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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抗八百士遗骸回国行动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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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被大家遗忘的一群人,他们是曾经在抗日战场上浴血拼杀的英雄,太平洋战争爆发后,被日军掳掠到遥远的岛国——巴布亚新几内亚当奴工,他们来不及等到胜利返乡就客死异域,遗骨至今荒洒海外。  为了让这些将士的遗骨早日归国安葬,与热心网友商量后我们决定在搜狐社区成立“迎接抗日壮士遗骨回国筹备组”,主要目的在于通过大家的努力能使得在异国他乡抗日将士的遗骨能运送回国。我们将在巴布亚新几内亚举行隆重的迁葬仪式,骸骨运送回国后会建立陵园风光的安葬他们。现在已经得到了《法制周报》的响应。迎接抗日壮士遗骨回国马上进入实施阶段,今天正式向全球华人发出呼吁,希望所有爱国热情的网友、媒体或其他机构都能加入我们,完成这个壮举!这是一种精神,一种气结!朋友们,来吧!为了那些英魂能早日回国贡献我们的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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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抗战壮士遗骸乱葬海外 十万网友倡议迎回
日01:29  
湖南电视台-etv《法制周报》 
六十七师上尉吴坤的坟墓,位于中央,是墓碑保存最完整的一座。墓碑上写着:新30师上士孔宪章之墓,该师隶属中国缅甸远征军新一军,应该是在印缅战场被俘。600多名中国抗战将士的遗骸至今留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荒山上。《法制周报》与十万网友发起“接抗战英魂回国”活动2008年12月底,一位北京网友发出《上海四行仓库保卫战的“八百壮士”遗骨在海外无人问》的帖子后,不少网友发出接抗战英魂回家的呼吁。四行仓库保卫战中的幸存者田际钿及杨养正听闻此事后,饱含热泪回忆了在战俘营的悲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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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制周报》记者 蒋伟 实习生 刘舒尹在南太平洋岛国巴布亚新几内亚前首府拉布尔附近的一处荒坡上,静静地安葬着死守上海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中国缅甸远征军和新四军等抗战英雄的遗骨。一位华侨的意外发现,揭开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悲壮历史。“他们都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是中华民族的英魂,我们不应该把他们遗忘!”网友“天竺道”的呼吁,得到了超过十万名网友的签名支持。即日起,《法制周报》联合海内外网友,向社会发起“接抗战英魂回国”的活动。一位华侨的意外发现2008年12月底,北京网友“天竺道”在某社区发布了一条《上海四行仓库保卫战的“八百壮士”遗骨在海外无人问》的帖子,讲述了在遥远的南太平洋岛国巴布亚新几内亚一处荒凉的山坡上,有600多名中国抗战将士的遗骸,其中包括在1937年淞沪会战中,死守上海四行仓库的谢晋元领导的“八百壮士”、中国缅甸远征军将士,还有新四军战士的遗骨。这条帖子立即引发了众多网友的强烈关注。“他们都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是中华民族的英魂,我们不应该把他们遗忘!” 《法制周报》记者联系到网友“天竺道”时,他顿时觉得热血沸腾。“天竺道”是北京一家公司的职员,他告诉记者,这片悲壮的墓地是巴布亚新几内亚当地一位华侨意外发现的,他从国外的朋友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将此情况发布到了网上,希望引起更多人的关注。这片墓地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前首府拉布尔(Rabaul)附近,一位前澳大利亚飞行员在执行任务时,意外发现密林中有几座刻着中文与中国军队标志的墓碑和墓地。一位当地华侨知道后,雇请丛林土著人带路,费尽周折后,在一处荒坡蔓草丛间找到了三座中国军人墓碑。其中,有两座可辨识碑文,分别是原陆军67师200团的上尉吴坤、原陆军新30师上士孔宪章,另一座破坏严重难以辨识,但死亡时间都是1945年。他们都是抗战期间被日军送到当地当劳工,来不及等到胜利返乡,就客死他乡。华侨的这次意外的发现,揭开了一段鲜为人知的抗战历史。二战期间,拉布尔成为日军的海空军基地,先后约有1600多位中国军人被解送到拉布尔战俘集中营当劳工。在运输途中死亡的不计在内,先后在俘虏营中死亡者达653人,剩下约1000人,到1946年时被美国海军送回中国。这600多名抗战英魂的遗骨从此流落海外。当年坚守四行仓库的“八百壮士”,退入上海租界后,被英军软禁成为“孤军”。后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攻入英租界,“孤军”成了战俘。1942年,除成功逃脱的战俘外, “八百壮士”中的50名官兵,由二排长薛荣鑫(四川人)带领,被押解到远离祖国的西太平洋的拉布尔岛屿上,过着非人的苦役生活。幸存者的伤痛回忆据当年担任战俘营译员的华侨张荣煦回忆:幸存官兵回国前,曾与当地侨界合作修建一座公墓,安葬259位官兵遗骸。但十几年后,墓园失修荒废,被夷为平地。随着巴布亚新几内亚的独立,大量华人迁居澳洲。后来,拉布尔市区毁于火山爆发,留在当地的侨胞更少,埋骨于此的抗日将士也更加鲜为人知。这次被发现未被破坏的墓碑,便属于其中的一小部分。湖北籍的“八百壮士”之一田际钿老人,是当年拉布尔战俘集中营的幸存者。据他回忆,部分“八百壮士”被送到岛上后被拆散,田际钿所属的“中国军人勤劳队”共有160人,其中包括部分新四军战俘。战俘们一天工作10多个小时,住的是岩洞,吃的是地瓜,生病得不到医治,就眼睁睁地等死。1945年8月,他们看到日军垂头丧气,整天酗酒,才知道日本已经战败,反过来把看守的日军抓起来当了俘虏。日本无条件投降后,接管拉布尔的盟军澳大利亚第十三师所属军舰来了,岛上的战俘争相跳下海迎接,游了近半公里爬到舰上,和舰上盟军士兵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但存活下来的战俘所剩无几,田际钿所属的劳工队,两年后仅剩38人。日,只有34名壮士回到上海,14人客死他乡,另有两人,一人被日军殴打致伤罹病,一人精神错乱,留在当地治疗而暂缓回国。相关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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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师善诱法》和《读书作文谱》是清人&唐彪 辑著
QQ群中的朋友近来讨论读书的次序和会背书后不认字的情况,所以有必要将这篇文章再贴出来供大家了解和学习。
2012/10/24 于深圳梧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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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师善诱法》
&清·唐彪 辑著
父师善诱法(上卷)
(一)父兄教子弟之法
(二)尊师择师之法
(三)学问成就全赖师传
(四)明师指点之益
(五)经蒙宜分馆
(六)师不宜轻换
(七)学生少则训诲周详
(八)教法要务
(九)读书分少长又当分月日多寡法
(十)父师当为子弟择友
(十一)损友宜远
(十二)劝学
(十三)字画毫厘之辨
父师善诱法(下卷)
(一)童子初入学
(二)童子最重认字并认字法
(三)教授童子书法
(四)童子读书温书法
(五)读书讹别改正有法
(六)童子读注法
(七)附古人大文与注分读法
(八)附《四书》正文大注小注字总数
(九)觅书宜请教高明
(十)背书宜用心细听
(十一)读书总要
(十二)童子学字法
(十三)童子宜歌诗习礼
(十四)童子讲书复书法
(十五)童子读古文法
(十六)童子读文课文法
(十七)改文有法
(十八)童子宜学切音
(十九)教学杂条
 &  &  
附:不习举业子弟工夫
附:村落教童蒙法
清人唐彪,号翼修,浙江人,辑著有《父师善诱法》、《读书作文谱》、《身易》等。
《父师善诱法》阐述了儿童教育的理论及方法,以论教法为主,主张“善诱”为“教学”之本,处处体现指导学习方法、养成学习习惯。唐彪认为,儿童教育首先要重视家教,家长要为儿童择师选友,以端蒙养之正,他提倡顺应儿童的天性,寓教于乐,主张根据儿童年龄和生理特征因材施教。蒙学之时着重抓诵读、习字、认字等,教学上要讲究方法,循序渐进。上卷分别论述了教师、学校、学生、教法、教学序列、教材等,下卷着重从指导学生掌握学法的角度,分别论述了诵读、记忆、理解、选书、学书法、审美、口讲、勤问等学习方法。
唐彪初以《父师善诱法》名其书,合刻重印后则常称为《家塾教学法》,毛奇龄序中提到“其书旧名《家塾教学法》,吾愿受其书而求其法者”,包括《父师善诱法》、《读书作文谱》二书。
我们在整理过程中,参考结宦、文盛堂等几种版本的册子,互相参照,力求成为一个较为完整清楚的本子,为大家提供参考!由于我们才疏智浅,文中必有错误之处,还请读者给予指正!
古之养士者,习之以《礼》、《乐》、《诗》、《书》,而复娴之于射御书数,盖道德才艺,本末相须,而不可以偏废也。今世竟尚文艺,而于《少仪》、《内则》、《弟子职》诸条,漫不加意,此人心所以日放而人材所以日降欤。近经部议颁行朱子《小学》,俾童子有所取则,日孳孳于明伦正身、嘉言懿行,诚朝廷育才盛事也。自此家读其书而敦本尚实,可谓得所先务矣。倘于游艺一途犹然荒疏,涉猎不能竟委穷源,又安所得华国文章,振风会于日上哉?此唐子翼修教法、书文谱二书之所由作也。翼修金华名宿,胸罗万卷,而原本于道。向者秉铎武林,课徒讲学,人士蒸蒸蔚起,其所著学规二书,详而有法,自延师受业以还,先令穷究经史,次及秦汉唐宋之文,莫不有条绪可依,而循途易致。且于执笔临池,吟诗作赋,兼能旁通,曲畅其指。而于制举之文,尤注意焉。盖养其根而俟其实,加其膏而希其光。不汲汲于为文而文愈工,此唐子辑书之大意也。今日学堂中诚得二书,以资教学,则文有根抵,不为一切影响恍惚之谈,其有功于文艺,不已多乎!余谓是书当与《小学》并行,一则砥行饬躬,以养其德性;一则博学多能,以扩其才华,异日立乎庙堂之上,言吐经纶而文垂金石,则唐子之所以造就学者,又岂浅鲜乎哉!
康熙戊寅岁孟夏月甬江年家眷弟仇兆鳌顿首拜题
古者教子弟之法,师以三行,保以六艺,未尝专主呫哔课诵及授简橐笔之事,惟天子诸侯及乡大夫元士之适子,则有六书九数典文简策诸务,行于虎门,令其娴习之,以为他日用世之籍也。今世则不然,学校之造士,文衡之选士,全以是物之优劣为进退,则又无分贵贱少长,皆为最急之务矣。濲水唐先生献策长安,出为师氏者若干年,历东西两浙人文会萃之所,皆座拥臯比,令馆下诸生执经北面,其为三物六德兴起后学者,既已习之有素,且艺文灿然,见诸法则,所至省课诸生皆视效之,此真见诸行事,未尝仅托之空言者尔。乃睥睨之间,拂衣归里,复取平时所为《读书作文谱》、《父师善诱法》二书梓以行世,其间讲求之切,择取之精,一字一注,皆有绳检,所谓哲匠稽器,非法不行者非与!夫弓冶之后,必有箕裘,世家子弟,皆有承授。先生席累世勋贤之裔,守其青箱,传之不坏,今即以其所世嬗者,公诸海内,盖不自私其美,而教化乃广大焉。或疑先生以师保之尊,久历庠序,兴德兴行,归田而复取呫哔课诵之法,谆谆留意,似非要务。尝读伏生《大传》及班掾《食货志》,知乡大夫归田,每出而为闾党师,谓之上老,终日居里门右塾,以掌诰诫。先生之著二书,抑亦乡大夫居塾之遗情也乎?故其书旧名《家塾教学法》,吾愿受其书而求其法者,由此渐进于诚正修齐,以为治平之本,安见二书不为大学之先资也乎!
康熙己卯季春月年家眷弟毛奇龄顿首拜撰
注:& 橐音tu&
一、古人之言,有一篇合发数理者,难以混入一类,愚为之分析隶于各类之中,非敢轻为割裂,盖欲分类发明,不得不如此也。
一、天下之理有归一者,亦有两端者。归一者易见,两端者难明,大舜、孔子每加意焉。是书于古人之议论有不同者,必两存之,更为之分析其理,而斟酌取中,知偏见不可以为法也。
一、凡一人立言,不无遗漏,惟集众美补其欠缺,汇集成编,庶几详备。故二书不欲尽出于已,而多引他人之言也。
一、凡书分类成卷,则事理会于一处,可以比拟而识其理之深浅,言之纯疵,存精去粗,所集之书始能简约。二书初所集古人成语与自己所著共二十五万馀言,类聚一处,比其高下而删汰之,仅存九万馀言。故欲书详备而仍简约,必不可不分类也。
一、凡书虽极明极浅,然初学必不能解,须父师为之讲明,乃能领略。不然,虽列在案头,亦如无有二书。虽不敢云佳,然颇有可采。父师能破除俗见,虚心细阅,择紧要者另作标记,另加圈点,与子弟讲究,则读过经书,一经解说,便能触类推广,悟所未言,可省却数数讲求也。至于文章,则不但易解,而且易做矣。信如此,则讲解似属不可已也。
一、凡古人片言只字,必有所为而发。殚思竭虑,始笔于书,引用其言,安可没其姓氏?近见辑书者,一书之中,无非他人议论,而卷首但列己名,使未见原书者,竟以为是其所著。噫!窃人之长以为己有,盗名诚巧矣,亦思作者精灵不灭之神,岂肯甘心。而冥冥之报密且严乎!管登之曰:“名根未尽,慎毋著书,人间之墨迹未干,天上之罪案已定。”盖谓其以穿窬之心,行穿窬之事。盗人学问才名,为上帝所深恶,玄律所不宥也。愚于二书,凡引古人之言,或词晦、或语俚者,每为之润色,间有润色过半者,必仍列其姓名,不敢奄为己有也。
一、世风不古,坊间但见一书既行,即请人将书改头换面,挪东入西,或全偷,或半窃,或剿袭三四,称纂称辑,或称辑补,称纂著,没人之名,冒为己有,刻成庸陋之书,以欺世觅利。不数年间,效尤叠出,原书面目杳然无存。兴言及此,深可痛心。二书不禁人之翻刻,但禁人之盗窃。倘有蹈此者,无论目前后日与年代深远,必以盗窃鸣究,更将其盗名丑态著之于书,遍告四方也。
一、徐伯鲁《文体明辨》,毛西河、朱竹垞二先生俱谓不宜纂入书内,以其言多有未当也。余悉改去之,纂其是者,取其有裨于浅学也。
父师善诱法(上卷)
(一)父兄教子弟之法
唐彪曰:父兄教子弟,非仅六七岁时,延塾师训诲,便谓可以谢己责也。必多方陶淑,于幼稚时即教以幼仪,稍长择明师与之斟酌尽善课程,某书为正课,某书为兼课,某书读毕,某书继之,文在其中。通体定其正兼、先后,使确有成规可守,则所学自然允当矣。更择良朋切磋夹辅,必不使亲近狡仆损友,导之以色声,并诱其嬉游博奕。如此则子弟之学必有成,庶可谓克尽父兄之职也。
唐彪曰:父子之间,不过不责善而已,然致功之法与所读之书,不可不自我授也,故孔子与伯鱼,亦有读《诗》读《礼》之训。今怠忽之父兄,不能设立善法教其子弟,又不购觅好书与之诵读,事事皆委之于师,不知我既无谆切教子弟之心,师窥我意淡漠,恐亦不尽心训诲矣。
唐彪曰:父兄于子弟课程,必宜详加检点。书文间时当令其面背,文艺间时当面课之。如己不谙于文,当转质之于人,始知所学之虚实也。
(二)尊师择师之法
唐彪曰:富贵之家姑息子弟,必欲他人来家附学,不欲子弟外往,又多存尔我之见,与人稍不相合,明知其家延有明师,不屑令子弟从游。甘心独请先生,不思一人独请,束修未必能厚,应请者未必名师,偶或名师曲意俯就,然终岁所入,不能给其一家之需,虽欲精勤严厉,尽心教迪,不可得矣。故诚心欲教子弟者,必不可姑息子弟,更不多存我见,宜与亲朋联络,虚心延访,同请名师,彼此互相趋就,虽所居少远,往来微艰,不可辞也。古人千里寻师,尚不惮远,何况同乡井乎?
唐彪曰:人仅知尊敬经师,而不知尊敬蒙师。经师束修犹有加厚者,蒙师则甚薄,更有薄之又薄者;经师犹乐供膳,而蒙师多令自餐,纵膳亦亵慢而已矣。抑知蒙师教授幼学,其督责之劳,耳无停听,目无停视,唇焦舌敝,其苦甚于经师数倍。且人生平学问,得力全在十年内外。《四书》与本经宜熟也,馀经与后场宜带读也,书法与执笔宜讲明也,切音与平仄宜调习也,经书之注,删读宜有法也。工夫得失全赖蒙师,非学优而又勤且严者,不克胜任。夫蒙师劳苦如此,关系又如此,岂可以子弟幼小,因而轻视先生也哉!
唐彪曰: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是师必以学问优为胜也。今人第谓蒙师贵勤与严,不必学优,皆属偏见矣。惟于三者兼备,乃明师也。人无择师之识,欲为子弟择师,不宜止询一人,恐其人以所亲所友荐,或过揄扬,未必得实,必再加体问,果学优而又严且勤者,方令子弟从游,庶几其可乎。又毛稚黄曰:大抵举子业求正于先达最善,先达举业过来人也。若为子弟择师,自己不能别其贤否,以其人之文质诸先达,先达赞其文,则知其造诣正矣。此亦择师一法也。
(三)学问成就全赖师传
唐彪曰:师之关系至重也,有孔子而后有七十二贤,有二程而后有三十高弟,有朱吕讲学于丽泽(书院名),而后金华诸贤哲后先相继迭出而不已,非得师成就之明验乎!古人云:得决归来好读书。人亦曾细玩此言否也。
(四)明师指点之益
唐彪曰:人之为学,第一在得明师。明师不必同处一堂讲解经义、改阅文章者也,或经年一晤,片言数语指点大概,谓某经讲说好,某史评断好,某古文时文佳选也,不可不读,某古文时文庸选也,不必著眼,则一日指点,受益已在终身。故明师不必同堂,亦有益也。然宇宙之内,不乏名贤,时加廉访,必得其人。千里问业犹嫌其晚,乃人或畏其名高而不敢近,或以地远而惮从游,或吝小费而不欲就正,宁甘学术卑陋,老死而无成。呜呼!此岂天之限人乎哉!
(五)经蒙宜分馆
唐彪曰:予观少年,未尝无天资胜者,亦未尝无勤学者,然皆学问荒落,无所成就,因反复细思,而知其弊。由于已冠、童蒙同一馆,而先生兼摄两项学徒也。吾婺往时经蒙分馆,经师无童子分功,得尽心力于冠者之课程,故已冠者多受益;蒙师无冠者分功,得尽心力于童蒙之课程,故幼童亦受益。今则不然。经蒙兼摄,既要解《四书》,解《小学》,解文章,选时艺,改会课,又要替童子把笔、作对,写字样,教读书,听背书,虽有四耳目四手足者,亦不能矣。况今时有习武一途,馆中或间一二习武者,更增解武经、选策论诸事矣。而犹未尽也,先生与试者又要自己读书,则虽有八耳目八手足者,亦不得完诸课程矣。于是先生尽置大小学生课程于度外,亦势不得不然也。是以学生虽至二三十岁,或己进学,而本经未及解,安望其学有成就乎?至于诸经、《通鉴》、古文诸要书,学生亦未经目睹可知矣。然则为父兄者,欲教已冠子弟,必多方觅已冠之友为一馆;欲教幼童,多方觅幼童为一馆。为人师者,亦当以成就学徒为心,倘得子弟课程完全,父兄亦必加厚束脩,得名得利,有何不美,而必欲苟且从事,使名利两失,且误人子弟哉。
(六)师不宜轻换
毛稚黄曰:凡欲从师,始须加慎,如既得其人,则不可轻换,数换师者烦而鲜功。盖彼此习业章程互异,而后师亦多翻前师之案以自见长,纷更不一,将使学者工夫愈纷错也。古人每一师以终其身,虽千里负笈而不惮远者,良为此也。
(七)学生少则训诲周详
唐彪曰:塾师教授生徒,少则工夫有馀,精神足用,自然训诲周详,课程无缺,多则师之精力既疲,而工夫亦有所不及,一切皆苟且简率矣。故生徒以少为贵也。虽然,生徒既少,必当厚其束修,使先生有以仰事俯育,始能尽心教诲,不至他营矣。
(八)教法要务
唐彪曰:教法严厉,乃至烦苦之事,实先生所不乐为。然先生欲求称职,则必以严为先务,不然,学问虽优,而教法过于宽恕,使弟子课程有缺,终非师道之至也。
&唐彪曰:凡书随读随解,则能明晰其理,久久胸中自能有所开悟。若读而不讲,不明其理,虽所读者盈笥,亦与不读者无异矣。故先生教学工夫,必以勤讲解为第一义也。
唐彪曰:凡同馆所读之书文,一半相合,则诸人可以同解同听,先生自然工夫有馀。若所读之书文人人各异,每人需一番讲解,则不特先生工夫无暇,却力量亦有所不及。然此必先生虚心细察,与有学识者商量,确知何书何文当读当解,宜先宜后,确有成见,然后使学生课程不甚参差,庶几讲解简省,而学生受益多也。
唐彪曰:先生教童子之法,其根基全在正二月间,此时宜屏绝外务,专心致志开导督责,令学生读书字句分明,课程悉循法度,此后训诲工夫俱易为力矣。又曰:学生前师手中所读之经书全不成诵者,后师多不令其温习,此甚非教诲之善法,亦非忠厚长者之道也。必也于初入学时,悉令其开明前此读过之书于每册中,或令学生背半或令背三分之一,以验其生熟。《四书》本经半日皆可背毕,甚不费工夫,不当以难视之也。生则先宜令其温习,不必授生书。一则能知学生之底蕴,则教诲易于成功;二则可免不肖子弟避难就易,止温其熟者,竟置其生者,以致长大经书不能成诵;三则经书既熟,可免学生终身之怨;四则我乐补前师之所不足,后日之师亦必乐补吾之所不足,此又感应必然之理也.唐彪曰:教法严厉,乃至烦苦之事,实先生所不乐为。然先生欲求称职,则必以严为先务,不然,学问虽优,而教法过于宽恕,使弟子课程有缺,终非师道之至也。
唐彪曰:凡书随读随解,则能明晰其理,久久胸中自能所开悟。若读而不讲,不明其理,虽所读者盈笥,亦与不读者无异矣。故先生教学工夫,必以勤讲解为第一义也。
唐彪曰:凡同馆所读之书文,一半相合,则诸葛亮人可以佩解、同听,先生自然工夫有馀;若所读之书文,人人各异,每人需一番讲解,则不特先生工夫无暇,却力量亦有所不及。然此必先生虚心细察,与有学识者商量,确知何书何文当读、当解,宜先宜后,确有成见,然后使学生课程不其参差,庶几讲解简省,而学多益也。
唐彪曰:先生教童子之法,其根基全在正二月间。此时宜屏绝外务,专心致志,开导督责,令学生读书字句分明,课程悉循法度。此后悉循法度。此后训诲工夫俱易为力矣。又曰:学生前师手中所读之经书,全不成诵者,后师多不令其温习,此甚非教诲之善法,亦非忠厚长者之道也。必也于初入学时,悉令其开明前此读过之书,于每册中,或令学生背半,或令背三分之一,以验其生熟(四书本经半日皆可背毕,甚不费工夫,不当以难视之也),生则先宜令其温习,不必授生书,一则能知学生之底蕴,则教诲易于成功;二则可免不肖子弟避难就易,只温其熟者,竟置其生者,以致长大经书不能成诵;三则经书既熟,可免学生终身之怨;四则我乐补前师之所不足,后日之师亦必乐补吾之所不足,此又感应必然之理也。此项系为师者至要工夫,不可忽视也。
唐彪曰:夫子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父兄苟不购觅好书与子弟诵读,先生必宜再三开导鼓舞之,令之购觅,无刻本者必宜令其借抄。不然,当读者既无其书,将以何者为资益学问之具?此实先生必不当漠视者也。
(九)读书分少长又当分月日多寡法
唐彪曰:童蒙初入学,先令读《孝经》、《小学》,继读《四书》本经。如资钝,或父师教无善法,本经读毕,年已长大,不得不读时文,以图进取,馀经俟文艺明通后补读可也。如资颖,本经读毕,年尚幼冲,则当如古人分月用工之法,以一月读诸经,一月读时艺,读文读经,每日俱当带三进或五进,每进当加读遍数,如幼时带书之法始佳。每日带记表判,或记诗。俟时艺读少充,再将经与史分月读之,古文与时艺分日读之。所以宜如此者,以时艺多虚词,经史乃实义,惟胸中有实义,乃能发为虚词。又古文法详笔健,远过时文,故读经史古文,则学充识广,文必精佳;不读经史古文,则腹内空虚,文必浅陋。且经史之益,更在身心,读之其用又不止于作文已也。人之不读经与史者,每汨没于多读时文,若不多读时文,自有馀力及诸经史,其理固甚明也。
徐聚五曰:近见习举业者,本经之外,馀经皆用删读法:《尚书》删十之二,《诗》、《易》删十之三,《礼记》、《春秋》删十之五。虽不应如此,然举予以取功名为急,力不能多读,势不得不从乎简乎简约也。
唐彪曰:子弟七八岁时,正课之馀,宜令读判。其读之法,一判日读十遍,期以十日之后始背,必能成诵,数年诸判可读毕矣。继此又当读表,一表日读三遍,期以一月后始背,必能成诵,数年诸表可苟完矣。至于温法,则三日一判,十日一表,循环温习,未有不记者。凡事刻期求熟则难,纡缓渐习则易。且幼时记性优,能永记,乘时早读,至为良法。况读此则平仄明,音调熟,诗赋之理半在其中矣。策论读法,亦当推此行之。
(十)父师当为子弟择友
唐彪曰:人知成人之士,咸赖朋友切磋,而不知童蒙无知,尤须朋友训诲。如一馆之中,得一勤学学长,先生工夫精力不及之处,学长少佐助之,则诸生多受其益,而每日之课程皆不虚然。此学长非先生与父兄有心招致之,恐不能得也。
(十一)损友宜远
唐彪曰:一堂之中偶有一极不肖弟子,或博奕纵饮,或暗坏书籍,或离间同堂,或己不肯读书,而更多方阻人致功,一堂之中皆为其扰乱。子曰:“毋友不如己者”,不如己者尚宜远之,况如此之甚者乎!为父兄者,当时加觉察,如有此,必宜求先生辞之。父兄或不知,同堂之士宜会同上白父兄,转求先生辞之。不然,宁避之而他学,盖所害不止一端,不得不远之矣。
(十二)劝学
《迪幼录》曰:“凡事乘少年鞭功,事半功倍,年过二十,功倍而效止半矣。”陈白沙曰:“今人姑息自恕,不思进学,乃谓过今日尚有明日,殊不知过一日无一日也,徒至老大而伤悲,岂不晚哉!”
郭开符曰:维昔之人笃志好学,囊萤映雪,何惜阴若此;悬梁刺股,何牢苦若此。今有明窗净几之乐,而无负薪挂角之劳;有朝饔夕飧之供,而无三旬九食之苦。昼则宴游,夜则鼾卧,嗟嗟!白驹过隙,老大徒悲,追悔壮龄,恨无及矣。
《警枕书》曰:“有志之士,纵不能日新,犹当月进,不能月进,犹当岁益。”
柳屯田《劝学文》云:“父母爱其子而不教,是不爱其子也;虽教而不严,是亦不爱其子也。父母教而不学,是子不爱其身也;学而不勤,是亦不爱其身也。是故养子必教,教则必严,严则必勤,勤则必成。学则庶人之子为公卿,不学则公卿之子为庶人。”
徐白谷曰:骐骥天下之疾走也,一日而千里,若伏枥而不驰,则蝼蚁过之矣。鹍鹏天下之捷飞也,瞬息而千里,若戢翼而不奋,则鹪鹩过之矣。士之当学,何以异是。
诸匡鼎曰:匡衡好学,邑有富民,家多书,衡为之慵作而不取其值,日愿借主人书读耳,遂得博览群书。袁峻家贫无书,每从人假借抄写,每日自课必五十纸,纸数不足则不止。予谓古人贫而好学,或慵作借读,或假借抄写。每见今之世家子弟,家藏书籍汗牛充栋,而狗马声妓饮博交游之好,往往从而闻之,四子之书经年不及一披览,真可叹哉!
丁菡生曰:徐广好读书,年八十犹岁读《五经》一遍。若夫少年,经书一岁尚不能周,可愧极矣!
张师云:有家务人,当择古文一册,时艺一册,经书二册,偷闲便读一过。若期拟闭户一月二月,一意读书,如何能得。恐“期拟”二字,瞬息间又了一年也。
丁菡生曰:记性日拙,家事日多,三复斯言,仰天浩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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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字画毫厘之辨
字画之辨,介在毫发,形体虽同,音义迥别。揭其相似者并列相形,俾一目了然,庶免鲁鱼之谬矣。
父师善诱法(下卷)
(一)童子初入学
王虚中曰:六岁且勿令终日在馆,以苦其心志,而困其精神。书易记、字易识者,乃令读之,其难者慎勿用也。初间授书四句,若未能尽读,且先读前两句,稍熟令读后两句,稍熟然后通读四句。初时如此,日久则可以不必矣。
(二)童子最重认字并认字法
唐彪曰:凡教童蒙,清晨不可即上书,须先令认字,认不清切,须令再认,不必急急上书也。何也?凡书必令学生自己多读,然后能背。苟字不能认,虽欲读而不能,读且未能,乌能背也?初入学半年,不令读书,专令认字,尤为妙法。
唐彪曰:先生教读书不过五六遍,至多不过十馀遍止矣,而童蒙心散,不会用心,先生教彼时,彼心已不在书,不过随先生之口述而念之。资性钝者,既到案头,一句且不记,任先生催促,彼终不读,非不欲读也,不识字也。在童蒙幼稚无知,但畏书之难读,疾书如仇,而不知由于不识字之故,在先生更不深思,但咎学生之顽拙,骂詈仆责交加。而不知由于己不教令识字之故。噫!所谓方枘音锐,榫也圆凿孔也,两不相入也。若先教令认字,字既能认,虽教三遍四遍,彼到案头,亦能按字口诵,读至百遍外,虽甚拙者,亦能记能背矣。
唐彪曰:余子正心,自六岁入学,因书不成诵,三岁历三师,至四年无可如何,不复易矣。其岁则甲寅也,因兵乱避居山中,适有朱雨生设帐其地,因令就学从游。至五月,所读新书不减于前三载,且于前三载不成诵之书,无不极熟。彪敬问其故,答曰:“吾无他术,惟令认字清切而已。令郎非钝资,止因一二句中字认不清,故不敢放心读去,则此一二句便不熟。因一二句不熟,通体皆不成诵矣。”又尝试验之,童蒙苟非先生强令之认字,必不肯认。认过而仍忘者,苟非强令之来问,必不肯问。止皆先生所当知者也。彪思读书在认字,甚为浅近,何以前三师皆见不及此,乃知甚明之理,未经人指出,未易知也。
唐彪曰:教童蒙泛然令之认字,不能记也。凡相似而难辨者,宜拆开分别教之。......如戍戍臣臣微微之类。凡见易混淆之字,即当引其相似者证之,曰此宜分别熟记者也,如此始能记忆,无讹误遗忘之患矣,此教认字之法也。更有令彼复认之法:将认过之字难记者,以厚纸钻小隙,露其字,令认之;或写于他处令认之。倘十不能认六者,薄惩以示儆,庶可令其用心记忆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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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授童子书法
唐彪曰:教授童子书,遍数虽少,无害也,但宜极缓,令童蒙听得句句分明,看得字字周到,到案头未有不能读者。若授之急疾,如自己读书之状,学生不但眼看未到,耳听亦且未明,勉强随声,既不知字句为何物,安望其到案间能自读也。
唐彪曰:每见童蒙读书,一句之中,或增一字,或减一字,二段书或上截连下,或下截连上,此皆先生未曾与之讲明句读与界限道理,以致学生颠倒混乱读之。若先生将句读道理讲明,则自然无增字减字之病;将界限处用硃笔画断,教令作一截读住,则自无上截连下、下截连上之病。又有极长之句,原不可加读点,但学生幼小,念不来,亦须权作读句加读点,则易念也。一册书中,定有数处至难念者,然能知其中有界限,有差别,则亦易读。苟不能知,纵读多遍,亦不成诵。如“子路问闻斯行诸”一章,每见童蒙读此章,多混乱不清,因不能记。为先生者,遇此等书教读时,宜细细开示学生:前是夫子教由求之言,次是公西华问夫子之言,后是夫子教公西华之言。第一界限是“闻斯行之”止,宜划断作一截读住;第二界限是“敢问”止,宜划断作一截读住;第三界限是“故退之”止,宜划断作一截读住。又如“知虞公之不可谏”一节,原分六段,有六界限,可指划断作六段读之,自然易记。苟不分清,求其不错乱也难矣。差别者如两孟书中,“五亩之宅”凡三见,而三处字句不同;“尧以天下与舜有诸”一章,万章述问与孟子所说,字多不同;“人有言至于禹而德衰”一章,舜荐禹之辞与禹荐益之辞,文义大段同而字多不同。此等不同处,有学识者方能分别,在童蒙则不能,愈读愈乱,不开示之,无由明白,开示之,自然易读易记矣。
(四)童子读书温书法
屠宛陵曰:凡授书不在徒多,但贵精熟。量其资能读二百字者,止可授一百字,常使精神有馀,则无厌苦之患,而有自得之美。
唐彪曰:古人读书,必细记遍数,虽已成诵,必须满遍数方已。故朱子云:“读一百遍时,自然胜五十遍时;读五十遍时,自然胜三十遍时也。”
唐彪曰:欲学生书熟,必当设筹以记遍数,每读十遍令缴一筹。一者书之遍数得实,不致虚冒;二者按期令缴筹,迟则便可催促督责之;三者筹不容不缴,则学生不得不勤读,以早完课程。殆一举而三善备矣。
唐彪曰:凡幼学,本日所读书但随其资之高下,令读之若干遍,必满其数,能背固佳,即不背,亦可次日加读若干遍,亦必满其数始背,背毕,将二日前书加读若干遍,三日前书加读若干遍,均令满数,然后总背。生则示儆,讹别字以角圈标记之,然后授生书。此读书带理书之法也。凡书倩朋友先背,后送先生背,则纯熟而无讹误生涩矣。资有高下,授书有多寡,故遍数之繁简,宜因人而定,不能尽拘一例。斟酌变通,必使与资相合,方善也。&&&&
王中虚曰:凡书中有难读之句,摘出多读数十遍,则通体皆易熟。读书知断续顿挫之法,则书之神情透露,不但易熟,而且易解。
唐彪曰:学生读过之书,资钝者以三十行为一首,资颖者以四十行为一首,俱于其行下划断,以为每日温习之定额。三十四十行之下画一小画,三百四百行之下画一曲尺画。书头之上,以“理、温、习、熟”四字为纲,加圈以记其温过之次数。如第一次书头上记“理”字,二次“理”字上加一圈,三次又加一圈,四次加尖角圈,第五次记“温”字,六次七次八次加圈如前。九次记“习”字,十次与十一、十二次加圈如前。十三次记“熟”字,十四、十五、十六次加圈如前。此温书标记之法也。以上温书,虽也三十、四十行为率,若资性悬绝,犹当因资增减,不宜执定其数也。
唐彪曰:凡学生背书,必使其声高而缓,先生用心细听,则脱落讹误之处了然于耳,然后可以记其脱误,而令其改正。若声轻而且速,则不及察矣。又有书不能背,倩同堂之人哄然读书,以乱师之听闻者;又有书不能背,将所读之书或书之掌中,或书于片纸,偷视而背者。凡此诸弊,为师者亦当时时觉察也。
唐彪曰:温过之书宜作标记。不作标记,或多温或少温,淆乱无稽,书之不熟,皆由于此。且有不肖弟子避难就易,反温其熟者,置其生者,故标记不可少也。更宜置课程簿,五日一记,如初一至初五日读某书起至某书止,温某书起至某书止。童蒙不能记者,先生代为记之,庶免混乱无稽之弊。
(五)读书讹别改正有法
唐彪曰:书有不识字而读讹别者,亦有识其字而读讹别者,在读者俱不自知,先生须用心审听,如有之,急令改正。然一人之听闻恐有不及,宜遍示诸生曰:“尔诸生谊属朋友,凡读书有讹别者,正当互相指点。”即令其于讹别字旁加一角圈为之标记,庶几读到其处,触目动心,自能改正矣。
唐彪曰:童子读《易经》,九三多读六三,六四多读九四,上九多读上六。若先生讲明阳九阴六之故,由于每卦卦画而来,则学生胸中了然,自不至于误读矣。
(六)童子读注法
毛稚黄曰:《四子书》定当读注,所谓圣经贤传相辅,而不可阙者也。况功令以遵注为主,岂可妄寻别解。然注苦繁多不能尽读,读之以简要为主。删繁举要,取其必不可去者,而后存焉。大略《学》、《庸》注存十之八,《论语》注存十之四,《孟子》注存十之三。注之所重在乎义理,名物训诂非紧要所关,及盘错易误者,则悉删之无碍也。又曰:注有与经文背者,如“慎”字,宋儒因避孝宗讳作“谨”字,《大学》“必慎其独”,而注云“必谨其独”之类;又如《孟子》“可以速而速”四句,本是“速久处仕”,而注云“久速仕止”之类。有倒意者,如《论语》“行人子羽修饰之”,注“增损”二字,“损”本训“修”,“增”本训“饰”,则当云“损增”之类,义虽无差,而虑读者反因注致误,故间加改定,以经正注,非欲与紫阳牴牾也。又有误者,如《孟子》“或劳心”六句,皆古语,而注云四句之类,宜改正。注词有数见者,则存此去彼,如“慎独”注已见于《大学》,则于《中庸》可以删去之类。有见于经文者,如“大夫有赐于士”一段,详《孟子》文,则于《阳货章》注可以删去之类。有阕疑者,如孔子原无朝聘之事,则于《执圭章》注“孔子”二字,可以删之之类。读注之法,虽不尽此,然大概已略具矣。
或问于金正希曰:“读书必须读注,此自然之理也。然大文与注字形既大小不伦,兼有删抹,故错综难看,资钝者不能读,奈何?”答曰:“此当先读大文,读毕再取注另读,自易记矣。”又问曰:“读注不连文本,不几莫辩为何章何节之注欤?”答曰:“习举业之人,亦有不读注者,彼于先生讲解之后,将注多番玩索,久久亦能记忆,临作文时,‘吾日三省’注,必不混入‘导千乘章’,彼独非大文读毕之后加工看熟者欤?彼于读毕,彼第加功多看,尚能熟记,不至混乱。岂读毕之后加功另读,反不能记,必至讹误欤?举此一思,无可疑矣。”
唐彪曰:余每闲游诸乡塾,塾师每言资钝者苦于读注,余意于经书读毕之后,将注另自读之。有一友极非余言,谓本文与注必宜连读,始能贯合,不然恐彼此不能无误。余不能决,及观欧阳永叔读经法、程端礼先生分年课程,九经皆先读正文,后读传注;又观金正希本文与注分读法,乃信余非偏见,盖有先我行之者矣。可惜者浅人不知此理,于学生本文既熟之后再读注者,不将注另读,又将大文连注读之,承接之间,处处皆非熟境,乌能使成诵也。又有弟子,大文与注原分读,而师又令之合温者,尤失计矣。
(七)附古人大文与注分读法
程端礼曰:童蒙入学,先读《小学》、《大学》、《论语》、《孟子》、次读《中庸》、《孝经》,次读《羲易》、《尚书》、《毛诗》、《仪礼》、《礼记》、《周礼》、《春秋》并三传。以上诸书,先读正文。自六岁入学,约用八九年之功,至十五岁诸经正文皆可读毕。自此当读《四书》之注,次读诸经之注,读毕讲解之后,自此宜看史鉴,读各项古文。
欧阳修曰:立身以力学为先,力学以读书为本。今取《孝经》、《论语》、《孟子》、《六经》,以字计之,《孝经》一千九百三字,《论语》一万一千七百五字,《孟子》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字,《周易》二万四千一百七字,《尚书》二万五千七百字,《诗》三万九千二百三十四字,《礼记》九万九千一十字,《周礼》四万五千八百六字,《春秋》《左传》一十九万六千八百四十五字。止以中才为准,若日诵三百字,不过四年半可毕。或资钝减中人之半,亦九年可毕。其馀触类而长之,虽书卷浩繁,第能加日积之功,何患不至。谚曰:“积丝成缕,积寸成尺,寸尺不已,遂为丈匹。”此言虽小,可以喻大,尔辈勉之。
(八)附《四书》正文大注小注字总数
唐彪曰:《大学》正文及大注内外注,共五千四百七十四字,《中庸》正文及大注内外注,共一万二千七百五十七字,二《论》正文及内外注,共七万零六千七百三十六字;二《孟》正文及内外注共二十万零六千七百四十九字。今备载其字数,以便加功有准则也。
(九)觅书宜请教高明
唐彪曰:天下书虽至多,而好者极少。朱子《读书歌》云:“好书最难逢,好书真难置。”即如《四书》讲章,何止数百家,其好者能有几家。故人欲读一书,宜问有学者何为善本,得其指点书名,方可购求。不然,误觅庸陋之书,卤莽诵读,我之学问反为其所卑隘矣。
(十)背书宜用心细听
唐彪曰:凡学生背书,必使其声高而缓,先生用心细听,则脱落讹误之处了然于耳,然后可以记其脱误,而令其改正。若声轻而且速,则不及察矣。又有书不能背,倩同堂之人哄然读书,以乱师之听闻者;又有书不能背,将所读之书或书于掌中,或书于片纸偷视而背者。凡此诸弊,为师者亦当时时觉察也。
(十一)读书总要
唐彪曰:“有当读之书,有当熟读之书;有当看之书,有当再三细看之书;有必当备以资查考之书。书既有正有闲,而正经之中,有精粗高下,有急需不急需之异,故有五等分别也。学者苟不分别当读者何书,当熟读者何书,当看者何书,当熟者何书,则工夫缓急、先后俱误矣。至于当备考究之书,不备则无以查考,学问知识何从而长哉?”
(十二)童子学字法
何士明曰:书字乃最切要之务。考试之日,倘字不佳,又兼差错涂抹,纵是锦绣文章,亦不动人爱慕矣。
唐彪曰:写字重在执笔,执笔之法全在掌虚指活。今童蒙初学书,势必藉先生运笔,若不将物撑于童子手中,必将五指捏拢,后欲放开,令掌虚指活,难之至矣。为之计者,莫若将小轻圆木,或缝就小布团如鸡子样者,令童蒙握手中,然后先生运笔,庶指与掌俱活动,而年长字易工矣。    
王虚中曰:童蒙初入学,止宜写两字,不得过多。两字端正,方可换字。若贪字多,变难成就矣。
唐彪曰:余在越中,见童蒙字式正格中书大字,旁缝书小字,此法极佳。盖单学大字,则后日能大书而不能小书;单学小字,则后日能小书而不能大书,均各有病,惟此法则两得之也。又年稍长者,其字式每行大小皆四字,止书一字以为式,其余三字皆令自书。盖写一字为式,则有成法可遵,馀令自书,则不得不用心临摹求肖矣。
唐彪曰:书法最难,可为程式者能有几人?若先生字不佳,字式何妨倩人代书。若畏人笑,不请人书,是为自欺。若东家因其请人书字式而轻先生,则大非矣。盖先生优劣不在乎字也,其优劣在教法之善与不善,学生之受益与不受益耳。
唐彪曰:书字下笔有次序,不可紊乱,紊乱则字难工。然其法须幼时讲究,方能记忆。童子入学一二年之后,先生将此写成字式,令其取法,习而熟之,则功省而效倍矣。诸法具在,采列于后:(略,参见P174)
此运笔先后法,字虽无几,法可类推,习而熟之,则心有圆机,手无滞笔,举一可概百矣。
(十三)童子宜歌诗习礼
王阳明曰:教童蒙宜诱之歌诗,以发其志意;导之习礼,以肃其威仪。盖以童子之情,乐嬉游而惮拘检,如草木之始萌芽,舒畅之则条达,摧挫之则衰萎。今教童子必使其趋向鼓舞,中心喜悦,则其进自不能已。譬之时雨春风,沾被草木,莫不萌动发越,自然日长月化。若冰霜剥落,则生意萧索,日就枯稿矣。故凡诱之歌诗者,非但发其志意而已,亦所以泄其跳号呼啸于咏歌,宣其幽抑结滞于音节也。导之习礼者非但肃其威仪而已,亦所以周旋揖让,而动荡其血脉,拜起屈伸,而固束其筋骸也。今人往往以歌诗习礼为不切于时务,此皆末俗庸鄙之见,乌足以知古人立教之意哉。
(十四)童子讲书复书法
唐彪曰:童蒙七八岁时,父师即当与之解释其书中字义。但解释宜有法,须极粗浅,不当文艺雅深晦。年虽幼稚,讲解日久,胸中亦能渐渐开明矣。
唐彪曰:子弟年虽幼,读过书宜及时与之讲解,以开其智慧。然须专讲其浅近者,若兼及深微之书,则茫乎不知其意旨,并其易者皆变为难,不能解矣。更有说焉:书虽浅近,若徒空解,犹未能即明其理。惟将所解之书义尽证之以日用常行之事,彼庶几能领会、能记忆。王虚中曰:“宜取《孟子》书中易解者先言之。”
屠宛陵曰:先生讲书,至有关德行伦理者,便说与学生知道,要这等行才是好人;有关修己治人、忠君爱国者,便说道,你他日作官亦要如此。
唐彪曰:先生与初学讲书,如讲上论既毕,且不必急讲下论,宜复将上论重讲。盖年幼资钝者,初讲一周,多未领略,惟经再讲,始知梗概,然后可以令彼复讲。不然,虽解犹不解矣。凡教初学,全在使之胸中开明,真实有得。若泛然仅从眼角耳轮边过,终属茫然,甚无益也。
唐彪曰:先生止与学生讲书,而不令其复书,最为无益。然每日既讲书,而又令复书,则工夫过烦,先生之精力亦不能副。惟将前十日所讲书于后五日令复完,复书之日不必讲书。人或嫌其工夫稀少,而不知其得益良多。其间错解者可以改正,不解者可以再解,不用心听全不能复者,可以惩儆之,开导之,功莫善于此。
唐彪曰:凡经书文章既解者,必宜令学生复解,始肯用心参究,不然,模糊错误居大半矣。盖子弟少时自欺者多,口云能解,实则不能,不令之复,乌知其实哉。余尝与十五岁童子解文数十首,解且再问之,辄应曰能解,余信之,偶令复数篇,则半是半非,全不得文中神气,毋惑乎拙于作文也。因尽取解过者俱令之复,就其误解者改正之,过月馀更令之复,则领略无误矣。自此,作文渐见条理,甚矣复解之不可已也。文章尚不可不如此,而况经书乎。
(十五)童子读古文法
唐彪曰:初学先读唐宋古文,随读随解,则能扩充才思,流畅笔机,较之时艺为益更多。若读而不解,不明其义,将焉用之。其周、秦、汉古文神骨高隽,初学未能跂及,宜姑后之。虽然,秦汉古文少时亦可诵读,惟讲解取法则宜先以唐宋古文为易于领略耳,然读不必多,留其馀力以读周、秦、汉古文可以。
(十六)童子读文课文法
 唐彪曰:凡事试验者方真,凭臆断者多无当也。如幼童入手,莫善于成、弘、正、嘉四朝之文,人谓其与时趋太远,童子不宜读者,皆未试验而臆断者之言也。余至亲二人,一学文五年,一学文六年,而文理皆不能明通。代思其故,何以余少时学文仅一年而即条达,彼何以学五六年而不明通,意必其从近时之文入手也。问之果然。余以宜读先辈之文语二人,并语其师,师与徒皆大笑,以余为妄。余曰:此非余一人之臆见也,前辈熊次侯、陆稼书、仇沧柱、陆雯若、何屺瞻诸先生,皆大赞成、弘、正、嘉之文,皆谓童子必宜读,岂尽无稽之言耶!吾岂欲害汝辈者哉!何不勉强试之,如果无益,弃去未晚也。又再三劝告之,且劝其所作之文,亦如先辈简短样,乃勉强行之,不半年而文理条畅矣。一友天资高迈,其设教也,虽极幼初学,亦以高深之文授之,自以为教法尽善,然诸弟子竟无文艺条达者。语人曰:“余弟子尽不成才,奈若何?”余闻言,急趋而语之曰:“君以高深之文令初学读,是犹责十馀岁童子,而令之肩百斤之担,行五十里之途,此岂易能之事乎?即君少时天资虽敏,能读此解此否也?”于是恍然自失,曰:“吾误矣,且忘己之本来面目矣。”于是急仅弟子改读先辈之文,而诸弟子之文艺顿进。他日登堂谢曰:“君真余之大恩人也。向微君直言,吾几误杀人子弟矣。”
  唐彪曰:子弟人人皆有可造之资,苟教得其法,一二年文理必能条达。乃有五六年犹未条达者,皆其父师害之也。夫父师岂欲害子弟哉?缘其无有远大之识,欲子弟速成,谓先辈之文与时不合,虽读之终当弃去,又当更读时文,多费工夫耳,不知此最陋之见也。盖学问工夫,必非一截可到,若不分层次致功,欲其速成,必反至于迟成,资下者甚且至于终不成。且先辈之文,气体谨严深厚,非浅近不可扩充者,加读时艺以参之,便沛然不可遏抑,如酒母之串水,厚使之薄,少使之多,甚易易也。虽诵读在幼时,而获益在中晚也。此其故原非无识之人所能知也。
  唐彪曰:今人最恶者,成、弘先辈之起讲,谓寥寥数句,与时式大不相符。不知虽与时不符,然简短朴直。短则不须曲折,朴则不须词采,易学也。近文讲体长曲折,多须词采,难学也。幼童一者不能学其曲折,二者未多读时文、古文,胸中空乏,无所取资,不能自撰词华,此幼童所以与之不相宜也。凡童子读文,但取其易学,易学则易条达,不合时式无害也。由条达而再学时式,岂有终不能之理,乌可因一起讲简短之故而弃去之,闭塞其真捷之门路也。今人文厌先辈之承题过长,不知先辈非不知体裁而漫为者也。盖题有宜承领上文者,大半当在承题内,先辈认得体裁真确,多在承题内领上文,所以长也,非无谓也。余已发明其理于制艺体裁卷中,参考而细思之,始知其章法之美善矣。
  唐彪曰:先辈之起讲起比,多一气贯串,不可截断。童子学文贵于二者并作,不宜分开。计其词句之多寡,不过如今人一长起讲也,易为也。童子学破承,必待其稍知法则,然后要学讲比。学讲比亦必待明通后,然后可学。全篇苟不如此,欲速成功,不循次序,文理必不易成就矣。
  唐彪曰:幼童读文,贵分层次,故必读成、弘、正、嘉之文六七十篇,以为入门之路。此四朝文者,制艺之鼻祖,读此方知体格之源流也。此第一层也。过此宜读近时平易之文百篇,多方选择,不可谓平易中无精佳不朽之文也。此第二层也。上二层必宜选有用之文,如学问、政事、伦纪、品行等题为妙。过此须读精细深厚之文六七十篇,亦须雅俗共赏者,高深过于正则者不相宜也。此第三层也。以上三层,皆宜读一二句。短题题长,题未能领略,骤读无益也。或疑小题读之太多,不知单句题中,如“为政以德”、“约之以礼”、“修己以敬”之类已是极大之题。多读于此时,即可少读于后日也,可相通也。过此可以读搭题矣,约略其数还过三十馀篇,此第四层也。过此则可以读长题矣。童子读文必宜分其层次,先易后难,方有进益,混乱致功,不分先后,是深害之矣。
唐彪曰:小题最难得佳,虽大名公之作亦不能无弊病,必改去使归尽善,读之方益。制艺非圣经贤传,改何嫌于僣乎!
  唐彪曰:童子开手,宜先读有用之文,如学问、政事、伦纪、品行之类,则有文料可以取资,不然,腹空之至,将以何物撰成。文艺读百篇之后,稍有文料。又当知作文巧妙,不尽在于书理,每题各有作法一类,不读数篇,则不能周知题窍,故又贵以作法分类致功,使诸题作法尽为我知,无有遗漏,则胸中有主.重叠无益之文可以不多读矣。法已详于《读书作文谱》第八卷中。
  唐彪曰:童子某时读某类文,即宜以其类命题课文,最佳法也。
  唐彪曰:为人师者于弟子之文,或有未是,无志怠学者必当督责之,其勤学好胜者但当指示所以不佳之故,不宜深咎之,恐反阻其进机,惟令之如法致功,自有日新月异之益矣。
  唐彪曰,童子学识疏庸,作文时题中所有实义,先生宜与之讲明,如“学而时习之”,题内有致知力行诸义。又凡题有轻重虚实,我虽明教之,而文终属彼自作,故言之无害也。不然,题义不明,将一日工夫、心力俱付之无用,岂不甚可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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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改文有法
王虚中曰:阅童子之文,但宜随其立意而改之,通达其气脉字句,极能长发才思。若拘题理而尽改之,则阻挫其才思,已后即不能发出矣。
  唐彪曰:先生于弟子之文,改亦不佳者,宁置之。如中比不可改,则置中比,他比亦然。盖不可改而强改,徒费精神,终不能亲切条畅,学生阅之,反增隔膜之见。惟可改之处,宜细心笔削,令有点铁成金之妙,斯善矣。善学者于改就之文或涂抹难阅者,宜将自己原本照旧誊清,先生改者亦誊于侧,细心推究我之非处何在,先生改之妙处何在。逾数月,又玩索之。玩索再四,则通塞是非之故明,而学识进矣。
  唐彪曰:为人师者,门人既众,评改课艺甚耗精神,疏率则学者不受其益。今设简捷之法,令弟子将文自加细点提掇过渡,出比对比皆自划断,则阅者可省思索之劳。推之衡文较士者,阅文多卷,神志易昏,遇幽深淡远,或章法奇变、或句调错综之文,恐多误阅。观风季试依此行之,可以减幕士,速工程,且无误阅也。
(十八)童子宜学切音
唐彪曰:人止知四六之文重在平仄,而不知散体古文、八股制艺亦重之也。平仄微有不调,词句必不顺适,意虽甚佳,无益矣。梁素冶曰:“初学属对时学调平仄,此一件工夫最重而不可忽。”盖名言也夫。夫欲调平仄宜兼学切音,切音之理苟有师传,功甚简易。童子正课之外,学之月馀,即能成就,实无妨于举业。乃父师多不欲教之,致令作文音韵不调,语多涩拗,既不利于功名,甚且读书多讹字,而出语尽别音,又不免为明人所非笑也。
唐彪曰:武林胡克生高弟杨可进,莆十龄,三十六母下韵字无不能背,随举二字即能切一字,而丝毫无误。彪屡赞之。克生曰:“无难也。君事烦无暇教幼子若孙,苟令来就学,余代教之,十日之间,当令如杨子。”切音之学,易至此也。
唐彪曰:《毛诗》者,商、周之乐章也,所重在音韵,习诗者惟叶韵读之,始能得其神理,而益我之性情。孔子曰:“《诗》可以兴”,盖谓此也。今人平日即不习切音之学,于《诗》中当叶何韵之字,皆不能知,故教弟子诵读,不得不舍韵而从字。澺!圣人以声音能移人之性情而有乐,故以《诗》之有音韵者宜节之。今读《诗》不从韵而从字,韵且未叶,安能令人兴起乎?全昧读《诗》之理矣。然欲知韵,又不可不知切音。
(十九)教学杂条
  唐彪曰:古人学问并称,明均重也。不能问者,学必不进。为师者当置册子与子弟,令之日记所疑,以便请问。每日有二端注册子者,始称完课,多者设赏例以旌其勤。一日之间,或全无问与少一者,即为缺功,积数日,幼者夏楚儆之,长者设罚例以惩之,庶几勤于问难,而学有进益也。
  唐彪曰:子弟聪明有志者,可以责扑骂詈愧耻之,使之激励精进;愚玩无志者,督责之则彼益自弃,而安于下流,无上进之机矣,惟故加奖誉,并立赏格鼓舞之,或踊跃向往之心生,未可知也。观古人为政,必赏罚并行,乃能致治。则知父兄教子弟,神机妙用,亦在奖励鼓舞与督责兼行也。
  唐彪曰:凡幼时所读不朽之文,慎勿谓已入胶庠,所需皆大题,竟可委而去之也。佳文极难,当其选时,不知去几许心力而后获此。贻之子孙,得见至精之文,不为无益之文所误,甚有裨也。
  唐彪曰:读书作文,全藉精力。少年伉俪之后,父师宜多令之馆宿,则房帏之事简,精力足而神气精明,所学必成。不然,精力既衰,神明先已昏暗,兼之读书作文,不能刻苦用工,乌能深造自得,所学有成。《易》云:“七日来复。”古人少时以此为限,宜仿此意行之,庶几可也。
  唐彪曰:题之大小,不可以字句之多寡分也,有句多而题反小者,有句少而题反大者。且长题易做,短题难做。如“夫子温良恭俭让”一句,较“夫子至于是邦”一章;“君子无终日之间违仁”一句,较“富与贵”一章,孰难孰易,当必有能辩之者。惟少时未及读长题之文,故长题到手,殊属艰难。若曾诵习,熟悉其体裁法度,虽初学者亦能为也。初学读小题二百篇后,竟取大题读之,则学充、识广、笔健,文必愈工,后日工夫,又可简省无数矣。
附:不习举业子弟工夫
唐彪曰:习举业者甚寡,不习举业者甚多,愚意不习举业之人,必当教之读诸古文,学作书简论记,以通达其文理。乃有迂阔之人,以文理非习八股不能通,后又以八股为难成就,并不以此教子弟;子弟亦以八股为难,竟不欲学。于是不习举业者,百人之中,竟无一人略通文艺者。噫!文理欲求佳则难,若欲大略明通,熟读简易古文数十篇,皆能成就,何必由八股而入。试思未有八股之前,汉晋唐宋,恒多名人,其文章之佳,实远过于有明,又其时百家九流能通文艺者甚多,又何尝皆从八股而入也。
附:村落教童蒙法
唐彪曰:穷乡僻壤之人,能识数百字者,十人中无一人;能识而又能书者,数十人中无一人,岂果风水浅薄,资质鲁钝至是哉?只缘蒙师在其地训学者,徒悬空教之读书,而不教之认字,与多写字故也。盖穷乡之教子弟者,十人之中,不过一人。此一人之教子弟,久不过二年三年,暂不过期年半载。童蒙即读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彼焉知宇宙作何解说,明德新民作何解说,此等书义,于何处用得着也!在书馆时,亦有背得数句者,废学之后,宇宙洪荒字,明德新民字,认不得者甚多,亦何取乎能背书哉?惟教之认字,与多书字,则实受其益。或曰:“认字要矣,多书何谓乎?余曰,穷乡之人,亦有能识数百字者,若令之执笔书写,则一钩一直,有所不能。盖幼时未曾专心学字,手不惯熟也。为之父兄与师者,每日六时,但令二时认字,二时学书,则虽在馆之日无多,年长之后,亦必能识字而兼能书矣。”馀功令学算法,为益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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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最早的教学法著作是《礼记&学记》,从教与学的关系中提出了教学论,为此后的教学法理论奠定了基础。而《家塾教学法》则是我国第一部以“教学法”命名的教学法著作,唐彪以“教学法”命名其著作,是对教和学两者关系的明确化。我国现代教育专家陶行知也认为“先生的责任不在教,而在教学,而在教学生学”,透彻地说明了教学法的本质。
《家塾教学法》是我国教育史上第一部以“教学法”命名的理论著作,是的合刻本。《父师善诱法》主要介绍“尊师择师之法”和“父兄教子弟之法”,以及各种教法常规。卷末专门讲了那些“不习举业子弟的”学习特点及应采取的对策,还有乡村教童蒙之法等。下卷主要介绍童子入学后应采取的各种教法,诸如认字法、书法、温书法、讹别改正法、读注法、背书法、学字法、讲书法、读古文法、读课文法、改文法等;《读书作文谱》总结了他写八股文的经验,“于制举之文尤注意焉”(仇兆鳌序),进行了初步的语文教学法理论建设,其创立的教学经验对现代教育有很大的参考和借鉴作用。
唐彪,字翼修,我国教育史上第一位语文教学法专家,明末清初浙江金华人
凡书之首卷,不得不将根本工夫言之。正虑初学见之,以为迂阔当也,然不可因此将全书去之不阅,后尽有切近易入目者,请随意从后卷起可也。
(一)学基
涉世处事,“敬”字工夫居多;读书穷理,“静”字工夫最要。然涉世处事,亦不可不静,读书穷理,亦不可不敬。二者原未尝可离。故周子言圣人主静,程子喜人静坐,已包敬字在内。朱子恐人流于禅寂,于是单表敬字,曰:“动时循理则静时始能静”。此言最为了徹。大抵执事有恪,动时敬也,戒谨恐惧,静时敬也;时行而行,物来顺应,动时静也,时止而止,私意不生,静时静也,二者本不宜分属。但整齐严肃,于事上见得力,故曰:涉世处事,敬字工夫居多也;澄清静坐,于道理上易融会,故曰:读书穷理,静字工夫最要也。今彪先欲人读书穷理,故专阐发“静”字,因多集古人之言以证之。
唐彪曰:心非静不能明,性非静不能养,静之为功大矣哉!灯动则不能照物,水动则不能鉴物,静则万物毕见矣。惟心亦然,动则万理皆昏,静则万理皆徹。古人云:静生明。《大学》曰:“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颜子未三十而闻道,盖静之至也。伊川见其徒有闭户澄心静坐者,则极口称赞。或问于朱子曰:程子每喜人静坐何如?朱子曰:静是学者总要路头也。
每日间取半日静坐,半日读书,行之数年,不患不长进。然世人有终日读书不辍者,竟无片时静坐者,是止知读书之有益,而不知静之为功大也。何不取古之言细思之?《易》云:君子以洗心退藏于密。又曰:“收敛归藏,乃见性情之实。”《诗》云:“夙夜基命宥密。”诸葛武侯曰:“宁静以致远。”司马迁日,内视之谓明,反听之谓聪。诚以静坐不视,则目光内照,不听,则耳灵内徹,不言,则舌华蕴,故曰:三化反照于内,则万化生焉,全才出焉。虽然,非可以徒然从事也,必宜觅致功之法。昔周濂溪欲人寻孔颜真乐在休处,罗仲素欲人看喜怒哀乐未发时气象如何,柴阳皆两赞其妙。彪亦有一诀,欲人寻认此身本来真面目。三法之中,任用一法,时常寻看,或十年,或二十年,寻看得来,固属上智,寻看不来,心亦有所专主,自然能静。即此,是操存实际功夫也。
心无累能静,勤省察以驱闲念能静,不疾行大声能静,不见可欲能静。
人性多喜流动而恶寂静,坐不数刻,心未起而足先行矣,此学人通病也。昔金仁山以带系足于椅,足行而带绊之,乃转复坐。许白云亦于门阈上加横木,每行至门,为木所格,复转静坐。昔之先哲,皆于禁足一事,极其留意也。
天下至精之理,与至佳之文,皆吾性中所固有。孟子曰:“万物皆备于我矣”,际象山曰:“人苟知本,六经皆我注脚”,朱子曰:“六经所以明理,理既得,可无事于经”。六经且然,何况文字,进而上之。孔子亦曰:“余非多识也,予一以贯之。大圣大贤,其言同出一辙,然则学者亦必从源本上寻讨实功,以为基地,反求于内,使心定性灵,慧光焕发(此须名师指授,非能自发,故古人云:无师传授枉劳心);外则取精微书卷,简练揣摩,通其世务,精其文章,斯体立而用始随之。若内无根本工夫,虽博极五车,恐于性命之学,终未能有实得也。
(二)文源
武叔卿曰:石韫玉而山辉,水怀珠而川媚。文字俗浅,皆因蕴藉不深;蕴藉不深,皆因涵养未到。涵养之文,气味自然深厚,丰采自然朗润,理有馀趣,神有馀闲,词尽而意不穷,音绝而韵未尽,所谓渊然之光、苍然之色者是也。程明道谓子长著作微情妙旨寄之笔墨蹊径之外。此无他,惟其涵养到,蕴藉深,故其情致疏远若此。
(三)读书总要
有当读之书,有当熟读之书,有当看之书,有当再三细看之书,有必当备以资查之书。书既有正有闲,而正经之中,有精粗高下,有急需不急需之异,故有五等分别也。学者苟不分别当读何书,当熟读何书,当看者何书,当熟看者何书,则工夫缓急先后俱误矣。至于当备考究之收,苟不备之,则无以查学,学问知识何从而长哉!
学人博约工夫,有何合成一串者,有可分为两事者。《孟子》博学详说,似先博而后约也。《中庸》博学审问,是博之事,慎于思明辨,是约之事。颜子博文约礼,皆似同时兼行,不分先后。外更有先约后博者,志道、据德、依仁之后,又有游艺工夫也。此三者,虽有或先或后,或同时之异,然皆可合为一串也。惟科举之学,则宜分而为二,何也?科举之学,除经书外,以时文为先务,次则古文。窃谓所读之时文,贵于极约,不约,则不能熟,不熟,则作文时神、气、机、调皆不为我用也。阅者必宜博,经、史与古文、时文不多阅,则学识浅狭,胸中不富,作文无所取材,文必不能过人。由此推之,科举之学,读者当约,阅者宜博,博约又可分两件也。
朱子云:今人读书,只要去看明日未读的,不曾去细绎前日已读底。又曰:“今人读书,未看到这里,心已想后面,未曾有所得,便欲舍去了。朱子为读经、史者规戒,非为读时文者而言,然已确中少年读文弊病。但此弊病,其来有由,只因内无家学,外无师传,虽读过四书五经,尚未讲解明析,此外所读者,非腐烂不堪之时艺,即怪诞之假高文,其诸经、通鉴、古文,全未之见,纵读古文化数篇,亦不过是坊间所刻,或寄于坊间所卖十数种古文而已。其中所载佳篇甚少,而又皆删头截脚者也。所读者止于如此(余已指其陋处,于选古文条中,更观后诸古文评,而其陋益可见矣)。故腹中空疏,全无所有,于是未读了此篇,又想他篇。若曾读得好书佳文,而又得父兄师友指点,则玩索有味,自然不肯舍置,又安肯孜孜鹜于未读而反忽略夫现在当务之功哉!
按程子言,科举之学兴,士人致功,宜取两月读经、史,一月读文章。此言经、史、文章宜分月致功也。朱子又将经、史分功,谓读经难,读史易,宜四十日读经,二十日读史。详观其法,皆取分日致功,岂非以精专则易为力欤!近时读书者,皆以午后及夜间阅《鉴》,以作兼课,此难以责备下资也。每日有馀力兼行固善,苟无馀力兼治,则当如程、朱二公之法,分日读之为善。彪又谓读古文、时艺,亦当分先后多寡,如童子幼时,急需在于时艺,故当先读时艺。至时艺读二百篇后,则当半月读古文,半月读时艺,此日期多寡又不可不分也。
十三经,除《仪礼》、《公羊》、《谷梁》、《尔雅》外,其余九经,共四十七万八千九百九十五字。欧阳永叔言,以中资计之,每日读三百字,则四年半可以读毕,即或下资,加一半工,亦九年可以读毕。此语诚是也。余备载其言于《善诱法》中,然终难概望之于人也。故余又立删读诸经法于后。
士人于本经之外,馀经皆畏繁[一本作终]难而竟置,引非也。择取大纲与适用者,就简而读,纲领既熟,馀自易阅,不功省而获益多乎?近见五经删本,凡五六种,有已刻者,有未刻者,然亦各出己裁,不能合一。彪于此亦有陋见,与诸删本不同,欲分当读、当阅为二项,为科举之士筹,为下资设法也。《礼记》取内则《曲礼》、《曾子问》,祭法、祭义、祭统(三篇)读之,馀则阅之。《易》则取乾坤两卦,并系辞传、说卦传读之,而大纲已举,馀阅之自易也。《春秋》精义、条例尽见于杜预《春秋左传序》中,熟读其序,更取《左传》佳文多读之,再阅《春秋》本文,证之以《左传》,则经与传皆明晰矣。至于《书》之宜读者,二典二谟与稷益也,禹贡与促虺之诰,伊训说命与洪范周官也,馀阅之可也。《诗》之宜全读者,二南也,十五国风与二雅,则择紧要者读之,方中、淇奥、鸡鸣、昧且、驷驖、小戎、⑵咴拢硕烈玻惶拈Α⒎ツ尽⑿≯汀⑥ぽ⒈鄙健⒊茨、莆田、大田、宾筵,宜读也;文王在上、大明、瓜瓞、思齐、皇矣、有声、生民、公刘、抑抑、奕奕、江汉、宜读也;三颂可全读,或删三分之一也。盖不读其紧要者,则我与书毫不相习,突然阅之,恐捍格不能相入;读而后阅,有针以引线,必易解、易记也。已上诸经,除四书已读,《左传》繁多不论外,馀《易》、《书》、《诗》、《礼》四经,总计所读之字,不过万五千余言。以下资计之,每日读百五十字,则三百日可以读毕;中资日读二百字,则不必三百日矣。如此简易也,人何不奋励行之哉!宜将经画七八百字,分作五日读之,每日读四十遍,五日之后,必能熟背。此妙法也,今指出与人共之。
系托圣之书,不但列于十三经之内,且列于九经之中,读之即可当一经之数,当读一也;其言整齐而有序,由天子以至于庶人,以包括行孝之人,其义由近而远,由小而大,且推至于精微详悉,以包括行孝之事,后世言孝之书虽多,总不能出其范围,当读二也;孝为百行之原,为生人之首务,不读其书,不知何以为孝,何以为非孝,虽欲尽孝不可得矣,当读三也;文辞至简,字止千有八百,不必周旬满月,可以读毕,当读四也。乃竟不得并于四书以取士,而人亦多不读也,谓之何哉!
先儒有言,礼者,天理之节文,人事之仪则。人不知礼,与禽兽奚异!诗曰:“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甚言礼之不可须叟离,则《礼记》比诸经尤当急读也。朱子云:须将《礼记》选也其切于日用者,与人读之。毛稚黄曰:《礼记》“曲礼”、“内则”二篇宜另简出,并于《四书》命题考试苤必属之学礼专家也。至哉言乎。
《周礼》一书,相传制自周公,有五人信之,即有十人疑之,余亦疑非周公所作也。但其书传世既久,纵非周公所作,亦必是七国与秦时贤十之所为耳,其去古未远,故言有根据,有合于古先圣王之精意,美善之书也。善读书者,于其言之合于四书五经才从之,其不合者,则从四书五经,而不必从其说。若经书所不言,而彼言及者,苟可行之今日,即非周公之书,亦宜遵也;苟不可施之今日,即真周公之书,亦当置也。凡读书者,一当论世,次当论地。世之纯浇不同,地之风俗各异,古圣人良法美意,不能行于后世,不可行于殊方远域者甚多,后之人何能拂乎时势风俗以求合古也。得此意以读书,则无书不获益矣!
凡书之托名者甚多,苟其书真美善,不必问是其人所著否也。人之有大学识者,其淑世之心,每不能自已,笔之于书,又恐不行于世。故托前世圣贤以名之,无害其善也。后之人,辨而赞美之可也,专指其伪,不言其美,令无知者信吾言而鄙弃其书,则辨之者之过矣。惟真庸陋之书,则辟之自不容已也。
钱懋修问:“学者看史鉴当在何时?”余曰:“此当因人资力。资胜力优者,年十三四时便可致功;其次则十四五;又其次,或十五六必当披阅。但其初必父师讲解一周,然后令彼自阅,始能因文解义,识其成败是非。或父师不能多解,得解一二百张,略知大意,亦庶几焉。不然,史鉴文义高,叙事古,初学何能自阅也。
《资治通鉴》固非下资所能阅,然不可不备之以资考核,顾瑞屏《正史约》虽止二十余本,似乎太简,然条例颇整齐,似胜于诸刻,亦中下资之稻梁也。类书极多,不下万本,非中资之家所能尽备,惟《文献通考》、《唐类函》、《正字通》、《五车韵瑞》尤系适用之书。稍有馀之家,必当置之以备考核也。
诸经既读,必期于能解,苟不解其义,读无益也。然贫者欲延师而授,恐力有不能,余再四思维,设为三法:其一,随地就师而听讲,先求得其纲领,如《易》之乾、坤,《诗》之二南,《记》之曲礼,皆纲领也。纲领既明明,则研求之方,已得其半,其未聆解之书,可以推类自考索矣。其一,宜娴古经之句调,盖典、谟、盘诰,语皆古隽,次则《左传》之辞,峭健而华,熟习二书之句调,则他经之文从字顺者,皆大欢喜可思索而得其解矣。其一,宜联络邻里之士,或姻族之士,资胜兼好学者,或十人,或八人,为讲经会,每人本经之外,各再究一经,彼此互为讲解,以己之长,易人之胜,人亲地迩,谅无难于行者。是三法也,能行一二,自足明经。子弟患无志实学耳,苟真有志求益,何患乎有不及解之经书乎!
《先天图》者,伏羲之所作,久秘于世之方士,康节邵子,得于李挺之者也。其图圆之则如圈,长之则如画,方之又如棋盘,纵横反复,左旋右转,无非宇宙至精至妙之理,无毫厘之勉强者也,包罗天地,囊括万有。邵子作《皇极经世》,发明其所以然者,广博而详尽也;朱子又体邵子之意,作《易学启蒙》,取皇极之理,而简要显明言之,诚晚年学识已定之书也。吾于此图,而知天地之所以为始终,为动静,为升降,为进退,为消长也;知日月星辰之所以为阴阳太少,水土金火之所以刚柔太少也;知四时之所以推迁,识万物之所以伪生长、为化、为收藏也。万事之有生、有克,有制化也;更于图见天地之心即我之心,天地之性即我之性,物物具有一太极也;知人之目能收万物之色,耳能收万物之声,鼻能收万物之气,口能收万物之味也;知人之能以心代天意,口代天言,手代天工,身代天事也。能上识天时,下尽地理,中通人事,洞悉物情,故能弥纶天地,出入造化,进退今古,表里人物也,而皆可于其图悟之也,是以不可不学《易》也。执中、一贯、中和、位育之理,不读二书,乌知其理之所以然哉!
人有言,读古文则文章必过高,知者稀少,反不利于功名。此非当论也。夫士之读古文者,十人之中,偶有一人如其所言;此一人者,功名之不成,是古文害之也;其九人者,不读古文,亦不获科第者,岂亦古文之害之乎!夫功名之得失,命实主之,不系文章也。且吾未见有不读古文而制艺佳者,亦未见制艺佳而反不获第者,则古文不当任过也。若人之需千古文者非一事也,古文气骨高,笔力健,与经典词句相类,读之则阅经史必能解,不然,不能解也。况欲立言垂后,欲著解前人之书,非读古文不能也。居官者,有启奏、有文移、有告谕,不读古文,不能作也;居家者,有往来简牍、有记事文辞、有寿章祭语,不习古文,不能为也。是人之需乎古文者甚多也,可不读也乎哉!
三代、秦、汉之书,全在注解。无注解及注解不确切者,阅读无益也。集成书者,贵乎分类得宜,若不分类及分类不精详者,阅读无益也。今人所著之书,以材不博,谈理不精,文笔不佳者,阅读无益也。校刻虽不必求精,然讹字落句多者,实能令庸人浅学强解错解,为害滋多,乌可阅读!凡书文之陋劣省,能蒙闭我之聪明,卑隘我之学问,吾愿世之购书读者,必请教于高明而后觅也。
从古未有止读四书一经之贤士,亦未有止读四书一经之名臣,故欲知天下之事理,识古今之典故,欲作经世名文,欲为国家建大功业,则诸子中有不可不阅之书,诸语录中,有不可不阅之书,典制、志记中,有不可不阅之书,九流杂技中,有不可不阅之书。即如制艺,小技耳,唐荆川、归震川、金正希辈,皆读许多书,而后能作此可传之制艺也。虽然,此数项中,书甚繁多,其当阅者,岂浅学所自知哉,非请教于高明不能辨也。
(一)看书总论
人之看书,先当分可已不可已。其可已之书,虽易解,不必披阅;其不可已之书,虽极难,必宜反复求通。如初看时,竟茫然一无所知,不可生畏难心也;逾时再看,或十中晓其一二,不可生怠倦心也;逾时再看,或十中解其五六,更不可萌可已之心也;逾时复看,工夫既到,不期解而自明矣。《大学》所谓用力久而一旦豁然贯通者,岂虚语欤!人安可一阅未能领会,即置之也。
(二)能记由于能解
读书能记,不尽在记性,在乎能解。何以见之?少时记性胜于壮年,不必言矣。然尽有少年读书不过十余行,而壮年反能读三四行;或少时读书一二张,犹昏然不记,壮年阅书数十张,竟能记其大略者,无他,少时不能解,故不能记,壮年能解,所以能记也。凡人能透彻大原之后,书即易记。此言先得我心也,惟经历者始知之。
古人传、注、疏、解,竭力发挥经书实义,实义尚有未明彻者。不意今人讲章,将前贤发挥实理处,尽皆删削,仅将作文留虚步,及摹拟闲字、虚字,与联络、衬贴,多方蔓衍。闲说既多,实义安得不略?初学之人,见讲章解说如此,竟以为书之实理已止是也,而书之实理,何尝止是?临文举笔时,但识摹拟虚字、闲字,与夫书之联络、衬贴而已,欲正发书中实义,则胸中全无主宰,于是满纸虚衍,以应故事,而文章肤庸极矣!故近日不说实理之讲章,害最深也。
解书看书者,当细推书之实理,则顺文衬贴,亦自在其中。能明乎此,自可减省葛藤工夫,而临作文时,联络、衬贴,未尝不到笔下也。
凡观书史,须虚心体认。譬如国家之事,单就此一件看,于理亦是,合前后利弊看,内中却有不是存焉。又国家之事,单就此一件看,似乎不是,合前后利
弊看,又有大是处存焉。故凡事之是非,必通体观其前后,得力方足据也。
道理难知。初看书进,格格不相入,且不认其粗浅,焉能得其精微?看至三四次,略有入头,然人夫不心高气扬,以为实义已得,而不知实竟未尝得也。惟左思右想,再钻入一层、两层,庶几心领意会,知其实义耳。
凡书有难解处,必是著书者持论原有错误,或下字有未妥贴,或承接有不贯串,不可谓古人之言尽无弊也。故读书贵识。
孔子云:“多闻阙疑”。又曰:“君子于其所不知,盖阙如也。”又曰:“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然则学者必不能无疑,惟在于有疑而能阙。苟不阙而轻发之于言,或妄笔之于书,既贻有学者之非笑,而又误天下后世无学之人。贻有学者之非笑,犹可言也,误天下后世无学之人,过何如矣!故孔子于阙疑殆者,许其寡尤悔,不知为不知者,许其为知,意甚深也。
凡书中有不解处,非必尽旨意遥深,亦或有讹字、落字为之梗塞,惟在读书者会其全旨及上下文而改正焉。至于会通其旨与文,而分不能得其意义,此必多有讹字、落句者,不当附会穿凿,随文强解,惟当以阙疑之意存之,是之谓善读书。否则,误解之害岂浅鲜哉!
(七)看书进一层法
朱子曰:读书有疑者,须看到无疑;无疑者,须看得有疑。有疑者看到无疑,其益犹浅;无疑者看有疑,其学方进。横渠云:“濯去旧见,以来新意”,此之谓也。
(八)书文标记、圈点、评注法
凡书文有圈点,则读者易于领会而句读无讹,不然,遇古奥之句,不免上字下读而下字上读矣。又,文有奇思妙想,非用密圈,则美境不能显;有界限段落,非画断,则章法与命意之妙,不易知;有年号、国号、地名、官名,非加标记,则披阅者苦于检占,不能一目了然矣。
唐彪曰:凡书有纲领,有条目,又有根因,有归重。如《春秋》为纲,三传为目,《大学》圣经首节是纲,明明德两节是目。文章策对有纲领,有条目,其余书文可分纲目者少,宜分根因与归重者多。盖根因者,书与文之所由作,归重者,书与文之主意所在是也。今书文纲领条目之分,人皆知之,而根因与归重之故,人多昧之。昧之,则不知书文之所以然矣!余特揭根因、归重四字,分别其标记,庶几阅书、阅文有定见,而书文易明悉矣。
(九)看书会通法
《标幽赋》云:取五穴用一穴而必端,取三经用一经而可正。言针灸者合上与下之五穴而于中取一穴,则上下自无差;合左与右之三经而于中取一经,则左右必无失。余尝以其理推之于看书,凡书中有疑义,能将上文理会,更取同类书参究,当无有不明者。此即取五穴、取三经之理也。能推此意以看书,书之不可解者少矣。
经书将界限分清,则此段某意,彼段某意,虽极长难解之书,其纲领条目,精微曲折,可以玩索而得。譬如列宿在天,纷纷错错,安能识其名字?惟将界限分清,则斗极之东,第一层为某几星,第二层为某几星,次舍井然,无难辨识。南北与西,亦如此也。若无分界审视之法,彼纷纷错错者,岂易识乎!观此,则知经书之当分界限矣。
文章之篇幅,较经书倍长,宜将其界限段落分别清白,而后文之精微变化,始能显露。苟模糊混过,如何知其全篇大旨、逐段细意及结构剪裁之妙?余观孙月峰批评《史》、《汉》,毛稚黄自课古文读本,毛西河所著书,每段之下,界画分明,非无谓也。如其可已,诸公何必劳心于此哉!凡书中界限段落处,车最宜长,两旁宜过于字之外。若止用小曲画,画于字下之一隅,初学忽而不察,以为可有可无,则徒废分界限、段落之苦心矣。制艺既名八比,即宜每比不容了界限,用画分开,提掇、过渡,亦宜画断,庶几童子阅之,易于领会。不然,章法错综之文,童子浅识,多有阅之再四而不知其结构者,况欲即得其精微意义乎?
唐彪曰:文章界限与段落、节次,三者有分,不可混也。如意与词皆止于此,下文乃另发道理,更生议论,与上无关,是为界限。文章意虽尽于此,而辞与气不能遽止,若似过文,宜谓之段落,以其段末即落下也。界限段落,或绕数节,不可以节次言。节次乃其中之小者耳。故曰:三者有分,不可混也。
(十一)看书分层次法
朱子曰:某自二十时,看道理,便要看到那里面精微处。尝看《上蔡语录》,其初将红笔抹出,后又用蓝笔抹出,得又用黄笔抹出,三番之后,更用黑笔抹出。其精微处,自然瞒我不过,渐渐显露出来。
(十二)看书查考审问,更当虚心体认,不可参入偏见
或问书中众说纷乱,不能归一,何以处之?余曰:此当先查考诸书,如有未得,则当问习专经者(专经者,专习此经者也),曰:某项事理,众说纷错,不能归一,君专习某经,此一项见于经中者,君必深明其理,愿详晰示我。谅彼亦不至吝惜不言也。如少有可疑,仍当就最博学者问之,曰:某项事理,众说纷错,愿先生详细教我。彼必乐于训悔,不至隐秘也。如是而有不明晰者鲜矣!划欧阳永叔谓,读书作文,最贵与有识者多商量,盖虚心下问,即是多商量之实际也。
看书讲书,须照圣贤口吻,虚心体认,搀着意见,便失本旨。圣人之言,如日月中天,四面八方皆能毕照,无所遗漏;非如镜悬一壁,止能见一边,不见三面也。后儒资高明者,解圣贤之书,或过于深;资术鲁者,解圣贤之书,又失之浅。虽由天分使然,其不得书之精意则一也。所以然者,亦缘看书不将圣贤口吻虚心体认,先主意见,故有斯病矣。学者不可不知也。
(十三)论古人读书同异之故
朱子云,读书之法,要先熟读;熟读之后,又当正看、背看、左看、右看;看得是了,未可便说是,更须反复玩味。乃吴主教吕蒙读书与诸葛孔明明读书,皆止观大意,则又何也?彪尝以意推之,大凡书有必宜熟读者,有止宜看而会其大意者;至于读书之人,大凡书有必宜熟读者,有止宜看而会其大意者;至于读书之人,亦有不同,或年长而且禄仕,事机繁杂,读书止取记其理,不取记其词,所以有观大意之说也;少壮未仕者,记性既优,事复稀少,读书既欲精其理,又欲习其词,所以有熟读、熟看之说也。二者各有所指,学者既知其异,又不可不求其同,盖大意所在,即书之纲领,一篇之中,不过数句,加功记之,乃读书至简捷法。吴主、孔明致如此,即朱子于但当看之书,亦何尝不如此也。故日,求其异,又不可不知其同。
(十四)成人讲书之法及问难之理
经书皆顺序而埋时讲,至于诚仁性道等难解之书,则宜汇集诸书,一齐合讲,庶几明晰。如欲解“仁”字之书,宜将诸书言仁章句,开集一单,置于讲案,以防遗漏。盖精微之理,有全体全用,有半体半用,有一节一肢立言者,有正指,有反形,有因病救偏,有尚论节取,有描写高深,有赞扬绝诣,理非一轨,语散各书,甚难融贯矣!即注解诸章,皆属皮毛敷衍,安能注此即通彼根源,注彼即兼此精妙?原属零星破碎,若再分讲,则讲至《论》、《孟》而《学》《庸》茫然,讲至《学》、《庸》而《论》、《孟》又茫然矣!凡讲书之法,遇难讲之书,贵于数日暗取诸书四面合拢参详,始能窥其实义,此妙诀也。虽然得诀矣,若讲者欲速贪多,使听者疲鼾睡,则大无益。故一书可合数日讲之,一日当分二次讲之。盖所讲简少,斯听者易记,易于玩索审问也。必令学生作数日体认,仍令其复解,庶几理从心上过,或能会通,能记忆,未可知矣。此成人讲书之法也。
学生复讲书时,全要先生驳回问,层层辩驳,如剥物相似,去尽皮,方见肉,去尽肉,方见骨,去尽骨,方见髓,书理始能透彻。不可略见大意,即谓已是也。虽然,凡书不特弟子复讲时,师宜驳难,即先生讲解时,弟子亦宜驳问。先生所讲未彻处,弟子不妨心己见证之。或弟子所问,先生不能答,先生即宜细思,思之不得,当取书考究,学问之相长,正在此也。切勿掩饰己短,支离其说,并恶学生辨难。盖天下事理无穷,圣贤尚有不知,何况后学?不能解者,不妨明白语学生:我于此犹未曾见到。如此则见地高旷,弟子必愈加敬之;不如此,反不为弟子所重矣。
凡读古今人书,有所批评,必宜起草,增减既定,用格誊之。若随意品骘,潦草书写,是谓涂朱简编,非批评也。昔孙月峰读书,凡有所评,必草稿已定,而后用格端整书之,不肯以草率从事。故其所评《国策》《史记》,颇有独见。由此推之,取出品骘时艺,亦何可轻率也!
(一)读书作文总期于熟
凡经史之书,惟熟则能透彻其底蕴,时文、古文,熟则听我取材,不熟,安能得力也。然熟亦难言矣,但能背,未必即熟也。故书文于能背之后,量吾资加读几多遍,可以极熟不忘,则必如其数加之,而遍数尤宜记也。最忌者,书读至半熟而置,久而始温。既已遗忘,虽两倍其遍数,亦不熟矣!
唐彪曰:天下事,未经历者,必不如曾经历者之能稍知其理也;经历一周者,必不如经历四五周者之能详悉其理也;经历四五周者,又不如终身练习其事者之熟知其理而能圆通不滞也。故凡人一切所为,生不如熟,熟不如极熟,极熟则能变化推广,纵横高下,无乎不宜。读书作文之理贵于熟,何待言哉!
唐彪曰:文入妙来无过熟。朴学士尝问欧公为文之法,公曰:于吾侄岂有吝惜,只是要熟耳。变化姿态,皆从熟处出也。又,毛稚黄曰:读书作文总妙在一熟,熟则无不得力。或谓文亦有生而佳者,答曰:此必熟后之生也。熟后而生,生必佳,若未熟之生,则生疏而已矣!焉得佳乎!是“熟”一字,为作文第一法也。
(二)课程量力始能永久
学者用心太紧,工夫无节,则疾病生焉(惟立课程,则工夫有节)。余亲见读书过劳而矢者五六人。故父师于子弟,懒于读书者,则督责之,勿令嬉游;其过于读书者,当阻抑之,勿令穷日继夜,此因材立教之法也。
唐彪曰:有恒是学人彻始彻终工夫,惟有恒,学业始能成就。然人谁不欲有恒?而每不能实践者,以课程不立,学无定规,初时欠缺,久即废弛。惟立简约课程,易于遵守,不使一日有缺以致怠惰因循,方能有恒。大概十五以内,每日间宜取四五时读书,馀可听其散步(少年之人,血气流动,乐于嬉戏,亦须少适其性,太劳苦拘束之,则厌弃之心生矣);三十以内,或有事,或无事,读书之外,静坐最要,散步次之;三十以外,事有繁简,应事读书之外,或静坐,或散步,各随其意。作文之日,专意为文,不在斯例。此昔贤课程常式也。至于读书一项,以资有敏钝,不能为一定之式,故又另设日记课程心为准则。吕东莱曰:读书最当准立课程,某时读某书、温某书,某时写某字,如家常茶饭,不先不后,应时而供,自然日计不足,月计有馀矣。
唐彪曰:书分月日温读讲解,则先后有定序,多寡有定规,自然精专深入,用力少而得效多。其法见《父师善诱法》上卷第六张,仿而行之,其有益也。
附:记课程式
以年为纲领,另记一行。次行记某月,初一日至初五日,读某书某章起,至某章止,温某书某章起,至某章止。读某文,某文已解,未解。已复未复。读某判某表,已背未背。此五日一记法也。
此月共读书多少章,温书多少卷,共读文、温文多少篇。解某书某章起,至某章止。共读几表,共读几判,止一月总记法也(或脱落一旬半月胚补亦可,仍当断续记去,不可竟置。积丝成寸,积寸成尺,自有进益)。
(三)为学有优游渐积一法
读书有计日程功之法,月优游渐积之法。盖计日程功之法,固为学之准绳,若夫质弱羸病之人,欲计日程功,每日读几行,背几行,此必不得之数,不如将全书每日读一遍,或二三遍,优游渐积,不求速背,反能记矣!彪十七岁以后,羸病凡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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