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胜男是不是对太后有对一个人执念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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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现场《芈月传》海报7月18日,蒋胜男诉王小平、花儿影视著作权侵权案在浙江省温州市鹿城区法院正式开庭审理。从网上的口舌纠纷到走法律程序,从开始立案到正式开庭,该案件审理经历了长达一年多的漫长之路。尽管10天之前,案件双方已经完成了繁琐的庭前质证环节,本次庭审依然耗时近7个小时。作为一个倍受业界关注的案件,本次庭审通过浙江法院新闻网“知之汇”平台进行了网络直播。尽管法庭辩论多以理性分析为主,双方律师在交锋过程中也时有感性表达流露。原告律师认为《芈月传》著作权案是时下“资方霸道,编剧权益得不到保障”的典型个案,被告律师则反击蒋胜男“孩子气,恶意炒作,不知感恩”。究竟哪个版本描述更符合事实?真相就要大白。审判长当庭宣布:经过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已对案件相关事实基本查清,本案的判决将在合议庭评议以后,另择日期依法作出宣判。迷之诉讼请求根据双方合同约定,花儿影视已经支付蒋胜男剧本创作报酬,并在电视剧《芈月传》片头打有“原创编剧”的署名。在这种大前提之下,关于《芈月传》著作权之争主要体现在片花、海报等官方宣传活动上的“纰漏”。根据原告律师陈述,花儿影视侵犯了蒋胜男两种署名权,一种是蒋胜男作为原著小说作者的署名权,一种是蒋胜男作为《芈月传》剧本编剧的署名权。两项诉讼请求都基于《芈月传》片花、官方海报。除了官方宣传物料上的原著、剧本两项“署名权”,王小平被片方列为“总编剧”也被认为侵权。原告认为,在电视剧《芈月传》的官方宣传活动中,没有载明“根据蒋胜男芈月传同名小说改编”字样,且将王小平列为总编剧,侵犯了原告的著作权,请求判令王小平、东阳市乐视花儿影视文化有限公司停止侵权行为,在北京晚报、钱江晚报、新浪微博等媒体上就上述侵权行为向原告赔礼道歉,并各赔偿原告经济损失和合理费用1元。10天前,余飞[微博]曾经以被告方专家证人的身份在温州参加了庭前会议,作为行业资深专家,他对该案件的诉讼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对于自己曾经为此事做的工作,以及目前出现的意义,我抱着一种浓烈自嘲的心态:明知完全无意义,业内人士完全不可能为了这件事情闹纠纷,但我居然为此付出无比艰辛的劳动,甚至还背上了各种恶意的猜测。”对于“总编剧”的执念在最初的诉讼请求中,蒋胜男认为花儿影视“虚假宣称”王小平为《芈月传》电视剧的编剧或者总编剧,意在表明自己是《芈月传》的独立编剧。而在提交新的民事诉讼状之后,一定程度上承认了王小平对于《芈月传》剧本的编剧权。在当天庭审中,被告律师多次质询原告明确是否放弃更改前的诉讼请求,关于这个问题,原告律师一直不予正面回应,只是表示后一份诉讼状是对前一份的“深化和细化”。并且称,之所以修改诉讼请求,原因在于花儿影视在《芈月传》拍摄过程中一直对蒋胜男全封锁和全屏蔽,导致其不知晓王小平对于拍摄剧本的参与。花儿影视当庭提供了蒋胜男在电视剧拍摄期间探班剧组和孙俪[微博]的合影,该照片曾经发布在蒋胜男微博中。尽管放弃了“独立编剧”的诉讼请求,原告却对王小平“总编剧”的署名极为不满,认为侵犯了自己的署名权。原告及其代理律师透露着这样一种逻辑:最终拍摄稿剧本中谁写的内容多谁就应该署总编剧——虽然影视行业中并不存在这种逻辑。余飞认为“总编剧”一般由创作中起主导和判断作用的人员来担任,工作很可能包括:提出创意、寻找合适的编剧、协调各编剧之间以及编剧与资方之间的关系、主导创作过程、判断每一次工作的走向、监督每一个编剧的工作进程、亲自创作样本集甚至创作一部分剧本(也有可能一集都不写)等等。花儿影视称考虑到王小平对剧本创作的贡献,依据合同赋予的权利,为其署名“总编剧”。被告认为,花儿影视公司是按照王小平完成的拍摄版剧本摄制《芈月传》电视剧,而非按照蒋胜男版剧本摄制电视剧。在此情形下,花儿影视在《芈月传》电视剧作品中为蒋胜男署名“原创编剧”即已经履行对蒋胜男的署名义务,花儿影视公司在《芈月传》电视剧作品中为王小平署名为“总编剧”与蒋胜男无关,蒋胜男对此没有诉权,也无权禁止。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在本次正式庭审中,关于《芈月传》小说和剧本产生的先后问题也浮出水面。尽管在《芈月传》另一个案件——花儿影视起诉《芈月传》小说抄袭电视剧剧本中,似乎是专门用来处理这个争议的。与此相关的诉讼请求是关于原著小说的署名权:要求判决花儿影视公司在电剧剧《芈月传》官方海报、《芈月传》片花上未载明“根据蒋胜男《芈月传》同名小说改编”的行为侵害蒋胜男著作权。虽然在正式的电视剧片头,片方已经打出“本剧根据蒋胜男同名小说改编”,但花儿影视界定和承认的“同名小说”仅限于蒋胜男之前在网上发布的《大秦宣太后》7000字小说。因为制作团队之前曾经成功推出过《甄嬛传》,片方建议电视剧名字为《芈月传》。剧本(约八十万字)除与蒋胜男网络上发表的约七千字小说有关的比例极小的内容改编自该七千字小说外,其余部分均为原创剧本。事实上,蒋胜男和花儿影视签署的只是剧本创作合同,而没有小说改编合同。而原告方坚持认为,在签定剧本合同前已完成小说前4卷的创作,但关于小说完成时间一直没有提交严密的证据。片方按照合同约定,认可《芈月传》电视剧剧本和电视剧少部分内容根据蒋胜男7000字小说改编的事实,并在《芈月传》电视剧片头及DVD封面中载明“本剧根据蒋胜男同名小说改编”。不久前,天下霸唱诉《九层妖塔》原著署名权也正是因为片头未对其署名,蒋胜男争的却是片花、海报中的署名权。针对原告的诉讼请求,被告代理律师在《人民司法》期刊上找到一个类似案件的判决案例,该判例明确表示:“署名权的权利主体是作者,作品是作者享有署名权的前提和载体,离开了作品,离开了著作权法的领域,就不存在署名权;电影作品的署名权应以作品本身为载体,为宣传影片而制作的户外广告和宣传海报并非电影作品本身,有关署名的不当行为并不构成侵害著作权法意义上的署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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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用手机搜索倒是搜到了第一章以外的几章。贴过来给大家看看,因为有序言部分,故另开一新帖。就这几章而言,个人感觉蒋胜男的文风,不比流潋紫注重华丽细腻,且包含小儿女情怀,她更有凌厉刚毅的气势,多有历史厚重感。如果要比较,急忙而出的三本《如懿传》仅仅以宫斗为中心怕是略显单薄。
序章新华网西安6月13日电:
日,秦兵马俑一号坑第三次考古发掘如期进行。这是其沉寂20多年后迎来的第三次考古发掘。秦兵马俑一号坑是一个东西向的长方形坑,长230米、宽62米,坑东西两端有长廊,南北两侧各有一边廊,中间为九条东西向过洞,过洞之间以夯土墙间隔,估计一号坑内埋有约6000个真人真马大小的陶俑。
此前,陕西省考古研究所秦俑考古队在1978年到1984年间,对兵马俑一号坑进行了正式发掘,出土陶俑1087件。其后,考古队1985年对一号坑展开了第二次考古发掘,但是限于当时技术设备不完善等原因,发掘工作只进行了一年。
据资料显示,1974年兵马俑出土不久,因其军阵庞大,考古专家匆匆就给出结论,“秦俑坑当为秦始皇陵建筑的一部分。”此后各家就以此为定论。
但是不久之后,就有学界提出异议,认为这种先入为主的印象并不准确,而真正秦俑的主人,更有可能是秦始皇的高祖母,史称宣太后的芈氏,芈氏是秦惠文王的姬妾,当时封号为八子,所以又称其为芈八子。
后来,在出土的秦俑中,发现了一个奇异的字,刚开始学界认为是个粗体的“脾”字,后来的研究证明,另外半边实为“芈”字古写,所以这个字实则为两个字,即“芈月”。
借以此论,乃为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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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学者陈景元的论证:《探索发现-兵马俑的“神秘主人”》(因为大家说放在有话说里字太小,看得人都眼花了,所以我只好挪到上面来,不是故意要占字数哦)
探索发现-兵马俑的“神秘主人”
1974年3月,陕西省临潼县西杨村的几位农民在打井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让全世界震惊的秘密。
几个农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镢头刨下去却唤醒了一个沉睡了千年的地下军团。
发现秦始皇兵马俑的消息不胫而走,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世界各地的参观者向西安涌来,都想一睹兵马俑的恢宏气势。当时的法国总理希拉克在参观了秦始皇兵马俑后兴奋地赞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并在留言簿上写道:“不看兵马俑不算到过中国”。
秦始皇兵马俑俨然已经成了中华民族的骄傲,成了中国的象征。
然而,有一个人却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兵马俑根本不是秦始皇的陪葬,兵马俑的主人另有他人。
提出兵马俑不是秦始皇的陪葬观点的人名叫陈景元,他是建筑学方面一名普普通通的学者,退休之前在江苏省国土局工作。
其实,陈景元早在浙江金华老家读高中时就对秦始皇陵的历史传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有关秦始皇陵神秘地宫的传说更是让他十分的痴迷。1957年,陈景元如愿以偿地考入了西安建筑工程学院,他想用建筑学方面的专业知识对秦始皇陵地宫进行一番新的研究。报到第二天,怀着满腔热情的陈景元就只身一人前往秦陵一带考察,从此便开始了对秦始皇陵历时50年之久的研究历程 。
陈景元对秦始皇陵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这里不仅留下了他学生时代的美好回忆,还寄托着他的一个探秘的梦想。陈景元始终没有忘记这个梦想,除了用业余的时间搜集各种有关秦始皇陵的资料用来研究外,他几乎每隔一到两年就要跑到秦始皇陵进行田野考察。
早在1974年以前,陈景元就完成了一部叫《骊阿集》的著作。在书中,陈景元从自己建筑学的专业角度阐述了阿房宫并非秦始皇所建的理论,并大胆地提出秦始皇生前并没有为自己建造过陵墓的惊人观点。陈景元认为,秦始皇既然生前没有为自己预修过陵墓,那么,像兵马俑这么宏大的陪葬坑肯定不是秦始皇的。
正是陈景元得出的这个结论引出了他和南京博物馆同志的一次不经意的谈话,正是这次谈话让陈景元从此开始了对兵马俑的研究。
在兵马俑考古发掘现场,考古队员住的帐篷里,陈景元幸运地见到了当年兵马俑考古队队长、秦始皇兵马俑前任馆长袁仲一教授。一听到陈景元想看看兵马俑的考古发掘现场,袁仲一十分热情,一边带他到处看看,一边兴致盎然地给陈景元做着讲解。
这次相遇是陈景元和袁仲一生平第一次会面,然而,陈景元和袁仲一以及兵马俑考古队在学术观点上的分歧也正是从这次会面开始的。
原本就认为兵马俑坑不是秦始皇陪葬之物的陈景元在这次西安考察当中发现了一个重大疑点。
他认为,从秦始皇陵到俑坑最近也要1.5公里,如果再加上俑坑本身的宽度,这个距离还要远一些。从常理上讲,谁会把陪葬放置在这么远的一个位置上呢?
骊山一带是块风水宝地,除了秦始皇陵外,经常会在周边发现其他墓葬,有些墓葬甚至互相叠压在一起。既然这一带墓葬密度相对较大,怎么敢肯定兵马俑就一定是秦始皇的陪葬,它的主人为什么不会是埋在附近墓葬里的人呢?
并且,陈景元觉得,正式的考古发掘工作还没有开始,很多具体的工作还没来得及开展,各大媒体就以“陕西发现秦始皇兵马俑”的大标题争相进行报道,这不成了先定性,后发掘了吗?这显然有悖于考古工作的程序。
所有的这些都让陈景元对兵马俑的主属问题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由于没有相关的说明资料,陈景元对兵马俑的疑惑也与日俱增。他凭着当年对秦始皇陵研究的经验,感觉到考古队的这次判断很可能是个错误。
他把这些疑问写出来,转给考古队,希望得到圆满的解释,然而,陈景元始终没有得到回信。
那么,考古队的专家为什么没有答复他提出的问题呢?当年的兵马俑考古队又是如何对兵马俑做出定性的呢?在兵马俑的考古发掘现场又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呢?
袁仲一是当年兵马俑考古队的队长,自日随考古队来到了西杨村,在这里一干就是30多年。他参与了兵马俑坑的勘探、发掘和研究的全过程,是兵马俑考古界最具权威的专家,享有“秦俑之父”的美誉。
在他的记忆里,74年到76年是一段令他至今难忘的时光,在这段日子里,他和考古队员们不仅经历了发现沉睡了2000多年的地下军团的喜悦,也经受了酷暑、严寒,工作环境恶劣等带给他们的重重考验。
袁仲一和考古队的队员夜以继日地工作着,每一天都不敢懈怠。但原本预计一个礼拜时间完成的工作,一干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因为,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是,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罕见的、超乎想象的大型陪葬坑。虽然挖了很多的试掘方,也找到了1号兵马俑坑的边界,但谨慎的考古学家们却仍旧不敢妄下结论。
袁仲一当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既兴奋,又担心。怕万一出了差错成为考古史上的笑柄。尤其在当时的政治环境下出了问题,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为了稳妥起见,考古队又对1号坑进行了复探,复探比初探工作更为细致,几乎照顾到了俑坑的每一处细节。最终的试掘工作在1975年6月底结束,而有关兵马俑坑在学术上的定性,即兵马俑时秦始皇的陪葬这一观点正是在这时才得出的。
此后,兵马俑才开始以“秦始皇的陪葬”的身份被刊登在各大报纸、杂志上。
所以,袁仲一认为,考古队是在对兵马俑经过了历时一年多的勘探和发掘、研究工作以后,对兵马俑坑进行的定性的。而陈景元怀疑兵马俑先定性后发掘,可能是因为不太了解情况而做出的一种猜测。
那么,既然是考古队经过仔细勘探和考古分析后得出的兵马俑是秦始皇的陪葬这一定性结论,面对陈景元提出的种种怀疑,考古队为什么不出来解释一下呢?
在袁仲一教授看来,其实,当他和陈景元的初次见面时,就已经回答了陈景元的疑问。
袁仲一教授指出,当时,考古队的勘探结果已经表明在西杨村发现的兵马俑是中国乃至世界上罕见的大型陪葬坑。俑坑属于秦代,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么,在秦国的历史上,能够有这么大的财力和魄力修建如此庞大的陪葬坑的,除了秦始皇,还会有谁呢?
袁仲一教授认为秦始皇陵园的范围十分广阔,除了秦始皇陵地宫之外,还环绕有内城和外城。兵马俑虽然在外城之外,与秦始皇陵墓的距离貌似很远,但从秦始皇陵和兵马俑坑的面积看他们还时很相称的,它们之间的距离也是合乎比例的。
袁仲一教授认为,考古队通过勘探所做出的判断应该是准确的,并且是有历史文献支持的。
然而,正是袁仲一教授提到的这段历史文献,却引来了陈景元新的质疑。
陈景元认为,即便是古书中提到的秦始皇曾命令丞相李斯将陵墓范围扩大三百丈这件事是真的,那其中的问题也仍然存在。他认为,秦代的三百丈换算成今天的国际标准尺寸应该是690米,也就是秦始皇陵园只向外扩大了690米,这与兵马俑坑与秦始皇坟墓之间的1500米的距离相去甚远。陈景元认为,考古队一定是忽视了这点,误把兵马俑坑纳入到秦始皇陵园的范围之内,从而导致了对俑坑主属和性质的错误判断。
除此之外,在当年的考古队还流行着对兵马俑的另一种分析。
古代的秦国人都信仰一种观念,即人死后灵魂是不灭的,生前怎样,死后还要怎样。秦始皇自然也逃脱不了这种观念的局限。他生前是称霸六国、不可一世的皇帝,他死后仍然需要一支威武雄壮的军队守卫他的亡灵。兵马俑正是在这样的一种观念下诞生的,所以它被安置在秦始皇陵地宫城墙的外面,象征着守卫京城的部队,离陵墓有一段距离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陈景元仍觉得袁仲一和考古队的解释流于表面,他十分确信自己曾经得出的秦始皇没有预修过陵墓的结论。并且,对袁仲一教授和考古队提到的秦始皇陵面积为56.25平方公里这个数字,陈景元还有着自己的看法。
陈景元认为,考古队得出的秦始皇陵56.25平方公里面积的数值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当年规划的森林公园的范围,陈景元怀疑考古队的这个说法只是想为秦陵和兵马俑坑之间遥远的距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么,秦始皇陵园的面积真的有那么大吗?兵马俑坑到底和秦始皇陵有没有关系呢?
吴永琪是兵马俑博物馆的现任馆长,他主持修复了铜车马,由于修复技艺十分精湛,在业界很有名气。对于兵马俑的定性问题,吴馆长有自己的见解。
袁仲一教授和吴永琪馆长的解释似乎给这场关于兵马俑定性问题的讨论画上了一个句号。但陈景元仍然不甘心承认这个结论。因为如果他承认秦始皇曾经为自己修建了这么大的一座陪葬坑,那就意味着他以前所有关于秦始皇陵的研究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为了证明自己的理论,陈景元几乎查阅了所有已出版的兵马俑的资料,就连兵马俑博物馆内部的论文集他也一篇都不落地研究了。
终于,陈景元又发现了几条有利的证据。
陈景元认为,兵马俑坑中出土的秦俑似乎落后于秦始皇的时代,它看上去更像是更早一点的文物。
在兵马俑的一号坑和二号坑中,大量的步卒围绕着战车排成一列列整齐的大小方阵,陈景元从而做出判断,战车是这支部队的主力,是主要的作战方式。
然而,自殷周以来,直至春秋时期,随着战争规模的不断扩大,车战的弱点也逐渐地暴露出来:在两军作战的过程中,往往会出现备前则后寡,备左则右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相互之间不能救援的危险状况。那么,作为一名富有作战经验的统治者,秦始皇还会在交战时大量使用已经落后了的战车吗?
陈景元指出,秦始皇当政以后,征战四方,统一六国,连年的战争迫使他对军队的结构进行了优化调整,他大量采用骑兵和步兵相配合,使之更加轻便,易于作战。从这点判断,兵马俑坑中的那支以战车为主力的部队应该不是秦始皇的军队,它的年代肯定更早一些。
对于陈景元的这个推断,袁仲一教授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他认为,不能因为俑坑中出现了战车就否定它属于秦始皇的可能性。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文字记载说秦国取缔了战车,作战时完全倚靠步兵和骑兵。战车虽然有它的局限,但是在两军交战时,战车所表现出来的速度和冲击力的优势是步兵和骑兵无法比拟的。兵马俑坑的军阵,正是战车、骑兵和步兵有机组合的典范。
陈景元显然并不同意袁仲一教授的这个解释,因为他又指出了俑坑中的另一个疑点。
陈景元认为,兵马俑坑中发现了很多笨重的青铜材质的兵器。虽然青铜兵器在古代曾被广泛使用,但随着冶铁技术的发展,铁兵器材质轻、韧性好、杀伤力更大的优势逐渐被人们所认识。在战国时期,楚、韩、燕、赵的钢铁刀尖就已经锋利无比,并且种类繁多。
陈景元认为,秦始皇这样一位善于征战、能够统一六国的国君,会放着先进的铁兵器不用而去选择已经落后的笨重的青铜兵器为他陪葬吗?这显然有悖于常理。
尤其是在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他收缴了大量的铁兵器,汇聚了一批高水平的冶铁技术人才,他应该更加有条件更新部队的武器装备。
陈景元认为,咸阳附近发现的秦国冶铁遗址和秦始皇陵西侧的刑徒墓中出土的铁剑都可以说明,在秦始皇统治的年代,秦国进行过铁兵器的生产。并且,书上曾经记载秦国的宫殿为防刺客“以磁石垒门”的说法,似乎也在暗示铁兵器在秦国的使用是很普遍的。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出土大量铜兵器的兵马俑坑不是秦始皇的陪葬,它的主人很有可能是早于秦始皇的另外一个秦国的统治者。
青铜剑一般都是短剑,它无法做长的原因是因为青铜材料容易折断。春秋战国时期,最负盛名的越王勾践剑,全长不过55.6厘米。青铜剑普遍宽而短,60厘米似乎是青铜剑的极限。而1974年,在兵马俑坑的黄土中,考古人员发现了一把完全不同的青铜剑。令专家吃惊的是,这把剑的长度竟然超过了91厘米。
对秦剑做的化学定量分析显示:它的铜锡配比让青铜剑的硬度和韧性结合得恰到好处。但秦剑更让人着迷的地方,是它的外形。袁仲一先生仔细地研究了秦剑奇特的形状变化,他指出这种设计使秦剑的受力部分得到加强,而又保持一定的弹性,同时剑身又不会过于沉重。
由此可见,兵马俑坑中出土的这些铜剑可谓是青铜剑铸造工艺的巅峰之作,它的长度、硬度和韧性达到了几乎完美的结合,攻击性能也因此大大的增强。在没有精密机器的古代,能够铸造、打磨出这样精准的高质量的青铜剑,恐怕也只有秦始皇才能做到吧!
然而,陈景元对兵马俑坑的质疑仍然没有结束,他指出,秦始皇的军队既然是一支能够统一六国的强者之师,在装备上也应该是一流的,然而,俑坑里的这些兵俑没有任何头盔保护。难以想象,这种简陋的武装能在近距离厮杀的战场上获取全面的胜利。
的确,在秦始皇陵的附近考古人员发现了一个石铠甲坑。从已经拼合起来的石盔石甲,我们似乎看到了秦**队威武的英姿。然而,奇怪的是,既然秦国的军队配有头盔,那兵马俑坑中的兵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戴头盔呢?难道兵马俑坑里的这支地下军团真的不是秦始皇的吗?
在中国历史上,秦人的文化和秉性是独一无二的。秦人出身于大西北的草莽之间,与游牧民族混居。在当时文明高度发达的中原国家眼里,他们是落后野蛮的民族。在秦人看来,尚武、为利益而竞争是天经地义的。
并且,著名的改革家商鞅为秦国制订了一套任何别的国家都无法忍受的严苛法律。商鞅规定:秦国的士兵只要斩获敌人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爵位一级、田宅一处和仆人数个。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显然,商鞅制定的这项规定对于素日衣食不饱的普通秦人来说无疑具有强大的诱惑力。
或许正是在这种利益的驱使下,原本就好战的秦军干脆脱掉了笨重的头盔和重甲,置生死于度外,冲上战场与敌人拼杀。因为一旦他们取胜,不仅自己能升官晋爵,全家也会跟着收益。
司马迁在《史记》中对秦军的这一行为也有描述:战场上的秦军竟然袒胸赤膊,索性连仅有的铠甲也脱掉了。
由此看来,兵马俑坑中的这支军队正是在向后人传达着秦人强烈的尚武精神。这些没有戴头盔的军人才是秦国最勇敢、最有战斗力的神勇之兵。
然而,陈景元对兵马俑的质疑并没有因此而结束。
在兵马俑的手臂上,陈景元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文字,这个似曾相识的神秘文字给陈景元带来了无限的困惑。然而,随着陈景元对这个神秘文字的破译,关于兵马俑主人的秘密也逐渐地浮出水面。
1974年,西安临潼县西杨村发现了一座举世罕见的秦代兵马俑坑。经过专家们的仔细勘探和研究,认定俑坑是秦始皇陵墓的陪葬,而俑坑中这些按照真人大小塑造的陶俑正是当年跟随秦始皇征战四方、统一六国的神勇之军。
然而,一个叫做陈景元的人却不同意这个观点,他首先对兵马俑坑和秦始皇陵之间的距离提出质疑,而后又对俑坑中出土的战车、兵器和陶俑提出了与专家截然不同的意见。
那么,在陈景元的心中,谁才是兵马俑的真正主人呢?
1975年,一篇题目是《临潼县秦俑坑试掘第一号简报》的文章,其中的一幅图片引起了陈景元的注意。
图片上显示的是兵马俑的一个局部,上面刻有一个奇怪的文字。在众多的兵马俑身上,大都刻着一些文字,这些文字和今天的文字十分接近,在写法上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
但这个字不同,陈景元从来没见过这个字。虽然他一直以来都执着着秦始皇陵的研究,对秦国的文字并不陌生,但像这样奇异的文字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在秦兵马俑考古队撰写的《试掘简报》中,专家把这个奇怪的文字解释成“脾”字。然而,对考古队的解释陈景元却有着自己的见解。
陈景元翻阅了容庚编著的《金文编》和徐文镜编写的《古籀汇编》,发现构成“脾”字右半部分的“卑”字有很多形式的写法。然而,在众多的字形当中,没有一种写法符合兵马俑坑中发现的那个奇异的文字。从而,陈景元认定,把陶俑上的神秘文字解读成“卑”字并不恰当。
陈景元确信,这个神秘文字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破解了那个神秘文字,就能还原历史的真相。
令陈景元没想到的是,他对这个字的困惑竟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得到了解决,并且,这个答案还引出了他对兵马俑主人的惊人发现。
1976年,陈景元在得知西安发现兵马俑的消息后亲自跑到了西安,在西安文管会的办公室里,当有关负责人了解到陈景元曾经毕业于西安建筑工程学院,又一直利用业余时间研究秦始皇陵以后,小心地拿出一块秦代的桶瓦给陈景元看。
在这块瓦上也刻着一个奇异的文字,左边的字陈景元不认识,但右边的月字还是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
陈景元带着描下来的桶瓦上的奇异文字回到住地南京,然而,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陈景元对这个字的研究仍然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面对浩如烟海的古代文字,陈景元一筹莫展。
一个偶然的机会,陈景元在图书馆里结识了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古文字专家段熙仲教授。经过仔细查对和认真分析,段教授认为,秦代桶瓦上左边的文字为“芈”字的一种变体字。这应该是两个独体字,读作“芈月”。
段教授对“芈”字的破解消除了长久以来陈景元心头的困惑,这让他感到如释重负,但很快,陈景元又想起了那个一直令他疑惑的出现在兵马俑身上的神秘文字。那个字总是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影子跟着陈景元,让他十分好奇地想去揭示隐藏在神秘文字背后的秘密。
“芈”字对陈景元来说并不陌生,在他以前的研究中,就曾经遇到过一个姓“芈”的人。此人是秦始皇的祖母——秦惠文王的王妃,一个曾经在秦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女人秦宣太后。
陈景元认为,阿房宫遗址上出土的桶瓦上的这个文字,正好印证了他提出的阿房宫始建于秦惠文王的理论,同时,陈景元也把这两个字作为表征宣太后身份的最有力的证据。
或许是段教授的分析方法给了陈景元极大的启发,他在汪静山编辑的《金石大辞典》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陈景元发现毕业的“毕”字在古代有三种写法,其中一种写法的局部正是他要找的那个出现在兵马俑坑身上的神秘文字的右半边。更让他惊喜的是,“毕”字还有一种繁体字写法——(毕)它是由一个“田”字和一个“芈”字上下组合而成。陈景元由此认定,刻在兵马俑身上的那个神秘文字的右半边应该就是“芈”字。而且,他还大胆地做出了进一步的推断:兵马俑身上刻的“月芈”和阿房宫遗址桶瓦上刻的“芈月”应该是一回事。
陈景元认为,这两处发现的文字都在暗示着一个事实,那就是阿房宫和兵马俑都和宣太后芈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从而,陈景元断定,兵马俑的主人不是赫赫有名的秦始皇,而是他的祖母秦宣太后。
陈景元并不同意袁仲一教授的解释,他坚信兵马俑身上那个神秘的文字一定和秦宣太后有着特殊的联系。
在兵马俑的附近考古人员发现了一座秦代大墓,这座墓虽然还没有进行考古发掘,但陈景元认为,这很可能就是秦宣太后的陵墓,而巨大的兵马俑坑则是为宣太后送葬的一支仪仗部队。
然而,陈景元却有着不同的观点。他认为,如果把多种古代文献对照起来看,就会发现这些资料实际上已经十分明确地标注了宣太后陵的确切位置,而这个位置正是秦兵马俑的附近。
的确,《史记·秦本纪》中记载:“秦昭王39年,太后薨葬芷阳骊山。”然而,骊山又在哪里呢?
陈景元在李泰编写的《括地志》中找到一则这样的记载:“骊山在雍州新丰县南十六里”。
结合《史记正义》中对宣太后陵位置的描述“雍州新丰县南十四里”,陈景元得出结论,宣太后的陵应该在骊山往北1公里的地方。如果宣太后陵的位置用一个坐标表示的话,这就好比得出了一个坐标的纵轴。
在另一个文献《史记集解》中记载:秦始皇陵“在雍州新丰县西南十里”。这说明秦始皇陵和宣太后陵的位置关系是秦始皇陵在西,宣太后陵在东,并且相距正好在2公里左右。而这一点证据似乎确立了坐标的横轴。横轴和纵轴的交点所指示的正是那座尚未发掘的秦代大墓所在的位置。
陈景元认为,他对宣太后陵位置的确定更加证明了兵马俑坑就是秦宣太后的陪葬坑。
袁仲一教授是这个神秘大墓的勘探者之一。根据勘探结果,他并不认为这个墓和兵马俑有什么关系。他指出,如果兵马俑是为宣太后陪葬,根据以往的惯例,女性的陪葬中至少要出现一些和女性有关的东西,以宣太后高贵的身份,至少要有一些女性侍俑,女性的歌舞俑或是女性生前喜欢的东西。然而,在兵马俑坑中,除了与军队有关的东西外,其他能够体现女性特征的随葬品完全看不到。所以,袁仲一教授坚持认为,兵马俑坑和秦宣太后没有任何关系。
专家对那座神秘大墓的解释似乎让陈景元有些失望,但他又提出了一条令人意想不到的证据。
陈景元认为,兵马俑中出现的很多发髻偏于一边的陶俑,这恰恰是古代楚人特有的习俗特征。
在《淮南子·主术训》中早有记载:“楚文王好獬冠,楚国效之。”这说明楚国很流行这种歪髻,以至于全国上下纷纷效仿。
另外,陈景元认为宣太后的姓氏中也可以找出歪髻渊源。宣太后的 “芈”姓在《说文解字》中被解释成羊的鸣叫,其中,这个部分“#”被解释成羊角。陈景元认为,芈姓的楚人对羊角有一种特殊的偏爱,或许是对羊的一种图腾导致了他们对状如单只羊角的歪髻的喜爱,而兵马俑坑中那些梳着歪髻的士兵很可能就是随宣太后来到秦国的楚人。
陈景元并不同意袁仲一教授的解释,因为他觉得在兵马俑身上,他还可以拿出证据。
陈景元发现,兵马俑原本是有颜色的。在发掘的时候,很多俑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颜料。这些颜料的颜色十分鲜艳,并且从颜料的位置和颜色判断,他们的衣服是五颜六色的。
陈景元认为,在秦始皇生活的年代,金木水火土的阴阳五行说十分盛行,被统治阶级奉若神明。当时的周崇尚火德,秦始皇灭周之后认为是自己的水攻克了周的火,因此把水德作为秦国精神崇拜的对象。而在秦代,人们认为五行里面水相对应的颜色就是黑色。
陈景元指出,秦始皇在统一六国后,正是受这种思想的影响,颁布了一系列的法令强制实行,并且,文献中可以找到这样的记载:“方今水德之始,改年始,朝贺皆自十月朔;衣服、旌旗、节旗,皆尚黑”。
陈景元认为,秦始皇既然把“尚黑”作为一项法令颁布,那它实行起来一定是十分严格的。至少要出现以黑色为主色调的衣服颜色才算得上是执行了尚黑的法令。所以,兵马俑坑中出土的这些衣着五颜六色的兵俑如果放在秦始皇时代就很难解释得通,但如果放在宣太后的时代,那就会得到合理的解释。
但陈景元认为,从古代文献上看,秦始皇是一位具有强烈的统一天下思想的君王。秦始皇不仅规定衣服、旌旗皆尚黑,还在全国强制推行小篆,统一货币和度量衡。他把天子的符传、法冠、舆乘等所使用的数量规定为六。为发展全国水陆交通,秦始皇又实行“车同轨”,修建由咸阳通向燕齐和吴楚地区的驰道,以及由咸阳经云阳直达九原的直道;在西南地区修筑了“五尺道”,开凿沟通湘江和漓江的灵渠。
由于秦始皇信奉战国时期流行的阴阳五行的说法,认为秦国崇尚水德,水主阴,阴代表刑杀,于是秦始皇以此推行严刑酷法。陈景元认为,严酷的刑罚保证了秦始皇制定的规章制度得以很好地执行,车同轨的制度也不应例外。
然而,陈景元认为从兵马俑坑中出土的与真车等大的车辆中,车的轮距并不统一,而在俑坑边上出土的铜车马坑,按照真车大小换算过来时,两辆车的轮距都与俑坑中车辆的轮距不一致。由此,陈景元推测铜车马也不是秦始皇的随葬。
并且,陈景元还认为,在历代,数字都代表着身份贵贱的等级差别。在周早有天子驾六的记载,秦始皇自己颁布法令规定天子使用的数字为六,但铜车马所使用的马匹数是四,俑坑中车辆使用的马匹数也是四。他又怎么可能在自己的陪葬坑里使用低一级的数字呢?
而这些令人困惑的细节正好证明了兵马俑坑的主人只能是秦宣太后,而不是秦始皇。
虽然袁仲一教授针对陈景元提出的质疑进行了详尽的解释,但陈景元仍然觉得他对兵马俑的分析流于表面,缺乏直接而有力的证据。那么,面对陈景元一次又一次的质疑,袁仲一教授在想什么?他是否能最终拿出陈景元所认为的直接证据呢?这场关于兵马俑的主人的讨论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呢?
袁仲一教授指出,在兵马俑1号坑中出土了很多秦代兵器,其中在一种被称作“戈”的兵器表面,明确地刻有“五年相邦吕不韦造”的铭文。
吕不韦是秦始皇的丞相,相当于今天的国家总理。跟随秦始皇近十年的时间。他的职责之一就是负责秦国的兵器生产。在吕不韦编撰的历史文献《吕氏春秋》中有“物勒工名”的记载,这是一项让器物的制造者必须把自己的名字刻在所造器物上的规定。这些文字原本是为了方便追查出残品器物的制作者,但它的存在却为今天给兵马俑判定年代提供了极为重要而且十分准确的事实依据。
袁仲一教授认为,兵马俑中“吕不韦戈”的出现已经充分说明,兵马俑是秦始皇的陪葬已然是个不争的事实,任何关于兵马俑的疑问都会因为“吕不韦戈”的出现而逐渐消退。
然而,即便是兵马俑的权威专家做出了结论性的判断,陈景元依然又提出了质疑。
陈景元指出,在兵马俑坑的考古报告中一共就提到过5个有“相邦吕不韦”字样的戈,其它的兵器都没有明确的年代标志。比如,兵马俑坑中还出土了一些被称作“铍”的秦代兵器,在这些兵器上只注明了“十七年”“十八年”的字样,没有其它标志朝代年份的信息,所以,这样的铭文很难判断这些兵器应属于哪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监管兵器生产的秦国丞相吕不韦在任不过十年的时间,并且,在秦始皇十二年的时侯吕不韦就死了。所以,陈景元认为,标有“十六年”铭文的铜铍肯定不是指“吕不韦十六年”,由此推断,除了5个刻有“相邦吕不韦”铭文的戈的兵器外,其他没有明确纪年的兵器应该都不是秦始皇时代所造。
对于陈景元的推断,兵马俑博物馆的专家马上进行了反驳。
袁仲一教授指出,在很多兵器上都可以看到刻有“寺工”字样的铭文。寺工是秦始皇设立的专门负责制造兵器和车马器的一个国家机构。所以,兵器上“寺工”的字样也能明确兵马俑坑是秦始皇时期所建,而俑坑的主人就是秦始皇。
并且,专家们还认为晚期的文物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早期的墓葬中的,所以,兵马俑坑的年代还是要以在俑坑中出土的有明确纪年的“吕不韦戈”的年代作为判定依据。
陈景元认为,兵马俑博物馆的专家提到的是考古界的一般规则,但这个规则并不适用于兵马俑坑,因为,兵马俑坑在秦朝末年曾经遭到过农民起义军的破坏和焚毁。这就说明,在兵马俑坑中很有可能遗留下起义军携带进来,但有可能因后来起火,慌乱之中没有带出去的这5件吕不韦戈。
但陈景元并不同意袁仲一的解释,而且,他还拿出一张照片来支持自己的观点。他认为照片泄露了“吕不韦戈”出土时的一个小秘密——它不是在俑坑的地砖上出土,而是在离地砖有一定距离的淤泥层上被发现的。
陈景元提出疑问:如果“吕不韦戈”要是和俑坑同处于一个年代,它为什么不出现在俑坑的地砖上,而是跑到距离地砖29厘米到250厘米的淤泥层上了呢?
一层层的淤泥,无疑就是一种最真实的时间年轮。从历史上临潼大暴雨的频率及旱涝交替的规律特点看,形成这么厚的淤泥的时间,至少在40多年以上。再加上俑坑修建的时间,陈景元推断,俑坑的实际年代应该比淤泥层上出土的“吕不韦戈”的年代早50到60年。
文献中记载,宣太后死于秦昭王42年,秦始皇死于秦始皇37年,这两个年代之间差了55年,所以,陈景元认为,俑坑如果从吕不韦戈所处的年代往前推50到60年,正好就推到宣太后去世的年份了。由此,陈景元推断,在兵马俑1号坑中出现的5个“吕不韦戈”应该是秦末农民起义军在焚毁俑坑之前带入俑坑,后来又不慎遗失在里面的。所以,在他看来,俑坑的真正主人只能是比秦始皇早逝55年的秦宣太后。
似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料想到这场关于谁是兵马俑的主人的讨论会变得这样复杂,陈景元不断地提出疑问和自己的观点,兵马俑的研究专家们根据现场勘探和多年的一线发掘掌握的材料进行解答和更正。那么,对于陈景元提出的秦始皇时代的5件吕不韦戈为什么会出现在淤泥层上的说法兵马俑的研究专家又是怎样看的呢?
专家指出,戈是一种固定在长的木柄顶端来使用的古代兵器,在俑坑中最初应该是由站立的兵俑拿在手中,戈处在一个高于兵俑头顶的、悬空的位置。那么,将近2000年的漫长时间里,俑坑可能会因为地面渗水和洪水等自然原因涌入大量的水流而形成淤泥层,木柄也可能在这个时期逐渐地腐烂掉,终有一天,当固定铜戈的木柄完全腐烂,难以支撑铜戈的重量时,悬空的铜戈就会因为失去载体,掉到积累了一定厚度的淤泥层上。
兵马俑的研究专家对陈景元提出的“吕不韦戈”为什么会出现在淤泥层之上的问题做出了近乎完美的解释。有关谁是兵马俑的主人的讨论似乎也有了一个明确的结果。
专家认为,兵马俑属于秦始皇的陪葬已然是个不争的事实,从1975年考古队进入西杨村进行考古发掘至今,不断有出土的文物和实地勘探报告可以证明这一点。
虽然,兵马俑坑的考古工作至今还没结束,但相信,随着秦始皇陵周边的考古勘探工作不断推进,考古专家的深入研究,笼罩在秦始皇陵上面的迷雾将逐渐淡去,呈现在大家眼前的将是一段真实的秦国历史,一个恢宏的地下王国。
PS:个人认为,陈景元教授的论据挺有说服力的,但是有两个很重要的点个人有异议:
1、对于兵马俑带着楚风,并不是宣太后归楚之意,而是宣太后的弟弟魏冉芈戎久执兵权,宣太后大力任用她的族人,宣太后之后,曾有记载,芈氏族人在秦有三千人,因此宣太后的亲卫队中楚人甚多,俑是依活人而塑,所以秦俑不免所以带着许多楚人军士。
另一个方面,可以反证这不是秦始皇陪葬,因为古人事死如生,俑必是按照秦始皇亲信军队所塑,而秦之灭楚,极之惨烈,有“楚虽三户,亡秦必楚”,秦一统后,他的亲军肯定都是秦朝铁杆军,而六国旧军都发去修长城了。秦始皇没有活腻了,在和楚人结下如此深仇之后,还在自己的亲军中任用如此多的楚人,甚至在统一服制之后,他的亲军中还带有如此浓烈的楚风特色,这是不可能的。
2、宣太后死后第八年吕不韦就已经入秦掌重权,从吕不韦入秦到秦始皇统一天下,肯定有多次修缮王陵的工作,“吕不韦戈”因此进入秦俑陵地,并不奇怪。就好象现在我们如果去修明十三陵,掉个可乐瓶子,后世并不能因此而认定,明代已经有可口可乐了。
3、第3点是我自己的看法,俑是殉葬品,多半在临死前或者刚死后烧制的,反正泥坯一弄,炉里一烧就得。有记载宣太后曾经在生前多次准备过自己死后的事,比如说要魏丑夫陪葬,还有大臣同她说先王在地下怕是怒火万丈了,因此一辈子迷信武力的宣太后大有可能带一支庞大军队下去防身。而秦朝的大规模王陵也是在宣太后执政时即史学家说的秦昭襄王中前期扩建的,再加上宣太后死后还有个孝顺儿子昭襄王,肯定也会在母亲死后为她烧大量的兵俑,因此宣太后墓有大规模俑群可能性很高。而秦始皇求的是长生,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死,早知道他就不会外出了,早知道他也会早早叫回扶苏了。所以,他可能修陵,但不会这么早备俑,就象我们现在人还活着,谁说给你备了一叠纸钱准备烧给你一样,太晦气啦。而秦始皇死后,胡亥继位时,先是忙着杀扶苏,后来又将所有可能跟自己争位的兄弟杀光光,赵高则把李斯以及始皇时重用的臣子杀光光,所以这个时候,给秦始皇大规模烧俑的可能性不高。当然,这是我的个人看法,仅供参考。
好,题外话说完,我们开始进入正文故事。
天命吉日兮辰良,穆将愉兮上皇。 抚长剑兮玉珥,璆锵鸣兮琳琅。
——屈原《九歌•东皇太一》
第一章、天命
“臣夜观天象,发现有霸星初生,乃主后宫将有孕者,当生横扫六国,称霸天下之人。”
楚威王站在高台上,凝视台下:“唐昧,此言当真?”
公元前333年,即战国时楚威王七年,楚威王先是打败越王无疆,尽取吴越之地,因觉得南京有“王气”,于是在长江边在石头山上埋金,建立金陵邑。刚取吴越,楚威王又于同年大军伐齐,与齐将申缚战於泗水,进围徐州,大败申缚,占据大片齐地。
楚威王刚刚得胜归来,就有专掌星象的太常唐昧前来回报,说星象有异,并说出了上面一番话。春秋战国时期,各国都有星象大家,专卜天象之异学。当时“鲁有梓慎,晋有卜偃,郑有裨湛,宋有了韦,齐有甘德,楚有唐昧,赵有尹皋,魏有石申夫皆掌著天文,各论图经。”(引号内文来自《晋书•天文志上》)
楚有唐昧,与中国最早的天文学书《甘石星经》的作者甘德石申等齐名,乃是当时的星象大家,此时他听得台上楚威王发话,连忙叩首道:“臣依天时而测,据星象以报,不敢欺君。”
自春秋战国以来,各国国君,最大的梦想无不是称霸诸候,号令天下。“称王则不喜,称霸则听从”,王道陨落,霸道兴盛。
四十多岁的楚威王正当盛年,他双目炯炯,两撇胡子微微上翘显得尤为精神,站在凤旗下峨冠长剑,更彰威仪。他文武双全,英勇善战,善用谋臣名将,自继位以来,亲自率兵南征北伐,扩张着大楚的疆域,宣扬着大楚的国威,震摄着中原诸国,到此时各国之中,楚国疆域已经是最大的一国。更兼此时楚威王又连战告捷,吞国灭城。如依此势而推之,再过十几年,楚国称霸列国,也是一个可预期的前景。
而此时此刻,唐味这一番星象推测,霸星将出在楚国的预言更象是验证了楚国将要称霸的前景。不但楚威王听了满心大喜,连满朝文武也都拜倒在地,齐声称贺。
楚威王当即下令,遍查六宫,何人有孕。却正在此时,后宫得宠的庶夫人戴已便来告知,她的滕侍向氏有孕。楚威王大喜,立刻下旨,将向氏迁入椒室,派女医日夜跟从,以保胎息。
此言一出,后宫皆惊。
椒室是一个特殊的宫室,因其以椒和泥涂墙壁,取温暖、芳香、多子之义故名。椒室不是普通人可以住进去的,楚威王的后宫虽然多,但是却只有王后当年怀上太子熊槐时,方才入驻过椒室。其他后宫妃妾,便是家世再大再得宠,也从没有人能够住进这椒室中养胎。
“难道——王想改立太子吗?”后宫深处,楚威后脸色铁青,问站在身前的寺人析。
寺人析知道楚威后盛怒之时,哪怕答话,只鞠身唯唯而已。
倒是一边的太子熊槐忍不住开口了:“母后何忧之有,儿已立为太子多年,且行过冠礼。父王出征,多交托国政与儿,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儿,何必如临大敌?”
楚威后看着儿子漫不在乎轻佻无比的样子,心中气恨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骂道:“你但凡有些才能,我何以担忧至此?大王出征托政,不过为的是你如今是嫡子。你立为太子至今,这些年来所做的事,何时称过你父王之心怀?我当年怀长子,才住过椒室。如今那向氏只是怀孕,便已入椒室,更何况有唐昧星象之说。倘若那向氏生子,挟称霸之天命,再过得十余年,稚子长成,到时候我年老失宠,安知你父不会废长立幼?”
她母族强大,又身为王后,早生下数子皆已经成人,长子立为太子,其余诸子也皆得封地,数十年来在楚宫独尊已久。
但是此时,她看着站在眼前的儿子,心中却有着多年来未曾有过的危机和恐惧。虽然楚威王志在霸业,并不在女色上头用心,因此哪怕这些年再多宠妃,也不会影响到她的王后地位。而她的长子熊槐以嫡长之尊,早早就立为太子。可是这些年看下来,熊槐确是资质平庸,远不能与其父相比。楚威王其他诸子虽然也有才能胜过熊槐的人,可是却也不曾突出到可以让楚威王愿意付出易储的代价。
可是一个天命的霸星就不一样了。如果楚威王活得够命长,再过得十几年,这孩子长大成人以后,那时候必然把步入中年的熊槐给比下去。
虽然依照周礼,储位应立嫡立长,而保持政权的稳固。照常理说,废长立幼、废嫡立庶都是祸乱的根源,一个守成的君王也不会轻易改变储位。
但是她与楚威王夫妻数年,自然对其性情十分了解。此时楚王诸子不过只有守成之才,如若当真向氏生下一个霸才,那么以楚威王的为人性情,那是哪怕引得宫庭大乱,血流成河,只要能够让楚国称霸,他自然还不惜代价,必会易储的。
熊槐本来自以为生就嫡子之命,又立为太子多年,地位稳若泰山,不曾还过还能够有此一重变故。听得母亲这番言语,才有些慌乱起来,尚犹豫道:“这……不至于吧!”
楚威后冷笑:“周幽王废太子宜臼而立幼子伯服,晋献公杀太子申生而立奚齐,难道这些你的太傅都不曾教过你吗?”
熊槐怔了一怔,这才猛醒那些曾经血淋淋的夺嫡故事也同样会降临到自己身上来,吓得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问道:“然如母后所言,计将安出?”
楚威后面沉似水:“来人,召女医挚。”
宫中向来有女医,侍候后宫病疾,此次向氏有孕,楚威王便召女医保胎。此时女医挚听说王后有召,只得前来。
楚威后凝视着跪在下方的女医挚半日,忽然喝道:“尔称女医,从何学得医术,习得何书?”
女医挚松了口气,这是她术业所长,自然对答如流:“小医师从秦越人习带下医,所修之书为《内经》、《灵枢》、《素问》、《五十二病方》、《胎产书》等,至今已治妇人病一百三十有二,助产胎儿四十有七。”秦越人即为后世所称的扁鹊,女医挚能够师从秦越人,自然医术不浅。带下医即为妇科,史载扁鹊在赵国时专门从事“带下医”,也将此术传与她了。
楚威后嘴角一丝冷酷的笑意:“尔既助产胎儿四十有七,可知以百人计,怀娠后滑产几人,难产几人,出生后死胎几个?”
女医挚只觉得心中寒意陡生,却又不得不答:“怀娠至险,常有滑产者半,难产者又半,死胎又半。然宫中不比民间,椒房诸事皆备,女医侍娠……”
“够了!”楚威后笑得极为森然:“本后已知详尽,怀娠至险,滑产者半,难产者又半,死胎又半,看来这顺产者百不足十,乃是常例。女医但放心耳,若有差池,必不罪尔!”
“这……”女医挚直觉到了危机,却惶然不敢再想下去,惊恐地抬头看着楚威后。
楚威后优雅地跪坐抚膝:“滑产者半,难产者又半,死胎又半,尔机会不算少,且都名正言顺……”她悠悠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她知道跪在下面的这个女医应该能够听明白她的意思。
“王后——”女医挚自然听得明白了,也唯有听明白了,才吓得魂不附体,伏地颤声道:“王后,小医学的是救人之术,并非杀人之术,求王后莫要——”
楚威后冷冷地截断她的话:“倘若向氏平安产子,尔当合族祸临矣!”
女医挚再也撑不住跪姿,伏倒在地,浑身战栗不已,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似地呼吸困难,顿时喘不过气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眼前高贵的美妇人,恰似化身旱魃般可怕……
初生 而此时,在诸人眼中走了好运的向氏,并不像大家想象中那样得意欢欣。
她静静地躺在椒室之中,抬眼望去,有夜明珠照明、犀角挂壁,床上有齐纨为帐、鲁缟为被、黄金为钩……
可是自踏入椒室的时候,那种惶惶不安的感觉就始终笼罩于她的心中,
对于这种忽然间从天而降的好感,向氏只觉得似乎在梦中一样,完全没有半点真实的感觉。而事实上,以她的出身她的经历她的性格,她是连作梦都不曾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
向氏,本是山东的一个小国向国后裔。春秋战国,征伐多战,大国并吞小国,小国并吞更小的国家。一百多年前,莒人入向,向国为莒国所灭。但是莒人还算得厚道,向国虽灭,却仍然还算善待向国的王族,向氏一族自此成为依附莒国的一支小贵族。向氏一族生得甚美且聪慧,所以男丁多为莒国王族的伴读,而女子多为莒国公主的陪嫁媵从。
世事轮转,至如今楚国势大,曾经灭了他人之国的莒国,也同样被楚国所灭。莒国的王室举族迁入楚国的国都郢都,而向族和其他一些小族,也作为莒族的附属品一起迁入郢都。
莒人向楚王献美女戴已,成为了楚威王的姬妾,戴已入宫,也带着数名陪嫁的滕从,其中就包括向氏。
戴已入宫,甚得楚威王所喜,只是戴已虽然得宠,但入宫两三年了,却始终不曾有孕。后宫女子没有自己的孩子,就是没有将来。因此戴已心中甚为惶恐,为保有孕,连忙接二连三地把自己身边的滕从推荐去服侍楚威王,果然不久之后,媵从向氏就怀了孕。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媵从怀孕,却忽然变成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几乎是莫名其妙接到消息的戴已,连忙赶到椒室,去看望更加晕头转向的向氏。
向氏见了戴已进来,顿时忙起来要行礼,眼泪汪汪如见亲人:“已夫人,妾……”
戴已含笑忙快步按着她:“妹妹别动,仔细身子。你身已非一人,自当慎重。”
向氏满怀惶恐,嗫嚅道:“妾身害怕,椒室岂是妾身所居之地,已夫人,您去跟大王说,让妾身迁至别处吧!”
戴已含笑着听,却微微收了笑容,道:“休要胡言,此是大王的恩宠,岂是你我自说自话的事?”
向氏怔住了,嘴唇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好一会儿才道:“可是,妾身实是害怕……”说到这里,已经是声作哽咽。
戴已忙笑着安慰她道:“妹妹休怕,这是旁人求都求不得的好运,妹妹怎么反而哭起来了。富贵逼人,一时间自然不适,待得时日久了,还不乐在其中!倘若你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公子来,由子荫母,以后的恩宠,只怕更在姐姐之上呢!”
向氏低头:“妾身不敢,倘若当真是生出男儿,那也是由夫人抚育,妾不敢奢望!”
戴已心中暗暗赞许,她特地前来关照,也正是为了这一番话。
春秋战国时期,诸侯之间经常互嫁王室宗室女子,当时各国文字方言习惯皆不同,因此一个女子出嫁,通常宗族内就会陪送许多同宗或者臣属之女作为陪嫁媵从。这样会让新娘不至于忽然独自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语言不通的环境中,至少她还有同伴。
所以通常一场婚姻中,男方娶进门的可能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群女人。所以那个年代最流行的歌可能就是:“带着你的嫁妆,带着你的妹妹,跟着我马车来——”
而这些“妹妹”们不但是同伴,还有可能是代孕的的对象——也许身份最高的那位贵女不一定就能够生出儿子来,但是只要她的媵侍中有人生下儿子,那个她这一个团队就有了继承人。
所以在中国古代,婚姻并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团队的结盟,所谓“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的事。搁小了就是两家族,放大了就是两国家。
在女方团队中,主母和媵从之间并不是后来所谓的一男多女必然存在的情敌关系,而是同一个共荣共辱的团队关系,向来互为羽翼辅庇,主母提携和保护媵从,媵从依附和顺从主母。
向氏一向温顺听话,因此也深得戴已欢心关照。其实以楚威王的脾气来说,象戴已这样明艳伶俐的女子,才是他所喜欢的。向氏虽然生得甚美,却温顺得毫无存在感,楚威王虽然幸过两次,转眼便忘。
所以戴已乐得对向氏表示善意和关怀,她也是真心关切向氏肚子里的孩子,早就视为自己的孩子。
辗转数月过去,眼见向氏就要临盆,当下由女祝彻夜跳巫祭祝,女御女医着紧侍候,连楚威王都破例罢了朝而坐在椒室外庭等消息。
此时,向氏临盆时的哀叫响彻椒室上空,奚奴们进进去去,忙碌不休。楚威王也焦灼不安,楚威后陪侍在楚威王身边,不住劝慰:“既是星象所祝,必当母子平安,此乃我大楚天命所向,大王勿忧!”
她这边劝着楚威王,这边已经是心如油煎,那个该死的女医挚,竟敢违她之命,拖延到现在还没有下手,她已经派人催过数次,女医挚只推说如今向氏身边,都是女御奚人环绕,便是食物药材,也都有专门的烹人食医掌管,实在不得下手。唯有到临盆之时,诸事混乱才好下手。
她也实在严重警告过女医挚,倘若到时候没有让她满意,那么族诛之言,绝不为虚。
然而她也实在是没有把握了,里头的向氏叫得越凄厉,她心头的惶恐都是剧烈,这边看似端坐如仪,却在向氏每叫一声声,如心头被针扎了一下下,只是暗暗恶毒地诅咒着一次次:“她怎么还没死,她怎么还没死……”
忽然间,一声儿啼划破夜空,令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楚威后脸色顿时雪白,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凄厉地盘旋:“到底还是让她生出来了,到底还是让她生出来了……”
就见内室的门打开,女医挚手抱着襁褓,一步步走出来。她的神情很奇怪,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解脱,又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恍惚。
而此时,楚威后却顾不得看她的脸色,只死死地盯着她手中抱着的襁褓中那一团啼哭不止的婴儿,倘若眼睛能够喷得出火来,她此刻眼中的火足以活活将女医挚和这个婴儿烧死千回,倘若眼睛里能够射出箭来,那么她眼睛盯着的人早已经被射透千箭万箭。
楚威王站了起来,有些兴奋有些激动:“快把孩子抱来给寡人看看——”
女医挚已经走到楚威王的面前跪下,双手高举手中的婴儿:“恭喜大王,向氏为大王产下一位公主!”
“你说什么——”这一声并非出自楚威王之口,而是发自楚威后的尖叫:“到底是公子,还是公主?”
“是——”女医挚咬咬牙,禀道:“是一位公主,是女儿!”
“不可能!”楚威王的怒吼声几可惊天动地,他大手一伸亲自解开襁褓,一个粉红色的肉团哭得声嘶力竭,拎起小肉团的一条腿一看,楚威王的脸色也白了,随意将手中这一团软糯往女医挚怀中一丢,一脚踏得庑廊的木板几乎都断了,女医挚只听得他渐渐远去的怒吼:“将唐味抓起来,准备镬鼎,寡人要烹了他——”
“哈哈哈……”一阵尖厉的大笑,楚威后笑得近乎疯狂,她大笑着失去王后的仪态,长长的指甲掐在女医挚的肩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女医挚,做得好,你做得比我想象得更好,我会重重赏你,重重赏你的!”
女医挚只手忙脚乱地护住怀中的小婴儿,看着楚威后近乎疯狂的大笑,心头的余悸仍然阵阵袭来。
这数月中,她也迫于楚威后的威势,找了堕胎的药草研碎磨粉,时时藏在袖中,欲找机会下在向氏的汤药之中。只是每到临动手时,内心巨大的恐惧感总是让她没能够走出最后一步。她年幼时师从扁鹊习医,古来医巫相通,医者活人,非医者之能也,乃是上天假医者之手,却使医者受荣耀。因此医者治病,除了精习药典脉案之外,更重要的是要以最大的虔诚心,才能倾听得到患者体内病恶所在,只有用最大的虔诚心,才能够在诸般药草中,找到正确的那一味来搭配救人。
医者,是天神的使者,行医是天定的使命,是上天择定救人的人,才能够有异于他们的天赋。用上天所赋于的才能行恶,用救人的药物害人,是会受天谴的。
她曾经看到过遭受天谴的人,被雷击而死,全身焦黑,更可怕的是尸体上会出现天书异纹烙在皮肤上,这种罪恶是连死都不能解脱的。
她看着向氏走路,看着向氏吃饭,看着向氏喝药,每一秒她都在祈祷,每一个孕妇会发生的意外都这么多,她不敢下手,可是她却是如此期盼着能够让自己双手干净却能够让自己合族免祸的意外发生。
直至向氏生育的那一刻,那一刻她想,如果这个孩子还能够顺利生出来,那么,她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初儿的幼儿如此脆弱,只消用被子放在他的口鼻上,他就能够窒息而亡,毫无伤痕,毫无怀疑。
她颤抖,她祈求,向氏在凄厉的惨呼,而她内心凄厉和痛苦并不下于向氏,最后一刻即将来临,她无论作什么样的选择都是万劫不复。
可是,到最后一刻她把婴儿拉离母体时,她忽然看到了最后的结果,那居然是一名女婴。那一刻她禁不住喜极而泣——东皇太一、云中君、太司命、少司命、天上地下的诸神灵听到了她的祈求,这孩子得救了,她也得救了。
随着楚威王惊天动地的怒呼声而去之后,楚威后带着满心的宽慰和得意而去,她不明白天象所显示的霸星怎么变成了女婴,她不想了解也不需要了解,她甚至可能以为是女医挚用了什么古怪的巫术把男孩变成了女孩。总之这个结果令她非常满意,她甚至重重地赏赐了女医挚。
其余的女御女医,见楚王王后败兴而去,顿时也作鸟兽散。转眼间站得满满的椒室,人散得一个不剩。
向氏 向氏独自躺在椒室之内,悠悠醒转,她苦挣了半天,在孩子出世的那一刹那,只听得一阵惊呼:“生了,生了——”一口气松懈下来,便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略回过些神志来,却听得满室寂静无人,连儿啼之声都不曾听到,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叫了半天,要人没人,要水没水,连孩子去了何处也不知道,不由地心里越来越是慌乱。她虽然怯懦,但是毕竟在楚宫多年,后宫的纷争她不是不知道。她从前身份低微,只是耳闻目睹,却不曾亲身经历过,但却也隐隐知道,自己怀着孩子就住进这椒室,不知道要触犯多少这宫中的得势之人。她自怀孕以来,戴已对她的药食都十分紧张,也摆明了有多少人想要她腹中的孩子活不了。
而此时,她明明已经生下了孩子,明明在昏过去的当时,满室簇拥着女御奚奴,可是转眼之间,侍从也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
她陡然间害怕起来,难道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了。她的孩子,她那活生生刚出世的孩子,到底怎么样了?
尽管全身是产后的疼痛和无力,向氏咬了咬牙,用尽力气就想挣扎起来去找孩子。怎奈她这一天一夜的生产,已经耗尽了精力,只挣了半天,才抬得起半天的身体来,便只觉得下腹一阵血涌,两眼一黑,再也撑不住,又重重地倒了下去。
她的孩子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被人害了、扔了、换了……她无法不去想,越想,越是害怕。她仰天而卧,半丝力气也没有,险些而又要昏过去,可是她心里却有一个强烈的念头,就是她一定要去找回自己的孩子。这个强烈的执念,让这个弱女子竟然迸发出毕生未有的勇气和力量来。
她咬着牙,积蓄了半天的力气,一寸寸地挪到床榻边,当她的手摸到边缘的时候,不是不害怕的,可是母性的力量,却盖过任何的畏惧。她咬咬牙,用力一挣,跌下了床榻。
冰冷而坚硬的地面,只撞得她浑身的疼痛感再一次剧烈地被唤醒。她的喉间发出破碎而嘶哑的呻吟,一动不动地伏在地面上,过了好半日,才能够勉强挣动一下。
她本来就已经因为生产而失血过多,她生完孩子以后,侍人们一散而空,连为她清洗换装都未曾做到。她这一挣扎,身下又开始出血,此时跌在地下痛得不能起身,地面潮湿阴冷,冷气渐渐地上来,她的全身只觉得渐渐发冷,所有的气血精力都一丝丝离体而去。
但是她半点也没有意识到,也丝毫没有顾及到这一点,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的孩子,她要去找她的孩子。哪怕她此时半身边冷而麻木,稍一挣动,那种锥心之痛如电击般袭来,要让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抵制。
向氏伏在地上,过得好一会儿,挣尽力气才能够往前稍稍蠕动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指已经挨近了门槛,可是她的力气却已经耗尽,再也不能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向氏于昏迷中,似乎听得有人呼唤,她用尽力气,睁开眼睛,她看到的并不是她的孩子,而是戴已。
戴已虽然知道今日向氏临盆,但是当时楚威后在坐,她却是不能进得椒室,只得在外焦急地等候。哪晓得忽然变生不测,楚威王一怒而去,楚威后随即将所有奚奴带走,却将那才出世的婴儿扔在地上哇哇大哭,无人理会。
戴已只等得楚威后等人去远了,这才忙进去抱了婴儿,一看也吃了一惊。当时她虽然听得楚威王怒吼,只是隔得远了听不太清楚,此时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是好歹也算得她这一系所生的孩子。而她已国这一系的人中,自入宫以来都未曾有孕过,虽然只是一个女婴,她见着也是又怜又爱,连忙将那女婴包裹得严实亲自抱起来。将这女婴抱妥以后,这才到后面来寻向氏。
她一进内室,却见向氏晕倒在门槛,吓了一跳,忙让身后的侍女将向氏扶起,却见向氏下身已经完全浸在血里,而且血色也开始发紫,摸了摸她全身冰冷,脸色已经白里发青。吓得忙将她扶到床榻上,又让侍女去打了热水为向氏换洗。
幸而方才为了初生婴儿准备的热水及炉子都还在,连原来给产妇准备好的生姜还在,忙烧了姜茶给向氏服下。
她此时只带得两个侍女,眼见得人手不够,只得将女婴也放下,自己亲手帮忙。
没有了吗?看的正起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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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就没了,吊胃口啊觉得这篇帖子应该置顶,要不然总有人和网上的其他版本弄混,这么好的书跟啥穿越小说搅在一起多亏啊。。。
看什么看?没见过打酱油的啊。
——那年杏花微雨,我背着书包走进学校,或许从一开始,便都是错的。
向氏不完整
番外三则还没有
主持兵马俑发掘的老先生是驳斥过陈景元的文章的,宣太后死的时候,秦还在跟六国打仗呢,还有兵马俑出土的兵器,上面写着吕不韦造,宣太后死的时候吕不韦还没出生。宁愿相信一顿瞎搞的,也不相信专业人员给出有凭有据的,这不就是哗众取宠搏出位吸引眼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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