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机关差旅费标准为什么不管西藏这边的军队,这边旅里面天天接到乱命令,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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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阅读并同意、中的全部内容!西藏旅游攻略 ? - 知乎1601被浏览259192分享邀请回答108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1710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查看更多回答鄙人不善文辞,写作也系一不留神耐不住寂寞,可能有不合各位胃口的,请大家骂归骂,别扯上生殖器和家长,质疑归质疑,别动不动就用你的经验去套别人的人生,欢迎西藏回来的军人兄弟们共同探讨。这玩意我原准备写来当成回忆录的,不成想一下整成小说了。大火估计得耐心看,耽误时间了,实在抱歉。闲话少扯,这就上菜了。我当兵的前四年在西藏一个凋敝的小县城郊,我们当年对那个小县城的规模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半枝烟》,那时候谢廷锋刚出的一部新片,我看完才参军的,小城里最高的建筑是一栋三层小楼,里面住的县官老爷和他的幕僚们。街上稍好点的房子大多是单位和牧民,近年来生态恶化得很厉害,牧民的数量也在锐减。简单地说吧,我印象里的西藏县城就是一个市场,两个网吧,几栋兵营,一条长河,远近的几个村庄。    我们的营房离县城大约五百米,营房房外有一个小卖部,小卖部里住着个年约五十的风流寡妇,我们时常会用她    来取笑那些在学校里经常被我们取笑的战友们,小卖部后面是一栋非常气派的藏民居,一色齐整的白石奠基,露    面的白石通通凿有藏饰花纹和经文,褐红色黏土筑墙,完整的百年古木为梁,梁上花纹涂饰繁复,各类鸟虫形态    栩栩呼之欲出,窗户上上的红色颜料,我刚到时看起来颇觉诡异,后来渐渐顺眼,某年一个老兵复退后的冷清春    节看见那扇红窗居然觉得非常喜庆。那个叫卓玛的少女就住在这个窗后。    那女子高,黑,瘦,竹竿也似,脸上没有高原红,她家是远近很有名的牧民,我想那个叫八宿的小县生态恶化有    很大一笔账得去找她家,她家养得有猪,饲料短缺便常来炊事班要潲水,她要潲水时非常客气,担一对小木桶,    桶也不脏,每到开饭时听见歌声就将小桶担到后门,自己站在桶旁,象个日本少女一样文静地低着头,偶尔抬头    看我们一眼,眼神单纯澄澈得象深山林里的幼鹿,没有一丝慌乱杂乱,我们吃完饭去去倒剩饭时她便会用四川话    提醒我们,倒在这里。她的四川话很不错,比大多数东北人和浙江人说得好。    炊事班的班长是个贵州人,我们同年兵,当年我们新兵下连后,因为重庆一个叫秦川的兵打电话和朋友聊天时一    句这里的小姐丑得象个锤子样,我们所有的新兵被集体赶进了炊事班,两个月后我获释去当了给养员,后来又逐    渐干了文书,通讯员和图书管理员,但贵州那个叫张中山的兵主动要求留在了炊事班,后来我们改选士官后他便    做了炊事班的头儿,可能因为生长在贫困地区的原因,他很看不起穷人,对来要饭的过路人和学生非常凶狠,那    劲头直追大日本皇军,我好几次看见他牵着狼狗提着菜刀追打后院门外的老百姓。那时候我正在研究一段关于管    理和治国的心理过程,对于几百万人管理十几亿人充满了危机感,他的勇敢让我很是睡不好觉。别人凭什么怕    你,就我们那几十号子文弱士卒,和锁在枪柜里终年不见天日的几枝自动步枪,我在警勤班当班长时曾做个一个    试验,从哨兵发现敌情到所有人集合打开枪柜领到武器到填弹击发形成有力的抵抗,整整十五分钟,这还得排除    大白天人神志完全清醒中的几个差异,真要遇见袭击,恐怕只能寄希望于149师上来给我们报仇了,而且多半组    织上还得考虑到民族团结大事化小,充其量家里也就领到一张军务科某个参谋填的一张慰问卡。92年竹卡一个小    分队被血洗那就是先例,几百个村民就一人手中一柄藏刀,四十多个五湖四海的兄弟壮志未酬,可怜的是一枪未    放,换岗时就被摁在了被窝里。    据说 那里有个卫生员常给老百姓看病,关系处得还不错,有个老妈妈的儿子夜里要去参加袭击,老妈妈就托人    把他叫来了,也没发现什么毛病就是不让卫生员走。出事以后,据说,当然这是据说啊,那个卫生员被判处死    刑,罪名是临阵脱逃,我曾问过老营长这个事,他看着电视酝酿了很久,很小声似乎漫不经心说了句,大家都死    了他还活着干什么!    在《西南军事文学》上,我看见这个故事的结果是卫生员投湖自尽了,我拍着书对我的副班长说这叫什么死法,    太不象话了,怎么整得象梁祝样,写书的孙子也不上来看哈,那地方有湖吗?他狗日的官僚!我副班长的回答    是,也许人家步行几百里去投的然乌湖也你说得。    就说张班长这么个血勇的人居然对这个要潲水的小姑娘很客气,我开始对这个情况还没注意,我的副班长徐志良同    志就敏锐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这天下午他鬼鬼祟上对我说,老龙,你说张中山那个狗日的怎么对那个小博姆那么客气,今天居然喊李江帮她把桶担    到大门口了,什么概念,居然都担到大门口了.我当然先批评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低级趣味.随即道,别人追求爱情碍    你什么了,我们徐副班那年也才19岁,闻言大笑,我可没这么说啊老龙,是你说的啊.我转过脸来问规规矩距坐在床上    的新兵通讯员邢锦虎,我说什么了. 他当然回答,没听见班长,我什么都听不见.我笑着将杯子里的残水泼进院里柳树    下的护根圈里.说,你看人家小邢,新战友觉悟就是不一样.去,拿腰带换岗去,老子罚你多站一个小时.徐副班有个毛    病,宁可站死在大门口也不愿政治学习,他一学就晕,就象晕血一样,这还不是装的,他新兵时就有这个毛病,我注意很    久了,确实坐不多大一会,先冒虚汗,脸色惨白,接着浑身打摆子样的哆嗦,再然后嘴脸痉挛全身虚脱仰天倒下.这毛病    看起来吓人,治起来倒简单,开始还手忙脚乱送医务室送79医院吊瓶氧气速效救心丸,时间一长大家也麻痹了习惯了,    老规矩,几个东北兵抬出去,一铜冷水一泼,学习结束前后十分钟的样子徐老兵自己徐徐醒转哈欠懒腰再吟哦几句大    梦谁先觉或者几时开饭之类的话.他说他家在清朝的时候是大知识分子,吃过文字狱的大亏,抄家杀头发配宁古塔,亏    得他某个祖先当时年龄小,乱跑去玩迷了路,躲过大难衍生下他老徐家这一脉,从此立下家训,后世子孙识字即可,有    违祖训念书著文出仕者不得入祖庙享祀.徐哥每说到这一节必望着我手里的书忧心忡忡.我也每次都翻过来给他看,    放心,&倚天屠龙纪&.或者&清清河边草&.      那天夜里学习结束后,照例就不点名了,各班带回去讲评完工作后大杀一声散伙洗蔌.我派好夜里的岗顺路去通知徐    哥换岗口令时,看见徐哥两个小眼绿光闪闪正瞄着对面窗,我抽烟问他,干吗呢,换衣服还是洗澡.徐哥中指竖在唇上,    嘘.你听.      西藏的夜很安静的,飘渺的晚风里我隐约听见丝丝缕缕的呜咽抽泣声,如子规夜啼般令人毛发悚然.我吃了一惊,问他    有情况啊,怎么不早报告.徐哥摇头,神神秘秘牵我的手到院墙边,你看.我看见我们张大班长抽烟背手在炊事班外的    小院里来回走个不停.再细听,那抽泣声竟是压抑得极底的歌声,正从对面楼上的窗里淌出,我看着徐副班两人相视而    笑.心下豁然.    我告诉他,你给我盯着,他娘的,这个孙子也有今天,上次老子上街就是他放的紧急集合号,以后天天这个时候你都给    我盯着,夜里查岗咱们上下夜轮着来.就看这一下了.徐哥镲拳抹掌,没问题.方心,龙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还补了    句,娘稀皮的老子打金花的事也不知道怎么的领导就知道了.    不得不承认,我们张老兵是个极有耐心的人,他就象每一个千辛万苦挖到第一笔原始积累的人慎重对待自己的每一    分钱投资那样临渊履薄,两个月后已经是盛夏了,张老兵没什么动静,我和徐老兵是 彻底来不起了.他还好点,基本不    参加政治学习,我一上政治课就睁不开眼,那年的学习也他妈特别多,什么两会精神,531讲话啊,三个代表,两个务必    啊,我的个神啊.关于那年夏天我最不堪回首的就是每天下午的学习,凉风催人醉,好梦留人睡.你这厢已经睡眼惺忪    万念成灰了,台上还声如洪钟唾沫飞溅机智诙谐谈兴正浓,好几次我背挺得笔直从梦中惊醒仿佛已快下课.细一看表    不过两分钟,那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贼人心情恐怕没几个人能体会到.每次学习结束我都有刑满获释感.    又过了两个星期,吃饭时徐老兵勾腰驼背端个碗两手青筋毕露瘦得不成形了,我看得实在心疼.很多事还指望他办呢.    就撤了哨,睡了几个好觉.人好歹是缓过点精神来.    那年夏训,总部下了通知,为了改变以往西藏军人复转后就业难的问题,各单位自己动手,开办夜大,组织官兵学习科    学文化知识,以迎接第二次就业的挑战,要当成政治任务来抓.    
领导不敢忽视,部队办事效率高,几天时间,各种标语横幅就挂了起来贴了起来,各种动员会也成功召开,大家统一    了思想提高了认识,各种组织也健全起来,各科老师也落实到位了.我承蒙领导错爱,同志们不弃,负责讲大学语文和    哲学.      大家都知道,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叫大学语文更何况哲他妈的学,我和几个大学毕业才参军的新战士一边备课一边    牢骚,牢骚完了,照样认真上课去照书念,反正大家都不懂,也不怕被笑话,一天我连念几个错字,领导听得不忍,躲到院    里去边咳嗽边散步,下边几个二年兵就说,龙班长,你讲得真是不错,但我们你知道小学都没毕业就抓了壮丁了,你不    如给我们讲几个笑话吧,我都困得不顶了.我想这是我强项啊,从红军四渡赤水到结婚没内裤.几个笑话下来,那效果    立刻就出来了.课堂气氛马上就活跃得象会餐.从那以后也就成规矩了,上课就讲黄色笑话,下课随便安排几个的    问题各班自己回去讨论去吧.我每天的备课任务也就改成了收集黄色笑话.我十分虚心不耻下问了很多新战友,他们    也十分热情地帮助我收集,句我的经验,重庆人在这方面比较厉害.我自己也创作了不少,我很多语言技巧和讲故事的    方法都是在那个时候培养的.我深深体会到那句为人师的老话,要给别人一杯水,自己就要有一桶,我没有那一桶,所  以就自己挖了口井,这个经验也帮助了我日后一直到今天去做很多事情和面对很多我不喜欢的人.    这天上课,我先前讲笑话速度太快,没把握好时间,眼瞅离下课还早,不得已现编了几个,下边人一边大笑一边拍巴掌,    老龙,你行,你真行,你不去当编剧拍电影真屈了才,第七代电影没你我们直接不看了.我低调微笑频频挥手致意有如    伟人在天安门,心下得意之情油然而生,突然我发现,在这一踏糊涂的课堂气氛里我发现,张中山同志满脸倦色打着哈    欠抹去了嘴角长长的睡涎.我心下一喜,垂下眼继续不动声色地讲课.      下课后离开饭那点时间里,李江突然跑到我们寝室来东摸西翻找人搭讪,我们说着话没人搭理他,他讪笑着在东哥床    上坐下,东哥当即发作,一边去,你帮我洗床单啊.李江把屁股歪到了我床上,说,坐一下啊班长.我点头,坐吧.我们继续    说话,李江听得甚是尴尬,我们说到女兵想入党,青春献首长时.李江突然搭话,班长你入党申请书写没.我说,干嘛.李    江说,有人已经写了哦.还问张帮伟无限的生命,这几个字怎么写的.我说谁这么有出息.他一脸看不起,还有谁,贵州那    个.我说贵州的好几个呢,谁啊,具体点.是啊,东哥过来拍他肩膀说,我们都苯着呢.说清楚点.李江抖掉他肩上的手,我    跟班长说话你插什么嘴.凑过脸,那个张,张中山.我说对的嘛.严格要求自己,积极向组织靠拢,接受组织考验挑选是我    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做的嘛.李江看着我.刑锦虎在窗外院里大叫着开饭了放响了军号.      在新兵时,我和张中山关系还是不错的,刚进新兵连的时候,我们老笑话他那一口烂牙,他也不介意,吃饭时有意把排    骨什么的咬得嘎嘎响,边咬边看我们笑,说我们的牙齿中看不中用,我们在一起聊天时,他会跟我们讲起他在贵州织金    县的遥远的家乡,他反复强调水质,都是那可恶的水质,让他长不高和生了一口烂牙.      那时我和重庆的几个战友关系最好,可能所有的四川人都是这样,我们不喜欢成都人,在新兵连成都人备受欺负,而重    庆人往往处得很愉快,这中感情一直延续到今天,我听见成都人那口那腔拿调的方言依旧本能地反感.和重庆人的关    系稍微改变了我的口音,我们常常一起躲在厕所后面分一根烟屁股抽,有一次张中山路过也凑过来一起抽,他大约是    第一次抽烟,出去后头晕的厉害,被班长看出来了,三个班长在厕所里毒打了他一个中午,开始还带着点日本兵调戏花    姑娘的玩谑劲头,后来看见张中山十分顽固不肯说出我们,就真的上刑了,大檐帽的帽檐扇耳光,武装带抽,再后来就    拳打脚踢,我们在寝室里正整战栗了三个小时,张中山一个字都没说,后来我们鼓励他去告那几个班长,鼻青脸肿的张    中山沉默许久说了句,我不出卖你们也不会告他们.令我们肃然起敬.那时候我真的很佩服这些来于大山里的人.      分兵前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很多酒,指导员看见场面很混乱就集合所有人讲了点不能趁着管理空白打架斗殴报仇泄    愤之类大约每年都要讲的话,正讲得起劲时,我们看见张中山同志和打他打得最厉害的一个班长勾肩搭背非常亲热    地从厕所那个方向过来,班长还和怒视他们的指导员解释,我带他去做思想工作了,那个班长当时嘴脸的那种亲热当    真难描难画,就跟汉奸和太君在一起时一样.张中山阴沉着脸回到队列里,那个班长站在前排浑身抖个不停.那天都三    月了,但天还是那么冷.西藏的冷啊,刻骨铭心的冷啊!我们没问,张中山也什么都没说,我们都知道在那个厕所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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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那个畜生班长一生都忘不掉的事情.我只是隐约听见张中山嘴里哼着光头李进那首&你在他乡还好吗     &改编的尿的滋味还好吗?气节,人生,骨气,军人.嘿嘿,绝妙啊!这些把我们从老百姓变成合格军人的班长     们,绝妙啊!那以后,每当我入睡前闭上眼睛,总会想起我爷爷在朝鲜战场上亲眼看见的一个重伤员垂死举     枪,瞄准了自己的连长,他用的是一支汤姆森冲锋枪,那双布满血污硝烟消瘦的手,紧紧扣住班机,直到射出     最后一发子弹.那是朝鲜战场上一次极其普通的伏击战,参战前全连150人,战后12人,没有一个干部活下来.     在我无法入睡的黑暗中,有时候我觉得人生充满恐惧,有时候我又觉得无所畏惧.     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过誓,有一天自己当班长了绝对不打新兵,我开始试着去学习一种新的理想如共产主义     的带兵方法,并且试着保证他的可行性.我象每一个年青人在竖立自己某一阶段的目标那样,深信自己的正     确和自己给别人带来的影响以及对全局气候的改变.     新兵下连后,我和张中山还有重庆几爷子都分到了一个单位,我们都很庆幸分到了县城里,这里还盛产苹     果,村落里大片大片的苹果树润得人心痒,新兵那年秋天,正是苹果成熟时,我们几 个关系好的悄悄溜     出去用军用挎包头了几包回来,那苹果真是极品,拳头大小,遍体金黄透着美酒醇香,藏在储藏室里几天     后满屋都是苹果清香味,内地所谓的什么红富士,水晶几号在他面前,垃圾.当然后来参加的人多了,规     模就大了,然后就发展到我们刚从陆院毕业的排长亲自带队了,工具也从军用挎包,编织袋,军用大米麻     袋,最后是手推车,真怀念那个岁月啊,我们全副武装以标准的战术动作潜伏进村,各自打着手势分工上     房,放风,上墙,上树,来回扛运麻袋,用小车流水价运回营房外.再分批藏进防空洞改的地窖里,那种     黑夜里彼此默契毫无声息的行动很容易让人想起抗日战争里面的武工队.     西藏老百姓家里都养得有狗,有的是金黄色毛茸茸的土藏狗,有的就是传说中令人闻风丧胆的藏獒,大多     数情况下老百姓的狗都是拴着的,可能是我们太狠了,偷回来的苹果几天时间就吃完,连厕所里都是一股     苹果味,受不了的老百姓就把狗放了,这天晚上,我们照例又一个紧急集合带出去,刚进村一个老兵就掉     进水坑里弄出很大声响,我们在地上匍匐了半天,一班长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不对啊,咱撤吧,排长说都     断两天了,我这几天正有点消化不良呢?这玩意和酒一样的有瘾咱们少弄点吧,一班长那年面临进二级,     平时和排长的关系又有点微妙,排长官不大但是在支部会上多少有一票啊,我们老一班长就不好说什么     了.照常进村,这家的位置比较远,因为外围的几家我们都偷得不忍再去了,西藏的村庄修得很乱,房屋     往往顺着水道东拐西窜的象是进了诸葛的八卦阵里,我悄悄在墙角尿一泡的工夫,他们就不见人影了,那     天夜里真他妈黑啊,比火车站的电话还黑,当真伸手不见五指,我摸黑顺墙根走了几步,突然闻到一股腥     味,也正是这点味道救了我们所有人,我看着眼前不远处那两点绿荧荧的光陡地站住,我听见夜风里轻微     的有如人在愤怒情况下那种粗重的喘息声和压抑着喉咙的犬爆发前的声音,藏獒和所有猛兽一样,它非常     聪明,在爆发舐咬猎物之前会长时间和你对峙,观察你的规律揣摩你的动向,那一刻静极了,我脑子里惊     得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几秒后,我猛转过身不要命地跑,藏獒挟着一股腥风扑了过来,我跑不     几步就被一棵树巨大的树根拌了一个倒栽,我弹起来一脚蹬树一脚蹬墙死命爬了上去.藏獒在墙下开始防     声狂吠,那声音真的不压于虎啸,满村的狗开始大叫,灯光一家接一家亮了起来,我看见村尾几十个人抱     头鼠窜逃了出来,直接扑过小溪,奔到了公路上,我也顾不得了,摸着墙头爬了一截,满手被放在墙头长     小刺的植物刺得是血,然后跳下墙扑进青棵地里,跌跌撞撞抢到公路上,所幸那狗被喝住了没追过来,公     路上推车接应的几个家伙一见这阵势,忙倒拖了车往回跑,我们狂奔了好远,看见村里人打电筒远远追了     出来,我们狼狈得那真的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好容易跑到大门外,看见老营长两腿叉开站在大门口,跑     在前头的人一个个站住底下头慢慢走过去,老营长慢悠悠开口道,同志们很刻苦嘛,这么晚了还五公里大     练兵,不错不错.看见老百姓快上公路了,老营长摆头,进去,在小院操场跑到天亮再说.     老百姓在大门口闹了一个通宵,哨兵拦住他们死活不让进来,老百姓反复就那几句,我们的苹果,丢光了的,     苹果被偷了.你们为人民服务,肯定看见谁偷的.那天站岗的是天津的刘得清.187的个子很有威慑力,我至今     仍忘不了他那口天津宁河县的土话,是不是,我咋能看得见,是不是 ,老虎也得打个盹,逼嘿的.是不是,妈那     个巴子我刚站不多一会.苹果没有,你别拿那手电晃我眼睛,个逼嘿的.什么事情要找组织,找你们领导来见     我们领导,我又不想留又不想考学你晃我有啥用啊逼嘿说你呢.是不是,妈个巴子的.我们在小操场上听得清     请楚楚,个个都惊得冷汗淋只希望天不要亮能永远这么跑下去.有过在西藏当兵经历的人不难想象我们当时     的心情, 老营长非常镇定地背手在小操场上走着任外面惊天动地,其他几位领导听见动静也走了出来.老营     长把他们叫了过去在操场旁一棵被雷劈开的老树下商量了一会那几位领导就散开各自寝室了.经过小操场     时只有最狠的李副营长小声骂了句,你们些狗日的杂种.
    天亮后村长来了,老营长让哨兵放他们进来,村长我打过交道,是个非常纯朴宽厚的老人,老营长请他们在     营部坐下让我给他们一一奉上茶,村长很无奈地开口,苏长官,你看这个事.老营长不动声色,什么事.村长就     笑了,就是老百姓丢了一点苹果.老营长饮茶不语,村长等了半响说,你们看见没有,谁偷的,就这一条路.老     营长沉吟道,哦,这个事,我去问一下.小龙你去问下文班长,昨天夜里的岗哨情况.我回到班里,所有人围过     来问我情况,被老文骂开,他来问我,怎么样.我说不知道,苏老板正和他们谈呢.老文搓手叹口起走开,坐在     自己床上骂了句,我日他妈.心烦意乱地一脚踢翻了床下的小凳.     我回去回话说,查过了, 当时正换岗,是听见有人跑过去,开始还以为是马呢.但是没看见人,天太黑了.老     营长很不好意思地笑,看村长,你看.村长低头半天说了句,实在丢得太多了.我们藏族人不小气,但是娃娃要     上学,还要买盐巴,买衣服.老营长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对我说,小龙你去吧     那天中午,老营长请所有老百姓在中灶吃了一顿, 所有干部士官作陪,只听得里面先还安静,所有人都客客     气气地说着些,请多帮助,感谢部队多年照顾,多多支持部队工作,开展军民扶助军民一家之类的话,后来就     乱了,又唱歌又跳舞时不时的还一阵阵狂笑.就半个小时,干部们先撤了,又没一会,士官门也连滚带爬闪了     出来,老百姓折腾到晚饭时才在村长带领下回去了,计消耗全兴大曲一件,江军白酒三件.啤酒无数.
  晚上点名时老营长集合我们,臭骂一顿,干部士官没人交了两百快钱给老百姓买了点盐巴大米,我们义务兵     每人捐了点用旧的衣服鞋子,让村长带人领了回去.整个事情平息后,单位搞了一次针对这个事情的整顿,整     顿革命队伍里滋长的社会习气.以苹果事件为主线,每个人清查自身存在的社会习气,流氓习气,每个人都     写,相互查,学习结果查出了文小奇班长的嫖娼事件,李得清朱涛班长的赌博事件,和很多人的欠帐打架不团     结议论领导议论用人,抨击管理制度不满部队现状等一大摞问题.每个人都不承认自己的问题转而揭发别人     的问题,开始还小打小闹说些无关疼痒的生活小事,后来从被揭疼了的班长开始疼写相互的问题.相互咬都     咬出了一嘴毛.每个人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下,领导们洞若观火不动声色.这中特务管理的最终结果是领导的     威信大大提高.而我们相互间当然不可能再有什么很彻底的信任了.     那时候老营长刚上任不久,整个支部班子也是刚拉起来,当时的老兵班长都不是很在乎这几个新领导,好几次当面顶撞.年底改     选士官时老兵就留下云南的陈光友一个人,他是部队培训的油料员人也非常老实,士官就李得清一个人进了二级.他是王副团长以前的通讯员.我们尽量理     解领导们的不得已,不破不立,就如沈从文先生&湘行散记&中写的,治疗浓疮的最好办法是催其生长,让其     溃破.     当领导了解到偷苹果居然是我们几个新兵牵的头时,老营长问我们是谁最早提出来的.我们都嗫瑞着不敢开     口,张中山昂然应了,是我.老营长颇为意外地看了这个平时寡言少语的贵州新兵一眼,又看着我摇了摇头.     老营长也是南充人,平时对我很好.年底我写总结的时候老营长突然问我对苹果事件整个的看法,我照直说     了.当时很紧张,东扯西拉说了很多,什么不团结了相互没真话了.老营长认真听完,说,你能看到这一点很不     错,能不和我说假话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他的兄弟两个字让我非常感动.他停了一会又说了句,毛主席教育     我们,到大风大浪里锻炼自己.好好干吧.     那年的总结里我在加强了军民共建,融洽了军民关系一章里写到.     帮助老百姓抓扑盗贼,打击了犯罪分子嚣张气焰,确保了部队驻地老百姓的安全生产生活.保了一方平安.树     立了威武之师文明之师的样板.     主动捐献盐巴大米若干,军用被服若干,得到驻地老百姓的热烈拥戴.加强了团结,维护了民族政策.提升了     民族感情.     老营长将样板两字改为传统,我说不通啊,老营长说把树立改发扬就通了啊.你怎么自己说自己是样板了.随     即又说,不错,就这样写.     苹果事件后大概一个月.当时深秋,早操时穿夏常服已经有点冷了.我们接到了协助昌都地区武警和八宿县     生产连剿匪的命令.昌都地区很穷,那是真的穷山恶水,我们进藏时看见沿途的荒凉都十分惊讶当地老百姓     的生存能力.经常几百里的荒山不见一根草.更何况我们看见的还是公路国道沿线交通便利生活条件相对好     一点的地区,很多大山后的生活更是不感想象,在我年少时,求学到了教大的城市里,一直因为家庭贫穷而自     卑,并且经常看见家庭贫困的女生因为向往奢靡虚荣的生活而堕落.到了西藏我才真的认识到,自己过的还     是不错的,我不曾为吃饭上学发过愁,也没因为看病而窘迫过 ,更没有为了一家人的生计铤而走险.     当我们副营长讲到剿匪两个字时,一下子把我们这些八零后的娃娃兵拖回了共和国草创时期十万大山里的     艰难清剿.副营长是上过战场的,有非常丰富的战争经验和战前动员经验,就几句话,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     候到了,这次任务结束后,你们中间有人会入党有人会提干进军校学习,这就看我们在战场上的表现.拿出男     人的血气来,那些乡下农民没进过军队,没受过训,一打就垮,就是几个冲锋反冲锋.老子就是战场上入的党.     我们浑身的血煞时全涌了上来,个个激动得浑身发抖,都在想带红花扛个干部黄牌牌回家乡受到家乡人民欢     呼的场景 .     出发是再夜里,我们单位就去了二十几个人,坐生产连的大东风车,在怒江山上下车,沿山路往里走,生产连     有六十多人,夜里看起来也浩浩荡荡,那一带是帮达山下最陡峭的山脉,山上弯道多,山风急,我们顺着依附     在绝壁上的羊肠小道走了没多一会就爬上了山.看见山下模模糊糊有个村庄的轮廓.部队就在山上停下,银     白色的月光下远近山顶的积雪瑰丽耀眼,我突然想起停在公路上的几辆车,悄悄对副营长说,万一敌人抄了     我们的后路打了我们的车队怎么办.副营长一笑,你别管.我们都在帽子上抱枪坐下,相互极其小声说着话,     倒是几个班长毫不在意地仰天躺在地上和生产连的兵说上次打篮球的事情.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突然听     见山下传来整齐的番号声,拖得极长的步兵齐步行进的番号,1---2---3--4--!我们极其惊讶翻身起来,副营     长大叫道,郝连长,开始吧.生产连的干部过来,喊了一声起立,我们站好。然后在山上距离一米卧肢填弹,班     长连法,士兵单发,对 夜空打了一会盲射.枪声倒是密如连珠,火光也还象是打仗.一个弹匣打光后枪声停,     山下番号声又起,生产连开报话机,问情况,对方说一切正常,十分钟后撤.     我们听得清楚又不敢多问,十分钟后对方说,可以了,撤.我们又起身沿山路往回走,副营长拣了个石头远远     向山下扔去.和班长开玩笑,我以前手榴弹能丢六十米.那班长说我能丢一百米.副营长大笑.那天的月光很     好,人影山脉如蒙了一层细纱幽幽冷冷影影绰绰,我在那个荒凉的山上无精打采地走着,突然觉得自己出现     在这个遥远贫瘠的地方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我觉得很荒唐.非常的耐人寻味.我在参军前曾以为自己到部     队就不会再有这种百无聊赖的心情了.     回来后会了一次餐,总结时说了些这次行动给土匪们的威慑力和震撼有多大.在多大程度上保证了交通安全     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我的个人总结写得极其简单,几百字,就讲了一下自己出去回来的经历.服从了命令听     从了指挥.锻炼了自己教育了群众.我借口染了山风拒绝了班长让我写班总结的命令.我有种被玩弄的感觉,     这让我在回想自己出发前的期待和出发时的兴奋心情时非常的惭愧.我开始能够理解文革那些知青们写下     的伤痕文学.     这个事后我在图书室躲了一段时间,留下了一地烟头.写了大约十万字的心得.后来这些东西在我离开时一     把火全部烧掉了.复员后只带回了极少的一点点手稿让我在念大2的妹妹读的好一阵感慨.     那年夏天还有一件小事,那是个中午,我在大门口站岗,那段时间我接到不少的电话,大都是我的朋友们靠上     大学打来的,我心情很差,一方面我为他们高兴,希望他们能从一条我失败的道路上走出成绩来.同时我也很     失落,就象一群同时起跑的人,看见别人远远冲到了终点握住了胜利,而自己依然原地踏步的孤独.我的情绪     很快被教导员发现了.他找我谈了一次,我跟他详细讲了自己人生中的很多困惑和很多次走错了路进错了队     伍交错了人.老教很高兴.他为我能和他说心理话而高兴.他说,你是造物的恩宠,小龙,在你还年少时你就经     历了我们人过中年事业关键期才会面对的很多事,你现在就能提出这些问题说明你非常的聪明成熟.老天爷     让一个人少年失败是为了一生成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的朋友都上大学了,和你相比,好比是两棵树种     在了不同的地方,是在发展不同的方面.哪一部分接受的阳光越多哪一部分就生长得更好.要不断学习加强     自己,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是个非常聪明能干的战士,也非常的质朴耿直有你们川北人身上那种不肯屈服,     自强不息的精神,你这一生会有很大作为的.军队何尝不是大学啊,只要你当它是大学,人生又何处不是大学     呢.     很多年过去了,军队中的很多人和事都磨灭了消失了无法重现无人提及了,但这段话始终在 脑中激励着我,     无论我何时何地始终不敢忘记,亲爱的领导,可能你对每一个求助于你的战士都会说出这些善良的话,但对     我而言,它让我曾经迷惘的人生变得清晰,就象很多年后,我离开军队告别西藏登机那一刻我回过头来再看     着依旧酷寒荒凉的西藏大地热泪纵横时心里反复激荡着的几句话,一个蓬头少年在这里长成了青年,一个迷     涂浪子在这里重新上路.走了,永远爱你们的川北少年-----龙!     那段也正是我们苹果偷得正欢的时候,我晚上回来还在被卧里看一阵书才睡得着,我那时还有很严重的神经     衰弱,因此百天经常觉得困,没精神.这天中午站岗时,大家都在午睡,我找来个凳子在岗亭里坐.那天太阳很     大,铁皮的岗亭很快照的滚烫,我只觉得夏日炎炎昏昏欲睡,刚睡着就听见岗亭后有人重重地撞了一下,我弹     起来,叭一个敬礼.没见人来,我绕到岗亭后,看见一个脏兮兮的藏族小孩拿了个矿泉水瓶子在后面玩,不时     将背撞在岗亭上象熊一样地蹭背,他穿得很厚,大概是热了,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手道,滚滚滚滚.小孩子     看我笑,我又用藏语骂了句,爬拉耸.把你劈叉了.小孩提着宝贝似的脏瓶子笑嘻嘻跑了,我到院门口打望了     一下,看没什么人.又回到岗亭里准备再睡一会,刚坐下就听见小孩跑了回来,我站起来正准备找个小树棍什     么的吓唬他,却看见他提了一瓶崭新的鲜橙多跑到我面前,递给我,笑嘻嘻做了一个喝的动作,我大惭,无地     自容.在邓老板那里一瓶鲜橙多五块钱,五块钱对一个几岁的娃娃.什么概念.我掏出身上的几十块钱,全部     塞给他,并且威胁他,收下.他拿着钱又上去买了点瓜子牛肉干零食下来,我将那个零食包装好,问他,家在那     里,拿回去,全部拿回去.他一句也听不懂,我让他拿回家去吃,比画了一个睡觉和吃饭的动作,他又一溜烟跑     到田野里,抓了一大把青稞,比画吃又指着远处沼泽地里的牦牛做吃的动作.我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没用,干脆     将他请进岗亭,坐下,一起吃零食.他身上的味很刺鼻,我很想想把他带去洗个澡,但就那天后我再没见过     他.     我休假时.一家人围炉闲话,我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家人,后来我妹妹将这个事情写进了作文里,她那时候还在     高中也没什么出息喜欢在作文里发表看法,但是这次没得到分.老师批道,此事可信度极低,要写身边的人和     事,突出真情实感,要有的放矢不要无病呻吟.   
  好长好长,楼主你最好一个回复发上几段比较好阅读。
  很长很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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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人不,偷人家的苹果,回家给你爹报丧去吧
  不要无病呻吟.   这是你自己说的。
  那年的复退工作高美泉副政委负责我们这个营和其他几个条件较好的单位,近几年裁军裁得厉害各单位的     头头都头疼这个复退工作.尤其是西南三省的兵,几乎都想留在部队发展,发展好了可以当干部回家炫耀一     下,发展不好也可以领到一笔士官的安置费在某个小城里买个房子跳出农门,即使来于城镇的兵也担心回去     的工作问题想留在部队.部队上的气候大多鼓励农村兵留队,因为农村兵相对老实好管理而且对于部队的工     作这些从小干惯农活的农家子弟也不陌生,他们比于城镇兵的最大优势就在于从来没有把吃苦当成是某种     劫数或者锻炼.他们认为是应该的,人生本来就是这样的.       高副政委刚谈完一个战士脸色就阴下来了,他耐着性子同所有的兵谈了一遍,连夜召开党委会小声议论到深     夜.第二天高副政委一大早就赶回团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团长后脚就赶过来了.     他刚下车就甩了教导员一个耳光,当时我们全体官兵就站在国道边迎接他,他穿件棉军大衣,破口大骂,你们     些狗日的官僚,这么冷的天让老子的兵站在路边喝风,感冒了杂子办.杂种,只顾自己升官发财不管战士的死     活,老子要是战士的话打你些狗日的杂种.说捉反手又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帖在教导员的脸上,他身后的几个     参谋干事忙抱住他,说要吃药了.吩咐我们,拿开水,要今天的鲜开水.       团长在我们单位只待了一个晚上,那天的事情我准备以后再写.       他走的时候老兵们很满意,虽然他们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回答和好处,他们不再闹腾了.安心等着复员.       他们相互一再说着团长好,这些不善于表达的人象是农民在赞美自己的青天大老爷那样使用了很多毫无保     留甚至很夸张的词语. 我那时候不大和这些老兵说话,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们这些看似单纯直接的话后     是恐惧,害怕.隐藏得很深的害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只有在梦里才会流露出的害怕.小孩子嘛,他们走的     时候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多岁.还嫩得很.   
  这年春节,我和张中山同志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   
缘于老兵走后的一次谈话,全体干部休假在即,走前都要找战士们谈谈,摸一下底,重庆,江西,天津的几位明确表态不准备留在部队,年底复员,只希望部队能够解决入党为回去后的工作打个基础,张中山同志很坚决地表示希望能留在军队发展,我很犹豫,一方面我希望能回去念书,我知道,我在部队自学的这点东西无人指点,学得很杂很乱,很多思想观点无法归纳用来指点认识,相反在很多时候让我觉得矛盾,很多观点相互不能贯通,我开始怀念起在学校的生活并且对自己当年抨击教育的很多言论感到惭愧。我开始体会到那句。无知的人最可怜的地方在于他以为他知道的就是全部。   另一方面,我的家人鼓励我留在部队,那时候家里还很困难,我的父亲如果要供我念大学的话恐怕要倾其所有了,而且大学毕业以后的工作问题也很不好解决。而且还不能确定,我就能考上个好学校,我的高中基础本来就差。   直到今天,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哪一个选择能不让我后悔。能让我坚持到最后。   老营长为了避嫌让李副营长和我谈,那天鬼使神差的我的态度很暧昧,几句模棱的话一过,李副营长的脸就阴下来了,他很不耐烦地说,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这个关系到前途命运的时候你怎么反而拿不定主意了,男人嘛。怎么想的怎么说,打算好了就不要反悔。他抬腕看了一下总部赠送的那块只限量于西藏部队的军表,半个小时了,我还是满头大汗崩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他起身出去接电话就再没进来。   我在那个小房间里坐了一个下午,那天风很大,满院枯黄的柳树叶在狂风里追逐起舞,窗外一派肃杀。我抽了很多烟,我想起了遥远的家乡和渐渐老去的父亲。我泪流满面地想起了他艰难的一生和对我毫无原则的包容宽恕。我象个孩子抽抽噎噎哭了很久,我知道,我最美好的少年时光结束了。我的父亲老了,我要开始去接受很多我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记忆里闪过的一件小事让我下定决心。   那是我参军离开家乡的时候,父亲送我。在去县武装部的车上遇见了一位农村老太太,父亲教过她的孩子,老太太见我一身戎装,问父亲是不是送我去当兵。父亲说是的。老太太说这是老几啊,记得你有两个孩子。父亲说,老二。老大毕业了,是个女孩,已经工作了。老太太就带着家乡人那种特有的质朴说了句,你能干那龙老师,儿女都送出来了。父亲突然就满眼泪光。我开始一直看着车窗外不欲和那个老人交谈。我忍住呼之欲出的泪水。还能有谁比我更知道父亲的不容易呢。含辛茹苦风雨半生。   谈话结束后,我们聚在一起,张中山同志一反常态地问别人都谈了些什么。刘得清是个很简单直爽的人,一直说,我反正是不想留,更他妈坐牢一样的有什么好留的。辛亮他们平时很少理张中山,看着电视不说话,张中山问我。我说我不知道,看看情况再说。张中山突然说了句,只有一个名额。好象只要有专业的。我恩了声继续看电视。辛亮冷言冷语说了句,你怎么还不去做饭。你不把你专业做好。我还不曾意识到自己嘴角浮起的那点冷笑在多大程度上给我们以后好几年的明争暗斗埋下了这些山里人不能化解的伏笔。   那天我们开始分堆了   我们每天的工作就是扫地,树叶已经成山成海了。我们开始还老老实实地一点点扫拢抬走。后来实在抬不动抬不完了,干脆去油库陈光友那里弄来点汽油,用大扫把随手把树叶弄成小堆,泼上汽油就在院子里烧,烽烟滚滚遮天敝日就象在进行残酷的巷战,我们喘息着咳嗽着鼻涕眼泪一把把地拖着扫把推车来回运送灰烬。即使是灰烬每天也运不完,常常要忙到深夜。那年留队守春节的是老营长,他也换上作训服,没有区别地和我们一起打扫,他略呈老态的身体看上去象个硝烟里的老八路,很多时候我很想动感情地让他放下我们来做,但是我知道他不会同意的,搞不好就做成很让军队里人反感的做秀。   和树叶搏斗了半个多月,雪花下来了,我们看着干干净净的院子终于舒了口气。   为了庆祝和树叶战斗的伟大胜利我们又会了一次餐。那段时间我心情不好,那天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着唱《精忠报国》,老营长叫我到他那桌,也不理我,和其他人一杯杯碰着喝。后来我精神稍好点了,老营长问我,你最近看的什么书。我说都有什么什么,很得意,那些都是世界名著。老营长说,多看高中的书,多看数理化。随即漫不经心说,你去考军校。我泪水又一次下来了。老营长很讨厌我这个鬼样子,又跑到其他桌去喝了。   老营长交代我们一句搞农副业生产就上街打麻将去了,吃饭也不回来,我们开始还老老实实等他回来的饭前指示,后来也不等了,还没开饭就窜到炊事班动摸西找东西吃,我印象最深的是辛亮跑进给养库里找了半天所有东西都是封好的,最后抓了一把白糖恨恨地丢进嘴里,满手的白糖扑落了好久都不干净。这个事我笑他一直笑到今天,前一阵康勇结婚的时候我给他打电话还在说这个事。   大B芳第一个发现街上开了个网吧,他激动不已欢天喜地跑回来把打牌的手里的牌抓来扔了,把看电视的遥控板抢了,把我从自己开辟的小书房里扯出来,就差没吹紧急集合号了。我们问他干吗呢,被强奸了?这个可能不是我瞎吹的啊,当地的老百姓尤其是女老百姓很不自觉,经常调戏哨兵,成群结队地在大门口喊什么金珠玛米阿秋那嘎(解放军,我爱你)金珠玛米打恰巴(解放军上床),搞得我们很不好意思。这些女娃娃,也太热情了嘛,怎么能这样呢。要悄悄说的嘛,尤其是不能当着领导说的嘛。真是的。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佩服她们,好多还是中学里的高中生呢。太大胆太大胆了。内地什么小太妹,嘿嘿,你去和这些娃娃交流哈。打架也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我们单位98年有个兵就被他们搞定了,一刀杀在大动脉上,抬进我小书房隔壁的医务室没止住血几个小时就咽气了。杀他那个娃娃现在还在然乌镇小学教书。据说那个兵特别能打,搏击训练从来是一对三一对四,跑步五十公里武装越野最多七个小时。   我们抱住大B芳,摇着问怎么了,被强奸到哪儿了,厉不厉害要不要送医院,是牦牛干的还是可儿(男性葬民)干的。要不要赔偿。大B芳一个劲摇头,喘息不定。我们丢开他,这孩子完了,傻了都,送他们江西省南康市太窝乡太窝村吧。多好个孩子啊就这么的。我们摇头叹息。   大B芳容我们丢开,突然冒了句,街上有个网吧。我们瞬地回头,眼睛象通了电,真的。   我们很快画了一张八宿县城的街道草图出来,八宿有三支驻军,养护团,我们,武装部下辖的生产连,还有中队可以忽略不计。养护团住得远,干部上街的可能性不大,即使遇见也没什么,他们是武警管不了这么宽,实在不行打了就跑,不吃眼前亏就行。但是武装部就恼火了。生产连就住在城里。前几次上街理发看见满大街都是武装部的干部,官还不小,个个都是校官,要是把我们当生产连的兵问几句上街干吗来了就完了。决对打不赢也跑不了,万一武装部发了疯派一队纠察出来,我们全部得请老营长来取人。最要命的地方在于,武装部就住在县城正中,扼住了唯一一条街。绕不过去。刘得清一个劲哆嗦问怎么办怎么办,我说你他妈别吵,老掐我干什么。刘得清说,老子不管了,就是马上押送回家老子今天也要去上网,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他野兽般嗷叫着蹦来跳去。我说要不这样吧,咱们集合上去,全副武装,看见了他也不会问,真要问了就说有任务。大B芳问谁带队呢?我们都不作声,谁都知道,带队基本上成主谋了,将来有事了就抗大锅。沉默半响,我想起苹果事件时,老营长对我那两下不动声色的摇头。我说我来吧。大家立刻活跃了。还贡献出一副少尉军衔和一件尉官服。   我们全副武装浩浩荡荡向县城走去,齐刷刷地经过邓老板的小卖部时,邓老板哎哟一声探出个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穿尉官服的愚蠢。我大声下着口令,部队番号声震天动地地向街上开去。过大桥,这个大桥是以前我们单位和武警的分界线,一过界就是一顿打关起来单位领导取人。过邮电局,过县委。武装部在望了,一个中年干部站在门口和一个在门口摆摊卖藏药的老头交谈。我们高度紧张,擦肩过时我举手行了个军礼,那干部很忙乱地立正还了个礼。卖药的老头冲我们竖起大拇指。   我电脑前坐下,手指触到键盘时,一种久违熟悉亲切的感觉迅速传遍全身,我登上QQ,上面没有人在线,我们联网打起了红警,一个武装部的兵走了进来,看我们一眼。很不逊地说了句,现在还有人打红警。我们集体回头很不友好地看着他。   三天后,他因为抢位子和几个藏族小孩打了起来。我一锨帘子进去正看见他被几个高大的小孩摁在椅子上不屈地踢着腿,他的腿法不错大约练过跆拳道什么的。我退出来等差不多了才进去大吼一声干什么,后来我们成了不错的朋友,他是部长的公务员。享受很不错的自由。重庆人,后来一次喝酒时,他对我说,我看见你进来又出去的,我原以为你去部长那里告我,没想到后来能来帮我。我一笑,心想,原来这样做朋友就叫不错了。   和他接触使我们准确掌握了不少武装部的内部情况,不用再提心吊胆。   半个月后的下午,午饭时张中山同志的脸色就有些反常,我原以为是因为他看我们老上街自己要做饭去不成因此不爽。饭后,照样去菜地逛一圈见没什么事情就上街去了。   网吧里没几个人,我们也没注意,坐不多一会,就见街上番号声滚滚,大量部队涌了出来,满大街的兵,网吧老板很紧张地告诉我们他要关门了,我们问出什么事了他也不说。就说不收钱了,反正一定要马上关门。我们心惶惶地出来,已经看不见一个老百姓,家家关门闭户,街上全是全装贯带的兵,有武警有陆军,个个风尘仆仆象是从很远地方赶过来的,我们大骇。忙整队往下带。一个背了支九五式的干部过来问我们哪个单位的。我含含糊糊说了声有任务。那个干部问武器呢。我一边下口令一边说,马上领,刚接到任务。他哦了声。走到网吧外面探头进去看了下。瞪我一眼,我忙带部队往回走。   回到单位一问,老营长还没回来,我们先松了口气,张中山急急忙忙跑过来说,你们去哪里了啊,我找了一个中午。接到通知了,土匪三千人今天住在我们单位大操场。一级战备。       山里的百姓全迁出来了,他们交出了武器,很多武器都是美制的,大约是没子弹了。他们中有很多人居然是我们汉族人。国民党当年大溃败的时候,大西南防线上有一支部队边打边撤,从阿坝甘孜退进了西藏,以西藏为基地准备反攻,当地的土司并不欢迎他们。双方在昌都大战后,国军取得上风,但很快听到了18军准备进藏,这支从北伐走来挺过了十年内战和抗战八年硝烟的军队终于走到了末路,很多人放下武器离开军队,很多人从察隅边境打到缅甸进入金三角,最后残存的部队进入山里,和当地百姓一起生活,等待世界政局动荡再杀出重围,他们参加了达赖和西藏早早晚晚的大小叛乱,其中最著名的当数一支和共军叛逃军官结合起来的部队,这位军官带出了大量的共军布防情报和战斗策略。这些重要帮助让残存国军的主力和叛乱藏军的主力走出了大山和共军深壕对垒。一度打得共军溃不成军,夺取了好几个县城重镇,当然,当时全国大局已定,韩战的硝烟也早已散去,中共很快调集重兵沿川藏滇藏路开进来。这位深谙战法的军官准确地分析出共军先头部队虽然来势汹汹但只是牵制,他们的主力将会绕到背后关掉通往南亚那个大国的国门再四面猛攻。他提出立刻放弃掉现在的根据地转移到国门一线与共军打游击。这个提议遭到了国军中相当一部分军官的反对,他们一方面认为根据地来之不易而且西藏的地形非常方便防御,共军远来疲惫立足未稳,双方进行炽烈的阵地战未必便落了下风,另一方面这些好容易从山里逃出来的军人们再度想起了军人的荣誉和这支残破不堪的军队从黄埔流传下来的传统。他们宁可战死也不愿再去东奔西跑,将生命和希望放在不知道归途的雪莽群山里,他们已经不再是当年那支能征善战所向披靡的男人大军。老人妇女和儿童已经占了军队相当大的一个比例。如果再度走进西藏荒芜人烟的大山里,这些妇孺将面对丝毫不差于战场的考验。就象当年委员长在飞机上看着在群山里跋涉的中共军队预言的那样。他们将自己走向死亡。     
  持续关注中,楼主继续
  楼主的记录让人知道什么才是青藏高原,有了更清醒认识。
  做记号
  hexuele
      我同志的老公也是在西藏当兵的。    回来有一年了。    他说当兵生活蛮好的。    = = !  
  我再说
    老营长大概知道我们上街的事了,吃早饭时很冷漠。我们惴惴不安屏气凝声吃着饭,他吃完饭,闭目养了一会神,小声说了句,你们自己小心点。我们也就豁然开颜了。   在土匪要求柴火的突发事件中张中山处理得很得体,得到一个营嘉奖。   (他脸上的淡漠与其说是在低调表现,到不如说是一个人在突然被放在风口浪尖上,而自己在来不及更多思考的情况下处理的很得体的对于将来再遇见类似事件处理方案的构思。)(谁说写作不是技术。)   我相信他同样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意外。   我在那个情况下会有什么表现   死有多简单,活下去有多难   什么样的种子能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成我们幼年时就希望的那个结果。   毛泽东在那个情况下会有比他更出色的表现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如果他看见了如此出色的表演一定不敢忘记。   那年冬天,我只做了两件印象深刻的事   第一,
把小书房收拾干净,用几张木板隔开,把屋顶和墙壁上剥落的破报纸年画还有那些不知道哪两位新人的喜字,通通请进垃圾桶,贴上了2001年的《参考消息》,在扯报纸的过程中,我意外的发现了一张老报纸,那上面有法新社当年关于猪猡湾事件的过程和看法。我如获至宝地将那篇已经残破的文章抄录了下来。   我弄来一张旧床单,做了一个门帘,它可以保证室内处在恒定的光线里。我一直对光线过敏,尤其是在阅读和写作时。大概和我老家那个光线微昏暗但却安静温和的阅读环境有关。   开始还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看书,后来他们发现这里的还可以充做赌场,这个僻处小院四面漏风的房间变日趋繁荣了。我的定力一向不太好,里面吵得太厉害的时候,我往往会抄起一根木棍猛敲脚边那个废旧的烂铁桶,有时候也会扔下书凑进去一起赌博,在赌博里我发现我的手气不错,尤其是家乡人称为金花的纸牌游戏,几乎罕有对手,开始我还以为是命运开始眷顾我,后来一次休假,我和几个同学在聚会时打发时间玩了几把,我意外地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也只能战个平手,这时候我才模糊感觉到,可能还是和智力有关。   无怪乎几年后我离开军队,在寻觅工作时因为来于军队而备受歧视,我颇为不平地回忆起这点往事,很深刻地感觉到,无论军队里有多少出类拔萃的人才,但中国的精英主要还是集中在大学里,军队相对于大学,整体水平至少底了两段。如果可以借用一下柔道的计算方法。   至于大学教育有没有把他们的本事开发出来,那是另一回事。   有一天,听说活佛要来视察这边一个小喇嘛庙,人都跑上街耍去了,我和两个不喜欢凑热闹的家伙在家打麻将,我本不擅于麻将,无精打采地陪他们玩,打了几圈我突然说,你猜营长要是现在进来会说什么,他两个说,那还用说,肯定先骂一顿,然后把这里封了嘛。我说错了,他进来肯定先问,还有个人躲哪里去了,给我滚出来。正说着,油库的秦助理掀帘子探进个头,扫视一圈,大喝一声,还有个人呢。给我滚出来,下油库去下油料。我们大笑了一个下午。   赌博让我聚敛了当年看来不小的一笔不义之财   后来这笔钱被战友们打土豪统统去了邓老板的小卖店,换回了很多次愉快的聚会和酒醉。   有一天我醉后写下了至今仍认为不能超越的一段文字   直到今天我在回忆起那点写作经历时,依然觉得山崩海啸不敢面对,我一直固执地认为那点文字是属于那点土地的,那个被晚风锁住时光的小院和小院里褪尽树叶已无半点风韵可言的柳树的。   那点文字后,我的阅读和写作经历开始变得痛苦   就象垂死的病人每天不得不面对的那碗回天乏术的药   我心里经常会流动着毛泽东1932年底赠别扬开慧时那阕凄清婉转的《贺新郎》   人有病,天知否?   这天傍晚,我刚从街上网吧下来,刚躲进小屋里准备看会书,陈光友跑进小屋来,见没什么人,就问我,老龙,见过狼没。他的称呼很有意思,就象同类彼此嗅了半天后确定下来的身份。我心情愉快地想,好嘛,我也是老同志了。说,见过,怎么了老陈。他带着一贯的云南大山里人特有的那种略带苦恼的憨厚表情坐下,捉下帽子,扒着额头上的汗,说,我日他家妈。油库养了条小狗你家晓得不。我说,晓得。爪子嘛。他说,那狗天天对到月亮哭。日他家妈,吓得我觉都不敢睡。我吓了一跳,真的啊。他说,是的啊。你见过就去看哈嘛。我大感兴趣,立刻去了。   我总共就在成都和南充动物园见过几次狼,脏兮兮的又瘦又小,除了身上的毛比狗略显得扎刺一点嘴脸耳朵尾巴略微不同外,我没看出这种传说中凶残嗜血的猛兽和老实巴交的狗有什么区别。当时我爸还护着我不让我靠那个臭烘烘的铁笼子太近。我就远远扔进去一把瓜子,和没见过也差不多。   那小狗耷拉着的耳朵卧在一棵柳树下,黑麻色的皮毛,尾巴在地上不怎么看得出来,但嘴脸看上去和我印象里的狼相去甚远,我大失所望,说,肯定不是狼,你看它那个死样子。秦助理腆着肚子端出一盘本地苹果,笑着说了句,尚书是狼,下垂为狗是吧。我笑了一下,表示回应。他说的是清朝的一个笑话。秦助理招呼我,吃苹果龙老兵。你别急,等下我们进屋去,你等它叫了再说。
  真是抱歉,很多东西发不上来,大伙看得可能不连贯。抱歉。我想想别的办法。。。。
  半个小时后,我在屋里听见外面传来呜呜的象是女人的抽泣声,秦助理示意我注    意。那狗呜咽了几声,又象人在苦恼时叹息的喉音那样试着叫了一声,声音很    涩,我突然意识到这点声音如果圆润流畅地尽情倾泄出来的话,那就是狼嚎。我    浑身寒毛倒竖,毛骨悚然。秦助理看着我笑,怎么样?我说,八九不离十,这鬼]    地方有狼啊。秦助理点头,有,以前还不少。邦达草原上还有大狼群。解放军进    藏后大比武狠打了几次。现在该打光了。我说外面那个怎么办。秦助理说,处理    了吧,我一阵大笑,想起《鬼子来了》里面那个处理了。我说,万一不是呢。秦    助理瞪着三角眼,恶狠狠道,宁可错杀三千。我又一阵笑。他也笑着说了句,万    一咬了人可不是开玩笑的。他那年25岁,平时也颇滑稽搞笑。   
  太长了,都没法认真拜读。西藏边防一团的飘过。
  养肥了在看
  写得很好,很真实啊,生活气息很浓,楼主加油。
  写得不错嘛,虽然青涩了一点点,但是真实,有感情。
  加油!
  这支军队fenlie成守和走两大派,选择走的部队在那位gongchandang军官的带领下抢先到了guo门,并和随后赶到的g军交火,他们依然希望留下的人能杀出来。他们用血肉之躯抗住了十倍于己的追兵。终于在确定留下的部队已经撤进大山后,离开了z国,走进南亚那个炎热潮湿的国家。他们中有一部分z军当然进了dalai在那边的军队。另一部分来于国gmd的军队因为在xizduli的问题上和dalaiyingdu发生分歧。退回了taiwan。那位g军军官先仕于m国人帮助下的danai,后来离开,流浪yingdu几十年后写出了一本著名的流浪记。   剩下的人撤进山后给养完全依赖m国的空投和打猎以及可怜的开荒生产。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m国人很快带来了条件,他们要求这支已经风烛残年的军队在支持xizangduli的问题上beipan远在taiwan的j总统。这支军队的领导在沉默许久后回绝了m国的条件。他们知道从此没有人再会惦记这支绝域里的孤军了。包括海岛上那位一生功过的光头领袖。他们中的藏民离开了一些,后来又来了一些。他们在山里繁衍,偶尔象土g伏击日军那样去公路线上抢劫物质,他们艰难地活了很多年。如果不是我爷爷那位儒将师长在云南宣布起yi的话,我的祖父,我那一生英雄的祖父很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   这个大事件里面还有个笑话,八十年代末,当时已经很难判断谁是guo军残部谁是老百姓了。m国也一直在就ren权问题和z国较劲。老百姓不好惹啊。我所在的师是一支后勤部队,运输连队经常遭到伏击,那些武器可不是盖的,全是火力猛烈的冲锋枪和以色列微冲,m制卡宾枪。被打急了的运输部队就象日军那样把机枪架在车顶上,开始纪律还是不错的,按规定,自己受到袭击才能反击。后来就不管了,见人就开火。打完了再回头对自己车补上几枪。到地方了就沿车队划一根黄线,老百姓过线就开枪。这个办法也比较管用。   老百姓学聪明了,不再抢大车队了,改抢小兵站,也是,兵站给养多,人少,武器也少很适合弹药不足的土匪打。   这年,工作组上到巴塘大站的一个小站。好吃好喝以后开会。   会议精神很简单,就几条,   1.
无论何时何地不得开一枪一炮。   2.
无论何时何地不得丢一枪一人   3.
无论何时何地不得丢一草一木   4.
无论何时何地不得伤一个老百姓   那兵站的站长是我老乡,四川仪陇人,姓何,很有名的在我们师,闻言当场大怒,你们工作组无论何时何地都他ma卖×的在放p。老子就这几十号人,你说不准开枪,好嘛,老子拖起烧火棍和他们打嘛,老子解放军以一当十,以一当百,拼了这条命就是了嘛。狗日的不准丢一草一木,你去喊陈师长来带这个兵,老子是带不了。工作组当场下不来台个个面红耳赤。何老乡也豁出去了,当场继续骂了半天,从不涨工资骂到狗日的土匪杂不去打陈师长的车。   年底很意外他居然没转业,当然也没提上去,据说好象雅安川农一个小妹妹死活要嫁给他,他在离婚大战里耗尽了锐气,从军队销声匿迹了。可能也许在小城雅安某个茶馆或者某个朝气蓬勃的小公司里能再看见他。那个女孩嫁给他了吗?   时光的年轮滑到了21世纪,他们的第三代已经是军队里的主力,第四代的孩子也已经开始牧放牛羊骑马打枪。当然此刻已经不方便再用军队来称呼他们,哪怕他们依旧保持着某些军衔制的称呼。可能很多年前他们就意识到自己手中的武器不可能再在复国大业里发挥什么作用了,他们依然节省着手中的每一粒子弹,直到这个世纪的开端。   共和国登上了月球。加入了世贸组织。ben·拉登袭击m国的方式变成了kb袭击。八零后的娃娃们开始成为x藏军队的士兵和下级军官。   他们放下了武器,和山里的老百姓一起走了出来,整整五十年。   国家准备把他们迁徙到林芝生活条件相对较好的森林地区。   什么样的仇恨也该消逝在时光的风雨里了。   我从大门口探出头,看见无数衣衫褴褛的老百姓黑压压从街上走了下来。邓老板大门紧闭,似乎她的那个小木屋都在随着脚步声战栗。   我们领到了枪和干粮子弹,进入了这个后勤单位几个隐蔽的射击角和重点目标重点部位,事前制定的战备方案让我们在交火中迅速相互掩护撤退,将战斗任务交给主力和武警。绝对避免武器落到tfei手里。我心想别人都出来了怎么还会b乱。这都什么年代了。老营长专门又交代了一句,他们的人还没出来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说这话的时候他刚从街上的麻将桌上下来不久,还喘息未定。   天黑后,大操场上燃起来几堆火,远看去人头密密麻麻一片嗡嗡声,几辆警车停在入口处,大量的警察在四周警戒。驻军就在不远处的县城中学里。就两三百米的距离。我们还是很紧张,抱枪坐在屋里。极其小声地说话,后来稍稍放松了些,李班长找到了一副扑克,大家玩了一会,突然观察哨发现很多人往炊事班后去了,紧接着那边传来很大的撞击声象是在破门,我们第一个想到了那边的给养库。马上用军线给炊事班打电话,电话线也断掉了,我们浑身寒冷般战栗起来,我们知道,这一刻来了。   李班长用手机给老营长打了个电话,老营长说,马上去几个人,不准带武器。尽量避免事态恶化,过去好好说,要东西给他们。无论如何,尽量避免人员伤亡。   李班长回头慢慢问了句,谁和我去。   沉默半晌,所有人都把手举起来了。   他点头,好。点了几个人,我,陈光友,大B芳。刘得清。我们一人身上揣了一把刺刀。开始我还觉得不应该让陈光友去,因为他太老实了。后来才觉得,老实人对工作和战斗的那种热情认真,那才是真的可怕啊。   我们走到炊事班小院的门口,身后大操场上的人齐刷刷回头看着我们,我尽量镇定,不让他们看出我身上抖得很厉害。进炊事班,打开后门,看见张中山站在码成山的柴火堆上,正指挥那些土匪搬柴火,身高162的他站在柴上,瘦得就象个衣服架子,但是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种凛然不可犯的神色直到今天我依旧觉得历历在目,泛入神髓。乱世英雄,真的是乱世英雄,就是此刻有千军万马在他面前也会一齐俯首。谁给他的勇气和自信。这个来于大山的少年。   慢一点,小心不要摔到了。   你急哪样,大家都在排队,你急的哪样。   不要带火种进来。把烟给我丢了。   看清楚点,搬那些锯好了的,不要搬大的,那些柴还没干。   说你呢,过来,把这几块抬走。   是一个初生牛犊,还是一个万般无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个只上过小学的人。   土匪们秩序井然地搬着柴,默默无声地将这些木头运送到操场上,大堆的火分散开,人们在石头上烤着牛肉和青稞饼,烧着开水。   相互依偎着入睡。看见他们我更多的想起了打工的农民工部落。形式到本质似乎都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他们更多的受到了ghguo的关注。   那时候还没有wen总理关于三农问题的《yi号文件》   我们慢慢回到自己的哨位上,我心里不再害怕,李班长说你们都睡吧,我来守。我抱枪坐在背包上,一夜不曾合眼。我感到一个全新的强大的对手,和以前在学校里那区区的排名虚伪的班干部选举不一样的也和小混混彼此为了区区面子的血勇之争不一样的强大对手。   今天我才觉得感谢,给了我一个和高手过招的机会。让我这些羊质虎皮的人真正的知道什么叫男儿本自重横行。   第二天一大早tu匪们乘车走了,我们浑身冰冷全身酸疼疲惫不堪地起来打扫卫生,邓老板门开得早。早早地把那些土匪们没用完的柴火收到了自己屋檐下,我去买烟时,她还很委屈地说,土匪一大早找她买方便面,用了她不少开水,柴都烧光了。我瞟了那一大堆柴火一眼,心想,这点柴至少够你烧一年。还抱怨什么。老营长出来时她又和老营长重复了一遍这个话。老营长脸色苍白地冷冷摆手到,那些柴你留着烧。我才恍然反应过来,她是怕我们和她要那点柴。   这个老太婆。   
  继续继续啊。。。
  我们拿了一根绳子走出去,满院如水般荡漾的月光,陈光友拿了个饭盘,里面乘    着些拌了烈酒的肉,放在狗面前,它嗅了嗅吃了一点又吐出来。秦助理将绳子做    了个活套,从柳树上搭过去,让我在一边牵着,他轻轻抚着狗头慢慢套上,示意    我拉,那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tusha场面,我看着微弱月光下象猫一样柔弱可爱    的动物迟疑着下不了手,那狗似乎意识到危险,一对小爪子又蹬又挠地将绳套推    了出来,秦助理略恼怒地看了我一眼,又给狗慢慢套上,那狗竟有些怒了,呜呜    做声,呲出白牙。陈光友径直走过来,举臂抓住搭在柳树上的绳子有力一扯,那    狗四脚腾空掉了起来,尖叫声大作,我低下头不忍看,那狗在地上的黑影扑挠了    好半天,叫声也越来越惨,秦助理走过去发现绳子套住了一条腿,没完全扼住咽    喉。他走进屋提出一把g兵锹,仰起锹狠狠甩在狗小腹部,那狗气阻般长嚎一    声,气息渐喘渐弱,丝丝可闻。秦助理又甩了几锹,那狗剧烈抽搐几下渐无声轻    微颤抖手足痉挛慢慢咽气僵硬膨胀。   
  老秦扔掉锹,打开水龙头洗洗手,拍我肩说,不习惯吧大文书。我说是有点。就    算是狼咱们也可以放回山里嘛。秦助理回头看怪物般看我。它要把它的亲朋好友    带回来了怎么办。我想也是,这雪莽高原百万大山,谁知道里面还有多少等待夺    回领地的兽王兽将兽相正等待着这个来于人类内部的间谍呢。我打声招呼说走    了。老秦拿了包软云塞给我,说辛苦了。我收下开了句玩笑说,以后这样的辛苦    活尽量找我,随叫随到。老秦说经常来下棋啊我他妈也寂寞又不能跑,这个死油    库一刻也离不开人。     半年后,一户牧民家丢了几只羊,从血迹和痕迹上来判断,狼的嫌疑最大,他们    请来了警察和胡子都快掉光了的老猎人,在那里,我得到了一点关于狼的知识和    故事。     狼偷羊的智慧姜戎先生已经很专业地记录在〈狼图腾〉一书里,我就不废话了。     狼偷猪大都选在大雪后饥寒交迫时,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狼是不会主动招惹人类    的,它们惹不起。它们和人类的军队一样,有组织有纪律有分工有合作有大局有    局部有牺牲有战斗有前线有后方有主力有保障,尖兵狼会准确地侦察出哪家的院    大墙矮狗懒有防御上的漏洞和猪在什么位置,主人在什么位置,讨厌的狗在什么    位置。     夜半更深的时候它们和我们偷苹果一样悄悄潜进村,在院墙外先制造各种声音麻    痹冻的不想挪窝的狗,待狗不再反应时叠罗汉跳进院子,直扑猪圈,猪苯啊,一    见狼立刻浑身哆嗦挤成一团压根没想过冲上去拼了或者向主人报警之类,拼命往    一团挤,把希望寄托在狼相中了其它秀猪,狼选中的猪大都非常中庸,体态丰腴    又不要太胖,因为太胖路上不好赶,太瘦又不划算。长的嘛过得去就行。待相中    后,立刻扑上去一口咬住猪耳朵下肉厚部分,粗硬的狼尾麻鞭般鞭策伊的臀尖,    人说一猪二熊三老虎,那说的是英雄的野猪,咱们的家猪就不中了,此刻,走向    深渊的八戒屎尿齐下紧闭双眼随狼一步步走出猪圈本向广袤的自由天地。     天亮后,瞠目结舌的主人只看见纷杂的脚印里两个猪蹄印分外深刻夺目,一直牵    引他们走到血淋淋的屠宰场。     狼偷牛不知道姜先生写没,我没怎么注意。     狼是牛的天敌,牛是不怕老虎和其它猛兽的,这些猛兽的匹夫之勇和一身蛮力的    牛比较起来不过是角斗场上一场骑士般势均力敌的精彩表演。在高原牦牛那犀利    的双角面前,威风八面的百兽之王也只能偃旗息鼓。退避三舍。     狼就不一样了,牛的弱点在臀部,细小的牛尾羞答答地暴露了这些彪形大汉的肛    门,使其非常尴尬地暴露在天敌面前,牛的消化系统是非常发达的,它那个老板    一样威风的肚子里几乎全是消化器官,李江曾经操起菜刀砍中了一头牦牛的腹    部,我们先看见一点白的东西从裂缝里露了出来,那牛负痛狂奔,裂缝越来越    大,那白色的东西越拖越长,后来绕在沼泽地一棵小柳树上,牛还在不停跑,慢    慢其它器官就自觉拖出来了,牛也就轰然倒地毙命了。为这事李江吓得一个礼拜    废寝忘食。     我还写过一篇祭文     〈牦牛赞〉     牦牛同志是个真共产党,吃的是草也挤不出奶。没想到这个真共产党不得好死,    倒在了一个共产党新兵的屠刀下。你用牛血唤醒了紧急集合都无法唤醒的李江,    让他的肉体必将毁灭而灵魂也不能得救,     ````````````````````````   牦牛同志永垂不朽   牦牛同志永远活在李江梦中     
狼就瞅准了这个弱点,在牛那笨拙肥胖的躯体面前,杀气腾腾的狼显得十分敏    捷矫健,三五头狼围住一头团团转的牛,牛唯一可用的武器就是那没练过跆拳道    的蹄子,它只能一脚踢出去再用牛角弯过来刺狼,那脚的命中率可想而知,一般  就两三个回合,狼要么准确地掏出了牛的盲肠死命咬住一直拖出它的心肝肺。要么扑上去咬住牛的软肋,用象利刃一样锋利的牙齿破开坚韧的牛皮从这个部位撕出牛的器官,西藏牧民的懒惰曾经一度让狼群繁衍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今天狼几乎绝迹了,牧民的懒惰就彻底暴露了,您要是行走在川藏线上,见得最多的可能就是贫瘠荒凉的草地上大片无人管理的牛群羊群,和森林边上引亢高歌目中无人的马群。还有黑色的野猪一样长着长嘴的猪群。   最后一个关于狼的故事是人和狼的   我在一点点尘封多年发黄的内部档案和一本军内发行影响很小的记实刊物上完整地找到了这个故事。   十八军进藏时,昌都大战后,匪患很严重。解放军一个搜索连奉命在邦达草原上执行剿匪任务时,意外发现了几头狼,北方兵还无所谓,南方兵就很新鲜了,一边叫着毛狗毛狗一边开枪射杀。不幸引来了狼群,开玩笑,解放军几百万美械蒋军都打败了还怕区区几百头毛狼,当即按照战术要领组织反击。他们在打狼时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狼群冲锋时,母狼在前公狼在后。应该集中火力打后面的公狼,公狼打光后母狼不会过于恋战,但打惯阵地防御战的解放军就象在和多年交手的人一样集中火力对前排冲锋的母狼猛烈开火,火光中狼群的女兵惨嚎着纷纷倒地,种族再造力的骤然毁灭让本就居兽性之冠的狼性骤然切齿发狂到极限。   败退的公狼开始泣血长嚎,和我们所见到的那种抬望眼,仰天长啸不太一样,狼群的嚎叫是口鼻抵地象猪在面临毒气攻击那样,这不啻于人类社会在遭遇奇耻大辱后发布的全民动员令,远处的狼在接到嚎叫后也以相同的姿势将信息传递到远方,不多时,草原上遍地滚滚狼嚎,不知所措的兵们抱枪在原地惴惴不安的时候还不知道,对于草原常识的缺乏已经将他们丢进了上天震怒后的审判里。   在那个年代的记录里称,我解放军官兵在执行任务时猝遇狼群,为保障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掩护老百姓安全撤离,官兵们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与狼群展开肉搏,战至最后一人一弹,全体官兵壮烈牺牲。   但据更为可靠的说法说。   人全部战死了不假,但子弹可就全留下了,几万头狼,滚地浪般毛茸茸呼啸而来,当兵的呈环形抵抗,一梭子弹打光根本来不及装子弹,从狼群冲锋,到冲破防线开始肉搏,到灰色覆盖绿色,到留下一百多具白骨狼群开始撤退。前后顶破天,五分钟。   我一闭上眼就能很清楚地看见那个令人腿软牙酸的场面。那愤怒中皮毛炸开的狼毫,一副副闪着寒光的锋利白牙,痛苦抽搐的脸,满地打滚半是白骨半是肉身的躯体,血淋淋还粘连着筋骨衣服的皮肉,抓挠见骨血出如殷的爪痕。   就是残暴强悍如日军,在面对鳄鱼进攻时同样感到绝望和从灵魂深处涌泉般冒出的恐惧
  春节临近了,我们开始地毯式的打扫卫生,窗户旮旯墙角落,防空洞破碉堡地窖阴沟暗道包括屋顶,在劳动时老营长从不缺席,他是个自我克制能力极强的人,没事做一打麻将就几天几夜不见人,一忙起来,干工作也不要命,很典型的中国军人.   各个上级部门的慰问年货也分了下来,每个人的储藏室换衣间都摆满了慰问品,电话也出奇地多,但还是压抑不住那股冷清凄凉的味道,连门窗上鲜红的对联都透出一股无法派遣的酸楚的情绪.我们相互都小心翼翼避免谈到家人的一些话题.但是在25这天,央视一个节目里张也突然唱出的&红灯照照出全家福,红烛摇,摇来好消息....&所有正做着事的人都触电般停下手里的活,回头望向了电视.好几个人眼泪花花.   老营长对我们的情绪什么也不说,他见的多了.知道强颜欢笑还不如就这么的.   好在军线终于通了   以前我们单位是没有军线的,线路倒是铺设好几年了,就是总机通不了,听说军区廖司令员要来视察,于是节前也就通了.   我们终于可以和其他单位的弟兄一起聊不要钱的电话了   每个月的电话费吓死人啊   这天我正和辛亮下象棋,我一边下一边数落辛亮的糗事,数得他沮丧不已我大杀四方连胜N局,电话响了,我得意起身接起电话.居然是个女孩打来的   问:是++单位吗.   我说是啊,你找哪位   对方嗫嚅半晌说请问龙泉宇在你们单位吗   我大为意外,说在啊你哪位   对方问,你叫他接哈电话嘛   我说,刚才好象看见他和一个女的出去了,你哪位嘛,我让他回来打给你   她停了一下,说我是他战友,他什么时候回来,那时候我再打给她   我沉吟说,这就不好说了,他这个人神出鬼莫的.我们单位很多同志都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你快说你是哪位嘛   她笑了说,你就是龙泉宇,还这么油腔滑调的   我也笑了.我想起她是谁了   新兵连女兵排的   新兵连的女兵那叫一个丑啊,分兵时我分到师部教导队,听说那是方圆千里唯一有女兵的地方,我憧憬得就象穷人盼解放,结果进部队一看,啥也别说了,个个头发剪得与我们一样,好几个估计在家当过太妹的直接剃的光头,那身肥大的军装裹在身上就象侏儒般可笑.女兵班的班长是内江人,厉害得连团长都敢骂,把这帮女兵折腾的那叫一个老实.天天战战兢兢小媳妇般低着头走路.   我们那年兵因为关系到阅兵所以训得特别苦,刚进部队那几天,我连上床的力气都没了,上床后捂着被子连哭都哭不出来,我隔壁床那个江西的朱自明精神好,天天一熄灯就哭,扯着被子浑身抽搐抖得那床叫一个色情.   后来这小子因为一表人才且老实可靠留在了机关警卫排.再后来听说两年后就复员了.他参军前是个不错的木匠学徒,估计现在当师傅了.   我浑身痛得就只知道祷告了,万能的主啊,让我睡着就不要再醒来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吧.行行好吧您那.   但第二天照常五点起来压被子,我那个神经衰弱一到起床那个痛苦劲就别提了.灯一亮眼前就一阵阵的发黑脑袋里一跳一跳的疼.   白天的训练除了三大步伐和操枪以外就是不管死活的体能训练   早晚一个五公里,先不带装具,一个星期以后就全部摞上了.   女兵先是****里不带装具,后来带装具,再后来应女兵班长的强烈要求和女兵班里几个败类内奸的****书,也全副武装跑起了五公里.那叫一个热闹   我们跑步就在机关大院里,绕大院一圈一千米.每个路口一个班长守着,想抄近路.没门.   但是我是谁啊.再狡猾的猎手也玩不过好狐狸,没几天我就发现大礼堂后面有个杂草蓬勃的小斜口,直通对面军人福利社的一个小门.小门口只有一个老太太常年晒太阳,小门一窜就上大路了.我把这个重大发现珍藏起来,准备留到哪天实在跑不动了再用.谁还没有个晚上睡不好的时候,更何况我这么个可怜的神经衰弱者.   这天我一上路就发现体力不济,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不想跑,第二圈时我班长在路边威胁了我一声,我一害怕就想起那个发现了.   我左瞅右瞅见远处路口那个班长正跟一个路过的干部敬礼,一窜就进了口子.老太太见我冒出来吓一大跳,指点我,今年又有一个.我冲她嘻嘻一笑,老太太瘪嘴,这些孩子.前面有个坑.我没注意,一脚踏进坑里,外面路上一个女兵同时一个标准的前倒铺倒在地,几个班长回头看,我忙拉她背上的枪,想拉她起来掩饰一下.不想她顺手把枪递给我,谢谢.我傻眼了,平白多出八斤半,远途无轻担啊.没想到的是,她的枪居然扣在背包上的,我一拽,她顺手把背包也给我了.我那个郁闷那.   上帝是公平的,我气喘吁吁两手插腰奔到终点的时候她那床被子已经挂在我脖子上了,我的打扮就和藏民差不多.全体对我欢呼.热烈鼓掌.连长表扬说,看见没有,别看龙泉宇平时油腔滑调的不老实,关键时候这个团结意识还是很重的,主动帮助生病的女同志背背包值得大家学习啊.我胸闷得象压了堵山头昏得一片黑暗,还忍不住谦虚,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好战友亲兄弟嘛.   那女兵来拿被子的时候,我看见被子角写了几个中国字,姜亚玲.   我们有的中国女孩啊   这天周末,我和辛亮一阵象棋,他输了,而且输到裤儿都莫得.于是帮我洗衣服.我就悠哉游哉四处溜着玩想溜根烟抽,那天阳光不错,我心情也甚好,转了几圈,突然听得一个女兵用北京话叫我,那个龙什么你给我过来.我看她一眼想确定哈是不是我帮忙那个,要是的话就饶了辛亮让她洗.我不能血本无归啊,付出了多少得有点回报.我眯眼打量半天没认出来,这些可怜的花季女孩穿上军装看起来都差不多.   她说姜姐叫你呢,你听见没有.   我用普通话说,你谁啊这么大谱.   她说我是你姑奶奶,你给我过来.   过来一把把我揪过去.那几个女兵就笑.   我挣扎说,你们要干什么这是部队还没王法了.再这么我就叫了啊.   她们大笑,你叫嘛,叫破喉咙也没人管你.   一个女兵说,叫你吃东西呢.   她就是姜亚玲   小台子上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吃的,都些女孩爱吃的小零食,最离谱的是还有一大保温桶饺子,冒着热气,香气诱人.你别看在地方上这玩意不起眼,在新兵连里这可不简单啊.除了没天三顿饭就只有小卖部里能有点快过期的方便面牛肉干火腿,想吃上点家里的东西,做梦去吧.   我问这哪里来的.   她们微笑,你猜呢.   我说,大不了你们谁去炊事班出卖色相了吧   惨遭一顿爆打   然后姜说,李燕家里做的.   就是那个北京的女兵.   我大惊失色   李燕她妈做好饺子直接空运到帮达机场,再用小车运到新兵连,前后就五个小时,现在还是热的,这饺子早上在北京的时候还是面粉.现在就摆在西藏这个兵营的小台子上了.   我哑口无言.   问李燕,你家什么来头,这么浪费资源   她一笑,不答.   姜说,她家能有什么来头,就是她爷爷以前的一个通讯员现在是北京陆军航空兵部队的师长.   我吓一跳,师长,就是和我们司令员一个级别,还通讯员.你爷爷该不是我们学的哪个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吧   李燕白我一眼.姜亚玲抿嘴笑,你就跟她油嘛.   我抄起一个饺子,这哪里是饺子哦,这简直就是全国人民的血汗   她们又笑,少年不识愁滋味啊.   那些少女们的笑何尝又识了愁滋味呢.   我后来再读红楼的时候,甚至觉得她们还算是不错的.   共和国,我们伟大的共和国   几千年来的共和国   在我老家农村里,还有贫寒的人家用鸡蛋换盐巴   我爸爸用这个事例教育我,我生活得有多幸福,再要钱去上网有多不该.一个礼拜五十块钱一转眼就没有了.   我们的社会是怎么了.   几年后,一次同学****,我一个在北京地质大学念书的同学颇得意地说起他班上有多少不显山不露水的大人物子弟,什么总参总装的******的.我当场就想啐他.用本山大叔的话说,悲哀,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那以后吃的就丰富了,再不用眼巴巴盯着晚餐那一块烧白   寝室几爷子也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惯,动不动就吩咐,那个老龙啊,是不是该去女兵那里招呼点吃的来.你看今天又体能训练了.   分兵的时候,晚上喝酒,我大醉,拉着指导员说有种你把我分到美国保卫克林顿去.我绝对以保卫您的态度保卫他不丢我们中国军人的脸.   其实当时我想留公务班当首长公务员,结果听说我留到警卫排站岗,那一家伙给我吓得不清,警卫排就意味着继续过一年的新兵连生活而且一年站完岗还不知道分哪里去,就是分到个好单位也是从头开始干工作.当过兵的都知道,早去的多少都占点便宜,后来的不管资格多老,多少都有点新兵的嫌疑,哪怕你是这个单位刚分来的主管领导,刚来你也得老老实实的.   我就去找指导员,强烈要求下基层锻炼   指导员提醒我说你别后悔又来找我   我发誓说绝对不会   那好嘛,就给我分下去了.   后来才知道,公务班的人全部是在警卫排挑   当场给我浇了个透心凉   指导员知道我的想法,说,你也别老跟我起腻,你是个聪明人,我送你两句话你带着上路吧,也许以后你会经常想起这句话的.   两字凭人呼不肖,一生误你是聪明   我扳着指头算,这是两句诗嘛,什么两句话,这是张学良的诗,以为我不知道,我有的是文化我跟你说   指导员摇头走了   我提着酒瓶子跌跌撞撞找人喝,遇见孙哲,他留在警卫排并且听说已经入围公务班了.慢走啊,他也喝得不少了,说话没轻重.我听得火起,你妈个比的冲你这句话,你把你那个瓶子的酒给老子干了.他愕然,为什么.我大喝,为你妈那个脚,老子走了你进公务班还慢走.他就醒了些,无言将酒一气吹干.直直看着我.手升出阳台一松.瓶子坠下去摔得一声清脆.楼下一片惊呼.他看着我,怎么样.我默然,酒也醒了些.他突然动感情地上来抱住我.我们恋人般紧紧相拥着鼻涕一把泪一把.
  好长        
  嗯,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只是有些属于传说的东西最好注明一下。
  有组织有纪律  有分工有合作  有大局有局部  有牺牲有战斗  有前线有后方  有主力有保障      
  两字凭人呼不肖,一生误你是聪明  这里没有打错字吧?怎么有点看不明白。。。
  原诗是两字凭人呼不肖,一生误我是聪明。张学良自嘲的诗
  好贴必顶,希望不要太监啊  吼吼。。。。
  呵呵,查到了。两字即为不肖。这里用的是倒装句。大意为。。凭人呼不肖两字,聪明误我一生。
  我朦朦胧胧看见那个小个子向我走来,我真的醉的不顶了.开始还有点情绪上的醉酒,现在真的是酒意涌上来了.   你怎么喝成这样.她扶住我   我手无力地扬了一下.走   我怕吐她身上   我分到医院了,我问了一下那边的电话.我给你抄一个.   我低头弯腰看地.死命压制住心头一阵阵蒲天盖地的恶心.   她从我口袋里摸出一个笔记本,那是我们刚才开大会时我得的连嘉奖的奖品.   她翻开看了一下,说送给我了啊   我依旧低头弯腰不敢动,心头的烦恶感越来越重.   她撕下一页写了个电话号码,塞在我口袋里   旁边一个经过的家伙撞了她一下,我一动,立刻扑进厕所翻江倒海地吐起来.她直接进来拍我背,几个提裤子出来的家伙大惊失色转身就跑,我含含糊糊说,没关系,你们还是清白的.   她笑,说,你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贫嘴.   我站起来叹息一声说是啊.贫嘴能忘万古愁嘛.男儿万里觅封侯.   摇着头苦笑了一下.   这个蹲在男厕所的女兵微笑着很奇怪地看着我.   她怎么可能明白我呢.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够执作的.我颇为感慨的回忆起这点事.笑着问她.接到这个电话我还是很高兴的.   她说你继续贫嘛   我说,不开玩笑了,过年怎么没回家.   她说走不了,要值班.   我说以你们的关系,想回个家还不就跟到个后花园样的.   她一笑.工作总要有人干,我不喜欢那样   我说,你真让我肃然起敬啊.********学的好.   她说也不是,有时候太特殊了反而想不特殊.普普通通和大家一样多好,这样不累.   我说我倒是做梦都想特殊,就是没那个本事,还是你们高干子弟好,都腐败到不想腐败了.   她说你别开玩笑了,你今年怎么打算的   我瞟了一眼其他人说,回家种地啊,还能怎么打算.   她叹息说,你从来就不会好好跟我说话.你真的怎么想的.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想念书吧家里又困难,想考军校吧又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而且现在你知道的,多少人现在就已经定了要进哪个学校了,我们去恐怕也是陪个场,如果留队的话.我压底声音.我真的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留下.   她说,那你就是想留在西藏了.   我说,暂时这么打算吧.   她说,祝你好运.   那年的春节毫无声息地过了,在我日渐稀薄的记忆里,那年的春节除了偶尔接到几个电话外,我都尽量用看书下棋打篮球这些事情把情绪控制在一个比较稳定的限度上.   新兵很快下连了,这年的新兵里有我今天不错的一帮朋友,何东,周文,藤炎.我开始实践自己在新兵连里下的那个决心,尽量和气地对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同年战友.   春回大地,继续种菜,我很熟练地带着新兵门象辛勤的园丁那样松地施肥播种浇灌.那年的天气不太好,好几场寒霜,把刚出土的嫩苗打成焉黄,我们补种了几次才在采地见到点绿叶.   这已经是五月份了   总部一个首长突然提出要来视察,全单位顿时忙乱起来.白天正课时间大搞训练,课余时间搞卫生,晚上搞学习.紧张得就跟去年9.11的时候搞战备一样.   好容易忙完院内.眼看着井井有条一尘不染该松口气了吧,领导突然想到菜地,进门看内务,出门看队列,还有菜地呢,千万不能马虎细节.   一进菜地李副营长就大摇其头,不行不行.这是种的个什么菜,直线加方块嘛部队.   老营长笑眯眯站在一个小土坯上说,是不行,这个标准太低了.   我心想老营长怎么也这么说,你和我们一块种的.   李副营指挥,把这些地垅的边角重新砌一遍,不光菜要整齐,里面的一切都要象队列一样标准.   他转了转,指着菜地正中那个不知道有多少万年的大坡说,这个大坡把菜地分割成了两块,把这个坡平了,还可以开出几块地来.   我们倒吸口气,这个可别开玩笑.那个坡的土方至少也得几万方,要是在这么个小路上毫无机械设备仅仅靠几十个小兵徒手挖掘一个星期平出几分地,那简直是不可能.   我笑着说,说不定首长来了站在这个小坡上看菜地反而觉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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