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义区环保局赖河附近房屋出租的有没有

  在中国版图上,除了熠熠生辉的一二线城市,还有更广袤的土地和人们,它们长期沉默,却是决定中国未来的重要力量。  21世纪经济报道发动政经版全体记者、编辑,在全国范围内规划了43个标段,实行接力采访。采访立足于观察中国基层社会变迁,以经济学、社会学的视角,近乎白描式的手法,切入中国版图内那些被人忽略的部分:三、四线城市、县城及小城镇、乡村,接触和再现各不同社会阶层的真实生活,从细节处观察底层中国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看他们是如何被挟裹进这30年工业化和城市化进程的,解剖从农业文明走向工业文明、后工业文明过程中,政府、企业与社会的认知改变过程,从中体察中国未来的走向。  采访将历时整一年,或者会更长的时间,向读者推出约200篇系列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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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拉尔:采棉变革  阿拉尔是新疆的产棉大市,这个屯垦的农场,目前正在推行机器采摘棉花。可以预期的将来,曾经在新疆地区活跃的内地拾棉工,将成为一个历史的名词。  据当地负责人介绍,阿拉尔棉花机采面积总规模已达到100万亩,农业综合机械化水平达到90%以上。  机器进场  2012年的采棉季节,在当地某团场的棉田里,高架喷雾机车正在喷洒脱叶剂。仅当地一户种植户的棉花播种面积就达到300亩。据当地团场负责人刘昕介绍,棉花采摘之前,要先打脱叶剂,等叶子脱落后,机采设施才能够进场。  阿拉尔市,地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北缘,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直辖的县级市,实行师市合一管理体制。  此地,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就是国家首批长绒棉商品生产基地。“九五”末期再次被列为国家优质棉生产基地。目前,当地优质棉基地近10万公顷,年皮棉总产18万余吨,占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五分之一强,是名副其实的产棉大户。  过去,阿拉尔的棉花多采用手工采摘方式,以一个采棉工平均可以完成8亩棉花采收任务来计算,一个采棉季节要用6万-8万外来拾棉工。这样的情况,在全疆各地产棉地每年都在上演。  据统计资料显示,全疆每年种植棉花的面积都在2000万亩左右,每年需要使用的采棉工都在300万人左右,其中大部分是从内地各省区引进,尤其是河南四川等人口大省。  以中年妇女为主的拾棉工大部队,每年在9-10月之间新疆棉花丰收季节时,都会像候鸟一样集中往疆内各产棉地赶。一般当地棉花价格在3元每公斤,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这些拾棉工大概能有8000元左右的收入。  2012年,在阿拉尔,往年常见的景象有了变化。  “往年这300亩棉花,到了采摘季节的时候,大概需要40-50名拾棉工,光这块花销就要20万左右。现在机采,便宜,关键是省事,过去还要给这些拾棉工送饭,一家人忙得要死。”承包户王丽红说。  据阿拉尔团场负责人介绍,2012年上半年,师市各植棉单位就统一了机采棉播种模式,各团场也出台优惠政策,鼓励职工采用机采。王丽红所在的团场该年种植了2万多亩棉花,有将近8000亩的棉花实施机采。  “机采省工省时,降低拾花成本。”刘昕介绍。  据师市宣传部工作人员介绍,2012年阿拉尔师市种植了160万亩棉花,投入使用近220台采棉机,完成机采面积达到120万亩。与此同时,在采摘季节,减少引进外来拾棉工6万余人。  产业化发展  据阿拉尔团场负责人介绍,阿拉尔之所以想要推进机采棉,不仅仅是节约每年一笔采摘费用,更关键的是想通过机器采,来带动当地棉花生产的装备和产业化水平。  “优化提升农业产业机构,巩固提升棉花产业,着力推进标准化和机械化生产。”在由阿拉尔师市宣传部提供的一份汇报材料中显示。  “要知道机采不仅仅是机器开进去,还要一系列的后续配套,比如说棉花生产线的改造。” 阿拉尔师市宣传部工作人员介绍。  据悉,2012年当地投资了1亿元,完成67条棉花加工生产线更新改造,还建设了机采棉花生产线4条,并且配置了与机采棉配套的精量播种机械1000多台,拉花运输机械800多辆。“工作量很大,也看出师市推这件事的力度。”上述宣传部官员表示。  其实,不仅仅是阿拉尔市,全疆主要产棉区近年来都在力推机械化采摘棉花。2011年,新疆农机局曾与全球知名的农业机械生产商美国迪尔公司进行洽谈。据媒体报道,双方表示愿意在新疆建设机采棉试验基地,共同探索一种适应新疆的“从种植、田间管理到收获,棉花清理全程的”机械化模式。  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1年,全疆地方棉花种植面积1650万亩以上,机械采收的面积仅100多万亩,地方现拥有自走式采棉机近300台,采棉机需求量市场潜力很大。  不过,由于棉花机械采收技术涉及到很多层面,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因此棉花机械采摘仍然是新疆棉花生产全程机械化的瓶颈。据新疆自治权农业厅负责人表示,今后自治区农机局将加强与相关部门的合作,继续大力推广棉花机械采收技术。  作为产棉大市,无疑阿拉尔将走在机采棉改革的前列。  据师市宣传部工作人员介绍,去年当地成立了阿拉尔市银海采棉有限公司,对种植棉花的单位提供专业的机采服务。  目前,这家公司拥有218台采棉机,并培训了600多名的采棉机驾驶员。“2012年采棉季全部进入到棉花主产地的各个团连,进行机械化采摘。”上述工作人员表示。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和田:新绿洲梦  和田位于塔克拉玛干沙漠南缘,沙漠面积占63%。近年来,它制定了再造绿洲战略。  在和田洛浦县的一片沙漠中,正在建设10万亩农业园。  洛浦县北京10万亩生态农业科技示范园区(下文简称“示范园”)位于拜什托格拉克乡境内,距县城26公里。这个项目从2011年11月正式启动,到目前已推进到第二期,新绿洲雏形初现。  水源问题可能是未来挑战。  10万亩开荒计划  买吐送是示范园的副主任,以前是县水利局的高级工程师,他从示范园筹建之初就来到这里,分管电、水、井等基础设施。  据他介绍,示范园从2011年8月谋划,10月规划选址、11月开始全面启动,2012年春季开始全面建设。  据洛浦县农业局提供材料显示,示范园一期3.1万亩,总投资11213万元,修路124公里。自2012年3月开荒,平整土地,确定线路,进而栽种新疆杨、虫草、核桃等,仅栽种起防风作用的新疆杨就达到190多万株,总量为280多公里林间面积。  “二期4.1万亩,种植的品种跟一期差不多,主要是大枣、红枣,扩大一期的规模。”买吐送说。  示范园当初选择的作物品种经过了慎重考虑。比如说大面积种植的新疆杨、沙枣树,是因为示范园选址在大风口,沙尘暴大。现在种上这些,可以抵御风沙。  此外,为了防风固沙,还建了防风网。在示范园二期工地上,有正在轧制防沙网的甘肃武威古浪县王师傅介绍,他们有十个人,要负责1000亩地的防沙网以及后期的维护工作。  他回忆,2012年,周围都是光秃秃的,春天风沙大,一干活,沙子扑哧扑哧往脖子里灌,后来建起防风林,种植草木,条件就没那么艰苦了。  此外,选择的种植作物,市场价值也高。比如红枣去年当地收购价,可以达到25元/公斤。而套种的大芸则是中药材,这两年的售价也不错。  洛浦县农业局相关人士介绍,“我不担心这个出产的东西的销售问题,我们质量好,就能卖上好价钱。”  在示范园搞大棚的负责人老苟,现在负责170个大棚,里面种植了黄瓜、花、火龙果、西红柿、辣椒、草莓等作物,长势都不错。老苟说,“冬天也做反季节蔬菜。一个棚子,根据冬天的价格,比如西红柿,去年批发价格都是七八块钱/公斤,一个棚子就是三四万块钱。”  据洛浦县农业局负责人介绍,目前示范园正按照“做精一期,做活二期、做强三期”的规划,全面启动了二期4.1万亩建设项目,三期3万亩正在规划之中,力争三年建成10万亩生态农业科技示范园。  “2011年新书记来,提出‘再造一个和田绿洲’的目标,4万亩播种10万亩开荒,3年完成5年的任务。4万、3万、3万,这是每年的目标。”买吐送介绍。  水资源问题  由于是在沙漠里开荒,水源成为首要考虑的问题。  目前,示范园的一期工程是使用先进的滴灌系统。这套系统,是由新疆水利水科院专门为当地设计的,由地下井、滴灌管组成,一期共建38口井,每一口可以覆盖周边750亩地。“滴水度,一分钟最少用水量2升水。这个就是以色列技术。”买吐送介绍。据他介绍,当地备用水量是1千万立方,第一年开荒用了700多万方,还剩下300多万方,不过,沙漠里还有很多特殊的情况。比如,在夏天7-8月份,当地气温接近40度,地表水的蒸发很严重。而且,土壤由于是沙质,很容易水分流失。老苟的大棚里也出现这种情况。“这个棚子的土,像漏斗一样,水放下去,一会你就可以在上面走了,水都漏掉了。”  随着示范园二期三期陆续建成,今后水资源可能成为制约发展的一个因素。“这个上面还有两座水库,可以补充地下水。三期都弄起来,地下水的开采是够用的,这个我们也请水科院帮着测算过。现在我们的水面是在地下20米处,开采起来还可以。”买吐送表示。  据他介绍,示范园正在新上马一个库容在200万立方的水库,目前正在修建之中,2013年可能就开始蓄水了,主要是靠地下水补量。  当地有一条叫阿其克河的大河,另有三条小河。一大三小,夏天水量不小(6-8月),水库建成后,可以把这个水蓄起来,在转年3月份大规模种植时使用。  “其实新疆水量够,就是季节分配不均,春耕播种时水量小,夏天丰水期比较多。”洛浦县农业局相关人士介绍。  据买吐送介绍,示范园现有三个水源补给,再加上所在地的地下水,共有四个水源补量所以不会发生示范园跟周边农地争水的情况。  “之所以要搞三个水源,还有园区离县城这么远,就是这个考虑,再说我们这里都是集约用水,滴灌水一年我们算一亩地是320立方,农区里面是1000多立方,我是只有他们的三分之一。”买吐送说。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莎车:通向现代农业  南疆农业大县莎车塔尕其乡7村,有一座上海援建的占地面积46公顷的农业技术示范园。全玻璃结构,在周围的田地中很显眼。凭借此基地,莎车县试图打造为南疆最大的现代农业示范区域。不过,示范园在运行过程中,也曾出现水土不服现象。  设施农业工程  “这是我们现在农业示范园的第一期工程。” 莎车县农业局副局长赵晓莉指着身后的大棚说,她的另一个身份就是眼前这座莎车现代农业示范园(下文简称“示范园”)的负责人。  这里是由上海市总投资额达1.2亿元援建的重要的产业援疆项目,2011年5月第一期建成投入使用。示范园总占地600多亩,是一座集现代农业生产、科研和物流配送等功能为一体的农产品基地。  据赵晓莉介绍,一期工程投入使用一年多来,共为全县5万座温室和10万亩露地蔬菜提供了批量化、规格化优质种苗。从建成投入使用,到目前为止培育了3000万株种苗。  “我们现在育的苗,有番茄、辣椒、茄子,这个中心满负荷的设计是一亿株种苗。” 赵晓莉介绍。  至于价钱方面,示范园培育种苗跟私人公司的育苗价格基本保持一致,甚至有的品种还要稍微便宜一些。比如说辣椒种苗,示范园内一盘种苗72棵,每盘卖15-19元之间,而外边的私人育苗公司大概在20-22元左右。  之所以刻意维持低价格,主要是为了当地农民可以买得起。  “因为是走批量,我们一株苗子便宜1-2分钱,别小看这点钱,农民还是很敏感的,因为他们种大田的苗子一要就很多,不是几百株,而是上亿株。” 赵晓莉表示。  据了解,莎车县从财政经费上拨专款给示范园,除支付一定运营费用,对购买种苗的本地农民也给予一定的补贴。  当地农民司马义买过示范园的种苗,他觉得价格合适,种苗在大棚里长势也不错,“我种的是辣椒,上半年卖过一次,8000多块。”他现在打算新购进一批种苗,尝试反季节蔬菜。  当地政府试图依托上海援建的示范园的技术优势,为该县的蔬菜大棚提供了优质种苗,进而带动当地设施农业的发展。  “示范园从源头上推进了品种良种化、育苗工厂化、供苗商品化、种苗标准化,不但提升优良品种普及率,还可以给当地农民增产增收。”莎车县农业局负责人表示。  而在该县“十二五”规划中,也明确提出完善和强化现代农业的先导功能,打造内地农副产品的后方基地和南疆区域现代农业发展的典范。其中设施农业就成为农业发展重点。  “依托上海援建的技术优势、资金优势和人才优势,组建莎车现代农业产业示范基地,采用市场化运作机制,争取将莎车县建设成南疆最大的现代农业示范区域。”规划称。  “除了育苗,我们还做品种改良,比如说番茄,我们引进一些抗病品种。比较适合新疆生长的,我们拿来做实验,如果长势不错,就会引进这些品种。” 赵晓莉介绍。  如今,示范园的二期工程正在兴建中。“二期工程有组培楼,以后搞马铃薯脱毒技术什么的,就是更高端的农业科技,涉及到DNA技术;后面还有一个恒温冷库。现在瓜果销路有问题,反季节销售可以增加附加值。”赵晓莉表示。  改良上海棚  “我们这里的棚子不好伺候,跟上海有挺大不同的。”赵晓莉表示。  作为对口援建方,示范园从规划设计到建设施工,都是由援建方上海浦东孙桥现代农业园区援建的。援建方提供了最先进的技术,但是在示范园建成后,发现有一些问题是莎车所特有的。  其中,冬季保温问题就是示范园的大问题。  “我们这里冬天特别冷,冬天外边零下三十多度。上海没这么冷,大棚单罩一层膜就行了。这里不行,必须要有暖气,然后在棚子上四周裹一层膜,才能够保温。”赵晓莉表示。  为了让种苗在冬季低温情况下可以成活,示范园建了大锅炉,仅去年一冬就用了几百吨煤,总计花费35万元左右。“天气特别冷的时候,锅炉烧得再热,这里夜间温度也只有11-12度。”莎车县农业局负责人说,“但育苗仓内按规定温度是要达到28度以上的。”  气温低还好说,最大的问题是白天气温飙升。  由于新疆昼夜温差悬殊,日照强度大,白天随着太阳升起,温度可以恢复到27-28度,外边有一丁点太阳反射进来,棚子里面就很热,很容易灼伤苗子。  赵晓莉介绍,“我们在上海设计的基础上有一些改进,比如暖气管比原来的布局要密一些,另外我们上了两层的外遮阳,新疆光照太强了;水帘这块也比原来的设计密,太热的时候需要迅速降温。”  上海援建方也表示,这么大的昼夜温差在上海不可能存在。  除了温差之外,示范园的日常维修成本很高。南疆地区由于风沙大,且干燥,管道维修特别多,而且清洗比内地要麻烦。  “你看这个玻璃,两三天上面就是满满的土,到了冬天特别冷的时候都冻开了裂缝,要全部粘胶换玻璃。管道也是,光照太强了,用不了多久就老化了。” 赵晓莉说。  此外,由于盐碱比较重,当地的水处理成本也较高,示范园浇苗的水要经过反渗透、软化等几道工艺处理,一级级过滤完。  “这比我们喝的纯净水水质还要好,上海引进的水处理这块设备是全国最先进的,不过成本也高,一盘苗子水的成本就要占到好几毛钱。”莎车县农业局负责人表示。  据上述人士介绍,示范园过去运行过一年多,曾出现过小问题,园方如今较有经验,知道在哪里进行改进。“有些必须要用过一段时间才知道,光从图纸上或者是上海的经验,是想都想不到的。”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英吉沙刀客  像一根枯木桩,麦麦提·阿卜拉坐在临街铺子的柜台边,看着门外。  马路上,拉着土石的工程车呼啸而过,卷起的尘土快遮住了天。这里是英吉沙,一座新疆南部的小城。麦麦提在这座小城,卖刀。  但英吉沙小刀的锋芒,正在市场大潮中慢慢暗淡。  小刀的生意  新疆诗人写过《英吉沙小刀》的诗,“每个维吾尔男性,都为拥有一把英吉沙小刀而骄傲。”  麦麦提·阿卜拉出售的刀子款式有上百种之多,造型精美、纹饰秀丽、刃口锋利。这个46岁的男人,生命中有三分之二的时光,是跟这把小刀紧紧绑在一起。  年那五年,是麦麦提·阿卜拉生意最好的几年,尤其是两年,他比划着手势,扯着喉咙喊:“当时一天能卖100把,几千块钱的生意。”彼时,也是新疆全区旅游市场高速发展的时期。以全年接待国内游客数为例,万人次,2005年、万人次,2007年就跃升为2126万人次。  而新疆旅游部门也重新包装推出“丝绸之路”的旅游品牌,喀什至和田一路就是古丝绸之路南端的重要支线,英吉沙则位于这条支线之上。  当时整个英吉沙做刀子生意的人有几千人。英吉沙原来有一家官办的小刀厂,在这波旅游大潮的裹挟中重焕生机,刀子卖到北京上海等地,年产值可达120万元、利税20余万元。  靠着卖刀子赚到的钱,麦麦提·阿卜拉租了县城临街的两间店铺,供三个孩子读了书。  产业链构想  英吉沙小刀与伊犁沙木萨克折刀、焉耆陈正套刀和莎车麦麦提折刀一起,并被尊为“新疆四大名刀”。但它的锋芒,正在市场大潮中慢慢暗淡。  据从业者透露,英吉沙小刀出名后,需求量大增,传统的手工刀因工序繁杂、加工时间长,难以满足市场需求。因此,市场上销售的刀子多为“组装品”,刀身是从上海工厂里统一加工好的不锈钢材质刀身,运到英吉沙后,再由当地刀匠手工安装上富有维吾尔特色的刀把。  “现在手工打的少了,很多都是机器生产的,”麦麦提·阿卜拉说,“当初那些老工匠的手艺,人不在了,就没人会做了。”  他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层层包裹着的毛巾,亮出里面的直式刀,长约30厘米,刀把为牛骨制成,古朴细致,因年代久远已成黯黄色。在刀柄靠近刀把处,刻着“1938年”的字样。“当初有人出价一万块我都没舍得卖,” 麦麦提·阿卜拉嘟囔着。  尽管麦麦提·阿卜拉一再为本民族手工艺传承的丧失而感叹不已,可他店铺里摆着的英吉沙小刀大多还是“组装品”,他自己也说,这种改良过的英吉沙小刀更好卖。  当地政府也想将传统的小刀生产经营模式进行改良,延长产业链条,使这个传承几百年的民间工艺获取更多的价值。  英吉沙县政府“十二五”旅游业发展专项规划,明确提出,未来几年筹资2400万元,建一条规模为12000平方米的“英吉沙县小刀一条街”,按前店后厂的模式建设,前为产品展示区,后为小刀加工区,供旅客参观、制作。  “这事弄成了,对这些做刀、卖刀的老百姓都是好事。”英吉沙文化馆的工作人员介绍说。  遭遇“寒冬”  已近月底,麦麦提·阿卜拉本月才卖出不到100把刀子,刨除成本,其实没太多赚头。英吉沙的小刀生意近两年整体遭遇“寒冬”。  “游客来得少了,来了想买也没法带。” 麦麦提·阿卜拉嘟囔着。2009年乌鲁木齐发生7·5事件之后,新疆的旅游业受到一定的影响。2011年喀什地区游客接待量也大幅下降。  游客也很难将将一把英吉沙小刀带回内地。飞机托运,坐火车携带,或者是走邮局寄包裹,如今都被禁止,它被认定为管制刀具。  越来越多的小刀匠人转行,很多人去了工地。  2010年5月,中央召开新疆工作会议,正式提出“跨域式发展”的新概念,新一轮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在全疆各地次第推进。依照计划,英吉沙由山东济宁市援建,第一批启动22个重大项目,涵盖资源开发、建材生产、机械组装等多个领域。  高密度的投资落在英吉沙,小城四处都变成工地,街上跑着大型工程车,一栋栋新楼拔地而起,吊车塞满了天际线。  麦麦提·阿卜拉的弟弟原来是村子里有名的制刀匠人,就去了工地做木工活,因为能赚到钱”。  大规模的基础设施建设,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还带动了周边产业,工地边突然冒出很多小饭馆、超市、五金店甚至KTV歌厅。  麦麦提·阿卜拉大儿子,今年22岁,是个穿着西服的严肃的年轻人。去年,他在父亲店铺的隔壁开了间五金用品商店,有时候一天生意就几千块钱。  “我从02年开始做刀子,现在跟我这个年纪的已经很少有做刀子的人了。”谈到父亲以及英吉沙小刀,他神情黯然。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西部城镇化样本: 贵阳模式调查:超级大盘“造城”  2012年,多个体量超百万平方米的楼盘在贵阳市出现。  这些楼盘显著的特点是:在土地整理阶段便先期介入,地产企业完成诸如征地、拆迁、市政基础设施等本该政府财政出资的建设项目,此后再经过“招拍挂”阶段取得二级开发资格。  这种被称为“政府出规划,企业出资金”的操作模式,令常住人口规模仅439万的贵阳市,上述已规划和在建的超过200万平方米的楼盘超过 10个,全部建成后,其规划居住人口将接近110万人。  贵阳的这种模式是西部城市推进城镇化的一个缩影。它的隐忧在于,是否会出现楼市供、需失衡,甚至重蹈鄂尔多斯覆辙?  开发商深度“造城”  “我们不是修楼,而是造城”。  贵州宏立城集团(下简称“宏立城”)营销部一名负责人指着挂在办公室墙上的一张贵阳市地图,对本报记者说。  在这张地图上,宏立城旗下的地产项目“花果园”用红色图案标示起来,它靠近贵阳市西一环,占地6000余亩,其中建筑面积达到1830万平方米,配有260栋超30层高层住宅,以及学校、医院、商业等项目,规划居住35万人口数量——这一数字,甚至超过了贵阳市花溪区32.96万的常住人口数量。  “我们先期帮助贵阳市政府解决了彭家湾片区和五里冲片区的拆迁问题,并修建了道路,规划了商业,甚至在我们的项目中,还包括八所中小学,总投资达到900亿元”,上述人士表示,“正如我们项目的广告语所说,我们是在‘建设城市繁华’,而修建住宅仅仅是其中一部分”。  事实上,在贵阳,类似花果园项目的超级大盘并不罕见。在贵阳市城北,另一个体量巨大的项目中天未来方舟在此鼎立,整体占地达到9.53平方公里,其中建设用地接近5600亩,总建筑体量720万平方米,除了500万平方米住宅外,还配有一座规模堪比东部华侨城的主题公园,计划投资规模达到600亿元。  对于贵阳超级大盘的出现,亚太城市房地产业协会会长谢逸枫表示:“贵阳超级大盘主要原因是城市规划与土地规划调整的结果,但是不排除地方政府因无力承担旧城改造与城镇化的推进的工作,必须靠借助外来资金与技术,利用社会与民间资本去完成。”  数据显示,2011年,贵阳市财政纯收入为401.36亿元,仅仅是成都市的同期财政收入的四分之一,上海市的八分之一。  城镇化之策  事实上,贵阳市政府在依靠地产企业“造城”的背后,除了资金缺乏,更深层次的原因是,整个贵州省对于发展城镇化的迫切要求。  以高原山地居多的贵州省,由于工业发展缓慢、建设用地指标稀少等要素制约,数十年来,城镇化发展一直相对滞后,并呈现出“城市数量少,规模等级低,城镇化容纳空间小”等特点。  根据贵州省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该省城镇化率为33.81%,而全国同期的城镇化率为49.68%。  而根据《贵州省城镇化体系规划(年)》,到“十二五”期末,贵州的城镇化率要达到41%,而2020年城镇化率达到50%。  贵州省社科院区域经济研究所所长黄勇认为,作为省会城市的贵阳,其城镇化兼具了数个功能:即改造城中村,疏散中心城镇的人口密度,以及吸纳农村进城人口、消化工业化过程中聚集的外来人口,以及旅游人口落户的功能。  根据贵阳市的规划,贵阳核心区将拓展到近200平方公里,比原有老城区扩大近五倍,区域内人口超过200万。  但是在财政羸弱的情况下,贵阳市政府难以支付高昂的旧城拆迁以及市政基建费用,于是出现了政府联合地产企业推进旧城改造、新城建设的方式。  2009年,贵阳市共有17块地块打包出售,而体量1830万平方米的花果园棚户区改造项目,以及占地15000亩的未来方舟正是诞生于此时。  但随着贵阳市超级大盘的接连出现,贵阳和鄂尔多斯迅速联系在了一起。担忧者认为,贵阳楼市的供需平衡将很快被打破,出现类似鄂尔多斯一样的崩盘情况。  贵州社科院副院长宋明认为,城镇化进程所带来的刚性需求,以及工业化将带来大批的进城务工者,将支撑贵阳市的房价。  此外,作为省会城市,“贵阳是综合性城市,是贵州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同时将会成为西部的交通枢纽。而鄂尔多斯是以煤炭和化工业为主,当这两者的价格出现下滑,自然不能支撑鄂尔多斯的经济。”  “如果六盘山这样的资源型城市突然修了这么多楼房,那么我们就可以担忧崩盘的危险,但贵阳却并不一样。” 黄勇表示。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阿拉山口建市 以城镇化促向西开放  此举将促进阿拉山口市加快从口岸通道型经济向综合区域型经济转变  日,中国向西开放的“桥头堡” 阿拉山口正式挂牌成立县级市。  国家发改委城市和小城镇改革发展中心研究员冯奎近日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阿拉山口设市是对现有设市制度的突破,是国家推动城镇化的一次创新。  “在向西开放的过程中需要新建一些城市,通过城镇化发挥其对周边区域的辐射和产业、人口集聚效应,从而促进这一战略的实施。”冯奎说。  撬动向西开放的支点  新疆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在出席挂牌仪式时表示,阿拉山口建市是中央统筹区域发展、进一步推动我国向西开放战略审时度势作出的决策。  新设立的阿拉山口市规划面积1204平方公里,规划建设面积42.5平方公里。目前常住人口1万余人,流动人口3万余人。  尽管“地小人少”,但阿拉山口被誉为中国向西开放的“桥头堡”:阿拉山口口岸距离哈萨克斯坦多斯特克口岸12公里;已发展成为我国唯一的铁路、公路、管道、航空四种运输方式为一体的国家一类陆路口岸;东起江苏连云港,西至荷兰鹿特丹的第二亚欧大陆桥即从这里驶出中国。2011年,过货量突破2600万吨,使其成为中国过货量最大的陆路口岸。此外,这里拥有中国第16个、新疆首个综合保税区。  新疆社科院经济研究所所长王宁认为,城市的建设将促进产业发展和人口聚集,促进阿拉山口市加快从口岸通道型经济向综合区域型经济转变。  此外,设市还将有利于当地克服目前所面临的管理体制不顺、服务职能缺位、财力支撑不足等问题。此前,阿拉山口的行政管理机构为口岸管理委员会,由于口岸管理委员会不具备行政执法主体资格,所以缺少权力监督机制和地方司法体系,无法有效行使各项职能。  冯奎认为,在中国向西开放的过程中需要新建一些城市形成经济支点,下一步国家或还将在一些边境口岸设市。他说:“现在我们缺少这样的支点,没有支点就撬动不起向西开放。”  一次城镇化创新  按照国家现行标准,边境口岸设立县级市,要求驻地镇非农业人口不低于六万,而阿拉山口并没有达到这个标准。  冯奎认为,阿拉山口建市是对现行设市制度的突破,是国家推动城镇化的一次创新。他说,现行的设市标准比较强调经济指标,但目前来看,我国已经到了一个需要根据不同区域发展的要求,通过城市制度的创新设立一些新城市,从而带动城市化发展的新时期。  “通过对行政区划的调整,本身就是推动城镇化发展的方式”。冯奎认为,这也是对“十二五”规划的体现。国家在“十二五”规划中明确提出“把有条件的东部地区中心镇、中西部地区县城和重要边境口岸逐步发展成为中小城市”。  在挂牌仪式上,新疆自治区主席努尔·白克力表示“自治区对阿拉山口市在新的起点上以口岸经济为核心,在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形成更具辐射效应的出口导向型经济方面率先发展寄予厚望”。  王宁认为,设市后将优化阿拉山口的投资环境,有利于当地招商引资,进一步发挥它的口岸优势,放大其区位优势,进而率先在沿边区域内实现新型城镇化。  此外,与一般城市不同的是,当地经济以物流、贸易等第三产业为主。2010当地生产总值为23.04亿元,其中三产就高达19.05亿元,这亦是其实现新型城镇化的有利条件。  但王宁也表示,当地的发展条件比较落后,特别是基础设施、产业规模方面,而且由于地处戈壁边境,风沙较大,城镇化发展还面临生态环境等压力。  “新型城镇化应该结合到每个地方的实践当中去。”冯奎认为,对于边境口岸城市来说,在提高其综合功能的基础上,要重点发挥对外交往的作用,不一定要走“工业化带动城市化”的传统路径。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一个“疆二代”眼中的喀什: 在维族里你能交到真正的朋友  我叫吴清(化名)。  60年代生人,3岁时就跟着父亲来喀什的,我们老爷子当年随王震解放新疆,后来在自治区某厅工作。我打小就在喀什,以后读书、当兵、复员、进政府,一直干到现在,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目前在喀什地区某局负责一摊事。  “喀什是个好地方”  喀什是个好地方,说心里话我真喜欢这儿。冬天不冷,夏天不热,物产又丰富,一年四季水果不断,你吃起来都不带重样的。天气呢,除了开春有点沙尘,一年四季气候都很好。夏天再热,你只要躲到树底下,太阳照不着,就凉快得很。  工作这些年,全国各地我跑过不少地方,北京大连西安成都都去过,还是觉得待在喀什最舒服。  要说有啥不好的,交通不方便,算一条。  我们这是号才通的火车,日子我记得很清楚(编者注:日,中国主要铁路干线——南疆铁路全线开通运营。南疆铁路东起吐鲁番,西至南疆重镇喀什市,横贯新疆南部,全长1446.37公里,是连通新疆南部的大动脉,也是塔里木盆地油气资源以及中国棉花基地的重要线路)。以前我从喀什到乌鲁木齐坐长途班车,1500公里的路要走三天。这还算好的,1972年我跟我爸回陕西老家,从喀什到乌鲁木齐走了整整7天。现在也建了机场,每天都有航班,直飞乌鲁木齐的有好几班,经停乌鲁木齐后还可以飞北京上海济南成都,也算方便了。  这两年喀什发展挺快,国家给批了经济特区(编者注:2010年5月,中央新疆工作会议上正式批准喀什设立经济特区),深圳作为对口援建单位正在建“喀什深圳城”、“深喀大道”,到处在开发。  发展快,房价也涨得快,价格从几年前的每平米1000多元一路涨到3000多元,去年最高时能到4500元,买的人还不少。很多内地人一听说喀什成特区了,带着现金就来这边炒房。  我最近买了一套房子,建筑面积117平方,其实是置换回迁房,自己不用掏太多,就是房子朝向不好,向西。我工作36年了,就这么套房子。  生活的甘苦  我刚调来,就被分到业务科室。当时科室就两人,要负责整个喀什地区400多家企业的监督检查。  新疆跟内地不一样,地方太大了,就拿喀什来说,全区16万平方公里,我们下去检查一趟,从一个地到另一个地,开车都要半天时间,很辛苦。  记得有一次,冬天,上高原处理事故,5000多米的海拔,高反得厉害,加上有点感冒,是吸着氧气上去的。晚上在路边兵站借宿,躺在床上冻得怎么也睡不着,盖着一件军大衣熬到天亮。  我现在是科级干部,工资条上2700多,再加上阳光工资,按照30年工龄计算,这块一个月1070,两块收入加在一起,一年4万多。  我有一个丫头,今年刚大学毕业,在乌鲁木齐上的,专业还行,美术设计。不过开销也大,光学费就花了3万6,这还不算每年来回的路费和在学校的生活费。如果都加起来的话,四年下怎么也要七八万。  媳妇原来在企业工作,厂子倒了好多年,十多年都没有正式工作。前几年娃娃小,我上班经常出差,家里要有人照顾孩子,她就等我们丫头考上大学,才出去重新找的工作。所以有一段时间,日子过得挺紧的,经常缺钱花。  待遇不高是当前比较普遍的问题,需要引起足够重视。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单位这两年流失了一些年轻骨干。  我今年52,去年已经打了报告要退休,要是退休能办下来,我打算到乌鲁木齐投靠女儿去。  “这就是维族朋友”  南疆维族人多,差不多能占到95%吧。反正喀什这边,到了底下都是维族老乡,你要是不懂维语寸步难行。像我们这样的疆二代,从小就跟维族小孩一起长大的,出门办事方便得很。  去年喀什7·30事件、7·31事件后,不少人担心当地的安全。我倒是不太担心,半夜喝完酒也敢在老城区转,没事的。维吾尔民族其实是一个优秀的民族,我经常说的一句话,“在维族里你能交到真正的朋友”,他们讲义气,对朋友真是好。关键有一些极端的人,维族叫“小巴郎子”的,一般十七八岁,没工作,天天在街上晃,找茬滋事,坏就坏在这些人身上。再一个,是在城乡结合部比较复杂。其实不光喀什,内地也一样啊,可以说喀什的刑事案件比内地要低很多。  政府维稳,我是举双手支持的,对于那些有暴力倾向的人,必须要严打。2012年3月份到6月份,我到社区搞过维稳。那时候各个单位抽调人派到下面去搞维稳,我是第三批,到喀什北大桥的一个社区。社区干部18个人,汉族干部只有1人,书记兼主任,其他全部是民族干部。  我在社区待了3个月,整整107天,天天就是走访摸底排查,晚上还要巡逻。北大桥社区比较复杂,治安隐患多。每天巡逻的时候,我们工作队员走在最中间,派出所的同志在前后两头。工作队员手里就一个棒子,身上连个防弹衣都没有。  派出所的维族老哥看我有点紧张,拍着肩膀跟我说,“别怕,真要有人开黑枪,我替你挡着,毕竟咱穿着这身警服。”  他的话,让我很放心。这就是维族朋友。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访新疆社科院中亚研究所长潘志平:新疆跨越式发展要有新内涵  入疆前,看了很多材料,也请教了若干位新疆问题专家,各方的反馈信息,让我觉得新疆尤其是南疆情况太复杂,历史、民族、文化、发展……很多问题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为此,本报记者专赴乌鲁木齐,就中央近年来所提出的新疆“跨越式发展”以及南疆发展的具体思路,专访了新疆问题知名学者潘志平先生。  潘志平,南京人,1980年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分配至新疆社会科学院,迄今在疆已有三十余年,出版了多本有关新疆的学术著作。在67岁的潘志平教授看来,“理解南疆就是理解了新疆”。  跨越式发展不能走老路  《21世纪》:2010年5月中央新疆工作会议召开之后,提出“跨域式发展”的新概念,怎么在新疆这个欠发达区域实现“跨越式发展”?  潘志平:其实“跨越式发展”不仅是新疆在新时期的任务,也是整个中国西部地区的发展命题。  在我看来,这个“跨越式发展”不能重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搞“大跃进”的老路,它必须有新的内涵。另一方面,“跨越式”也要求我们不能再按照传统的经济社会发展模式亦步亦趋地走,如果还是这个思路,那么你永远就是追赶,永远就是没希望。这就要求新疆能够抓住机遇,寻找很好的发展模式。  以新疆发展移动通信产业为例,这两年手机普及很快,短时间内移动通信行业就建立起来,这在类似钢铁这样的依靠积累的传统行业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新疆能结合本地情况狠抓一两个朝阳产业,找到很好的经济增长点,很可能发挥相当大的作用。  千万不能把内地淘汰的产能、夕阳产业挪来。这个有过先例,当年东部某直辖市曾经搞过“东锭西移”,把淘汰下来的纺织产能转移到新疆。这些长途跋涉过来的生产线很多都不能用,再加上新疆离中心市场远,物流成本很高,最后生产出来的纺织品根本没有销路。所以,一定要把适合新疆的最先进的东西拿过来,新疆的“跨越式发展”才有可能。  《21世纪》:2010年全国对口支援新疆工作会议召开后,按照部署,援疆省市扩大到19个,结对援助新疆12个地(州)市的82个县(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12个师,支援范围基本覆盖新疆全区。这在新疆历史上也是从未有过的,您觉得援疆工作的重中之重在哪里?  潘志平:援疆工作跟汶川地震重建不一样。汶川是自然灾害,遭遇了自然大地震,援建方把楼建好就成了;新疆需要多种方式综合治理,光靠砸钱是没有意义的。援疆工作的核心应该是民生工程,比如居住条件改善,国家出资兴建安居房,解决重要的民生问题,同时也就极大地压缩了民族分离主义的土壤。  《21世纪》:据我所知,在援疆建设过程中也面临着很多新的挑战?  潘志平:发展本身就是具有挑战的命题,因为发展之后可能导致差异进一步拉大,很多社会问题暴露出来,需要执政者不断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而不只是一个发展模式的问题。比如深圳援建喀什地区,喀什现在按照深圳的模式盖了很多安居房,让老百姓住进去。但是如果当地没有密集型的产业,这些老百姓即便住进去也住不长久。他的物业费怎么交?水电费怎么交?这需要政府在住宅区旁边配套建设一个很大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之所以是密集型的,因为可以让维族同胞充分就业,至少一家有一个劳动力可以就业的,他们才能够住得起安居房,国家不可能把所有的全包下来,物业费不交、水电费不交,你不能说养到底啊,这些都是新问题。  新疆问题实质是农村问题  《21世纪》:当前南疆,尤其是喀什地区有哪些问题值得关注?  潘志平:现在南疆有很多企业都碰到合格工人缺乏的问题,产业工人队伍的建设不太容易。曾经有个东部沿海地区的企业老总到喀什投资,带着一批中层骨干,3年之后血本无归跑回去了。厂子倒闭一个很大的原因是没有好的职工,南疆当地汉话说得流利的维族同胞人数并不多,而且大多并不太适应现代企业制度,给企业的用工造成比较大困扰。怎样培养一支现代产业工人队伍,这对于喀什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而且如果不解决就业问题,改善民生的政策目的也就会落空,援疆政策也就落不到实处。  当然,政府的意图和企业的经营有时候很难结合在一起,需要双方沟通磨合,寻找共赢的可能。  再一个就是产业布局,现在喀什要上马几百万吨的钢铁企业。由于整个钢铁企业是国家宏观调控的,现在喀什是不是值得搞,做起来有没有优势?这些问题都值得再三考虑。因为喀什周围没有煤矿,炼钢缺乏上游原材料。即便能生产出来,钢铁这么重的东西,你现在的铁路线能不能吃得消?喀什的自然环境跟深圳有很大不同,深圳位于沿海地区,有港口,万吨轮船进出方便,炼钢产业需要的大进大出可以实现;但喀什面对的是高山,运输上仅公路线来搞,货运铁路线还不知道何时能建起来,这些现实条件会不会对喀什发展钢铁业造成影响?我个人觉得,可以先从轻工业做起,先从新型农业做起,先从旅游业做起,这些方面喀什有相对优势。  《21世纪》: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副秘书长刘以雷先生在他所著的《西部大开发与新疆跨越式发展》一书中曾下过这样一个论断:新疆特别是南疆的广大地区,实质上就是一个大农村,新疆的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质就是农村问题。您怎么看待他的这种观点?  潘志平: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南疆实际上由七个绿洲组成,且这七个绿洲还不太能够连接起来,而是一块块分布的,块与块间相隔还比较远,像是一条穿着7颗珠子的项链。如果你坐汽车走南疆就会发现,开车半天,看到一个绿洲,然后再开好久,才能见到另一个绿洲。这些绿洲多以农业为主,农业兴则绿洲兴,刘的说法算是抓住了重点。理解南疆就是理解了新疆。  《21世纪》:除了喀什之外,我此行包括的英吉沙、莎车、和田这些城市,您建议应关注哪些方面?  潘志平:英吉沙城市规模小,当地的手工艺制品比较有特色,尤其是小刀产业,可以去看看。莎车很重要,它是一个大农村,是南疆最大的一个绿洲,比喀什绿洲还要大,人口也最多,当地的农业发展情况应该好好了解一下。  和田跟于田差不多,也是中心城市,当地还有生产建设兵团的农13师的农场,做的很好,可以去现代农业示范园看看,但也存在着跟地方上就征水、征地所产生的矛盾,尤其是水资源的分配。  另外,在南疆最值得关注的还有人口结构变化的情况。比如和田地区、和田市以及墨玉县,我估计现在整个和田地区汉族所占的人口比例大概在3%左右;和田市作为城市,这个数字应该在6%;但是和田市旁边的墨玉县,也是比较大的一个县,汉族也就占到1%左右。  如果你再结合着历史的数据来看,年左右南疆地区的汉族人口比例应该是最高的,此后有所下降,1990年又恢复了高峰,2005年遭遇新的拐点,到近两年又有新的变化,这样的变化值得深思。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南疆:发展中的朴实大地  我整个的南疆行程是,从库尔勒出发,经过阿克苏地区的库车县、阿克苏市、喀什市、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最后站上帕米尔高原的红其拉甫口岸。18天的路程奔波下来,我对南疆的感受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是“民风朴实的土地正在迎接发展的洗礼”。  嘿,朋友!  在阿克苏市,因为我和维族司机都听不懂对方的民族语言,维族司机还特意将车靠边,请了一位汉族人来作翻译。  而在阿克苏地区的库车县,一个从银川过来的汉族货车司机几天前用一张15元的吊床,换了几乎小半车价值200元的哈密瓜。  吊床是一年前在广州买的。卸货的间隙,货车司机在树下拉起了吊床,悠闲的姿态激起了维族老乡的极大兴趣。“要不是我车装不下了,他们还要多送我一些。”  货车司机感慨地说,“他们拍着我的肩膀说,嘿,朋友,以后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你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我们是兄弟!”  在喀什呆了几十年的新疆文化学者刘学杰说,99%的维族人,非常友善。他的理由之一,是“尽管近几年喀什接连发生了几起暴力事件,但即使是我晚上两点去喀什老城,一点儿事都没有,只要你尊重了维族同胞的文化和习俗,他们都会以礼相待的”。  在喀什的大巴扎,10元可以买到一个巨大无比的哈密瓜,见我是游客,维族老板还外送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他们做生意很实在,我有几次质疑瓜不甜,维族老板顺手在地上抄起一个瓜,用刀剖开递给我:“朋友!不甜不要钱。”  对于这片民风豪爽朴实的土地,从南疆的基层治理角度观察,汉族基层政府职员的缺乏,是个相对棘手的问题。  “在南疆的很多乡镇,99%都是维族人,因为生活习惯的差异,汉族的干部都不愿意去那里工作,使得很多基层的发生的事情不能及时反馈上来。”在阿克苏,一名当地官员表示,“南疆不像西藏,几乎每个村都有汉族干部,在南疆,缺少数民族干部,更缺愿意去基层的汉族干部,而且现在汉族干部学维语的比较少,导致群众工作开展有一点困难”。  从“输血”到“造血”  在通常意义上,外界把库尔勒看作是南疆和北疆的分界线。而我认为,作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州府所在地的库尔勒,并不具备南疆的“特性”,相反的,除了气候干燥外,这个到处可见四川、重庆人的城市更像是一个塞外小江南。  而从城市发展角度讲,库尔勒这座城市除了在如何摆脱单纯依靠石油发展经济外,另外一点是,他们的水资源如何保护。  来自库尔勒市发改委的一份报告显示:“库尔勒市水资源短缺,人均占有水资源量远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2200m3/人及新疆平均水平4200m3/人。库尔勒实际用水量已超出本地水资源合理承载力,由于城市生活用水和部分工业用水由焉耆盆地引水解决,缺水量目前主要存在于农业灌溉,但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尤其是大型工业企业入驻、工业园区的发展,工业用水需求将不断增加,水资源供需矛盾将更加突出。”  尽管当地政府有“减少农业用水,增加工业用水”的计划,但如果库尔勒工业一旦加速发展,水资源短缺将成为经济发展的一个瓶颈。  阿克苏由浙江援建的,凭借着江浙资本强大的力量,阿克苏近两年的工业化进程一度飞跃前进,但在当地学者看来,阿克苏如何借江浙资本,完成经济发展方式从“输血”到“造血”的改变,是最关键问题。  而至于喀什,一位来自福建的钢铁行业人士说,“这里很像20年前的深圳”。他的判断理由是:喀什城区正在成规模地拆建,而以喀什为中心,对应第三国的贸易口岸,方兴未艾。  不过研究新疆问题的专家蒋兆勇却认为,喀什的发展速度和方式,并不能比照深圳。首先是发展基础不一致,深圳背靠香港,而喀什尽管在古代是中亚的重要贸易集散地,但近代的经济发展却明显落后于内地其他地方;此外,深圳的交通便捷程度,并非喀什能够比拟。更为重要的是,深圳经济的快速发展有着兴盛的金融产业的巨大支持,而至于喀什,却有着南疆金融业的通病,即金融产业不发达,金融产品不活跃。  区域经济学者刘斌夫认为,如何让喀什特区在政策上享受更多扶持,将是引领喀什发展的关键。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塔什库尔干:石头生长的边城  《冰山上的来客》的外景地,正在努力发展高原经济  去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下称“塔县”)要办边防证。因为位于帕米尔高原上的塔县,已经在中国的边塞。  这里的西北与塔吉克斯坦接壤,而西南与南部,相连接的是阿富汗和巴基斯坦。  我去塔县有两个原因,第一是这里是通往红其拉普口岸的必经之路,第二是在高原地区脆弱的生态环境制约下,塔县如何发展地方经济。  石头城的故事  塔县是新疆唯一一个塔吉克族自治县,“塔什库尔干”在维吾尔语里的意思就是“石头城堡”,而这里,也有中国历史上著名的三座石头城堡之一。  从喀什出发,经历了4个小时的颠簸后,我在2012年8月的一个下午来到塔县县城。塔什库尔干县城并不大,从东到西,两横两纵四条街道,风貌趋于汉化,半个小时便可以走完。但现代建筑太过于年轻,并不能够把古老的塔县历史讲清楚。  几十年前,这里被国内人所熟知,因为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真假古兰丹姆与战士阿米尔的爱情悬念,以及片中主题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迅速征服了观众。但比电影更早的千百年前,这里便被马可波罗、斯坦因、斯文赫定、伯希等西方人知晓,因为作为中国广袤土地上太阳最后一个落下去的地方,塔什库尔干比喀什还要靠近边塞,对于历经千山万水的异国人而言,这里既是东方的起点,又是西方的终点。  我在夕阳的余晖中爬上了石头城的遗址,沙化严重的城墙上至今保留有箭孔的痕迹,从石头城往外看,广袤的阿拉尔草滩一望无际。  据传石头城的建造者为古代色勒库尔国的国王,他让全国的百姓排成行,从塔什库尔干河一直排到阿甫拉西雅布山上采挖和传送石块,经过40个昼夜的苦战运来了足够的石头;接着他们又在山下挖土和泥,一桶一桶地传递到高地上,经过40天的努力,运来了足够的泥土;又经过40个昼夜的奋战,一座宽敞宏大的宫室建成了,这座宫室就是今天的石头城。  但传言归传言,但石头城里也只有石头,至今考古学家们也未发现过文字的痕迹,唯一可证的是,这里曾经是汉代三十六国之一蒲犁国的王城。  看守石头城的保安说,塔县的石头挖不完,自家盖房子就在地里面挖石头,等房子盖好了,地里面的石头也挖完了,盖上土,明年用铁钎掀开一看,石头又长出来了。  高原经济的愿景  但对于当地人而言,更关切的是眼下的生计。  塔县98%以上人口为塔吉克族,2006年以前,这里的人均收入不足万元。而在2012年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召开后,塔县确立了发展高原经济战略,利用高原独特的区位和资源优势,发展由矿产开发、旅游、特色种养殖业、高效优质畜牧业等支柱产业。  但塔县作为高原地区,脆弱生态环境令人担忧,尤其是在矿产开发兴盛后,有着“万山之祖、万水之源”称号的塔县,生态保护问题将面临极大的考验。  不过,塔县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县长迪力毛拉提·依布拉音在2012年年末接受新疆媒体采访时候表示,“矿业开发更要按照国家标准进行环评,不能通过的,就算有再大的经济效益也不让上马”。  除了矿产资源开发外,旅游业是塔县重点打造的支柱型产业。近年来,塔县全力打造“中国塔吉克民族文化之乡”、“冰川之乡”、“宝石之乡”、“温泉之乡”、“鹰舞之乡”、“杏花村之乡”以及皇冠明珠、西域凉都等多张名片。  如在石头城下的阿拉尔草滩,原本是一大片湿地草原。但现在塔县政府为了开发旅游业,耗资千万,在湿地上搭建了一个大型的木质栈道,供游客们游玩。对于2012年,塔县希望借助旅游业带来近9000万的收入。  不过要想吸引来更多的游客,塔县除了练好“内功”外,在交通问题上亦要下功夫。因为在游客接待量最旺的夏季,从喀什通往塔县的唯一公路国道314,却不得不因为高山融雪导致的泥石流,而与外界隔绝。  但无论如何,塔县每年依然接待着数以万计的游客,对于西方人而言,这里像了解中国历史的另一个起点,而对于国内游客而言,到了祖国最西端的塔县,才算是新疆之行的一个完美句号。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红其拉甫口岸: 帕米尔高原上的边贸  或成为未来中国和巴基斯坦之间“能源走廊”的重要门户  在我认识52岁的维族司机艾合买提之前,他开了近10年的货车,平均每个月两次将满满一集装箱的货物从喀什拉到1224公里外的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塔科特,报酬是一万至两万元人民币。  现在,他买了一辆7座商务车,开始做喀什经塔什库尔干县到红其拉甫口岸的“黑车”生意,原因是这几年去这两地旅游的人越来越多。  9月,我坐上艾合买提的车,从喀什向世界海拔最高的陆路通商口岸——红其拉甫进发。艾合买提在蜿蜒曲折的国道314线喀喇昆仑公路上把车速提高到了100码,他告诉我,“不用担心,真主保佑你。”  中巴陆路通道  红其拉甫口岸海拔接近5000米,古代“丝绸之路”从此通过,而由于与巴基斯坦毗邻,目前是中巴两国的陆路通商口岸。  连接中巴两国的国道314线公路,又叫中巴公路,北起喀什,穿越喀喇昆仑山脉、兴都库什山脉、帕米尔高原、喜马拉雅山脉西端,经过红其拉甫山口后,达到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塔科特,全长1224公里。公路始建于1960年代,在动员1.5万人经过十余年的努力后,1979年正式通车,并于1986年5月实现了链接中巴的边境贸易功能。  艾合买提告诉我,以前主要是拉一些生活必需品到巴基斯坦去,包括服装鞋帽,甚至还有矿泉水,而有时候也拉一些建材,从喀什到塔科特,通常往返要10天时间,“我住在塔科特基本上都不出门,”艾合买提说,“那里不太安全。”  根据红其拉甫口岸的资料显示,这里出口商品以日用百货、水果、建筑材料、机电产品、小家电以及对外承包工程设备等为主,进口商品主要是巴基斯坦工艺品、矿产品和中草药等。  帕米尔高原冬季气温会降到零下40度,口岸只从每年5月开到12月30日。根据中巴两国政府协议相关规定,冬季闭关期,仅允许中巴两国间国际邮包及政府官员和援外物资正常通行。  因此一年中,留给艾合买提赚钱的时间只有不到半年,剩下的时间,就喝茶打发。不过,即使在开关的这半年里,艾合买提也会担心喀喇昆仑山多变的气候。“太阳出来了,容易把山上的积雪晒化,引发泥石流”。而至于坏天气,艾合买提耸了耸肩,“去年我在山上堵了整整10天。”  此外,艾合买提还担心边境的局势,“有时候我们会接到公司的电话,通知这周不用上山去了,我们就知道,一定又是出状况了”。  而每年8月后,是红其拉甫口岸贸易最繁忙的时候,“这个时候离闭关时间临近了,老天爷脾气又最好,一路上的集装箱大车会排起长队。”  战略新定位  不过,直到目前,红其拉甫的贸易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双边贸易。  “我基本都是空车回来,那边有的东西,我们基本都有。”艾合买提说。  据红其拉甫口岸最新统计,今年1至7月份,红其拉甫口岸进出口货物2.02万吨,同比增长34%,货值为4090.93万美元,同比下降56.5%。  据红其拉甫出入境检验检疫局介绍,出口量增加并不能说明两国之间的贸易量在增加,因为出口的产品主要是价值较低的水泥,用于援建巴方工程所用。传统的出口产品都在大幅下滑,尤其是百货类,基本停滞。  当地维吾尔族学者认为,由于红其拉甫口岸附近的边镇与巴基斯坦、阿富汗、塔吉克斯坦三个国家接壤,其战略意义或许大于它目前的边贸意义。  类似的口岸,在新疆还有16个,红其拉甫口岸值得关注的原因,来自沿途丰富的旅游资源。长期以来,这个几乎每年都会在春节联欢晚会上露面的边防哨卡,因风景异常优美的帕米尔高原,以及途经乔格里峰、慕士塔格峰,吸引着大量游客前往。  不过,红其拉甫未来或许还有新定位。区域经济学者刘斌夫认为,可以在附近修建一条铁路,从喀什连接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港,成为未来石油运输的新通道。  据悉,中国有可能在近期接手巴基斯坦瓜达尔港,重启2009年搁浅的120亿美元炼油厂和石油城项目。与之配套的管道、铁路项目相信也会逐步展开。包括铺设从瓜达尔港至中国的液化石油气管道,以及建设瓜达尔港连接中国、连接巴基斯坦-土耳其及巴基斯坦-阿富汗的铁路等,以帮助中国摆脱能源运输方面的“马六甲”困局。  正因为此,红其拉甫无疑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喀什:改换旧颜 保留灵魂  伊斯兰老建筑的保护和5万户居民的安顿是喀什老城改造要兼顾的任务  喀什是中国版图上最西端的城市。在维吾尔语中,它是“玉石集中之地”。而根据《汉书西域传》记载,喀什的历史至今已经有2140年。  在喀什市区有两个广场,一个是艾提尕清真寺广场,一个是毛主席广场。艾提尕清真寺坐西朝东,拥有500多年历史,是喀什的宗教中心。毛主席广场坐北朝南,拥有30多年历史,是喀什的政治中心。  在艾提尕清真寺以东,毛主席塑像以北,即是存在时间加起来比前两者还要久远的喀什老城区。在最近十年的时间里,由于城市改造计划,这4.25平方公里的老城区,连同5万户居民、22万人,几乎吸引了全世界关注的目光。  老城改造11年  9月初的一天,我从艾提尕清真寺旁的吾斯塘博依路,走到毛主席像背后的阿热亚路,所见之处,80%的老房子外都搭起了脚手架,拆除房子时扬起的粉尘,裹挟在新鲜出炉的馕饼味道里,被风带进家家户户。  此时的喀什老城区,距离当地政府第一次宣布进行旧城改造,已经过去11年。  2001年,喀什市政府提出规模庞大的老城区改造计划。政府方面认为,对老城区进行改造,是保护喀什历史建筑的最好办法。  在喀什老城区里,最老的房子历史有300多年,大部分在100多年,而聚居于其间的22万人,使得这一区域的人口密度超过了上海。  最令人担忧的是,喀什位于地震多发带,老城区土木建筑的房屋构建,抗震能力不强,一旦出现较大级别的地震,将造成大量的居民伤亡。在2006年至2020年国家中长期防震减灾规划中,喀什地区被列为重点防御区。  不过,由于老城建筑改造风格及补偿标准的争议,这项工程在近9年的时间里进展缓慢。同时,喀什的改造也引起了世界的关注,因为这里拥有其他中亚国家无法比拟的伊斯兰老城建筑风格。外界担忧,一旦上述改造工程启动,喀什的历史将湮灭在灰烬中。  这样的僵局在2010年被打破。在这一年,喀什市政府重新启动老城改造,并宣布实施“自主拆迁”。地方政府向老城居民承诺,居民可自行拆除危旧老房。  喀什市委办公室副主任阿不都萨拉木表示,老城改造主要是原地重建、异地置换和拆迁补偿三种方案,大多居民选择了原地重建。  在喀什呆了50多年的新疆文化学者刘学杰,对喀什政府的老城改造工程持肯定态度。  他对我说,这次改造和以往最大的不同在于,对于喀什老城区5万户居民,施工方要按照一户一图的设计要求,至少交出5万张不同的设计图纸。  按照这样的进度,刘学杰认为,原计划的5年工期肯定会延后,大概在10年左右。  来自喀什市政府的数据显示,截至2012年8月,老城区累计开工改造危旧房1.7848万户、191.45万平方米。而在改造项目累计投资的26.91亿元中,喀什居民自筹仅2.7232亿元。  喀什的魂  老城区的改造仅仅是外界关注的一部分,另一部分是,喀什的历史保护如何与地方旅游和谐的共存?喀什著名的旅游景点高台民居,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  高台民居,在维语里的意思是“阔孜奇亚希贝”,意思是“悬崖上的土陶”,在它出名之前,这里曾经是喀什的贫民窟。  在这里,楼房的层数被居民随意增加,最普遍的原则是每增加一代人,便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往上增加一层,如果往上不行,则往下挖地下室。如果上下都不行,喀什人则考虑纵向空间的延伸,他们将二楼或者三楼的房间面积向巷道扩建,和对面的房子连接,形成闻名世界的“过街楼”。这种依照现行国家标准属于违规的建筑形态,却是最具伊斯兰特色的建筑风格。  “过街楼的修建毫无次序,且上世纪50年代,为防止苏联的入侵,过街楼下基本都有防空洞,整个地下基本被掏空,地基非常不牢靠”,刘学杰说。  2006年,地产商人黄怒波说服了喀什地方政府,使得他旗下的中坤集团可以将高台民居以旅游地产的方式“保护”起来,以避免被拆除的命运,并作为喀什的众多旅游景点之一,以每人30元门票的价格向游人开放。  而如今,这里变成了一个被遗弃的旅游项目。“这里不让进了,怕砸着你们”,一位维族妇人在巷口拦住了我,“这里的建筑有危险”。  不过,喀什的小巷四通八达,我很快早到了另一个入口,从“游客禁止由此处进入”的台阶拾阶而上,过街楼就在眼前。一米宽的巷子很冷清,除了偶尔出现的维族小孩,游客只有我一个。  尽管中坤集团承诺将在高台民居维修完成后,继续对游人开放。不过当地维吾尔族知识分子却对我表达了担忧:他们把这里搞得太商业化了,没有原来的味道。  “对于我而言,喀什的魂,不是这些建筑,而是两千多年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刘学杰认为,对于喀什而言,保护人的生命是第一位,其次才能讲文化的保护。  而不愿具名的维吾尔族学者认为,喀什的未来并非仅取决于对建筑的物理改造,更重要的是这里的人,能否摆脱千年来手工业社会的思维束缚,融入到现代的工商业社会中来。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阿克苏:浙江资本奔袭而来  阿克苏是个遥远的地方。  阿克苏市在维吾尔语里面的意思是“白水城”,曾是“姑墨国”故地,历史上张骞、班超、鸠摩罗什、玄奘都到此驻足。  《汉书·姑墨国传》记载:姑墨国,去长安八千一百五十里,东至都护府治所千二百一十里,南至于阗马行十五日,北与乌孙接。东通龟兹六百七十里。足可以见它的遥远。  但遥远的阿克苏却并未能阻挡资本敏锐的嗅觉。阿克苏实际具有优越的地缘优势。这一地区处于南疆腹地,北靠伊犁、巴州,南靠喀什、克州、和田,是南北疆的连接枢纽。  而经过多年的发展,阿克苏的火电、煤、水泥、化肥、炼油等基础工业已形成规模,门类齐全,具有一定的产业优势。  2010年,在中央援疆工作会议决定由浙江省对口支援新疆阿克苏地区,大批浙江商人涌入阿克苏。现在的阿克苏,除了依然以维族人居多外,在建筑风格、饮食习惯方面,已经和内地的城市无异。而由此,也拉开了浙江资本千里奔袭南疆的壮观场面。  卖葡萄的浙江人  “温州”,在阿克苏市很有名。维族出租车司机用不太流利的汉语告诉我,要吃饭,就去找温州大酒店,“附近有很多馆子”。甚至阿克苏最有名的商业步行街,也以温州命名。  阿克苏以温州商人为代表的浙商,不仅会投入巨资修建酒店,也会花几千块钱,租下一个铺子,卖新鲜水果。  我在阿克苏市广场附近买葡萄时,水果店老板便来自浙江。他对我说,阿克苏“冰糖心”苹果被称为世界果王,此外,这里的香梨和葡萄在浙江亦颇受欢迎。  他在这里租下铺子,一边做零售,也寻找机会和浙江当地水果商合作,搞批发生意。  而据不完全统计,在阿克苏打拼的浙商有3万余人,遍布棉花、果品、服务各行业,以温、台两地为主。这两年来,阿克苏温州商会、阿克苏浙江商会、阿克苏台州商会陆续成立。  浙江省援疆指挥部产业发展与资金管理组组长黄勇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目前浙江资本已经全面进入阿克苏的每一个领域,近两年来浙江企业在阿克苏实际投资了63亿元,而协议投资资金达到673亿元。  黄勇表示,浙江产业援疆的特点是“国企为先锋,民企为主体”。截至目前,浙江能源集团、交通集团、物产集团、建设投资集团、农信联社、旅游集团、中国联合工程公司7家省级国有企业先后入驻阿克苏,开展水、路、电、气、房等基础设施及物流、现代服务业的开发建设。  而在国企身后,还有资金实体异常强大的民营企业,它们在阿克苏地区投资范围,以及投入资金均超过了国有企业。  首先找到落户机会的是浙江民营棉纺企业,有雅戈尔、华孚、永翔、洁丽雅等国内知名纺织企业。去年他们在阿克苏收购了50万吨棉花,其中90%经加工后返销回浙江。  而浙江光伏企业则利用阿克苏的光能和荒漠资源,涉足大型太阳能发电站。此外,浙江的石化天然气企业则在阿克苏现有产业链上,向上游进行延伸,开始发展精细化工产业。  根据《2011年浙江省产业援疆项目统计表显示》,2011年浙江国企的投资额为92亿元,而浙江民营企业的投资额则接近400亿元。  事实上,在浙江成为阿克苏对口援建地区后,出现最大变化的是阿克苏农副产品的销售指标。2011年,通过浙江省政府的一些列措施,阿克苏的苹果、红枣、核桃等特色水果销往浙江的数量迅速上升,达到22.5万吨,占当地总产量的25%。  黄勇认为这并非是政策所驱使,而是政府在搭建了销售与物流平台后,浙江市场对于阿克苏农副产品的旺盛需求所致。  借力转型  对于阿克苏而言,其亦在借力浙江的援助,期望快速完成地方产业结构的转型。  公开资料显示,“十一五”期间,阿克苏地区的三产在国民经济中的比例为28.9:31:41.1,工业在阿克苏经济中的比例并不突出。  因此阿克苏产业转型的任务,主要承担者是位于阿克苏市附近的“浙江产业园”。这个占地规模达到20平方公里的产业园,主要是在阿克苏纺织工业城和阿克苏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基础上进行扩建,用以承接机械加工、装备制造、轻纺和农林副产品加工等产业。  其定位是在5年内,发展成中西亚重要的棉纺织、农林副产品精深加工业、现代物流业基地,以及天然气化工产业和光伏产业的聚集区。  而在完成国家规定的援疆项目外,浙江省还从浙江经济技术开发区调派3名管理干部,赴职阿克苏开发区管委会,并调用3亿元计划外资金,来建设浙江产业园的各项基础设施。  除了产业外,浙江省提出的另一个口号是:“产业援疆与金融援疆并举”。这一提法是针对阿克苏地区银行不够灵活的金融产品,来此的浙商,常常面临融资难的问题。  阿克苏的目标是在南疆地区率先实现跨越式发展和长治久安;率先实现新型工业化、农牧业现代化和新型城镇化。事实上,目前浙江援建项目尚难以覆盖整个阿克苏地区。  阿克苏需要发展起自己的产业。实际上,在2011年,阿克苏地区提出打造“三百亿工程”的目标,即打造百亿元产业、百亿元园区、百亿元企业。当年,阿克苏地区生产总值达到778.8亿,实现了井喷式的增长。  浙商也希望参与到这一发展的过程。“今后我们将带动更多的民营企业组团来阿克苏投资”,黄勇表示,这也是为有着旺盛投资需求的浙江民间资本扩展了一个新的渠道。  当然,“水土不服”的情况依然存在。  “对于来阿克苏落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而言,这里的劳动力成本并不比浙江地区便宜”,黄勇举了一个例子,“有一个棉纺织企业原计划三条生产线,由于招不够工人,不得不暂停了其中一条生产线的工作。”  针对这个情况,目前浙江援疆指挥部并不鼓励浙江地区劳动密集型的企业来阿克苏落户,而是鼓励自动化为主的企业来这里。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中国已经被割成一块块土越来越小  
  库俄铁路投入运营 打造南疆能源大动脉  南疆的经济发展再添新保障。  12月上旬,南疆第一条运煤专线库俄铁路正式投入运营,这是为开发新疆俄霍布拉克煤矿而建设的煤炭专用铁路。  库俄铁路起于库车西站东端,终于俄霍布拉克,路线全长92公里,采用国铁II级标准建设,总投资20亿元。  “自从去11月试运营,到今年的12月11日,库俄铁路累计向喀什电厂发运煤炭货车247辆,共计16363吨。”库俄铁路建设指挥部综合部田彦君告诉记者。  新疆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王宁则认为,这条铁路的正式运营,将会缓解喀什地区的能源短缺问题,进一步促进喀什地区的经济发展,从而推动喀什向西开放战略的实施。  南疆能源大动脉  煤炭一直是新疆能源消费主体。  据新疆统计部门数据显示,2009年新疆煤炭消费量达到7525.56万吨标准煤,占能源消费总量的比例达到65.9%。  新疆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的木合塔尔教授表示,南疆现在面临的问题依然是基础设施比较落后,能源短缺,自然条件差。  这条全长87公里的运煤专线,一头与南疆线相通,一头连着俄霍布拉克煤矿。这座煤矿位于南疆库车县城北69公里处,井田内工业储量为10.31亿吨,经济可采储量5.06亿吨。  “目前,俄霍布拉克煤矿的开采量能够达到500万吨。”新疆天山矿业俄霍布拉克煤矿相关负责人李文纪告诉记者,库俄铁路的正式运营,对稳定煤炭供需平衡,构建南疆煤炭销售网络,发展煤炭物流都具有重大意义。此外,也会使当地的煤炭运输更加顺畅,成本更低,对于该公司的煤电一体化格局会产生积极效果。  南疆三地州是新疆经济相对欠发达的地区,发展潜力最大,任务也最艰巨。随着国家支持政策的落实和中-吉-乌跨国铁路开通,该地区钢铁、铝、铅、锌等产业将会加快发展,能源消费需求增长潜力较大,能源建设必须统筹谋划、适度超前安排。  王宁表示,南疆五州市发展情况不同,包括喀什地区、和田地区在内的三地州确实属于经济欠发达的地区,但是阿克苏地区、巴州(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形成的天山南麓石油石化产业带,对阿克苏和巴州的带动作用很明显。  数据显示,2010年喀什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和田地区的地区生产总值分别是3599718万元、1034972万元、388757万元,在自治区的排名分别是第7、14、15位。而与此同时,巴州与阿克苏地区以6401378万元和3961175排在第3和第6位。  “南疆目前每年消费煤炭的能力约是1000万吨左右,俄霍布拉克煤矿现在的开采量足够满足南疆的需求,这些煤炭将会运往阿克苏、喀什等更偏西的地区。”李文纪表示。  解决喀什能源瓶颈  喀什位于新疆西南部,是南疆的西部地区,也是中国最西部的一座边陲城市,与周边八国接壤或毗邻,边境线总长888千米,向西开放优势明显,是中国向西开放的重要门户。  木合塔尔表示,喀什作为南疆、乃至新疆向西开放的战略要地,分布了新疆重要的延边开放口岸,而且人口众多,市场较广,是南疆重要的经济增长点。  喀什当初建设经济开发区实际上也是为了带动南疆三地州的发展,它借助依托多塔拉口岸和伊尔克斯坦口岸,可形成连片的发展区块,同时也带动和田地区的发展。  但喀什的发展需要克服很多难题,“干旱缺水,路途遥远,人才匮乏,金融服务、物流服务等生产性服务滞后是当前主要矛盾”,王宁说,企业成本高企,加上运输不畅,喀什的招商引资面临很多困难。  而更关键的是这一地区能源短缺。王宁认为,库俄铁路把煤炭资源运往喀什地区,可以缓解这一地区的能源瓶颈,从而促进喀什地区经济发展。  据悉,霍尔果斯口岸铁路也将会在年底开通,再加上这条运煤专线,喀什和霍尔果斯向西开放优势将会更加明显。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库尔勒:求解石油产业双重结    库尔勒,南疆的起点,维吾尔语意为“眺望”,因盛产香梨而称为“梨城”。  令库尔勒驰名天下的不仅是香梨。库尔勒坐落于塔里木盆地东北边缘,北倚天山支脉库鲁克山和霍拉山,南临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沙漠,是古丝绸之路的咽喉要道,古代西域36国之一的渠犁国在此崛起。公元630年,高僧玄奘西天取经途经此地。  现在的库尔勒则是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下简称“巴州”)的首府,作为新疆两个蒙古族自治州之一,这里的所有标牌,都用维、蒙、汉三种语言书写。  37岁的库尔勒出租车司机王福林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去当地的石油单位工作。库尔勒毗邻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蕴藏着丰富的石油天然气资源,依托对塔里木盆地这个巨大宝藏的开发,石油对库尔勒GDP的贡献率,已经由1989年不足10%,上升到2011年逾70%的水平。  不过,库尔勒在依靠石油产业度过了20年的经济快速增长的“蜜月期”后,亦开始思考对这座城市经济结构的重新定位,即库尔勒的经济不能单纯依靠石油支撑。  支柱产业的困局  一晃20年过去了,王福林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王福林出生在库尔勒,40年前,父母从四川内江来到库尔勒附近的塔什店镇的兵工厂工作。  “当时兵工厂很富有,而做石油的却很苦,当地人都想进兵工厂。”  但到了王福林参加工作的年龄,情况发生了变化——兵工厂在80年代末期逐渐衰落,而石油却逐渐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支柱产业。  “如果我父母当初选择石油工作,我现在也不会来开出租车,”王的脸上写着遗憾,“那样我可以去顶他们的班,石油系统职工现在的待遇有5000多元,高出这里一般单位职工的两倍多”。  石油开采业在某种程度上左右库尔勒工业经济。2011年,库尔勒实现GDP549亿元,而石油产业对GDP的贡献占据了其中的326亿元。就全州来看,2011年巴州实现了工业增加值466亿元,其中石油工业实现的增加值达到364亿元,占比达到78.11%,  不过,面对这样漂亮的数据,库尔勒的官员们却有着另一种思考:  “工业结构中,非石油工业所占比例较低,资源性产业占据了主导地位”,巴州发改委主任董斌对本报记者表示。  同时,石油工业带给库尔勒的更多是GDP层面上的“空头繁荣”。  “库尔勒的经济实际上是虚胖”,接受本报记者采访的库尔勒市一名要求匿名的官员表示。据其介绍,尽管塔里木油田分公司总部在库尔勒,塔里木油田分公司各项生产经营指标也均统计在库尔勒市,但按自治区统计局规定口径,由于采油区主要分布在塔中、轮南、阿克苏、泽普等地,因此由石油开采所产生的GDP尽管归于库尔勒,但实际的税收却大多被划到了阿克苏地区。  “名义上库尔勒的经济排在了乌鲁木齐和克拉玛依之后的全疆第三位,但若剔除产生不了多少实际地方税收的石油产业,库尔勒的排名还要下滑好几位,而在2011年刚刚升格为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库尔勒经济技术开发区,其税收也多归为巴州”,上述官员表示。  在这样的局面下,库尔勒的官员们在几年前便开始思考地方经济转型的问题,他们迫切希望加快非石油产业的发展以及可以增加税收的地方产业。  但面对现实条件,库尔勒转型实际上并不容易。  首先面对的是交通条件的限制,由于地域辽阔,新疆各大城市之间距离往往在500公里左右,这使库尔勒无法与其他城市之间形成资源的聚集与联动效应。  人才的缺乏则是库尔勒面临的第二大问题,“我们的‘天山学者计划’提出的各项待遇高于‘长江奖励学者计划’几倍有余,但也没有多少大学者到这里来”,上述库尔勒官员表示。  缺水,则是库尔勒发展工业所面临的最大问题。董斌也表示,即使是水资源在全疆而言相对富集的库尔勒市,工业用水亦不足。  改变产业结构的努力  尽管有各种自然条件的限制,库尔勒还是走上了转型之路。  在确定为除乌鲁木齐外的“新疆副中心”后,库尔勒发展“六大产业”的想法获得了进一步明确。  六大产业包括“依靠塔里木油气资源而发展石油天然气化工业”,“利用当地富集的煤、石墨等发展矿产加工业”,“发展以香梨为主的特色农产品加工业”,“建设全疆电网通道为前提的现代能源产业”,“为石油产业提供装备和技术服务的战略性新兴产业”,以及“利用南疆铁路枢纽优势而发展的现代服务业”。  石油仍居于重要位置。“库尔勒未来的发展也不能脱离石油,依然将是支柱产业,我们希望在石油产业的上下游产业链上下功夫,延伸石油产业链上的地方民营经济,以增加地方税收,并改变产业结构”,上述库尔勒官员表示。  而在“六大产业”中,如何使得闻名全国的库尔勒香梨为当地带来更多的经济利益,成为当地政府思考的一个重点问题。据当地官员透露,一个规模庞大的“库尔勒香梨产地保护及认证” 计划已经启动,“最终目的是保护源产地,不被其他地方盗用”。  交通方面,全长1182公里的新疆库尔勒至青海格尔木铁路最近已经纳入国家《铁路“十二五”发展规划》,该条铁路修通后,可缩短库尔勒至东部沿海城市的距离。  而针对水资源不足的问题,董斌表示,将降低农业用水指标,保障工业用水需求。  库尔勒地方政府希望通过上述努力,能够在“十二五”期间培育一大批可以贡献更多地方财政收入的企业,而2012年被当地政府定为“项目建设发展年”。  不过,有当地官员对本报记者表示,按照目前库尔勒的条件,发展和其他西部城市相类似的高新技术产业或许并不现实,“在招商引资的过程中,尽量不让落后的、高污染的产业进入就很不错了,哪有多少高新技术能过来。”  直到目前,到石油上的工作依然是多数库尔勒人的目标。“等我儿子长大了,就让他去石油单位上班,”王福林告诉记者。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千佛洞:隐忍在大漠中的龟兹足迹    8岁的小男孩站在一幅壁画面前,好奇地伸出了手指。  这是一幅1000年前的佛教壁画。一位管理人员立即上前制止男孩。不过对克孜尔千佛洞的保护问题,这位年轻的管理人员充满了忧虑。“维护经费不够”。他说。  克孜尔千佛洞开凿于公元3世纪,它证明了在这个目前以伊斯兰教为主的土地上,佛教实际留下了更早的足迹。  不过,这些古老的足迹——以克孜尔千佛洞为代表的龟兹石窟群,现在只能以隐忍的方式存在于阿克苏地区明乌达格山某个山坳里。直到现在,公共交通仍无法达到,租车是唯一的选择。  历史沧桑  在众多新疆学者看来,这个比敦煌莫高窟开凿时间还要早的佛教洞窟,实际上是新疆历史另一面的展现。  大约公元三世纪,在如今的阿克苏库车县和拜城县的大部分地区,为古西域国之一的龟兹国所属,那时候的中原正处于东汉的末期,蔡文姬大致在那个时代写下了中国诗歌史上第一首自传体的五言长篇叙事诗——《悲愤诗》。  龟兹国和更西边的喀什一样,由于地处古代丝绸之路的要道,因此中西方频繁的商贸往来带来了古印度文化、波斯文化、古希腊文化和中原文化的交流和融合,而龟兹国的统治者亦以开放的姿态允许了来自异域的印度佛教在这里进行传播。  于是,从第一位佛僧开始在明乌达格山开凿佛教洞窟以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竟然延续了800年,直到公元11世纪,回鹘的黑汗王朝改宗伊斯兰教,对西域诸佛国发起了旷日持久的“圣战”。  而在此之间,印度佛教成为了这里的人们的精神导师。这些古龟兹国画师们的宏篇巨作,主要记录着大约从公元三世纪到公元十三世纪新疆地区历史现实生活的图景,以及古代新疆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民族、民俗等情况。  上述克孜尔千佛洞的管理人员告诉我,在目前存世的石窟中,除了克孜尔千佛洞外,阿克苏地区大型的佛教洞窟还有森木塞姆千佛洞、库木吐拉千佛洞、克孜尔尕哈千佛洞等。  不过,即使这些洞窟在1000年前那场“杀佛僧,毁佛寺,烧佛经”的宗教战争后侥幸遗存下来,却在20世纪初经历了另外一场浩劫。  1906年左右,中国的西北大漠上同时出现了两个外国人,他们似乎比中国的执政者更加早地注意到了这里佛教洞窟的艺术价值,于是,其中一个叫斯坦因的英国人,选择去了敦煌莫高窟,而德国柏林民俗博物馆考古队的学者勒柯克,来到了克孜尔千佛洞。  史料记载,勒柯克从克孜尔千佛洞盗走壁画、塑像和其他艺术品,以及手抄或印刷的汉文、梵文、突厥文、吐火罗文的文书达到270余箱,其中佛教壁画涉及60个洞窟约500平方米。  到目前,克孜尔千佛洞现存已编号洞窟236个,其中窟形完整的135个,尚有壁画的仅80个。  游客的手印  达克孜尔千佛洞洞窟建造在半山腰,为方便游客上下而修建的石梯在陡峭的山壁上蜿蜒。  我到达时,已经有一群游客等在洞窟脚下,这里规定:游客必须在兼职导游身份的管理人员陪同下方可进入,此外,包以及照相机被要求全部寄存。目前236个洞窟,仅针对游客开放其中6个,但管理人员告诉我,如果肯另外花钱,可以看其他洞窟,曾经有一组台湾纪录片团队来未开放洞窟取景,收费标准以分钟计算。  这并非是克孜尔千佛洞的管理方有意吝啬,而是保护文物的无奈。比如“到此一游”的痕迹,同样被游人刻画在了这里,而在洞窟安放佛龛的两侧墙壁上,一个个嵌入墙体的手印赫然在目。管理人员告诉我,墙体由泥沙构成,在参观者不断的抚摸下,很容易形成手印。  至于壁画的命运,同样不容乐观。原来壁画上是镀金的,后来被当地人给刮了下来,而在一个四壁乌黑的洞窟里,管理人员告诉我,这是放羊人晚上烧火时候烟熏黑的,现在已经无法恢复。而触摸壁画的事情同样屡禁不止,“我们所能做的只能是劝导”,上述管理人员告诉我,“至少应该像故宫的一些建筑一样,装上玻璃幕墙”。  在被问及一年的维护经费时,这位管理人员说,“每年几百万左右,而这里还算维护得好的,其他一些地方的千佛洞,至今连上去的石梯也没有修建。”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游客对克孜尔千佛洞的热情。且不说曾在1989年为克孜尔千佛洞募捐1亿日元善款的小岛康誉,就是在极为敏感的9月中旬,竟然也有几车旅游大巴的日本游客来此参观。上述管理人员告诉我,这里的石梯便是日本捐建。  保护难题  事实上,作为1961年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对于克孜尔千佛洞的保护工作,国家给予了高度的重视。  针对洞窟坍塌的情况,近年来,新疆各级政府先后投资1800万元,对洞窟进行山体加固。  而在2008年,国家先后投资1600万元,构建克孜尔千佛洞的安全防卫系统工程,仅红外传导、声响传导、震动传导等各类监视监控探头等就有270多个。  而针对玻璃幕墙的安装问题,主管单位新疆龟兹研究院回复我:不安装的主要原因是洞窟内太狭窄,安装后不利于游客参观。  新疆龟兹研究院认为,壁画的保护,更有效的方式,也只能依靠管理人员的监督和游客的自律。  和克孜尔千佛洞的保护问题相比,如何研究龟兹国文化和新疆佛教史,同样值得关注。尽管针对龟兹文化、突厥文、吐火罗文,新疆龟兹研究院等一批研究机构和以季羡林为代表的一批学者开始涌现,但史料的缺乏却常常令他们捉襟见肘。  在千佛洞每一个洞窟里的简介牌上,都有德文特别标注。管理员告诉我,这是因为德国人手中掌握着更多的龟兹文化史料,“他们每年都会过来研究,而我们现在只能去德国的博物馆购买这些史料的微缩胶卷”。  这样的情况和敦煌莫高窟的研究者所遭遇的几乎如出一辙,面对莫高窟空空的墙壁,那里的研究者们同样无奈地将目光投向大英博物馆。  不过,莫高窟壁画的命运显然会好一些,管理人员告诉我,运往德国的大部分克孜尔千佛洞壁画,都在二战时盟军针对德国的空袭中损毁殆尽。  (本文出自角落里的中国,转载时请注明出处)
  库车:毛驴渐远 城市渐近    阿克苏地区库车县,是古代龟兹王国的所在地。新疆籍作家刘亮程在《在新疆》里,用了几乎半本书的篇幅,向读者展示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在其中一篇名为《龟兹驴志》的散文中,刘亮程写到:“库车四十万人口,四万头驴。库车看上去就像一辆大驴车,被千万头毛驴拉着。除了毛驴,似乎没有哪种机器可以拉动这架千年老车。”  不过,当8月26日我捧着《在新疆》来到库车县时,却发现这里勇敢的维吾尔族男子正试图推翻祖辈的传统,而用另外一种机器去拉动库车历史新的进程。  这种机器的名字叫“三轮摩托车”。  买买提的“古丽”  8月26日是一个星期日,早上10点我吃过烤,从刘亮程喜爱的“热斯坦巷”走到著名的“龟兹古渡”,在大桥的两旁,库车县城延续逾百年历史的大巴扎已经开始。从四面八方来的生意人,带着各式各样的物品进行交易。  不过,一路走来,我只看到三驾驴车,且驾车人均是长胡子的维吾尔族老人,而在刘亮程书中那些在巴扎上可以透穿整个库车县城的驴叫,已经被摩托车发动机“呜呜”的轰鸣声取代。  在库车做服装生意的甘肃人刘文学说,四年前刚来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满街跑的毛驴,不过近几年,能在街上看见的毛驴越来越少。  实际上,刘文学对毛驴减少的问题并不关心,他只留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尽管这几年毛驴越来越少,但是当地人对于衣服的购买能力却一直在提高。  刘文学旁边是卖哈密瓜的维吾尔族青年买买提,他有一辆红色的三轮摩托车,这辆车的生产厂家来自几千公里外的重庆。买买提只上过几年小学,没到过比乌鲁木齐更远的地方,也不认识这个车的牌子,但他给三轮车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古丽”——花朵的意思。  买买提给我比划,他从距离库车10公里外的村上来,原来骑毛驴需要1个小时,现在换成三轮摩托车,最快20分钟就到了。  对于库车毛驴逐渐消失的现状,买买提说,主要是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再学习驾驭驴车的技术,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更加现代化的三轮摩托车是更好的选择,一家三口,加上货物,跑得比毛驴快,装得比毛驴多,不生病,不罢工,还听使唤。  事实上,在当地官员眼里,毛驴数量的变化可以归结为南疆城市化进程的加速,以及当地居民生活水平提高的结果。  当然,南疆城市化进程并非针对这些已经在库车的历史中存在千年的毛驴,地方官员思考的问题是,如何进一步提高南疆人均收入水平。比如在距离库车县城22公里外的齐满镇,一场比毛驴减少更为引人关注的城市化实验正在进行。  齐满镇的使命  2012年4月,齐满镇被国家发改委确定为“全国发展改革试点镇”,镇党委书记雷庭被赋予一个重要的使命,即带领这个农村人口比例超过93%、维吾尔族人口占98.5%的小城镇,成为库车,乃至整个南疆小城镇改革的一个范本。而让老百姓摆脱毛驴车等原始交通工具,并且进一步向现代化交通迈进,仅仅是雷庭工作的极小一部分。  不过,和新疆北部城市,或者口里(新疆对国内其他城市的称谓)的东部城市相比,成立约十年时间,仅有一条街道,产业结构几乎全部为第一产业的齐满镇,改革实为不易。  今年5月曾经到过浙江余姚考察当地小城镇改革的雷庭对我说道,“我们的城镇化发展,落后他们大概有30年的水平”。  雷庭承认,齐满镇即使在南疆范围内观察,经济总量依然是比较落后的,全镇下属19个村,去年总收入为3.8亿元,在目前的产业结构中,农业占GDP约90%,可以称为第二产业的,是当地的砖厂和面粉厂。而作为第三产业的服务业,即为街边的小餐馆。  事实上,以上因素几乎是南疆所有小城镇的共有特质。雷庭认为,齐满镇商贸气氛浓厚,每周三这里的巴扎,聚齐了附近多个镇的3万余人,基本和库车县城的水平相当,这是齐满镇被选为试点地的原因之一。  此外,齐满镇的林果业相对发达,目前全镇有林果8万多亩,为该镇未来发展优势林果深加工业打下基础。而齐满镇距离国道314和217线仅20公里,使得齐满镇在以后具备了建立一定规模交通枢纽的基础。  雷庭表示,齐满镇镇政府目前已经向更高一级政府交出了一份改革详细规划,他的目标是到2015年,将齐满镇的人均收入从2011年的6400元提高到1万元。  和口里不一样  未来该怎么做?接下来,雷庭告诉我,齐满镇将首先加快基础设施的建设,目前将向库车县发改局上报一项基础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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