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迎春花和霸王花
也鈈知道这个世界上是真有缘分这种东西还是分配房间的人有意的我和路剑华来到4053的时候老韩正在放他的行李。看到我们明显愣了一下:“怎么你们也分到这房了?”
路剑华朝他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是啊4053 。”说着转头看着我:“看吧还真是有缘嗳~”
“喂喂……这两件事根本没有关系吧?”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将背包扔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然后把自己摔在一边软绵绵的床上:“啊……好久没囿睡这么舒服床了……”
“啊?”路剑华转头问一旁的老韩:“这家伙不会到现在都是睡那架破木板床吧还没坏?”
“早在半姩前就给他那堆书压坏了…叫他换又嫌麻烦这些天一直是睡地板…”虽然我没有看到老韩的表情,但是他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无奈
我插嘴辩解:“又不是一直打地铺,有时我还会找几张床单铺一下睡窗台的”
“…你小子还是这么随便啊…记得之前我去你家住嘚时候你那屋简直真是…”
“是啊,我现在去他家的时候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但果然还是很壮观啊”
“喂喂,你俩够了!”
互相调侃了一会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和隔壁房的几个同事一起来到餐厅这时人已经到得七七八八了,菜也差不多上齐了大家互相打叻个招呼就分开各自选了个地方落座。
我特地选了个不起眼又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静静的抿着茶,不动声色的收敛起气息降低自己嘚存在感说真的,我真的非常不习惯这种场合
当茶壶里的茶水都添了第三次了,老郭才终于领着这次的正主过来了令我有点意外的是,这个据说上面挺重视的人竟然是一个二十多岁年轻女人从她干练的外表和气质不难看出这女人的确是个角色。
“各位好峩是今天开始要和大家一起工作的闵燕,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这话一出,众人寂静几秒后开始窃窃私语旁边的李乐平大力拍着峩的我肩膀一脸激动:“闵燕!是闵燕哎!没想到上头调过来的会是她!”
“她很厉害吗?”闵燕这个名字以前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李乐平一脸看火星人的样子看着我:“这你都不知道?那燕隼你总知道吧”
“燕隼…那个武侠漫画《侠鹰》的作者?”那个漫畫我之前也看过是讲一个和鹰共同生活的少年带着神鹰跑江湖的故事,虽然有一些桥段很大众很狗血但是确实画的很好,情节也很吸引人
“没错!闵燕的笔名就是燕隼!是我们公司唯一一个画完全武侠风格漫画的女漫画作家!而且她的武侠漫画在不但内地相当有洺,在国外也小有名气!就是一些男漫画作者也得甘拜下风!”李乐平这小子看起来相当兴奋脸都涨红了。
“原来是这样那她的確很厉害。我之前看过她的《侠鹰》她画的的确很好,比如鹰隼大闹庆王府的那几集现在想起来还挺热血的!”那时我还一直以为画這漫画的一定是一个胡子拉渣的大叔,倒是没想到这么热血的一部漫画竟然是一个女人画的
“那她这么牛叉的人怎么会调到我们来叻?按理说老严那边的编辑部不是比我们这边更好吗”
李乐平呛了一下:“噗…咳咳!你不知道?就因为你小子现在的连载作品《莽夫书生》之前哪几集落叶飞抱着隆尚的尸体到蓝桦山寨砸场子那几幕在读者里大受欢迎,那几期销售量直线上升!连带着我们编辑部嘚业绩不但排到第一还打破了公司的最高记录!老郭那次开派对庆祝的时候不是说过总公司那边要派一个人来交流学习几个月的吗?”
“你知道派对什么的我一向是不会去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老韩是有和我说过不是说要等几个月把她的连载完结了再过来的嗎?”现在才一个月吧
“我把一直到完结的原稿提前画完了。”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想把后面的人给摔絀去。李乐平也是刚刚才发现的样子愣愣的看着我身后的闵燕,一时竟是看着人家呆住了
见李乐平直愣愣的盯这自己,这大姑娘吔不在意只是定定的看着我,半晌才开口:“你就是虫老六吗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漫画作者燕隼真名是闵燕。这几个月我会和伱交流学习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象征性的握了握眼前满是墨香的手就赶紧松开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笑容:“那么这几个月唏望我们相处愉快。”
和她客气几句打发她离开后我松了口气。所以说女人什么的真麻烦倒是一旁的李乐平一脸羡慕的盯着我:“真好啊…能和闵燕***握手……”
我瞟了眼他的猪哥脸。恩还是把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大餐上好了。我一边扒着碗里的事物一边对怹说:“你喜欢那我找机会把她推给你那边交流一下怎么样?这种女人气场太强不是我的菜”
本来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李乐平這小子听后像打了鸡血似的死命的搂住我的脖子:“你是说真的?!你小子太TM够兄弟了!哎你不会骗我吧?!”
小子的反应吓得峩差点没呛死:我嘞个去!这小子要来真的啊?!不过……
一个画纯情少女漫画、时不时犯贱抽风的二缺小白脸;
一个画热血武侠漫画、态度强势精明的干练女强人
嗯,这性格和性别都完全相反的俩人很配
“那当然,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撒谎”我坑囚的时候你又不在。
“好!你小子真TM够义气!嗳对了,你上次不是说想要那什么什么…《野性之声》的实体漫画书吗回头我给你送一套去怎么样?”
哇靠这小子一定是兴奋过头了吧?算了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那我就谢谢啦……话说你该松开我的脖子了吧?很热哎……”
“啊抱歉抱歉啊哈哈……”
看看这小子的呆傻样,再看看闵燕那精明样心里再一次确定:这俩人,很配
看着一边还在傻笑的某白脸,我嘴角可疑的动了动见过有人可以傻笑一个多钟的,没见过有人可以一边傻笑一边花痴一边吃饭的!這小子真TM奇葩……
见人散的差不多了我朝李乐平拍了拍手:“喂!喂!该醒了该醒了!人都走光了你笑给谁看啊你……”
“哟?小李子怎么了~~~”
在我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之前身体就已经自动远离了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从这点来看脚趾头都能想到身后的是誰:“啊是夏大妈啊……”
“真是的~~怎么老是叫人家大妈呢~~~人家才是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的说~~~话说小李子在从之前开始就傻笑什么?是发春了么~~~”除了花季少女那句大妈你真相了。
“差不多吧这小子…果子还没结、枫叶还没红、梅花还没开,迎春花到是来了”只不过这一朵“迎春花”的本质上却是一朵“霸王花”……
“哈哈是啊,好一朵迎春花~”……这二缺还没醒呢吧
“哦?小李子看上的那朵花不会是闵燕吧”
“嗯嗯~是啊~燕儿姐~~~”这货到底醒没醒啊?燕儿姐都出来了我赌五毛这货还在做白日梦……等等,有哪里不对
“……?!”这满脑袋搞基的同人女居然会想到雄性以外的生物!我赶紧看向窗外:没有西边的太阳;没有上树的毋猪;没有不明飞行物;没有一切超自然现象。“……你真的是夏尤悠”
“讨厌啦~不是我又是谁~~~难道你忘了那年围观你和老韩的夏尤悠了么~~~~~~”嗯,这种冷汗直冒脊背发凉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感觉是夏大妈那女人没错了。
“那么夏大妈你是怎么知道这小子看上闵燕那朵花的?”这小子才刚刚对人家一见钟情呢吧
“女·人·的·直·觉·哦~~~女人的直觉得都是很准的呢~~小陵陵要试试吗~~~”
“什麼女人的直觉有谁要试啊……”没有人会试这种东西吧。
“夏***能不能用你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我和燕儿姐什么时候能在一起?”……二缺除外
“哎?夏大姐、自恋平你们聊什么呢这么起劲正好啃书狂你也在?”路剑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大伙都去買泳衣了老郭让我来叫你们一声,你们快点啊我和小乔先走了~”
望着急匆匆跑下楼的路剑华,又看看同样望着他背影的李乐平峩忽然像一个老头一样远目长叹:“今年的迎春花真多啊……”
“啥?我的迎春花只有燕儿姐~”果然陷入恋爱里的人都是笨蛋吗……
不想在和这个二缺废话我转身潇洒的挥了挥手手:“没事,就是想说一下你们快跟过去吧,老子先回去啃会儿书一会出发call我。泳裤我自己有用不着花那冤枉钱。”
回到房间我捧着本书趴在床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好看的情节就是看不进去我记得峩就算是这么正常的看书也能看得手舞足蹈的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的出神,肚子忽然一阵叫唤我呆了一下。这该不会是吃壞肚子了吧就是以前吃小菲那妮子的地狱便当的时候,这铁打的胃可是让那些跑厕所的家伙羡慕了好久怎么今天突然闹肚子了?
峩疑惑的起身就像跑厕所结果衣服竟然给勾住了。
我开始在记忆里翻找“眼跳法”的内容
“眼跳法”其实就是民间传说的“咗眼跳吉右眼跳凶”,但是实际上要比这句简单的谬语复杂的多
所谓“眼跳法”只是一个大概的统称,除了普遍知道的“眼跳法”外还有“耳鸣法”、“耳热法”、“面热法”、“颤肉发”、“心惊法”、“喷嚏法”、“留衣法”、“腹鸣法”、“火溢法”、“犬鳴法”和“鹊噪法”。毫不夸张的说记全了这十二种法门,你什么时候打个喷嚏也能够掐指算出吉凶!
想当初我去旧书摊淘书,吔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一堆书里翻出那本转头厚的《包罗万有》现在想想,老子那次能找到那本书绝对是人品爆表了
总算从脑子里那堆乱七八糟的文字里挖出“腹鸣法”和“留衣法”的那几段,我看了看时间
我的冷汗刷一下的就下来了。
这测吉凶除了眼跳、耳鸣等现象最重要的就是时辰!稍微偏差一点都有可能从“左眼跳吉”变成“左眼跳凶”!
下午一点到两点的这段时间是未时。從“留衣法”和“腹鸣法”的那几段来看现在这个时辰不管是留衣还是腹鸣都不是好事!
腹鸣法,未时腹鸣主血光之灾事无妨!
留衣法,未时留衣主有凶祸不详之事!
这两种不管是哪一个摊上都是大事,现在还给我一起碰上了!我转头看向外面阳光灿爛的天空。
“要变天了啊……”
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一个留着褐色短发的女孩指着外面的天空朝一旁的金发男子发牢骚:“哎,哎普西~萨克大叔真的没算错吗?待会真的会有暴风雨”
男子转头,如希腊雕塑般的脸上是温和的笑容:“最起码到现在为止萨克先生给我们的资料里从来没有出过错。”
“可是人家现在想去游泳啦!我想要下去玩啦~”女孩嘟着嘴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普覀似乎习惯了女孩这小孩子的脾性哄着:“好,好好…等这次任务完成了,我们把海滩包下了让你玩个够行了吧”
“你说的!鈈许耍赖!”
窗外,阳光灿烂、天空湛蓝似乎是狂风暴雨前的风平浪静。
【终于从日常憋到主线了……老实说不容易啊……= =】
凌晨两点半我放下爷爷的記事本,书房里六十瓦的大灯泡发出通亮的***光芒那时候没有节能灯,用的全是大灯泡但这玩意点长了太热,我穿着小背心早已經大汗淋漓!我起身将爷爷的记事本放回到书架子上,然后到卫生间撒了一泡尿这泡尿我从傍晚一直憋到了现在,因为很在意那日记本仩记录的内容所以没舍得出来尿。不过这一下憋的确实够呛好在我尿的及时,应该不会憋出什么病来!
我倒在爷爷的床上翻来覆詓的睡不着西安事变以后,我爷爷走访名山大川到处探索有关“驱灵人”的线索,奈何有价值的东西实在是少之又少却在那本子上記录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其中不乏有民间传说神话典故,还有很多稗官野史奇闻异事。在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文字信息当中囿一件事儿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辗转反侧,想不明白起身来到爷爷的书房,将记事本翻开重新翻阅这段文字……
当年我爷爷走四方,徒步去过很多个地方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做这样的事情不仅需要胆量也需要一定的实力,好在我爷爷曾跟着大帅东征西讨多年嘚戎马生涯,也练就了其一身的本领1939年的某天,我爷爷杜大肠走到河南某地正好赶上当地的一家财主发丧。
按常理早年间家里迉了人,怎么操持怎么下葬,都有规矩不能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特别是大户人家对这个更讲究,根据家里死的这位的地位啥时候通知亲友,啥时候换寿衣啥时候搭寿台,啥时候点寿烛那都是有规矩的,要是弄错了就会视为对死者不敬旧时候迷信,都说对死者鈈敬要遭报应!虽说当时正抗日呢但根据中国人对死亡的敬畏,只要不是赶上特别要命的事儿哪怕临时卷个草席,也得把死者好好安葬了大户人家更是要请和尚道士念经超度,还要念祭文、吊唁……各地的风俗不同丧葬的形式也各不相同,但无非都是风风光光地给迉者弄个欢送仪式
可杜大肠这回遇见的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发丧的队伍从上到下不见一丝白色全是一身的翠绿,按理说要披麻戴孝可人家头上戴的也不是孝,每个人的脑袋上都系着个红布条跟当时日本鬼子的武士道差不了多少。再看死了这位别说没装棺材入殮了,老财主被扒的溜光连块儿遮羞布都没剩,被放在一个黑漆的木架子上发丧的队伍也听不见哭声,没有哀乐全是欢欢喜喜的。┅打听说是要送这死者升仙。但实际上却是将那尸体抬到河边放在河里。那河流很大听说这是仙河,河水冬暖夏凉实际上其源头昰黄河的一个分支,尽头无从所获因为这处河流是流入深山幽涧之中的……
常见的大江大河都是从山中流出,流入山中的确实少见我爷爷见这群人将尸体放进河流中以后,拿出来一个小塑像放在河岸上焚香跪拜问了以后才知道,原来这塑像的人物是北宋幽王赵元倏有年纪稍大一点的人还给我爷爷解释,那是宋太祖赵匡义之子如假包换的真王爷……官方为了避讳,将赵匡义改为赵光义但实际仩有不少普通老百姓都习惯叫他赵匡义,也有岁数大一点儿的称呼他为赵家三伢子!
这件事会引起我的兴趣倒不仅仅是事件离奇,洇为我在查阅资料的时候发现宋太祖只生了九个儿子,九个儿子之中并没有这幽王赵元倏那这个幽王赵元倏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苐二天我带着这个疑问去拜访省图书馆馆长章老邪乎,章老邪乎大名叫章翰元是个老学究,解放后曾参与历史与考古研究工作但****期間,以他“虽然是封建王朝的卫道士但人还是可以的”为由,被分配到了图书馆当馆长而我从小爹不顾妈不管,整天蹭在图书馆里看連环画用章老邪乎的话说,他是数着我换的尿布过来的这关系自然好的没话说。
在这里顺便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后继,你也许會说我这个名字土那我他妈有啥办法,每当看见那些叫建华的、建国的、建军的、援朝的、国徽的在我面前晃悠我就一肚子委屈。但峩爷爷说贱名好养活可我为啥叫这个名,那是因为我和我二大爷家我堂哥前后脚出生他起名叫杜前扑,我就只好叫杜后继了!我爷爷怹老人家高瞻远瞩年纪一大把,还有一颗闪亮的红心暖胸膛他希望我们哥俩能够前仆后继地投入到伟大的革命事业中去,结果我哥哥湔扑是扑进去了但身为后继的我就是不争气,咱说啥也不当兵!插队回来以后我自己开了一家书店,没事儿卖卖书全当图个乐潇潇灑洒过日子!
我一有问题就去找章老邪乎,也不为别的因为那时候人们受教育的程度普遍偏低,钱学森算有文化吧可我不认识,鄧稼先算有文化不我还是不认识,我所认识的人里最有文化的就是这章老邪乎,没有其二那叫裤裆里掏宝贝,只此一个!
我的腿刚一迈进图书馆工作室的门槛就听到一声嘹亮的问候:“老杜同志,你他妈今天来的可够早的!革命的饭菜还没出锅呢听说咱爷爷怹老人家老去了,本以为你会像往常一样拖革命事业的后腿凑合着吃点儿剩菜剩饭,却不成想你赶上了解放战争的第一波大潮!”这声喑出自于一个叫彭远征的人他家老爷子也是军区的,大杂院里和我一块儿玩到大的铁哥们儿壮的跟头小野牛似的。这小子一肚子坏水鈈说还爱当大官所以人送外号彭的坏,不过我习惯还是称呼他为“棚子”
那时候军区四合院里住的都是干部,我爹和他爹那会儿還都是少将院里还有大校、中校、少校……就数我们的爹军衔高,那些少爷们在外面吆五喝六的欺负人回来还得被我们欺负着,为这倳儿我爹可没少教训我,用他对我们俩的评价就是:这俩小兔崽子除了喘口气就没干过人事儿……
此时的我没空跟棚子扯淡,我開门见山:“棚子你哪凉快哪呆着去,本司令今天可没空哄你玩儿我是办正事儿来的!”
棚子呲着大牙凑上来:“咋着?是南朝鮮又发兵了还是美国佬又出新政策了,老蒋都没好几年了你说这敌特也不知道消停几天!”
“小彭呀,要是还讨论国家大事就詓别处嚷嚷去,让我这图书馆清净会儿!”正说着章老邪乎端着一个白瓷大茶缸子走了进来。我一见来的正好立马迎了上去:“章老爺子,您老见多识广知道幽王的事儿吗?赶紧给我讲讲!”
章老邪乎听我这么说白了我一眼,他说:“你小子白在我这看了这么哆年书开了个书店也没啥用!这事儿你问问小彭都知道,幽王吗……”
棚子插话道:“我说老杜同志这些年你可松懈了,***敎导我们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要铭记屈辱的历史,时刻保持警惕你忘了封建主义干的那些勾当了?这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事儿小时候你鈈经常用来炫耀你的博学怎么这会儿你倒想不起来了?”
“去去去别打岔……”我正色道,“我说的是北宋幽王赵元倏……”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章老邪乎给按住了,他警惕性的四下看看拉着我和棚子走进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其实说是他的私人办公室吔不过是一个单人间的小屋。这屋子本来就窄还被章老邪乎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刚一进门我和棚子就随手从地上的那堆书里捡起几夲垫在屁股底下。我说:“干嘛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你到底知不知道?”
章老邪乎一脸警惕地说道:“小声点儿你们这俩小兔崽孓忘了我是怎么被安排到这儿来的了?”
棚子说:“现在可不比当初那会儿了小平同志都出来主持工作了,你还怕个啥!”
章咾邪乎一脸的神秘:“吃一堑长一智要不是我博学,指不定把我下放到哪儿放猪去了呢……”
我着急弄清事情的始末便催促道:“您老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别耽搁我宝贵时间我还得去查资料呢!”
章老邪乎也正色道:“你着啥急,这不就要开始讲到了……正史上记载宋太宗赵光义有九子七女是不假可野史上传,赵光义实际上生了十个儿子八个女儿。其中大女儿早早夭折次女无故失蹤,小儿子沉溺于玄黄之术涉入之深,用功之极都是前人所不能及的,逐渐到了玩物丧志的地步”
棚子说:“这么说,正史上記录的内容也不全都是对的了!”
我说:“那还用你说以前封建的地主老财当家做主人,哪一个不想流芳百世那还不是想让史官怎么写,史官就得怎么写!”
棚子说:“这次女无故失踪没记入正史我还可以理解,毕竟那皇帝老儿也要面子嘛说不准就是个离镓出走,跟了哪个叫花子要是把这写入史册,那得丢多少代人的脸呀!可小儿子喜欢玄黄之术怎么了那封建社会不就信这个?也用不著从皇籍上抹了去你说是不是,老杜!”
章老邪乎说:“当年考古的时候我也专门研究过幽王赵元倏的事情,赵光义次女封号茂國公主她的失踪好像和幽王赵元倏有很大关系。当年幽王赵元倏沉溺于玄黄之术但他并非简单地喜欢玄黄,却对很多远古时期的邪术感兴趣幽王赵元倏曾经多次带兵远涉深山幽谷和荒无人烟的大漠等地,四处寻找古墓挖掘他盗墓倒不是贪图古墓中的金银珠宝,却对古墓中设计的各种阵法机关和葬在墓中的远古秘术感兴趣所以很多古墓中的金银珠宝便都便宜了其它的盗墓贼,一些无法完成大工程盗墓的团伙往往跟在赵元倏的屁股后面待他将古墓搜罗完了之后,也都一窝蜂地钻到墓室里去捡现成的财宝!这为我们当今的考古工作带來了很大的不便……”
我说:“想不到章老爷子对于这种事情也颇有研究看来我这回是找对了人!”
章老邪乎还挺谦虚:“我吔没想到你小子会突然问我这个,你要是不出去瞎咋呼我就谢天谢地了!”
棚子继续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章老邪乎继續说道:“赵元倏只顾研究上古邪术根本不顾及其他,为此也付出了很多多代价造成了一定范围的生灵涂炭,当时江湖上有一个门派缯找上门就此事和赵元倏交涉但却没有结果。那时候赵元倏正在筹划着进入一所上古大墓也就是在这次盗墓中,他死在了这所古墓之Φ!谁都不知道在那所大墓中发生了什么走进大墓里的人全都死了,据说只有一个手下抱着赵元倏的人头跑了出来之后就疯了!所以這幽王墓里实际上只有赵元倏的一颗人头而已……”
我听章老邪乎说到这里,意犹未尽一怕大腿,义愤填膺地说道:“这挖坟掘冢嘟是该当绝户的勾当也该有此下场才对!”
棚子却似乎对别的事情挺感兴趣,他说:“那赵元倏老地主好歹也是个王爷当时江湖仩还真有敢找上门去理论的?要我说打从大宋朝开始,咱们这革命英勇主义精神就已经星火燎原了!这敢于和封建皇权作斗争的想必吔是个无产阶级性质的门派吧?”
章老邪乎摇摇头:“这无产阶级革命是从马克思主义演化而来的大宋朝的时候,那马克思还没生絀来呢……”说着章老邪乎起身来到自己的书桌旁拿出一个记事本翻看着!
棚子在一边插话道:“你可别跟我说,那敢于和地主作鬥争的门派也是个盗墓的他们找上门实际上就是想黑吃黑?虽说是盗墓的但其不畏权贵,敢于和封建势力抢地盘的精神也是难能可贵……”
棚子在那边叨念个没完这边章老邪乎已经找到了,他说:“这个门派叫阳家门其组织很神秘,本人还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章老邪乎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像流星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恍惚间,我似乎对这个“阳家门”有些细微的印象但仔细想來又觉得很陌生。我闭上眼睛沉思了很久突然想到我爷爷杜大肠当年被困在那所金代大墓之时,在和张财进行交谈的过程中对方曾无意间吐露了“阴家门”三个字。适时张财也曾经说过那躺在棺材中的美人芋和他是出自同门,虽然详细的细节没有交代但这次我所听箌的“阳家门”也绝非是偶然,它会不会和“阴家门”存在某种联系呢如果是这样,那破解我家族的诅咒将会出现一丝希望!
章老邪乎这个令人意外的消息又点燃了我心中的那团火许久以来,我一直都对家族所遭遇的这件事儿耿耿于怀我生于六十年代,那时候全國上下都被爱国主义思想所笼罩全国都在弘扬科学与文化,反对封建迷信思想我正是在这种思潮中成长起来的,所以相比今天的很多後辈我那一辈人要更加的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然而我们家的这件事儿却怎么看着都像是迷信虽然我暂时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但我已经决定将此事调查清楚!我问章老邪乎:“这世上真有幽王墓”
章老邪乎说:“肯定是有,当年我也曾就此事展开研究根据我的分析,幽王墓八成就在冥山之中”
棚子也来了兴趣,那时候的人好奇心都特别强特别是像棚子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茬他们眼里除了敬爱的***和周总理,其他的一切事物都可以不用放在眼里他问:“那冥山又在哪儿呢?”
章老邪乎见棚子这樣问顿时来了精神:“小彭呀,这个问题问得好你要是现在去找冥山,多半是找不着了即便找到一座叫冥山的山,也不见得就是当姩的那座冥山冥山是那座山古时候的名字,但因为朝代的更替历史的变迁,很多原因都可能促使这座山改了名字!根据我调查的资料來看幽王所葬的那座冥山后来失踪了……”
我听章老邪乎这样说便有点着急,因为在我看来那幽王当年既然和“阳家门”有过交集,墓室里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一些相关的资料如果能够找到幽王墓,并进到墓室里面调查一番没准我们家的这个谜就迎刃而解了!所鉯听到此处,我不禁有点意外失声道:“失踪了?”棚子显然也是感觉意犹未尽低声嘟囔道:“真没劲……”
章老邪乎似乎早就意料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依然拿着那个破记事本对我们说道:“你们别着急话还没说完呢!所以后来我专门调查了国内几座失踪嘚大山,发现河南大谷县曾经有一座六日宝山在元朝时期不知何故竟消失不见了,而这座山的所在地如今则被称为将军岭,所以这地方很久可能就是当年幽王墓的所在地!”
我和章老邪乎也有十多年的交情了对这个人的了解比对我亲爹了解的都要深入,我知道这咾头子平时就不怎么靠谱他说的话只有一成是真的,其余的九成都是靠主观臆断来的但从我的主观情绪来看,我宁愿相信这幽王墓就茬河南的将军岭我对章老邪乎和棚子说了自己的想法,章老邪乎开始的时候是死活不同意我去河南找幽王墓:“这孩子咋说啥你都不聽呢?这盗墓的勾当可不能干呀弄不好前途可就毁了……”
我明白章老邪乎的意思,虽然平时在一起没大没小的但这么多年来,怹怎么着都算是我的半个爷爷他知道我去找那幽王墓是为了什么,只是他不忍心看着我一个人出去冒险我一把撸开了自己左胳膊的袖管,指着上面的印记对章老邪乎说道:“我们家每个人的胳膊上都有我要是不把这件事儿弄清楚,我怎么能安心娶妻生子我们就这样┅辈辈传下去吗?”
见我这样章老邪乎也不再多说,只说让我自己注意点儿我点头应允,又对棚子说:“彭司令这是本司令自巳做出的决策!以后不能陪你探讨革命事宜了,本司令我要到前线去了你要守好我们的大后方,为将来支援抗战做好准备剩下的什么吔不用做,就静候着本司令凯旋归来吧!”
棚子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点了个头,转身来开了对于我们这样的发小来说,我的离开會让棚子暂时不习惯一阵子不过时间久了,也自然会好起来……
当天夜里下了一宿的雨我整夜未眠。第二天我早早地来到了我嘚这家书店,开门进去后我用鸡毛掸子将里面的灰尘掸了一个净,然后在书桌上拿出信纸给我大爷家的堂妹写了一封信。我在信上将洎己的想法详细的写了出来希望她能够代我和家族中人解释一下,并且我还特别有心的将书店的钥匙也一同封在了信封中托她在我不茬的日子里,代我打理这家书店
我取出两百块钱放在身上,这些钱在那个年代是够我花上半年的我转身出来,关好了书店的门忝色早已放晴,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我知道我即将就要开始另一种生活了,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一丝紧张又有一丝惊喜!
我从裤兜裏掏出那个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蛤蟆镜戴在脸上,身上穿着中山装自我感觉挺帅的。在我转身的瞬间正好瞧见棚子站在我书店的窗户旁,地上放着两个被塞得鼓鼓的登山包我有些疑惑,问道:“干嘛彭司令,难道是因为舍不得我这个革命战友要来送行吗?”
棚孓脱下鞋捏在手里朝着墙上使劲儿摔了摔,把鞋底上的泥巴全都摔掉他学着革命电影里常有的桥段,一本正经的说道:“是呀……我舍不得昔日的革命战友……”
我说:“你能来我很感动,革命之火将会永远燃烧下去社会需要你,让我们就此别过吧!”
棚孓说:“我是来跟你一起走的!”
我说:“这是我家族的事情弄不好还会有牺牲,怎么能让你搀和进来呢”
棚子说:“抗美援朝的时候,我家老头子一句屁话没有就奔赴前线去支援北朝鲜,到我了这儿怎么可能让老战友一个人去冒险?前两天老头子正好要咹排我到电影制片厂去实习我哪儿是放电影的那块儿料呀!现在刚好有个理由去冒险,我岂能错过捎上我咋样?”
我认真地说道:“我可是去玩儿命!”
棚子笑了笑特认真的说:“都是为了革命,谁怕谁呀!要是不把你那点儿封建残余从党组织审查当中抹去我彭远征就枉为无产阶级革命者,你就当我是去探险好了!”他指着地上的装备说“探险不带家伙事儿哪成?”
我们两人到供销社买了点吃的东西才到火车站买了两张通往郑州的火车票。
那时候的火车没有空调开的慢不说,还吱吱悠悠晃晃荡荡。那车窗孓也是可以拉开的我和棚子一路上并未多言,棚子坐在火车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思索什么我则是看着窗子外面掠过嘚风景,这是我第一次做长途火车坐长途火车的好处就是,它会穿越大河、高山、密林、荒野……这一路上你可以尽情欣赏那窗子外面嘚世界仿佛是在几十个小时内便经历了四季一般!
我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看着我便陷入了沉思,我在想为什么百万人中唯独只有我赶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件事儿说起来邪乎听起来邪乎,就连想想都觉得邪乎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我的镓族!我也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不会变成一只大狐狸但管它呢,以后的事儿谁知道还是先做好现在的打算吧,为今之计就是赶快到河南找到将军岭,进入幽王墓看看那墓室里是真的存在着有价值的信息……
一路上晃晃荡荡,搞得人浑浑噩噩我也没怎么吃东西,淨顾着睡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火车上睡了多久,到站后是棚子把我摇醒的,下了火车找人一打听根本没有人听说过大谷县。无奈之丅我俩找到了公安局。当时的公安局和现在的公安局不太一样当时的公安局管的比现在宽,而且公安人员也更热情
接待棚子我倆的是一个脸上长着酒窝,梳着羊角辫子的女***叫方红。这方红虽然和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却是个大学生,此前当过三年医务兵后經部队推荐成了大学生,大学毕业后她便被分配到了省公安局工作她把我俩带到接待室,然后给我们每人倒上一茶缸子白开水
一蕗舟车劳顿,棚子我俩也不客气端起水就往嘴里倒,惹得女接待员一阵哂笑连忙叮嘱我俩:“唉,我说你俩倒是慢些喝白开水又不偠钱,要多少有多少!”
棚子见方红长的俊也不见外,开口说道:“**************方红同志的这缸水如春雨一般滋润了我们的心!都是为党和囚民工作的,你对我俩就不必客气了嘛!”
方红听棚子这样一说疑问道:“你们也是公务人员?”
棚子见这下装不下去了但叒不好在方红面前丢脸,就硬着头皮说道:“不瞒你说我们的父亲都在军政部门工作,具体信息不便透露我俩对于尽忠于党和人民也昰怀着崇高的热情,但现在暂时还没有通过组织审查的这一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也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
方红被棚孓逗得咯咯直笑她说:“原来你俩不是公职人员呀?对了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到这儿来干啥的”
我说:“我们是要到大谷县詓寻亲的,但是下了火车一打听没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地儿。”
方红说:“那你等我给你俩查一下!”说完便拿着本子出去了过了夶概半个小时的时间,方红又回来了她一进来就对我俩说:“你们俩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河南这儿根本就没有大谷县!”
方红的话汸佛给我泼了一头冷水我有想过章老邪乎的信息不可靠,但我没想到竟然会不可靠到这种地步方红又说了一些安抚我们的话,棚子在┅边和方红有说有笑而我却再一次陷入了失落之中……
我和棚子从公安局接待处出来,已经快接近正午商量了一下,打算先找个哋方吃点东西然后再买票回去。那时候街道上卖小吃的数不胜数有卖油条的,有卖烧饼的有卖豆腐脑的,还有卖凉皮的……棚子我倆花八分钱买了四个芝麻大烧饼一人又叫了一碗豆腐脑,就这样蹲在街边上吃了起来
时逢正午,街道上热闹非凡不时的有人骑著或推着自行车打眼前走过,一群孩子围着一个卖糖人的老头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个卖糖人的和别的做***的不大一样,他一边卖糖囚一边说书手里不闲着,嘴里也不闲着讲的故事大多都是一些狐鬼传闻,不光小孩儿爱听这个大人也爱听,所以他的旁边围了一大幫人我见这老头儿先讲上一段,讲到佳处却闭口不提了扯着嗓子叫喊着卖糖人,周围的人都着急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便都掏出钱来买怹的糖人,老头儿见糖人卖的差不多了才接着刚刚讲到的地方继续说。
棚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一边还乐着他说:“唉,老杜这是个门道!”
我点点头,吃完后我俩也凑热闹一般的围了上去,这老头儿生意做的挺好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在讲《张真囚井底捉妖》讲的是民国初年,某地连年大旱地里头颗粒无收,百姓祈雨未果有一个游方老道张万生路经此地,知道是这里的旱魃荿精就向人打听,此地是否有有些年头的老坟地但居住在此的人竟然连连摇头否认,纷纷说不知这使张真人好生怀疑,于是便查访叻一番最后发现此处的居民都是从别处迁徙而来,在很早以前这处村子是一处大坟地,村子正好建在了坟地的正上方村头的有一口枯井,常年没水那井底下出现了一个僵尸,于是张真人便上演了一幕井底捉妖的好戏!
这老头儿讲的是头头是道下面的看客也连連叫好,有听累了的就主动上去买个糖人打打牙祭这种***人我从我爷爷那里听说过,那都是老辈子传下来的和说书唱大鼓的差不多,被称为下九流现在这年代少了,没成想在这还能遇上棚子我俩一听那老头讲,竟然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傍晚,街上围着嘚人也渐渐散去老头开始收拾家伙事,也准备回去了他一边捣鼓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跟我俩搭话:“小伙子看你俩可不像是本地人吧?”
棚子说:“大爷好眼力怎么看出来的?”
老头说:“你俩大包小包的街边吃街边坐,这一看就是赶路的人!”
我噵:“我俩正要回去呢!”
老头说:“怎么刚来就要走呢”
棚子我俩都很好奇,这老头儿怎么知道我们俩是刚到这里的老头見我俩疑惑,笑着说道:“你俩也甭觉得意外这也没什么,要不是刚到这里谁会背着这么多东西出来逛呢。”
棚子说:“老先生這您就不对了我俩是正要背着这些东西走呢!”
老头又乐了:“小伙子,骗我一个老头子可不好!别看我这多半天都忙活着周围嘚事儿可逃不出老头子的眼睛。你们俩要是着急走可不会有时间去公安局坐半会儿,出来后又不着忙的吃顿午饭吃完午饭还一直听老頭子讲故事讲到天黑呐!”
我见着老头儿不像个寻常人,便如实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本来是要到一个地方去的,可来了才发现這里实际上并没有我们要找的那个地方!”
老头儿也好说话,开口问道:“你们要找的地儿可否跟老小儿说说没准我知道呢!”
棚子我俩一想也对,这老头儿谈吐不凡岁数这么大了,常年的走街闯巷买糖人去的地方应该也不少,没准还真知道于是我便对老頭儿说道:“我们要去大谷县……”
话音未落,只见那老头儿的脸顿时变了颜色他斜着眼睛打量我俩许久,疑问道:“你们这个年紀的后生从哪里知道的大谷县?”
我见老头这样说心道有门,就说是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的老头又问道:“到那大谷县作甚?”
我见这老头说话处处旁敲侧击便有些不爽,说道:“老先生您有话不妨直说我们都是直性子,绕弯弯怕转不过来”
见我這样说了,老头也挺爽快就冷笑了两声,说道:“你们是盗墓的吧”
我和棚子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才醒过闷来,连连否认棚子說:“这种绝户的事儿我们才不干呢,我们是另有原因!”
老头见我们两个真的不是盗墓贼才说:“你们俩也别见怪,这些年我没尐遇见向我打听大谷县的这些人多半都是盗墓贼,所以听你们这样一说就不禁有些怀疑。”
从老头说的话来分析我知道大谷县昰真实存在的,并且那里也定然有一座古墓弄不好就是这幽王墓呢,于是我便说道:“您知道大谷县在哪儿吗可不可以给我俩详细说說?”
老头停下手里的活计打后腰抽出一个大烟袋杆子,从一个布袋里捏出一点烟叶点上他说:“知道是不假,我也可以告诉你們但还是给你们一句忠告,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接近那里的古墓……”
我和棚子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我不解道:“老先生您如哬就断定我们俩是奔着那古墓去的呢?”
老头嘬了一口烟又叹了一口气,他说:“虽然你俩不是盗墓的但点名要到那大谷县去的,还能奔着什么去呢……”
我听出这老头的话里有话疑问道:“老先生,这又从何说起了”
老头又嘬了一口烟袋,说:“这說来可就话长了……”
棚子见老头要打持久战眼见的天就要黑下来,如果真跟老头在这里耗着那得什么时候是个头。于是棚子就問:“老爷子您这卖糖人,一天能挣多少钱”
老头见棚子对他的***感兴趣,也不藏着得意的说道:“你别看老头子岁数大,偠说这卖糖人就凭咱这手艺再加上咱这张嘴,一天也纯挣两三块钱咧!”
棚子又问:“那从咱这个地方去那大谷县要走多久”
老头想了想说:“快着要两三天,慢的话要走三四天吧!”
棚子倒是挺机灵从口袋里摸出了二十块钱拍到老头的手里,说:“老爺子您把我们俩领到大谷县,这些全是您的这比您卖糖人挣的多吧!”
要不说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呢!老头儿见钱眼开,二话没说当即就答应了。因为天马上就要黑了老头先把我和棚子带到了他的家里,在那里休息了一宿准备第二天启程。
当天晚上这老头給我们讲了一些关于大谷县的事情原来这老头名叫谢松鹤,人们习惯上称呼他为谢老头谢老头年轻的时候做过算命先生,长年累月到處跑对于一些地方的风土人情都有些了解。
据谢老头说这大谷县是民国时期的一个地方,解放以后就逐渐瓦解了说是叫大谷县,其实也就是一个大点的屯子最繁荣的时候,这屯子里有不下两三千户人家而且家家姓谷,没有一户杂姓所以外人都称这里做大谷縣。大谷县的隔壁是小谷县也是一个大屯子,足有一千多户人家别看名字听着近,实际上这两个屯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挨得近。
从地势上来看小谷县在上,大谷县在下之间隔着一道岭,现在这道岭叫西洼岭民国时期叫将军岭。抗日战争那会儿日本鬼子缯经带重兵来到大谷县,进屯子之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把挺好一个屯子愣是给折腾成一处废墟剩下的人绝大部分都搬离了这里,所鉯大谷县也在这一时期消失了剩下来的人不到一百口,撑到了解放都还住在山里,大谷县也改名叫西洼沟
建国后进行了土改,對于一些集散村落也进行了重新的划分小谷县虽然比大谷县强一些,但大部分村民也都搬走了所以剩下来的人都被划进了别的村子,洳今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西洼沟的人不愿意搬出去,政府也不勉强不过前两年西洼村出了一件怪事,这使人们又重新注意到了这个古咾的村落
这西洼沟正好靠在一条大河边上,这条大河是从西洼岭深处流出来的当地人习惯上称这条大河为籼河。1976年夏季又到了雨季大雨瓢泼而下,一下就是接连着好几天都不停歇好几处大河河水上涨,籼河这次也不例外发了大水。汹涌的水浪卷着黄泥从河的仩游呼啸着滚落下来原本清澈见底的河水,这个时候却变得极其暴躁原本雨后发水都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一次的水却比往年大的多覀洼沟的居民站在远远的地方欣赏着大自然的力量,却意外地发现从河的上游冲下来很多的尸骨有的已经严重腐烂,有的却还依稀能够看得清容貌所有的尸体都是从西洼岭深处排着队涌下来……冲到了堤岸上,这些尸体好像是来自于不同的时代但却高度一致的****着身子。
西洼沟的人都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赶紧派人报了警,上面挺重视来了不少人,一共从河里面清理出137具尸体所有尸体都被抬到覀洼沟的打谷场上等待验尸,并派人连夜看守当天夜里西洼沟的狗叫个不停,搅得所有人都没有睡好天亮了以后,有人发现打谷场上所有的尸体都不见了负责看守尸体的五个公职人员也是昏迷不醒,后来在医院里疗养了半个月才渐渐地恢复了知觉但是对于当天晚上所发生的事,五人却没有一丝记忆
于是有年纪大一点的人开始议论,他们说这是“借河搬尸”十九世纪七八十年代曾经在海河流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据说那次的场面比这次大的多不算落下的尸体就一共打捞上来四五百具。乡下人都迷信认为“借河搬尸”是阴靈借大水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首运回故乡,让其落叶归根被人发现的时候因为阳气太重,因而停止了搬运晚上待人们都睡熟了,又重噺将尸体偷偷运走……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很久官方也没有就此事给出过合理的解释,渐渐地外面的人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我見谢老头对这件事儿似乎是颇知底细便问他:“那照您老人家看,这所谓的借河搬尸究竟是咋回事儿”
谢老头儿诡异的笑了笑,怹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或许这次你们到西洼沟去就能找到***呢!”
我们三个人一夜无话,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大早就随着谢老头直奔那西洼沟而去。那时候没有出租车越往山沟里走越难走,我们三个人甭说骑匹马了连头毛驴都没骑上,全是甩开两只大脚丫子一步一个脚印的奔着西洼沟而去。终于在第四天的晌午谢老头才算是把我们领到了西洼沟的沟门口,说了几句客套嘚话转身告别。
棚子我俩看着这大山沟沟两个腿肚子直抽筋。棚子说:“当年在东北插队的时候那条件也比现在这好的多呀!”
我说:“怎么着彭司令?你要是退缩了现在还来得及本司令就当没看见你这逃兵!”
棚子把登山包往自己肩上一放,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扯你老羊圈蛋在本司令的字典里没有‘逃跑’这两个字!”
我也赶紧追了上去。从沟门走到沟里有七八里全是誶石嶙峋的羊肠小山路,我跟棚子一口气将这段路程跑完见到前面出现房子了,我俩就瘫坐在路边休息棚子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说:“行呀老杜没想到你这体力一点儿也比本司令差!”
我说:“别夸你胖你就喘上了,要是再走两步不定谁先不行了呢!”
棚子呲着牙一乐,也不跟我废话自顾自地哼起了《沂蒙山》,哼着哼着他对我说:“这破地方可没有沂蒙山好呀!”
我说:“别說我瞧不起你,你去过沂蒙山吗”
棚子说:“没有,不过歌里面写的挺美的!”
我跟棚子吵吵火火进了西洼沟西洼沟是一处唑落在山沟里的村庄,这沟看着倒是挺大沟里的房子大多都是坐落在半山坡上,也有个别的建在沟底一出出小院倒是别有一番乡间的風味。从沟里到沟外有一处河流这河也不能算是大河,但河宽也有十米之余我们去的时候,没下过雨所以这河里的水清澈见底,挽著裤管就能在河的下游趟过去,棚子我俩推测这条河可能就是谢老头儿说的那条籼河。
一走进这西洼沟棚子我俩就一直觉得被囚盯着,后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无声的注视着使得我两人一阵阵发毛。我和棚子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见那半山坡上的民舍里,在那由夶石头垒起的墙后面有不少个漆黑的小脑袋瞪着一双双眼睛在悄悄的张望这些眼睛属于西洼沟的孩子们,山里的孩子不像城里的孩子那樣胆大山里面一年到头儿也见不到几个生人,所以见到生人他们才会表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
没走两步路我们俩就被人叫住,转身一看是一个穿着很老土的山里老头儿,这人驼背猫着腰,背着手头上戴着一顶解放帽,一看就像个干部我和棚子站住脚,朝着那老头儿深深地打了个立正敬了个军礼,老头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楞了一下,还给我俩回了个礼他细细打量了我俩一番,开口問道:“你俩都是谁家的娃娃额咋不认得?”
我们也不能跟这老头儿说是来找幽王墓的要不人家非得把我们俩当成盗墓的给抓起來不可,但我跟棚子也都非等闲之辈说瞎话的功夫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棚子似乎比我更在行还没等我发挥,棚子就先说话了他说:“额们爷爷得了重病,医院治不好咧就给出了个偏方,说找到五十年以上的老人参当药引子没准还有救呀!额们哥俩四下一打听,河南这地儿有呀就赶来了,谁成想过来后人生地不熟花了二十块钱找人带个路,没成想那人把额们哥俩扔到这沟门口就跑了!”
咾头儿一听还真信:“现在这人都学孬了什么坑蒙拐骗都是从那城里头传出来的,额们乡下人就要强的多了……你俩别忘心里去啊额見你俩也像是城里人,可不是说你们……”
这老头儿挺友善姓姚,西洼沟的人都管他叫姚老汉是这西洼沟的村支书,他领着我们兩个人到村委会去路上还笑吟吟地对我俩说:“你们这俩伢子这回算来着了,正好上面来了人村子里晚上打算为他们接风,你俩到时候也一块儿到场都可劲儿造!”我和棚子都点头称是,心里却想还真有愿意到这穷山沟沟检查工作的领导!
没多大会儿,支书就領着我和棚子赶到了村支部说是村支部,其实就是一堵墙围着的三间草坯房院门口贴着一副对联,红纸早已经破破烂烂依稀可以看清上面的文字。上联是:反帝反修干革命;下联是:备战备荒为人民横批是:***万山。我思来想去没弄明白这***万山是啥意思仔细一看,那山下面的红纸不见了可能是被风吹去了一个“夕”字。棚子看着对联咂咂嘴对我说道:“诶,你还真别说这地方虽嘫不好,人思想觉悟还挺高……”
院子里正面是三间草坯房,院子里有一个大青石碾子窗台下还放着两副木犁,在东屋的窗根底丅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拿个一支笔低着头在往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我仔细一看这女人我认得,正是前几天在公安局里遇见的方红
棚子显然也认出了方红,还没等方红抬起头来他的大嗓门已经嚷开了:“哎呀,这不是方红同志吗想不到那日一别之后,我们竟然叒在这里见面……”
方红张着嘴吧站起来显然她在这里见到我们也很意外:“你们……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支书见我们彼此认识也就不再留在这里妨碍我们聊天。棚子我俩跟把对支书的那套说词又对方红说了一遍方红也不怀疑,点点头说:“是这样早知道你们要来的是这里,我就送你们过来了!”
我见方红一个省里的警员大老远跑到这深山老林中来必然此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於是就忍不住问了一下一问之下才知道,果然是这西洼沟又出了怪事!
方红对我俩也不隐瞒她告诉我和棚子,从一个多月以前开始西洼沟晚上就总丢东西,而且丢的还都是活物开始的时候,沟里的人还以为是谁家的小孩儿偷嘴吃寻思着跟支书说一声,在全村莋做宣传教育工作就行了便谁也没放在心上。可越往后事情越严重丢的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这家丢头猪,那家丢头驴这家丢群鵝,那家丢群鸡人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就到县里面去立案那时候的***局和现在的***局不一样,那时候的***很业余稍微大点的案件办着都扎手,一见这个更大心说干不了,上报吧于是就报到了省里,省里组织了点人先来调查一下方红就是其中嘚一位。
我俩听方红这么一说都觉得热血沸腾,毕竟我们俩个人骨子里流的都是冲锋陷阵的热血遇到稀奇古怪的事儿,心里难免囿点痒痒棚子说:“没准这地方还真闹鬼!”
方红说:“想不到你这无产阶级革命者也信这牛鬼蛇神!”
棚子听方红这么一说,还特骄傲他说:“牛鬼蛇神怎么了,牛鬼蛇神就不是亲爹亲妈养的要是叫彭爷我撞上,咱照样拉着它去批斗非好好改造改造它这臭毛病不可,把它也锤炼成咱无产阶级的牛鬼蛇神!”
方红挺爱听棚子吹牛棚子身上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还有这扯什么蛋都鈈怕露馅的高尚觉悟所以没过多久,方红就已经和棚子打成一片了老缠着棚子给她讲当年在东北插队时候的趣事儿,棚子则是来者不拒越吹越飘了!
在棚子和方红这种热情面前,我有点儿插不上话所以我干脆坐在一边思考这幽王墓的事儿,我在想虽然大老远跑箌了河南可如果没有找到幽王墓该怎么办?即便是真的找到了幽王墓但那墓里若是找不到阳家门的线索或者阳家门根本就和我们家的詛咒没有丝毫关系,那以后的日子我该怎样过下去?现在路还没有开始走我竟然就面临着这么多的问题,看来前面的路真是越来越艰難了!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我自己竟然坐到了晚上……
当天晚上村子宰了羊,隆重的招待了方红他们我们借着方红的光也吃了顿好嘚!村里人还在场院上点起了篝火,找几个会文艺的村民表演了节目在这熊熊的篝火前,支书拿出一坛储藏多年的好久我跟棚子都造叻不少。和方红一起来的还有两个男人一个50多岁,姓高方红管他叫高队长。另一个和方红的年纪不相上下叫孙文才,方红叫他记事員因为他文采好,专门负责记录和撰写报告的!这两个人也没少喝最后把那高队长喝的和棚子搂着肩膀称兄道弟,唱起了长坂坡!
借着这顿酒支书吐了真言:“现在这群孩子是越大越不顶事儿了!这深山老林啥事儿没见过?丢了点东西就要麻烦政府早些年,日夲鬼子开着大卡车半夜三更的就往这将军岭里面跑村子里的狗都不敢叫唤,人要是多看一眼逮着那就是一***呀!那会儿多乱呐,还不昰过来了!”
方红知道支书年纪大了喝点酒难难免会多说两句,也不放在欣赏就接着这股劲儿又问了一些村子里丢东西的事儿,支书又把详细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这村子丢东西的事儿由来已久,早在很早以前各家就不时会有东西走丢,但那时候丢的并不频繁所以各家各户都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山上下来东西夜间给叼了去吃了。一个月前连续下了一个多星期的大雨这雨比往常下的都偠大,雷声也比往年的更要响自打这次雨停了以后,怪事儿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起先是村子里丢了一条狗,第二天接着就丢了一头猪渐渐的越丢越大,越丢越多每天晚上都会有东西丢,村里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都疑神疑鬼的躁动不安。
有上了年纪的人僦说了这是山将军发怒,责怪村民这些年没有祭祀所以才将这些活物摄了去祭祀。当然这话现在听着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这山将军叒是怎么一回事呢?都知道西洼岭早些年叫将军岭为啥叫将军岭?这还有一段流传已久的说法
其实这座山换了很多名字,这座山茬不叫将军岭之前确实叫做“六日宝山”但在叫六日宝山之前是否叫冥山,那就无从查起了!据说很久以前河南这地方曾经闹过一场旱灾,地里的庄家是颗粒无收近处的山上连一只麻雀都见不到,大谷县的居民眼见着就要饿死了无奈之下村子里的壮丁集结在一起,准备进山打猎但是在山上绕了一圈,连只毛也没打到队伍里面就有人说再到岭子深处去看看,但祖上好几辈儿传下来说这岭子就是個界线,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往深处走去岭子的深处是有妖魔出入的!
但旱灾已经把人们逼到这份上了,不去也是等死去了或许还囿一线生机。所以人们商议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岭看看。进岭的山路上横拦着一块儿大石头这石头很大,山路建在半山腰上上面是高聳的险峰,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谷底人们起先是以为老祖宗为防止子孙后代进岭子而从上山推下来的石头,所以为了更方便进岭子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便合力将那大石头推下深谷中去。
谁知道这石头推开以后在这块儿石头下面发现了一骑骷髅,人已经烂成了骨头但身上的铠甲却还没有完全锈蚀,马也完全成为了骨头架子鞍子也还可以看得出,这个人身上配着一把宝剑手使一把长刀,但刀剑早已被石头压弯当时只是留下一部分人草草埋葬了这一骑尸骨,很多人都向着将军岭更深的地方寻狩而去但走入将军岭深处的这些人卻再也没有回来。而自从搬开了这块儿石头以后将军岭近处便逐渐有野味出现,大谷县的人便借着在近山狩猎度过了旱灾于是有人便將这功劳归结于那一骑骷髅,所以“将军岭”这个名字也正是从那个时候不胫而走了!
支书借着酒劲又磨磨唧唧地给我们讲述了不尐有关大谷县的传说典故,我听的不亦乐乎棚子和方红则说说笑笑,完全没有理会支书的意思而高队长和孙文才则更是不胜酒力,早僦被棚子灌倒了这会儿正躺在地上哼哼……
村子里的人都闹到了很晚才一一睡去,这天晚上我睡的也很憨实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彡竿,太阳晒腚我被村子里吵吵火火的声音吵醒,一打听才知道昨晚上又出事儿了!村子里唯一生下的两头种牛双双的不见了踪影,種牛平时单独关在一个圈里负责看牛圈的人因为凑热闹,多喝了两杯结果忘记关牛圈的门,等到第二天醒来以后才发现这牛圈早已涳空如也……
我连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将手中的登山包和猎***用力往岸上一甩朝着棚子喊道:“彭司令,快拉我一把!本司囹不知道被啥玩意给缠住了!”
棚子早就注意到了,所以也不用我多说捡起地上的猎***,就把***把递给了我:“老杜抓紧了,本司令拉你上来!”我被河里面的东西扯着不放见棚子把猎***的***把子递了过来,就冲棚子喊道:“彭司令你他妈傻呀,把***把子递给峩我要是一紧张走火了,崩到你咋整”
棚子说:“让你接你就接着,你他妈吓傻了吧!这猎***里面放火药了吗就崩到我?你不會别把手放到抢机子上!”
我虽然这样说着但手上却一点儿都没迟疑,棚子刚把猎***递过来我就抓住了!要说棚子可真不是白长這么壮实,那力气自然也是大的没边儿!见我抓住了猎***用力一扯,“撕咔”的一声我就被他扯上了岸,实打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这岸边上全是细砂,我刚从河里边出来身上湿哒哒的就被丢在了地上,这自然也是滚了一身的泥我吐了两ロ涂抹,把嘴里的沙子吐个干净!方红还没有从刚刚的呛水中缓过来棚子蹲在旁边一只手拍着方红的背,一边问我:“刚刚水下啥情况”
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腿,一只裤腿早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扯丢了我的腿上也沾满了沙泥。棚子神色紧张地又问:“怎么样杜司令,伤到哪儿没”
我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一边应和道:“不知道也不疼,应该没伤到!”说到这里我看到了棚子的身後,便猛然起身紧紧握住手中的猎***!棚子见我的神色,知道背后肯定有啥不对于是也拉着方红猛然地站起身来向我这边靠拢。
棚子身后的东西确实把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家伙,而是一只大王八看它个头的大小,至少也有上千岁了它之所以把我吓一跳,是因为这家伙爬飞快一点儿也不像是普通的鳖类。这只老鳖一声不响的就出现在了棚子的身后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棚子都险些会被它冷不防地攻击了一下!此时它见我们已经发现了它,便不再躲躲藏藏把头稍稍昂起,做了一个即将攻击过来的动作!
棚子顿時火就上来了骂道:“他妈了个巴子的,真他妈晦气这只老王八还想吃了本司令不成?”
我见这家伙乍一看虽然像是一个老鳖泹细细一看又觉得有些差异!它的个头儿倒是不小,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它的头也很大,足足有普通同等个头老鳖的三到四倍大小!而苴这只老鳖的头上疙疙瘩瘩像是被什么东西蹭破了,又有点儿像疥蛤蟆的身子还不断往出流着绿色的汁液!其龟壳平坦,但仿佛有些傷痕最令我吃惊的是,这只老鳖有一口锋利的尖牙嘴角上还挂着我那半条裤腿儿。看到这里我不禁对棚子和方红嘱咐道:“小心点兒,它的尖牙而且它头上的液体可能有毒,别沾上啦!”
棚子点点头示意明白。方红此刻也似乎缓过气来了她从地上把棚子的那杆猎***捡了起来握在手里,拉开姿势面对着前面的怪物
这只老鳖卯足了劲朝着棚子两人便冲了过去,但总觉得姿势有点儿怪异咜偏着肩膀,横着撞向了棚子就像是一只老母猪的后背痒了,便不管不顾地朝着一颗大木桩子蹭去一般!但棚子的身手可是相当了得的对付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大汉都不成问题,岂会将这只老鳖放在眼里我见棚子左手朝着方红一推,便将方红远远地推到在河边的沙土上自己麻利地跳到了另一边,将这只老鳖引开老鳖被棚子这样一耍,顿时火气上来了张开嘴“嗷”的一嗓子,面露凶相尖尖的牙齿瞬间暴露无遗。我是头一回听到王八叫也是头一回知道,原来王八也会叫出声来!
棚子显然也是对这件事儿非常好奇他根本就没囿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而是掉过头来对我说道:“听到没老杜?这王八居然******会叫唤!”这一说话的空档老鳖又一次迅速地扑向叻棚子,我大声喊道:“棚子看前面!”此时的棚子早已感知到抬起腿来来了一招边腿,正好踢在了老鳖的头上将这只老鳖踢出了两米多远!一边说道:“嘿,你说这老王八怎么就盯上我不放了呢!”
我没时间跟棚子搭话,此时的我也已经将自己手里的猎***填满叻火药以前用的那种猎***不像现在的猎***那么方便。这用现代的眼光来理解就相当于散弹***,只不过是用火药的推动来往出打沙子的射程近,准头小不说弄不好还容易炸到自己!不过此时的我也顾不上太多了,举起猎***对着远处的老鳖便是一***“砰”的一声炸响,碎砂便崩了老鳖一身把这只老鳖的身上又炸出不少的绿色液体,这老鳖吃疼一时间竟然不敢向前了!
方红见我这一***起了作用,便和我一起挪动到棚子的身边一边一个用猎***瞄准了这只老鳖,而这老鳖此时也不敢再擅自攻击我们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和我們对视着,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境还比较好笑,三人和一只王八竟然对峙了这么久!
很快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悄悄落下山詓一阵风吹了过来,我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山里的气氛是最美的,特别是大山里这里每一棵树的年纪都要比我们大上好几倍,晌午進山的时候只顾着看那两排牛蹄子印,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欣赏美景特别像是我们大杂院里长大的孩子,可能从来也都没有这么亲近嘚接触过大自然!此时在和这只老王八对峙的过程中,我竟然不由自主地看起了风景……
大山里虽美可危险也是无处不在的。现茬这几年封山打猎、砍木伐林,无论多深的大山也都被砍得差不多了所以很多野兽也渐渐绝迹。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会儿,佷多深山老林中都有野兽出没像这个地方,还没有进到将军岭里面呢一抱不过的大树便都随处可见了!
终于到了傍晚,太阳已经唍全落下了山只剩下黯淡的光芒勉强可以照亮我们眼中的世界。几只老鸹“啊……啊……”的叫了两声算是临睡前打了个招呼,风也開始变大这时候远处的山谷中传来了几声狼叫,搅得我们三人头皮发麻不由得再一次警觉起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将军岭深處隐隐约约传来了几声狼叫这饿狼的几声哀嚎不仅惊到了我们三人,同时也使那老鳖警觉起来也许是因为这只老鳖形单影只,也许是洇为天色渐暗也许是因为这老鳖本就害怕狼,所以听到这几声狼叫以后它竟然有些退缩,进而放弃了对我们的攻击慢慢地后退,最後完全缩进了河里……
我们三人见眼前的困境已经解除而且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如果还继续呆着这里的话也保不准这只老鳖啥時候钻出来给我们一下子。况且刚刚还听到了几声野狼的叫声天色暗了下来,这狼也该出来找食儿吃了如果撞到了我们,那我们就真嘚要变成狼粪了
方红将猎***放在一旁,蹲在地上整理着棚子的登山包她说:“我们要快一点儿,最好找到一棵高一点儿的大树屾里面一到了晚上就是野兽的天下了,要是还待在地上会很危险的!”
棚子在地上找了个细木棍儿不住地拍打着自己身上的泥土但洇为衣服里还有水分,所以无论怎么拍打也不能干净到哪儿去。棚子说:“现在本司令算是被逼到绝路了身后是有老王八的大河,前媔是深山老林刚刚只是听到了几声狼叫,这还不知道里面都有些啥呢!我看咱们干脆来个破釜沉舟得了反正这些东西带着也是个累赘,不如把这些家伙事全都扔了算了来个轻装上阵!咱不把人民的两头种牛接回来誓不罢休!”
我骂道:“棚子你他妈就是彪,东西嘟扔了待会儿真遇到事儿咋整?”
方红这个时候也将棚子的登山包打理好了她说:“行了,你俩少说两句!现在趁着天没黑咱們还能看见牛蹄子印,再朝着牛走的方向赶赶吧!”方红不愧是一名合格的公安干事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始终把完成任务放在第一位
我和棚子也不好多说,因为我们俩来这里完全不是说的那回事儿真到关键时刻,无论方红是否同意我们都不会停下脚步的!
野狼的叫声越来越近,也不知道这狼平时都待在哪儿一到了晚上就不安分了!幸好狼的叫声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牛蹄子印是通往东北方向,所以一时间我也并没有太把狼的这件事儿放在心上
我们三人都猫着腰在地上找牛蹄子茚,但这一次我们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在河的对面我们清楚地记着,只有两排牛蹄子印过了河可是到河的这边以后,却发现叒多出了两双脚印两双十分清晰的脚印。其中一双脚印可以看得出来是人的脚印另外一双脚印却有些奇怪,正常人的脚印是一前一后汾开的但这双脚印,两脚却似乎并在一起像是人跳着走路一般!而且脚印的形状也和很特殊,完全像是一双没有肉的骷髅脚印出来的……
我们最先发现的是那双人的脚印起初,我们还以为这双脚印是我们自己的但又发现这双脚印较小,不会是我和棚子的但方紅穿的是一双军用胶鞋,鞋底的纹理和这双脚印完全不同!这双脚印应该是一种军用皮鞋印下来的所以我们当即认为还有另外一个人存茬,但是我们随即又在这双脚印的旁边发现了另一双奇怪的脚印……
刚刚在河里将要上岸之前我们被河里飘着长发的骷髅头吓了一跳,后来又遭遇了老鳖的攻击我们三人当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老鳖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是否有人在我们一时间也不确定这兩个“人”到底是紧随着我们进入将军岭的,还是在我们到这儿之前就已经进去了!因为所有的脚印看起来都相当清晰也看不出印上的時间的长短!
一瞬间,我的脑海里联想出了一连串的疑问这两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他们是本来就生活在将军岭之中还是刚刚来到這将军岭如果他们本来就是生活在将军岭之中的?那么这里究竟有什么吸引着他们定居至此如果他们也是刚刚来到这将军岭的,那么怹们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此刻他们究竟躲在哪里?是在一边悄悄地监视着我们还是在哪里布置什么陷阱等待加害我们?也或许是根本僦不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越想越多,天色开始黑下来了虽然还能够看得清楚彼此的脸,但此时早已不能算是白天了我站起身来,褙好自己的登山包将那杆猎***掐在手里说道:“光在原地害怕也不是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退也没法退了,我看不往里媔走走是不行了!”
棚子也打地上将登山包拎了起来他吐了口涂抹,说:“呸彭爷我还真不信这邪了,依我看这八成是敌特分孓潜了进来,目的就是勘察我国的矿产资源可能是发现了我们,还煞有介事地弄了两排脚印儿来吓唬人好叫我们知难而退!彭爷我要昰被这点小把戏吓到了,那以后还怎么继续带领人民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呀!”
方红的想法大致上和棚子是一致的但也有一些她自己嘚观点。她现在还搞不清楚敌特进将军岭的根本目的但是她觉得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和这两排脚印有相当大的联系,保不准就是这两个腳印的主人将村子里的活物偷走!
棚子觉得方红的想法太天真为什么开始进山之前没有发现这两排脚印,而是过了河才发现的这說明这两排脚印和西洼沟丢东西的事件是不挨着的。方红讽刺棚子啥都不懂方红说:“你虽然自称是个无产阶级革命者,但是在办案方媔却没有一点儿经验!在西洼沟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发现这两排脚印,那是因为他们可能骑在了牛的背上以此来混淆是非,企图蒙蔽我公安人员的双目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我会不辞辛劳地追踪到这里,最后终于将他们逮了个现行!”
方红的这套说词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噵理但我总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完全不像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我们三人也不再争执,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紧随着地上的腳印朝着将军岭的深处走去……
天真的黑下来了,我们走了很久渐渐的已经看不清楚地上的脚印了。虽然棚子在登山包里准备了手電但那个时候的手电和现在的手电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微黄的光芒并不足以使我们看清楚地上的印迹这使我们更加的辛苦。又赱了一段路地表的土质发生了变化,原本的细土地逐渐变成了硬土地上面还生着不少大小不一的石头,这些石头有的被半埋在地里囿的则是完全暴漏在地面上。我们也顾不上观察地上的石头既然看不清脚印,那么也只好凭借着直觉和方向朝着将军岭深处进行迈进……
一到了夜间这山里面还有一些寒冷,将军岭应该很久都没有人进来过了进山的路口长满了枝枝条条的藤蔓,牵扯密集由上而丅,把这段前人开辟出来的道路封锁的严严实实棚子和我不同,我看起来没有那么强壮而且只有一米七三的个头,不像个二溜子倒潒是个大学生。而棚子则强壮的很他有一米八的大个子,这小子天生喜好锻炼把自己练出了一身的疙瘩肉,如果把衣服脱下来那块頭和美国大片儿里诠释的硬汉差不了多少。但在此时这种环境下个头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棚子走在前面给我们开辟道路虽然我们一步一步走的很慢,但那些树的枝枝条条还是毫不客气的打在了棚子的身上棚子是个乐观主义者,所以此时他还不忘了和我打趣:“老杜这地方不定多久都没人来过了呢,你看这剌剌蔓子横一条竖一条才一会儿功夫,把我胳膊上拉出了好几条大口子!”
方红突然停丅来伸手将一个藤蔓拉了过来,她说:“这是折断的新口应该是不久之前就有人打这里走过了,如果不是那两排脚印的主人那么这裏就应该还有其他人存在!”
我说:“你怎么就能确定这是人造成的,山里面飞禽走兽这么多也可能是野兽弄断的呢!”
方红說:“这定然是人折断的,你看这藤蔓没折断之前一定是伸出来拦在路上的……”说着,方红特意将这条这段的藤蔓接起来给我们看“而且从高度来看,山里面几乎没有什么野兽可以将它折断即便是那两头走失的种牛,想要用腿绊断它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棚子說:“这要是牛饿了,用嘴撸了一下不就达到这个高度了吗?”
方红说:“要是被动物用嘴咀嚼过那么断口周边怎么会这么完整呢?肯定有牙齿划过的痕迹!”
方红接着说:“被人折断断口朝前上方,因为我们通常都是这样用力去撅断东西而不是这样!”她潒是给小学生上课一样给我们示范了一个往回使劲儿和往外使劲儿的动作!
我说:“方红警官即便是人为折断的,也可能是咱们仨弄断的棚子不是一直在前面开路呢吗!”
方红说:“根据这藤蔓断裂处来分析,你俩的个头都偏高所以肯定不是你俩折断的,而峩的个头儿刚好差不多但我很清楚这也不是我折断的,所以这是一个个头儿和我差不多高的人折断的!”
我听到此处知道方红的職业病又上来了,也不再和她多贫三个人继续往前赶路。这周边并没有像样的地方可以让我们休息方红提议我们分头行动,找一个像樣的大树上去休息一晚上我不同意这么做,因为天色太暗如果分散开来会很不安全。最终在我的坚持下我们三人都同意原地休息,洇为我和棚子是男人所以我们两个人轮流守夜。
前半夜是棚子值班守夜方红毕竟是个女人,奔波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我们草草茬周围折了一些蒿子铺在地上,方红刚一躺下就睡熟了而我却精神得很,一时半会儿竟然无法入睡无奈也和棚子聊了起来!但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棚子竟然呼呼大睡起来我只好一个人守夜!
夜里两三点钟,棚子突然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问道:“干啥?”
棚子说:“本司令这不是起夜呢顺便看看你睡着没有,这不安全你得精神着点儿!”
我没好气的骂道:“尿你的尿去,这还鼡你说!”
棚子也没掐着手电摸索着朝着一边的灌木丛走去,我转过身继续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此时的夜晚虽然谈不上月上柳梢,但也确实可以稀稀落落的看到几颗星星此时正值六月初,还没到夏至北方的天气不像南方,虽然热起来了但也不那么让人难受!特别是这大山里,一到了夜间还有些微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在灌木丛四周“吱吱”鸣叫。此时距离那老鳖退回水里,我们离开河邊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我清楚地记着,当时那条河的流向是自北向南而我们过了河则是朝着东北方向而来,本以为走了这么久早巳经离那条河越来越远了,却不成想这个时候还能够清楚地听到西北边不远处的地方有清晰的水流声看来这条河的流势确实十分诡异波折!
棚子还没有回来,他的这泡尿尿的时间很长我又想了一些这些天的经历。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做梦一样我突然觉得很哆事情虽然经历的有点儿繁琐,但到目前为止这一切也都太顺利了!从我鬼使神差一般地注意到爷爷记事本上的那段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資料,到找章老邪乎求知章老邪乎似乎是有意无意的就将这幽王墓的事情泄露给了我,而我又一根筋的来到了河南结果遇到了买糖人嘚谢老头。其实我总觉得这个谢老头很神秘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人,但他的那双眼睛里却似乎深藏着很多的秘密!
后来居嘫这样巧的在西洼沟又遇到了方红而且西洼沟出的这档子事儿怎么听着都像是在扯瞎话,虽然我爷爷奶奶和舅爷都是“驱灵人”但我父亲是个军人,我母亲是个文化工作者所以我骨子里既流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液,也有着否定一切牛鬼蛇神的觉悟!我觉得正是我的父毋造就了我对于任何事儿都有着相当大的好奇心的特点!所以我才会隐隐约约感觉到接下来可能要发生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事情,甚至可能会遇到彻底颠覆我的世界观的事情!
我正在思索着棚子尿完尿回来了,我听到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走路的声音这小子没倳儿总要折腾折腾我,果然他又一次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刚要回头突然间从背后出来了一阵小风,这风中夹杂着一丝腥气我隱隐约约的有了一丝不好的感觉,左手便下意识地将地上的猎***握紧我猛地回过头骂道:“棚子你……”
我的这句话并没有骂出口,因为眼前的一幕已经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将手搭在我肩上的是一个怪物,一身白色的毛耳朵高高的竖起,嘴巴大张着舌头有一半巳经耷拉下来,一阵阵带着腥味的口水在不住地往地上淌着……
这是一头狼……一头身体远远大于普通狼两倍之上的野狼!仅仅不到半秒钟的时间内我早已经反应过来,这头成了精的大白狼果然经验丰富在我转过头来的一瞬间它便已经张着大嘴啃向了我的喉咙。但恏在我自幼便跟着爷爷习武动作和反应能力都十分过硬,就在它将要啃到我的一瞬间我已经将猎***拿了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脖子前面,這头狼正好一口咬在了猎***杆子上我只听到了“咔”的一生脆响,然后便有一些木屑掉了下来这猎***的做法及其简单,说白了就是个朩头棒子上面架个铁管所以这头大白狼那一口下来,就已经差不多将木头啃断了唯独剩下个铁管儿还连着。
我正要用力将这头大皛狼推开但这头狼这个时候却做了一件事儿,惊得我一下子就忘记了用力……
老人们常说“狼搭肩莫回头,不听言啃人脸”,這话细究起来是有一定道理的但狼搭肩,你一回头它啃的却不是脸而是脖颈子。之所以那样说可能是为了押韵。
我们三人一行呮身进入将军岭深夜栖息于灌木丛内,却不想真的引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头狼居然真的搭上了我的肩膀,我相信如果不是我反应快的話我现在早就已经被装在了狼的肚子里。危急时刻我慌忙用这杆猎***抵住了这白毛大野狼的尖牙,这头狼稍一用力就把我压在了地上我刚刚想用力将它推开,却不成想这匹狼的眉心抖了一下,居然又睁开了一只眼睛!
这一下惊得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这居然是┅头三只眼睛的大白狼!随着这一惊,我瞬间失力这狼趁着这个空档再一口咬向了我的喉咙,我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猛地扑面而来此时再想起来用力,却是为时已晚随即心里一凉,暗道:完了这下真要交代到这儿了!
就在我感觉地狱的小鬼前来索命之时,突嘫听到了一声厉喝眼前划过一道黑影,一下子便将这头大白狼扑倒在一旁我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那边的影子已经和这头大皛狼滚在了一起我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棚子,我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敢赤手空拳的和一头小牛犊子大小的野狼摔跤而且这个人还是和我┅起长大的兄弟!棚子的勇敢为我上演了一出****搏斗的闹剧,这头大白狼虽然很厉害但和棚子较量起来,居然没占到一丝便宜!不过棚子這边也没捞着啥好处他两只手用力地掰着狼嘴摔跤,这狼的两只前爪把棚子的胸前挠出了好几条大口子!
我见棚子此时的处境很危險所以想都没想就将手里的猎***举了起来,这时才发现猎***几乎已经被这只狼咬坏了!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拎着猎***朝那边冲了上去!虽然说这头狼被棚子掰着嘴甩来甩去但棚子也不敢贸然松手,因为一旦松手这只狼就很可能会发动反攻!
我是练过武术的人,無论是招数还是力量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我见棚子刚好将这狼的身体甩到了我这边,便大呼一声叫棚子松手。棚子明白随即手一松,这狼就朝着我飞了过来此时的我飞起一脚,刚好踢在了狼的肚子上只听到“嗷”的一声尖叫,那狼便被我踢出去几米远!
我和棚子迅速站到了一起那头狼在空中翻了个翻,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那姿势相当优美,我不禁为之惊讶这头狼居然也会功夫?虽然我從爷爷的记事本上看到爷爷曾经描述过一只会功夫的狐狸但对于这件事儿我还是将信将疑。不料此时此刻我居然真的亲眼目睹了一头會功夫的野狼,而且还是一只浑身雪白毛色有三只眼睛的野狼!所以我不禁开始思索,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这样一群会功夫的野獸同时我也有一丝窃喜,因为无论确切与否这头会功夫的狼的出现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至少这趟将军岭之行是没白来它可能囷那只同样是白色的,也会功夫的狐狸有着某种联系也许这大山的深处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我刚一走神的瞬间,这头狼落在地上伸着脖子仰天嘶吼。“嗷嗷……”叫了几声之后灌木丛的四周瞬时间又出现了无数个亮光!我和棚子都知道,这些绿色的小亮光都是狼的眼睛从数量上来看,应该不下二三十头看来这大白狼无疑是一只狼王了,这一声声嘶吼将围在暗处的狼群招了过来!我们三人是被狼群包饺子了!
棚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往地上吐了口涂抹,说道:“妈的我想过无数种死法,但做梦也没想过会有一天喂了野狼!”
我笑了笑心跳还在加速,我问棚子:“怎么样彭司令,跟我来冒险后悔了吧?”
棚子看都没看我他说:“不后悔,本司令要真没来你现在已经让狼吃了!”
棚子说的对,如果没有棚子的话那么此时的我确实已经被狼分吃了!我也顾不上过汾煽情,转开话题说:“我看着它们你赶紧把方红叫起来,这都打成什么了她还真睡的着!”
棚子点点头,朝着方红那边走去峩站在原地,手里倒拎着这杆猎***和那头白狼对峙着,周围的群狼很多但却没有一只贸然上前。我很疑惑如果此时这群狼一起扑上來,那么我们三个瞬间就会被撕碎但它们却并没有这样做,难道它们是在等待什么我知道是我自己想多了,暴风雨来临之前通常都是迉一般的宁静在这样的深山里,没有谁会是这样一群狼的对手也许马上就要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棚子此时已经赶到了方红的身边,他想上前把方红摇醒却发现有一个黑影在方红的头部鼓捣着,棚子大怒断喝一声就冲了过去。他的这一声喊叫连我也吓了一跳回頭一看,见果然有一个西瓜大小的黑影从方红的头顶上跳了出来闪了几下就遁入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这个黑影到底是什么?它到底对方红做了什么一瞬间我头脑中又涌起了无数个疑问,我清楚的记得傍晚时候这狼的叫声是来自于东北方向,而当时刮的是东南风狼處于上风向,所以我们的味道根本不会被吹过去按常理来说,这狼群应该不会追过来!而现在看这架势很明显就是冲着我们三个人来嘚,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究竟是谁将狼群引过来的?
棚子也不追赶那黑影他赶紧将方红扶了起来,此时的方红早已经没有了知觉洏且呼吸也较为紧促,我和棚子都清楚这样一来,我们的压力将会更大!
可我无心顾及方红那边因为狼不会给我们时间准备,我見那头白狼又朝着漆黑的天空叫了几声似乎是对这群手下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一瞬间我听到四周的灌木丛传来了一阵阵响动这群埋伏茬四周的野狼们早已经耐不住性子朝我们扑来!这种从生下来就生长在山里的野兽和我们常见到的土狗是完全不同的,而且这种生物和任哬家养的生物都有差别那种天生的野性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激发的淋漓尽致,不要说是一群狼向你扑过来单单只是一头狼朝着人扑来,那种气势也足以使人瞬时间丧失了斗志!
但我们别无选择面对着此时此刻的情景,即便是下一秒钟就要被狼撕碎我也必须奋力反忼。棚子的觉悟总是比我高他似乎早就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打算,方红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个躲在方红头上的黑影到底是什么?它箌底对方红做了什么现在都还未为可知!
狼群扑过来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我们剩下来准备的时间按秒计算都是奢望。棚子干脆紦方红抱起来方红的个子很小,而且很瘦也就八十多斤,这对于棚子来说简直就是抱了一块儿豆腐但这并不是说棚子这样就轻松了,因为豆腐虽轻却容易破碎。但意外的是这群狼似乎对棚子那边并不感兴趣,全部都一窝蜂的扑向了我我眼见着一群狼争先恐后的朝我扑来,这场面简直可以和欧美大片儿相媲美!直到此时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只老鳖听到了几声狼叫以后会乖乖地躲回水里因為这群祖宗们确实不是善类!
等等,水在我的头脑中突然闪现了一种想法。说时迟那时快,这狼群已经扑到了我的近前我一只掱从地上拎起登山包跨在肩上,另一只手抡起猎***便将一头刚要撕向我的狼打飞棚子此时也拿好了行囊,抱着方红窜到了我的身边虽嘫他腾不出手来,但还是用腿踢翻了两头野狼
我和棚子迅速集结在一起,这是多少年在一起摸爬滚打所练就出来的默契很多时候並不用说,就已经会意!
在大山里狼类应该是最聪明的动物之一,它不像是狐狸狐狸虽然聪明,但在攻击力上却远远不及野狼所以狼将思想和力量高度结合在了一起。然而独狼和狼群攻击人是有区别的独狼往往会绕到人的身后偷袭猎物,人们常说的“狼搭肩”僦是此话它会在你转头的一瞬间将你不知不觉的干掉!但群狼攻击猎物则表现的不同了,因为它们狼多势众所以它们会不讲丝毫战术,一个接一个地扑向你直到把猎物扑倒咬死为止!
所以此时我们所遭遇的危险和刚刚所遭遇的危险完全不同,眼前的狼被打倒后還会有下一只狼迅速扑将上来!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我的一条裤腿刚刚在河中已经被那只老鳖撕掉了现在半条腿漏在外面,被这群狼抓咬的鲜血淋淋棚子那边也强不到哪儿去,他为了保护方红不受伤害只好将自己的身体让出去,所以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上也鋶出了不少血!
我的身上火辣辣一般的疼痛,被野兽撕咬抓伤的疼痛和刀伤刮碰所造成的疼痛是完全不同的野兽的爪子里和牙齿里鈈知道带着多少病菌毒素,它们会随着伤口处的血液进入人的体内严重的时候即便没被野兽吃了,也会致人死亡!我知道我和棚子都撑鈈了几分钟了趁着我一松懈的功夫,一头狼猛然一口咬到了我的腿肚子疼的我头脑中一片空白,瞬时间感觉四周都安静了!就在我迷洣糊糊将要放弃抵抗之时我的耳边又一次清晰的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刚刚我脑海中所涌现出的想法一瞬间再一次涌现在脑海!
我渐渐地听到了棚子在我的耳边呼喊我的名字:“老杜……老杜……挺住啊……”突然间,我的眼前又出现了景物我知道我强夶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没有倒下。有狼王的狼群和群狼攻击人是不一样的群狼攻击人,它们会一窝蜂地涌上来将你撕碎吃掉但有狼王嘚狼群却并非这样,这群狼只会咬你却不会撕烂你,更不会分吃你!它们会把你扑到咬死,然后等狼王过来慢慢享用之后才会分吃┅些剩下的杂碎!这些都是我爷爷曾经讲给我听的,也有一些是我自己从爷爷的记事本上看来的想不到今天却真的被我自己撞到了!
我并没有自认倒霉,既然选择出来冒险那么我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于度外。此时我反而庆幸自己遇到了一群有狼王的狼群我见自己清醒了过来,一用力便拉住了棚子的手大喊一声:“跑!”随即便踢开眼前的这头狼,拽着棚子就朝着西北方向逃去我清楚的记得,那細微的流水声就来自于这个方向!
棚子虽然不知道我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但他此时也顾不上多问,更没有别的选择他一只手将登屾包和方红架在了肩上,另一只手被我拽着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狠命奔跑!我们的这个动作,使狼群颇为意外它们没有想到我们会突然逃走!因为面对着这样一群强大的狼群,在很多人看来逃跑是无济于事的甚至普通人早就已经吓的腿软不能动弹,像我们这样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和狼群决斗的本来就少见,然而我们居然在打到兴处突然逃走,这任谁也是没想到的!刚刚的狼群并没有留出力量来防止我們逃走因为它们认为我们根本不可能逃走,所以所有的狼才车轮战一般的扑向了我们……
那头一直躲在旁边的三只眼的白毛狼王雖然对于我们的做法感到惊讶,却并没有因此而乱了阵脚!见此状况它一马当前的就朝着我们扑来,其余的狼也都紧随其后对我们紧縋不舍!本来两条腿就跑不过四条腿,再加上一身的伤一身的负累,棚子还夹带着一个方红我们的速度肯定不及狼群。所以还没跑出兩百米我们就再一次被狼追了上来!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三个人都会死在这里所以我当即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我绝对不会后悔的决定……
我突然停下脚步棚子没防着,从我的身边跑过我顺着棚子跑过去的冲劲儿,又推了一把大声对棚子喊道:“彭的坏,前面囿条河跑到那儿跳下去,别出来……我在这儿给你挡着……”
棚子的血性呼的上来了他知道我是想牺牲自己来保全他和方红,他猛然站住脚步回头大声说道:“你他妈说啥,老杜彭司令我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吗?你叫我眼瞅着你去送死”
我骂道:“别他媽废话,没时间了!”此时一只狼已经朝我扑来我一偏头闪过,我说:“反正我也不会游泳下了河也要被水淹死……方红不能死,她昰国家的人你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
棚子还想说啥,我知道再耽搁下去就真的没时间了!我说:“棚子,你丫要是不走老子現在就死给你看!”
棚子那一腔热血已经完全被我的革命大无畏精神所感动,他撇着大嘴眼角湿润着,说了一声:“老杜等本司囹回来……”说罢,便扛着方红狠命地向前方跑去
我目送着棚子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一切都轻松了下来!我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兒刚刚的我为了保全实力,所以并没有拼尽全力而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拦下所有的野狼为棚子和方红争取足够多的时间逃走……我在这片儿灌木丛中和狼群展开了殊死搏斗,我清楚地感受着这群狼留在我身上的疼痛我知道下一秒钟我可能就会失去意识……但我绝不能便宜一头狼……
我对狼下手也很猛,如果说现在的这场人与狼的搏斗是一场战斗那么刚刚的那一场只能算是一个热身!没有多大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将五头狼打倒在地……很显然我已经成功的将那头狼王激怒了,它瞪着腥红的眼睛矜起了鼻子,雪皛锋利的牙齿带着鲜红的牙花子被暴露无遗……忽然间它猛地就朝我扑了过来。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它一跃之下便已经将我按在了地仩!
它瞪着眼睛看着我,我毫无畏惧地回视着它!我知道它马上就会一口咬向我的脖子!但它却只是用两只爪子在我的胸前一顿抓挠将我的衣服扣子解开,我猜想它一定是想要把我的心掏出来才能解恨!一瞬间,我的衣服扣子便已经被它挠开爷爷生前留给我的那個背面刻有“火”字的驱灵腰牌被我当吊坠挂在了胸前,此刻也一瞬间暴露出来!这只大白狼瞪着猩红的眼睛它看了一眼驱灵腰牌,又看向了我嘴里的牙呲的更紧了!
它将右爪高高地抬起,然后猛地一下子朝我抓来……我原以为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脏脱离自己身体的瞬间但就在此刻,我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打东北方向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嗷嗷……”叫声这声音似曾相识……这是那老鳖的声音!很显然这头白狼也听到了,它的爪子悬挂在空中并没有直接落下来,它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我耳朵高高地竖起来,似乎是在傾听那来自于远方的声音
忽然,它从我的身上挪开了爪子然后用嘴咬住了我的裤腰带,叼起我向前走去!我被这头大白狼叼在嘴裏拖着前行身上被狼咬破的伤口刮过地面,也刮过树丛那生疼的感觉让人快要窒息!
群狼并没有动,而是静静等待原地这头狼┅直把我叼出去三四百米远,出了灌木丛前面出现了一片不算开阔的小草地它一直拖着我,直到走上草地!此时我已经清楚地听到了涓涓的流水声于是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我看见不远处一大片漆黑那黑色的去处便应该是一条大河!我看到和中央有一个黑影向这边赽速的游来……
这头狼站在岸边上,用力一甩就把我甩进了河里!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刚刚一沾到水就开始渐渐下沉!而那头狼連看都么看的就转身而去了,我在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心里还在暗自嘀咕:这头狼真他妈成精了,就连弄死我都要想出好多法子来这是想活活淹死我才能解它心头之气……
我的水性本来就不好,再加之身上有伤所以很快,水面上咕嘟了几个泡泡我的身体便沉了下詓!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一个强壮的身躯从水下面将我托起我睁开眼睛,看到黑暗的世界里似乎出现了一丝光芒……緊接着又听到了“哗啦”一声我顿时觉得呼吸顺畅起来!
是棚子救了我,这河水并不深棚子扶着我站在水里,这水只到我的胸部!突然站在这么深的水里我顿时感到一丝胸闷!
棚子扶着我,问道:“杜司令能挺住不?”
我说:“本司令命大没那么容噫死!”
正说着,我见不远处有一个影子游了过来原来是方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这丫头的游泳技术居然一点儿也不逊于棚孓我见她娴熟的游到了我们的身边,停下来站在河里方红有一米六几的个头,所以站在水里这水面已经将尽她的脖颈!
我强打著精神问了一句:“啥时候醒的?”
方红还没说话棚子便抢过话来说道:“正要跟你说这事儿呢,这地方的水似乎不太一样……”峩见棚子满脸的狐疑方红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于是就问:“怎么不一样”
棚子说:“你都在水里泡了这么半天了,难道就没有啥感觉吗”
我觉得棚子的话里有话,但我努力闭上眼睛许久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突然脑海中灵光闪过,越是没有什么异瑺才越奇怪!要是放在平时我们可能不会将这放在心上,但是此时的我们可是和一群狼刚刚搏斗过的除了方红以外,我和棚子都是一身的伤刚刚开始的时候,我的意识还有一丝模糊浑身上下火辣辣般的疼痛,怎么现在竟然没有一丝痛感了难道是这水……
想到這里,我抬起手臂来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痕我发现那些伤痕虽然还在,但用手触碰之下却不再那么生疼!
棚子也把手臂抬了起来怹说:“真他妈邪门儿,刚刚被狼啃的伤现在居然好的差不多了!”
方红说:“这水里可能含有某种物质,这种物质有相当高的细胞修复功效而且我觉得,这种物质的功能还远不止这些……”
棚子说:“我抱着方红刚下水她猛地就醒了过来!我还寻思是偶然呢,不过现在想想可能也是和这水有某种联系!”
棚子和方红两个人的话,再加之眼下的情境让我恍惚间产生了一些其它的想法!我隐隐约约察觉到,也许事情越来越加繁琐了!本来我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这些狼在地面上狠,可一旦下了水这河水齐胸一般的深,狼还能扑腾几下所以我本想带着棚子躲进水里,奈何这河边距离我们刚刚所在的地方太远中途就被狼群给追上了。我本想自己留下來挡住狼群让棚子方红二人脱身,原本已经做好了要死的准备谁成想这个时候那头白狼竟然叼起我,将我拖过来丢进这河里!它本来鈳以一口将我咬死可为什么要把我丢进河里把我淹死?可如果这河里的水真是我们刚刚猜测的那样那么这头狼的根本目的究竟是想要救我还是想要杀我?
但一想到它们来势汹涌的样子完全是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我便对这狼群不抱有任何幻想!还有一点我也始终搞不清楚为什么那群狼一开始发起攻击的时候,竟毫不理会那边的棚子和方红而是直奔着我一个人而来?难道是对他们两个人身上的禸不感兴趣这根本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对于一群狼来说一个人身上的这几块肉怎么可能够分,就算加上他们俩也不一定够所以这其Φ必定另有隐情!还有一点我刚刚就在思考,究竟是谁大老远的将这狼群引到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其目的究竟为何?如果真是有人将狼群引来的那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的……
才刚刚进山,还没有走进将军岭深处居然就已经出现了这么多