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社会可以是民主的吗？
日 00:00 来源：《国外理论动态》2014年3期
作者：洪燕妮 译
内容摘要：摘要：当我说到民主的共产主义时，我所指的并不是那种“实行官僚集中控制的一党制”。
关键词：民主;共产主义社会;马尔库;资本主义;共产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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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当我说到民主的共产主义时，我所指的并不是那种“实行官僚集中控制的一党制”。这虽是当前共产主义的形式，但这个问题必须要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待。我们不妨将它看作是历史发展的一个阶段，即便在当今的共产主义国家，尤其是苏联，改变也是可能发生的。　　本文原载美刊《商业与社会评论/创新》( Business ＆ Society Ｒeview /Innovation)
冬季号。文章原是1972 年7 月伦敦泰晤士卫视播放的顶级哲学家赫伯特·马尔库塞与雷蒙·阿隆之间的辩论实况的主要内容。该辩论从马尔库塞对资本主义未来的展望开始，两位哲学家围绕共产主义的性质以及共产主义在何种程度上能够是民主的这一主题来展开对话。　　马尔库塞： 我认为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将由于其自身的内在矛盾而走向终结的论断是正确的。如果说在马克思关于资本主义的全部论断中有任何先进性的意见的话( 注意这里用的是如果) ，那么，那便是以生产方式集体所有制和集中的计划经济为特点的社会主义制度。我认为沿着社会主义方向发展这一趋势是能够得到验证的。　　阿隆： 那有劳您详细解释一下吧。　　马尔库塞： 我试试。首先，我想谈谈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当今西方国家令人难以置信的社会财富与这些财富导致的压迫性的和破坏性的作用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以至于这种对比开始渗透到越来越广泛的社会阶层的意识或无意识当中。　　我们意识到已建立起来的劳动形式———用马克思的话说就是“异化劳动”，它在大多情况下是愚昧的和剥夺人性的劳动———已不再是必要的。如果人类不再使自己成为劳动工具，那么人类将享有更加幸福和快乐的生活； 如果人类能够更加符合人性地利用现有资源和社会产品，那么人类将彻底地改变目前的整个形势。我知道，普遍存在的通货膨胀、貌似日益严峻的就业形势、国际危机、第三世界的不断抗争使得矛盾越来越严重。　　阿隆： 事实上，按照您几年前所描述的，资本主义体系并没有因其自身的内在矛盾而瘫痪。相反，其生产愈来愈旺盛。马克思主义者和几年前的您都认为，由于其持续不断的生产，西方国家并没有出现革命的趋势。因此，在过去的六七年间，您因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件而从一种立场转向了另一种立场。凭借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长期直觉，我认为这些事件只是西方世界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插曲而已。　　承认西方国家的富人和少数穷人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的看法是相当正确的。而认为发达国家的富人与不发达国家的富人完全不同的人也是相当明智的。但是，如果你看看苏联的体系，你将会发现贫困的农民与城市居民之间的差异非常大。在我看来，不同之处在于，在西方国家，60%或70%的人会从财富的总体增长中获益，而这一比例在苏联要更低一些。　　另外，您将金融危机看成是资本主义危机的一个信号。这可不是您的水准。金融危机只是资本主义世界多种危机中的一种，因此将其视为资本主义制度崩溃的征兆这一做法让我想到了认为德国魏玛共和国会走向社会民主这一幼稚的预言。　　您说过美国的工人阶级不具有革命性。但是这种分析是不成熟的，这与马克思主义也毫无关联。如果您真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的话，那么您应该会说资本主义制度是无所作为的，工人阶级是革命的。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　　马尔库塞： 首先，我从来没有说过资本主义已经解决了其自身的内在矛盾。我只说过在目前的形势下，资本主义已经具备克服这些矛盾的能力。至少在1968 年以后，我就认为资本主义对自身矛盾的掌控和处理越发困难。我也没有说过国际金融危机是资本主义的最后危机。它只是许许多多危机中的一种而已，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或者准马克思主义者，我认为资本主义的最后危机可能持续30 年、50 年甚至是100 年。对不起，没有任何捷径来消灭危机。　　现在来谈谈工人阶级的问题。我是说过，并且至今我仍旧会说，美国的工人阶级不具有革命性。马克思和恩格斯都不认为任何一个工人阶级在任何时候都必须是革命的。我指的是，在目前的形势下，美国工人阶级不具有革命性，这是因为美国工人阶级不具有政治意识，激进的政治意识集中在学生、少数的黑人和黄色人种、妇女等身上。我将以集体的力量来解释这个问题，这种力量自身建立在促成社会制度生根发芽的相对较高的物质生活水平上。您说过： “看，资本主义是多么强大！ 它永不停歇地进行着生产。”马克思的解答是，资本主义将在其自身的财富中灭亡，这点也是我对资本主义未来的看法。请大家不要忘记，马克思说过，当资本主义制度成功地满足了大多数人的物质需求时，资本主义的历史也即将走向终结。　　阿隆： 无论是您还是我，都很高兴听到大多数人的物质需求可以得到满足。下面我们来谈谈我们还没有提及的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您认为与一党制结合在一起的计划经济( 它已经导致了“官僚独裁”) 是未来乌托邦共产主义的基础呢？ 以下我从两方面来向您提出这一问题： ( 1) 在您看来，那种与计划经济和生产资料集体所有权相匹配的并且是自由的政治组织是怎样的？ ( 2) 您认为会出现这种混合组织( 暂时还不存在这种组织的例子) 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我区分开以上两个问题的话，您是否同意只要生产问题不解决，不断出现官僚专制的危险性就很高？正如您自己所说的，只有当每个人的物质需求得以满足时，上述体制才能实现？　　马尔库塞： 很好，您提到的最后一点，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又让我想起马克思曾经说过，社会主义革命要想取得胜利，就必定爆发在最发达的工业国家。　　阿隆： 物质丰富是社会主义的一个必要条件。　　马尔库塞： 是的。现在来谈您提到的其他观点。首先，当我说到民主的共产主义时，我所指的并不是那种“实行官僚集中控制的一党制”。这虽是当前共产主义的形式，但这个问题必须要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待。我们不妨将它看作是历史发展的一个阶段，即便在当今的共产主义国家，尤其是苏联，改变也是可能发生的。但是，我还是乐意来解答您提出的如下这个的确非常重要的问题：一个实行中央计划的社会与一种真正的民主制度结合起来是如何可能的，哪怕只是设想一下这种可能性？　　阿隆： 我信仰真正的自由主义，因为民主对我来说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词汇。毕竟，在卢梭所讲的民主中，普遍意志是绝对的，而谈及个人自由时，会出现相当大的限制。因此我更乐意使用“自由主义”一词，但不是美国意义上的自由主义，在美国，自由主义多多少少带有“左派”的意思； 我所指的是欧洲传统意义上的自由主义，它意味着对个人安全和自由的保护。　　马尔库塞： 虽然您并没有让我来定义民主一词，但我很想来尝试一下。所谓民主，我理解的是，在一个社会中，个体成员集体决定经济和政治生活的组织形式和发展方向，每一个体都享有平等的机会来实现各自的需求。当然，这一定义并不是我首创的。　　阿隆： 为了使您的定义变得清晰，请允许我打断一下。当您说“个体成员集体决定”时，我想要知道的是个体成员作决定时的程序和机制，因为您的说法太抽象了，以至于没人知道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马尔库塞： 我稍后将向您说明它一点也不抽象。您一定很熟悉劳工运动传统中的委员会运动( council movement) ，作为直接民主形式的莱特制度( Ｒate system) 。换句话说，会员大会在地方和地区层面召开，如工厂、商店、乡村、农场、居民区等等； 这些会员大会反过来又推选出反映该地区居民需求和愿望的代表。但是，与通常所说的资产阶级民主形成对照的是，这些代表是可以被撤销的，在任何时候都可能被罢免，因此，最终的权力还是集中在会员大会手里。　　阿隆： 请允许我稍稍提醒您一下，在列宁论述国家的著作中，已经提到过可撤销的代表的观念。您应该知道可撤销的代表会变成什么样子。　　马尔库塞： 您告诉我的那些，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阿隆： 因为您的思想中让我感到吃惊的方面是它们居然如此陈旧。您提及的这些制度是50 年前关于未来所提出的设想，是1921 年德国革命的思想。可见您仍然停留在魏玛共和国时期。　　马尔库塞： 是的，我明白。但是您知道，这种制度已经失败过一次……　　阿隆： 不，是20 次，不是一次。　　马尔库塞： 不，不，不，让我们暂且认为是12 次。它失败了12 次，被击败了12次，但这并不意味着第13 次也是失败的，以此类推，亦是如此。　　阿隆： 赞同这一点是无需争论的，但如果它失败了12 次，那么必定有其原因。　　马尔库塞： 不，如果在1000 年的时间里，人类依旧无法设想和创建一个民主的社会，这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存在某个原因导致它总是会失败。　　阿隆： 是的，但是您不想试图弄清楚在工业社会的运转中自我管理在许多情况下极其困难的深层原因吗？ 您不认为依靠莱特制度，依靠选举，依靠代表制，依靠可撤销的代表，来管理一家大型企业是极其困难的吗？　　您真的认为能够以这种方式治理国家吗？ 如果它失败了12 次，难道不是在这种社会机制中存在一种导致其失败的深层原因吗？　　马尔库塞： 您总是在重复同一件事情。您设定了一套历史规则，您总说工业社会是如何如何复杂以至于不可能实现自我管理。经验告诉我们情况恰好相反。　　阿隆： 是12 次失败的经验吗？　　马尔库塞： 是当前的经验———如意大利菲亚特公司工人的自我管理，它带来了生产力的提升。　　阿隆： 那是对工厂的一些部分进行重组。我赞成您认为这是一个特别有趣的实验的看法。但同时我也认为这与整个社会的运作方式毫无关系。我欣然接受如下观点，即工人在其自身水平上能够改善这种组织结构。但是，就整个社会的治理以及经济的规划而言，我认为其涉及的问题、职能和责任是根本不同的。　　我不能确定无疑地说可撤销的代表制在任何社会都不会成功。我想说的是，目前为止，无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东方，这种模式仍旧只是一种乌托邦式的模式。　　我想向您提出如下问题： 如果您真的赞成削减中央的权力，并且同意增加自我管理在工业社会中的比重( 我支持您的这一点) ，那么，您不认为渐进的改革比暴力革命会带来更大的成功机会吗？ 暴力革命导致新的权力集中，而新的权力自身是不确定的，自身不确定的权力必然在暴力方面是强大的。您想实现的东西———个人实现更大的自由以及工人实现自我管理———只能通过改革而不是革命来获得。　　马尔库塞： 好吧。首先，我不会在改革和革命之间建立一种绝对的矛盾的关系。必然存在一些改革，扩大和加强这些改革能够达到某个节点，达到这一节点，作为整体的制度结构就会面临危险。如果您问我这种演进式发展是否可能，我必须得说，就现存的政府来看，它们自主地朝着使自身失去权力这一目标节点进行改革的可能性对我而言是如此的虚无缥缈，以至于我完全无法相信这一点。　　阿隆： 我们意见不一的根源可能在于对乌托邦式的完全的民主制的怀疑，我将自己置身于当今的历史情势下，并尝试着在现实中去进行探究。我想说，您选择将自己置身于事件进程的尾端并做梦一样地设想人类利用他们所拥有的所有手段能够做些什么。　　马尔库塞： 我不反对做梦，自弗洛伊德之后，我们都知道做梦可能表达了一些真实的东西。除非向自由社会的转变是依靠有着极其不同的价值、需求和愿望的人类来实现的，除非我们身上出现了那种可以被称为人性的改变的东西，否则，沿着以往走的路继续走下去，危险是相当大的。但是，我想如此急剧的价值转变正在我们眼前发生。越来越多的人正在摆脱现有社会中那种好斗、压迫和竞争的价值，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明白他们可以和平相处而无需无止境地、自我强迫式地去追求生产力。在这种情况下，我得承认，您或许可以称我为乌托邦主义者，在这方面我有许许多多的经验，我认为如此急剧的价值转变正在发生。　　阿隆： 我并不反对那种认为我们的价值体系在发生改变的观点或论断。我认为在一个生产力越来越高的社会里，这是正常现象。生产和生产率带来的令人困惑的问题很容易得到解决。因此下一代人的社会价值体系发生改变是有可能的，同时我也支持这种改变。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人性的改变，因为我们从人类学家正在研究的很多社会可以了解到，西方社会的竞争意识只是人类历史中的一种价值体系而已。总是会发生战争，总是会存在某种程度的压迫，但我们仍然可以说西方社会正在发生变化，而且我很乐意见到这一点。　　［洪燕妮： 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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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 all rights reserved感习总书记强调“革命理想高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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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5日，新进中央委员会委员、候补委员学习中共十八大精神研讨班开班。习近平讲话指出，革命理想高于天。没有远大理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离开现实工作而空谈远大理想，也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1月5日新华社）
在笔者的印象中，“革命理想高于天”,曾经是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时期被中国共产党人叫响的一句革命口号,这句响亮的革命口号,曾经成为激励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人为共产主义事业而奋斗的强大精神动力。记得《长征组歌》中就有一曲“雪皑皑，野茫茫……革命理想高于天” 的唱词。这句唱词真实地再现了“红军都是钢铁汉，千锤百炼不怕难”和“风雨浸衣骨更硬，野菜充饥志越坚”的坚强革命意志。
人是需要有点精神的。事实上，正是一代又一代中国共产党员怀着“革命理想高于天”的崇高追求，才带领人民前赴后继、顽强奋斗，把贫穷落后的旧中国变成日益走向繁荣富强的新中国，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光明前景。
然而，也不可否认，随着事业的发展和地位的提高，确有一些共产党员失去了理想，动摇了信念，“革命理想高于天”的崇高追求在他们心目中成为了笑谈和空谈。如一些党员干部中存在着的迷惘迟疑的观点、及时行乐的思想、贪图私利的行为、无所作为的作风，以及一些党员干部中发生的贪污腐败、脱离群众、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等问题，都是由于失去了理想，动摇了信念所致。正因为此，笔者感到，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进入关健时期、改革开放进入攻坚克难的新形势下，习近平总书记强调“革命理想高于天”，很有现实意义。
有道是，“没有理想就等于死亡”。 没有远大理想，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离开现实工作而空谈远大理想，也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广大党员要树立“革命理想高于天”的崇高追求，就要努力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践行者。既要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信念，也要胸怀共产主义的崇高理想，矢志不移贯彻执行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路线和基本纲领，做好当前每一项工作。
需要指出的是，衡量一名共产党员、一名领导干部是否具有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是有客观标准的。用习近平总书记的话说，就是要看他能否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能否吃苦在前、享受在后，能否勤奋工作、廉洁奉公，能否为理想而奋不顾身去拼搏、去奋斗、去献出自己的全部精力乃至生命。一切迷惘迟疑的观点，一切及时行乐的思想，一切贪图私利的行为，一切无所作为的作风，都是与此格格不入的。
我想，用这样的标准来衡量我们自己，每一个党员都应该从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革命理想高于天”中找到差距，明确努力方向，自觉做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的坚定信仰者和忠实践行者，这才是最有意义的。
（责任编辑：谢磊、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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