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工作心累的原因很累,只能把每天当着末日心会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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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寓言 下
    31.    学校就快要放暑假,7月5号之前把宿舍里零散的东西一点一点搬空后,对同学的提问笑了笑,他们也没什么好愤怒的,他们只是觉得我这个人没意思,问多了,也就不再问了,  给老师的解释,我暑假不回家搬出去住,所以就这样了。我说话的声音吞吐,她不管看不看得出端倪,她对我善意欺人的解释只有一句。好自为之。    我身体上的皮肤常会因为某种预料的寒冷而逐渐收紧,捂不住莫名而来。我想,我不能够让我透黑夏日的卑劣进入一片灰色坍塌的理想,然而是的,这个夏天风中流动发生的一切,成为了这个故事的灵魂所在。  外面刮的风很大,很凉爽,但是如果有人走在大街上,是感觉不到粗暴和任何轻飘空渺情绪的。街上有一些很老的男人,戴着白色球帽,衣服也是白色的,我穿的有些适合正式场合的衣服,是一件浅灰色的衬衣,我记得有一个人在我身后叫了我一声,我没有回答,他叫的是我的英文名字,尽管有时我觉得这个名字并不适合我,也许是我脸上的苍白,让我意识如此,那个人我并不认识,却见过,后来另一个人出现,他的名字是叫宋杨,一个有些上层人士身份若明若暗的男人,他去不远的地方给我买冰淇淋圆筒,这并不是我最热爱吃的,我甚至可以用厌烦的口声告诉你,是的,我不是个一直很喜欢吃冰淇淋的人,我吃它,原因只有一个。我太瘦了。需要热量。  我刚从学校走出来,是的我还很年青,可以有时幼稚,但我不说自己是个孩子。那样显得对自己无知。已经十九岁少年,如果还在某些精神未抵达空旷欲望里,这样这个人的一生不光是一场谎言。他仓皇逃避,或因为愚昧。规则的说,谎言也是一种衰弱,我是说,我不喜欢欺骗,象不喜欢吃冰淇淋一样。我没有欺骗过别人,我骗自己,目标只有一个。  掩饰自己。  我对身旁的那个男人用手指了指右边不很远的车站,我说,我昨晚梦见过这个地方,他把白色的冰淇淋放到我得面前,让我咬了一口后,他对我笑了笑说,是车站吗?  是的。我梦见我一个人站在这里等你,你一直没有来,所以我一个晚上,都梦见自己在这里等着你。  他叫着我的名字,他觉得,这个名字可以恰如其分代表我一部分忧郁,至少是明亮的那一部分,他那样看着我,一直那样看着,仿佛眼里浸透了一些水的光,蒙雾雾的,这让我有些,不知前后。然后忽然有人把我敲晕过去。所以那一刻,我看着他,思想是停止的。  我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是一些旧的杂志,和一些沾满了灰尘的书,书是我刚从床下找到的,我右手上还拿着一个略带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件衣服,以前一个女生帮我洗过它,我只是以后再也没穿过。  我看了看天,对身旁的那个人说道,天气真好的样子。我说一些简单,和透明有关的话,我后来又说,天气真好很好的样子。但,宋杨,我还是愿意待在房间里看自己衣服上的猩猩。  我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这个男人灿烂的笑了笑,他笑完把冰淇淋放到我的面前,让我咬了一口。我叫着他的名字,宋杨,我说,你们没有暑假放么。这显然这句话让我感觉有必须再补充什么,比如睡眠般的色彩,我说得太过于愚蠢了,一点也显示不岀我的短暂的沉默后,那冷淡的苍白和粗俗。  我们一路走回了家,他想让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好再去吃我们的午餐。  十二点三十,房间里充满颤颤巍巍的阳光,浅黄色的墙上,心情无论可以好转还是苍凉,我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我想,是不是会有时空漏洞,一位公主或王子,他们掉下来。  而阳光也依旧从窗口落进,画下阴影。然后那个男人走过来,他嘴里抽着一只烟,在没有阳光的阴影下。我看见他忽然蹲下,我从床上爬起探岀一只头看他,他蹲下把烟按在一只蚂蚁上。  嘿,这个房子里怎么会有蚂蚁。我说。  他说,是的,我很抱歉。  幸好没有斑马。  他笑了笑,很快站了起来,他接着说,我想我们该吃饭了,他伸出一只手,在我趴在床上抓到他的手时,他说,还去吃昨天的栗子鸡吗?  不,今天我们得吃苹果狗,啤酒牛。我充满理直气壮,这样脸上毫无表情。  走出门外,看到一些人站在路边,旁边一辆警车,其中一个人走过他们,他在穿过他们的一瞬间,脸的表情从冷漠变得忧郁。  一个女人站在人群里,我看不清她的侧脸。在我走进他们的时候,我看见了这个女人的脸,可我能想到的画面是一个黑白交错的夜晚,一只深红色的蝴蝶,从一个女人肩背和脚踝。飞往月亮。  她反过头看到我时,她脸上惊讶和错愕的表情,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在我身边跟我在一起的宋杨。  我走开了,我走开人群的时候,我叫了一声这个人的名字,我说,宋杨。我忽然很想对他说一句话,一句感激的话。可我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吃完午饭,一个人坐在房间,把窗户关上,开着空调,感觉有点儿冷,又打开窗户,阳光温暖的照了进来,宋杨从帐篷里跑到床上来睡觉。  一整个下午,我在宋杨手上画满手表。和鲸鱼。    32.    就算一个人,也是要挣扎的。是吗?  我坐在足球场的台座位上看几个男生踢足球。刚下完雨,黑的树蓝得透明的天空,有人在下面红色橡胶跑道上拍照,空气很干净,我发短信给菠菜。  狒狒,我以为你存心要与我作陌生人。或者从来我们都是陌生的。为什么,告诉我。  我的头发开始长长盖住了我的眼睛,掩耳盗铃一样,我的自卑,我以为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一样会看不见我。我想我喜欢爱情,也是因为它能拯救我的愚昧。  菠菜,我对人的欲望只到亲吻,我这类人唯一能做的,只有坚强。  等了很久,他没说话了。我跳下去和那些人踢球,扭伤脚,一瘸一拐的走去上网,好痛,嘿嘿,一边对自己笑。  来到网吧,觉得无事可做,听森山直太郎的夏日的终曲,听窗口进来的风。听寂寞,听嘈杂的刺痛,等候,足够。闭上眼。网络电台忽然广告,你的青春要跑到哪里,你的理想遗忘在哪里?  这个夏天,让我们一起勇敢。  终于,我决定让你坚强。    人生何等待,承蒙君厚待,来生若少年,必与君相逢。  人类普遍的悲哀在于,记住的太多,忘记的太少,既然不能笑着拥抱,那么,笑着遗忘也好。  其实朝三暮四也是一种快乐。我觉得,宋杨我是说,我这样,也很快乐。  宋杨?你为什么不说话。  哦SHINE。他指着晚霞,说,那里很漂亮,我去看看吧。  可惜我们没有金甲圣衣。要不然,就可以踏上七彩霞云飞过去看了。  SHINE。  什么。  哦没什么。宋杨过了一会又说,我总觉得你会突然不见。  为什么呢?  我不知道。好像没有选择。    我一个人先回来,房间里很暗,我打开灯,太刺眼,又关上灯,走进房间,宋杨去买冰箱肚子里常住的啤酒罐和麦克松蛋卷。我坐在窗户上,脚伸在窗外,想大叫,天空却飞过一只鸟。  我趴在床心蛙泳式写字。我写到我得小心我枪毙了的迷茫和肤浅的做作能给我乱七八糟的读者带来一种怎样的后果。  在熟络常往的人面前,我总是可爱可笑和可悲,我一直幼稚与做作。天造地设的在陌生人前,很好的沉默,不发一言,我不说话,没有表情。  我想,我喜欢仅仅一些人,他们的陌生,赋予我的冷漠,和伪装而已。    暑假没有事做,去教外国小朋友中文,是宋杨介绍的,一个小时五十块,小朋友的名字叫多伦尔,我教他用排除法做我写的中文历史题。“□□的妻子是:A.□□;B.江清;C.□□公主;D.列宁。  我就知道他会选C的,就因为后面公主两个字。这么笨的小孩没救了。他的妈妈要我帮他取一个中文名字,我看多伦尔的眼睛是绿色的,我说,就叫绿小强吧。  罗比太太满意的对我赞扬,要绿小强为我鼓掌。  绿小强,来,跟我念,大哥!  大哥!  对。再念一遍。  大哥!  好了,下一个,帅哥!    宋杨来接我的时候问,你都教了多伦尔一些什么。  哦,我教他你上次教我讲的脏话,“你靠!他兄弟姐妹的,我好。”  呵呵,他还没笑完,外面下起雨来,我们沿着公园跑,找了一个报亭下躲雨,雨停后,阳光降下,衣服湿湿的,还在滴水。走在路上,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菠菜。  宋杨,打他!    在第二天,我爬起来看窗外,脸上惨白,下面涨起大水。街道都是淹没的车辆,这些水的蔓延,带来空气应该有的绵绵的惊喜,以及我的思想空白。  到晚上,屋子里黑乎乎的,冰箱里还有蛋糕和罐装的啤酒,宋杨光着上身,他拉开冰箱,喝他只剩下半瓶的啤酒,我在床上吃蛋糕,虽然我不喜欢吃甜的,但我热爱巧克力和奶油面包。  屋子里只有从外面霓虹透进来的微弱的光,宋杨的脸在这些微弱下,他使这些光更为暗淡,他带着他持之永恒的温柔走到我的面前时,他在床的边缘上坐下。我说,我从未看见过你哭泣。他点点头,他走向了客厅,我也跟他走了过去,光着脚,没穿鞋。客厅里只有一张乳白色的软皮沙发和一个电视。他打开电视,我坐在沙发上看他拿来了新的啤酒,他拿到我面前,我抿了一口,太苦了,他看着我笑着摇摇头,他说了一些话,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极了,我想,月光在这些声音下是可以破碎的。  宋杨,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的梦想是种一颗很大很大的苹果树,在树上盖一栋白色的房子,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  他仍和刚才一样,继续点点头,看着我微笑,他手指有干燥和温暖的气味,我虽然不喜欢干燥,但我迷恋温暖。温暖的眼神,温暖的呼吸,温暖的鼻子,温暖的面包,温暖的巧克力。电视上的屏幕反光照在宋杨的脸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了一些阴影,嘴唇很薄,下面留满了胡渣。  他就在电视屏幕的反光里对着我笑,他的手指带着喜欢和我不喜欢的气味伸过来。宋杨的脸贴在我的头发上,他抓住我的手,我一阵恶心,忽然清醒来,甩开他的手,他有种奇怪的表情,我慌乱的把一只手盖在他的脸上,他的温暖的呼吸在我手心,痒痒的,我忽然没有表情走下去关上电视,我笑起来说,我们看昨天借来的DVD吧。  宋杨从白色的沙发上走下来,走进卧室。  我一个人躲在沙发上,看余文乐岀演的邓小平1928。继续一个人挣扎。    我的手在夏天里也是冰冷,我往墙壁上靠着,宋杨凌晨的时候醒过来,他拉开被子,走到我的面前,黑暗中,我们这样彼此站着不说话,他越来越靠近,他离我最后只有剩下呼吸的距离,他小声说,SHINE你在做什么?  我说,这些洪水什么时候才能退去。  你害怕吗?宋杨抱着我,我想哭,可我没有,他说不要想太多了,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问我怎样的。  我没有说话,宋杨这个晚上喝完了冰箱里的所有啤酒,他咬了一口我吃剩下的蛋糕,又放回去。  我的记忆有点儿模糊,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忽然停住,转过身走到我面前搂住我的脖子,这让我的呼吸有些急促,我把头放在他肩膀上,房子里沉寂了下来,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比这个城市更喧嚣了。    水终于退去,我想改变什么,走到一家剪发店开始烫头,那个长头发的剪发师在我头上烫了三小时,看到镜子里景象,微卷的头发还不错,在旁边店买了一双匡威的凉鞋,逛了一整天,越来越嘻哈的样子,见一个一个就笑。  宋杨发短信叫我去吃饭,他一边目瞪口呆说,SHINE你的头,一边没有再说什么倒是想哭笑和忍俊不禁的表情。  SHINE你的头发真帅。  啊!什么?我装作没听见。  哦,我说,我们再不去到外面吃饭就快要变成土著人了。    到常来的饭店,服务生都一个个看着我,宋杨吃得很慢,我把饭粒都夹到碗的边上,谁叫你们看的,我看你怎么拿,我自言自语道。  接着回去睡了一觉,晚上洗澡时,蓬蓬头象下雨,我把手捂在耳朵上,听水敲打在脑袋上的声音,过了很久,终于洗完,头发还是蜷曲的,搭在耳朵上,不舒服,我没有擦头,头发上一直滴水,我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看。然后发短信告诉荒石。他说要用桃丽丝的焗油修复,你刚烫完,很伤的。  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牌子呢。  我用过呀很好的。  我觉得你的头发并不好。  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头发以前是什么样子呀。  哦我不说谢谢了拜拜。我关上手机,都是些无聊的电视,我又关上电视。我穿着宋杨的大皮鞋走到卧室的帐篷里,趴了一下,他居然把我的鲸鱼公仔放在这里当枕头,我把鲸鱼丢到床上。心情里快乐根本没有,我打开窗户,开始小声唱歌,黑夜经过我的声音,我还剩下一点点想念你,静静呼吸,换一段旅行。  你的爱就像远外的呼吸,打开我的面具,宋杨,记得我爱你。  他打开的门的时候,是十点,他手里拿着一盒速溶咖啡放进冰箱里,我打开冰箱,拿出牛奶。他说,喝冰的,会感冒的。他听到我呜咿呀呀的怪笑,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脸。他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我拿开他的手,我们之间,隔着一堵墙,我对人没有感觉,任何都是,我只是精神空虚,只有空虚。  我用茶泡咖啡,沉默让我无法入睡。这个房子没有阳台,我站在床上看着窗口,星星不敢放肆的明亮,城市的夜,红色空气,雨色坚强,宋杨忽然把手放在我的脚上,我现在好累,想有人陪。我低下头对他说。  他睁开眼,哈哈的笑,我们的肩膀挤在窗口上。  SHINE,你觉不觉得我们的相遇是与身俱来的。  这么肉麻干什么呵呵。  呵,只想你对我的关系靠近一点。  为什么要靠近一点。人是要有距离的。  你对我必须没有。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想知道,你最后是在利用我。  利用你什么。我抬起头正面看着他,你说啊。  他的眼神有些不知多错,他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我冷笑了笑,用轻蔑的表情看着他。他看着我没有再说话,我转过身,走出卧室,什么也没有想,在沙发上睡着。    在我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盖着一层毛毯,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冲好的热牛奶和白色的涂着奶油的蛋糕。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冰箱里有午餐和晚餐,昨天晚上对不起,你知道,我爱你,你不爱自己。  我感冒了,不停咳嗽,喉咙呼吸和咽东西时很痛,中午十二点,我来到外面,阳光甚好,我面带微笑,宋杨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还是先开口,我的声音沙哑,宋杨,我叫了他的名字。  他听到我的声音,带我到超市去买药的路上,他忽然说你害怕打针吗。  不怕。我声音像个嗓门粗大的孩子。  我怕,宋杨露出英俊的微笑,我小时候一个护士帮我打针,针管没安紧,针尖后来插在屁股上。呵呵,那时候害怕得要死,以为会死。现在也是。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悲苦的童年。  宋杨笑岀两个括号,边捏我的脸。  哦呵,我们站在柜台前尴尬,宋杨忘记带钱包,我也是,天杀啊!    33.    我想,你在别人的怀里看我枯萎,我讨厌暧昧可是,你承诺是谁。  幸福是痛苦牵着的黑乎乎的小狗,我看着该死的快乐踩在痛苦的身上,他们歪着头,感觉,日光破碎。是的,眼泪留下来看着他们,可他们是什么。  猜不到的懒洋洋的忧伤,喷岀一口井,源源不断的可疑。  是陷阱,我的寂寞跳出来,讲。睡觉之前,我翻开巧克力看了一遍,它说,该死的我要你的牙齿和仙人掌糖果一样的寂寞,滚开混蛋,不要你的手,那一堵墙,快过来帮我,快点。  我在落地之前,飘荡。十三点敲响,有人眉目安详。  噢亲爱的SHINE,宋杨走过他说。  窗外,七朵思念盛开。  远处,光火而来,我们的爱,开始跪地朝拜。    我的字里长着茂密的树林,土的风的狼的气味都来吃我的脚,它们掀开我右手上发霉的春天,一块臭臭的幸福,我抹掉自己的眼和鼻子,托起昨夜气急败坏酩酊大醉的快乐,它将被吃掉,和我的脚,跳起舞来,淡薄日渐。  来,亲爱的鸵鸟先生,到我的梦里来,是的英俊的亲切的巧克力,你也过来,我有一个小教堂,和牧场,我养的小马告诉我,我会幸福,会的,比你还会。  两滴酒精在尖叫,在我的脑细血管里,宋杨你过来看,你看,我堕落了,我的心跳射击星星,我的眼泪今天淹死了九个杯子,还有一杯难喝的水。  十八楼种着小树,我昨天才知道我2099年有了新朋友,士兵枪毙了他,他是小木偶。  毯子盖住我的嘴我才敢小声问你,我在哪。  我穿着浅黄色的雨衣在写字,我的梦里下着好大的雨。你不要叫,我这就知道。  我去了很香很香的印度,去了很香的你的表情里,喂了一头水牛,我种的西瓜长出了桑格利亚酒。可电影就要结束,风车还在鲸鱼身上,一晃,一晃。  你怎么了,相当缓慢,笑纹哄骗时间的流转,发臭的鞋在右脚盼望,我的梦是多么无常,张大嘴就能歌唱,我透明的忧伤。  梦摆开腿,坚硬它醒过来。    事实上我没有因为睡着,我偷偷把宋杨熟睡的身体摆成大字形,还在他的胸口上拿着笔记本写这些字来,在我写到“还在他的胸口上拿着笔记本写这些字来”时,他恰好醒过来,他睁着眼一脸狐疑的表情看着我。  什么?我问他奇怪的表情。  是的,什么?哦,他有些莫名其妙重复我的话。  我是说你干什么用这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嗯?他抬起眼,额头上有了一些皱纹,他停了一下眨着眼清醒的说,我在想,是不是每个晚上你都会在我身上这样。  在你身上?不不,我只是写写字而已。我保证我只有这么一次而已。  你保证?  呃,我好像上次还画过手表,乌龟。  好了SHINE,我们不要这样说话了。  不不先生,我没怎样说话,不是吗。  噢亲爱的,你怎么了。宋杨笑着闭上眼。    我们的精神继续回到这夜色,而这夜的忧郁在我们的头发,在我们的眼睛里。  我把记事本放到床下,那里通常堆满了东西,有纸做的爱情,还带着乳香气味的牛奶盒,鞋的阴影,还有被我们镇压的蚂蚁。  第二天宋杨醒来问我了一些关于情感和紫外线无关的问题,我干巴巴的回答他,我隐秘一些我可以的忧伤,我想忧伤的本质并不坏,它只想能让我安静下来,在任何时候,我要面带温煦和倦怠。  也许,我是带着这些气息的,穿过的寂寞,所以我对宋杨说了一些话,我的话渐渐伸进他的体温,宁静象白色的湖面,我固执的带着我的温煦,作出一些回答,这些回答是有气味的,它们从我丰润的嘴唇渗岀来,滴落地上。  我对这个人说。我会用尽我所有的单词,刺你的名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宋,YANG。  你名字里有两个木字,我就叫你木木吧,然后再来写这本书的续本,想好了名字,《源木纪》。  SHINE什么?  噢没什么。    在温暖之季睡去,梦里漆黑,我看不见我是谁。有光,幸福它不是暗淡,那么灿烂为什么无常。  我背负的倔强它想到空虚。面对时间我已不再坚强,每个灵魂都是一抹人影不休的忧伤,在手指交会前,看窗外阳光的耀眼。  我靠在宋杨肩上睡着了,昨天一夜未睡,我们去买了上次看中的藏银做的项链,是宋杨他看中的,暗淡的银白色光,穿着刻着我风向属性的守护神戒指,全手工还不算粗糙,虽然我有点不喜欢,而且有点贵,二百八十三,不过一想到不是自己掏钱,贵不贵都无所谓,我唯一的喜好就是别人送我东西的时候不停的卖笑。  在车站等车,一个暑假里同样没有回家的同学看到了我跟我打招呼,我眯着眼睛看着他。  蜥蜴侠去哪啊?  市里。  他是谁。  床。    车上只有一个空位了,宋杨坐下要我坐在他大腿上,靠着窗户,那些绿色的树一个劲的往后倒,宋杨在我背上写字:SHINE,饿了没有。  你以为我是猪啊!  呵。  我趴在前面的座椅后背,望着旁边在车里走过的人,早晨九点的阳光落在我的眼睛里,落在这个摇摇晃晃的车箱,分出一半阴影,我在阳光下,宋杨在阴影里,我看着他温情的脸,他的眼神漆黑。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他。  站着的人,前前后后摇动,象海浪,宋杨的嘴唇很薄,看上去很性感的下巴,我叨念着嘴向他莫名笑了笑,我看着他牵动装作苦笑的嘴角。  旁边的人随着车子晃动,我想起一个画面:是在夜里,我跪在床上对着窗口,窗外灯火珊阑,一闪一闪的夜,也像海浪一样。  很大风就吹进来,在我睫毛上,在我头发上,指缝间。我一个人,跪在风中,摇曳花开,犹如面朝大海。    我们走在巨大的城市干净街道,在最拥挤和长满欲望的角落,那些粉红脸膛的路人,象粉红色的水母。在水中的优美和缓慢,都在这些人身上。这些眼神馥郁而显得温情的女人,我看着她们赏心悦目的手,在玫瑰色的阳光下。  我忽然发现惊喜一样拉着宋杨衣服走进一家咖啡店。着实是喜欢这店的名字,KILL HAPPYNESS,杀死幸福。我以前一向很少进咖啡馆的,因为不是矫情,有太多的人在这三个字里发生故事了,所以这个上午十点过七分,我要了一杯伯爵茶和黑咖啡,伯爵茶是给我自己的,宋杨喝不加糖和奶的素咖啡。他喝第一口的时候,我把他的咖啡倒在我喝了一半的茶里,然后打量起这个只有四张隔木桌的咖啡店,一个短寸下巴留着胡子很潮流的男人在磨咖啡豆,一个穿红色围裙的女孩端来一盘蛋糕微笑对我说这是免费的,然后走到吧台,聚精会神看那个男人的手。  这个可以带走吗。我指了指蛋糕大声对那女生说。  可以的。  谢谢。  我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宋杨走吧。  女孩向我们招了招手,声音无限甜美的对我们说,欢迎我下次再看到你们。谢谢光临。  我一路上都在有非份之想的笑,宋杨疑惑的看我,他抬起头时,用那种忽然忘得很一干二净的表情说,SHINE,过来。他接着拉着我跑到街对面去了,看不看电影?他一只手又指了指前面的电影院说。  好啊。我走过去,放映牌上写着的都是一些美国的电影,最下面,十三点二十印度电影,小情人。  噢,宋杨我要看这个电影。  好啊,我们下午再来。  那现在我们去买爆米花吧。  这么干燥的天,还吃爆米花不怕上火吗。  年青!没有什么不可以!  我肯定是个疯子,一个小孩看到我忽然扔他用口水舔过的红色棒棒糖,我用力一脚,把棒棒糖正好踢到他脸上,  他的妈妈,噢那个变形金刚,一只手上戴着三个宝蓝石戒指的臃肿妇女跑了过来。唰唰唰,我马上逃跑,她在后面把包甩来甩去女泰山一样,发出惊叫。  我们可以去拍电影,名字叫中年妖怪和小妖怪灭绝记。  呵呵,宋杨挤岀几点笑容和鱼尾纹。  我开始有些心神不宁看着他,也许我是一个很麻烦的人,总会给人带来疲惫,残忍也不是自卑。我停下来对宋杨说,你缠上我,这是你自找的麻烦哦。  “SHINE你要学会体贴别人,要不,会被所有人抛弃的。”  “你觉得我很在乎那些把我丢弃的人吗。我是故意的。因为他们不了解我,象你一样,所以我任性。”  我看到宋杨嘴角那一抹同情的笑,我对他深恶痛绝,他依旧不知道,谁对谁虚伪,谁都知道。  我慢慢闭上眼,象是一脸被人拳打脚踢的样子,一脸的狼狈,宋杨跑到超市去买松仁巧克力,我笑起来说,不客气你的巧克力了。  说什么呢。他拉了拉我的耳朵。从走过的橱窗,我看到自己的头发,头发象是自然卷了,可能是洗多了的原故,总有些自负。  宋杨穿着V字领是白色的短袖T恤,裤子是牛仔裤,我突然说,喂,你应该去谈一次跌跌撞撞又可爱的恋爱了。  宋杨没明白我的话,我啊了一声,他说,你的意思是你很跌跌撞撞和可爱吗。  错!我是说你该在七月的夏风凉爽中谈一次正常人的恋爱。  难道你认为自己不正常。  我是说,我还是个在反抗期的英俊少年,算了,当我白说。  我看到宋杨脸上的痛苦和愤怒的表情,我想他明白了,我没有再说什么,他已改变太多,变得和我一样,自私,狼狈。变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觉得有点儿后悔,这个故事所有的开始。我憎恶那些同情我的人,和我讨厌的人他们关心我。  所以,我一直以来就有个想法,为某个人而活下去,他们说这是幸福的,而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是幸福。  我以为有了一个人在身边,就是幸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还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得到了什么。我看着宋杨,他还是生气的神情,我用手背拍了拍他手背,他停下,不耐烦的问,干什么?  我脚累了,你可以背我吗?  你神经吗?  宋杨丢下这刺耳的一句,头也没回离开。  我露出笑,我还以为,是否有某些定西是因为我而存在的,一个人的温暖,和关怀,是因为对某个特定的人才会这样。  没有我,就不会存在的东西,也许,还要等待。我好像刚才发生了什么,我的思想已学了自我保护,伤害的那一部分,用另一部分作补偿。  炎热的下午,我一人,走路回家。  可我忘了回家的路。    34.    我想,我定会勇敢。蝶舞凌唱的忧伤,否则,不能坚强。  回到宋杨给我的住宿,没有带钥匙,坐在门口,天很暗,外面忽然下起雨,我在我家的门口。抱着膝盖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忽然打开,我惊醒过来,他说,这么久了,你去哪了。  我以前,也和他一样,会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都不知道对方的伤口,也许,只有相互伤害,才能找到自己的伤口。  我洗完澡走出来,宋杨在床上睡觉,我看到桌上的项链,我握在手心,很冰冷,但我还是把它挂在脖子上。  我蜷缩在沙发上,项链在我的胸口滑来滑去,再冰冷的东西,因为体温,也会变得温暖,我把我的手掌贴在胸口上,以为会变得温暖。  发现,身体早已冰凉。    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迷糊中,有人把我抱到柔软床上,盖上被子。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窗外透进白色疲惫的月光,宋杨把呼吸贴在我鼻子上,我闭上眼,什么也不想,让眼泪自己明白。  早上带着头巾和护腕,宋杨突然说要和我去打篮球,在床下拿出上次在阳光商厦地下层买的篮球,一路上用手指转球,一边笑。我穿着纯白色的T恤,白得发亮。衣服后面有一块桔黄色的方块在上面,里面印着SWEET HOME,这件是宋杨的衣服,他穿着紫色的有鱼网的宽肩篮球背心,03号。  我们打了三个小时,我用头巾擦汗,然后绑在左手上,宋杨脱掉上衣,有几个路过的女生在旁边看我们,我笑了笑,拿着球自己一个人练投手。  从我背后跑来一个女生,说要加入,长得还不错,穿的很STYLE的那种,我把球丢给她,我把手上的汗擦在自己的运动裤上,宋杨坐在后面的篮球架下的石头上,忽然走过来,把手机放到我面前,你的短信。  是那个号称白雪女妖的VANILLA,她说,今天上海下了雨,终于没那么热了,我听到好多虫子在楼下叫,哦霍霍,我好煽情哦。  我笑了笑,关掉手机丢给宋杨。来吧少年仔。  宋杨耸耸肩。这时篮球外面走进几个颓废少年,他们把那个女生拉了过去,我跟着过去看情况。一个男生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过身,用力推了我几下,边说,看什么看,想死啊!  那个女生叫了起来,我真莫名其妙,和他们打了起来。  我这人从来不会为自己打架,只为女人而打架,那个女生长得象NABI,她的眼睛很大,我想,和这种女生在一起,发呆都是一种有说有笑的幻觉。  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和他们踢打,宋杨跑了过来,你一脚我一脚的,我手臂摔倒在地上时擦破了皮,宋杨嘴角出了点血。  一个骨瘦如柴的装模作样的死娘娘腔男生拉着我的衣服,一边讲脏话,我用力踹了他一脚,他倒在地上,有人在后面拉住我脖子上的项链,我挣开,有人在打电话叫更多人来,我叫上宋杨逃跑。  没命的样子,边喘气,躲在一家CD店。过了十分钟我们走出来,宋杨说忘记拿衣服了,他□□着上身。  反正你肌肉发达,怕什么。我顿了顿,问他,那个女生不会有事吧。  回去看看啊。  我皱着眉点头,刚好去拿你的衣服,对了,还有篮球。  你好象很不怕的样子。  没办法,我喜欢往好的方向头破血流。    一直等我们走到篮球场时,只剩下那个女生了。她坐在地上抱着篮球哭。  我先跑了过去,小姐,没事吧。  她抬起头看着我,很惊讶的笑了笑,摇摇头。我伸出一只手给她,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后面和手。  那些人你认识吗。  他们是来找我姐的。  你姐怎么了。  哦,她迟疑一下,没什么,她的表情像是受了某种伤害,你的球,谢谢。  不客气,对了,我叫SHINE,他是宋杨。要高兴和我们认识吗?  她笑了声说,我姓沈,你们叫我小妤好了。啊!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好的。拜拜。  宋杨在地上捡起他被踩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他拍了拍,我还在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  该走啦,他穿上衣服边拍了拍我说。又忽然停下来问,你会喜欢那种类型吗。  废话。  她长得很像以前喜欢你,叫什么小兔的那个。  哦。我跨了几步投进一个球后转过头说,走,我们回去。    我想,我也许,也是个……很愚蠢的人,但是SHINE,你一定要有自己的方向,不要因为自己迷茫,而没有了方向。  宋杨走到我身边说,你还记得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有自己的思想,却不因为顺从而改变,或者说,你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寂寞。  宋杨说话吞吐,他说,我不是因为想了解你而去喜欢你,我是因为,爱你。宋杨抬起头,放下手,我知道你讨厌如何的解释和回答,他这时眼神换成一种审视带着温柔更为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忽然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他抚摸我头的时候,我心里升腾岀某种厌恶,和某种程度上的平静,相反,也有苍白。  宋杨帮我手上好药以后,我从新回到房间,手臂只是擦破,涂了药,变得灼热,我在上面吹了吹,痛少了一点,宋杨走进来,嘴角还有紫色的淤伤,他继续走到我面前,我斜对着窗口,他站到我的身旁,他说,SHINE。我转过头,看他笑,露出白的牙齿,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他这样的笑和那时是一样的,灿烂,阳光,只是我的心伤,不让它们那么刺眼,这种带着温暖,纯粹,和不愿说的令人思索的目光,不再令我刺眼。  他靠近了一些,我又侧过身看着窗外。我以为,我始终不会明白,每天面对同一种幸福,也是会累的。宋杨在我面前,用淡的目光,我扭过头,看着墙壁,低声说。  宋杨,你不清楚,我会一直不快乐,每时每刻,却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以后都会有寂寞吗?  不单因为寂寞。我抬起头看了看他,眨着眼,停了一会,我说,还有幸福,你不明白。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  SHINE,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我意识到了,告诉我,你真正喜欢什么。  我讨厌软弱,非常。我喜欢活在想念里,我猜想,不,不是我胡思乱想想出来的,宋杨,这和你无关。  我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尽管我脸上失之交错表情明显,我不想再思考下去,我快有些被自己逼疯。  宋杨把我用力拉过去,他用力看着我,带着蛮横,我忍住我手上的疼痛,我们不停彼此亲吻,舌尖划过齿尖,如果没有感觉,何不退,让你背。  兴许,我仍不甘心孤零零的承受恻隐,我的忧伤并没有什么中心,但它沿着没有先兆的前后,对我夜里恍惚,让我看见它的眷恋。  我死了以后,也许唯有我的忧伤,它才是明亮。    35.    我在鱼缸里放蚂蚁,宋杨拿着他的MINI厨具,自从他会知道他要变阿福以后就再也没有动过它们。一只鱼吃下蚂蚁,又吐出来,忽然乱窜起来,宋杨叫我去买盐,他说还以为床下的储存柜内还有很多盐的。  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怪我。  不,如果你认为床下的蚂蚁它们会喜欢吃盐的话,也可以。    噢!上帝,我们必须这么做吗。  当然。  可我们会死的。  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谈论生死的意义。听着SHINE,我只不过是在牛肉里加蜂蜜。他说着裂着嘴邪邪的笑。  嘿,你的笑适合毛骨悚然的恐怖小说家。  我对宋杨微风拂面一样的形容词,越过偏僻的栏栅,在山顶,汇成急流。可是,在这些痛苦的激流下,我们会不会被谎言覆盖。游岀锦绣的忧伤。    快乐是光荣的,宋杨对他的笑和不是恐怖小说家所作出的解释。  宋杨,若我吃了这个死了,你将会得到法律上最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  犯罪。  好吧SHINE,你真是越会说话了。  那是,当然。  宋杨吃完他的死牛排后(加蜂蜜烤出来的),又喝他的死啤酒。我在冰箱里找到酸奶冰糖和冰块加上西瓜榨西瓜奶昔。宋杨走过来敲了敲我的头,你真是奇怪,不喜欢吃糖喜欢吃冰糖。  我抬着眉毛,哟嚯,发出轻蔑的一声,我表情凄清冷落,不想再和他争辩。  你晚上还作恶梦吗?  不了。我有些头痛,厌倦这样的回答。跳到床上,双手撑着窗台。  小心!宋杨也跳上来。  够了!我忽然怒吼,你不用管我。  SHINE,宋杨表情语气平缓的对我说,你说过不要爱,只要有人关心。他的表情痛苦,我说不出来自己现在的心情,有厌恶,因为他软弱。心情却平静,因为他说,他只爱我。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宋杨,你不要在让我厌倦了。  SHINE,你不要只在乎你自己,你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有什么感受。  痛苦。宋杨说,SHINE,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全部的爱。  我做的还不够多吗。  宋杨,如果你爱我,我就不会用同一种沉默来掩饰不同的寂寞。我只想,在我不快乐的时候,你会抱紧我。  宋杨走过来,我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的疲惫,他走过来抱着我说,SHINE,我们都累了,结束吧。    宋杨走的时候,拿着他黑色的领带,白衬衣,深灰色的条纹西装。余下的,温暖,都留给了我。  房间里忽然少了一个人的温度,也就越来越冷了,麻木就好,我时常笑,我时常告诉自己说,一个人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下了一些雨,路面显得有点冷清。  我轻轻拍醒肩上的寂寞,我冷的有点发抖,我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在接吻,男的很英俊,穿着棕色的衬衣,很短的头发,女孩很小,不漂亮,我讨厌她。  我往前走,路过他们,我走了很远,在路上捡了一块石头,我转过身。  他们消失了。    我总是一边笑着,一面哭着对自己笑,我还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没有温暖,都不重要。我象一个正常的疯子,真的,或许短暂的麻痹后,我也只会选择另一个方向,自娱自乐,然后心力憔悴。  虽然我一直用尽全部的温暖等待一人对我的等待。虽然我以为我可以选择另一种结束和所有困惑开始一样。  花实并茂的忧伤,日丽风和去幻想。    当微风轻划过忧伤,这夜色绽放。我听见寂寞流出身体的声音,我想,我只是暗淡的云烟。  风来。即开。  “每次夜坠落,每盏亮灯火。夜未眠,人未眠。”我听着半导体。有人在敲门,我急忙跑过去,我打开门,看到宋杨,楼梯暗黄的灯光下,他丢下手里的衣服,用力抱紧我。他脱掉衣服,晒得发黑的身体,我的口水沾在他的喉结上,藕断丝连,我看着他,他忽然高了很多。只是,眼神里依旧温柔。  我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他把我的手拿开。还是那样,我了却了无常,我想,宋杨的温暖,更胜无常。    幸福把我关在瓶子里,转一转,天旋地转。  再转一转。并体鳞伤。  “风那么大,扑灭了乌鸦。雨淋湿头发,停止挣扎。”我还是听着那个电台,编辑忽然打电话来说,先出我的小说才行,然后等我出名,再发行我的文集。他们一再改变选择对我的书销售心有余悸。我对着墙壁发呆。宋杨下班回来做牛肉和西芹火锅我也不吃,我只是觉得有那么一些忧伤,对别人说出书说了很久,结果,市面上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什么随我发光。宋杨不习惯给予安慰别人,只有去等待和等待别人心情好转。  星期六一整天,我都看着窗台上的鱼缸。宋杨一早就出门去了,他把香蕉牛奶蛋糕放在窗台上。  我把牛奶倒进鱼缸,两只鱼四处乱窜,开始恐慌,白魔怪来了,快逃呀,一条鱼在喊,开始逃到最紧张的时候,它们开始吃起妖怪来,还说,哎呀,这妖怪可真好吃啊,你看,外面那个傻瓜都看呆了。  我看他是被你在说人话给吓呆的吧。  中午,宋杨破门进来,还大叫,SHINE,我给你买了三星P30,我都没回头,他边脱下鞋边扑的跳上床来,我却在想入非非的古怪表情对着天空发呆,他把一个十分笨重的盒子放在我头上说,SHINE,还不说谢谢,这是天使送给你的礼物。  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我语气非常低,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说了些恶劣的什么话。  宋杨什么也没说,他转过身,走出门外。  夜七点,我一整天都没有吃食物,窗台上还有两根香蕉和一个巧克力蛋糕,我拿着蛋糕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地上,碎了,它不能吃了。  我拉开冰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转过身,看到床上有个盒子,我走过去打开看,用半透明的气泡塑料袋包着的手提电脑,崭新的铝壳,和我新生的笑容与幸福牵扯在一起。  八点三十的时候,宋杨回来,他跌跌撞撞,喝了酒,他走到床前,他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坐在床上脱下鞋,我看到他皮鞋上的白色残汤,他喝多了,宋杨脱掉鞋爬到床上,躺到离我很远的位置。  我用力捏他的的脸,他还是背对着我,我发现我错过的爱太多,我的自私与冷漠,它们现在和宋杨一样,背对我。  那个夜晚,我紧紧靠在宋杨的背上,睡成温暖的形状。让我一生都无法遗忘。    第二天早上起来,窗台上还是重复的,牛奶,两根香蕉,和一个蛋糕。宋杨已不在,他大概正在一家服装设计公司上班。我发誓,在他回来,我要不停微笑。  我要把这些业余的表情在我脸上绷紧的线条画出娴熟的弧度。即使伪装,即使一无是处。  即使我也不再爱我。    我趴在玻璃上看ABACUS的手表,里面是一个钢珠和十二个是中点,必须摇来摇去等钢珠粘在表盘上才能显示岀时间,但是要三千四百块。  我又要努力开始写字,把版权卖给别人,因为我没有名气,买我字的那个人除了要我用另一种沙暴风格外,还规定不准我用第一人称,不准出现英文字母以S开头的单词。  看完手表后,想到上次还没放暑假的时候来不及去看的车展,等我出书和出名的时候,要自己给爸爸买车,虽然他已经有车了,但是他儿子来买的,他定会比原来的更喜欢。去看了车价,我最多只能买得起才二十多万的宝马。  一个人从王府井回来,走了一天,累得飘飘欲仙,和宋杨吃完一顿沉默的已经下午三点午餐后,我先开口,嘿,现在没太阳,我们不如,出去走走吧。  P30你还喜欢吗。  嗯?我努力决定的表情让他开始微笑。然后我说,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脑袋。  我说后面三个字的时候用了很顽皮的语气。  宋杨露出坏坏的笑,真的?来,过来让我的脑袋亲一下。    我们散步之际看到小巷地摊上卖一对很大的佛珠,一个是紫檀木一个是黑檀木。瞎子老板说这个紫檀比较近宜我身上的灵性,他说完,忽然用一种奇异空洞目光看我脖子。  什么灵性?  施主,这乃天机。  这么邪门,说吧,多少钱哉?  邪乃,施主,我见你左眼下角有一颗滴泪痣才打算卖你,若他人,则会。哎,老头摇着头叹了一口。  我没有看他,把珠子戴进右手上,相形见拙的样子,这个老头一直盯着我脖子上藏银做的项链,好像还有话要说,宋杨付完钱,拉着我匆忙走了。    SHINE,刚才那个人是瞎子吗。  是吗。  他怎么知道不左眼下角有颗痣的。宋杨说话稍促。我愣在那里,我们往回走,那个人早已不见。  SHINE,把它给我看看,宋杨把紫檀放在手中,然后带进右手。  我看了看他,语气低落的说,我们走吧。  嗯。宋杨点了一下头,他还在看,感觉笑了笑,他是真的害怕我会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这种,是非参半昭然若现的骗术。  我们回来时,在路上书店买了大堆的游戏软件和MP3,我回到房子里拿着宋杨收集的服装设计杂志,边用笔记本听音乐边做衣服,经宋扬熏陶,我喜欢的设计师是AMUS和MOKWOKWAH。宋杨说我的风格一定散漫,我做的衣服也肯定是散了架子的。  他一边看我拿着白色亚麻布和白色的细圆纽扣,用暖色的羊毛缝在V领后,他什么也没有说了。  这可是一针一线SHINE的天下无敌纯手工作品哦。  宋杨笑了笑,穿上试了试,太大了,左边胸口松垮的,宋杨说缝得太粗糙,可细节设计好不错,我有几分得意的看着他,他说,衣扣一致的协调很好。我想没人会相信这件衣服是连小学几何也不会的SHINE所为。  你太夸张了吧,应该说国中几何才对。死猪头宋!  他微笑着正准备脱下来时,被领口卡住了,结果他用力过度把我做的衣服给扯破了,脸还刮红了一块,我又傻笑的,发出哈哈哈声。  我死命的要他赔我衣服。他好歹给了我一百块,嘿哈!今天轮到超级无敌SHINE请客。    我们吃完红豆沙冰又吃完西瓜,炎炎热热的天气,天空清绝惨淡的云,我靠在一棵树下,一只脏兮兮摇着尾巴的花点猫从我身边走过,我摸了摸它鼻子,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宋杨问我要不要去公园里走走,我看了看那只远去的猫的孤独背影,又看了看宋杨,树上的斑驳停留在他脸上,随着他微笑的表情,我扭过头说,先在公园外面走走吧。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来和走去,这和生活本来平乏的面目没有什么差异,有时我一只手遮在脸挡住阳光,有时我拿着宋杨的手盖在头上让他帮我挡住阳光,有时我有一种错觉和深出浅行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和宋杨走到松园去上网,租来的房子没有正式装宽带,电话线又太慢,那个笨重的笔记本电脑只能听MP3,和看我与宋杨用DC拍出的芭拉照片。  两位,看片吗,里面啵凉快。  不看。  松园人虎马龙,挤满的人不像坏人也不象好人,我就是不像坏人和好人的其中一个,我幽暗的心情有了些消遣,在这些混乱涉足的气味中,我看着宋杨的鼻翼正闪着光,我正面经过他,走进一家网吧。  我们整整无聊了一个不怎么浪漫的上午和十二点美好的用餐时间,直到三点,在网吧附近一家烂饭店里去吃饭,一群小孩尖利的叫喊在我们身旁追跑,坐在黑色的刻花木椅上,我一边开动我的扬州海面,宋杨挪挪你的手,我边从他手下拿出压着的餐巾纸。  宋杨,我想吃黄金烤鸡腿堡。  可SHINE,这附近没有KFC店。  等等我!一个小孩大叫着跑过去,我擦了擦嘴说,宋杨,你少吃一点吧,晚上我们去吃大排旦。  这会不会太奢侈了。  对面又传来那个小孩子的声音,我没听清宋杨在说什么,这时饭店的隔壁放起了嘈杂的音乐,我喝了一口汤,我的身体随着欢乐的音乐抖动。宋杨又说了一遍,SHINE,这样不会……有个小孩扑的摔倒在地上哇的大叫,哈哈,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天。宋杨,走。  无聊的东西确实能让诱惑我的食物更无可比拟,我把三个黄金鸡腿都吃完后,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宋杨在厨房切苹果什么的。  我朝他后背步步逼进,想来个出奇必胜。  SHINE,你在干什么。  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的影子那么明显。他扭过头笑了笑。  哦,真无聊啊。我一边叹气一边把手伸向窗外,在阳光里不停晃动。让那些空气在我手心,不停乱跳。  要不要苹果。宋杨端着盘子走进来。  我不用了。我想应该让自己对食物变得严肃一点。宋杨,我是不是很瘦。  我觉得还好啊。  好,那你就把这些全让给我吧。嘿嘿,谢啦。    我和宋杨去马路上散心情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不由自主报了暑期英语补习班,而且明天星期一就开始上课。宋杨说他要上班,要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晚上,宋杨!你这个心随我动的大洋摩托车!我站在床上白痴一样的喊,我的双手沾满了力量。  宋杨笑倒在床上,我拿起笔描诉这个乏味的星期天。  想了想,每次学英语都只是教材在增加,会的单词也最多三百个,心情乱剑飞扬的,中午,心情还是很乱,一气之下和宋杨比吃花椒,他输得没完没了。  晚上心怦怦乱跳的去上课,老师很漂亮,她说自己平常上课很喜欢讲小笑话,然后她说,大家知道南极的企鹅吗?它们整天都是无所事事的,有一天一个记者就去采访这些企鹅,问它们整天都在做些什么呢?他问第一只企鹅先生,你整天都在做什么呀?那只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记者很奇怪,心里想,咦?打豆豆?那是做什么,他接着又问第二只企鹅说你整天都在做些什么呀?第二只企鹅说:吃饭,睡觉,打豆豆,他问第三只第四只企鹅,直到第九十九只,得到答案也都是一样的:吃饭,睡觉,打豆豆。直到记者问到最后那只企鹅,你整天都在做些什么呀?那只企鹅说,吃饭睡觉。  记者奇怪了,他问,你为什么不打豆豆啊?那只企鹅说,我就是豆豆呀。    每一次上英语补习必须爬五层楼,是五个人一排的座位,每次都很紧张,害怕被提问到。第二天上课,后排的一个女生就盯着我看,我一反头她马上就看着黑板,渐渐趣味起来,我一开心,紧张就会全无,然后面无神情,心里却天摇地动。  是的,这一点也不会让那些爬行动物感到奇怪,当时间让一些复杂的开始对我结束后,有一些东西,伸出笨拙怯懦的手爪,向我铺天盖地靠近时,我除了消失的绝望,和除了让我变得无聊低俗的欲望以外。什么也没有改变。  又是过了一个星期,星期六和宋杨去拍网络大赛的摄影主题——她的睫毛。我一个人躲在公园石头后面拍蚂蚁的脚(因为像睫毛),天空的日高从中迷乱,我拖着宋杨地一只手撑在头上遮阳。我一边走,一边想英语补习课上坐在我后面地那个女生其实还好不错,就是身材满了一点。宋杨用手在我前面扇了扇风,空气热的让身边的物体都好象幻象。身体夹着一些欲望,开始隔着衣服膨胀,我象一座红色的燃烧的小岛屿,走在公园路旁绿荫树下,宋杨跟在我身后,不时看了看我,我反过头看他,他就拿着LOMO LA相机装作拍东西。其实路上都是一些没任何意义的脸,它们被太阳蒸发的情绪,只留下一张疲惫的弧线。  我走到路旁石板凳上坐下休息。我厚颜无耻的头痛又来了,全身发热,掌心也是,我吃东西时毫无遮掩,就像我那没有手脚依附在我体里的欲望,奇丑无比和怪物一样。该死的,我梢微文雅的口气咒骂了一声。  宋杨走过来,你怎么了。  我站起身,公园外面的车声店内音乐声震耳欲聋,我看了他一眼,他眼神里坐着我□□无遗的冷漠,我走过他身边,我转过身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有点像幻觉,我说,宋杨,我想□□。  他什么也没有明白。我转过身离开。    SHINE,如果时光倒退,你想回到哪个年代。  我想回到,寒武纪。  为什么。  因为我的一生。都是流浪。    36.    再也没有什么比早上八点起来心情却跌落谷底更糟糕不过的事,打开窗户,天气有点变凉,因该是秋天了,八月,北方的秋天来得很早,而两个月的假期也快要结束。  心里有一些伤感,穿上衣服,还在床上,宋扬他九点上班,我刷完牙洗完脸,一个人走到清冷的楼下,穿着淡薄的长袖衬衣,天气变化得那么快,我擦了擦双臂,走在草地上,天空几只黑色的鸟在叫,我的眼神沉溺在沉默和冷漠之间,走去买了杯草莓豆浆,走进一家杂志店,想买些过期的杂志,坐在公园,边吃边喝,让那些沾满肥皂气味的书对我享乐的神经作出清洗。    如现实能叫人勇敢,我就不用躲在回忆里一个人坚强。无论世界它怎么变,我还是我们自己。  在最下面那本视觉21杂志上看到一个关于战争的题材,是阿富汗,无休止的战场,干裂的土地上霉乱参杂的墓堆,全身裹着黑布的女人,一只丑陋的手,静静观看绞刑的麻木的人群,在生命最后几分钟里,眼神空洞的脸。  这些和遥远存在的,我忽然明白,从窗外被宽旷的视野看到的那些衣着不同颜色的人群,和所在外太空的凝视这个孤独的蓝色,它们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我无知的是什么,因为那些遥远太远,存在的不予眼前,结尾虚握的展现。我想,在我不快乐的时候,我还是一样坚强。我总想象自己是星球外的一个自转物体,自己延伸自己的毁灭,想象生命的组成,演化,这很奇怪,让我进入径向的思想另一面,如站在高楼俯望,思索,还有遗忘,你自己的快乐。  只是匆忙。    宋杨下班回来的时候,一进屋就松解下领带丢在床上,我在用笔记本看剧场版的《海盗路飞》,宋杨走过来靠在我的背上,我马上起身去倒开水喝,他抓住我的手。  干什么。  我想你。  我没被你想的兴趣,我挣开他的手,他又站起来抓住我的肩膀,把我转过身。  你今天怎么了。  我一脚踢翻了桌子,我说好烦!滚!宋杨把我按倒在床上。他压在我身上,我用力反抗,忽然一推。宋杨身体后倾倒在地上时,一只手按着碎杯子,他手里全是血,他用力拽着我的衣领,我用膝盖顶他的肚子,他松开我,喘着气。没有任何神情看着我。  我拿着从他手上拽下的紫檀用力摔在地上,线断了,珠子散了开,一地滚动。  我打开门跑了出去。    我一反常态的走在大街上,亲爱的天空,我想吃你身上的星星,吼吼。  我的一生都充满了矛盾,和坚定的幼稚。我走在被秋景冷落的大街上,阳光照耀,前面有音乐,好像是twins她们唱的下一站天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可爱不是吗,可有些人,他们仍然一无是处,却对人指指点点。我不是吗,我累了,就不去习惯赞扬,心情此时好像站在某个黄昏的山野,空中有桔子香水味。  不知道,秋天的心情是不是和我一样,我咬着吸管,把喝了一口的奶茶丢进垃圾桶,看来食物的触动也无法填满我的心烦意乱,和忧伤。  我又走回去,宋杨坐在床上,他正在把紫檀一个一个串好,手已包扎,他一直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坐在床上对着窗口发呆,我是否在很认真的沉默,把杂志放在窗台,我的眼神里有泪光。  我把冰箱的最后一块蛋糕拿出来,上面的奶油都被以前的我吃掉了,我整天都没有和宋杨说话,我拿着盘子,一口一口咬着,手指仍然张开,那个仙人掌很奇怪,两只金鱼反到象生机勃勃的章鱼。  我躺在床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迷迷糊糊的,用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打开手机,已经晚上七点。  我在浴室洗手台上里看到他的刮胡刀,打开水,洗澡的时候被蓬头里的水呛到,肚子很饿,咕噜的叫,依旧不擦干头发,还在滴水。滴到眼睛里了,很痛,有人打电话来,是宋杨。  我等下回去,给你带了吃的。电话那边挂断,我想起他以前说过,要好好照顾自己。他依旧知道我一个人的时候,不习惯吃晚餐。  我一个在窗口,看晚风吹到天亮。    早上宋杨把我摇醒,把几件衣服放到我面前,这是秋天穿的,宋杨说话温柔,露出我不能力理解的微笑,我低着头,头痛得厉害,我抬起头看了看他,胆怯的,因为我害怕一个人对我谦卑,我能得到的只有惭愧,和眼泪。我把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床上来,放玉置浩二的立誓,然后打开冰箱,里面已经放满了巧克力蛋糕,我拿出一个咬了两口又放回去,拿出酸奶,宋杨看着我,我把所有窗户打开,屋子开始变得宽敞和明亮。宋杨翻着我放在窗台上的杂志在看,我一副严肃的表情,给他倒了一杯好心的酸奶,他抬起头用受伤的手接过杯子,眼神接近阳光里重复的温暖,然后接下来他按了按那本杂志的封面。  我终于开口对他沉默以来的第一句话,虽然我想用热腾腾和高傲的语气对他说,但我的声音还是冰冷,我对他说,要不要和我去喝早茶。  宋杨孩子纯真的笑,轮廓里纠缠的往事相互掩映着,不知道悲喜的棱角,只是对我笑了笑。    我低头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所有茶水,宋杨说,我想在这吻你。  你去死吧。我用微笑的口吻说得很快。  我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浅影眨了一下眼,接着对宋杨说,你喜不喜欢我?我是用严肃的表情。  我好喜欢你。  我忽然笑着看着他,窗外的阳光洒在他脸上,能看得见他脸上很清晰的温暖。我想,我对这个愚蠢的人也只是开始喜欢吧。  那,最后。什么才是爱。    这座茶楼共有两层,还不算小,我第一次看到它只是觉得里面的清净适合一些归根结枝的想法。  我们从里面走出来,高高兴兴的树摇着枝叶的神情在微风里,天空还不是秋高气爽的季候,但路边已有了落叶的气息。有人穿着长袖和厚的裤子。我们穿过几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前面有人在卖糖葫芦,我要了山楂,宋杨要的是桔子。宋杨问我为什么又开始吃有糖的食物了。  我没理他。我不会为愚蠢放弃我的食物。  宋杨,你敢不敢爬树,我们来到鸟已飞绝花草常开的公园里。  呵,他走到一棵树下。看着。宋杨拍了拍手。  一个阿婆站在不远处弓着背眯着眼睛看着他,宋杨快爬到树顶,幸好树不很高。  猴子,他爬下来时我这样称呼他。宋杨猴子。  你还真无聊啊,我想我再这样听顺你的下去,宋杨呵呵的笑了一下接着说,就会变成一只帅猴子了。  猴子就猴子,哪里来的帅猴子。  你不爽啊。  嗯呵,我热讽的表情,外加我小小残酷的心灵。  喂,SHINE,你学谁啊。  我自己啊。  哦,我还以为是吴三桂。  你为什么不说雅典娜呢,这样才不会让别人看出你是男扮女装的心理医生啊。  算了,和你这个说话没逻辑的人再这样下去,你就该说人妖观音或春妹十八岁什么的了。  喝喝,我虚假的笑了两声。等等!瞧,我指着下面的花草急忙说对他。宋杨,这是什么。  只不过是普通的花草啊。  是那里!我蹲下去,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公园里的花草旁发现四片叶子的三叶草。  宋杨粗浓的眉毛上扬着看我,他的表情象榆木。而我也终于厌烦了他的直觉对我的坦途。  总一天,我也会超越我的幸福。    多少钱。  十块。  宋杨拿过金鱼饲料,付完钱。而我还在打量一棵没有刺最上面插着一朵白色小花的仙人球。  它没穿衣服,你还看啊。宋杨拉了拉我的衣服,走啦。  你是不是也想脑袋上长没刺的仙人球啊宋杨,我带着戏谑的说,一边扫了扫颈背,脖子好酸痛,可能刚才低着头看得太久了,或者我已经有了老年的综合症,天啊,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这么小就开始腰酸背痛,还有诸如此类的风湿。  我们边来到广场,一些头痛的小孩在遛旱冰,一个老头在站在他们中间放一只巨大的风筝。  我走到深蓝色和黄色的键身器材中央,这个动一动那个动一动,然后我和宋杨赛跑。  你还真差劲。我靠起双手嘲视他。  嘿!SHINE。愚蠢的宋杨皱了皱眉,我笑得狡猾。  我满面秋风的,象吃了甘露黏鱼,现在想起西关环岛路那家日本料理口味还是不错,听说又开了很多同样的。想办法有一天叫宋杨带我去吃那种现在很流行的里面夹了梅子的饭团。    该怎么说,如果我可以象黑夜一样舞蹈,和现实一样盛开,我亲爱的宋杨,我无法办到自己火热的年华,并歇斯底里。  你说我又很久没去上英语补习课了,你总是不会背弃自己的快乐。是的,但这次,我保证我没有,我知道自己要什么,只不过是足够的自由和快乐让我消遣。但在我快乐时却无法忘记让我痛苦的,这不依靠记忆,也不是直觉。听起来很可笑,我嫉妒幸福,还有我未知的爱情,虽然有时,那些伤感是有的,它们很短暂,以至后来的那些快乐,再也无法去忘记痛苦。我现在仍对一盒放在冰箱里的牛奶说,噢亲爱的上帝,你怎么藏在这里。这很意味什么吗。如果你不屑的脸发出愚昧的信号,我想,我还是觉得很荒唐。因为你和我也一样,也有一脸的疲惫。与苍白。  宋杨,关于那个小兔,我要对你说些什么,因为你始终怀疑,我说梦话里的那个女人的名字。你说,NABI,是不是那个叫小兔的。你在昨天问我,那时,我们各自躺在沙发上的两头,软皮的乳白色沙发,很适合这种秋天的乏味,我象一只死鱼浮在那里,我还把一只脚搭在你身上,我伸出刚从你右手上抢来的紫檀木珠,指着电视上说,那个人的眼睛很像你。宋杨说是吗。是的,哦对,你以前说你小时在美国长大的,我现在都还以为你是混血儿,我想了想又说,但除了你的身体象以外,其他的都不象。我是笑了笑然后撇着嘴对你说的,因为你走到冰箱那里去给我倒牛奶,我看着你背影,然后你反过头问我那个问题。  NABI,是小兔吧。  我当时愣了一会,对着你走过的身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作不出我不知道的解释。她很可爱,你插了一句,是的,我接上说。我拍了拍沙发,你站在我面前,递给我冰冷的牛奶。我装作微笑,我开始滔滔不绝的对你说,等我出书了,我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家喻户晓,我希望有一天,我的忧伤还会独一无二的笑。我接着站在沙发上唱起歌,“嘭恰恰,嘭恰恰,是什么破坏庄稼呀,是宋杨呀。”  你笑得很大声,我们总是很吵,所以楼下面,二楼画字画的老先生一直很讨厌我们。我的一生也是这样令人讨厌的,我所有站在风中低唱的忧伤,都是一样。  你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走到冰箱那里,你拿出啤酒,是吗,因为有点冷,我看你的手有些抖动,天真的变冷了,你要进去拿毛毯来,我对你摇了摇头,叫你不要去,我看见你的表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一直知道,我知道你想回到刚才那个话题,你知道我唱歌就是让你转移忘掉你决定要说的那些话。  你走到我身旁坐下,你从我手上的杯子里喝了一口牛奶,你没有舔嘴角,所以上面还沾着牛奶,电视里的声音太吵了,我关了它,感觉少了什么,我又打开电视机,换上静音,画面的反光又开始在暗的房间里和你的脸上开始跳动了。你忽然移过来,把鼻子抵在我的脸颊上,使劲闻了闻,你说好浓的牛奶气味。  我说我又不是奶油,我还是让你发出了微笑,不知道怎么的选择了这样回答,我把自己的心情搞得一团糟,我突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没有接你的电话我一样会勇敢。你接着我的话说,你为什么不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去吃晚餐。我眼神里有了黯然,我有些莫名其妙,想生气,这是当然,我和我的忧伤一样。你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我常看见你用这个动作,你没穿衣服,粗大的骨架堆满了光滑的肌肉,我看见了我自己,我仍与你相比,这很蠢,这也很显示我的思想和身体最终一样单薄。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比,你伸出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我把手上的紫檀取下来给你,你拿在手上时一直盯着我看,你说我脖子上的那个很凉吗。宋杨不会用项链来称呼它,我也是,这个词如果放在我们身上总有感觉不适应,所以我称呼它叫铁链。  你看到我,你有这方面的感觉,或许的,所以你至多的范围只是拿出烟,我跑去准备打开窗户,你叫我一声,你把烟丢进陶瓷的烟灰缸里,我不喜欢烟,不是我放弃了某些张扬和具备的肮脏,我只是开始讨厌干燥的气味。我重新坐到沙发上,感觉孤独,无事可做。  我伸了伸懒腰,把脚放在你的背上,你是趴着的,我扯了扯你露出来的内裤。我以为你睡着了,我喝完剩下的牛奶,你抬起头说给你喝一口,呵呵,没有了,我笑了笑。你不知道,我已经把你从刚才那个该死的话题推开了,NABI,你现在还是不确定,她在我们之间,作什么好。    从门缝里刮来呼呼的风声,我从小就分不清什么是东南风向,什么是西北风向。我不想问宋杨这个我小时候想出来的问题。  宋杨穿上衣服,来吧,让我们出去走走,已经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天了。  可外面的风不会对我们友好的。  我翻了一个身,继续在沙发上趴着。  是的SHINE,听我说,你还有几天上课。  三天。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回答。沉默了一下,我抬起头问他,我们该作什么吗。  不用作什么。宋杨倒在沙发上,我在他衬衣上闻到香烟气味,我看着他嘴唇下面的胡渣,日久生情,这是我唯一清醒的想法,我打算说什么,我想,秋天过后,冬天是不是会更冷,很冷的冰冷,是不是有了眼泪,和幸福后,我的身体,就不再冰凉。    我认认真真的在床上打滚,下午六点,外面下起小雨来,我打开窗户,路面很湿,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潮湿起来,我继续认真的在床上打滚,宋杨去外面买巧克力和盒饭。我都等了好久了,他还是没有来。七点,一个人站在窗口喝水,雨早就停了下来,街道又开始人影不息,我的思想和忧伤也行走在街道上,步履蹒跚,随波逐流。  时间会不会洞穿它无畏的挣扎,纵然苍白也还是执着。我的伤口和寂寞,往前行走,只是在它回头的一霎那,泪水象火花。  宋杨走进来,我已经睡着了,他把我叫醒,掰开筷子递给我,我用筷子夹着巧克力吃。没有动那些臭醺醺的鸡腿和牛肉盒饭。    十点,我躺在床上写诗:  雨看见月光,和凄凉。回忆震颤,体温遗忘。  雨梦见我的梦想。宋杨走过来,额头温暖,不要醒来。  这不是我的梦,但我在你的睡梦里醒来。骆驼草花开。  我写完这些诗坨坨然后拿给宋杨看,宋杨把盒饭放到我的面前,他说先把鸡腿吃完他再看。我无动于衷对着地板上的拖鞋,他问我为什么不吃。  都吃腻了啊。  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酸梅饭团。  哪有有卖啊。  西关环岛路那里就有得卖,我们明天去吧。  好吧。死小孩。  OH YE。我不是死孩子!我是奥特曼!    37.    记忆毁容。什么是流水。  什么带走云烟。  九月份学校正式开课了,打电话叫妈妈用□□打过来我的学费,一人走进教室里,看到那些早已打成一片的人群,我故意把头低得很低,我想这没有必要,NABI从我身边走过,我还是在尝试我自己的痛苦,可有些话,说得太多,有些话,我还是不知道它的尽头。  这样用透明的悲哀过完了一整天,回到温暖的床上,任时间钻出我的记忆,想起你。宋杨在沙发上看DVD,他关了所有的灯和窗户,他在看咒怨,说这样才有惊悚恐惧的意味。  我对他视若无睹的笑了笑,表示我有听,然后我说,这部电影一点也恐怖。我以前一个人看第一部第二部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恐惧都是一样,只是有些人的方式不同,有些人因为害怕会想到哭,麻木。就像有些人看自己的恐惧会发笑一样,我们都在走路,也有人忘了出路。他们的记忆比命运还残酷。    开始晚上七点过三分了,我们吃完饭,宋杨说他要去还昨天借来的那些DVD盘。他出门前还告诉我,下午我在上课时可爱的脸红扑扑的罗比太太来过,说非常想念你要你有空去她那里坐坐。  宋杨走了一会,我换上衣服,一个人走到学校后面围着足球场的红色橡胶跑道,连续跑了八圈,太累了,接着穿过篮球场,看到有几个人在篮球空地上跳民族舞,我坐在地上,昏暗的灯光下,几个女生在旁边打篮球。忽然一个很高很单薄的女生停下来看了看我,跑过来问我几点了。  九点半。  谢谢。然后她喘着气跑回去,对一个很胖的女生说了什么。然后她们都走了。  后面传来那些跳民族舞的拍掌声。  我继续看着前面灯光的昏黄。然后独自吊在左边的双杆上,做起收腹。  身体岀太多的汗,又跑回去,宋杨还没有回来,不想洗澡,洒上爽身粉,睡着。    宋杨十一点打电话来说在酒吧喝酒,哦,我挂下电话,手机接着又响起来,是菠菜。  SHINE,你不是一个除了寂寞一无所有的人,这个世界很多人像你一样,一样在疼痛。  我知道啊,所以我比以前平静不想张扬,每天看旧的杂志。  平趋也是很累的。  还好。除了白天上课以外,晚上跑步,写作,偶尔去补习英语,还有篮球,其实也没什么了。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想要变强啊。我想,是不是身体的劳累最终抵住了精神上的,我做了那么多,只是想生活变得简单一点。  放下电话,我一直在想,我要变强。累的时候,我要自己靠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明天不是昨天是现在,我将花开,再一次等待。  也许是我对现实的亏欠,蜗居幻想,回忆一种花临震容,而木格窗外,月光进来,象牙花开。我守在□□的昏暗哼唱。  你选择畏怯,割断苍凉。    大学的生活和依旧如从前一样,我继续习惯在食堂吃难以下咽的饭菜,偶尔宋杨也发短信来,叫我一起去到外面的餐厅。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越来越喜欢长跑,一个人在安静的夜晚,在学校后面的运动场,有白亮的聚能灯光,有人在草坪上压腿,有人在弹吉他,有人边走边用英语和粤语对话。  我跑完了三圈,停下,在草地上做四十五个俯卧撑,又接着跑,这样重复一直到疲惫,是那种身体上的疲惫,不停的跑,汗漓尽至,等十点大门管理员吹口哨关门的时候,再最后停下来,感觉头有点热,身体很轻,我喘着粗气边脱掉上衣擦汗,就这样一路走,有人转过头来看。  我乏力的身体开始酸痛,手脚都抬不起来,小腿发软。记得有一次连续跑了十三圈,肚子突然疼痛,稍微休息了一下又继续,是这样,我莫之名的爱上了这种狂烈的运动,比什么都不轻易放弃的,每天晚上都到这里,跑步,看着夜空,会很好的感觉,欣喜,或自豪。  我想这样猛然的喜欢,或许是因为那短暂的停下后,全身汗黏的轻松,就是这种感觉,和这种感觉在一起,让我想起四个字,我喜欢这四个字。  脱胎换骨。    我做俯卧撑时,有个人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我到第六十一个时边喘着气站起来,没有看他,走到三号跑道,开始慢跑了起来,那个人跑到我前面。  你有什么事,我停下来,看了梁旗泽一眼。  沈小兔是在利用你你知道吗,上次我和她去公园,她看到你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他喜欢的是你的那个朋友啦。  是我没有听劝力还是你毫无说服力。他犹豫了一秒,我朝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跑了起来。  跑道旁边有很多树,我在一棵树的阴影下仰着头,天空深蓝,今晚看不到什么。我蹲下来系鞋带,我们都是回不去的人,我一路绕过跑道的大门,铁网,篮球场,和单杆,走回那个算是我半个家的地方。那里存在我的依赖,还有星星点点的爱情与温暖都在这里。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念那个女孩。我全部的温暖都在我手抚过她的长发间,在她闪烁的媚笑,在她的滚烫的眼泪和紧闭的双唇。  我闭上眼,宋杨早已在床上睡着,我倒在沙发上,最后什么也没有想。    这天是开学以来第一个星期六早上八点,我有点万分疲惫和宋杨一起去买早餐的路上,宋杨说,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怎么去过公园了,以前总是我们坐在那块石头上。  哦!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  没。我是在跟自己说话。宋杨脸朝一边耸耸肩,我突然想起上次篮球场上打架的事,那个长得很像NABI的女孩,  喝过白米粥,我走到篮球场,几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在那里,我一眼认出了她,这无疑比清凉的风和所有的意外。  宋杨双手插着口袋,身体挺得直直的,沈小妤在里面隔着铁网看着他,我跑进篮球场。喂!他们都反过头看我,我来一个。他们都没理我,但允许了,我朝沈小妤笑了笑,喂,还记得我吗。宋杨这时走过来,最高的那个男生开始从新分选人手。  沈小妤没有回话,只是有点微笑的对着宋杨,我定了定看她,觉得她越来越象NABI。  沈小妤,我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停在那里,我往前跑了几步投进了一个球。  我反过头对她笑了笑,而她始终没有对我说话。  玩了两个钟头,有两个说有事要离开,大家都散了,只留下我和宋杨两个人,我有些落寞,看着沈小妤飞扬的长发的背影,我下意识的低下头,我看到她□□的脚踝骨上,一团模糊的红色开始对我记忆的晃动。  我的脑袋空白,过了良久,我对宋杨说,你相信爱情会给你带来我的真实吗。宋杨明朗的脸和莫名其妙的表情,我无力的笑了笑。太阳乏味的开始照在我的脸上,天气回复干热起来,宋杨脱掉了上衣,他用衣服擦了擦汗,然后把衣服递在我手上,我把他的衣服盖在头上抵挡太阳。宋杨没有表情望着天边,我坐在压篮球架的石头上,他说SHINE,什么时候,你会象你说的那样坚强。  我一个人往回走,因为我喜欢一个人自娱自乐,而且什么也不会,你讨厌我和喜欢我也好,我都只是这样。一个人在和自己自娱自乐一样,我所有的寂寞它们抵挡不住我文字的寂寞,最后汇流成河的伤口,你仰慕我。无论你的欲望问我什么,我什么都不说,而狭长的时光上,记忆学会让我痛苦,让我荒芜。    晚上还是选择去跑步,身体练得均称起来,偶尔去上英语补习,课时一共是三十天,到现在也应该快要结束了。  这天路面很潮湿,傍晚下过一些雨,我穿着浅灰色的运动短裤,足球场的大门被铁链锁着,我走到场外单杆前,身后有人在拉二胡,坐在种花草的台阶上,是史卡保罗集。  侧面的房子是瓦房,很古旧,单杆的前面三米高的铁网,下面很高的树,清凉黑色的夜风吹过,我抬起头,天空一半蓝黑色的云,一半是土黄色,看起来很悲凉。  我看着我的手掌,黯白而宽长,我坐在最左边的单杆上,听着咿咿呀呀的二胡。  有人穿过小路,跳过地上杂乱草丛中的水洼,空中三两只阴暗的昆虫,篮球场没有开灯,牙黄的月亮挂在天边,有暗夜里草的香味,突然间,我回过神,前面一个女孩走来,她衣服上洁白的薄荷油的清凉,她前后摆着手,带着耳机,她站在我身旁,耳机里的声音就这样露了出来,她侧过脸看着我笑。  你……还好吧。  哼哼!NABI用力捏我的手臂,她一边跳起来双手吊在最高的那个单杆上。  小心点。  哎呀!  我说过叫你小心点。  我跳下去扶起她,她用力拍了拍手,嘟着嘴,裙子后面全是泥。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太笨了。  啊——,NABI大叫起来,啊——我也跟着她大声叫了起来,夜空里吹来沉沉的凉风,风声流过我们头顶上的树叶,象河水,也许,这就是我们的,青春河流。  青春是不会死的啦!NABI笑着说,你再次失败,会再一次的站起来。  是啊,蓝色的夏天结束了以后,我都没有了对时间的匆忙和感觉。从终点又走回到了起点,这之间,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无论怎样的变,我最终还牵回了NABI的手。    九月过了一下凉爽的天气,宋杨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一些繁忙景色,他突然说想买车,公车上太挤了。我无所谓,我去过楼下那家小报亭给他买过汽车杂志做参考。他最后又放弃了,觉得没多大意思。我也这样想,自己会开车多无聊啊。  九月我的命运暂时比宋杨好一点,他患了一场重感冒,躺在床上安排公司放他的三天假期,而我整天和NABI在一起,陪她买一些零散的东西。  她说,每天,就像这零散的日子里,认识了零零散散不同的你。我微笑了笑,觉得还是有些忘恩负义,对于宋杨。NABI满怀开心的问我为什么是皱着眉头笑。  我不知道。  老公你看!NABI指着前面的一家淑女屋。我们去看看吧。  呵呵。我很轻的笑,我完全有了一张恰如其分和必恭必敬的脸。对于小兔逆来顺受的表情也开始象一个软弱的战败者,在敌人充满同情的脚下颤抖,抓住衣角,这种感觉就像我难以描述。  NABI说她累了,我送她回到学校,她一直没有再问过我什么问题。她知道我搬出学校去了。她以前一直问我我的思想通常会放到哪里。她让我永远也不明白她会想什么。  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下起暴雨,我犹豫了一下,跑在雨中。我似乎很快乐,和善可。但总是觉得,又少了什么。  是不是。那是真正快乐。    幸福紧抱薄韧的幻觉,目无斜视,向我走来。关上眼,夜的阴影在我眼睑。谨慎摩擦你带上条纹的纯洁,我,孤单似海。  宋杨在路上看到了我,你不是发高烧吗我问他,宋杨在阴雨中露出带阳光的笑,白的牙齿显得某种温情和清晰。宋杨和我疯跑在我们住宿的楼下,还大声的叫,二楼画字画的老先生窗口忽然啪的用力关上,现在我们吵不到他了,又更大声的四处叫喊。五楼一只花瓶扔了下来。  我们还是保住性命攸关的好,坐在种小树的台阶上,一边学宋杨吹口哨,一边坏的笑。  宝贝你快去换衣服吧。宋杨感冒还没好,嗓音沙哑。  NO!看我的无影脚。  你不能来点别的吗。  好,看我的SUPER SHINE飞拳。    雨停后,我换好衣服跑到楼下挖草种在睡房的地板上。弄得一身脏脏的,我洗完手,躺在床上滚来滚去。  下午四点,雨后茸毛一样细腻的阳光从窗口进来铺在床上,但郁闷和潮湿的空气让我喘不过气,我把手放在阳光下,宋杨还在洗澡,都快半个小时了,我穿着脱鞋跑过去踢了踢门,出来!死猪!你快出来!  啪。门打开了,我伸进去一只头。  喂,喊什么喊。宋杨穿着白色内裤说,想看大象啊。  HOW OLD ARE YOU!  TWENTY-FIVE。  无影脚!    宋杨,他一边穿衣服我一边叫他。你说,我长大了没有。  你呀,还是小屁孩一个。  你怎么说话带台中腔。  学你呀。  因为你是树上的猴子,当然学我啦。  是帅猴子啦,他刮了刮我光亮的鼻子。  我又开始对着光怪陆离的电视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宋杨整理他借来的那些直板的DVD碟,我发飙一样躺在沙发上乱蹬脚,我把手机丢上去掉下来,差点落在地上。宋杨反过头看了我一眼,站起来走到冰箱那里拿出牛奶,他递给我牛奶说,你能不安静一会。  那是!永远也!不可能地事!  我开始跳沙发。宋杨走出去还碟了,后来我睡着了。    宋杨拿一袋腰果和巧克力给我。我睡眼惺忪的吃着,一边打着呵欠,目光无神。  宋杨忽然问我一个问题,SHINE,你有没有喜欢过哪部电影?  《武士》。  为什么。他笑了笑。  因为,它教会我如何去爱,和,怎样坚强。我说话坚定。  呵有这么伟大吗。  宋杨,我冷静样子叫他的名字,我说,我的一生都是从这部电影学来的,隐忍还有伤害,我告诉了你一个人。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你也是第一个告诉我的人。  也许。你可以去看看,还有,你说话不用对我冷漠。  我有吗。  你有。  呵呵,你还真奇怪。  你也一样。  哪里。  心(我说)。    我睡不着,还是九点,宋杨忽然说想玩扑克,我们一边说话,他问我信什么教的,我认真的回答真主和真钱教。宋杨捏了捏我下巴笑了笑,他抬起他温柔的脑袋看我,说上几次看娱乐电视讲一个人拜狐仙,一个月以后眼睛就便成了这样。宋杨把眼角往上提,做出狐狸眼睛的样子,还学小新说像不像啊。  像你你个大鬼头啊。我停了一下说,要是有狐仙的话要美容院干嘛。  说得也对啊,宋杨摸了摸自己的下额。赞叹的说。  面色阴郁的卖扑克牌的小商品店老板正被几个小混混缠上。我站在门槛上,一个瘦骨皮肉的男生反过头,是你!我们不约而同的说。  他们就是上次在篮球场和我和宋杨打架的那几个。宋杨!唰——快跑。    38.    谁的伤被月光遗忘。  我动荡我所有往事的记忆,微风是夜的呼吸,我看着一地被黑夜拆穿下来的谎言。领着夕阳唱起人间。  我们躲在公园里,累死我了,我一边抱怨宋杨这么晚了要玩扑克,死猪!死猪乘以二!死猪的开平方!  够了!他拉了拉衣领说,我再也忍受不了你的幼稚和任性了。SHINE。  我只是从他双眼感受到我同样的愤怒,那些留下的时间,在他掩饰不住的手心,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我只知道,有人对我纷纷离离。  我依旧。俨然草长莺飞的忧伤。    海角起风沙,你冷落我天涯。花神咖啡馆里,旁边的I.T服装店放着倾城之恋。我要了一杯摩卡。一个模糊的人影拉开我对面的座位忽然坐下,他带着鸭舌帽。  我找你很久了,宋杨说。  我一口气喝完杯子里所有的咖啡,我一直保持这种粗野的方式,我想,大概因为自己的那种观念,太华丽的东西让一个人的灵魂失真。  他把帽子往上弄了弄,露出漆黑的眼神和眉毛看着我。  我也抿住嘴唇看着他的眼睛,他压低声音说,SHINE,你有时候看起来很虚伪。  我对每个人都一样。一视同仁,他们都知道我虚伪。  我站起来转身要走,他抬起头看着我,他也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  有两个女生反过头好奇的盯着我们,我斜着身在宋杨耳边说了一句话,像平常一样,我声音放得软弱和沙哑,我说,你怎么还喜欢我。我还是继续问这种自欺欺人的问题。  宋杨睁大了眼睛,阳光下他的眼睛变成了深灰色,我看着他脸上金黄色的茸毛。  他站了很久,他说,是的。  你会给我买一整座摩天大楼吗。  SHINE,你什么时候能现实一点。  那你,为什么总是破坏我的梦想。  他安静的坐下,我又回复刚才的从前。一脸和冷漠。  旁边那两个女生说,这音乐很好听吔。  这是谁的歌我问宋杨。  与非门。  真难听!    我走出自动门,气温在皮肤上汇聚奔流的变化着,咖啡馆里冷气太足,外面刺烈的阳光,不足为奇的心情顺着我的唇角露出触角来,我很好的笑了笑。  走在臻臻日上的阳光下,我对宋杨接着说了一些话,像他认为不现实的梦想,我告诉他,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看见自己站在火车的顶上,青灰色的天空下着倾盆大雨,我在雨中大声喊我要金钱和权利!  然后那些淋着雨的画面忽然转换,画面是我真正成了名以后,想起那时三年前在火车里的窗口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说想要当明星。一个智障星探当时看到给我打了电话。  面试以后我被选上当仙剑2的主角。后来有了钱,也不在乎什么名利,再然后,突然想到你。  为什么想到我。  如果困惑是寂寞。因为我寂寞。    我的勇气逐渐对这些含情脉脉的话清晰,手中残留你早晨的呼吸,外面如果下着雨,学会忍耐和放弃。  我们回去时,难听的与非门换成了新生男孩的MY LOVE。  我居然又吃香蕉,卧室的床头上面的窗口飞进来一只蝴蝶。蝴蝶语花乱,人生亦如何?我一边作诗一边发出哇的一声,宋杨走进来看我大惊小怪的样子,我倒在床上把被子蒙在头上大嚷,我要坐热气球!臭猪!哦哦哦!  宋杨哗的扑到床上,在我腋窝下咯吱咯吱挠痒,他笑着一边吐气说你怎么这么会无聊啊。  啊哈,还不是因为你才变得这么无聊的德性。  因为我?宋杨捏了捏我鼻子,然后双手撑在后面看我说话。  我看到宋杨紧皱的米白色衬衣领口上,露出他坚硬的锁骨,我沉默了数秒,我没有说话,看着他认真起来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老了,外面荒芜如黑土,内心干涸如苍田。  你怎么了,他的脸与我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发呆。我哭着说。  为什么。  因为累了。    我的心情预知我的苦痛,我虽不厌其烦幻想我的虚幻,在绝缘的自鸣得意里,我面貌梦想。  宋杨用手按住我眼角的眼泪,我清楚接下去的事。我时常看到我的丑陋,所以宋杨把头靠近我时,我的脸转到侧面,屋子里空气闷热的发慌,我咳嗽了几下,心情和抽空的灵魂一样,悬在这房间死气沉沉的空气里,我忽然想起跑去刷牙,我刚喝了酸奶,嘴里全是酸奶的气味,我看着镜子里嘴角沾满泡沫的自己,我的牙齿还算洁白,我把牙刷放在杯子里,呱啦呱啦用力的摇晃,听着这些干净顿重的声音。我走出去,宋杨说这么快啊。  是啊。我爬到床上,宋杨捏了捏我的嘴唇,我说我要睡觉了,然后把被子盖在脸上。    宋杨睡觉时打呼噜,我被吵醒来然后捏着他的鼻子,呼呼,他用把嘴巴呼吸,我敲了敲他美好的牙齿。宋杨也醒了过来。  “SHINE和宋杨的酸奶大战开始啦!宋杨!养乐多的味道不错哦。好了,接招!”  酸奶大战结束后,我全身都是酸奶,还有酸奶甜滑的气味。我看着宋杨的头发上的酸奶滴在脸上,他脱掉衣服,闭上眼微笑,我走过去,我也闭上眼,站在原地,听见那些声音走过。然后是那个人慢慢靠过来的紧张的呼吸声。  但我还是闭上眼,等待我生硬而无聊的等待。    今天轮到我请宋杨吃KFC了,宋杨说玉米沙拉怎么这么小一盒,而且又很难吃。  是啊,我一边把玉米挖出来放进圣代里,一边对他又说又不笑。  这个礼拜的星期五是一个喜悦和让我膝盖闪闪发光而阳光焕发的一天。我斜坐在凳子上看宋杨吃早已死了的鸡腿。他好像吃任何东西都是别来无恙的模样。他没有表情的脸时而对我清晰不能倒退的微笑。  宋杨的眼睛忽然朝着前方透明的玻璃门外一个女生看,女生跳着走了进来,穿着绿色的七分粗白色方格裤,粉红色的T恤略带透明,我站起来笑着跑向她,我叫宋杨先离开。  那个人为什么每次看到我就走。NABI说。  因为他喜欢你啊。  真的?NABI假装惊喜的表情让我有些神色黯然,我们走到附近的公园。  她还在问,老公,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呢。  当然真的假不了的,我看着她的虚假一边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啊。  是我哦,我一边笑了笑。  你骗人的吧。NABI用双手拍了拍我后背,然后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甜美的笑。  真的,我还是微笑着。NABI忽然用力踢了我一脚,转过身扬着她的头发离去。    到了晚上,我还是坐在那张红色的公园木椅上,前面长满很高很黑的树,这种感觉,就好象我一个人站在黑暗空无一人的海滩上,那种冷荒和寂静只有我慢慢走入冰冷的海里,渐渐被吞没一样。  这个夜晚,我做了和这种感觉相同的梦,这个冰冷与膨胀无关的漆黑的梦里。我一个人站在黑暗的地铁站,恐惧如同我身后那个未知的巨大阴影在慢慢朝我靠近。  其实,我的语言早已离花蕾和温暖的阳光很遥远,半抽象的绮丽未等花开,我一直这样想,爱情是如同暴力,我还击别人时是因为我也受到了别人的伤害。  我不知道,我的忧伤会不会象一把匕首,刺穿你的手从你的掌心,到我的心。    星期六。  我把湿润的唇压在宋杨温热的眼睛上,我的头靠在他脸上时,他醒了过来,宋杨微微张开嘴唇看着我,是显然这些不会发生在一个美好充满充沛阳光的早晨。窗外天空有些阴凉,云厚重的压着天空,宋杨把手放在我额头上,我甩开他的手,然后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跳下床伸懒腰。宋杨一边刷牙一边对我软软的笑,他满嘴都是泡沫,看上去他象是有足够永远也用不完的微笑。他浓黑的眉毛一直上扬着,我双手攀在他脖子上,淅沥哗啦的笑,两只脚也分别踩在宋杨的脚上,宋杨就这样背负我这个穿他宽大衬衣的只能一只手拿着蛋糕否则会掉下去的人。我觉得自己恶心得让自己难堪,丑陋的内心,我对自己不寒而栗的冲动,我不在意所有的抱怨,却仍然做出奇异寂寞的眼神,对视空虚与不定。  我想,我的寂寞,只有披着长发躲在花草丛间,看腐烂的爱情回首时。才淹没脆弱的时间。  只有云海伸延。所有的仰望坠入盘旋。月,才滴答作响。    宋杨从床下拿出无毒无害的油漆,艺术的东西要恢复我的视力,宋杨重新粉刷墙壁,他要画上大海和鲸鱼,我也粗暴的把宋杨的手涂成了蓝色,我还在自己的脸上画上了蓝色的胡子。  你是我温暖的伤悲,一时间,宋杨,我告诫自己,不要再孩子一样胡作所为,另一方面,我必须撕去自己的纯真,假装羞愧,这是伤悲的侧面决定的,我对幸福没有什么好神魂颠倒,宋杨,你无法想到,我是个真正痛恨你的人。  墙壁现在变成了蓝色,我跑到楼下不远买白色的布偶挂在向日葵上。我忽然觉得这里象是我的蓝色温暖,宋杨用诱人的风度把牛奶递给了我,然后对我说,他要去买蛋糕。  哦,我毫无反应和表情应了一声。  今天我生日。  哦,我还是没有表情的反应,没想到他关上门走到我面前在我脸颊亲了一下。我的礼物呢。他说。  我对你这么亲昵也要给啊。我装作一副心跳停止的表情,边睁大眼睛看着他。  宋杨拉着穿拖鞋的我去买他的生日蛋糕。我在超市里踩他的鞋后跟玩。走到二楼做蛋糕那里,我们两个前面还排着两个人,蛋糕都是现做的,宋杨在这排队,我扔下一句要上面涂巧克力柠檬味的然后啪嗒啪嗒的跑开了。  走到玩具柜那里找礼物,又找了半个多小时,送他钉书机好还是这包决定自己吃的巧克力呢,我不知道宋杨真正喜欢什么,他好像什么都吃得下,那这包巧克力好了。我奸笑着走回去,看见宋杨和一个女生在说话。  如果我是一个小丑,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是什么。  那个女生是沈小兔,我走出超市,口袋里还留着那包巧克力。我记得从前,每到一个城市都会有恻隐的心动,而现在,我站在这个让我眼神冷漠熟悉的车站,那些站在我面前不停走动的人,我把目光放在蹲在车牌下的两个情侣背影上,他们其中一个察觉反过头看着我对他们注视的眼神。她看了我很久,我也一直这样看着她,我想,和这样的人接吻,不知道陌生对于现在,会是怎样的,和感觉。  宋杨跑过车站时终于看到了我,他把一只手默不做声放到我头上,我甩开他的手,宋杨没有表情,这都是他不知道对自己或对我的不知所措。是吗。是的吧。我抿了抿湿润的嘴唇,他拿着手上的蛋糕从我身旁走过,我们都没有看谁,象两个走在风雪漫天大草原上的陌生人。  我想,这样的方式,对那个NABI很好。    二零零四年的秋天,我的生活与那个夏天的迷惘显得格数不入。我坐在教室里安静的看着黑板,教室也有些无精打采,我眼神清淡望着窗外象黄昏的阳光。在放学回住的路上,走过公园里杂乱和干燥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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