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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之湄(泰国电视剧;出逃的公主续篇)
主要人物:阿诺泰,娜拉
风格:悲情
情节:别后重逢
男主:聪明睿智型,冷峻坚毅型
女主:可爱型
背景:回到过去
第一章(已修改) 文 / 清歌引
& & 他觉得有一种令人眩目的光灼着他的眼睛,他想看一看究竟那是什么,可是双眼好像很沉重,突然一种令人撕裂的疼痛攫住了他,“哦”他不禁低低的叫了一声。“阿诺泰”多么熟悉的声音,他觉得他的手被紧紧拉住了。他想回答,可是好像有千钧的东西压在他唇上。压着他的还有那一波一波的疼痛。他感觉正在坠入一个黑洞,黑洞的底部有一种莹白的光,他很希望接触到那光,可是坠落的速度很慢,他睁大眼睛想看清那白光,那光好像是一朵百合花发出的。他再看,光里分明还站着一个人,是一个女孩,手里拿着那朵百合花。那女孩迎向他,更近一点,他看见那女孩面庞如玫瑰花般娇艳,双唇微启,长睫毛的大眼睛像湖水般清澈,她在对他微笑,把手中的百合花伸向他。“是娜拉”他觉得心在很急速的跳着,娜拉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要快速的坠落,不要让她等太久,可是坠落的速度太慢了,他很着急,“娜拉,娜拉”他呼唤着她一面伸出手臂,想拉住她......
& & 因吞急速的起身关上房门,又回到床边,困窘的看了一眼军务大臣阿苏提。阿苏提并没有抬眼睛。“娜拉,娜拉”这呼唤既颤抖又急迫,在午后寂静的阳光里,床上这个昏迷的人,轻轻的声音,像一把尖锐的小刀绞在人心上。阿苏提清清嗓子,坐直身体,自言自语说:“看来我们不能让第三个人来这里了,那拉其也不行”。因吞轻轻点一点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端着一钵蒸腾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她俯身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病人,说:“他还在说胡话吗?”“是呀”因吞接过药钵,把手边一块大大的纱布浸到药液中。“索拉娜,你一定要时刻注意这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阿苏提说。“您放心,我会加小心的”女人低声说,“换下的纱布我都是晾在房里的”。因吞把换下的染着鲜血的纱布交给女人,站起身说:“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今后我和我儿子肯定会报答您的”。那女人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阿诺泰说:“唉,您别客气了,当初是阿苏提大人在战场上救了我丈夫的命,您是大人的朋友,我这也算是报答阿苏提大人吧。”阿苏提回转身说:“因吞,我和索拉纳一家是好朋友,你不用想太多。只是.......索拉纳,他已经昏迷五天了,这草药.......”“您放心,我丈夫当初在战场上救治的很多重伤员都是用的这种药,这位少爷的伤情较重,昏迷几天是正常的,再过两天他就应该能醒来了。”女人微笑着说。
& & 他感觉好象是睡了好久,这天晚上下了一阵急雨,还有隆隆的雷声。索拉纳来关窗子,回身蓦然看到灯影里,床上的病人大大的睁着眼睛,差点吓得大叫起来。他慢慢的有点艰难的转过头,看到惊呆的索拉纳。轻轻的说:“我是在哪里?”索拉纳这才回过神来,惊喜的叫着:“少爷,您可算醒来了。”她高兴的不知所以,有点语无伦次的说“您,您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准备”。“不,我想知道我在哪里。”病人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有一种格外坚定的东西。索拉纳把灯移近一点,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这无疑是个俊美的年轻人,病痛使他的饱满的面颊凹陷下去,眼睛却显得格外的有神,她觉得这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使他显得不同于一般的年轻人,有一种让人敬畏的东西。她把灯放到桌上,垂手立在床边:“少爷,我叫索拉纳,是阿苏提大人和另外一位大人把您送来的。”那双眼睛很惊异的望向她。她微笑了,说:“您中了枪伤,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是您救了我?”年轻人要挣扎着起身,索拉纳,忙走过去,按住他,这个年轻人让她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她笑着说:“您什么都不要说,我丈夫是阿苏提大人的朋友,您放心这里一切都很安全。”她顿了顿,“还有,您也放心,我不会问我不该问的”。蓦地她看到那双幽幽的深邃的眼睛里有一种痛苦的光闪了一下,她不了解那是什么,接着眼睛就闭起来了。“您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叫我,我就在您隔壁”。“夫人”她被叫住了,她回转身,惊讶的看到这张苍白的脸上有泪光在闪,“夫人,谢谢您”。病人一字一句的说。她觉得自己的心痛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虽然不知是什么来历,但是他身上有一种不同寻常的东西可以感染别人,作为一个母亲,她被触动了,她走过去为他盖好被子,轻轻的慈爱的拍拍他,“孩子,好好睡吧,什么都别想,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年轻人轻轻点头。
第二章 文 / 清歌引
& & 阿诺泰放下肩上的水,弯下身拿起一块木头,准备劈柴,“少爷,你的伤刚刚好一些,怎么又偷偷地干这些活?”索拉纳一面说一面责怪的拿过他手里的木头。“我没事了”阿诺泰笑着,手臂用力挥了一下给她看。索拉纳摇摇头,自从这个年轻人能下床了,他就尽力帮她干这干那,有时看着他就好像看着自己在千里之外的儿子。
& & 一个身影从浓密的芭蕉叶后闪了一下,“谁”?索拉纳慌忙掩住阿诺泰,问。“是我”因吞穿过种满芭蕉的小径走了过来。
& & 坐在小溪旁,因吞看着渐渐康复起来的儿子踌躇了一下,说:“孩子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阿诺泰脸上的笑容渐渐凝住了。他别过头去,望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小溪,和时而跃出水面的鱼儿,幽幽的说:“父亲,我的心里现在很澄明,也很安静。”“可是........”因吞拍拍阿诺泰的肩膀“人生中我们总要面对一些事情,尽管它可能难以解决也可能让我们不知所措,但是我们还是要面对,孩子。”阿诺泰埋下头去,“父亲,我觉得对于我,活着可能比死亡更痛苦。”声音有一种轻微的颤抖。“我明白,孩子。但是既然命运决定让你活下去,你别无选择。”“我会考虑,父亲”。阿诺泰抬起头,望向远方,远方正有一群姑娘在水边洗衣,十六七岁的样子,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好像都在笑着,像夏日里盛开的花朵。他怔怔的看着,蓦地他闭起眼睛,用力甩了甩头,回过头看着父亲,父亲好像明显的苍老了许多,他的白发在风中轻轻抖动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阿诺泰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父亲,您怎末打算?”因吞握住阿诺泰的手臂,说“我们走吧。”“去哪?”“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阿诺泰猛的站起身,苏醒后的那个晚上的痛楚又来了,他扶住近旁的一棵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孩子,我想你也知道你的永远消失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因吞停了一下,儿子的背略略弯着,头低垂下去,一瞬间,他也感受到了那种痛苦,好像痛到了骨髓里一样。他不忍心再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过了好久,他才听见儿子很轻的说“是的,父亲”。因吞叹了一口气望着儿子,说“再过几天,阿苏提就会派车来把我们接走,他已经在另一个省为我们准备了一块地。”
& & 阿苏提看着面庞渐渐红润的阿诺泰,满意的微笑着,“索拉纳,真该谢谢你,能把我们的英雄照顾的这麽好。”索拉纳为他端上一杯茶,也微笑着看着阿诺泰说“这孩子体力很不错,要不也不会恢复的这麽快。”阿苏提点点头,看着阿诺泰,“准备好了吗?我们后天出发。”“好的,大人。”阿诺泰说,拿住茶杯的手攥紧了一下。“那末我要走了,我怕会有人发现我不在。”军务大臣站起身。“我送您”。阿诺泰说。
& & 这晚的月光很亮,照着索拉纳家门前的小路,远山还是黑黝黝的,风里有一种甜蜜的香气。阿诺泰跟在阿苏提身后,他们一直沉默着,“她好吗?”突然阿诺泰问。阿苏提停住了,怔了一下,“谁?”又是沉默。“她.......她.....阿诺泰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阿苏提望向阿诺泰。阿诺泰垂下头,低低的说:“是,大人。”阿苏提叹了一口气“我想她和我们的国家都会感激你做的一切。”他停了一下,说:“到这里吧,阿诺泰。不要送了,后天我不能来送行了,阿诺泰你不是说感激我吗,我救了你的性命,就不希望看到你再遇到不测。拉宁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忘掉这里的一切,娶一个好姑娘,过平凡又安宁的生活,这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第三章 文 / 清歌引
& & 她感觉自己是被抱在了怀里,轻轻的像小婴儿般被摇晃着,一双手在轻拍着她的背,她觉得全身舒服极了,她闭起眼睛,要是这样永远不停住就好了,她太累了。可是是谁呢?妈妈吗?她费力的睁开双眼,抬起头,却遇到了一双那末熟悉的深情的眼睛,她呆住了,只定定的望着这双眼睛,思想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娜拉”他轻唤着她,“娜拉”他再唤她。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他的面颊,摸他的眼睛,摸他的鼻子。她感觉到他鼻息,呼到她的脸上。“阿诺泰,阿诺泰.......”她不停的叫着,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流。“哦,阿诺泰”她使尽全身的力气抱住他。头和身体紧紧和他贴在一起,好像想把自己整个人融进他的身体里去,“不要离开我阿诺泰”她喊着。他没有回答,眼睛里的笑意加深了,他抬起手,轻轻的为她擦去不断滚出的泪水,轻抚着她的头发,她的面颊。她拉住他的手,“不要离开我”她在哀求了。他俯下身,轻轻在她额头一吻,不似他们最后道别时的那样有力又冰冷,娜拉觉得这吻就像风吹树叶一般轻。
& & 一声清脆的枪响,她的怀中突然一片虚空,她跌倒在地上。“阿诺泰”她焦急的喊,她站起身四处找寻,可是除了遍野的在风中摇曳的白色的野花,什么都没有。恐惧使她浑身发抖,她跑了起来,口中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她的脚步和她的声音一样停不下来,可是前方是漫无边际的野花,前方的前方还是遍地的野花,没有声音,只有她自己........可是她要一直这样跑下去,她不相信他就这麽不见了,一定,她一定会找到他。
& & “陛下,陛下,”她睁开眼睛看见帕加正在焦急的看着她。她愣住了,感觉自己在猛烈的喘息着。“陛下,您又做噩梦了。”“是吗?”她虚弱的说。帕加站起身,用一块浸湿了的帕子,为她擦着汗。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帏,照了进来。照在娜拉的枕上。“我在跑,可是哪里也找不到。”娜拉自言自语。“您找什么?”帕加一边为她擦着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面颊,一边问。娜拉坐起身,发现身下那朵野花已被揉成了碎屑。她的心抽搐了一下,她拿起那些碎屑,“帕加,我要去找他。”“您是说要去岛上吧?”帕加很怕她的精神又恍惚。娜拉低下头去,她的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睛,帕加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轻轻点一点头,“顺便再带回来一些野花。”她幽幽的说。话到了嘴边,帕加却不忍心说出来,几天前,公主也是这样要去岛上,却在在后花园晕倒了,脚也被扭伤,结果就是王太后派来宫廷侍卫官每天每夜把守在娜拉的寝宫门口。帕加皱起眉头,把帕子在水里涮着,娜拉已经起身,她端详着帕加,“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到了半夜溜出去,你不介意往侍卫官先生们的杯子里放一些安眠药吧。”娜拉被自己这个主意逗笑了,掩住嘴,看着帕加。帕加看着公主,不知怎末回答才好。这样顽皮的神情,好久没有出现在公主脸上了,帕加不想打断它,公主快好起来吧,她在心底这样喊着。
第四章 文 / 清歌引
& & 海水很冰冷,当他纵身跃入水中,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伤口被海水浸着发出一种刺痛,但是一会就麻木了。四周围很黑也很静,他摸索着方向,“应该是这个方向不会错”他为自己打气。好象是过了好久,当他的手触摸到湿滑的水草和泥土,就把头探出水面,奇怪,雨不知何时停住了,月亮正从一片云背后游弋而出,一瞬时,眼前的树,草,一切都明亮了起来。他抓住近旁的一段树桩,爬上岸。“是吗?是这里吗?”他拼命睁大眼睛看着,他绕着河岸慢慢的走,慢慢的辨认。终于他看见了那块岩石,高高的从土坡上伸出去的岩石。他走上去,海浪在脚下有些猛烈的拍击着河岸,飞溅起无数浪花。
& & 他坐下,轻轻的抚摸着这块岩石,“娜拉,娜拉”他情不自禁的低唤。他坐直了身体,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来放在岩石上,然后在岩石上躺下,月亮现在被一层薄晕罩住了,但是整个天空却很亮,星光亮成一团。“娜拉,我要走了。”阿诺泰把手放在脑下,他望着灿烂的星空,他的眼睛被星光弄花了,他不禁眯起眼睛,唇边浮上了一丝笑意,“娜拉,你真耀眼啊,阿诺泰都不敢看娜拉了。”
& & 他闭上眼睛,海风很舒适的吹着,他仿佛看见了不同时期的娜拉:顽皮的冲着他笑的娜拉,爱娇的依偎在他怀中的娜拉,生气的拂袖而去的娜拉,做了错事不知所措的娜拉.......想着,他不禁笑出声来。好可爱的娜拉,他有一时恍惚,竟想伸出手臂抱抱她。可是哪里有呢?到处都是虚空。
& & 他起身坐起,长出了一口气。他站起身,海水很亮,海浪一波一波涌向岸边。“娜拉,娜拉”他轻唤,又像自言自语,“娜拉,一定要幸福,娜拉。”眼泪涌了出来,他又虚弱的坐下,看着下面的大海,“娜拉,阿诺泰不再见你是为了你的幸福,娜拉,阿诺泰已经永远从你生命中消失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吧,娜拉。”停了一下,他又说,“认识了阿诺泰是娜拉不幸的开始,不同的两个世界把它连接在一起,就是个错误,现在阿诺泰已经把你交还给你的世界了,娜拉你要相信命运,跟随命运,而不是抗拒他,这样才能幸福。”说完了这些话,阿诺泰感觉好像心上一块重压了他好久的东西,变轻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星光映在他深潭一样的眼睛里,使他的双眼好像也发出了清泠泠的光。
第五章 文 / 清歌引
& & 阿诺泰躺在床上,刚才的情景一遍又一遍映现在脑海中,他猛地坐起,突然感觉到伤口一阵疼痛,他摸一摸胸前,发现前襟已是红红的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口出血了。一阵敲门声,父亲走了进来,看到阿诺泰胸前的鲜血,吓了一跳,忙走过去“孩子,怎末又会流血?”“没事的,父亲”。因吞解开儿子的上衣,发现已经基本愈合的伤口,不断渗出殷红的血来。“阿诺泰,你这样叫我怎末能放心!”他有些激动。
& & 因吞昨晚一夜都没有合眼,雨停了他就坐在码头上等待儿子。在映着晨曦的水波的微光中,他看到阿诺泰游了过来,他惊喜的站起身,“感谢仁慈的神”他充满感激的望向天空。他跑过去,向儿子伸出手,不知是海水的浸泡还是什么缘故,阿诺泰的面庞格外苍白,浑身几乎完全**着。“阿诺泰”他叫着儿子。可是阿诺泰像根本没有听见,径直向家走去。“阿诺泰,你还好吧?”因吞紧跟在他后面,他心疼的看到,儿子现在有些消瘦的臂膀上,有一道道被划伤的痕迹。他后悔没有拉住儿子,他应该想到这样的夜晚,岛上有很多带刺的灌木,即使是河岸上也可能会有尖利的石子。他走过去握住儿子的手臂,“阿诺泰,去休息一下吧。”他看到儿子的脸色依然苍白的可怕,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有一种失血的颜色,以前即使再长时间的游泳,儿子上岸后,脸色马上就能恢复红润和光泽。更令他担心的还有儿子的神情,那张年轻俊美的脸庞木然的没有表情,嘴唇紧闭着,双眼空洞的看向前方。“阿诺泰,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因吞感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没有回答,阿诺泰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 & 整整一个上午,因吞都坐在客厅里,望着卧室的方向。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可能是儿子太劳累了吧,他这样对自己说,可是他并不能使自己相信。
& & 他为儿子包好了伤口,“阿诺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小心的问。“父亲”阿诺泰望向他,眼里有一种决然的神情,“父亲,我不能走!”因吞愣住了,“儿子……”“父亲,她在等着我,我不能抛下她,”阿诺泰的眉头紧皱了一下,喉咙里有一种酸酸的东西,他背过身去走向窗边。“你……”“我见到她了,父亲,昨晚。”些微的哽咽几乎使他的声音不是很清楚,但是因吞还是被惊呆了,“你是说,陛下……”“是,父亲。她几乎每晚都去的,”阿诺泰回转身,直视着父亲,因为压抑的情绪,嘴唇微微发抖,“我本可以不让她这样痛苦。”因吞坐下,一时间他无法思想,之前他一直认为这段感情不过是儿子的重情义的性情和年轻人的盲目所致,他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你决定……”他茫然的看着儿子,阿诺泰用力的点点头。因吞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他一定要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好好想一想,仔细想一想。突然他站住了,看着儿子坚决的神情:“那末你打算怎末做呢?”“和她在一起,父亲。”“怎样在一起呢?娶她?还是做她的情人,让她一辈子想着你,念着你,不会有自己幸福的家?”阿诺泰一时語塞,他低下头,父亲说的,他何尝没有考虑过。“阿诺泰,这个你早就想过吧?”因吞深深的看着儿子,他看到他的面颊轻微的抽搐了一下,他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你当初为什莫选择赴死,这是一个原因吧,孩子?”长时间的沉默。因吞在阿诺泰旁边坐下,接着说:“孩子,人生中的痛苦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没有这种经历的人,不会成长,她需要这样的考验,孩子。有些时候我们的确会听从我们感情的召唤,但是它是一种最不可信的东西,它不光会诱使我们犯错,而且,”他停下来看着儿子,“而且,它一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变淡,无论是爱或是恨。”阿诺泰望向父亲。因吞把手放在儿子肩膀上说:“孩子不要告诉我你们的感情会是个例外。你很年轻,你经历的感情还很简单。我们都是凡人,都不能逃脱感情对我们心灵的纠缠,你,我和她都是这样。但是我们既然认识到了,就终究要摆脱,其实你们已经尝试过摆脱了,不是吗?”他拉住儿子的手,“阿诺泰,你和她在当初的选择是非常伟大的,作为年轻人,你们顾全大局,不为自己的私念而贻误苍生”,他顿了顿,“虽然,它差点让我失去了这麽好的孩子。”“阿诺泰,这是一个你们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怪圈,你之前的决定已经打破了这个怪圈,你难道还想再把你们两人陷入这个痛苦的深渊吗?”“父亲”阿诺泰犹疑的望着因吞。“相信我,阿诺泰,她不会一直痛苦下去,她需要时间适应你不在的这个事实,而这之后她就会过她本应该过的生活,你也是一样。”因吞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好想想,我希望在今天傍晚之前听到你的决定。”因吞转身走出房门。
第六章(已修改) 文 / 清歌引
& & 帷幔里漆黑一片,阿诺泰也不禁有些紧张,那个人和他紧挨着坐在一起。“哧”的一声,一根火柴被点燃了,“那拉其!”阿诺泰叫着,俩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您还好吗?大人?”那拉其拿着火柴,打量着微光中那熟悉的依旧英俊的面庞,“大人,对不起,害您受了这麽重的伤!”火柴燃灭了,黑暗中那拉其歉疚的说。阿诺泰在黑暗里望着他,“那拉其,谢谢你,也替我谢谢索卡,”他诚挚的说,“他的枪法很准,就只偏离那末一点点,要不还蒙混不过去呢。”他微微笑了。那拉其也笑了:“大人培养出来的士兵是不会给大人丢脸的!”他沉默着点了点头,把头侧过去,看着车窗外急速向后退去的一片又一片房屋和树林……
& & 就像军务大臣说的,拉宁的确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它不像京都那末多山,而是有很开阔的平原,气候也比京都稍微干燥。军务大臣为阿诺泰安排的小小的农庄就在这个平原靠近中心的位置。这里的人不喜欢盖京都那样白色的平顶屋,这里都是尖顶的房子,红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看上去非常别致。
& & 阿诺泰的庄园比起周围乡绅的庄园要小很多,这是军务大臣的父亲留下来的一处房产。有三四个仆人,还有雇来干农活的农夫。为了安全,阿诺泰改名叫阿诺,只说是阿苏提大人的远房亲戚。
& & 来到这里之后,阿诺泰感到从未有过的放松,每天他和农夫们一起干农活,或是去山上打猎。这对他来说是完全新奇的一种生活,不必考虑将来,也不必担心任何事情,时间就这样静静的划过,一年,两年,也许永久这里都会是这个样子。听村庄上的人说,这里的房子有很多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阿诺泰从来也没想过人生还可以这样过,他很快学会种庄稼和栽培果树的本事。这年春天,他已经收获第一批果实,和粮食,于是仆人就会把它们拿到距离这里十几里外的城市里去卖。
& & 农庄之间距离相对较远,但时不时的有乡绅们的聚会,但是阿诺泰很少去参加这样的聚会,长此以往人们也就习惯了这个深居简出的年轻人,只有一个例外,就是紧邻阿诺泰农庄的苏辛家,苏辛是一个非常豪爽的乡绅,长着一张红红的脸和一个矮胖的身材,他经常约上阿诺泰去附近山里打猎。这个从京城来的年轻人神奇的枪法让他吃惊,泳游的也很好,可以说他是他方圆几十里内难得的一个玩伴,偶尔他看见阿诺泰胸前的深深的伤痕,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不寻常的来历,但他也并不问。他苏辛有四个孩子,头两个已经嫁人,只有一个20岁的女儿和一个十三岁的儿子,他们有时会跟着父亲来到阿诺泰的农庄或是跟着他们去打猎。苏辛的小儿子非常崇拜阿诺泰,说长大了要像阿诺哥哥一样神气。他的姐姐有些奇怪,现在她经常单独来找阿诺泰。这是个小豹子一样的姑娘,像她的父亲有着丰满的身材和乡野姑娘的黝黑的皮肤,一头浓密的头发编成一条粗长的辫子放在胸前。一对乌黑的大眼睛闪亮闪亮的,经常闪着快乐的光芒。阿诺泰也不知为什莫,有时会拿她和娜拉比较,他和娜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孩,就像京都和这里的差别,她好像完全不需要他的保护,她甚至爬上树,教他如何辨认不同的鸟巢。她也很少穿裙子,而是像男人一样穿着长裤,她喜欢讲笑话,又会做可口的甜饼,对于阿诺泰她就和这里一样新奇,充满了各种各样有趣的东西。有时他也会觉得她在静静的望着他,可以说从第一眼看到她,她就用这样火热的眼神看他了。他也不想打断,就这样让生活自然的继续下去吧,他不再想做任何执拗的挣扎和努力。
第七章(已修改)文 / 清歌引
& & 梦魇又来了,而且通常都会是一种情节:他站在人群中,看见娜拉远远的站在重重人海之后,他听见她在叫他,他分开人群向她走去,蓦地他发现这些人男女老幼都是带着武器,他担心极了,高喊着娜拉,一面用力推开人群,他向她奔跑过去,可是路程怎末那样长,他跑的累极了,当他跑到她跟前,他就紧紧抱住她。一时间人都不见了,只有他们俩个,而且是在一所房间里。他突然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攫住了他,他不看她,他也不管弄不弄疼她,他抱起她,放到床上,然后,周围的世界都好像轰毁了,他狠狠的压住她小小的身体,他渴望的想伸出手去抚摸她,但突然,一股不能自抑的热流喷涌而出.......
& & 阿诺泰猛然坐起身,窗外照进的星光映着他额上的汗珠闪闪发亮,他的喘息仍旧猛烈,他用手臂抱住双膝,感觉身下又湿又冷,他深深的呼吸,这个梦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过了。他甩甩头,挪动了一下身体。这是男人的梦境,他记不得什么时候就开始做这种梦,一开始他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脸,但是自从认识了娜拉之后,这个梦中之人就逐渐变成了娜拉,但是这个梦的情景到后来变得让人很累又恐惧,每次做完这样的梦,他的情绪都会有几天很低落。
& & “老伯”他这样称呼他的管家哈多,“今天我跟你一起到城里去吧”。他把一筐水果放上马车。“阿诺少爷,去城里的路很远,天又这麽热,您还是别去了。”老管家说。“没关系”阿诺泰熟练的套上马,“在这里很闷,我也好久没有去城里了”。他笑着说。
& & 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而且这里少雨,阳光猛烈的照射下来。“阿诺少爷,我应该给车子做个棚子。太阳太毒了”。“不要紧的,大伯,在地里干活不也是一样?”阿诺泰坐在车后。看着远山和绿树还有一簇簇的野花,他的情绪逐渐好了起来。拼命的干活以及像这样的出游是他对付坏心情的办法。
& & 他们到了市镇上的宽大的马路时,这里已经站了很多人。老男仆跳下马车,阿诺泰帮他把水果搬下来,可是他立刻觉得周围好像有什么不对,早来的人群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摆上一些摊子,而是大家都站立着,向远方眺望。他回头朝人群眺望的方向望去,是望不到边际的通衢。
& & “大婶,这里有什么活动吗?”他问身边的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年轻人,你不知道吗?皇帝陛下今天要来这里巡访”夫人兴奋的笑着,“她要经过这里呀。”什么?阿诺泰怔住了,“为什莫?......巡访?”他愣愣的望着妇人。“今天是皇帝陛下的生日,可是我们的新皇帝陛下不要办庆典,她想到各地考察民情来过这一个生日呢。”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八章(已修改)文 / 清歌引
& & 几个士兵很快就把刺客绑了起来。“没事吧,大人?”那拉其问。“我没事”阿诺泰还有点喘息,他拉住那拉其:“怎末会这样?陛下怎末这么贸然出行?”
& & 那拉其示意士兵先把刺客押到省府。他叹了口气:“陛下很执拗,其实这个决定内阁会议反对过多次了。”“行程怎末安排?”阿诺泰问。“拉宁是第三站,再下来陛下还要再往北部巡访。计划到生日的当天回到宫中,只在宫中举行简单的庆典。”“这样不行!一定要让陛下回宫!”阿诺泰坚决的望着那拉其。那拉其点点头,有些紧张的放低声音在阿诺泰耳边说:“大人,陛下是不是看见您了?”阿诺泰皱一皱眉,眼里闪着焦灼的光:‘“那拉其,如果陛下问起,你就说抓刺客的人已经走了。”“好的”,看士兵走远了,那拉其说:“我要回去复命了,大人,您多保重。”阿诺泰点了点头。
& & 因为女王陛下遇刺这件事,省府已经慌做一团。例行的汇报和晚宴被取消了,本来齐集在省府准备向女王请安的官员,也都暂时退下。省长跪在御驾前,一个劲的说自己有罪,没有保护好女王。娜拉坐在座椅上,好像已经完全听不到省府长官的话,她依旧优雅的端坐着,但眼睛却失神的望着远处,一双安静的摆在膝上的手有轻微的颤抖。站在旁边的随行的内务部大臣看见女王的神情,对跪在地上的官员们说:“现在你们赶快给陛下准备下榻的地方,女王陛下需要休息”。内务大臣望了一眼娜拉,娜拉朝他轻轻点一点头。
& & 这是一间位于省府府邸的非常宽大的专门接待贵宾的房间,位于省府的最里面,窗外就可以看见后花园。当娜拉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上楼,前一天到达的奶妈和帕加早就就急不可待的跑出房间。奶妈一面抹着眼泪一面拉住娜拉的手:“唉,陛下就应该听大家的话不做这次出访,真让人担心死了。”“奶妈,我没事,”娜拉的声音轻飘飘的。“还说没事,你看这小脸都变色了”她疼惜的抚摸着娜拉的脸颊。娜拉觉得脸颊一直发烫,她的脸现出一种反常的红晕.”奶妈,我想休息一下,让帕加在这里就好。”奶妈唏嘘着叹着气,对帕加说:“帕加,照顾好陛下,让陛下好好休息。”“放心吧,奶妈!”帕加点点头,紧紧拉住娜拉冰冷的手。
& & “帕加”!门一阖上,娜拉就立刻转过身,紧紧拉起帕加的手,刚才强抑着的冷静的模样一下子轰毁了,她觉得浑身在不停的发抖,“帕加!帕加!我看见阿诺泰了,帕加!”她兴奋的笑着,眼睛里却闪着泪光。帕加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那个月夜!那个在小岛上的令她心惊胆颤的月夜那么清晰的映在她脑子里。她呆呆的望着娜拉。“我看到他了啊,就是他!”娜拉有些语无伦次,她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着,她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种帕加从没有见过的光,“帕加,赶快去找那拉其来。”她这样吩咐道。
& & 阿诺泰的心里乱作一团,刚才的一瞥,和与刺客紧张的搏斗纠缠在他脑海里。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睛里布满了红红的血丝。他在街上茫然的走着,一个又一个念头向他席卷而来,强烈的担忧,惊讶和一种久违了的心潮……这种种感觉纠结在他心头。不行,他一定要去找那拉其问问情况。他让他的老管家先回去,然后飞快的向省府走去。
& & 省府的里里外外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卫兵,他把自己隐在一棵柱子后,朝门口观察了一下,还好没有认识他的人。他就走近前,向一个士兵说:“麻烦您通禀一下那拉其大人,说他这里的一个朋友想见他。”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一身农夫打扮的人,满腹狐疑的转身进了府门。不大一会,那拉其出来了,看到阿诺泰,他赶忙把他拉到了拐角处,紧张的看着阿诺泰:“大人,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情况怎末样?”阿诺泰焦急的问。“正在审问,还没有结果,现在说话不方便。大人,您赶快走吧,这里都是皇家禁卫军,说不定有谁会认出您。”那拉其说。阿诺泰向四下里看了一下,迅速掏出纸和笔,飞快的写下一个地址,递给那拉其。“这是离这里很近的一个客栈,我今晚住在这里。”“好。”那拉其把字条放在口袋里,阿诺泰向他点了一下头,转身迅速走进一个小巷。
第九章(已修改)文 / 清歌引
& & 阿诺泰起身拉**门,他一下子愣住了。帕加正满面含笑的站在门口:“阿诺泰大人,我可以进来吗?”“哦”他侧身让开一条路。看着阿诺泰惊讶的目光,帕加笑着说:“是陛下让我跟着那拉其司令官。”帕加打量着阿诺泰,那清朗的双眉,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和坚毅的嘴唇......这么多的事情和一年的时光,好像在他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皮肤变得黝黑,只是......现在那双眼睛里有一种深深的痛苦的表情。“我们在小岛上遇见过,对吧?阿诺泰大人?”帕加因为兴奋脸微微发红,“没想到您真的还活着!”阿诺泰定了定神,没有回答帕加的话。“帕加,陛下不能留在这里,她今晚就得走。”“阿诺泰大人,您跟我去见陛下吧。她在等着您呢。”帕加有些焦急.“不行”。阿诺泰望着她。“为什么?”帕加失望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大人,陛下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您的思念!我在小岛上对您说的您都听见了吧?陛下每天都在想着您,想着……”“帕加!”阿诺泰打断了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帕加,陛下现在很好,不是吗?”他望着帕加,“陛下现在不需要人来打断她平静的生活。”“可是陛下的心从来都没有平静过”。帕加一阵委屈,眼泪涌上眼眶。“但是”阿诺泰垂下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望着帕加,“但是,陛下现在已经不会经常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了,不是吗?”帕加不禁略略吃惊,自从那一次在月夜的小岛上相遇之后的不几天,王太后就不由分说的搬入了娜拉的寝宫,她把自己的卧室安排在娜拉的隔壁,从那以后,公主很少再能日以继夜的工作,更不用说夜半去小岛了。为此娜拉的情绪低落了很长时间,但是逐渐的,尤其是近半年以来公主的精神越来越好了,晚上也睡得安稳,脸上也有了红晕,她不再经常说起往事,也不再一遍又一遍翻看他们的信件和日记,偶尔在极难得的情况下,她们能偷偷溜出宫去,到阿诺泰的坟墓那里清理一下荒草。可是这一切,好像阿诺泰都知道!看着帕加的表情,阿诺泰接下去说:“所以,我们不要让痛苦的记忆再回来,陛下应该过本属于她的生活,帕加。”帕加呆呆地看着阿诺泰,是呀,这些道理她何尝不懂得,所以她并没有告诉公主那个月夜的事。但是现在,此刻,她却热切的盼着他们能够见面。“可是”,她和自己挣扎着,“陛下已经看见了您啊。”“如果你和那拉其不说,陛下只可能是猜想”,阿诺泰停了停,然后轻轻的说,“死去的人就让他死去吧。”帕加一时语塞,沉默在帕加感觉好像很漫长。
& & 突然阿诺泰站起身,走到桌前,在纸上飞快的写着,然后他把字条递给帕加,“把这个给那拉其,这是我想出的今晚陛下回宫的办法,给他做参考。帕加,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帕加站起身,感觉心头一阵阵酸楚,“那末,阿诺泰少爷您请多保重。”
& & 按照阿诺泰的方法,他们连夜动身,公主和帕加以及那拉其乘坐在一辆普通的车里,只带着几个身手好的士兵。他们从省府后花园的旁门悄悄出去。娜拉和帕加挤坐在一起,她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她觉得她不相信那拉其和帕加的话,就好像一个小孩子,被许诺的礼物被人生生的拿走,她心里失落极了,眼泪不停的顺着面庞滑落下来。帕加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 & 他没有想到,自己辛苦经营的那末久的心理防线会在这一瞥中那末轻易的土崩瓦解掉,他很恨自己这样。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阿诺泰一直会和雇来的佃农们在田地里忙到上灯时分,他的脊背和手臂被太阳炙烤的出了红红的疹子,但是他没有停下来,也没有穿上防护的衣服,他现在喜欢感到自己不停的流汗和被晒的烧灼和刺痛的感觉,禸体的痛楚让他感到高兴。有时他站在山坡上,望着脚下的悬崖想,就这样跌下去,是不是痛苦就会结束了?
第十章文 / 清歌引
& & 阿诺泰把头深陷在枕头里,因此他可以哭出声也不被人听到,他的肩膀猛烈的抽搐着,他觉得现在他恨不得砸碎身边所的一切,门,窗,桌子,一切他能看到的东西,他都想砸碎。他的一只手用力的捶着床,一个仆人听到了咚咚的声音敲门进来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衣服,纸张,被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散落了一地。“阿诺少爷,您怎末了?”听见仆人的声音,阿诺泰翻身坐起。他的头发凌乱,充满泪水的眼睛里,像是燃着火焰。仆人呆呆地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动弹。“把酒窖钥匙给我。”他厉声说。仆人嗫喏的应着,一面去取钥匙。
& & 这种酒是当地的一种烈酒,阿诺泰几乎喝了整整一瓶。当第二天马车来时,他还在睡着。仆人来叫他,他略略睁了睁眼睛,感觉整个头痛得像要裂开。“京城里有人来找您,阿诺少爷。”一下子他没转过神来,“嗯?”“是京城里来人,问您今天还去不去京城。”仆人说。“哦”,记忆回来了,他艰难的慢慢坐起,双手捧着剧烈疼痛的头说,“好的,知道了。”仆人退出去,他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会儿,他看着他的手,然后慢慢的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放进抽屉里。
& & 一路上,他总觉得车子很颠簸,呕吐了两次,他才稍稍舒服一些,意识也逐渐清醒。过了一段时间,他感觉阳光一下子不那末炽烈了,还有微微的凉风。到了京都了吗?他想。他把车窗的帷幔搴起来一些,看到不断向后退去的熟悉的花木和房屋。昨晚的发泄让他感到心里轻松了一些,但是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似的虚弱。为了掩人耳目,他没有回自己的家,而是径直去了索拉纳的家里。他把一封信交给接他来的人。
& & 黄昏时分,帕加正拿着新洗好的公主的衣服穿过花园,“帕加”有人在后面叫她,他转身,是一个侍卫官,“有人要我交给你一封信,帕加。”帕加犹疑的接过信件,信封上没有字。“谁给你的?”“是阿苏提大人府上的人”,侍卫官应着。帕加满腹狐疑的放下提衣物的篮子,从里面抽出信件,信没有署名,是很俊秀有力的字迹:帕加,晚上十点,我在小岛等陛下。帕加怔在那里,是阿诺泰!有一刻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反复看了看信,是阿诺泰!
& & 娜拉还没有回寝宫,最近边境的局势吃紧,国内的局势也不是很安定,她往往要忙到很晚才回来。当她有些疲惫的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坐在椅上的帕加霍地站了起来。“你怎么了?帕加”,她掩住嘴笑着。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裙,粉红色的薄纱罩在上面,上面还绣着亮晶晶的金线,她的额头因为走的急促,微微沁出汗珠,红润饱满的唇边旋出浅浅的笑靥,今天她很高兴,因为有一起国内的暴乱被用和平的手段解决了。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满意的端详着自己,轻轻把头上戴的一朵鹅黄色的玫瑰花取了下来。“陛下,我们今晚去小岛吧。”帕加突然说。“嗯?”她回身,又弯又长的双眉扬的高高的,一脸惊讶。往常每次她要去小岛,帕加总是要劝住她,她有些顽皮的端详着帕加,然后又沉思了一下,“是呀,有半个月没去了,应该去看看……”,她拉住帕加的手臂,有些兴奋,“正好,母亲今晚去了皇叔那里,我们不必提心吊胆了。”说着她吐了吐舌头,马上站起身,“等等,陛下,”帕加拉住她,默默的把那朵黄色的玫瑰花重新给公主戴在头上。
& & 帕加划着船,她不知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娜拉,她觉得一定要让娜拉先知道,可是,一路上,娜拉兴奋的和她描述着今天政务方面的事情。娜拉虽然已经继位了一年多,也表现出了很好的政治能力,可是私下里,她仍然像个孩子,每一回她取得一些成绩,她就会迫不及待的告诉帕加,希望听到帕加的赞扬和鼓励。而此刻她又兴奋的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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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尾声)文 / 清歌引
& &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溜走,十六年的时光有时回顾起来好像只是一瞬。但是十六年,这中间又发生了多少沧海桑田的变化呢!
& & 娜拉八世王朝第十八年的耶所托很多地方都铺设了铁路,姑娘们也都穿上了露出踝脚的短裙。那些农庄变成了令人怀恋的旧式生活的写照和纪念,在城市,在近郊,大大小小的工厂比比皆是。远洋的船只带走了更多的货品,也让更遥远国家的人,知道了耶所托这个富庶的地方。而在这十几年的时光里,耶所托从没有发生过一次战争或者是国内的**,百姓安居乐业,大家好像都怀着一腔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在生活着。“我说过,星相师的话从来就不会有错!”潘纳娘娘常常感慨地对娜拉说,但是又会立刻自觉的替娜拉加上后半句,“当然,这是多亏了阿诺泰的帮助!”看见娜拉抿住嘴偷笑,她常常是瞪她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 & 在娜拉和阿诺泰结婚两年以后,歌撒王子和西林王子先后继任了王位。猜让也再婚了,因为当时的情形之下,周围没有一个国家的公主愿意嫁给他,他也就凭着自己的感觉,选了本国一位公爵的女儿做王后。但这个选择,使他生平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爱情的滋味,这让他常常悔恨自己之前的生活真的都是浪费掉了,那根本不是一种正常的人生。也因此,他会反思自己过去的很多想法和做法,也更加珍爱他的妻子和家庭。不知是因为所经历的生活带给他的启示,还是形势所迫,猜让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对于别国恭谨友好而且四处游历学习各国的治国方略,他也学着耶所托在乾叻国实行了某些方面的改革,并且取得了很好的成效。“哎,娜拉,我怎么觉得乾叻国的王后和你有些神似啊,”潘娜娘娘在宴会上见过猜让的妻子之后打趣娜拉,“他是不是当时真的对你动了心啊!”娜拉嗔怪的看了母亲一眼,阿诺泰还站在旁边呢!“我也觉得是啊!”阿诺泰微笑的在她脸上打量着。“你们就这样说吧!”她红着脸,端着酒杯匆匆逃走了。
& & 因提波大公在娜拉婚后不久就完全康复了,他主动提出接替阿诺泰去拉达努布里继续摄政,免得让新婚夫妇天各一方,但是他这一去就是十年。娅姬公主一直住在耶所托,在娜拉身边快乐健康的生活成长。在她的眼中,娜拉就像是她的姐姐,是她喜欢和崇拜的人。在娅姬满二十岁这一年,娜拉把拉达努布里的王位交还给了她,满足了珞琨生前遗愿,也结束了长久以来这件让娜拉一直心存不安的事情。
& & 帕加最终嫁给了那拉其,能嫁给耶所托的司令官,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其实谁都不知道,她第一个在心里面偷偷喜欢的人,正是他呢!因为她并不愿意离开王宫,所以在婚后也就仍然留在娜拉的身边。现在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 & 阿诺泰一直是耶所托的军务大臣,私下里,也是娜拉的国务参谋。身份和地位的变化,并没有使他发生任何改变。而从孩童时代,父亲因吞对他的那些教导一直会影响他一生。在他和娜拉婚后的第二年,他们的双胞胎女儿出世了,第五年,他们的又一个儿子出生。
& & 还有几天就过新年了,王宫里又是一片热闹忙乱的景象。这天上午,潘娜娘娘和娜拉的王婶来了,本来就心浮气躁的闹着想放假的孩子们可算是找到了不去小王宫上课的理由,说是要陪外婆和婶母。恰巧娜拉今天也不用上朝,他们就拉着母亲一道去说服父亲休假一天。
& & 花园里真是热闹极了,孩子们在草坪上打着网球,这是刚刚时兴起来的一种运动。潘娜娘娘和王婶坐在草坪边的树荫里,边喝茶边聊天,她们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是腰身一点也不弯,精神也焕发,依然时刻注意保持着贵族优雅的仪态。而在远处草坪的另一边,阿诺泰和那拉其还在讨论着新年防务的安排。在其他邦国的建议下,今年将在耶所托举行五个国家联合的新年庆典,现在正是他们工作最紧张的时期。“怎么阿诺泰这会儿还要工作啊?”潘娜娘娘说,看着打开文件夹在那里比划着和那拉其交谈的阿诺泰,“娜拉你要劝劝他,多注意休息。”“是呀,”王婶在旁边附和着说,“每次看到阿诺泰都好像是匆匆忙忙的,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不要总那么拼命。”娜拉微笑的点点头,晃眼的阳光里,她眯着眼睛远望着他,他是在为他心中所爱在工作呢,所以仿佛一直有使不完的劲。他好像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似的,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她片刻,朝她微微一笑。她唇边的微笑漫溢到整个脸庞,目光闪亮又妩媚的。潘娜娘娘看着阿诺泰又看看旁边的娜拉。真是不成体统!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老是这么眉目传情啊,也不怕别人看着笑话!她尴尬的偷瞥了娜拉的王婶一眼,清了清嗓子:“娜拉,娅姬和因吞他们都在信上说了什么啊?”她问。娜拉忙低下头去接着看信。“亲爱的王后……”这是娅姬写来的,娜拉看着那娟秀的字迹,这么多年她一直称她为王后,她兴奋的和她描述着她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还有她这次过新年要回来和娜拉他们团聚的喜悦。“娅姬和孩子都很好,”娜拉说,“上一次说要送给王婶的画,她已经画好了,这次她就会带来。”“哦,那太感谢她了,国务这么忙还没忘记这件事情。”王婶抬头朝娜拉说,“不过娅姬画的的确非常好,她在绘画上真是有天分呢!”王婶赞扬着。潘娜娘娘回过身:“那因吞呢?他的腿病现在怎么样了?”“已经好多了,”娜拉边看信边说。“娜拉,你的公公和阿苏提一起呆在拉宁有大半年了吧?”王婶问。“哪里止大半年啊,”潘娜娘娘说,“我真搞不懂,那里那么小一个地方我估计连找个医生都不方便,怎么非要住在那里啊?他们两个倒像自得其乐似的。”“其实也不像娘娘想的那么偏僻,”帕加一边为两位太后倒茶,一边说。“哦,我倒是忘记了,你们两个也去过那里的。”潘娜娘娘说,又不禁疑惑的看了看娜拉,这些年她一直在怀疑一些事情。娜拉连忙说:“我正想着,和阿诺泰商量一下,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说服他们回来,过年之前我就会派人去接他们。”“嗯,”潘娜娘娘点点头,“你不是说要他们做亚伦的老师吗?咦?怎么这么半天都没见亚伦呐?”潘娜娘娘这才发现草坪上来回跑着的孩子里并没有亚伦,她伸着头四处找着那个她最爱的外孙。帕加蹙着眉担忧的看了一眼娜拉。娜拉心里一沉,转身向旁边的凉亭走去。
& & 从昨天到现在她都一直处在忐忑不安之中。昨晚睡觉前,她把那个扉页上写着“写给太阳和星星的孩子”的本子交给儿子了。但是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他知道了自己隐秘的身世会怎样呢?他会愤怒吗?会伤心吗?会觉得耻辱吗?会不会永远不能原谅他的父母了呢?她辗转反侧一夜都没合眼,天亮了以后,她就盼望着看到他,可是直到现在,亚伦就像失踪了一样无声无息。她扶着石柱,双腿无力的坐了下来。他应该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吧,可是他已经十八岁了,有权利知道和自己一直生活在一起,一直被他叫做父亲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娜拉正垂着头想着,从远远的寝宫的方向,一个修长的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娜拉一下子站起身。亚伦看到她,就向凉亭这边跑了起来。
& & 如果说阿诺泰的模样是英俊的话,那么亚伦就是漂亮。他浑身散发着这个年龄的男孩子身上特有的朝气。他已经和阿诺泰一样高了,也是一样的举止优雅。但是他并没有他父亲身上那种军人的威武,而是更像一个生长在皇室的王子。他的皮肤很像母亲,非常白皙。一双大眼睛总是有一种多感的神色。他自然卷曲的头发一直长到脖颈处。脸型像娜拉但却棱角分明,有父亲那样高挺的鼻子和浓浓的眉。娜拉站在那里等着他,她细细打量着亚伦的神情,但是那张挂着明亮笑容,闪动着笑靥的脸,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母亲!给你,”他气喘吁吁的在娜拉面前站下,从怀里拿出那个软皮的本子,递给娜拉:“父亲和母亲能幸福就好,”他说,抬手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就向潘娜娘娘那里大步走去。留下娜拉木立在那里,她怎样也没有想到,对这件事,亚伦竟会如此的轻描淡写!好像这不过是平常的小事一桩?!是不是母亲早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了他?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掠而过。但他从小一直在阿诺泰的身边长大,从他懂事的时候起,他就叫他父亲,他教他剑术,教他骑马,教他做人……他爱这个父亲,崇拜这个父亲。他说过他以后要做父亲那样的人。也许是因为他深心里从来就没有把阿诺泰看作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吧,所以,他对自己的身世并没有那么惊讶。娜拉又这样对自己解释说,一边跟在亚伦身后慢慢向回走。是呀,现在贵族和平民可以平等的学习和就业,可以互相通婚,贵族的头衔越来越成了一种荣誉的象征。所以亚伦怎么能够理解他们所经历过的那些矛盾挣扎呢,无论怎样这都是那个过去时代的东西了,这一切都会只有他们两个来纪念!
& & 她惆怅的看着亚伦跑去抱住潘娜娘娘的脖子,在外婆脸上使劲的吻了吻和她撒娇的腻着。过去的时代!过去的时代!她望了望不远处正认真的在纸上指指点点的一身军装的阿诺泰,他依然那么身姿挺拔,依然那么威武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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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文 / 清歌引
& & 夜半,因提泼大公的家里灯火通明。因提泼边扣衣扣便和阿苏提一前一后走出家门。一辆马车在门前的石板路上戛然而止,潘娜娘娘掀开车幔走下马车。她朝因提泼大公疾步跑了过去,“王弟!”她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我听说娜拉她……”“是的,王嫂,是政变,”因提泼说,“大臣们马上就要召开紧急会议商讨此事。”“哦!”潘娜娘娘连连点着头:“一定要想办法,尽快去救她!”“王嫂请放心,娜拉一定会没事的,”大公一边安慰着说一边向自己的马车走去,潘娜娘娘呆呆的望着他们的背影,恨不得也跟着他们一起去。
& & 每一位大臣都到了,商讨很快就有了答案,大多数的大臣要求派人连夜动身去和丝瓦达公主谈判,最后决定由军务部和外务部各派一名合适的人选一起去拉达努布里。
& & 夜静极,王宫门口却一片熙攘,散会的大臣们纷纷走出王宫,各自挥别。阿苏提急匆匆的独自向自己的马车走去,他要立刻通知召开军务部的会议确定派去拉达努布里的人选。一个黑色的人影从一棵大树后的阴影里转出来:“大人!”那人低低的叫他。阿苏提吃了一惊,停住步子,转过身去,阿诺泰正站在微亮的月光下,他的头发微微凌乱,一双深邃的眼睛急切的盯着阿苏提。“阿诺泰?你怎么到这里来?!”“我听说了政变的事!”阿诺泰立刻回答。军务大臣急忙回头四处望了一下,那些寒暄道别着的大臣们,正一个又一个的坐上马车。“大人,请让我去拉达努布里!”阿诺泰的目光仍然凝驻在阿苏提脸上,他的语气是不容置辩的。“阿诺泰,你来!”阿苏提拉着他的胳膊向自己的马车走去。坐上了马车,阿苏提把车幔放下来。“阿诺泰,刚才因提波王公已经决定,要派军务部和外务部的人去和他们谈判,这件事情应该很快就会得到解决的,你不必太担心。”“大人,光靠谈判是不行的!”阿诺泰焦急的说,“拉达努布里的公主很可能因为担心陛下今后对她心存报复,而要斩草除根!”他激动的脸庞被笼在透过车窗照进的淡白的月光下。“你的意思是……”阿苏提眯起眼睛思忖着阿诺泰的话。“大人!我们要尽快采取更加有力的行动!”阿诺泰说。“阿诺泰,我虽然还不太清楚你究竟要怎么做,但是,现在公主的军队和我们的军队已经在边境开战了,如果我们以谈判的名义,还有可能被阻隔,你这样过去,会非常危险!”“大人,国家,陛下和耶所托的百姓现在危在旦夕!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 & 这夜,乾叻国皇宫会议室里也是灯火通明的。会议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但是还是没有商讨出一个结果。猜让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听着大臣们争得面红耳赤,他的心里渐渐的有了自己的主张。他听着军务大臣的发言,豁的站起身来:“哼!上一次的战役是你坚决要求打,结果害得我们败得那么惨,这一次这么好的时机,你又这么胆小?!你要知道我现在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让你将功补过,不是让你混日子!所以,你讲什么话要好好考虑!”军务大臣微微弯着身,不敢正视猜让的脸:“陛下!下官不敢玩忽职守!下官真的认为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宜卷入这场战争。从上一次的情况看,耶所托现在的战将应该并不简单,如果我们这次贸然行动的话,可能会让我们目前的军队状况雪上加霜。我想我们不如等待局势基本稳定下来再做定夺也不迟……”他这样说,手心里满是汗水。他知道这一段时间的状况,猜让随时都可能下令把他杀掉,今天他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说这些话的。“军队的状况?”猜让果然被激怒了,他逼近他,“军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况?还不都是因为你!”猜让用手指着军务大臣,厉声喊。屋子里一下子鸦雀无声了,大臣们都吓得垂下了头。猜让收回手指,背过身,在挂在墙上的地图前站了一会儿,他慢慢转回身,面向着大臣们:“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马上调集大部队,集中我们最强的力量向耶所托进发!这一次,我会亲自指挥战斗!”
第七十七章 文 / 清歌引
& & 这是几个骑着马的拉国士兵,他们用力打着马,在空寂的大道上飞速奔驰着。在丝瓦达公主的寝宫门口,他们勒住缰绳,为首的一名军官打扮的人先跳下马。他快步走上前去,:“我们是瓦塔将军派来的,现在边境有紧急情况!我们必须要立刻见公主!”他对荷枪实弹的侍卫说。侍卫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下级军官,淡白的街灯下,他的一双眼睛急迫又炯炯的的盯着这个一脸犹疑的侍卫。侍卫看了看他身后的几名士兵。军官掏出一个信封:“这里,是将军写给公主殿下的亲笔信!”侍卫接过信,看了看信封上面遒劲有力的字迹还有后面的蜡封。“我得禀报我们的长官,”他把信交还给军官,“你们跟我进来吧。”
& & 歌撒王子和丝瓦达公主的谈话进展的并不顺利,在娜拉和珞琨的婚礼上见到她时,他只是觉得这个表情阴郁的公主有点与众不同,是个难以应付的角色,但是他还是低估了她的头脑了。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公主仍然和他在兜圈子,并且流露出深深的倦怠,看来他应该告辞了,可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到现在他仍然没能弄清楚。
& & “殿下,”侍卫官推门进来。“有什么事?”丝瓦达从支着的手臂上懒懒的抬起头。“殿下,瓦塔将军派了人来,说边境现在有紧急的情况!”丝瓦达公主腾地站起身,这是她最担心的,皮切昨天上午已经派出了增援的部队,难道他们还没有到吗?“他们在哪里?”她急切地问。“就在外面,殿下。”侍卫官回答。“公主殿下,”侍卫官的话音刚落,在他身后,敞开的会客厅大门外男子的声音朗然响起。丝瓦达公主睁大眼睛,微微歪过身,越过侍卫的肩膀看着门口的几个身穿军服的士兵,为首的对她行礼的军官让她的心头一惊,好一个英俊的男人!但是那双清澈眼睛里的目光怎么如此锋利?!他也在打量着她。她略愣了愣,诧异了一瞬:“请进,”她严肃端凝的交握着双手说。“我想我不能留王子殿下了,”她转过身对歌撒王子说。但是不知为什么,歌撒王子就像木在了那里,他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进来的几个人。丝瓦达奇怪的回看了一眼进来的几名士兵,那名为首的军官好像也惊讶的看了一眼歌撒王子,但是他很快的转向她,垂下眼睛,立正恭敬的说:“殿下,耶所托的军队现在已经攻进了我们紧邻边境的城市,并且现在又出现了新的情况……”他又看了一眼站在公主身边的歌撒王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丝瓦达转身望着皱着眉头仍然怔怔的站在那里的歌撒,真是有些生气,他怎么如此没有眼色?!“哦,”歌撒突然舒缓了一下身体,“我想我该告辞了,公主,”他微微弯了弯身,“如果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他转向了那名军官说,“我很愿意效劳,”他又回头看着丝瓦达公主。丝瓦达公主礼貌的点了点头。
& & 看着会客厅的门被外面的侍卫关上,那名军官拿出了那封信:“这是瓦塔将军写给您的亲笔信,殿下。”他双手呈上去。丝瓦达接过信迅速弄掉封蜡,她抖开信纸,凑近近旁的一盏灯在读着。“殿下,”很近的,传来那个军官的声音。她浑身一凛,有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她的腰!她蓦的回转身,却看见六只黑洞洞的枪口正齐齐的对着她!“麻烦公主和我们走一趟,”身边的那名军官说,眼睛里熠熠的闪着一抹冷冷的笑意,手枪仍然抵在她的腰上。丝瓦达公主的手心里攥满了冷汗,她极力的平静着自己急速的心跳,她垂下眼睛,看着放在她腰上的那把手枪,稍稍站开了一点:“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跟你们走?”她的声音低沉而镇定。军官略思忖了一下:“如果公主跟着我们走,或许还可以享受你剩余的人生,如果公主不离开,那么今晚就会是公主的忌日!”他的眼睛紧紧盯住丝瓦达瘦削的脸,声音压得低低的说。丝瓦达的鼻子里哼哼的笑了两声,看着军官,把手盖在他的手枪枪筒上,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这外面有多少士兵吗?”军官微微一笑,丝瓦达试图拨开的手枪被他紧握在手里,纹丝未动:“我既然进到这里来,就没有打算再活着回去,公主。”他靠近她一步,接着说:“我的命并不像殿下的命那样重要,如果殿下决定放弃生命,我愿意奉陪。其实殿下是否和我们走,结果对于别人来说并没有两样,只是对于殿下不同而已。”他的目光坚定而有力,没有片时的闪烁和动摇。丝瓦达微微垂下头去,沉默了片刻:“你们是耶所托人?”她侧着头问军官。军官没有回答,他迎着丝瓦达公主探究的目光,那张轮廓分明凹凸有致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丝瓦达公主把身上披着的黑纱拉起来罩在头上,沉默的走向门口。
& & 门外依旧是刚才的样子,背着枪挎着剑的侍卫笔挺的站着,楼道里静静的,亮着明亮的灯光。“殿下!”侍卫官跑了过来。“我要……和他们出去一趟。”丝瓦达表情僵硬的说。侍卫官弯身鞠了一躬,让出了路。“如果殿下需要,可以用我的马车,”一个男声从旁边响起,歌撒王子从楼门口的休息室里走了出来。丝瓦达公主站住,吃惊的看着歌撒那张漂亮的脸。“呃……我是……被公主这里的藏画吸引住了,所以还没有离开,”他忙不迭的解释,乌黑的大眼睛里含着笑。丝瓦达公主皱了皱眉,没有答言,迈步向楼外走。
& & 诺大的寝宫花园幽暗又寂静,荷枪的士兵排成一排在寝宫大楼的石阶左右站岗。在远处的角角落落,到处都有士兵在守卫。阿诺泰走上前搀住她的胳膊,丝瓦达惊了一跳,走在丝瓦达公主另一侧的一个士兵也立刻扶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公主请小心,”阿诺泰说,然后他放低声音:“殿下不要试图逃脱,那样我会立刻开枪。”他们缓缓的走下石阶,向前面走去。“我们坐歌撒王子的马车走,”他说,放开丝瓦达的手臂。
& & 歌撒王子的马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公主被这几名身穿拉**服的士兵簇拥在中间离开大楼越来越远了。突然,丝瓦达转过身向一边冲了出去,“救命!”她尖声高叫。有一秒钟大家都愣了一下,很快两个士兵冲了过去,阿诺泰举起枪,“啪”的一声清脆的枪声刺破了长夜的寂静,丝瓦达公主的小腿被打中了,她惊叫了一声扑到在地上,两个士兵扑了上去,把她架了起来。“快!带公主上马车!”阿诺泰大声命令。他们带着丝瓦达向马车飞跑过去。寝宫大楼那里蓦的响起了一片密集的枪声。马车转了个弯子,朝寝宫门口冲了过去,宫门的方向跑进来了一些士兵,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马车就闪电一般的从他们眼前掠过去了。他们回过神来,举起手枪向马车射击。“公主在上面!不要开枪——”一名拉国士兵骑着一匹快马疾驰过来,朝宫门口的侍卫兵高喊,紧随在他后面又冲出了几个骑马的士兵,他们朝着隐没在黑暗小径上的马车追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 文 / 清歌引
& & “对面和上面的人听着!”一个清亮的声音高声道,“你们的公主殿下现在就在我们手里,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可能会危及到公主的性命!”
& & “是阿诺泰?帕加!我怎么听着像阿诺泰的声音?!”娜拉吃惊的望着帕加。帕加也很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别动!”娜拉身边的拉国士兵刷的抽出剑阻住娜拉走向窗边的脚步。楼下的声音又在喊,好像声音近了一些,就在窗下似的:“楼上的人请听好,我们限你们在十分钟之内全部撤离王宫大楼,立刻释放被你们囚禁的女王陛下和王子殿下,还有其他耶所托国人!你们的公主现在受了很重的伤,再拖延下去,就会对公主的健康非常不利……”看守娜拉的士兵移到窗口,向下面望了一眼。一个黑衣的身材高挑瘦削的女人被两个耶所托士兵架着,正站在楼下。“真的是公主?!”他轻声的自言自语,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旁边窗子里,他们的长官在向下面喊话。阿诺泰走过去,把丝瓦达低垂下的头用劲抬起来,白晃晃的灯光下,丝瓦达的脸被疼痛扭曲着,她原本并不白皙的面庞却呈现出一种惨白。“都看到了吗?!”阿诺泰对那些从各个窗口探出头的拉国士兵说,“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公主就可能会死在你们的手上!”“没有公主殿下的命令我们不能随便放人!”楼上的军官喊着。阿诺泰恍然:“那拉其!快找人去拿纸和笔,让公主写撤兵和放人的手谕!”
& & 王宫大楼金碧辉煌的宽敞大厅里站满了手握着枪的拉国士兵,阿诺泰换上了耶所托的蓝色军服,拿着丝瓦达公主刚刚写好的手谕,带着两个秘密野战部队的士兵走上宽大的楼梯。刚才喊话的那名军官正等在二楼的楼梯口。阿诺泰把手谕交到他手里,他很快看完了,回头朝后面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他身后的卫兵们纷纷跑开去通知各处守卫的人。不大一会儿功夫,从二楼的房间里陆续走出了身穿制服的拉**人。阿诺泰快步穿行在向外走的拉国士兵中间,向在二楼大厅中央的一间房间走过去。
& & “砰的”掩上的房门被用力撞开,娜拉惊的后退了一步,但是她立刻呆住了,门口,在一个接一个向外撤离的拉国士兵的人流前,阿诺泰正站在那里,他的眼睛焦灼急迫的紧紧盯住她。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有股温暖的热流冲到胸口,涌到喉咙,涌到眼睛里……他的脚下也像生了根,一动不动的望着她,那罩着黑色轻纱的娇小身影,那一双会说话似的大眼睛,那整齐披在肩上的长卷发,那细致光洁的皮肤……是的,她平安!
& & 孩子在帕加怀里转侧了一下,他转过头,一双惊惶的大眼睛向阿诺泰溜了过来,“嗯——啊,”从被口水弄湿的红嘟嘟的嘴唇间发出稚嫩的声音。这时外面走道上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小队耶所托的士兵正跑步进到房间里。他急忙收回了定定望着她们的目光,深深弯身行礼:“请陛下多保重!”他快速的说,旋即转身走了出去,消失在乱纷纷的来往穿梭着的耶所托士兵中。“陛下!”士兵们齐齐的向她行礼,她艰难的收回愣愣的望向门口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端凝了神情,刚才一直含在眼睛里的泪水却沾湿了两排长长的睫毛……
& & 清晨,邦国代表们早早的聚集到他们住所的大厅里,一昼夜功夫,整个事情竟然翻天覆地的变了一个样子,现在几乎人人的脸上都是兴奋的,他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门外一阵齐整的跑步声,大家惊讶的向外望着,两列身穿蓝色军服的耶所托士兵由远至近的齐步跑来,很快在门口站成纵队,一辆精致漂亮的银白色马车辘辘的驶了过来。身穿黑衣裙的女王弯身从车上走了下来,她年轻的脸庞上带着淡淡微笑,步履轻盈的走进大厅,大家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娜拉微微点头致意。“各位的盛情真是让我惭愧,”等掌声逐渐平息下去,她说,“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向大家表示我十二万分的歉意并且向大家表示我最诚挚的慰问!让各位来宾和我一同经受危险,我非常内疚!尤其是还连累了歌撒王子也忍受了囚禁之苦……”她的眼睛在人群之中搜寻着歌撒王子,歌撒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微笑着向娜拉弯了弯身:“其实,我觉得很幸运,能够亲身经历了整个过程,让我亲眼看到了耶所托国勇敢无畏的士兵,特别令我觉得意外的是他们中好像还有一位我认识的人,我想这应该是陛下的巧妙安排吧,”歌撒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有一丝狡黠的笑意。娜拉怔了一下,一时并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是吗?我想这整个事件结束之后,我会惩罚任意作恶的人,也一定会好好奖赏那些有功的人,到时还请王子作为见证人提供相应的证据。”“我愿意效劳,”歌撒王子说。“女王陛下,”亚瓦实的西林王子行了个礼,说,“在下认为陛下固然应该惩恶扬善,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让亚伦王子继任拉达努布里的王位,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平息动荡的局面,也能保护我们各邦国之间的和平和安定。”就像一石激起千重浪,代表们议论开了,很多人都在点头称是。娜拉僵在了那里,她万没有想到代表们会这么快的提出这个问题,“我想王子他还小,”她踌躇着说。“亚伦王子虽然还小,”一个代表站出来说,“但是他是当然的第一王位继承人,让小王子登基并不违反律法。”一时间,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很多代表纷纷发言,表达着同样的想法,娜拉默默的听着,一种无助和茫然兜的向她席卷过来……
& & “陛下,军务大臣来了!”娜拉刚走进皇宫大楼,那拉其就跑过来向她报告。“阿苏提大人?”娜拉吃惊的看着那拉其。“是,他就在陛下的会客厅。”娜拉点点头,加紧脚步走上楼。
& & 阿苏提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转过身,“陛下!”他向娜拉行了个礼,“陛下现在还好吧?”他问。“我很好,大人请坐。”“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阿苏提感叹着,“这次多亏有阿诺泰。”“我听那拉其说他去了托卡那。”娜拉说。“是,”阿苏提感慨的点点头,为了耶所托,这个年轻人奉献出的实在太多了!“前线的战况现在怎么样?”娜拉焦急的问。“现在猜让王调集了乾叻国所有的兵力向我们进攻,战斗进行的很艰难,陛下。”娜拉点了点头:“情况太紧急,我没有来得及派人去同大人商量。我已经派了我们的部分军队到与乾叻国交界的拉达努布里边境去了,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到。”娜拉说,“我想让我们的军队从乾叻国的东线进行侧应,分散他们的军力,干扰他们集中在攻打耶所托上的心力,这样,应该能很好的配合我们的主力部队作战!”“陛下的决断真是非常及时!”阿苏提意外又惊喜的看着娜拉,这其实正是他此行的一个目的,他正想敦促女王这样做。这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女王,她的成长真的是很快的!自从继任王位以来,她就像带着全部的激情和冲劲努力的学习和做事情,仿佛生怕耽误一分一秒的时间似的,他是看着她一路走来的,虽然她做了那么多让他瞠目结舌的事,但是现在看来除了女王在自己感情上的选择,其余的事情不能不让人感到由衷的赞叹……阿苏提这样想着脸上浮出了一个慈祥的微笑。“还有,边境的事情我需要随时有人向我通禀,”娜拉说。“好的,陛下,下官会派专人负责这件事情。”阿苏提说,“另外下官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什么事?”娜拉心绪烦乱的皱着眉。“就是关于继承王位的事情,陛下是怎么打算的呢?”娜拉站起身,踱到窗前,“这个我还需要好好斟酌一下,现在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去解决,况且这件事情关系到拉达努布里今后的命运,我打算等一切平息了之后,再看看他们国家大臣们的意见。”娜拉转回身,望着阿苏提,“而且,我认为从血统上,娅姬公主是一个完全的拉达努布里人,她更有理由继承王位。”阿苏提呆呆的看着娜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真不知道这个特立独行的王上她的心里又在想些什么!“我想珞琨陛下的去世让陛下的心里太过哀痛了,”阿苏提猜测着说,“不过亚伦王子是王位的当然继承者,虽然他并不是纯粹的拉达努布里人,但是他的地位是远在诸位公主之上的,没有人会质疑这一点,我想陛下也不必过虑。”沉默了一会儿,娜拉说:“律法是人制定的,人也可以修改它,不是吗?大人?”“可是现在时间来不及了,陛下!”阿苏提着急极了,“而且这也是因提泼大公和许多大臣的意见,我今天来就是因为大家希望这件事情尽快得到解决。”他看着娜拉垂下去的头,说:“现在虽说丝瓦达公主被软禁了起来,但是我们不能保证全部肃清公主的势力,这样拖延下去,很有可能再引起拉达努布里的动荡,如果小王子尽快登基,王室就会平安,国家也能安宁,乾叻国那边的野心也不会得逞,这对于我们两个国家和两国的百姓都是一件好事!而且我想西里那空和亚瓦实也会愿意看到小王子能很快登基,因为如果不这样,就可能引来邦国之间争夺首领国的争端和是非,他们也非常害怕被乾叻国所控制。现在的形势非常紧迫!下官认为您不能再犹豫了!”是,军务大臣所说的这些她怎么会不懂得?可是……她怎么能够这样做?!“大臣,我现在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娜拉说。
& & 娜拉走进里间的卧室,帕加正哄着亚伦在床上玩。看见娜拉进来,孩子蹬着小腿,兴奋的笑着,咿咿啊啊的发出娇嫩的声音。娜拉抚着亚伦红扑扑胖嘟嘟的小脸。“怎么办?母亲怎么能那么做呢?”她不由得自言自语。帕加奇怪的抬眼望着娜拉:“出了什么事情吗?陛下?”娜拉摇了摇头,站起身走了出去。
第七十九章 文 / 清歌引
& & 已经凌晨四点了,乾叻国和耶所托的军队偃旗息鼓,各自在自己的营地休息。白天的时候,乾叻国有几次非常猛烈的进攻,差一点攻占了耶所托的一个山头。但是入夜之后他们的战火倒渐渐平息下去。此刻,阿诺泰的大帐之中还亮着灯,他在仔细的查看地图上乾叻**队现在所处的位置。“大人,我们的野战部队是否可以在夜间偷袭他们的营地?”巴沙站在一边问。“是,你想的很有道理,巴沙。他们的营地现在就驻扎在这座山的另一侧,如果我们进行行动的话,应该会给他们很大的打击。但是我还需要联络索卡司令官,还有军团的人,我们要有一个统一的部署才好。”
& & 一匹快马箭一样的穿过树林,穿过深蓝的夜色,一路飞奔。马上的人还觉得马跑的不够快,他不断用力挥着手里马鞭。当他冲进这一片营地的时候,一顶顶帐篷之外篝火的余烬还袅绕着淡淡的白烟,士兵们都在休息,只有几个站岗的士兵手握步枪站在帐前空地上。“什么人?!”一个士兵高声叫。马上的人艰难的带住缰绳:“请问阿诺泰在哪里?”他气喘吁吁的大声问。“阿诺泰?”一名士兵小队长疑惑的看着来人,“这里没有这个人!”他厉声说。来人也怔住了,他奇怪的四下里看了看,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他应该走的没有错。但是守卫的士兵们已经举着枪慢慢逼近他,把他团团围住了。
& & 不远处一个帐篷的门帘掀动了一下,一前一后走出来两个人。“什么事?!”走在前面的人高声问。马上的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说话的人,他应该三十岁左右年纪,他身上的衣服和其他士兵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他的样貌举止却不太寻常,即使在这样幽暗的环境下,即使穿着这一身能融进夜色的黑蓝色的军服,他仍然能够感到他浓浓的眉睫之下,那清冷如剑的目光。他跳下马来,恭敬的弯了弯身:“请问您是这里的长官吗?”“是的,”阿诺泰点点头,遮住月亮的云朵飘走了,被月光映着,他的脸庞也慢慢清晰起来。“我想找这里一个叫阿诺泰的人。”来人说。阿诺泰的心急速的跳了两下,皱紧了双眉。“请他接女王陛下的圣谕!”那人说。“什么?圣谕?”阿诺泰怔怔的轻声自语。“是的!”来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卷轴,“圣谕就在这里!”阿诺泰懵住了,原来附在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此刻好像一张网,令他感到难受的紧紧裹着他,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好像有什么迫近的东西令他的心飞快的跳着!
& & 他微微垂下头去,定了一下心神,沉吟了片刻,然后下了决心似的,单膝跪了下去:“在下,阿诺泰在此恭承国王陛下圣谕!”他这样说的时候,所有掠过脑海的纷乱的思想片段都成了空白似的,这一刻好像只剩下了一种无法顾及一切的勇气。他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士兵都屏住了呼吸,大家三五成群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场面。巴沙呆呆的半张着嘴,阿诺泰?!大人原来就是传说中那位英勇无比的阿诺泰司令官?!来使的脸上倒显出一种释然的笑意,仿佛这一切正合他的心意。他向后退了一步,立正站直整肃形容,展开卷轴,高声道:“耶所托国秘密野战部队教官阿诺泰听令!”阿诺泰把手放在胸口上,恭敬凝肃的略略低下头。来使继续用洪亮的嗓音宣读下去:“阿诺泰,你作为本王下令处决的死刑犯,却违背王命,私自归队,按律当斩。但今察,你归来之后,潜心训练军队,兢兢业业,尽心竭力,并且曾经在与敌国的重大战役之中,为国家的安宁出谋划策,出生入死,使战斗取得了最终胜利。当前,我国再次面临国土之危,边关动荡,百姓涂炭,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为安我社稷,保卫我疆土。我,耶所托国国王潘雅娜拉,现任命阿诺泰为边防军总司令,负责统领一切我国边防军队,负责本次战役的决策及总指挥。阿诺泰,望你戴罪立功,恪尽职守,为耶所托和她的人民,为邦国的和平,贡献你的力量!本令下达即刻生效,并责令使节尽快召告边境所有驻守军队。耶所托国国王潘雅娜拉。”传令使宣告完毕,卷上了卷轴,但阿诺泰还木然的微垂着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司令官大人,您还不赶快接圣旨?!”来使微笑着说。阿诺泰抬起头,他的脸颊滚烫涨红,那么多复杂的情感混杂在一起,在他心中来回冲撞,他的双手微微发抖的握住来使交到他手里的圣谕。
& & 天刚刚破晓,乾叻国就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但是猜让的营帐之中却是一片紧张,军务大臣和其他几位军务部的官员还有部队的司令官齐集在这里,今天凌晨时分传来的消息让他们每个人都目瞪口呆,几乎一昼夜的功夫,形势就又发生了急转直下的变化。军务大臣本来花白的头发又像是白了一些:“陛下,现在形势发生了如此的变化,我认为再打下去对我们十分不利。”他弯着身体,俯进坐在椅子上竖着眉,深喘着气的猜让。“哼!”猜让的拳头用力一擂桌子,腾地站起身。他背着手臂快步的来来回回踱着,“就这样撤军,我真是不甘心!”他撇着嘴角,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着。“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撤军,东线那边的战火应该也不会停,我们再没有军力去应付东线的战事了啊,王上!”军务大臣说。“我们现在正在腹背受敌,陛下,”新上任的司令官说,“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耶所托这方面应该正在实行拖延的策略,他们现在增兵的速度很快,但是又不和我们决战,他们分明是想拖垮我们的力量。”猜让的心被强烈的痛楚撕扯着,他大步向帐外走去。
& & 大臣和官员们骑着马跟着猜让到一块高地之上,猜让看着前方黑压压征战厮杀的队伍。那不断炸开的炮弹,马的嘶鸣,还有啪啪啪的机枪射击声……混成一片。他举起望远镜,看见远方战场上横七竖八的乾叻国士兵的遗体,看见他们的士兵慌乱的四处奔逃,看见……突然镜筒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他急忙紧握住镜筒,追踪过去,那纷乱的战阵之中一个骑着马的耶所托军官正挥着手中的剑左右拼杀,他是……猜让的手一软,望远镜差点掉在地上。“您怎么了?王上?”军务大臣问。猜让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军务大臣,用手指着那个方向。军务大臣拿起望远镜,极目细看,突的他把望远镜放了下来,呆呆的骇然的瞪大了眼睛,他再拿起望远镜仔细眺望,追随着那个炮火硝烟中的身影。“阿诺泰!”猜让咬牙切齿的自语。“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军务大臣的额上冒出了一层冷汗。猜让狠狠的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阿诺泰还活着!是耶所托的女王使了一个阴谋!她欺骗了各个邦国,欺骗了所有的人!”他拉起马缰绳,脸颊僵硬的肌肉上散开一丝冷笑,“军务大臣,我想我们可以撤军了!她会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猜让说完,拨转马头向来路小跑而去。
& & 战斗结束的时候,明媚的阳光洒遍了整个原野,一些耶所托士兵在清理战场,战地的医生护士抬着担架寻找着伤员。阿诺泰和索卡,巴沙回到军帐之中,因为刚才激烈的战斗,他救娜拉时手臂上负的伤又疼痛难忍起来。“真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撤了!”索卡兴奋的解开紧扣住脖子的衣领,把身上的佩剑摘下放在桌子上。“这是肯定的,”阿诺泰说,他把军服的一只袖子脱下来,让巴沙给他的伤口再上一点药,“他们的军力本来虚弱,这样打下去,他们会被拖垮。”“不过也是多亏女王陛下及时派军队到东线干扰了他们的注意力。”索卡说。“是,”阿诺泰点点头,不禁微微笑了一下。“现在真的是喜事连连呐,”巴沙一边给阿诺泰的手臂缠上新的纱布,一边高兴的说,“坏人被抓到了,战争胜利了,我们的王子殿下也继任了拉达努布里的王位!”阿诺泰垂下了眼睛,对于亚伦的继位,他的一点也没有感到欣喜,反而有一种沉重的东西压迫着他的心,还有,娜拉对于他是如何打算的,他一点也不了解,邦国大会就要召开了,她难道真的不管对耶所托可能有的种种责难让他复出吗?还是因为现在耶所托实际上扩大了她的版图而让娜拉无所顾忌了呢?……
第八十章 文 / 清歌引
& & 夜深了,整个院落都静静的。阿诺泰跑上石阶,去叩门。门开了一条缝,随即就打开了,阿苏提正穿着灰色的睡衣裤站在门里。“阿诺泰你回来了,”阿苏提微笑着。“大人,您已经休息了吗?”阿诺泰有些抱歉,刚才只想尽快见到阿苏提,都没有考虑到时间。“没有,睡眠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他拍拍阿诺泰的手臂,“我刚才正闷的想找人喝酒,正好你来了。来,进来我们喝一杯。”
& & 这是个不大的房间,桌上的几碟菜还摆在那里,阿苏提把桌上的一盏台灯点亮,拿来了两只酒杯和一瓶酒。“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把酒给阿诺泰斟满。“这第一杯酒,得庆祝我们的胜利!阿诺泰,你为耶所托立了大功啊!”“大人……”“来,”阿苏提把酒杯碰了一下阿诺泰的杯子,阿诺泰只得随着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杯酒喝下去,阿苏提的脸颊有些微红,他坐了下来,给阿诺泰夹了一点菜。“我也知道你要说些什么,”他笑嘻嘻的说。“唉,”他放下筷子,轻叹了一声,“这次我的确是欺骗了陛下了!”阿诺泰为他倒满了酒。阿苏提喝了一口,说下去:“我今天说话就无所顾及了,阿诺泰。”他把身体靠在椅背上,看着阿诺泰:“我看着陛下从小长大,她给我的感觉呢,有时就像是女儿一样。她是一个有热情又有冲劲的女孩子,聪明,心地善良,敢想敢为,如果走好了,她应该是一个大有作为的皇帝。”阿诺泰静静的听着。“你呢,勇敢,忠诚又有头脑,你们是我心里一直最喜欢的两个年轻人!我这一次其实是想为耶所托做一点事情了!”“大人,您不能这样做……”阿苏提摆了摆手,止住了阿诺泰的话:“阿诺泰,我现在还是那句话,耶所托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我已经老了,从头脑和体力上都不适合再担当守卫国家和王室的重任了。你知道我曾经希望有一天你能接替我的位置,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了。”“可是违抗皇命是要被处死的罪责,大人,我不会同意也不会配合您这样做!”阿诺泰坚决的紧紧盯住阿苏提,“在邦国会议上,我会向各位代表做出解释!”“什么解释?逃脱处罚吗?这样子不是死罪也会被流放边疆!阿诺泰,我救了你,想办法促成了陛下下达任命你的圣谕,就是为了重新让你消失吗?”阿诺泰怔住了,不知该如何应答。阿苏提点点头,为阿诺泰倒满了酒,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和柔和:“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为了耶所托,绝对需要你我这样的人做出牺牲,你的那些话,我一直没有忘记。你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我已经是这个年纪的人了,如果我可以为了国家的前途,牺牲了我的性命,总比庸庸碌碌的过一生要好的多。”“大人,我不能够这样做!”阿诺泰的眼泪冲进眼睛里,他微微哽咽着说。阿苏提像父亲一样慈祥的看着他的激动,慢慢的说:“阿诺泰,你要明白,这一次我不是在救你,我是为了耶所托!女王陛下刚刚打开了局面,无论是国内还是在国外,一切还都不稳定,充满了风险,她现在需要一个可以很好帮助她,辅佐她的人!”阿诺泰吸了一下鼻子,抬手擦干了溢到眼角的泪水:“不行!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大人!”他说。
& & 这个下午,猜让的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西里贴王公和西瓦在。猜让的手里捏着一封信,坐在椅子上深思着。“孩子,你千万不能去呀,”西里贴王公站在猜让办公桌前,着急的说,“我们刚刚和耶所托打了仗,你这样过去,我很担心娜拉会有什么阴谋!”猜让的手指放在嘴唇上摩挲着,又把那封邀请函看了一下,把信啪的甩在桌上。“哼!她分明是在将我的军!”他气愤的喘息着。“你不要理会她就好,猜让,”西里贴王公好言劝着,他抬眼看了看西瓦,“我看就派西瓦代表你去出席好了。”“这是不可能的,”猜让站起身,背着手臂踱了几步:“如果邦国会议是在耶所托举行,我可以不去。但是现在地点变成了拉达努布里,并且邦国联盟又写来了邀请信,如果我托辞不出席,他们就会觉得我们害怕了,倒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猜让,现在不是争气的时候,只要你能平安,我们养精蓄锐,总会有翻身的一天!”西里贴王公说。“翻身的一天?”猜让回转身,黑眼睛里冒着怒火,“现在朝廷上下好像就只有我一个人在为了国家拼命,那班大臣们都是些吃闲饭的废物!还有莎卡,也笨的起不到一点作用!我看我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倒一了百了,能落个永远的清静!”西里贴王公一时语塞,儿子说的他能够体会,现在猜让落到这个处境,他总觉得有一些愧疚。“猜让,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会帮助你一起想办法渡过难关,”王公说。猜让让自己激烈的情绪平静了一下,不,他并不想依靠别人的,因为除了自己之外,他根本谁也不相信。他把紧攥起的拳头放松下来:“父亲,您不用担心,即使我这次去了,我料想他们也不敢把我怎样!无论如何,乾叻国现在仍然是邦国当中实力强大的国家。以现在的形势,如果我再不出席会议的话,就会更加丧失我们在邦国间的威信和地位,我是不会让乾叻国蒙受耻辱的!”他紧咬着牙,昂起头,“再说,”他的唇边浮出了一丝冷笑,“我还得亲自问问女王陛下关于那个被处死的司令官的事,他们俩到现在,感情应该是更深厚了吧!”
第八十一章 文 / 清歌引
& & 陪审团中一阵混乱,各位成员交头接耳,互相议论着。阿诺泰站起身转向陪审团:“有一件事,可以证明女王陛下对于我的事情毫不知情,”他的目光犀利的扫向猜让,“那就是在女王陛下继任王位半年之后,曾经打算对耶所托全国进行巡访,在那次巡访途中遇到了刺杀事件。如果各位了解我作为军队统帅的一贯做法的话,就会知道,假如我当时在暗中继续工作,我是绝不会让陛下进行这次巡访的。并且当时我在观礼的人群当中,是我帮助士兵抓住了刺客,之后大概因为陛下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我,还曾派人四处寻找,因为我之前向阿苏提大人郑重保证过从此不再出现,”他望向娜拉,那一双大眼睛正哀伤的看着他,他的话又唤起了那些令人痛心的回忆。阿诺泰把又把目光调向陪审团:“所以那一次我很快离开了。”他说。“对于件事,我可以作证,”那拉其说,“当时,女王陛下派去寻找抓刺客的人是我。另外,我们的士兵还在刺客身上搜出了乾叻国的钱币,并且他的供词也在这里。”那拉其从旁边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从里面取出一页纸,交给陪审团主席西林王子:“这就是当时那名罪犯签字画押的供状。”“这些都是他们捏造出来的谎言!你怎么能说明这些都是事实?!”猜让铁青着脸朝阿诺泰喊。阿诺泰微微一笑:“现在这些刺客还都被关押在耶所托的监狱里,他们完全可以出来作证!”猜让愣了片刻,然后指着阿诺泰吼道:“你们一定是对抓到的人进行刑讯逼供,迫使他们写下供词,诬陷乾叻国的清白!”“如果对于这件事情,陛下还有怀疑的话,我们还有其他可以说明乾叻国立场的材料,”阿诺泰朝那拉其使了个眼色,那拉其有从旁边卫兵那里拿出了一叠信件,他把它们拿在手里扬了扬说:“这些,是珞琨陛下的侍卫官交给我们的,它是猜让国王陛下写给丝瓦达公主的信件,从这些信件,我们能够知道他曾经试图和丝瓦达公主一起策划拉达努布里的兵变,并且密谋上一次攻打耶所托的事件。”那拉其说,他把那些信件分发到各位陪审员的手里。“不……不!”猜让几步走到那拉其跟前,他浑身颤抖的大喊:“这些全都是他们捏造出来的!他们想再次陷害乾叻国!”“陛下,请您冷静!”亚瓦实的西林王子说,他示意西瓦把情绪失控的猜让扶到椅子上坐下,接着说,“作为陪审团的主席,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会认真的核实这些证据,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
& & “我们还有证据,殿下。”那拉其向西林王子说。“好的,”西林王子点点头。“请带证人出庭!”那拉其向门口高声道。宫殿门外,两个耶所托的侍卫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他们在阿诺泰和军务大臣旁边站下。“这一位是南塔威娘娘府的侍卫,”那拉其指着其中矮一些的一名侍卫,“就是他负责为查亚王爵小姐送信给猜让皇帝陛下,这里有他的口供,”那拉其把罗因的供状呈给西林王子,他看了看,把它交给其他陪审员传阅。“这是你的供词吗?”西林王子让卫兵把供状交给罗因看。“是的,殿下,这是在下的亲笔签名。”罗因说。“能说说整个事情的过程吗?”沉默了好久的歌撒王子问。罗因把给查亚送信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也就是说,你们派去送信的人并不是这个侍卫?”歌撒王子说。“是的,”那拉其说,“我们派去了这名士兵,殿下,”那拉其指着另一名士兵。“你可以把这件事情对陪团说明,”那拉其对这名士兵说。士兵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他如何去乾叻国,如何会见邰颂伯爵还有猜让要他传信给查亚王爵小姐的经过。“在这件事情之后不久,”阿诺泰等士兵讲完,接下去说,“就发生了乾叻国攻打耶所托的那一次的战争。乾叻国国王和丝瓦达公主的通信还有和查亚王爵小姐的事情以及之前对女王陛下的一次次的行刺,还有最近借着拉达努布里发生政变的时候又一次对耶所托发动战争,如果我们把这些结合起来看的话,我想各位不难看出,这是早有预谋的侵略!他的目的仍然是想谋夺耶所托的王位,侵占我们国家的土地,他间接所想要达到的就是把各邦国置于乾叻国的控制之下,使乾叻国成为邦国里独一无二的统治者,使他能够任意掠夺和欺凌别的国家!”“我抗议!”猜让跳起来大叫,“这是一个不公平的审判!是娜拉和阿诺泰策划了这一切!”他的脸扭曲着,声嘶力竭的嚷着。立刻,有几名耶所托的士兵想冲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但是西瓦和他随行的几名侍卫也即刻拔出枪来,空气一下子凝住了,仿佛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猜让强抑住自己浑身的颤抖,朝自己的侍卫做了个手势,要他们放下枪:“如果各位听清楚了的话,应该知道,阿诺泰早就参与了军队的事情!”他努力压住自己的激动,说,“在这种情况之下,娜拉非但没有处罚他,还把他秘密任命为边境的统帅,对她这样无视邦国同盟的行为,邦国同盟应该撤销耶所托首领国的地位,免去她邦国首领的职位!”“陛下!陪审团希望立刻休会讨论。”西林王子站起身,朝娜拉鞠了一躬,说。“同意,”娜拉脸色苍白的说。
& & 陪审团讨论的并不顺利,直到黄昏才再次开庭。在这之前,一切随行的侍卫还有其他不相关的人都被清出了会场,只留下拉达努布里的一小队士兵来维护会场的秩序。
& & 阿诺泰和军务大臣又被带上大殿,西林王子最先从侧殿里走了出来,他坐在了娜拉原来的位置上,娜拉坐到了台下。等着大家坐好,娜拉开口说道:“各位,由于本次事件涉及到耶所托和我本人,所以现在我有请亚瓦实的王子殿下主持审理此案,我相信,他会本着公正的原则进行裁决。”“感谢女王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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