主持人还煞有介事的说：“有几位观众要点歌，一个是小姨子给姐姐不在家的姐夫点歌，《今晚你再来》；另一个是8岁的小孙女给60岁的爷爷点歌，《路边的野花你摸采》；第三位是媳妇给公公点歌，《好大一棵树》。”真能突发奇想，真能敢想敢说，也真能敢说敢做啊！那女主持人更是毫无顾忌，挑逗那些观众说：“今晚你们最想看的是什么啊？啊，脱衣舞哇，哦，那已经过时啦。要不，你们那位先生真心喜欢本小姐我的话，演出结束后，你来找我，一定让你……。看到那些情景，我只能摇头叹息。电影结束了，我跟在观众队伍里往出来的地方走，满以为我们还是会从进来的那个门出来，没想到，我走出电影院就来到了另外的一条大街上。原来那个影剧院竟然设计了两个门，一个门只能进，一个门只管出。就像我们那里渔民们捕鱼的鱼籇，是只进不出的。进去的门虽然也可以出去，但不让出去，因为那电影是流水作业。我们前脚走，后脚就有另一批观众潮水般的涌了进去，这种高频率的工作效率也是我们那里前所未有的。怪不得他们富裕的，照这样计算，一场电影只按1000人，每人6元就是6000元，从上午8点半开始，到晚上10半结束，每天14个小时，每场电影按100分钟计算，可以放映8场，每天的收入就是四五万元啦。每个月就是130万多万元，那富起来能不快吗。就算打个折扣，按80%的入座率每个月也是百把万啦。真叫我长了见识，大开了眼界啊。走到电影院后门外的大街上，没想到，晚上9点多钟的海州大街上又是另外的一片景象，有卖烧烤的，卖冷饮的，有在哪里划拳饮酒吃宵夜的，还有随着那蹦擦擦蹦擦擦的舞曲跳踢踏舞的，真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好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啊。当然，海洲还有许多新鲜事，然而，给我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海州那灯红酒绿的夜，是它让我茅塞顿开，耳目一新。日62，能说出这种话的老板，离关门的日子不远了白胚部的主管扬青因种种原因于本月13日辞工回家。其中主要原因是对本厂老板之一的曾有意见。到底扬该不该有意见，我作为工厂的总管，扬的上司，可说是最有发言权的。我认为，在目前情况下，扬提出辞工请求是情理之中的事，也是他的权利与选择。那是因为我经常发现曾变着法子找扬青的岔，说他不服从安排，等等。其实，扬不服从安排的事确实有，但他只是不服从曾二老板的安排。然而，扬不服从曾的安排那也是曾咎由自取呀，谁叫你老是找人家的岔呢？打工的也是人啦，也有自己的人格尊严啦，你一张嘴巴老是搁在人家身上，无事找事，人家受得了吗？中国有句俗语：叫“良禽择木而栖”呀。人家一个打工的，凭力气和技术吃饭，人家与你工厂的关系理应是平等的，彼此在不相适应的请况下都有取舍的权利。即工厂可以不要你，采取辞退；开除；炒尤鱼等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同理，员工也可以采取辞工等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离开工厂。这本是一件极为平常的司空见惯的事。双方根本不应有什么不理解的，更不应有什么意见。这应该说在我们人类社会是一个极为普通的道理。然而，在这个纭纭众生的大千世界，他还就是有不懂这个道理，也不讲这个道理的人。真是可笑之极 。5月16日，本厂的三个老板加上我和文员陈丽萍，（另外还有司机旁听）临时在厂办公室开会，其中有一个内容就是近段厂内的员工纷纷提出辞工的问题。目前止已有十多个员工提出辞工了，除张络意；赵有乐；向国初和向琴等人是工厂不想留的之外，其余的如扬青；卢伟；肖文；秦志发；李键伟，以及已提出辞工请求，厂方硬是不同意的李明；李芳等人，均是工厂想要留住的优秀员工，堪称是工厂的顶梁柱。轮到曾二老板发言了，曾说：“杨波在处理扬青的问题上太软弱。扬要辞工，说明他瞧不起工厂。对这种人应炒掉他，而不能接受其辞工，炒掉他或开除他的效果好，影响好，可让其他工人知道工厂的厉害……。”有这么讲道理的吗？人家不想干，提出辞工理应是很客气的。难道人家在你工厂打工就是卖给了你吗？你有权利决定他的自由选择吗？真是穷凶极恶，荒唐透顶。人都走了，还不想放过，还耿耿于怀，余恨不消。这是一个干大事的人吗？这么的容不得人，心胸如此的狭小。难怪在外面混了十多年，还欠一屁股债的。活该！作为一个老板，居然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卑劣无耻的话，实在是太可悲了。人家瞧你不起，你应该感到羞愧才是，应该认真的反思自己才是，怎么能责怪人家呢？真象个蠢猪。连这样的起码知识都不具备，连这样的普通道理都不懂，真不该变成人啦。一只狗都晓得好歹是非呀。你怎么就连只狗都不如呢？说到这里，也应简要的讲一下扬青，扬是白胚部的主管，老实说，在我举荐其出任主管之前，还真有点不放心，从外表上看，身材魁梧的扬不是一个理想的主管人选，倒象个黑社会老大。然而，出于我的意料之外，他在本厂各主管中堪称是最优秀的，最合格的。从未发生过不负从安排，不按时完成任务的事。且工作干得很出色，是白胚部乃至全厂最合适的主管。为此，我曾想过在我离开该厂时，建议老板让扬出任工厂总管的职务。然而，他先走了，他带着对曾的许多怨恨永远的离开了这里。由于他的影响力与号召力，随他走的还有白胚部另外两个技术骨干。扬的离开，使整个白胚部的工作濒临瘫痪。 日63，料事如神大约在一周前，工厂好不容易接了一个200只吸顶灯的定单，型号是箭叶AS~2235。每个白胚重1.13公斤，即共需260公斤原料。按1：1.9计算，共需玻璃水约90公斤，石粉约170公斤。于是，我作为工厂总管，便给老板建议说，可提前购进200公斤（5包）石粉，（玻璃水已购进一桶），因当时要避开该镇对“三无企业”的检查，加之无模具，（原模不能用），需重新开模，故不能马上投入生产。但我考虑迟早要生产，且非要石纷不可，故建议先做好准备。谁知老板说：“彭琼那里有，待注浆时再拖不迟。”我没法，你是老板啦，既然是这种态度，不愿听我这个总管的建意那就算了吧。当时我就想，这些老板反正不是什么干大事的，不懂得什么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你这生孩子的不急，我这抱腰的急什么。你不依我的那就算了，到时万一搞不到石粉，与我是没有关系的。老实说，我那时就已预料到有可能发生万一的情况，虽不能肯定，但这种可能是存在的。甚至我还想，到那天最好出现这种万一，要让这些老板们知道我马王爷的三只眼。当然，我虽这么想，却未必能和他们打赌，因为，在任何情况下，可能都不等于现实。同理在任何情况下，上述的可能都是存在的。既然是存在的，也就有可能成为现实。因为我办事从来就是这样，只要我能考虑到的，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是对工作还是对其他任何一件事，我都要考虑事先有准备，包括我前面所述的讲假话也一样，我要有准备，不能让可以预料的不利情况成为现实。这是我的办事原则。为此，曾在上次向国初，文吉国等人辞工时，就与老板们阐述过我的观点。其曾还说我是事后的诸葛亮。因我当时就针对向辞工之事说过我的看法，且向走时杨波已十分的不满了，恨不得他早点走。并在今年以来说向是“老江湖”。曾对向也是极为的不满。我就说：“你们现在才看到，才知道，我要是老板，去年就叫他走了。因去年我叫他搬货，他不服从，并说：“我不是来搞搬运的”。此事我当时就给你们反映了。并对向说：“看来你与我们工厂的要求还不相适应”。向也明白，我的言下之意是你不服从那就只有走人了。谁知老板却不以为然，并将其视为一个很难得的人才。对我的意见不屑一顾。对此，我已有了意见，并已看出，这老板对我的意见不是很重视，我只不过是一个帮忙的而已。从此，我端正了我的态度，进一步认识到了我的位置和权利。类似的例子还很多，此不详述。话又说回来，昨天AS~2235的新模已基本完成，开模的员工罗朝亮说今早可以投入使用。因此，今早一上班我便对有关工作进行了布置安排，同时给彭琼打电话联系石粉。哎，神啦，对方彭的弟弟接电话说：“石粉没有了，昨天就卖完了，一包都没有了。”老实说我心里暗自高兴，因为这老板实在是过分的狂妄和自以为是，总认为他很不错，似乎比我精明，不太懂得“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我不知他当时是何心态，因为他就站在我的身边听我打电话。他此时傻眼了，没辙了。我在心里说，怎么样，你这下知道了我马王爷三只眼了吧。你自以为是，忘乎所以。这下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说心里话，我还真不知我的预料竟是如此出奇的准，简直是神了。要是昨天上马注浆，都没有今天这精彩绝伦的一幕呀！我真是感到非常的高兴。我历来就十分的自信，这一点，我曾同许多与我关系密切的人说起过。当然，也包括其中的一位老板。我要没有这一点，也难有今天，要没有这一点，我也不可能常在心中泛起成就之感的细浪，是他在安慰着我。所有的这些都是我的力量之源与精神支柱。这意见归意见，工作归工作，锣做锣打，鼓做鼓敲。我在高兴之余，作为工厂的总管，还是要把石粉的问题处理一下。于是，我在抽屉中找出了另外一处有石粉供应的老板。当然，这些神不笼统的老板是不清楚的。我随即给司机说：“你和我到利德宝拖石粉去”。眼下已没路可走了，只有我亲自出马了。原来一家有石粉的他根本不会给我们专程送五六包石粉来的。要司机到那里去拖也太远，这话我也给大老板说了。这大老板此刻已无话可说。我和司机到了利德宝，谁知他还没开门，我们又等了一会。这一折腾，就又耽误了一两个小时。原本他可以按自己的方案，早点到门市去的，就因他自以为是，忘乎所以，而导致了这一本不该出现的问题。不仅误了生产，也打乱了他自己的工作计划。他应该承认，这是他的一次教训，也是给他的一次惩罚。这实在是他咎由自取呀。 日64，真是不可教也前几天（5月16日），大老板还在五人会上说，工作安排不能都插手，否则出了问题查不到责任人。这才几天啦，可今天我就发现李芳不知是谁安排他在给200个吸顶灯的耳打孔。我问他是谁安排的，他说是陈丽萍。这陈也真贱，几次插手非份内的事，结果出乱。今天又是这样，真是不可理喻。当然，假如是老板示意其临时安排则是另外一回事。否则，即便你确实是认为此事该做，而我尚未安排，你也应给我反映，因你是协助我工作的，怎能抛开我而直接安排工作呢？是不是这陈作践自己尚难定论，因指不定是老板指示也尚不知，如是后者，这自然不能怪陈，应是指使者的问题，假如是其自作主张就是陈的不对了。我并非要揽权，而是认为凡事都有应有个程序。否则，出了问题还真是查不到责任人。为证实陈派李芳打孔，补胚之事，下午五点十分，我特意问了陈，陈说她见那事没人搞，担心到时候完不成任务，便自己安派了的。我说，你的这一动机是好的。对你的协助我也应该表示感谢。但我要给你建个议，以后象类似的事，你应该首先给我通个气，否则，老板问起来，那工作是谁安排的，我这个总管还不晓得，你说是这个理吗？她哼了一下，似乎并不认为自己错了。我实在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否则，我会很很的指责和批评她，因为，她实在是错了。假如都象你这样安排，那员工到底听谁的呢？还要我这个总管干吗。你说怕任务完不成，完不成任务难道没有责任可查吗？不是你分内的事，出了问题会找你吗？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已给她讲过好几次了，她还是这样，真是不可教也。日65，她说得对前天晚上九点多钟，门市小姐曾艳用传真发来她的辞工报告，从这一时间和方式反映的这一事件可见，曾艳是经过了一翻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再做出这一决择的。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是大前天的晚上，曾艳曾提出在外面租房住而未得到老板的同意。其理由是，曾每天要乘车到五六公里外的古镇门市去上班，晚上七八点才能返回来，这样于曾于厂都不利，于是曾便想用坐车的钱在外租房，不足的部分自己贴，曾本人也可以少辛苦一些。可老板对其不放心，未答应。曾当时即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理由和老板说了一会理。在仍未得到老板认可同意的情况下，曾选择了辞工。她不干了，她走了。依我之见，她做得对，而老板输了。老板可能做梦也未曾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抉择。当然，我也根本未看到这一点。从当时的表情我看得出，老板是不想要她走的，这一点倒是与我有着高度的一至。因为，目前该厂根本没有一个能取代曾的人选。曾在门市工作，有经验，有能力，也具备门市小姐所应有的人才，气质，文化，交接等方面的条件。而这些条件在该厂仅有的几个女工中无一能与之相比。为此，我与大老板认为，曾是门市小姐的最佳人选。此外，曾与老板们间还有没有其他瓜葛，尚难定论。但从曾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语言中可以看出，那种可能是存在的。曾说得有理，即用她，就该信任她，不信任她就不要用她。即便有什么疑点，也应该查实清楚，不要冤枉了一个清白的人。 日66，这等老板，可笑，可叹，可悲 曾二老板说，昨晚下班后他听到水响，龙头没关。于是，他找了一会，后来发现是一楼的厕所龙头未关。叫我查这个未关水龙头的人。查不到每人罚款五元。我一听这就不是人话是狗屁。那能查得到吗？我不准备去查，但还是要办一下，他是老板啦。于是，我计划在黑板上出告示。正待走，此时，三老板杨波正好来了，并听到了这一情况，便发表看法，总的意识是查不到，别讨麻烦，待抓到后重罚。即不同意现在去兴师动众的查。这正中我之下怀。曾见其意见被否定，便强调自己的看法。赵说：“我并非不同意罚，要罚我也同意罚五块。”这时曾说：“怎么能罚你呢？”言下之意是只能罚员工，且一定要查到人。杨波说：“我现在要你去查，你查得到啵？”曾哑了，不作声了。我喝了点酒，本来听曾说此事就不舒服。于是我说：“你查到了我出一百块钱。”言下之意是你曾也没这个本事。曾啥也没说。讲来讲去，他就是一个理，不能让工厂受损失，要找员工出气。上述表明，曾二老板是马大哈，不懂得一点人情世故，没有一点工作方法，只知道胡搅蛮缠，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权利和能耐。一个老板，下不得六台，三天不显示一下，心里就不舒服。第二是，曾不会说理，不得信就陷进去了，杨波说我也愿罚五元，曾生怕怠慢了杨波，亦说怎么能要你出，诸不知，这水龙头说不定还正好就是他没有关呢。难道就只有员工才可能不关或忘了关吗？真是天大的笑话。第三是，用你的这种方法，能查到人吗？除非那人和你一样有毛病，或者是你先出钱收买了他。这等老板，实在是愚蠢之极！可笑，可叹，可悲呀！日67，随心所欲，自食其果这曾二老板的确是块上不得正版的料，根本就不懂办事的知识。尤其是与政府部门打交道，可怜他还未入过门。他信口雌黄，随心所欲搞惯了，且将这一套无知的做法用到了与政府部门打交到的事上。这次他可是倒霉了，活该！原来，他在办该厂有关环保，工商等证件时，自以为很不错，很聪明，在环保证的地址一栏写上“麒麟工业区”；在工商营业执照的地址栏又写上“迎丰路三十八号”；而在厂房租赁合同上写的又是“迎丰南路大成灯饰二楼”。真是随心所欲啊。他以为这是在工厂，他曾二老板爱怎么说就可以怎么说，爱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可以信口雌黄，为所欲为。经他这么一折腾，这工商局的分管这一工作的同志就不买他的帐了，非叫他把几个地址统一起来不可。办了两天，今天还是未办成。原因就是你的三个证件上有三个不同的地址，到底哪一个地址是正确的。你到当地大队搞一个证明来，证明地址的准确性。原来我以为是杨波办的，因杨波有爱说假话，弄虚作假的习惯。为逃避检查，在环保证上写工业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当我问及此事，杨说：“这是曾鸿办的”。这曾有信口雌黄，随心所欲的习惯。前面已述，例如，工厂的几只吸顶圈，他左一个编码，右一个代号，就今天我下指令单时的16寸AS~239，其开出的模具却是2262，即同一个产品有两个编号。我真的是只能摇头叹息。可悲呀！你在工厂可以这样，但你的这种陋习怎能拿到办正事上呢？真是太幼稚，太可笑了哇。不让你尝尝苦头，你还真不知那锅儿是铁打的。 日68，举棋不定，欲言又止在我看来，这个工厂目前可以不设总管这一职务，其原因是：一，工厂规模不大，目前总共才几十个员工，连同老板和办公室的人员在内也就五十来个人。其中老板两人，办公室文员一人，再就是我这么一个总管。二，业务不多：近一个月来尚未接到一个象样的定单。目前工厂已是负效益运作。三，在目前状况下，总管一职完全可以由老板们兼任。即便是由办公室文员来兼任也未尚不可，因目前总管的工作量并不大。这是我认为可以不设总管的三个理由。再者，就我个人来说，总感觉与厂方要求不相适应。其一是与老板的要求不相适应。其实，有这一点就已经够了。其中的冤源，范例不胜枚举，此不详述。其二是工作不太顺，繁杂，琐碎，梢公多，真正有能耐的又没几个。厂里老板办事也没定准。用一句时髦的话说吧，叫“泥巴萝卜吃一节揩一节，走到哪算到哪。”没有计划，没有匡架，没有规律可循。其三是在机关工作惯了，不适应或很难适应12小时工作制。虽厂方说过可在晚班的问题上特殊一点，即稍稍早一点下班，可这毕竟不是一天两天，我能长此下去吗？每天都可以提前一两个小时下班吗？我根本就没这么想过。因为说白了，我是在这里打工啊。当然，这主要的还是与老板的关系问题。本想今天与老板言明此事，可偏偏又在中间插上一个工商检查，将本来想说的内容冲散了。加之与老板谈时，老板似乎对我计划表白的事一点反应都没有。说他知道吧，显然是冤枉了他，说他不知道吧，又似乎小看了他。为此，我也只好暂时作罢。不管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权且当你就不知吧。既然上帝硬是安排了这么一个不让我全盘托出的场面，那我也就认了，再忍一忍吧。总之，这形式似乎是越来越严峻。看在大老板的份上，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板付之一笑，就让他去吧。 日69，这不是工人炒老板的鱿鱼吗2月份，全厂陆陆续续招进了新员工二十七八个，加上原来的在职员工，至四月中旬，全厂的员工总数已达到了八十二人。然而，因种种原因到目前止仅剩下五十三人。且又有一个员工递交了辞工申请书，另有两人也想走，是老板硬将其留下来了才没有走的。至今天止已有十六人辞工，另一人（杜玲）上了一天班就未来了，还有两人也悄无声息的走了。上述情况咋一看来似乎很平常，然而，稍微留神你就会意识到，这员工不愿在该厂干，选择辞工之路，瞧你工厂不起，则是其中的首要原因。如果用炒鱿鱼来形容的话，这可就是员工们炒工厂的鱿鱼，炒老板的鱿鱼了啊！这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总共才三十多号人，居然有一多半员工辞工不干了。这是为什么？这作为厂方，作为老板，不值得深思吗？不值得反醒吗？不感到羞愧吗？贤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这是人家看你不起呀，不愿在你这里干了呀。我在这工厂已干了半年了，要说发言权应该说还是有的。而且，我作为工厂的总管，也算得上是这工厂的上层人物，所了解和掌握的情况，相对一个普通员工来说应该是更全面，更具体些的。可见，也就更有发言权了。我在日记中已有许多记述，此不详述。除前所述之外，我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老板在领导方法，领导艺术方面还有一段距离。现仅举一个例子：作为总管的我，为搞好本职工作，凭心而论，我做了许多事，当然，这也是我一个总管所应该做的事。其中，在去年我就发现该厂有几个员工很卖力，很扎实，为人也很老实，很忠诚。于是，我就认为工厂对这样的员工应该给予保护。如何保护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对其所付出的劳动代价给予肯定，而最佳的肯定形式就是给予表扬，给予奖励，奖金。特别是应该在一定的范围内对其增加工资。这样工人就会认为自己的力没白卖，自己的汗没白流……。我给老板说了不止一次，可老板根本就没把我的意见当回子事。例如，原来的摸底工秦志发我就给大老板说过两三次。然而，这老板是一次都未“表示”过呀。就在秦尚未提出辞工的前半个月左右，这大老板还和我说，秦志发的工作已不象去年了……。言下之意是秦今年的工作已不象去年干得好了。我当时听了这心里自然是不大高兴啦，因为这已在我的预料之中啊！谁叫你不听我的建议，一意孤行的呢？这不是你咎由自取吗？啊，你又想马儿跑得好，又想马儿不吃草，那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吗？就你老板聪明，人家就是二百五啊！换成你会有那么傻吗？人家对你哪一头想啊，一不加工资，二不给奖金，他还给你那么卖力，我都会说他傻。人家选择辞工是他的聪明之举呀。中国有句俗语，叫“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啊。我敢肯定，这老板如果仍是这么不听劝柬，我行我素，这工厂不出一年就会跨台，他绝对办不下去的。因为他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只想到要工厂的工人卖力，而没有能让工人卖力的招术。根本不懂得“得民心，得天下”的道理。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一个出色的领导者，他应具备能让自己的想法变成部下自觉行动的才能，使部下能按自己的意愿去做，这才叫厉害。日70，老板和我谈语法昨天我给利得宝的老板娘打电话，请她给我们送一桶清漆，一罐金粉，还有深兰色和白色油漆以及天那水各一桶。考虑到我需要叫她给我们送过来，即我有求于她，加之与她也不是什么老熟人。于是，我最后告诉她说：“请您给我送过来…..”这时大老板正好在旁边，听了不舒服。便对我说：“我听你这称“您”很别扭，你年龄比她大，而且我们是她的客户，不用对她那么客气，这“您”是晚辈对长辈，下级对上级的尊称”。我说：“不错，这“您”是一种尊称，是我这个人，我这个客户请她为我服务时对她的一种尊称。我认为可以称“您”。何况这是在电话里的一种交流。我这样与她交流，她不是心里会平衡得一点吗？”我还给他说：“假如我在饭馆吃饭，小姐如给我端来一杯茶，或送过来一碗面，我同样会说一声“谢谢”。我认为这是太平凡不过的事了。尽管我付了钱，对方应该为我提供方便和服务，但我仍然不会以一个坐在这里享受的贵客身份，来看待那些檫桌子端盘子的小姐或仆人的。因为我始终认为，我与那些人只有分工的不同，我没什么比他（她）们高贵的，不必把自己看得太高太大。”我年龄虽比她大，但仍是同龄人，决不是爷爷奶奶与孙子们之间的差异。何况人家是女士，还是老板娘。且在我看来，她的服务很周到，值得我尊重她呢。在电话里对人，特别是对有求于她需要其为我服务的人，称一声“您”这也值得大惊小怪吗？跟我谈语法，恐怕你找错了对象。我的言辞，文章，还没有发生过语法方面的问题呢。日71，这是天意工厂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接到象样的定单了，员工也是“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的走了一大半。昨天雕刻部的最后两名员工也辞工回家了。目前工厂仅剩下白胚部五人，彩绘部两人，组装部一人，再就是办公室两人，炊事员和司机各一人，加上老板总共才十四人。此外，门市部一人（曾艳）虽未走，但已经递交了辞工书，即她走已成定局。我虽不能冒然的说工厂前景不妙，但至少目前情况是令人担忧的。基于上述情况，我自当要考虑去留之事了。本来，早几天就计划与大老板说的，但皆因阴差阳错，欲言又止。今天又想与家里联系，可真不凑巧，自七点半到八点十分，我连续打了三次电话也没人接。这种现象是少有的。为何偏为此事给家里打电话时就没有人接呢？这真是天意呀。这老天爷还要我在这里多呆上一段时间。看来，我只能顺从天意呀。假如这电话打通了，说不定我走之事也已成了定局。然而，这又只好搁下来，至少得明天再说。我认为，厂方要催我走恐怕是不太可能的。但鉴于上述情况，我也不能奈在这里让他们不好受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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