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蕉又名绿天叶片能使台榭轩窗尽染碧色,蔡廷辉先生在翠园的工作室窗外种了芭蕉设了石桌,坐下者男女皆入图画,成为绝好的画本苏州园林斋馆的窗外,往往植修、芭蕉置奇石,成为李渔所说的“尺幅窗”如果芭蕉当窗,就成为名副其实的“蕉窗”“窗虚蕉影玲珑”(计成《园冶?城市哋》),饶有画意
由于芭蕉叶大,尽可蕉窗听雨聆听天籁。计成形容“夜雨芭蕉似杂鲛人之泣涙”(《园冶?园说》)。沈周的《听蕉记》则将蕉窗雨声写得如闻其声,感同身受作者以画家的眼光捕捉了美的瞬间,或工笔或写意笔墨挥洒,自然雅畅又用诗人的觀察力和想像力,连用象声叠字以拟声节奏优美,悠扬悦耳听蕉,音美、画美、诗美含英咀华,美不胜收!拙政园听雨轩轩前有碧池睡莲,轩周翠芭蕉那一池碧皱、几片青荷、几丛翠、几株芭蕉,均是借听雨声的最好的琴键
北人刘郎,以宏阔的哲理视野、柔情洳水的笔触踵武苏州才子沈复,编导了一部让苏州人耳目一新的《苏园六记》恰是这位刘郎对芭蕉也情有独钟,以“蕉窗听雨”为其Φ一记的回目激赏苏州耦园城曲草堂一副对联:“卧石听涛,满衫松色;开门看雨一片蕉声。”真可谓诗意人生!
蕉能韵人而免于俗与同功。可镌诗蕉可作字,皆文士近身之简牍因此,在中国古代芭蕉叶是文人十四件宝之一。庾信有《奉和夏日应令诗》:“衫含蕉叶气扇动花凉。”(《庾子山集》四)唐张说《戏草树诗》也说:“戏问芭蕉叶何愁心不开。”(《张说之集》九)
唐白居易有“闲拈蕉叶题诗咏闷取藤枝引酒尝”(《全唐诗》中卷第441页)诗,指的是怀素“蕉书”之韵事据唐陆羽作《怀素传》载,唐书法家怀素家贫,无纸可书常于故里种芭蕉万余,以供其挥洒宋黄庭坚有“更展芭蕉看学书”诗句谈及此事。怀素以善狂草出名他的草书“神清骨竦意真率”(唐戴叔伦《怀素上人草书歌》)。清李渔说蕉叶可以随书随换,日变数题尚有时不烦自洗,雨师代拭者此天授名笺,不当供怀素一人受用因诗曰:“万花题遍示无私,费尽春来笔墨资独喜芭蕉容我俭,自舒晴叶待题诗”他说:“蕉叶题诗,韵事也;状蕉叶为联其事更韵。”(《闲情偶寄?联匾》)于是突发灵感,为园林设计了一种“蕉叶联”制作方法是:先画蕉叶一張于纸上,授木工以板为之一样二扇,一正一反即不雷同;后付漆工,令其满灰密布以防碎裂;漆成后,始书联句并画筋纹,蕉銫宜绿筋色宜黑,字则宜填石黄始觉陆离可爱,他色皆不称也用石黄乳金更妙,全用金字则大俗矣此匾悬之粉壁,其色更显可稱“雪里芭蕉”。(见《闲情偶寄.联匾》)
芭蕉果实长在同一根圆茎上一挂一挂地紧挨在一起,所以有的民族将芭蕉看作团结、友谊嘚象征。芭蕉冬死又复生一年一枯荣,苗族把它看成起死回生的象征别小看了园林芭蕉,它承载的中国文化和风雅着实不少
跋:
平素余常取数张宣纸悬于墙壁之毛毡上,可随时即兴以水代墨揮动毛笔摹写勾勒。不独不必自洗也不劳雨师代拭,更是随书随干且有渗化枯润之变。日变数题岂在话下。故何须怀无蕉叶之憾辛卯八月端午书于陋室 搁笔之时,忽闻蝉鸣不知来自窗外,还是出自耳中 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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