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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罗兴伽人的生命悲歌:世界上最受迫害的无国籍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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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罗兴伽人的生命悲歌:世界上最受迫害的无国籍难民
&  当美国总统奥巴马在任内第二次访问缅甸并提及“罗兴伽人”(Rohingyas)这个词的时候,他恐怕未曾想到,这个被他视为民主转型典范的东南亚国家给世界传达出来的最新消息是,过去一个月里,有成千上万的罗兴伽人消失在了向马来西亚逃亡的途中,生死不明。
  路透社15报道称,从上个月15日开始,大约12,000名罗兴伽人逃离了缅甸;同期,包括孟加拉人和罗兴伽人在内的4,000人离开了缅甸与孟加拉边境。这些人期望乘船借道泰国前往马来西亚。11月,泰国当局发现并拘留了这些船上的460人,成千上万的罗兴伽人下落不明——未能成功登陆或者没有联系家人。报道援引非政府组织拉坎项目(Arakan Project)的Chris Lewa称,这是自2008年以来,罗兴伽人乘船外逃难民数量最多的一次。
  罗兴伽人是缅甸一个信奉伊斯兰教的少数族群,人口大约100万。不过,在缅甸官方看来,罗兴伽人根本就不存在。他们认为这些人是来自孟加拉的非法移民,尽管后者自认为是土生的缅甸居民,数代定居在缅甸西部与孟加拉接壤的若开邦。
  除了没有国籍,罗兴伽人还面临种族灭绝的威胁。2012年罗兴伽人和占缅甸人数多数的佛教徒的一场暴力冲突,导致数百个罗兴伽人死亡,超过14万人流离失所。自那之后,罗兴伽人开始了新一轮的大规模逃亡。
  “对罗兴伽人或任何其他宗教少数团体的歧视不能体现出缅甸长远来看所期望变成的那类国家。”14日在缅甸访问的奥巴马称。
  美联社援引匿名官员的话报道称,在这前一天,奥巴马在与缅甸总统登盛进行私下会晤时曾多次故意提到“罗兴伽人”这个词。这是美国政府对于罗兴伽人问题做出的最有力的公开表示。美联社称,奥巴马的表态令缅甸官员不悦。从今年开始,缅甸政府对外国官员更进一步施压,不允许他们使用“罗兴伽人”这个词。
  抹杀种族存在的计划
  为了驱逐罗兴伽人,缅甸政府制定了一项新的计划。按照该计划,承认自己是非法孟加拉移民的罗兴伽人,在提交足够的证明文件的前提下,将被编入其它少数民族中;而不具备上述两个条件的罗兴伽人在被驱逐出该国之前将被禁锢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
  《纽约时报》的一篇评论称,在与佛教徒连续不断的暴力冲突中,实际上已经有约14万罗兴伽人生活在上述这种集中营中。集中营的条件非常恐怖,缺乏食物、水和医疗条件,罗兴伽人找不到工作也得不到教育,甚至还经常面临地方当局人员的毒打和折磨。
  缅甸政府对罗兴伽人的迫害由来已久。1992年,缅甸通过一项法律,拒绝给予罗兴伽人公民权。去年11月,该国拒绝了联合国给予罗兴伽人公民权的提议。
  今年9月,缅甸政府敦促联合国帮助它实施这项驱逐罗兴伽人的最新计划,不出意外遭到了联合国的拒绝。长期以来,联合国一直谴责缅甸对罗兴伽人采取的政策。
  该计划也遭到了很多西方国家、非政府机构和人权人士的反对。部分上出于他们的压力,奥巴马在缅甸参加APEC和东盟会议时特意提到了缅甸官方的这个禁词:罗兴伽人。
  悲惨的逃亡
  随着该计划的实施,更多罗兴伽人被迫离开缅甸,然而跨国犯罪组织和相关当局的漠视、推卸责任甚至推波助澜,为罗兴伽人的逃亡道路蒙上了死亡的阴影。
  CNN上周报道,最近几个星期坐船逃离的罗兴伽人难民数量出现了激增。每天都有塞满几百个罗兴伽人的船只离开。“这些人把命运交给了在海上等待的船上的人贩子,后者向他们收取敲诈性的价格,承诺将他们带到马来西亚。”
  通常这些船只会取道泰国。到达泰国海岸后,这些难民会被藏在丛林中等待亲人拿赎金营救——前提是,他们能安全到达海岸并且不被泰国当局发现。
  泰国地方媒体报道,11月8日曾在开普(Kaper)发现一载了299人的难民船只(其中至少199人是罗兴伽人),一天之后,这些人的数量就骤减到了259人。有时候,泰国当局会将发现的类似难民船只直接推入大海,“让这些人自己漂流到其它海岸上”。
  被泰国当局扣押的罗兴伽人可能会被作为非法移民而拘捕。人权组织的报告称从去至今被拘捕的罗兴伽人中大概有2000人官方汇报为“逃脱”,但实际上被移交给了人贩子或其它犯罪组织。该报告称泰国当局与这些犯罪网络关系密切。
  缅甸的地方官员甚至利用罗兴伽人的逃亡私饱中囊。美联社在本月初的一篇独家报道中称,缅甸的地方海军和警局跟所谓的“中介机构”(也就是帮助偷渡的犯罪组织)合作从绝望的罗兴伽人身上牟利。
  人权组织Fortify Rights表示,这些“中介机构”向每个企图逃难的罗兴伽人收取500-600美元的登船费,并将其交给缅甸警局、海军和军队的官员,有时候警察也会直接向这些乘客索要钱财。据美联社,缅甸若开邦政府发言人驳斥了这一说法,称其为“谣言”。
  缅甸的罗兴伽人少数裔族群应该被列为世界上最“被排斥”、“被迫害”和“最脆弱”的民族,10月,伦敦Eual Rights Trust、曼谷Institute for Human Rights和玛希隆和平大学联合发布的一份报告表示。该报告基于对各级官员的直接证词和采访。
  报告对缅甸驱逐罗兴伽人的最新计划表示抗议。联合国人道主义办公室也称,这种做法严重侵犯了罗兴伽人的基本的食物、健康、教育和生活的权利。
  尽管如此,在东南亚问题专家、布鲁金斯学会资深学者Lex Rieffel看来,世界各国严重低估了缅甸反罗兴伽人的情绪。领导2012年针对罗兴伽人暴力的“969运动”的首领曾告诉记者,穆斯林“生育率高,且非常暴力”,“缅甸人和佛教徒每天都会被吞噬,”他说,因此“国教需要保护。”
  还有两年任期将满的奥巴马将缅甸从军方到半民主转型的过程视为其外交上取得的一大成就。他在任期间一直在寻求推动美国与缅甸的关系,并推动缅甸的经济政治改革。不过Rieffel称,西方国家,包括奥巴马政府,恐怕对缅甸存在了过高的“不切实际”的期望。
  “没有一个和平进程的协议,我看不到这个国家有什么美好的未来,”他告诉CNN,“局外人能做些什么帮助缅甸政府把和平带到这个国家……我不确定我们现在做的是不是对的。”但至少,奥巴马通过公开提及“罗兴伽人”这个禁词表明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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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甸罗兴伽人问题产生原因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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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南亚研究】陈春艳:缅甸罗兴伽人研究状况概述
&摘要:本文对现有的关于缅甸罗兴伽人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和总结,以期能够客观地反映罗兴伽人的研究状况,准确地把握研究的发展趋势,为今后的相关研究提供有益的参考。关键词:缅甸;穆斯林;罗兴伽人 &一直以来,罗兴伽人的相关问题曾一度引起全球媒体的关注和热议,但是,到目前为止,在世界范围内,仅有很少的学者对罗兴伽人进行过研究。国内有关罗兴伽人的学术研究很少,尚未有专著出版,仅有论文15篇(其中包括2篇硕士论文),其中,有9篇论文是专门针对罗兴伽人及其相关问题进行研究的,有6篇文章是在研究缅甸相关问题的时候提到了罗兴伽人,另外,偶有报刊会转载一些国外媒体的相关报道。国外有关罗兴伽人的研究成果也不多,已知的著作有将近10部,论文约有10余篇。从缅甸方面来看,有关罗兴伽人的研究成果,部分出自罗兴伽学者自己所做的研究,部分出自缅甸官方、媒体、佛教组织及其学者所发表的言论;从国际方面来看,除了著名学者摩西·耶加尔(Moshe Yegar)和让·伯里(Jean A. Berlie)所做的研究之外,其他对罗兴伽问题的关注主要集中在世界各大媒体的报道以及人权组织的观察报告。纵观现有的国内外研究成果,其研究的主题和范围有限,仅涉及罗兴伽人的来源及历史、缅甸政府对罗兴伽人的政策、罗兴伽人的生活状况、罗兴伽问题背后的原因、罗兴伽问题产生的影响五个方面,接下来,将择其精要进行概述。一、罗兴伽人的来源及历史关于罗兴伽人的来源及历史问题,目前存在很大的争议,根据背景、立场、观点的不同,形成了三个阵营,它们分别是:罗兴伽相关组织、学者;缅甸政府、佛教组织;包括中国学者在内的一些国际学者。罗兴伽民族团结协会(United Rohingya National League)于1960年撰写的文章《罗兴伽族简史》,于1963年出版的著作《罗兴伽与格芒民族》,若开历史协会(Arakan Historical Society)于2000年出版的著作:《罗兴伽历史和文化简史》,均是论述罗兴伽历史的文献资料。1999年,罗兴伽历史学家 (A.F.K.Jilani) 著书:《寻求公正的若开罗兴伽人》,认为“Rohingya” 一词来源于古若开的旧称“Rohan”、“Roham”、“Roshang”,后来,这些旧称逐步被换成了“Roshangee”、“Rohingta”,直至最后演变为“Rohingya”。吉拉尼还根据大量的神话和传说进行推断,认为早在公元788年,就有阿拉伯商人到若开进行贸易活动,其中一些人最终选择定居在若开,他们带来的伊斯兰文化对若开居民造成了深远的影响,当地居民最终皈依了伊斯兰教,今天的罗兴伽人就是阿拉伯商人的后裔。在日本寻求政治庇护的罗兴伽学者(Zaw Min Htut)也认为罗兴伽人是阿拉伯商人的后裔,但与吉拉尼认为的阿拉伯商人是主动定居若开的观点有些不同,扎明土特认为是因为阿拉伯商人的船只在若开附近海域出现故障,无法离开,便选择到若开寻找帮助,之后才有部分阿拉伯商人留在了若开,扎明土特还认为罗兴伽人曾建立了强大的阿拉干王朝(430-1785),并且深受伊斯兰教的影响,此期间出现了两个穆斯林国王,他们是雷曼王(SulanimanShah,)和阿里汉王(Ali KhanMen,),是在缅甸独立之后(),罗兴伽人才被贴上了“吉大港人(Chittagonians)”的标签。也有学者认为,“第一批到达若开定居的穆斯林是在穆罕默德·伊本·哈纳非亚带领下于公元7世纪到来的,后来,他与当地的女王卡娅普瑞结婚,女王为此改信了伊斯兰教,女王的属民也全体改宗成为穆斯林”。此外,为了证明罗兴伽人的土著地位,有学者指出英国于1801出版的《亚洲艺术、科技和文化》的第50卷中的《缅甸帝国语言词汇对照表》、于1811年出版的《古典音乐杂志》中提到的“Rooinga”一词,指的就是今天的罗兴伽人,他们将《缅甸帝国语言词汇对照表》和《古典音乐杂志》中提到“Rooinga”的部分着重勾画出来,拍成照片,通过Scribd、facebook、Youtube等一些文件共享平台和社交软件公开发布,同时,他们还指出缅甸军政府于日刊发的杂志《缅甸国防》(Tatmadaw)曾提到“罗兴伽是缅甸的少数民族,它的存在不应该被忽视。”现今的缅甸政府只字未提其以官方口径出版的任何历史文献,针对罗兴伽学者的观点,缅甸佛教组织“若开民族协会”(ArakanNational Association)在其2003年出版的《对孟加拉移民后裔吉大港人借人权旗号而用“罗兴伽”之名伪造历史的批判》一书中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批判和质疑,他们认为:罗兴伽人说若开是穆斯林的发源地是对若开历史的侮辱,罗兴伽人是英国殖民时期 (
年)从东孟加拉的吉大港迁来的,早期在若开的穆斯林是17世纪孟加拉国国王的随从、波斯商人和孟加拉国俘虏的囚犯,但数量很少,穆斯林从17世纪初开始在若开定居,但从未宣称自己为罗兴伽人,他们是若开穆斯林,不是罗兴伽人。前缅甸文化部历史司副司长敏登也曾经公开发表文章《缅甸若开邦“罗兴伽人”研究》,认为穆斯林是在15世纪作为战俘和奴隶开始从“孟加拉十二市镇”被抓捕到若开的,另外,在1824年的第一次英缅战争以后,若开和孟加拉都沦为英国殖民地,自此吉大港的孟加拉人、马德亚的苏亚迪人开始大批进入若开,在缅甸获得独立前的1947年底,若开的穆斯林武装势力成立了“穆夹黑协会”,目的是向英国殖民政府争取成立穆斯林自治区并实现自治,未能得到英政府允许。1951年6月,“穆夹黑协会”曾向缅甸政府递交了一份包括14个要求的英文公开信,敏登在文中刊出了公开信的部分内容,并指出“在这次提交的要求中,并没有出现‘罗兴伽’这个名称,住在若开的穆斯林只是要求获得缅甸公民身份及与穆斯林相关的权利。因此,他们还没计划用‘罗兴伽’这个名称”。但是,随后,又自相矛盾地提出“‘罗兴伽’这个名称只是在二战时期才使用的,是1947年才出现的新词汇,罗兴伽历史是缅甸独立后孟加拉知识分子们编写的,从1960年开始,为使全国都知道‘罗兴伽’这个名称,穆斯林才开始活动”。此外,缅甸官方和媒体也多次公开发表过否认罗兴伽人历史和公民身份的言论。日,缅甸的《金凤凰》中文报刊登了缅甸移民和人口部副部长吴觉温的言论:“按照在殖民地时期的户口普查记录、1973年和1983年的户口普查记录,在缅甸民族中,没有‘罗兴伽’民族的记录。在殖民地时期的公报中也没有‘罗兴伽’民族这个词。1958年看守政府时期发放身份证记录中,将历来从孟加拉进入缅甸的人员登记为‘穆斯林人’,在1973年的户口普查记录中登记为‘孟加拉人’。”包括中国学者在内的一些国际学者大多以中立的态度来看待罗兴伽问题,中国学者林锡星、马锦丹、马强、李晨阳一致认为罗兴伽人是阿拉伯商人的后裔,其祖先从7世纪开始定居在纳弗河一带,在同当地人的长期杂居中发展成为今天的罗兴伽人。法国学者让·在其著作《缅甸穆斯林的“缅甸化”》中提到一个叫史密斯(Smith)的学者曾对罗兴伽人的特征进行过总结:①有一个共同的称呼(“罗兴伽”人,一些穆斯林想要被称为“阿拉干穆斯林”);②有关于共同血统的神话(它同强大的阿拉干王朝有关);③故乡的联系(阿拉干,即今天的若开邦);④有共同的历史记忆(即阿拉干的历史);⑤有一个或多个共同的文化因素(阿拉伯、阿拉干);⑥有团结意识(在所有的阿拉干穆斯林之间,团结意识是很强的)。中国学者郭秋梅则进一步指出罗兴伽人有固定的称谓、有共同的文化特征、有伊斯兰教的宗教信仰、生活在特定的地域、有强烈的族群意识,根据这些特征,可确定为一个族群,但由于缅甸政府并不认同罗兴伽人的本土族群身份,继而剥夺了其公民身份,致使罗兴伽人对缅甸国家的认同带有虚幻色彩,最后,郭秋梅得出结论:罗兴伽人拥有的是一个‘自我假定’的‘族群身份’,却没有一个‘他者赋予’( 国家认可)的‘族群身份’和‘公民身份’,致使其身份认同不可避免地成为‘自我想象’,这促使罗兴伽人的生存环境极度恶化。纵观上述观点,可知对于罗兴伽人的来源及历史问题的研究,学界并未达成一致意见,争议的焦点主要集中在罗兴伽相关组织、学者和缅甸政府、佛教组织之间,相较之下,两者之外的一些国际学者所做的研究则较为客观和公正,甚至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加强和证明了部分罗兴伽学者的观点。但是,对于罗兴伽学者所列举的一些关键证据,尚未有学者对其进行过考证,也未有学者针对指代罗兴伽人的英文单词“Rohingya”的演进过程做过研究。 二、缅甸政府对罗兴伽人的政策在缅甸独立后的一段时间内(年),吴努政府曾承认罗兴伽人是缅甸的土著民族之一,但自1962年至今的缅甸政府则否认了罗兴伽人的土著地位,认为罗兴伽人是英国殖民时期的孟加拉吉大港移民的后裔,根本不是缅甸历史上自然形成的民族。1982年,奈温政府颁布了新的《缅甸公民法》,该法第二章第三款规定:“凡在缅历1185年(即公元1823年)以前在国内某一地区定居的克钦、克耶、克伦、钦、缅、孟、若开、掸等族及其支族人民都是缅甸公民(FullCitizen);根据1948年《缅甸联邦入籍法》提出申请入籍者为侨裔公民( AssociateCitizen);1948 年1 月4 日前到达缅甸居住者及其子女,尚未根据1948 年缅甸联邦公民法提出申请入籍者,入籍后是公民身份获得者(Naturalized Citizen) 。”奈温将这三种公民分别称为“真正的缅甸公民”、“客籍公民”和“归化公民”。新《缅甸公民法》的颁布使得世代居住在缅甸但没有按照1948年颁布的《缅甸联邦入籍法》和《缅甸联邦国籍选择条例》领取身份证的罗兴伽人成了“非法居民”,一些曾经办理了身份证的后来也被政府强制收回。1989 年,缅甸政府要求所有公民申领新的身份证,颁发给“真正的缅甸公民”的身份证为粉色的,“客籍公民”的身份证为蓝色的,“归化公民”的则是绿色的。绝大多数罗兴伽人被排除在以上三类公民之外,他们几乎不能取得以上三种颜色身份证中的任何一种,对于大多数罗兴伽人来说,只持有政府临时发放的白色的“临时登记卡”(Temporary Registration Cards),这种证件并不能当做身份证来使用。因为不具有公民身份,长期以来,缅甸政府在罗兴伽人的政治、经济、文化、生活等方面设置了诸多限制。扎明土特(ZawMin Htut)在《罗兴伽的人权受到侵犯和歧视》一书的前言写到:“罗兴伽人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他们长期受到军人政权的迫害,因为种族、宗教和文化的原因,他们的很多权利正在受到侵犯,这是与缅甸的宪法、国际通行的条例背道而驰的,在法律面前,他们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对于罗兴伽人,没有社会公正可言,甚至是一些最基本的权利,例如:想要有尊严、受尊敬地活着的权利,都被剥夺了。”“缅甸的公民法违背了国际通行法律的许多基本原则,使得罗兴伽人的权利受不到合法的保护,因为没有公民身份,罗兴伽人很多权利受到了侵害:不能自由流动;不能接受教育;没有土地和财产所有权;被随意征税;被强制劳动。”时隔8年之后,大赦国际于2004年发布的题名为《被剥夺了基本权利的罗兴伽族》的报告,显示罗兴伽人的状况没有得到改善,基本的人权依然得不到保障:大多数人仍不能取得缅甸国籍;在行动上依然受到严格的限制;经常遭受各种形式的敲诈、勒索和强制征税;土地被随意没收;被强制拆迁;被强行征召去修筑公路和到军营劳动;要交很重的税才能被允许结婚。人权观察于日在曼谷发布了一份长达153页的题名为《你能做的只有祈祷:缅甸若开邦针对罗兴伽穆斯林的危害人类与种族清洗罪行》的人权观察报告,这份报告是人权观察员到若开邦进行调查,走访攻击现场和每个主要流离失所者营地,包括非正式的安置点,并对百余位罗兴伽或非罗兴伽穆斯林、以及若开族人进行采访后的结果,其中包括受害者、目击者、以及一些策划或执行暴力行动的人,该报告揭露了缅甸官员、社区领袖、佛教僧侣组织、政府军是如何鼓励和支持若开族人在2012年6月和10月向穆斯林社区和村庄发动攻击的:“在若开邦执行任务的各种国家安全部队,包括当地警察、龙腾(Lon Thein)镇暴警察、名为纳萨卡(Nasaka)的内政部边防部队、以及陆军和海军,对于如此重大的灾难,或者未能预防,或者直接参与,全都脱不了干系。有一位穆斯林因为居住的村庄被纵火烧毁而向军队要求保护,军人却对他说:‘你能做的只有祈祷保住小命了’。”Fortify Rights于2014年2月发布了题为《政策的迫害:结束虐待缅甸罗兴伽穆斯林的国家政策》的人权报告,此报告称Fortify Rights获得了12份从缅甸政府内部泄露出来的官方文件,这些文件是为了对若开北部的罗兴伽人的自由流动、婚姻、人口出生、翻修和重建清真寺,还有其他日常生活进行限制而制定的一些国家政策和执行方法,Fortify Rights根据文件涉及的内容,在2013年对缅甸的罗兴伽人进行了7次采访,对泰国的罗兴伽难民进行了5次采访,并在和缅甸国内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包括人道主义救援人员、记者和其他一些代表着不同民族背景和宗教信仰的人)进行了交流和讨论之后才最终完成了该报告。以上研究大多出自各类人权组织的报告,这类报告是在深入缅甸若开邦调查之后完成的,内容真实可靠,从不同侧面反映了缅甸当局对罗兴伽人的政策全貌,为不便赴若开进行田野调查的广大学者提供了不可多得的资料。&三、罗兴伽人的生活状况从上世纪70年代开始,缅甸政府曾以罗兴伽人不是本国国民为借口采取过多次大规模行动以迫害和驱逐罗兴伽人,最近的两次行动发生在2012年,人权观察于日发布的题名为的人权观察报告,对2012年发生在缅甸若开邦的两次大规模冲突进行了详细的报道。该报告指出,发生于2012年6月和10月的两次冲突中共有13个乡镇发生暴力攻击,被毁的建筑物达4862栋,占地面积共计248英亩,绝大部分属于穆斯林的私有住宅,“日,在若开邦首府实兑(Sittwe)城外的罗兴伽流离失所者营区附近,有一辆属于政府的卡车扔下了18具一丝不挂或半裸的尸体,有些遇难者在处決前被用细绳或塑料绳绑缚,军人故意把这些尸体扔在流离失所的罗兴伽人营区附近,向他们传达一个讯息:即罗兴伽人应该离开别再回来。”“最血腥的一次事件发生在日,妙乌镇(Mrauk-U)延泰村(Yan Thei)至少有名罗兴伽人在延续一整天的屠杀中丧生,在遇害者中,有28名儿童被乱刀砍死,其中13名不到5岁。”冲突停止之后,有超过12万的穆斯林(其中大部分是罗兴伽穆斯林)住进了设于若开邦的数座难民营中,政府曾邀请高阶外交代表参访这些难民营,但同时却阻碍人道主义援助有效地送往当地,许多流离失所的穆斯林被迫住在过分拥挤的营区,缺乏适当的粮食、住所、水源、卫生设备、学校和医疗照护,在少部分地区,安全部队为流离失所的穆斯林提供了保护,但一般而言,他们扮演的是监禁者的角色,阻止穆斯林到市场购物、找工作谋生或领取人道主义援助。路透社于日发布了关于罗兴伽人的最新报道,称在2012年爆发的两次大规模冲突以后住进难民营的12万人依然无法重返家园并开始新的生活,而且要有许可证才可以在村庄之间或难民营之间出入和流动,甚至难民营以外的罗兴伽人也不能未经许可就随意在村庄之间流动,整个若开邦的罗兴伽人处于种族隔离的状态。因为生存条件极为恶劣,从上世纪70年代起,便开始有大量罗兴伽人冒险乘坐状况不佳的船只经海路逃往孟加拉、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国,有很多人在逃亡的路途中因为沉船事故、得不到援助等原因不幸葬身于海洋,有人不幸落入国际人口贩子之手。李晨阳在其论文《被遗忘的民族:罗兴伽人》中提到:“有将近1000名罗兴伽人于2008年底逃到泰国避难,但泰国军人拒绝他们入境,并且把只装了少量粮食和饮水的难民船拖回大海,还把船上的发动机弄坏,任其在海上漂流,这些难民大约有一半在印尼和印度海岸被救起,其余的则葬身大海,被印尼海军救起的罗兴伽难民揭发了泰国军人对他们的虐待。”各类人权观察组织也陆续报道过罗兴伽人在逃亡途中的状况:“日,有150名罗兴伽人乘船到孟加拉寻求庇护,但是被孟加拉国防军强行拖回缅甸,有15人因此被淹死在了河(Naaf River)中,这15人全部是妇女和儿童。”“自从2012年6月的暴力事件以来,孟加拉就封锁了边境,日,他们将第一艘到达孟加拉的罗兴伽难民船推回了海里,6月18日,他们又将载有139人的8艘难民船推回海里,更多的罗兴伽难民将陆续到来,但是孟加拉并没有打算要对这些难民实施救助。”“泰国也采取类似的方式去‘帮助’罗兴伽人,有些时候,他们会提供船只和供给物品让罗兴伽人继续航行前往马来西亚,但是,有些时候,他们会直接把罗兴伽人的船只推回海里,或者把罗兴伽人转卖给人口贩子。”就算能够安全到达目的地,大多数人也只能以难民的身份临时居住在他国的难民营里,生存状况很不乐观。杨超在《难民问题治理上的各相关行为体分析——对缅甸罗兴伽难民的个案研究》中分析了孟加拉在对缅甸罗兴伽难民的保护、援助和难民问题治理过程中,各个国家、国际组织、地区组织、国际非政府组织等各相关行为体的角色和作用,他认为,联合国难民署(UNHCR)在协调国际政府组织与非政府组织(NGO)对罗兴伽难民的援助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孟加拉难民营里的罗兴伽难民依然存在着物资供应不足、营养不良、健康和医疗得不到保证、人身安全得不到保护、行动和工作受到限制等问题,他认为这是因为联合国难民署不是一个超国家组织,它并无强制性的权力,对各国政府只能造成一种“软约束”,只能以国际舆论和道德的压力说服诱导,并辅以物资和资金的援助来换取各国政府的支持和合作,一旦预算资金的不足,就会严重地影响难民的援助和遣返等工作,显然,1951年的难民公约已明显不能适应当前的形势,罗兴伽难民问题需要东盟组织通过创建新难民问题治理机制才能得以解决。论文《解读马来西亚的难民政策——以缅甸难民为例》论述了罗兴伽难民在马来西亚的处境。文中提到,马来西亚为了阻止难民进入,没有签署《关于难民地位的公约》和《关于难民地位的议定书》,因为政府担心一旦成为难民公约的签署国,其在地区内的战略性位置将成为难民大量流入的一个诱因,不签署以上两个国际公约自然就无须遵守条约规定的责任和义务,因此,官方不承认难民和寻求避难者,也没有专门的难民法或者难民保护体系,难民问题被归属到更大范围的移民行列中,受《年移民法》的管辖,所有难民皆被视为非法外来者,遭受与非法移民一样的待遇,一旦非法进入或留在马来西亚,将面临逮捕、拘留、鞭刑和驱逐的惩罚,马来西亚政府在1997年和2002年对《移民法》进行了修订,允许在驱逐非法移民前进行无限期的拘留,使得境内的无证人口,无论非法务工者或寻求避难者,都可能面临5年的监禁,10000马币( 约2600美元) 的罚款以及6鞭鞭刑。对于罗兴伽难民,马来西亚政府曾在2005年同意向他们颁发IMM13的难民签证,这种签证相当于临时居留证,得到此证可获得为期一年的生活和居住权,可免受非法移民搜查,还可享受政府提供的教育和医疗服务,马来西亚也在2006年8月开始对罗兴伽难民进行登记,但是,最终并没有按照承诺发放证件。因此,对于在马来西亚的罗兴伽难民来说,随时面临着被拘捕和驱逐的危险,为了躲避移民局和警察的突袭检查,他们不得不频繁地更换住所。从以上研究可以看出,无论是缅甸国内的罗兴伽人,还是从缅甸逃往他国的罗兴伽人,处境都很不乐观。与他们的情况有所不同的是,在中国云南境内(主要分布于德宏、西双版纳、普洱、楚雄、昆明等地)也生活着数以万计的罗兴伽人,他们能够充分地享有宗教信仰、经商、自由生活及受教育等权利,他们主要依靠经营珠宝生意为生,普遍生活富足,有少部分人还同时在缅甸和中国拥有多家店铺,已形成跨国连锁经营的模式。从上世纪80年代初罗兴伽人开始进入云南境内以来,就算没有合法的身份证件,罗兴伽人也能在云南的边境地区安然生活,甚至偶尔也能到昆明等地走动,部分人在赚了足够的钱之后,会想尽各种办法(一般是通过贿赂缅甸政府官员的方式)在缅甸取得合法的身份证件,有了身份证之后,他们会积极主动地办理护照、签证等各种证件,通过合法、正规的渠道继续在云南居住。目前,还没有学者对云南境内的罗兴伽人开展过任何研究,但是,大批罗兴伽人还在源源不断地进入云南,大规模迁移的背后有着极其复杂的原因,罗兴伽人来到云南之后,其经济模式、生活状况、社会网络、族群认同等各方面都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变化,这种变化是否会改变其在缅甸的政治地位,是很值得在未来去思考和研究的问题。四、罗兴伽问题背后的原因有学者认为,在缅甸独立后至1962年期间,缅甸政府是赋予了罗兴伽人公民资格的,是由于伊斯兰分离主义在罗兴伽人中间兴起,罗兴伽人才逐步被此后的军政府视为“他者”,不被承认为缅甸土著族群。李晨阳在《缅甸的罗兴伽人与罗兴伽人分离运动》中较为细致地描述了罗兴伽人与缅甸政府之间的对抗过程:二战结束以后,罗兴伽人组建的武装部队统治了若开北部,并要求取得土著民族的地位和单独划分穆斯林领地,缅甸国防军没有同意罗兴伽人的诉求,在1951年3月到1954年11月期间,国防军多次采取军事行动对罗兴伽武装势力进行了镇压;在1955年到1958期间,罗兴伽人成立了一些政治组织:罗兴伽学生协会(RSA,成立于1955年)、联合罗兴伽组织(URO,组建于1956年),并积极参与国际斗争,关注其他国家的穆斯林兄弟;20世纪50年代,东巴基斯坦远不如缅甸若开地区繁荣,许多孟加拉穆斯林非法越境至若开,并自1960年以来就参加“穆渣希德”(Mujahid) 暴乱行动,要求把马由边境特别行政区(Meyu Frontier Division,若开与孟加拉相邻的一个地区,1961年设立为特别行政区)并入东巴基斯坦,部分罗兴伽人也参与其中;奈温政府在1962年上台后所采取的国有化政策以及加强对罗兴伽人的限制进一步激化了罗兴伽人与政府之间的对抗情绪,并导致在1964年罗兴伽人再次发动了大规模的武装叛乱,1964年,革命委员会取消了马由边境特别行政区,1965年10月,缅甸政府广播电台的罗兴伽语节目被取消;罗兴伽人于1973年组建了罗兴伽爱国阵线(RPF),该组织呼吁奈温政府停止对罗兴伽人的缅族化行动,并在阿拉伯穆斯林世界广泛宣传缅甸罗兴伽人的处境,1978年8月,罗兴伽爱国阵线发生严重内讧,很快就土崩瓦解;1982年,奈温政府颁布了新的《缅甸公民法》,这一法律激起了罗兴伽人的强烈不满,罗兴伽在同年又组建了罗兴伽团结组织(RSO),经过多次分裂、合并,罗兴伽团结组织发展成了后来的若开罗兴伽民族组织(ARNO)。也有学者认为正是缅甸政府旨在同化的民族主义政策造就了罗兴伽人的悲惨处境。以色列学者摩西·雅各的《整合与分离之间:菲律宾南部、泰国南部及缅甸西部的穆斯林群体》,尝试把菲律宾南部、泰国南部、缅甸西部(包括缅甸阿拉干穆斯林——‘罗兴伽’人)这三个地区性的穆斯林问题进行比较研究,他认为,尽管在阿拉干罗兴伽人、泰国南部马来穆斯林以及菲律宾南部摩洛人之间存在民族差异,但把它们放在一起来评价它们开展的运动、所经历的同化过程是十分有必要的。法国学者让·伯里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在云南瑞丽研究缅甸穆斯林,在年期间多次到缅甸的主要大城市、若开邦、掸邦以及泰国、孟加拉国等地区做田野调查,2008年,其著作《缅甸穆斯林的“缅甸化”》出版,此书是在南亚、中亚以及东南亚穆斯林世界的大背景下来研究缅甸穆斯林的开拓性著作,在书中,作者对“缅甸化”进行了界定:“缅甸政府所实施的旨在同化其少数民族、非主流宗教群体的社会政治策略”。接着,马骥也对罗兴伽问题产生的原因进行了细致的分析,他认为有以下四个方面的原因:首先,是近代佛教徒与穆斯林矛盾的延续,因为佛教文化和缅族意识被视为是缅甸唯一合法的文化意识认同,缅甸狭隘民族意识传播推行的结果是许多清真寺被毁,穆斯林的宗教行为受到限制和打压;其次,是军政府为加强中央集权的需要,因为英国殖民时期的“分化”政策,导致缅甸各民族之间缺乏认同,加上缅甸中央政府没有真正落实《缅甸联邦宪法》中规定的民族平等,权力共享的许诺,推行大民族主义,不重视发展少数民族地区经济,激起少数民族的强烈不满情绪,导致各少数民族的反抗运动此起彼伏,军政府为了维护中央的集权,不断地对少数民族的武装进行“清剿”,若开邦的穆斯林由于没有国民身份和国籍,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缅甸边防军的清剿;再次,若开邦独特的战略位置与价值引起了缅甸军政府的极大重视,也为缅甸军政府借“无国籍非法移民”和“清剿反政府武装”之名迫害罗兴伽人提供了口实;最后,为了开发和控制若开丰富的资源,缅甸军政府采取民族清洗的政策,用各种手段迫害和驱逐罗兴伽穆斯林,减少罗兴伽穆斯林人口比例,确保若开地区民族和文化的“缅甸性”,以利于军政府的统治和经济开发。本文认为,导致罗兴伽问题悬而不决的主要原因,是缅甸政府在处理和解决国内民族矛盾时不够客观和理智,一味地否认罗兴伽人的公民身份,并对其实施高压政策,导致原本只体现为历史和宗教冲突的社会内部矛盾转化成了意在将罗兴伽人驱赶出境的敌我矛盾,使得罗兴伽人一度陷入了悲惨境地,绝望的罗兴伽人不得不奋起反抗,如果缅甸政府在有关方面的政策不作出改变或者让步,将导致双方之间的矛盾达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并将最终形成“冲突-镇压-反抗-驱逐-再冲突-再镇压-再反抗-再驱逐”的恶性循环,直至其中一方消亡为止。五、罗兴伽问题产生的影响孟加拉国是罗兴伽难民逃亡路线中的第一目的地,大批难民的持续到来,已经让孟加拉不堪重负。丁丽兴与孟加拉学者UtpalaRahman连续合作发文两篇论述了罗兴伽难民对孟加拉造成的影响。他们认为,罗兴伽难民问题对孟加拉的政治、经济、社会和环境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从政治方面来看,孟加拉班达尔班(Bandarba)地区与缅甸之间有着129公里长的接壤边界,其中一半面积被茂密的森林所覆盖,只要穿过班达尔班邻近的科克斯巴扎尔(Cox's Bazar)地区,便很容易到达缅甸或是孟加拉海岸,由于缅孟边境管理松散,穆斯林极端分子常常利用这一地理优势自由进出边境,有些难民甚至在边境丛林里定居下来,从事非法走私活动,走私物品种类从日用消费品到金三角的毒品和军火,应有尽有,这严重地威胁到了孟加拉的国家安全,此外,因孟加拉还没有出台任何管治难民的法律条文,因此罗兴伽人只要借助一些假冒文件,便能申请到孟加拉护照,然后再借机逃往中东国家,到目前为止,大约有700个使用孟加拉护照的罗兴伽人在前往沙特途中被抓,导致孟加拉卷入一系列的外交麻烦当中;从经济方面来看,由于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难民愿意从事任何性质的报酬低廉的工作,这大大缩减了当地居民的就业空间,进一步加剧了当地居民的贫困程度;从社会和环境方面来看,在孟加拉的资源、基础设施和福利尚且不能满足本国人民需求的情况下,长期滞留的罗兴伽难民为了生活用柴,过度砍伐树林,破坏了难民营和定居点周围的生态环境,这无疑是进一步消耗了孟加拉的资源。最后,他们一致认为,罗兴伽难民问题已不是简单的缅甸内政问题,它所造成的影响有向孟加拉邻近国家及中东国家扩散的趋势,已逐渐升级为地区性的安全问题,需要联合国难民署、东盟等国际机构组织和协调多方力量共同介入,才能得以解决。王梦平也认为罗兴伽问题牵涉到多个国家的利益,涉及到历史、人权、地区安全等诸多方面的问题,目前已对相关国家和组织产生了不少负面影响。马骥进一步把罗兴伽问题带来的影响总结为以下五个方面:1、影响缅甸和孟加拉的关系:孟加拉是世界上最贫困的国家之一,农业经济占主导,工业不发达,失业率高,无力解决大量的外来难民,大量涌入的罗兴伽难民加剧了孟加拉边境地区的动荡和贫困,势必会加剧孟加拉和缅甸的直接冲突,缅孟边境地区可能会因此陷入更大的混乱;2、罗兴伽问题开始引发宗教极端势力的渗透:作为一个弱势和受压迫的民族群体,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缅甸军政府的长期残酷迫害,在外力无法有效援助的情况下,他们开始自发地组织起来进行反抗,甚至,他们还成了极端组织招募的主要对象;3、难民问题威胁缅甸周边国家安全:罗兴伽难民正呈现出向周边国家辐射的状况,对泰国、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等国的安全影响甚大;4、影响东盟一体化进程和形象:东盟组织机构未能在罗兴伽问题上对缅甸政府施压并采取有效的解决措施,其在罗兴伽难民问题上不作为的态度开始受到西方的抨击;5、将引起大国干涉:随着缅甸迫害政策的加剧,泰国和孟加拉对难民的排斥,以及罗兴伽某些激进组织与基地组织关系的密切等等,很多迹象表明,罗兴伽难民问题极有可能向外扩散,引起大国干涉。罗兴伽难民问题曾一度引起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多个国家也曾呼吁缅甸政府停止迫害罗兴伽人,但是,目前没有哪个国家敢于承诺为罗兴伽难民提供更多的帮助,根据东盟的协商一致和互不干涉内政的原则,东盟对缅甸也不可能采取强制手段,除非缅甸政府肯自愿作出大的让步,否则罗兴伽问题就得不到彻底解决,现阶段,只能寄希望于联合国难民署继续为罗兴伽人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六、总结综上所述,学者们对罗兴伽人及其相关问题进行了颇为有益的探讨和研究,取得了不容小觑的成就,为今后的研究奠定了扎实的基础。但是,仔细审视,现有的关于罗兴伽人的研究成果还存在很多不足之处:一、“罗兴伽人的来源及其历史”问题是缅甸国内争议的焦点所在,也是缅甸政府不赋予罗兴伽人公民身份的借口和理由,尽管罗兴伽学者已经为此作出了极大的努力,也得到了一些国际学者的认可和赞同,但是依旧未能引起缅甸政府的重视;二、研究力度不够,除了人权组织所发布的观察报告,其余多数研究人员均未深入缅甸若开邦做过田野调查,其研究成果多半是在分析他人调查结果的情况下完成的,有人云亦云之嫌;三、除了罗兴伽学者,未能形成专门研究罗兴伽人的固定群体,而作为局内人的罗兴伽学者,其研究成果很难有说服力;四、仅在理论层面上对罗兴伽人的来源及历史、缅甸政府对罗兴伽人的政策、罗兴伽人的生活状况、罗兴伽问题背后的原因、罗兴伽问题产生的影响等一些表层问题进行粗浅的讨论和研究,尚未有学者专门针对亟需解决的现实问题,包括:如何解决和处理罗兴伽问题、怎样才能改变罗兴伽人的现实处境等问题开展过有效的研究。之所以会存在以上不足,究其根源,主要是因为罗兴伽问题错综复杂,且异常敏感,开展田野调查有很大的难度,不是个别学者和学术团体举一己之力就能够研究透彻的。未来罗兴伽人问题的解决,关键还在于缅甸政府是否能够在有关政策上作出大的让步或调整,未来学界所能够做的,就是由相关国际组织进行牵头,在世界范围内集结优秀学者并组建一支专业的学术团队,兵分两路,一批赴缅甸若开专门针对“罗兴伽人的来源及其历史”进行考证和研究,并最终形成著作,在全球范围内公开发布,或许能够进一步在舆论上对缅甸政府形成压力,迫使其在政策上作出改变,另外一批则负责研究在缅甸政府不作出任何让步的情况下,能否寻求其他途径来解决罗兴伽问题。&陈春艳,云南大学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研究中心2012级博士研究生,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民族学研究所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跨境人口流动研究。原文正式发表于《西南边疆民族研究》第20辑,限于篇幅,删除了注释。主编:何明编辑:李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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