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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之魔君传奇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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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琼听这道姑说紫郢剑是她家故物,不禁慌了手脚,连忙用手紧握宝剑,答道:“正是从莽苍山中一个破庙里得来的,但你说你家的东西,又何凭证?而且这种仙剑,为何要将它放置在荒山野岭,弃之不理,这说不通啊,今日即便你救了我二人性命,若要取走我这宝剑,却是不能答应你!”  英琼满脸通红,气呼呼的,显然被这美妇的话给激怒了。  那美妇笑了一声,摇摇头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轻声说道:“姑娘你会错我的意了。此剑原有雌雄之分,还有一口,尚待机缘,才能出世。若非吾家故物,岂能冒认?你问我凭证不难,此剑本是我教长眉真人炼魔之物,真人飞升以前,嫌它的杀气太重,才把它埋藏在莽苍山中,人迹罕见之地,用符箓封锁。那时便对乾坤正气妙一真人说过,此剑自能择主,若非真人,谁想得到此剑,必有奇祸。果然后来就有人闻风前去偷盗,最后无一不是失败和身遭惨死。”  英琼听她一番解释,又加上想起那巨石上所遗留的偈语,便知道这美妇人不似在说谎,只是此剑乃是李道赠与她,却还是难以释疑,咕哝道:“你说此剑颇能择主,但是此剑却是恰恰被我李大哥给收服的,后来赐予我,岂不是没有应对你的那番话?”  那美妇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李道,见李道根骨清奇,似乎早已入道,正想问明白他的身世后,若不是异派门下,就要一并收入门下。  见这小姑娘还是一副不信任的样子,只好耐着信心说道:“你们二人的来龙去脉,我皆已经算清楚了,说起来你这小姑娘运气还真好,若不是有这位小侠偶遇,你这番出来还颇会受一番折磨,既然你说此剑乃是他赠与你,就让他自己来解释。”  说完似笑非笑的望着李道。  李道顿时被看的颇为不自在,知道底细被人全部知道了,这紫郢剑看来和他原来猜测的那样,早就是有主的,若是外人,谁得谁就有奇祸。  知道眼前之人修为深不可测,不敢隐瞒,对英琼说道:“英琼,这位前辈说的在理,此剑当时因为我去捡它之时,忽然感觉都一股不详的征兆,所以知道此剑非我能所得,因此让你一试,若你也不能得到,便打算将其重新封印,以待后缘。”  “没想到你居然能够得到,这证明此剑乃是认你为主,正是合那石头上的偈语,怎么还不醒悟,这位前辈乃是剑仙高人,又与此剑有若干关联,先前救了你我,怎么不生报恩之心,还诸多怀疑呢?你不是说一直想拜入仙门么,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还不把握!”  英琼听了李道这一番言语,才彻底相信眼前之人的话,又回想那美妇之前的话,似乎并不含有恶意,她说此剑是她家之物,看来并非是假。  又听李道所言此人修为高强,知道机缘来到,低头寻思一会儿,便跪在地下,口称:“仙师,先前言语有多冒犯还请原谅,弟子愚昧不认识仙师在眼前,实在罪该万死!还请仙师收录弟子为门下,日夜侍奉。”  说完叩头不止。  那美妇见此不禁微笑,说道:“外子乃是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齐漱溟,乃是如今蜀山掌教。我是他的妻子荀兰因。此次外出本就是为接引你而来,昔年长眉真人留有偈语,兴盛我蜀山一脉,当为三英二云。只是命中注定你归我教下前,还会有一番磨难,因此便一路尾随而来。还好你福缘深厚,没有归入异派门下,最终化险为夷,因祸得福。”  “收你为我夫妻门下,这本该合有之事,只是你还不曾学会剑术,虽然得了此剑,不能与它合一,万一遇见异派高人,难免不会被夺了去。我意欲先传你口诀,你仍回峨眉,按我传你的心法,多加苦修,二三年后必有进展,我再引你取见外子,你意如何?”  英琼闻言大喜,当下拜了师傅,站起身来,那猩猩也在旁边随着叩跪。  妙一夫人荀兰因笑道:“它虽然是个兽类,居然如此通灵,以后你山中修道,倒可少了许多繁琐与寂寞了。”  英琼又道:“师傅既然收了我为徒弟,我这大哥何不一并收在门下罢,他为人正气,剑术高强,此次多亏了他呢,若是入我蜀山门下,岂不是又多了一尊高手。”  荀兰因笑道:“好你个俏灵的女娃,这吃水不忘挖井的人,心性倒也颇合我意。你这李大哥的身世我业已算出来历,乃是云南六盘山人氏,自幼向道,根骨也不比你差,我原本就有意收下,只是尚需问几句话。”  李道此时也颇为心动,他初来此界,孑然一身,正愁如何加入门派,方便行事。这下可好,眼前之人,正有此意,岂不合他心意。  而且从此人的言语来看,紫郢乃是传承下来的仙剑,这样便送给一个未名弟子,可见此派底蕴之深厚,一定不是小门小派,而且之前听她所言,还有飞升仙界的前辈,若是能入此门,想必大有收获。  正不知如何开口,英琼却替他说了,暗自感激不尽。  知道这美妇对自己这一身修为还有疑虑,先前她既然算出自己的身世,想必另有一番秘法,自己可随意糊弄不得,只是夺舍附身之事却是不能说出来,心中该计算如何措辞。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这美妇对他问道:“你这一身修为不低,显然并非才学,不知道是学的哪家剑术?”  李道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相信这美妇纵然修为通天,也绝无可能算到自己的真正来历,便坦然说道:“小子自幼便有向道之心,只是父母尚在不能远游寻仙。约莫在十岁之时,随父亲前去黄果树瀑布游玩,小子贪恋美景,私自乱游,无意中跌进了一个深洞,本以为此次难逃生天,没想到那洞中居然另有天地,乃是一位前辈仙人的遗留的府邸,留有经书一卷,仙剑一柄,后被小子所得。小子被救出去后,朝夕用功,按经书上的炼气方式吐纳,与前些年父母病逝之际终于身剑合一。后来父母不在,便决心出门远游,不料在这莽苍山中遭人暗算,差点身死,后来勉强逃了一命.........”  李道先是编造了一番谎言,后来又将一些真话套入,真真假假,相信应该能骗过这个美妇。纵然她能先天神算,但是却一定不能算出每件事情,否则她可就是大罗金仙了。  李道绝不相信这人世间有如此诡异之事。  果然那妇人皱眉掐指几番,总是觉得模模糊糊,似乎天机有所隐蔽。蜀山收人除了资质之外,便是来历,一般都是由教中功力高绝,精通神算之人算出,哪些即将出世的良家子,然后这才派人前去收在门下。  大多数都是本教转世的前辈或者天赋秉异之辈,要求异常的苛刻。  李道的来历虽然清晰,但总觉得有些模糊,荀兰因也有些拿不住注意。但一想到齐漱溟曾经说过,如今大劫将至,杀劫兴起,天机晦涩,算不到一些人很正常。  又见李道根骨清奇,一路护送李英琼而出,想必不是魔教中人,若是不收的话,将来投入异派门下,岂非是不妙。  当下心中便有了计较,说道:“你既然仙缘深厚,合该入在我教下。只是我素来不收男弟子,外子又在东海炼剑,这样吧,你仍护送英琼回蜀山,我飞剑传书,自有人收你为门下弟子,你看如何?”  李道当然不会拒绝,拱手道:“多谢掌门夫人成全。”  心中却知道她对自己仍有些疑虑,不过也无所谓了,自己有吞天魔功和银龙剑典,倒也无需她传授心法,只要有个安身之地足矣。
  三人闲聊一会,那美妇对李道说道:“你的功法自然有人来教,且不要着急。英琼才刚人我门,我现在教他修炼之法,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会,这妖道倒是有些来历,洞府必须摧毁,以免被有心人利用,再次危害一方。”  李道知道这种结果,却也不生气,面色客气的点点头。  那荀兰因旋即带着英琼朝树林一角走了过去,只见一阵金光大盛,不见了她二人的踪迹。李道知道这是使了障眼法,怕有人在一旁窥视,心中即便在大度却也有些气闷,也不知道是否防着他。  无聊之际,看到那妖道的尸体,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神识一扫,果然看到那储物囊,摄了过来,探入里面一看,里面居然有一口黑色的长剑,李道随手取了出来,见黑黝黝的,泛着淡淡的灰气,顿时知道这是口邪剑。  随意的用驭皇诀驱使,破开禁制,发现此剑名为“黑魂”,乃是一口品阶为上等法器的飞剑,施展出来,可以发出灰色阴火,污秽人的兵器和肉身,邪恶无比。  不过李道却是对此无所谓,剑在他手上能用就是,管它邪恶不邪恶,要说起来死在青云剑下的生灵也是白骨累累,论起来,比这黑魂更加凶戾。  便喜滋滋的收入自己囊中。  在往那妖道的储物囊中继续查探,发现里面还有许多的灰色陶罐,外面用符箓贴着,隐约间阴气很重,也不知道封印着些什么。  本想揭开一看,又怕中了暗算,觉得不妥,决定还是先放在一旁。  此外这储物囊内还存有二卷书籍,一卷上面写着《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另一卷则是写着《阴阳颠倒龙鸾诀》),李道一翻阅,这才明白那些灰色陶罐是用来干嘛的。  原来这妖道所炼的功法叫《阴阳颠倒龙鸾诀》,练至深处可以将自己随意转换成男女,最是恶毒不过。  他平素修炼也需要抓捕一些童男、童女供他采补修炼,增进功法。而他所修炼的法术,则是先前召唤的那群女鬼,也就是《九天都篆阴魔大法》。这群女鬼乃是他捕杀根骨好的少女后,将其生魂拘禁在那灰色陶罐中,用阴阳二气炼制,最擅长迷惑人心,若是心智差一些的,被女鬼临身,男的会被吸尽阳元而亡,女的则阴元丧失而死,最为阴毒。  这卷书籍上介绍,若是将这些阴魔祭炼至极处,便可将其化身为小天魔,与自己合一,对敌之时,无影无踪,可以引发修道人的内火,走火而魔而亡,非常厉害。  当然这妖道是没有这么厉害的,只是堪堪将这些生魂炼制成阴魔而已,且不能与他合一,只能用令牌驱使。  说起令牌,李道倒是看见那妖道手上握住一块紫色令牌,数尺大小,想必便是那驱使阴魔的法器。  李道也毫不客气的一并收了过来。  从这些陶罐看,这些阴魔不少,大约有五十余只,只是有些陶罐上的符箓被毁,大约有十余只左右的样子,李道知道想必是先前被他的青云剑斩掉了。  剩下的便全部在这里了。  此外这储物囊中,除了一些年份较浅的灵药,如黄精、何首乌、地莲等物外,并无其它东西。  想了想,李道将些许灵药,和那块令牌以及《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的秘籍收入自己囊中,其它的没动,等那掌教夫人前来处理。  这《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上面写着厉害无比,李道也心动不已,上面介绍炼制此物,并非一定要生魂,也可以取厉鬼、天魔等来祭炼,效果更佳。  若是有机会,炼制也无妨。  过了一会儿,那荀兰因带着李英琼出现了,此刻李英琼满脸喜滋滋的,想必是得到心法传承了。  似乎为了安慰李道,荀兰因柔声说道:“李道莫急,过会儿我就飞剑传书给门下师弟醉道人,让他收你为弟子,他的一套剑诀乃是传承至长眉真人那一代的师叔,别有妙处,等你回到峨眉后,便可习得。”  李道这时才将那妖道的储物囊送上,说道:“这是那妖道遗留的东西,请掌教夫人查收。”  荀兰因接过一看,便啐道:“这妖道名叫乔瘦滕,乃是巫山神女峰阴阳叟的师弟,修炼阴阳采补之术,这些年隐居在此,炼气合罡,已经有些气候了。他自以为做事隐蔽,却不知天机洞悉,早就杀劫临头了,今日果然伏诛。此些物品乃是妖邪之物,留之何用,全部毁了。除了这储物囊赐给英琼,其余物品待我用真火毁掉。”  说完便将那储物囊递给英琼,随后便两手一搓,真火迸出,将那《阴阳颠倒龙鸾诀》和诸多陶罐全部烧个一干二净。  英琼得了储物囊,喜滋滋的将包裹收了进去,随后挂在腰间,爱不释手,只觉得这仙家之物,颇为不凡,甚是神奇。  荀兰因见了,笑道:“英琼,记住为师的话,切不可为外物所引。尽快的身剑合一。这妖道业已经炼气合罡,若不是紫郢神威,你们两人今日定要遭遇大难。若不是你反应快些,用剑伤暗算他,说不定你这飞剑也要被夺走。”  英琼先前用紫郢杀死了那妖道,正是踌躇满志,听了荀兰因的话,却是有些不信,说道:“师傅,你这话徒弟可不敢认同,这紫郢早已经通灵,和我已经合一,怎么能说没有呢?你看那妖道不是被我用飞剑掷出去杀死了么!”  荀兰因说道:“你刚刚入在我门下,哪里知道这飞剑的妙用?得剑的人,如能按照本派嫡传的剑诀,勤修苦练,不出三年便能与它合为一体,能大能小,能隐能现,无不随心所欲,就如你这李师兄一样。你说的那能收能发者,不过因为你的剑囊在你身边,剑又由你主动发出,故能杀人之后,仍旧飞回,这并不算什么。若是遇见功力深厚之辈,你的剑发出去,就会被人收走。你如果不信,只管将你的剑朝我飞来,看看能不能伤我?”  英琼听了此话,有些想跃跃欲试,担心出手的话怕伤了妙一夫人,岂不伤了她的颜面,自己恐怕仙途无望。若是不遵守的话,又怕妙一夫人怪她小瞧,不遵师命,不由左右为难。  妙一夫人见她如此一副表情,愈发爱她天性醇厚,笑着对她说道:“你不必为难。我既然叫你将剑飞来,自有收剑的本领,你何须替我担心呢?”  英琼闻言无奈吗,只好遵命,说道:“师傅之命,弟子不敢不遵,容弟子跑远一些在飞来吧。”  妙一夫人知道她的用意,含笑点点头。  英琼知道这紫郢的厉害,一旦飞出去便有十余丈的紫色光带,疾若闪电,怕师傅不易防备,这才请求远处去放剑。  当下两腿一纵,朝后退了十余丈的距离,又喊了一声:“师傅当心,剑来了!”  “铿锵”一声,剑已出鞘,化为一道紫光朝妙一夫人飞去,速度极快。  只见此时从妙一夫人身旁忽地喷出一道十余丈长的金色剑光,朝那紫色光带迎了上去,与那紫光绞成一团。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一金一紫,两道光华在空中飞舞,照的满树林俱是金紫光色乱闪。  李道看的神驰目眩,这妙一夫人果然厉害,自己可是领教过这紫郢的厉害,竭尽全力才能压制它,这还是是它剑柄没有与之合一的情况下。  如今看这妙一夫人,气定神闲,显然是没有把这紫郢放在眼里,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  李道根本不敢用神识探查,怕引起她的警觉,但从气息分辨,这妙一夫人的修为,至少都是金丹境,分分钟种可以秒杀他,因此不敢妄动。  这场斗剑持续了一会,难舍难分,英琼见师傅如此厉害,早已经欢喜的蹦了起来,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妙一夫人一闪,出现在她身边,说道:“这口紫郢剑果然不比寻常,如非我修炼多年,真难应付呢。待我收给你看!”  说罢将手朝那两口剑一指,喊一声:“分!”  两道光华便自分开。  接着将手一招,金光飞回身边不见。那紫光却停在空中,也不飞回去,也不他去,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牵制住,独自在空中旋转不停。  英琼初始以为是师傅妙一夫人所为,后来见她脸色不对,知道不妙,连忙对那紫郢喝道:“紫郢回来,回来!”  但任凭她如何叫,那紫郢无动于衷,直把她急的。  妙一夫人知道是有人在旁作梗,不敢怠慢,大喝一声道:“紫郢速来!”  接着打出一道金光,朝后用力一引,那道紫光才慢腾腾的飞向妙一夫人。  随即便将紫郢递给英琼,叫她急速归鞘,然后朝后面的树林中说道:“哪位道友再此,何妨请出一谈?”  言还未了,李道只觉得眼前一晃,站定一个矮老头儿,正笑吟吟的对妙一夫人说道:“果然还是你们家宝剑与众不同,竟然让我栽了一个小跟斗。”
  李道不知道为何,内心对眼前这矮小,气质猥琐的老头升起一股厌恶感,虽然这老头的容貌实在不敢恭维,但他却绝不仅仅只是以貌取人。  他就觉得非常不喜欢这老头,感觉气息和自己不合,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只是这老头的修为深不可测,李道不敢露出分毫不满之色。  在他的感觉中,这矮小的老头,比起荀兰因的修为更加高强。如果说荀兰因的修为深不可测,像江河一般,那么这老头给他的感觉则是大海一般的浩瀚。  这绝对是元婴期的老怪,李道内心冒起这么一个念头。  正不知道是敌是友,这个时候荀兰因开口说道:“原来是朱道友。怎么如此清闲,来到此地?”  语气似乎有些惊讶。  说完,便拉着李道和英琼对老头说道:“这位是你们的朱师伯,单讳一个梅字,有名的嵩山二老之一。”  示意两人行礼。  李道和英琼便行了一礼。  接着又对朱梅说道:“这是我刚收的两个门人,你看资质如何?这个少年叫李道,这个少女也姓李,叫英琼。”  朱梅笑道:“我在CD破慈云寺,见天下许多好资质,都归入你们门下。我虽然也收了两个徒弟,却是一个也比不上你们,有些不服气。自十五那天晚上破了慈云寺,除掉许多异派的妖孽,便回到青城山金鞭崖闲住了一些日子,后来听闻贵派门下弟子前往云贵一带积累外功,你也知道我最爱惜你门下这些俊彦,便寻思前去保护,后来在那边盘旋几日,见无事,便一路返回。刚经过飞熊岭,便听见有人在底下呼救命,我下去一看,原来是昆仑派的赤城子,一条左臂被斩断,身上受了几处重伤,神情非常狼狈。问起根由,他将前因后果与我说了一通,我这才知晓贵派兴盛的三英其一已经入了莽苍山,由于担心她一人怕有不测,因此便赐予赤城子几粒丹药后,便按他说一路跟随.....此事说来话长。”  荀兰因一听,不由笑道:“倒是这帮小辈有福气,居然让朱梅道友如此牵挂,想外子在东海炼剑,也没这般厚爱,这里真要多谢朱道友了。”  朱梅摆摆手,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讲礼节,谁跟我客气我跟谁急,切莫这样说,否则以后你家的事我不管了。”  荀兰因轻笑一声,知道他的性格脾气,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是好奇的问道:“那昆仑派的赤城子乃是异派,朱梅道友为何要救他,将来第三次斗剑之时,这昆仑怕也是大敌,这样岂不是放虎归山么?”  朱梅叹息一声,说道:“我哪里不知道,只是早年间与他有些纠结,不能见死不救。此人虽然是异派,但却无恶迹,你道伤他的人是谁?便是华山的烈火祖师和西藏毒龙尊者的师弟史南溪,既然是被这两个魔头所伤,我就更要救了。”  “原来这两个魔头也静极思动了,他们不躲在老巢修行,这外出定无好事,看来杀劫降临,他们也不甘寂寞了。”  荀兰因冷笑道。  朱梅略过此事,便自顾说道:“要说起来,你这两个门人真了不得,你也知道那莽苍山中的赵神庙中有几具僵尸,业已成了气候,在过段日子就要化为飞天夜叉而去。我初始还担心这女娃,后来去了一看,只见那几具僵尸成了几堆骨头,想必就是这位小辈所杀吧!”  朱梅朝李道看来。  李道只觉得被一股庞沛的气息锁定,连忙不敢怠慢,拱手道:“是小子所为。”  朱梅点点头,说道:“年纪轻轻,便会五雷正法,了不起。后面的山魈和木魃也是你诛杀的吧?”  李道也点头承认了。  “我先前还在奇怪,想着哪怕紫郢出世,被这女娃所得,想必也不会如此轻易的除了那几个妖孽,看来你福缘不浅,另有奇遇,否则不会这般年轻就身剑合一了。”  朱梅边说边朝荀兰因望去,意思很明显,似乎要告诉她,此人有技艺在身,莫收了卧底进了门派。  荀兰因如何不知道他的意思,轻轻一笑,嘴唇蠕动几下,丝毫不见声音,但却见那朱梅惊异的望着李道,摇摇头说道:“贵派门下都是福缘深厚之辈,当年长眉真人留下偈语,峨眉大兴,当在此时!”  李道内心不由冷笑不已,这老头虽然修为高强,但是听了几句话,似乎处处在拍这妙一夫人的马屁。忽然之间想明悟了一些事情,对此人第一印象不好不是没有原因的,此人如此修为,品德却是这般,想必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先前那番话,如何不是在隐射自己,李道对这老头的印象更差。  “以后离此人远点!”  他心中暗自想到,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后来我便一路追踪过来,刚好听见有雷声震动,便知道有同道在此。便下来隐住身子,本想看看是谁,没想是夫人在此和个女娃斗剑,这紫郢当真厉害,以夫人之能也不能片刻拿下,不愧是当年长眉真人留下的炼魔宝物,这想必也是那些异派人士的杀劫到了。”  朱梅望着英琼手中的紫郢,露出一股羡慕之色,此剑之珍贵,纵然以他的修为也是心动不已。  妙一夫人笑道:“紫郢虽然犀利,但也要用的人根基深厚,且看以后吧。如今天色已晚,这妖人的洞府趁着光亮给他毁了,以免将来为人所利用,你我索性斩草除根如何?”  朱梅笑道:“我是无可无不可的。”  说着,四人带着一个猩猩,迈步前行。走到那妖道的尸体前,妙一夫人便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粉红色的药面,弹在那妖道的尸体上,对李道二人解释道:“此乃我教中秘药,用不了一时三刻,这尸体将会化为清水。”  李道面不改色,英琼却是露出羡慕之色,此乃行走江湖的不二法宝,如何不馋涎。  三人又往前走了半里多路,才看见一个大石峰,峭壁下面有一个大洞,知道是妖人巢穴,这个时候虽然是天黑透了,但以四人的功力自然是能够暗中视物。  当下三人一猿猴走进了洞内。  走进去才数丈远,当前又是一个大石屏,转过石屏,便是一个广大的石室。室内当中有一个两人合抱的大油缸,里面有七个火头,照的阖洞通明,如同白昼。  英琼好奇之下往四周一看,忽然发出一声“呀”的羞叫,满脸通红,三人望去,原来这室内的璧上刻画着诸多春宫图,均是男女媾和的姿态。  李道知道这些定是那妖道采补之所,不等妙一夫人和矮叟朱梅动手,便先一步的剑指一点,青色的剑气顿时朝那璧上斩去,石屑乱飞,顿时清除的干干净净。  妙一夫人和朱梅赞赏的望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这个时候那猩猩似乎看见好玩的了,非常的淘气,见那油缸旁边立着一个钟架,上面还有一个钟锤,便取在手中,朝那钟敲去。  一声钟响过,旁边一个丈许大的孔洞中,跳出十来个青年男女,一个个赤着身子,相依相偎的跳舞出来。
  英琼初以为是那妖道的余孽,正要拔出紫郢剑朝前斩去,却被妙一夫人给拦住了,英琼正有些不解,却听妙一夫人说道:“别动手,这些人神志不清,乃是中了妖法,别伤及无辜!”  只见那十几名赤身男女,竟然不知道有生人在一旁,若无其事,如痴如醉地跳舞盘旋一阵,便成双成对的跳上那石床上面,就要交合。  妙一夫人忽然大喝一声,一口五彩真气朝那些男女喷去,这些男女先是表情一凝,随后似乎有些发愣,随后看到自己赤身之体,与人搂抱在一起,纷纷发出惊呼,如同大梦初醒,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何身在此地一般。  这些人原本都是良家子,乃是被妖道擒上山来后,用妖法所迷惑,每日媾和供那妖道汲取阴阳二气修炼,一直都在梦中,之前的记忆全部不在,乍然醒来这样一幅模样,都不知所措,惊慌之极。  “你们不必多疑,都想必是出身良家子,被那妖道擒上山来,中了妖法,所以才浑浑噩噩这般模样,如今妖道伏诛,你们被解救了。”  妙一夫人开口说道。  这些青年男女才知道原委,纷纷哭泣不已,想起来穿衣服,但是那衣服早就被妖道藏起来了,一时间纷纷窘迫不已,原来浑浑噩噩也就罢了,如今醒了过来赤身裸/体,只觉得无地自容,羞煞人了。  “你等不要着急,事已至此,啼哭无用,等我三人去将衣服找来,在将你们送至山下,然后设法送你们回家罢了。”  说完三人便朝后洞行去,过不一会儿,那猩猩抱着一大堆衣物出来,起初众人见着这大猩猩,面相丑陋,纷纷害怕不已,后来见这猩猩并不伤人,而是放下衣物,便纷纷知道这猩猩定是这三人的灵兽。  先前闻自己等人乃是被那妖道擒上山来,浑浑噩噩,整日供他淫乐,后来听那位夫人说用飞剑将那妖道斩杀,如今又见这灵兽,都知道这三人定是神仙中人。  都穿好衣服后,纷纷朝三人跪下,磕头不止。  那衣服不下百十套,如今众人穿戴完毕,还剩下许多衣物。妙一夫人便问朱梅:“朱道友,这剩下的衣服如此之多,想必那些衣服的主人被妖道折磨而死。道友适才进洞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东西?”  朱梅笑道:“我见道友有心肠去救这些垂死之人,觉得没有什么意味,便径直走进后洞看看,居然被我寻着一样东西,道友请看。”  妙一夫人接过朱梅手中一物一看,原来是一个麻布小幡,上面满布血迹,画着许多符箓,大吃一惊道:“这是混元幡,邪教中最是厉害不过的妖法。看这上面的血迹,不知道有多少生魂屈魄附在上面。幸亏我们不曾大意,如果不进洞来,被其他妖人得去,那还了得!此物留它害人,破它非苦行大师不可。待我带到东海,交给苦行大师消灭吧。”  朱梅点了点头,说道:“道友言之有理,要将此幡毁去,非苦行头陀不已。我们两人虽然可以用真火炼化,但是这样一来,这幡子上的千万冤魂怕是不复存在,轮回也没有了。这妖道真是可恶之极!”  李道却是看着那混元幡眼热不已,那《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上面有记载,此物乃是用万千生魂祭炼,日夜受那阴阳二气折磨,怨气冲天,等到成功之日后,此物将会诞生一尊阴灵,堪比筑基大圆满之境,甚至吸收玄阴之气后,能晋升成阴神,可以力敌金丹修士,厉害无比。  这幡子既然已经炼制到了这般步骤,就此毁去,难免有些可惜。如果换做是他,肯定会拿来给自己用,管它什么生魂无辜,修道本就是与天夺命,顾不了那么多。  眼前两人一副如此道德模样,这让李道有些反感,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进了峨眉门下,不知道是否正确?  眼下他自然是不会明白,后来他才知道,在此界中修道人的功德是多么重要,当然这是后话了。  不提李道心中如何想,此时妙一夫人望着眼前的这一班男女,一个个眉清目秀,满脸含泪。虽然都还是风采翩翩,花枝招展,可是她心中清楚,这些人真元已经亏空,哪怕叫他们回了家,也不过是苟延残存多活几年而已。  但却也不能就这样不管,当下点了一下人数,居然有二十四人,便朝他们说道:“如今妖道已经死了,你们的大仇已经报了。等天一明,便由我们送你们回家。但是你们的家乡都不在一起,人数又多,倒是个麻烦事。我想你们虽然是被妖法所蒙蔽,但也是前缘所定,莫不如就在此地自行择偶,成为夫妻,省的以后回家难以婚嫁,又可以结伴同行,岂不很好!”  这一班男女听妙一夫人这样一说,纷纷面面相觊,彼此各用目光打量对视,却都又不说话。妙一夫人顿时明白了,这些人心中已经同意了,只是谁也不好意思开口。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还是英琼泼辣,想了一个办法,让这些女子躲在那石屏后,男子则是一个个排队走出去,站在那钟架旁,敲一声钟响,石屏后的哪个女子同意了,便走出来。  这个办法一实施,果然很快就全部配对完了,唯独剩下一个女子在那石屏下哭成泪人一般,剩下的那名男子则是站在钟架旁,默默不语。  三人见就剩下这一对了,那女子却是迟迟不走出来,不知道为何,还是英琼见那女子约十五、六岁,生的非常貌美,哭的甚是可怜,便上前安慰道:“你哭什么呢,这样许配一个人,回家也有交待,与亲人团聚,岂不是很好!莫非你是没看上他不成?”  这女子见英琼来安慰她,抬头看了她一眼,更加伤心痛哭起来。妙一夫人正觉得奇怪,诸多男女多配备了,怎么唯独这一个女孩哭的这样伤心,往她脸上一看,不禁点点头。  这个时候那朱梅因为不耐烦听这些女子哭哭啼啼,便带着那猩猩第二次往那后面的石室中去了。英琼见这女子劝说无效,还是不住的哭,正待不顾分说的将她带到那男子旁边。  这时妙一夫人忙道:“英琼不必勉强她,且由她在此,待我将这些人发落了再说。”  英琼闻言顿时连忙应声,垂手侍立在一旁,而那女子也止住了哭声。  这个时候却见那站在钟架旁的那名男子,脸色一变,忽地将那缸中灯火一拂,顿时一片漆黑,阴恻恻的朝那女子奔去:“你不愿意随我,我就抢走你!”  “大胆!”  妙一夫人不防之下,居然被此人蒙骗过,定然是那妖道的余孽,冷喝一声正要放出剑光,却是来不及了,这男子似乎也懂妖术,化成一道阴风将那女子抱走,朝洞外逃去。  “早就留意你了,还能让你逃跑,给我停下!”  李道掌心一挥,顿时一道雷光闪烁,掌心雷瞬间击中那男子,受此一麻,顿时被惊动的猩猩堵了个正着,当下利爪朝他腹部一掏,五脏六腑全部掉了出来,那男子惨叫一声再无声息。
  原来李道自那日在莽苍山中被山魈给堵住后,差点万劫不复,由此更加的谨慎,无论是打坐炼气,还是到任何一个陌生的地方,都会先用神识打量一下四周。  先前刚进洞之时,李道便下意识的用神识笼罩这群男男女女,本来是无心之举,但却让他发现了一丝异常,这近二十余名男女都是凡人,皆是一副元气大亏的样子,唯独其中一人竟然元气饱满。  这且不算,此人的丹田内居然有着淡淡的灵气,虽然稀薄之极,但如何能瞒过李道的神识,由此便引发了他的关注,此人身上必有秘密。  只是此事他不好开口,毕竟妙一夫人和朱梅修为高强,两位都是长辈,若是自己这样贸然说出去,难免会令两人颜面扫地,让人耻笑他们两人还不如一个刚入道的弟子。  因此便没有声张,暗自防备着,且看这人有什么目的。  后来果然不出李道所料,及至最后那名美貌女子时,这男子先前一直按兵不动,后来居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敲响那钟架,隐约之间神色中充满着得意之极的表情,虽然是一闪而逝,但是却被时刻关注的李道给捕捉到了。  心中越发此人有鬼。  在观那女子,却始终不肯出来,在那屏风后哭哭啼啼,李道原本还没注意,但是却忽然发现那女子偷偷的看了这男子一眼,面带惊恐,似乎非常惧怕于他。  观其神色,这女子似乎知道这男子的底细,李道顿时心中有数了,越发将那男子用神识锁定。  眼见这女子不出来,英琼劝慰无效,李道看见这男子的脸色越发难看,心中正在猜测此人会不会忽然发难,正在这个时候妙一夫人发话,令英琼不要为难那女子,这个时候此人忽然发难,似乎早有准备,先是将油缸熄灭遮住众人的视线,然后在化为阴风将那女子抱走。  只是李道早就戒备他了,岂能让他逃走,还好此人修为极为低下,一道掌心雷都扛不住,便被那闻讯而来的猩猩给击毙了。  等油缸再度点燃后,众人才看到眼前的情况,那男子的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在死了,腹部被猩猩给破开,五脏六腑流的满地都是,鲜血淋漓,一股腥味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而那先前被俘虏的女子,则是早就吓晕过去了,被那猩猩抱住。只是这个画面有些诡异,满手沾血的猩猩,抱着一个如花一般的貌美少女,憨憨的笑着,似乎在邀功,与那地面的惨烈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李道和妙一夫人自然是无所谓,但是却将那群惊魂不定的男女吓的脸色苍白,瑟瑟发抖,有甚者受不了那血腥味,竟然呕吐起来了。  “哼!居然还有一个余孽,幸亏李道你出手将其拦下,若是被这个微末的余孽劫着人逃走了,传出去倒是要闹出笑话了,我和朱道友还真丢不起这个脸,此乃一功,我给你记下了。”  妙一夫人冷着脸,大袖一挥,真火迸出,顿时将那尸体和血迹化为乌虚,由此可见她内心的怒火。  她是真的生气了,一时不察之下,居然差点让这余孽带着人跑了,真要这样的话,哪怕最后追上击毙,她也丢不起这个脸。  她乃堂堂峨眉掌教夫人,真丹境修为,堪比人仙,犯下这种低级错误,简直会令整个峨眉脸上无光。先前还对李道有些防备之心,如今经此一事倒也淡去,此人如此机敏,忠心耿耿,绝非是魔教的卧底,否则的话这种代价也太大了,若是这样的良才也肯扔出去,倒还真让人刮目相看了,魔教什么时候出了这般雄才大略之人!  “夫人过誉了,此人狡猾之极,在加上众人都是被那妖道迷惑了神智,加上此人修为低微,难以察觉,又刻意隐瞒,这些人都不知道他的底细,所以才被他瞒过去了。先前我是看到那女子不愿意出来,这才留心观察了此人,果然发现此人眉宇间一丝怪异,又见那女子神色似乎对此人异常的害怕,所以才起了疑心,令我没想到的是此人果真是那妖道的门下,还好这头猩猩敏捷,将他杀死,不然的话哪怕有我的掌心雷怕也是难以阻拦。”  李道谦虚的说道,将功劳分了一半给那猩猩,这种在长辈面前邀功的事情要分场合,这妙一夫人眼下失了面皮,若是得意洋洋的吹嘘自己,难免会造成不好的印象。  自己这样一说的话,虽然功劳被那猩猩分了一半,但至少不会显得自己居功自傲。  果然,此话一出,妙一夫人面色开始缓和起来,哪怕她修为在高强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哪有不爱面子的,李道如此一番话算是给了台阶她下,顿时对李道的好感蹭蹭上升一大截,心中不由有些后悔,早知道此人如此性情,先前就应该一并收在自己门下。  只是话已说出口,收回来却是晚了。  不过转念一想,都是峨眉门下,都自己门下的弟子,分不出彼此来,倒也心宽了。  “话虽然如此,但你和猩猩立下功劳这是不能抹杀的,我这里有两粒回春丹,便赏赐给你和英琼吧,那猩猩乃是畜物,它的赏赐应该该英琼收起来。”  妙一夫人笑着,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枚紫色约莫黄豆大小的药丸分别递给李道和英琼,说道:“这回春丹乃是我峨眉秘药,采用数十种灵草炼制而成,在灵力枯竭之时,吞下此丹,便可瞬间恢复大半灵气,对于危机之时颇有妙用,你二人好生收下。”  李道和英琼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纷纷接过,当宝贝似的收入储物囊。  李道还无所谓,英琼却是心花怒放,这猩猩立了功,主人有赏赐和面子,当真是令她欢喜无比,原本还觉得那猩猩丑陋,如今却是越看越喜欢。  不禁对那猩猩轻喝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这满手血腥,抱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不怕弄脏人家,我这里有块干布,拿去擦手。”  那猩猩对英琼极为恭敬,听了主人的命令,连忙将那女子放在一旁的石床上,取过干布,将手里的血迹擦干净,只是血迹开始干涸,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干脆的走出石洞外去寻水源去了。  这个时候朱梅从后洞走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道:“贵派门下果然都是英龙之姿,这个小辈才刚加入门下,便立下功劳,当真是刮目相看。”  事情的前因后果他自然是知道,只是他游戏人间已久,一身修为惊人,心境更是稳固,对于这种小事自然是不在意的,哪怕是神仙也有马前失蹄的时候,莫说他们这些修道人。  因此并不像妙一夫人这般生气。  自怀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两样东西,一样是一枚符箓,青光闪烁;另一样则是一个两寸长,类似冰钻,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东西,也是宝光闪动。  朱梅对两人说道:“初次见面,我这个做晚辈的本就要给些礼物,加上如今你二人立下功劳,算是挽回了我这老脸皮,这两个小玩意就给你们吧。”  说完便将手中的两物分别赐给李道和英琼,给李道的是那张符箓,给英琼的则是那枚冰钻。  朱梅解释道:“李道你既然入道已久,身剑合一,又有飞剑护身,那朱雀钻便不给你了,这张符箓叫“土行符”,灵力灌入进去,可以进行土遁,但只能使用三次,每次一个时辰,关键时候可以保命。”  李道一听,顿时心中一喜,没想到这朱梅如此大方,他现在修为低微,此符箓对他而言,正是珍贵之极,先前他还眼热那朱雀钻,现在却也没有那么热切了。  朱梅又对英琼说道:“此物名叫朱雀钻,乃是我这次回青城山在金鞭崖所发掘的,当时宝气直冲霄汉,我便知道有宝物出世,便苦苦守候了三日,得了此物,也算是一件异宝。此物对我而言,没有太大作用,对你来说倒是可以防身。”
  英琼喜的嘴都合不拢,将那朱雀钻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口中连连谢道:“多谢朱师伯,英琼在这里谢过了。”  一旁的妙一夫人见她这副模样,轻笑道:“别在这里傻笑了,你如今才刚炼气,这朱雀钻如此珍贵,可要好生保管,切莫被人夺去了!”  英琼满口保证,未身剑合一时,绝对不拿出来显摆。  妙一夫人这才对朱梅说道:“朱道友出手可真是大方,我在这里替外子谢过了。”  朱梅连连摆手道:“你可别这样,否则我就要走了。我青城和峨眉素来交好,不分彼此,夫人这样说,是要让我从此见到你们退避三舍啊!”  妙一夫人知道他的性子,便也作罢。  这时候英琼将那包裹从储物囊中取了出来,从里面掏出几枚朱果,对朱梅说道:“朱师伯,你这样大方,赠送异宝给我,让英琼心里感激的很哩。无以为报,这是李大哥诛杀那木魃后得到的果子,味道很不错,我特意留了一些,你吃几个尝尝罢,师傅你也吃几粒吧。”  朱梅本想拒绝,哪想看到那果子后,便一脸惊讶的对妙一夫人说道:“这不就是那朱果么?我学道这么多年,全未见过,只从仙师口中听过此果形状。爱徒何处得来这许多,岂非是异数?”  妙一夫人自然也是见多识广,这朱果她岂能不认识,乃是修道人口中的仙品,根骨差的吃一枚便可改善资质,根骨好的吃了可以避劫甚至修为精进。  即便是普通人吃了,也会轻身强健,百病不生,乃是一等一的灵果。  “朱道友果然见多识广,此物正是朱果,英琼你从何处得到这般多?”  妙一夫人点点头,一脸吃惊,旋即忙追问道。  英琼便将得朱果的事情一一叙说,从猩猩献果开始,到李道诛杀木魃后从巨石上采摘朱果,从头到尾的全盘托出。  朱梅叹息道:“这就无怪你仙遇之巧合了。此果名唤朱果,食之可以长生益气,轻身名目,改善资质。生于深山无人迹的石头上面,树身隐藏于石缝之中,不到开花结果时决不出现,所以深山采药修道的高人隐士,千百年难得遇见。加之天生异宝,必有异物怪兽在旁保护,就更难得了!别人想得一枚而不可,你竟然无意得到如此之多。你带来的这个猩猩,虽然只是兽类,颇有仙气,想必也是吃了此物后才如此灵通的!”  妙一夫人也为这等奇遇之事赞叹不已。  英琼起初拿出来只是因为得到那朱雀钻心中感激,想报答一番那朱梅以及师傅,先前倒是听李道说过这果子的好处,只是没当回事,只觉得味道还不错,想必师傅和朱梅会喜欢。  现在听了朱梅和师傅的话,心中这才重视起来,原来这朱果竟然如此神异,倒是有些舍不得了,后悔拿出来。但是话说出口来,又不好反悔,索性好人做到底,说道:“既然这果子如此神异,那弟子就献给师傅和朱师伯吧。”  她倒也聪明,只是取了五枚递给朱梅,将剩余的全部送给妙一夫人。  妙一夫人顿时笑道:“此果甚佳,对我来说虽然不是特别有用,但是你一番好意,我吃两个尝个鲜吧。其余的你收起来,可赠送于师兄弟们,此物对你等小辈好处很大。”  朱梅则是毫不客气,五枚朱果全部收下,自己吃了两个,随后将剩余的全部收好,哈哈大笑道:“我这穷老头子这次可占大便宜了,一个朱雀钻,换了五枚朱果,当真是不亏!只是我作为长辈的,倒也不好如此,以后英琼你有什么困难的事情来找我老头子,我保证帮你一次忙,任你差遣。”  英琼倒是被这话弄不好意思,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回答。  妙一夫人则是笑道:“小辈孝敬给长辈是应该的,更何况先前朱道友还赠送异宝,切不可如此,传了出去倒叫人说我峨眉门下弟子目无尊长,教规不清。”  朱梅呵呵笑了两声,不在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李道,妙一夫人也是笑吟吟的望着他,李道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妙一夫人还好些,自己是她门下弟子,目光中并没有太多的含义。那朱梅则是赤裸裸的,看着自己就像一头浑身是肉的绵羊,李道严重怀疑,若是换个地点和时间,他会不会直接出手对自己进行暴力抢劫。  这糟老头子,看似不拘礼节,是个大方的老好人,可是一旦露出真实面目,其实就是个贪婪之辈,先前赐符箓的一点好感,瞬间散去。  李道内心叹息一声,腹中狂闪过一万个*****。  英琼这妮子一点心机都没有,这次要被她坑惨了!  这朱果的来历她可是全盘说出,自己得了那朱果一大半,若不有点表示,恐怕说不过去,别说朱梅会仇恨自己,恐怕就连妙一夫人都会对自己产生厌恶。  “弟子与英琼诛杀木魃后,得了些许赤果,初始并不知道这是何物,现在听两位长辈一说,才知道此物乃是百年不遇的朱果,如此神物,弟子岂能独享,愿意献给长辈和各位同门。”  说完,李道便从储物囊中取出了大约三十余粒,将其中一半送给朱梅,另一半送给妙一夫人,脸上恭敬之极,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实则他心中却是在滴血,发誓以后一定财不可露白。  好在英琼这丫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倒也没说个准确的数量,因此让李道松了口气。但尽管如此,这也占李道的近一小半了。  “既然你如此心诚,此物我又有些作用,门下弟子所需甚多,便不客气了。以后有事,可直接到青城金鞭崖找我,或者传讯于我,你朱师伯能帮忙的,很乐意效劳!”  朱梅皮笑肉不笑的接过李道手中的朱果,一脸的心安理得,气的李道牙痒痒的。  妙一夫人点点头,则是笑道:“既然你一番心意,我就吃两个吧,其余的你收起来自己用罢,将来遇见同门也可以赠送一些。”  先前她没有收下英琼的,倒也不好厚此薄彼,因此只是取了两个吃了。  只是李道不肯,非让她收下不可,东西已经露白了,若不送出去,自己寝食难安,那糟老头子难保不会打自己的主意。再说风声传了出去,自己以后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眼下并非他冒尖的时候,还是献出去安心,当然也趁机替自己洗白一些:“此物弟子也吃了不少,身上还剩余几枚,以后好赠人。这些朱果留在我身上多吃无益,还是夫人将其收起来,将来赐予同门们或者长辈们,也不枉弟子一番心意。”  妙一夫人见他一副执着的神色,便也不在拒绝,说道:“既然如此执意,我也就替你收下了。此物将来就赏赐给门下立功的弟子吧,此乃一功,我替你记下了,将来掌教东海炼剑归来,开辟五府之时,当另有赏赐。”  李道内心松了一口气,脸上则是装着一副欢喜的样子,这让妙一夫人心中好感更增。
  时间流逝,转眼一夜过去,天已光亮。  那昏迷中的女孩早就苏醒过来了,经妙一夫人一询问,这才知道那死去余孽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青年也是被妖道俘虏来的,叫唐西,本也算是可怜人。  不过此人与旁人不一般,天性便有恶骨,又能说会道,将那妖道哄的心花怒放,不仅没有用妖法迷惑他,还让他做了这些俘虏的首领,平素承欢取媚,逐渐的受到妖道信任,开始传授他妖法,为虎作伥,不少被俘虏上山的男女都死于他的手中。  这女孩则是叫裘芷仙,在她被妖道俘虏来的第三日,便被唐西给看中了,但是因为裘芷仙貌美如花,那妖道甚为喜爱,视为禁脔,预先嘱咐过,淫乐跳舞时节,不准他染指。  正因为如此,裘芷仙与旁人地位不一般,平日虽然有时也被妖法迷惑,但一旦那妖道淫心一起,让她服伺之际,倒也清醒片刻,由此便知道了唐星的恶迹。  刚开始妙一夫人,命令众人配对之时,裘芷仙便想揭穿这唐西的真面目,无奈平素这厮残暴不仁的形象让她有了阴影,因此害怕不已,不敢作声。  眼看最后轮到自己时,见唐西一脸的得逞之意,知道自己到了他的手中将会生不如死,本想鼓起勇气揭发他,但话到嘴边却是害怕之下说不出话来,顿时急的眼泪啪嗒直流。  还好妙一夫人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没有勉强她,裘芷仙刚松口气,却不料那唐西恼羞成怒,居然敢铤而走险,裘芷仙绝望之下晕了过去。  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石床上,面前是那叫英琼小姑娘和慈眉善目的妙一夫人,正在诧异的时候,妙一夫人告诉她那唐西已经伏诛,这才松了一口气。  接着在妙一夫人的询问下,裘芷仙知而不言,将这唐西的事情全不说了出来,又将自己的身世说与她听,直听的一旁的英琼眼眶泛红,心疼不已。  这一夜妙一夫人和朱梅很忙,原因是妙一夫人见这些人元气大亏,即便回家也活不了几年,便向朱梅索要一些补元气的丹药给他们服用。  朱梅乃是青城一脉,他这一派炼丹素有名气,是以妙一夫人才向他讨要。  只是这丹药炼制不易,朱梅也是颇为不舍,不过刚得了人家的朱果,也不好说什么,便痛快的答应了,将自己随身所带的灵丹和几种药材调水混合,给这些男女分别服用。  等这些男女药力发作,睡了过去,已经是鸡鸣拂晓了。  妙一夫人打算等天彻底亮后,便送这些人各自回家,便命令李道和英琼打坐调息,恢复些精力。  李道实在忍不住,便开口问道:“掌教夫人,弟子实在不解,按说我等修道人,扶弱救危也并无不可。只是人也救了,又花了这许多灵丹,算是对这些人不薄了,可为何还要将这些人送到家中,这岂不是耽误我等修道者修炼吐纳的时间,为了这些凡夫俗子,真的划算么?”  妙一夫人听了此言,见英琼也一副不解的样子,又看了看诸多男女睡的香甜,便大袖一挥将罡气布满在周围,确认传不出声音后,这才说道:“本来以你们的修为,是不宜过早知道这些辛秘的。但是不解释的话,难免会让你们在心中留下疑惑,以后外出积累外功会导致心魔增生,也罢,就简单的说一些。”  朱梅本在打坐,听到这里不由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旋即便又闭上双目。  妙一夫人说道:“这积累外功,乃是关系到我教一个极其重要的隐秘。自盘古开天地,便有天劫和功德并存。前者乃是劫难,万物生灵但凡有过,都逃不过劫难降临。所谓天有天劫,地有地劫,我们修道人乃是逆天而行,自然也会降下劫难。”  说到这里妙一夫人停顿一下,用手指了一下对面打坐炼气的朱梅,继续说道:“就好比你朱梅师伯,已经修炼成地仙的境界,是凡人眼中的活神仙,寿享数千载。但是他每过五百年便要承受一次天劫,这天劫极为恐怖,渡过去便可安然无恙,在享受五百载逍遥,渡不过去便化为灰灰。自古以来死在这天劫下的人不计其数,能渡过者无不是凤毛麟角之辈。所以这外功便显得极其重要,它便是功德的来源,积累外功越多,功德便越多,到时候面临天劫来临,便越有把握渡过。因此我教弟子但凡外出历练,无不要积累外功,这不仅仅是为自己积累功德,也是间接的为我教绵延气运,说起来这关系到另一个秘密,与轮回转世有关,以后等你们的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能获知。”  李道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原来这积累外功还隐含着这样的一个辛秘,弟子受教了。”  现在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投在这峨眉门下一点都不亏了,光是这个辛秘便足够他损失的那些朱果了,想不到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和以前在北海大有区别。  以前在北海修道,金丹、元婴、化神都要渡劫,这是境界突破之时的劫难,只要渡过去以后便相安无事。  但这个炎黄世界的法则,居然是突破所谓的“地仙”也就是元婴境界后,还要每隔五百年就要面对一次天劫,听那妙一夫人的语气,这天劫似乎非常的恐怖,很少有人能渡过。  而且这种天劫是固定的,每五百年一次,即便是渡过了第一次,那么下一次、下下次,总有一次会失败的,也就是说,哪怕是修炼成了地仙了,也不能过逍遥日子,享那无穷的寿元。  英琼也是听的似懂非懂,忍不住开口问道:“那就没有办法不渡这五百年一次的大劫吗?”  妙一夫人看了她一眼,笑道:“当然有办法,那就是在下一次天劫来临之际,突破到天仙境,进入那灵空仙界内,便可无灾无难了!”  “灵空仙界,那是什么地方,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吗?”  英琼一脸惊愕的说道。  妙一夫人摇摇头,似乎对她的话很无语,并没有直接回答,轻轻说道:“现在问这些还早,以你的资质迟早可以问鼎的,现在却是不要多想了。好了,今天说的有些多了,这些事情本不该和你们多说,你们既然知道了,也就不要告诉他人了,这也是为你们好。”  李道不由脸泛苦涩,这天仙境不用多问都知道应该是仙人了,都成仙了肯定不用在渡那五百年的一次生死大劫。只是成仙哪有这么容易,自古以来,多少惊才绝艳之辈追逐仙途,都是倒在了求道的路上,他李道莫非可以和那些人媲美吗?  不过好歹也知道了这个秘辛,可以提前做些准备了,这算是一个大的收获,不然的话只顾一味修炼,等天劫来临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这便是他一意压要加入组织的好处。  不仅仅只是前世吃了没有门派的大亏,事实上修道者一个人修炼根本就是寸步难行,很多信息无法共享,资源也无法媲美,说到底和所谓的凡人没什么两样,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其实按照他的理解,这外功极有可能便是那信仰之力,因为他以前听闻过一个传说,这天地气运都是信仰之力诞生的,那么这功德很有可能便是那信仰之力转化的。  但这只是他的猜测,毕竟他对这外功一事,知之甚少。
  很快天就大亮了,那些服了灵药补充元气的男男女女们,此时都纷纷醒转过来了,由于服用了朱梅配置的灵药,补足了损耗的元气,这些人看上去此时容光焕彩,精神百倍。  “哎呀!”  英琼这时忽然叫了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怎么了英琼?”  妙一夫人诧异的望着她问道。  李道和朱梅也是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何这副模样。  “糟了!先前朱梅师伯由于要配置灵药,我让那猩猩出去寻找山泉,水送回来后它对我说出去守在洞口,我也没在意,就让它去了。现在天已经光亮,它居然没有进来找我,这不正常啊,往常天一亮它就要和我在一起,最是护主忠心不过。”  英琼解释道。  “也不要大惊小怪的,或许是那猩猩贪玩,在外游荡,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李道轻笑一声,安慰道。  “你也这丫头,平素看你对那猩猩呼来喝去的,颇为不当回事,现在却又这样紧张,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口是心非,我看你爱那猩猩爱的紧呐!”  妙一夫人也打趣道。  “不行,我要出去找找!”  英琼风风火火的,俏脸一红,便起身跑出去了,想必是妙一夫人的这番话将她捉急了。  正在这个时候,忽地一声鹰呖传来,穿金破石,似乎充满着嘲讽的意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猿啼,充满着慌张和愤怒。  “不好!”  李道豁然脸色一变,这猿啼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那猩猩的。与它相处这段日子,可谓是熟悉之极,莫非是被妖禽盯住当成猎物了?  他剑光一闪便随后跟着英琼出去了,妙一夫人和朱梅也同时化为两道淡光出了洞府,速度奇快,虽是后发而至,但却先一步比英琼和李道到了洞外。  只见一只金眼红喙,通体黑色,体型约有数丈大小的巨鹰双爪抓住猩猩的背部,正要朝九天飞去。  那猩猩不住悲啼,双手还捧着个大瓷瓶,模样狼狈无比。  “大胆妖禽,还不放下灵兽!”  李道见此,顿时大怒,青云剑掣了出来,青光大盛就要向那巨鹰斩去,去解救那猩猩。  “李大哥且慢!”  英琼却是忽然阻止了李道,见李道一脸不解之色,她匆匆说道:“此鹰名为金眼,乃是我父亲师尊白眉大师座下仙禽,与我是旧识,它素来不杀得道灵物,想必是在和猩猩开玩笑,且莫伤它。”  李道一听这才收回了剑光。  在仔细看那巨鹰,果然是灵气盎然,全无妖兽的煞气,修为也着实不低,大约是筑基期的修为。不由心中一冷,刚才还好英琼制止,要不然自己不一定能奈何这头巨鹰。当然这是指不拼命的情况下,若是真的生死交战,李道手段齐出,这头巨鹰也未必讨得了好,看上去这不过是头普通的鹰类,并非是什么上古异种,不过是奇遇得到那白眉大师的青睐,收为座下,而得了道。  那妙一夫人则是笑道:“听闻白眉大师座下有两头仙禽,一黑一白,素来通灵,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这仙禽看似凶猛,实则是在戏耍那猩猩,并无伤它之意,只是畜生这贪玩淘气的性子,还是不曾褪去。看它一身黑亮,想必就是那叫佛奴的仙禽吧。”  朱梅也是点头赞道:“白眉大师佛法高强,不日就要飞升而去,那两只仙禽原本只是凡物,居然得此奇遇被他收入座下,日夜聆听造化,现在有了如此修为,当真是不可思议。只是眼下这只煞气仍在,三灾未去,将来怕是还要承受一次蜕变之苦啊!”  “金眼师兄,你是来寻我的么?快下来,这头猩猩也是我刚收服的,你不要伤害它。”  英琼招着手,对那巨鹰喊道。  那巨鹰听见英琼的叫声,当即一声鹰啼,声音中充满喜悦之意,大翅一垂,旋即降低高度,钢爪一松,那猩猩便扔了下去。  不过这高度尚离地面有十余丈,若是摔下来势必会骨碎脑迸,还好的是这巨鹰扔的位置下面有一颗桂树,那猩猩惊魂之下大手一抓,顿时抓住了那桂树巨大的分枝,几个甩荡,便落在了地上,迅速的躲在英琼背后,双拳擂胸,愤怒至极的朝那巨鹰嘶吼。  那巨鹰见此,原本就要降落,忽然一个俯冲朝那猩猩头顶掠过去,直骇的猩猩蹲地打滚,及至站起来见那巨鹰已经落在地面,这才知道是在吓唬它,心中虽然愤怒,却也不敢在挑衅。  那巨鹰得意洋洋的看了它一眼,似乎是得胜的将军在嘲笑手下败将。  “金眼师兄,你是知道我被那赤城子带走,所来来找我的吗?”  英琼欢喜的跑过去,一把搂住那黑色巨鹰的大脑袋,高兴的说道。  “昂昂~!”  这巨鹰一声鹰鸣,似乎在回应它,不过喙子中却是发出一道金光朝那妙一夫人飞去,妙一夫人伸手接过一看,只见是一张布帛,布帛里面包着一串青色的佛珠。  只见那布帛上似乎有字迹,妙一夫人眼睛一扫,便笑道:“真是可喜可贺,白眉大师业已经飞升,临走前他留下遗偈,这佛奴便赐予英琼了,此次大师算到英琼从莽苍山归来会路经此地,便让它速速前来。”  说完对着英琼笑道:“丫头,这佛奴以后就是你的了,白眉大师将其赐予你了。还有这串佛珠,乃是大师遗留之物,也一并赠与你,有无穷妙用,你带在手中,可防止心魔侵入,对你修行颇有助益。”  英琼闻言,更是喜气洋洋的,抱着那黑色巨鹰不住摩挲,好一会在才走到妙一夫人旁边,接过那串佛珠,拿在手中居然还显得沉甸甸的,把玩一会便将其戴在左手上。  朱梅说道:“白眉大师业已解脱,我等却不知何时才能飞升天阙!”  言毕,竟然有些意兴阑珊。  李道对这巨鹰极为感兴趣,连连看了几眼,此物如此通灵,出门乘骑当真方便无比,可以省好多事情,不禁对英琼开始羡慕起来,此女年龄虽幼,但却仙缘不断,当真是聚集造化于一身。  不由又想起了自己在北海时收服的那头灵宠雪鹰,恐怕是很难再见了,顿时涌起一丝伤感。  这个时候英琼才想起刚才那一幕来,这猩猩怎么和金眼师兄杠上了,便向一旁的猩猩询问起来。  猩猩说话还不甚流畅,颇有些费力,表达的很困难,众人好半天才大概的得知了始末,纷纷顿时发出笑声。  原来这猩猩眼看天大亮了,此物心灵极巧,又懂得揣摩人意,为了讨好众人,便去不远处的那溪流处取些泉水回来供众人洗漱,不料等它抱着个大瓷瓶堪堪将水装满,返回之际,却被那前来此地的巨鹰给盯上了。  这鹰本就是奉白眉和尚之命前来此地寻找英琼,一时间也不知道英琼身在何方,左右无事,见这猩猩手持瓷瓶打水,颇为有灵性,知道是有人豢养的,便有心逗逗它,顺便看能不能探查一下英琼的踪迹。  哪知道这猩猩灵巧之极,知道这巨鹰来者不善,打不赢它,便专挑那有树的地方躲避,一边朝原路返回。  那鹰数次想捕捉它,却是被它逃走,渐渐的涌起一股火气,打算给它点苦头吃。就在猩猩离这洞口还有数丈远之际,那鹰忽然一阵加速俯冲,速度快的连猩猩都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抓住了,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心中害怕之极,知道命不久矣,连忙发出求救的悲鸣,这才有了众人先前看到的那一幕。  这说起来,不过是这巨鹰顽劣,开个玩笑罢了,众人倒也不以为意。  反倒是英琼觉得猩猩是受惊了,也怕那鹰以后在欺负猩猩,便对那鹰说道:“金眼师兄,这猩猩乃是我不久前收服的,非常灵巧。你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可要和睦相处。”  那鹰鸣叫一声,似乎在说我知道了。  猩猩则是闷闷不乐的低沉一声,显得非常委屈,英琼见此便摸了摸它的头,略作安慰。  妙一夫人开口道:“这猩猩叫的也拗口,我看给它取个名字。虽然是畜类,但也算是我峨眉门下,它本是猿类,又是猩猩,去掉犬旁,便唤袁星吧。”  “袁星,袁星,好名字,你还不快谢过师尊!”  英琼闻言喜滋滋的,顿时拍了拍正发愣的猩猩。
  夜深,天穹漆黑一片,天风自九天刮过,掠过峨眉后山,携带着一片呼啸,此刻天地一片安静,特别是这深山之中。  但在这峨眉后山的一处险地悬崖之上,一个山洞内却有烛光摇曳,偶尔有笑声传出,似乎显得极为热闹。  这里便是李英琼父女曾经隐居的地方,峨眉山栖云洞。  此时这洞内便聚集着一群峨眉的后辈弟子,大约有七人,相谈正欢,不时的发出笑声,显得其乐融融。而在洞内的一角还有一雕一兽,正是那叫佛奴的金眼巨鹰和新获得赐名的袁星。  这七人中,李道和英琼以及裘芷仙赫然在内。  另外四人则是三名豆蔻年华的少女以及一名七八岁模样的童子。  其中三女中,那年龄较大一些的叫齐灵云,乃是峨眉掌教齐漱溟和夫人荀兰因的长女,这众人属她修为最高,当然地位也最高。  另外一名身穿一身黑色衣衫,面带英气,剑眉倒竖的少女,名字叫申若兰。本是云南桂花山福仙潭的前辈剑仙红花姥姥的唯一爱徒,但是红花姥姥功德圆满,前不久化为婴儿,脱离三灾,业已飞升。  临终前,帮助灵云等人取得那福仙潭中的异宝乌风草,从而将爱徒申若兰托付给齐灵云,并飞剑传书妙一夫人,让其收录门下。后来红花姥姥飞升,福仙潭地底火山爆发,便一起和齐灵云回了峨眉。  最后一女则叫朱文,乃是黄山前辈剑仙餐霞大师足下的爱徒,此行齐灵云前去福仙潭求乌风草,便是为了她。  今年正月十五在慈云寺斗剑,此女被那魔教前辈剑仙晓月禅师的都天神煞毒火所伤,当即昏迷,非云南桂花山福仙潭中的乌风草不能解毒,由此峨眉长辈便令齐灵云和齐金蝉前往那福仙潭取乌风草解毒。  最后这一名七八岁的男童,便是齐灵云的弟弟,当今峨眉掌教齐漱溟和妻子荀兰因的唯一三世转生的爱子齐金蝉。  齐金蝉由于是三世童身转世,齐漱溟夫妇心中亏欠之极,对他颇为疼爱。此童年龄虽然不大,但是却通晓前世记忆,心智成熟,不能当成小孩看。  加上又有诸多长辈赐予的法宝护身,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谓是地位高崇,实力不凡,也是峨眉诸多小辈中的领军人物,也最为淘气。  至于李道和英琼是怎么和他们相遇的,说起来话长,这不得不说到二日前了。  原来二日前,妙一夫人见诸事完毕,便一把火将那妖道的洞府烧了,旋即便带着那一群男女下山,准备和朱梅护送这些人回到家乡,让李道和英琼乘骑那金眼雕回到峨眉,自有计较。  这其他人都好安排,唯独那叫裘芷仙的女子却是难办。  首先是唯她独自一人,没有伴侣,哪怕是回到家乡了,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躯,恐怕也难以被家人接受。  二是这女子却是眼见众人即将分离,自己孤独一人,不知命运如何,便心生求死之心,让妙一夫人好生为难,这本来是救人的功德,若是死了一切都白做了。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那朱梅忽地掐指一算,旋即将手朝着裘芷仙的额头一摸,接着哈哈大笑道:“夫人不必为难了,刚才一番先天神算,隐约感到这女娃和我等相遇,并非是偶然,居然是大有机缘,征兆显示,将会成峨眉门下弟子。适才我又摸了摸她的根骨,你道怎么,居然生有仙骨,难怪受那妖道宠爱,原来另有玄机。”  那裘芷仙听了此话,她也不傻,知道眼前这几人均是剑仙一流,若是能拜在门下,岂不是比自己苟活好上很多倍,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仙运。  连忙朝妙一夫人叩头,祈求收录门下。  妙一夫人听了朱梅所言,也是掐指一算,她的功力虽然逊色朱梅,但也能捕捉到一些轨迹,当即便感应到这裘芷仙与峨眉大有因缘,在重复往她额头一摸,果然如朱梅所言,是有仙骨的人,换句话说她可以修道。  这根骨虽然不甚好,比之英琼和李道相差太远,但确实是凡人中万中无一的仙骨无疑,当即便将裘芷仙收入峨眉教中,但并没有收在自己门下,只是让她随英琼归山,以待后命。  裘芷仙虽然有些沮丧,但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了,便也不敢继续奢求。而妙一夫人也了却了一桩心事,这样的结果大家是皆大欢喜。  妙一夫人带领众人下了山,随后又雇了许多马车,与朱梅各自一半,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而去,又嘱咐英琼和李道回到峨眉山后,勤加修炼,不久后掌教齐漱溟就要从东海归来,开辟五府,让他们不要着急,并告知不久后也有一班峨眉小辈同样会归山,也不虞寂寞。  李道和英琼听了自然大喜,李道喜的是终于可以见到许多同道之人,心中有一种总算找到组织的感觉。英琼则也这般的想法,她自年前许父亲归入白眉大师门下,便无时无刻不在想拜入剑仙门下,如今得偿夙愿,岂不高兴。  加上她的年龄甚小,喜欢热闹,早就厌倦了深山的清苦与寂寞,听说还有诸多同伴,顿时是欢喜的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刻就回到峨眉。  妙一夫人叮嘱片刻,便自顾带着那群男女远去。  有李道一路护驾,她很是放心,以她的修为自然能看出,李道的身剑合一已经是有相当的造诣了,加上有一口灵性颇足的飞剑,相信一般的剑仙是奈何不了他的。  等妙一夫人走远后,李道便和英琼准备动身,由于来了一头金眼巨鹰,应该说雕,原本苦于人多,李道的剑光带不了那么多,如今却是没有任何问题了。  按照李道的意思是,英琼和袁星乘坐那金眼巨雕飞行,他自己则带着那裘芷仙的女孩,这样的话又能保证飞行速度,可谓再好不过。  不过这里出了点意外,那巨雕和猩猩先前开了一些玩笑,两兽由此结了一些芥蒂,巨雕不让袁星上背,猩猩也惧怕于它。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裘芷仙和英琼乘坐那金眼雕,自己则带着袁星御剑飞行,总算完美的解决这个问题。  从早晨出发,按照妙一夫人指示的路径,他们一行人飞了小半日才飞出了莽苍山,进入了蜀地剑阁一带,离那峨眉已经不远了。  本来是相安无事,至多还有几个时辰的工夫便可到达目的地。  熟料在经过一片山岭的时候,那金眼雕不知是淘气还是怎么地,看见那山岭的悬崖上有一只生长着如珊瑚一般鹿角的白鹿,忽然俯冲之下便将那鹿擒住,两爪一用力,已经是腹破鹿亡,死的不能在死了,旋即将那鹿尸抓着,继续朝前飞行。  李道倒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巨雕闲的无聊,那英琼和裘芷仙因为尚未入道,是以被这雕的起伏,弄的惊呼不已,英琼大呼刺激,裘芷仙则是脸色煞白。  正在这个时候,那悬崖处忽地传来怒喝:“大胆贱婢,竟然纵使扁毛畜生伤及仙鹿,还不下来纳命!”  李道和英琼顿时大吃一惊,只那悬崖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一个非尼非道的女子,手中执着一口宝剑。李道和英琼先前吃过那妖道的亏,前车之鉴,又见这女子服饰怪异,知道肯定难惹,因此便不答话,示意那金眼雕扔掉鹿尸,快速逃之夭夭。  英琼此刻也是勃然大怒,对那神雕说道:“你说你飞得好好的,偏偏要抓什么鹿,这不是没事找事么,人家主人找来了,闯了祸,还不赶紧跑!”  神鹰知道闯了祸事,也不答言,想必也是知道下面的人难惹,便将门板大小的翅膀一展,朝前快速飞去,李道也催动剑光加速。  下面的女子见李道等人并不答言,反而加速离去,顿时气极,破口大骂起来:“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杀我仙鹿,还敢逃去,给我受死!”  急忙口中诵诀,剑指一掐,那手中的宝剑便脱手而出,化为一阵黑烟夹杂着一溜火光,朝神鹰而来。
  神鹰闻得身后风声,略将身子回旋,往后一看,见那飞剑朝自己斩来,它却是不敢与之硬接,一声嘹亮的鹰啼,双爪将那鹿尸一松,旋即双翅一收,顿时往下落去,竟然被它躲过了那口飞剑的一击。  旋即便加速朝前飞去,这时没有了那头鹿的尸体,速度居然暴增三分。  李道则是趁机将青云剑掣在手中,剑指一掐,顿时朝那口黑色飞剑斩去,两口飞剑顿时交织在一起,相互纠缠,青黑之色乍现,非常耀眼。  只不过李道一交手便感觉对方的那口飞剑上传递来一股骇人的气势,哪怕自己的飞剑上有神识加持,也感觉识海一阵震荡,非常的难受。  转眼间双方的飞剑便交击上百下,李道的青云剑明显被那口黑色飞剑压制,青光收敛,灵光暗淡,顿时知道那非道非尼的女子的厉害,自己远不是对手,见那神鹰非出数十里外,便心生退意。  连忙趁机打出一团掌心雷,朝那悬崖上的女子飞去,那女子见李道打出一道雷光朝自己而来,顿时不敢小觊,连忙自口中喷出一道黄色的真气,朝那雷光笼罩。  趁此之际,那女子对飞剑掌握稍隙,李道飞速的收回飞剑,卷起剑光朝那神鹰追去,一口气朝前飞了数十里,这才追上那神雕。  不过这个时候李道却发现英琼和裘芷仙在鹰背上显得神情萎靡,脸色苍白。  英琼还好些,那裘芷仙简直就是快撑不住的样子。原来神鹰急于逃命,又怕那飞剑再度斩来,便不在平稳的飞行,而是时而高举冲云霄,时而弩箭脱弦一般往下泻落,这般剧烈的动作,加之这天上的罡风袭人,两个未曾入道的女子如何受得了。  英琼因为莽苍山之行,服用了朱果、千年何首乌等诸多灵药,体质改善的早就不一般了,那裘芷仙却是凡体,哪里能禁得住这般折磨。  李道知道在这样下去,别说裘芷仙会一命呜呼,便是英琼搞不好也会晕厥。  便对英琼说道:“这样下去不行,还没等那女子追过来,你们就要被折腾死了。莫不如找个地方降落,你我合力与来人拼个你死我活,凭借你的紫郢剑和我的青云,未必不能斩杀那妖妇。”  英琼顿时连连点头。  那神鹰业已通灵,听了李道和英琼的对话,顿时便朝下降去,恰好这个时候前面不远有一个低坡,便顺势降落在那里。  这个时候离那女子居住的悬崖已经很远了,约莫不下五六十里地,想必对方一时半刻也追不来。等神鹰降落在地,英琼扶着裘芷仙跳了下来,芷仙已经是头昏脚软,支持不住,坐在地下。  李道的神识笼罩方圆,旋即朝那天空看去,防止敌人追来有个准备。熟料那神鹰却是忽地大翅一展,舍了众人,便朝那空中飞去。  李道和英琼正在诧异时,却见先前那一口冒着黑烟火光的飞剑业已经追来了,那神鹰先一步感应到了,便前去阻截。  英琼不知道神鹰的本领,生怕有了差池,忙喊道:“金眼师兄,快快下来,我和李大哥同她对敌,且不要逞强。”  话刚落下,神鹰已经朝那口飞剑抓去,只见那鹰爪上忽地冒起一道金光,耀眼之极,忽地身子一个回旋,也不见如何动作,那口冒着黑烟的飞剑便被它抓住了,虽然是黑烟火光大盛,却是无济于事。  神鹰飞了回来,朝英琼啼鸣一声,便将那口飞剑扔在地下,用喙子点点了,示意英琼收了它。然而英琼看这口飞剑黑烟弥漫,火光缭绕,却是不敢用手去接。  稍微一犹豫,这个时候那飞剑忽地朝天空升去,似乎有人在用法力摄它。李道哪里能让它逃走,连忙用剑光缠住它,对英琼说道:“还不将你的紫郢出鞘,毁了这口剑!”  英琼听了李道的话,连忙将紫郢拔了出来,旋即朝那口黑剑一扔,顿时紫色光带出现,朝那黑剑一绕,“当”地一声,敌人的那口黑剑顿时断为两截,火灭烟消,坠落在地,成为了两截顽铁。  李道这才舒了一口气,心中想到那妖妇失去了这口剑,想必是战力大减,即便追来,也是不惧怕她了。  那紫郢削断飞剑后,便自动归鞘。英琼见这神鹰如此灵异,心中越发珍爱,便上前去抚弄它的翎羽,发觉并无损伤后,顿时满脸高兴。  李道等他们歇息了一会,那妖妇迟迟未追来,心中怕有什么不测之事,只感觉不妙,便催促道:“歇了这一会,应该恢复一些了吧,快点上鹰,我们现在就走。”  英琼倒是无所谓,但是裘芷仙却是不行,受了先前那一番惊恐和剧烈震撼,竟然是手脚发软,无力在上鹰背飞行,满脸苍白,显得异常的虚弱。  英琼见她如此一副可怜的模样,又仗着自己有紫郢和神鹰,再者李道又在侧,不禁胆气一壮,对李道说道:“怕她作甚,芷仙姐姐这般模样,怕是再也受不得那罡风猛烈。有我和神鹰在加上李大哥,那妖妇即便追来,也奈何不了我们。”  李道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是见裘芷仙这副样子,确实不能在飞行了。若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李道现在恐怕掉头就走,与他何干。  但是现在大家同为峨眉门下,又是师兄妹,却也不能不管。  英琼说的也有些道理,便点点头不再坚持。  “姐姐既然劳累,我们休息一会在走吧,这里有些果子,姐姐吃两颗。”  英琼见李道同意,便喜笑颜开的将包裹打开,取出两枚朱果递给裘芷仙。  裘芷仙满脸的歉意,对李道和英琼说道:“都怪我没有用,连累你们了。”  李道叹息一声,安慰道:“别这样说,大家都是同门,理应相互关照。你底子薄,元气先前又亏损,虽然有朱梅师伯的灵丹补足,但先天还是有些亏欠。这朱果乃是灵药,可以稳固精元,改善体质,你现在这般虚弱,服用此果甚好。”  裘芷仙昨夜在那妖道洞内已经是听过妙一夫人和朱梅说过此果,知道不凡,内心虽然极度想要,但总觉的不好意思,无缘无故受此大恩惠,她实在有些汗颜。  便推辞道:“我是个苦命的人儿,承蒙夫人不嫌弃,如今收入在仙门下,已经是天大的福分,怎敢还消受此仙果,妹妹快快收起来吧。”  英琼却是笑道:“姐姐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我是看这朱果得了有些时日,这是个鲜东西,虽然说是仙果,恐怕也未必能长久储存。我只要留几个回转峨眉与我英男姐姐吃就行了,你就吃吧,不要客气。”  裘芷仙见英琼一脸诚意,便不好在推辞,将这两个朱果接过,便吃了下去,直觉得酸酸甜甜的,甚是好吃,刚一落肚,便化成一股热流上升而起,传递四肢百骸,如同泡在温泉里一般,顿时舒服的哼了起来。  英琼自己也吃了一粒,问李道要不要,李道摇摇头,表示不用。英琼知道他自己有,便也没有强求,自顾的大快朵颐。  正在这个时候那神鹰忽地啼鸣起来,两人以为敌人追了过来,不由脸色一紧,抬头一看,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只见那鹰这时候走了过来,喙子从英琼的包裹中銜了两枚朱果,放在英琼旁边,睁着一双大金眼,望着英琼,大有垂涎之意。  英琼笑道:“你也想吃仙果吗?我起初以为你尽吃荤呢。”  说罢,便拿起一个朱果往空中扔去。神鹰身子顿时微微一扑腾,便纵上前去,銜在口中,吃下肚去。英琼觉得好玩,便取了六、七枚朱果,用家传的手法,打向空中。  那神鹰也狡猾,顿时用了六、七种不同的身法,去接吃在口中,惹的英琼哈哈大笑。  还待向包裹中去取时,一看只剩下九枚了,才想起回山还要送人,便停止了。  那神鹰享受了如此多的朱果,已经是满足之极了,忽地又冲霄而起。
  李道和英琼见它又是如此,这次以为敌人真到了,不由满脸紧张的朝天空打量,只见此时天交正午,碧空无云,一些征兆皆无。  在看那神鹰,已经朝先前的来路飞回,爪子上抓着一个鹿的天灵盖,两个鹿角还附在上面,没有丝毫的损伤。这鹿角红的像珊瑚一般,横枝九出,非常的好看。  李道和英琼这才明白,这神鹰原来是寻先前那头鹿的尸体,为的便是这双鹿角。英琼不知道这鹿角有何用,不由对那鹰笑骂道:“刚才你杀那鹿却是为了这双鹿角,这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好看罢了,平白得罪一个人,岂不是冤枉!”  李道却是识货,用神识一扫,只觉得这鹿角不凡,似乎蕴含灵气,又用手拿起来一摸,忽地剑光喷出朝那鹿角砍去,只见那鹿角仍如初状,没有一丝伤痕,可见其坚硬无比。  “你不要怪这头鹰了,它是识货的,这对鹿角坚硬无比,且蕴含灵气,若是用来炼成一对兵器,也是厉害之极,别冤枉它了。”  李道笑道。  英琼这才古怪的望了一眼鹿角,打量一会,顿时没了兴趣,无趣道:“我又不会炼器,要这鹿角作甚。何况我有紫郢,天下兵器都没它厉害,李大哥你若喜欢的话,干脆就送给你了。”  李道心中一喜,面色却是丝毫变化都无,说道:“当真!”  “拿去吧,你这一路以来,对我有大恩,正无以为报,一对鹿角而已,聊表心意。”  英琼很是认真的说道。  李道顿时不在说话,点点头,将那对鹿角收入囊中。  就是那神鹰的眼中却是泛着一丝委屈,自己辛辛苦苦的冒着生命危险去取这对鹿角,想讨好主人,没想到便宜了此人,心中有些不甘。  不过主人都开口了,它自然是不能忤逆。  更何况,先前那口宝剑朝自己斩来时,李道拼命的截住了,也算是对它有恩。  三人又在原地歇息一会,那裘芷仙见这神鹰如此通灵,不禁羡慕不已,便对英琼问道:“妹妹,这雕如此神异,竟然会听命于你,当真是好福气。可否将这神鹰得来的经过说与我们听呢?”  英琼见提起这段往事,便显得异常的兴奋,一股脑的便将峨眉山中父亲寻仙不遇,偶感风寒,病势加重,后来无奈之下自己效仿古人割肉为父医病,神鹰接引去见白眉和尚,赐灵丹治愈风寒,父亲病好后出家,蒙白眉和尚赠雕为伴,种种缘由从头说起。  李道听的津津有味,想不到这英琼还有这番来历,此时听了不禁心中暗自称赞,此女至孝,合该她仙缘不断,当初在那赵神殿内救她果然没有救错。  裘芷仙听完后,唏嘘道:“想不到妹子还有这番经历,当真是让姐姐感动。可惜我父母早亡,仅有一名哥哥在世,这孝道却是没有机会在尽了!”  神色间有着一丝暗淡。  不过她很快便恢复常色,对英琼说道:“妹妹,李大哥,我这服完朱果后,身子果然舒服很多,觉得轻健无比,现在可以上路了,耽误不少时间,真的不好意思。”  李道和英琼听闻,顿时也不在拒绝,英琼将包裹收入储物囊中,扶着芷仙上了雕背,李道着带着袁星,三人一兽准备再度起飞。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身后的林子内走出一男三女来,男的是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童子,那三个女的,大的一个也不过二十以内,真的是男的似金童,粉雕玉琢,女的是玉女,如画中的人一般。  才出林子来,那三女中,年长的那个喊道:“三位请留步,我等有话要问。”  李道和英琼怀疑是敌人的同伙追了上来,纷纷连忙将飞剑祭出,李道的青云剑悬浮在头顶散发着幽幽的青光,英琼则是将紫郢拔了出来,绽放出一束耀眼的紫光,两人如临大敌。  及至定睛看了这四人一眼,李道和英琼顿时觉得来人一个个是神采飞扬,风度翩翩,和先前那妖妇的打扮大相径庭,心底间不由生出一股好感。  顿时有些怀疑并非是敌人,但仍不敢放心,依然是保持着警戒。  英琼正要答话,忽然一阵狂风吹过,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的,耳边传来鬼哭啾啾,竟然和昨日遇见那妖道的光景相似。  不禁大吃一惊,顿时知道中了妖人暗算。  裘芷仙没有任何防御的能力,英琼深知,因此第一时间便将她抱在怀中,舞动紫郢剑护着身体,目光则是寻那妖人的存身之所,准备像上次一般,找到位置,将紫郢扔出去诛杀敌人。  李道此刻也是万分紧张,将青云剑祭出,化成剑光笼罩住方圆,将袁星、雕、英琼和裘芷仙全部护住,手中剑诀随时掐着,准备迎敌。  只恨自己修为太低,诸多法术不能释放,否则何至于这般被动。  想了想,又将那丧魂铃祭出来,喷出一口灵气覆在上面,顿时那铃狂涨起来,变成一尊巨型的大钟模样,约莫有十余丈高,冒着黝黑的光芒,笼罩在李道等人的头顶,做第二层防御,以备来者不善。  他这才舒了一口气,有了这两层防御,相信不会瞬间被敌人放倒,便专心的用神识扫视周围方圆,寻出那敌人的藏身之所。  这个时候忽地却是传来数声娇叱:“大胆妖孽,竟然无礼!”  话音刚落,适才那四人所立之处忽地发出一道数十丈长,亩许方圆的五色火光,把天地照得通明,光到处风息树静,烟雾消散,顿时世界恢复光明。  接着便有三道红紫色、一道青色的光华,和两道金光,同时飞了出去。  英琼这个时候异常的紧张,见有数道光华冲天,以为朝自己等人打来,顿时不假思索的将紫郢扔了出去,化成一道十余丈长的紫色剑光,将天地渲染成一片紫色,颇有唯我独尊的味道,顿时将那两道紫红色的光芒拦住,立刻在空中绞成一团,隐隐发出风雷之色。  其余的那三道光华却是从英琼等人头顶飞过,并不落下,她正在诧异之时,先前那三女中年龄最长的说道:“我们是友非敌,姐姐怎么用飞剑相阻呢,两剑相斗,必有一失,姐姐快将剑光收回。”  英琼闻言,还是有些不解。  这个时候李道发话了,说道:“英琼还不将紫郢收回来,这几位是帮我们的,敌人另有其人。”  他神识敏锐,世界一恢复清明便察觉到了,正是那三女中,其中一女手中的古镜散发的五彩光华,将那妖法破了,其余几人的飞剑正是朝那暗算的敌人斩去,见英琼分不清敌我,连忙提醒道。  英琼这才确信无疑,暗自叫一声惭愧,旋即心中默诵紫郢归鞘,那紫郢忽地紫光一缩,顿时迅电般的飞了回来。  这个时候背后忽地传来一声惨叫,是一名女子发出的,英琼连忙回头一看,只见先前那非道非尼的女子,被李道用青云剑斩下一臂,顿时痛不欲生,朝来路飞去。  还有一个奇形怪状的男子,此时也化为一道遁光朝远去逃去。  李道恨极了那妖妇,无论如何仇是结下了,却是不能放过他们,大喝一声:“逃不了的!”  那早就祭在头顶的丧魂铃顿时发出一道赤色波纹,那妖妇和男子顿时身子一滞,李道的青云剑趁机将那妖妇斩成两截,那男子则被先前追来的三道剑光分尸。  李道收回了丧魂铃和青云剑,这才和英琼朝那四人走去,此次多亏了这四人帮忙破了那妖法,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否则自己没这么容易斩杀那妖妇。
  李道和英琼尚未开口,先前那三女中年长的那个先说道:“这位姐姐,何处得遇家母妙一夫人?请道其详。”  原本李道和英琼还是有一丝顾虑,内心在防备,如今听了这话顿时放松下来,原来和妙一夫人相识,只是听这女子的口气,妙一夫人好像是她母亲,莫非这帮人也是峨眉门下?  让李道和英琼搞不明白的是,此女如何知道他们曾经相遇过妙一夫人?  英琼开口问道:“这几位姐姐莫非也是峨眉门下,姐姐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曾与妙一夫人相遇?”  那七八岁的童子忍不住,抢先说道:“嗨!你先前的用那紫郢,乃昔年我峨眉教祖长眉真人的炼魔宝物,母亲曾言,非我教下之人,难以驾驭。看来你就是母亲飞剑传书说的那李英琼了。没错,我们正是峨眉门下,这位是我姐姐叫齐灵云,我叫齐金蝉,我两人是掌教齐漱溟的子女,母亲乃是妙一夫人。至于这两位,一位是黄山餐霞大师的爱徒,名字叫朱文,这位叫申若兰,乃是云南桂花山红花姥姥门下,现在一并入了我峨眉,咱们是同门。”  英琼和李道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原来这几位便是昨日妙一夫人对他们说过的那一班峨眉弟子,说不久后便可在峨眉相遇,没想到这么快就碰面了。  李道笑道:“原来是同门子弟,却是失敬了。我们三人昨日遇见妙一夫人,蒙幸被收录在门下,我叫李道,她叫李英琼,这一位叫裘芷仙,我们三人正要归山,不料中途这神雕淘气杀了人家的仙鹿,被一直追杀,若不是遇见四位,今日恐怕有一场恶战。”  齐灵云含笑的望着李道,说道:“你的事迹我已经知道了,家母昨日飞剑传书给我,将你诛山魈、斩木魃,护送英琼妹子的事情说与我听了,非常赞赏。说你年龄不大,便已经身剑合一,修为是我们这般人中最厉害的呢。今日一见,果然不虚,那妖妇修为高强,却被你一剑斩杀,当真厉害之极。”  李道笑了笑,说道:“妙一夫人真是有心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说起来惭愧,刚才若不是这位同门用法宝破了妖法,我还伤不了那妖妇。”  李道指了指朱文,又望向她手中捧着的一枚古朴的镜子,正散发着黄芒。  朱文一笑,却是没有说话。  那齐金蝉却是不服气的说道:“母亲这是偏心哩,我在九华山悬崖下,斩杀那美人蟒,怎么没听她夸过我一句呢,那蟒有千年道行,差点让朱文姐姐身陨。”  众人一听金蝉这孩子的气话,不禁都笑了起来,连李道都忍俊不禁。  齐灵云顿时有些无语,说道:“好好好,你最厉害还不行么,就你最爱显摆了!”  “噗嗤!”  一旁的朱文顿时忍不住笑喷了,这两姐弟也不知是冤家怎么地,总是喜欢斗嘴,偏偏灵云是大姐,金蝉还不肯服气,如今又杠上了。  那金蝉见众人笑话,特别是朱文的吃笑,更让他有些不爽,顿时小脸一板,说道:“我不和你们玩了,我和那雕去玩。”  说完便哼的一声,小孩子气的朝那神雕旁跑去,他注意这雕很久了,心中喜爱非凡,早就想找个借口去和这雕玩。  只是这雕很通灵,除了英琼是主人外,其余陌生人根本无法靠近它。  金蝉准备去摸它羽毛,这雕顿时朝后一纵闪过,顿时啼鸣一声,似乎在警告着金蝉别靠近。  顿时将金蝉气的哇哇直叫:“他们欺负我,你也欺负我,我今天就要坐你一回。”  说罢气汹汹的运起浑身真气,朝那鹰扑去。  “呖呖!”  那雕顿时一声厉叫,喙子如闪电一般朝金蝉啄去,似乎极为生气。  金蝉没想到这雕如此凶猛,骤不及防下只好掣出紫红双剑护身,顿时一阵电光闪烁,霹雳不断,声势骇人。  他这双剑乃是昔日长眉真人赠与妙一夫人的,仅仅次于紫青双剑,名唤霹雳,发出时有雷电闪烁,厉害无比。妙一夫人担心金蝉年小,又甚为淘气,便将这对剑赐予他护身。  “金蝉住手,不得伤了神雕!”  齐灵云连忙呵斥道。  那英琼也连忙喝止神雕,说道:“金眼师兄,快快住手,这位是我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齐漱溟的爱子。也是我的同门,切不可无礼!”  那神雕毕竟是灵物,又是常年跟随白眉和尚,修为是筑基期,出神入化,听了英琼的话,知道轻重,便收回了喙子,大翅微微一展,便躲过了霹雳剑的剑光。  那金蝉也及时的收回了霹雳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道:“这神雕如此灵异,真是令人吃惊,我就更要和你玩耍了。”  英琼连忙说道:“金蝉师兄,这雕原本是白眉大师座下的灵禽,前不久白眉大师飞升,这神雕便赐予我了,它性情凶猛,你可不要生气。”  说罢,又对那神雕说道:“金眼师兄,这位是金蝉师兄,你以后也要入峨眉门下,可不能弄生份了,金蝉师兄想和你亲近,你怎不知好歹呢。”  那神雕轻鸣一声,似乎在说我知道了。  金蝉顿时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先去轻轻的摸了它的羽毛一下,见神雕不似刚才那般躲避它,便大胆的搂住它的颈脖,翻身上了雕背,说道:“我的宝贝神雕,你带着我飞下吧。”  那雕顿时鸣叫一声,便展翅飞了起来,在空中盘旋。  直喜的那金蝉尖叫连连,欢喜的直打跌。  齐灵云见此,不由无奈的说道:“两位别见怪,我这弟弟乃是三世转身,父母亲大人一直觉的亏欠他甚多,疼爱有加,因此惯的他这般任性淘气,有时候连我的话都不听,两位别见怪。”  李道笑了一下,说道:“赤子之心,真令人羡慕,这是哪里的话。”  英琼自然更没什么意见,别看她脾气暴,但是也冰雪聪明,这不久后大家都在峨眉门下修炼,自然要打好关系。  众人又相互重新介绍一番,相互通了姓名,在场的除了裘芷仙和英琼尚未入道外,其余众人都是修为不凡,尤其是齐灵云,居然业已经快达到炼气巅峰,比之李道还要高出一截。  那朱文和申若兰也是不凡,虽然不如李道,但也相差不远,且看上去个个英姿勃发,根骨不凡,直让李道在内心称赞,这峨眉门下弟子都这般出色,果然是大派气象。  交谈一会,李道这才知道,原来齐灵云等人正是刚从云南桂花山福仙潭求药归来,正准备打道回峨眉,却接到母亲妙一夫人的飞剑传书,说有两个新收的门下弟子,可能要从剑阁经过,会有一劫,需要众人帮助,届时一起回到峨眉,开辟那凝碧崖的福仙圣地。  李道顿时恍悟,难怪这些人出手如此及时,也汇合的如此巧妙,原来是妙一夫人早有算计,心中顿时对那妙一夫人生出一股敬畏的感觉来。  齐灵云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了,便对李道二人说道:“妖人既然已伏诛,我们还是早些回到峨眉山吧,父亲不久就要从东海归来,命我们先一步开辟凝碧崖,作为我等的栖身之所。母亲曾言,英琼妹妹居住的那栖云洞,正是通往凝碧崖之所,此次我们去取那福仙潭底的乌风草,借了武当派半边神尼前辈的紫烟锄,正好用的上。”  英琼一听,顿时惊讶道:“原来我们居住的栖云洞还能下去那凝碧崖,不是姐姐说,还真不知道呢。上次金眼师兄带我去那凝碧崖,还是从悬崖飞下去的,惊险无比,若是能直接下去,自然能省事不少。话说那凝碧崖真是福仙宝地,若能在那里居住修行,真是不错。”  灵云等人一听,原来英琼早已经下过凝碧崖,不由纷纷羡慕无比。这可是被誉为炎黄大世界,七十二福仙洞地之一的仙家宝地,众人都听过它的大名,但还没见过呢,不由纷纷询问起英琼来。  英琼便将所看的一切,说了出来,众人不由浮现出心神向往之色,恨不得现在就去那里。  李道也是被吸引住了,心中想到,若真有这等好去处,倒是对修行大有裨益。  这个时候,那神雕带着金蝉回来了,众人便商量开始动身,仍旧是英琼和裘芷仙乘坐那神雕,李道带着袁星,其他人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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